电影的开头那一片土地,与其说是草原,不如说更像平原,淡漠灰色,连小河也是泥浆一般,给我一种不成形的散漫的生命感。
故事很神奇,它很少聚焦在主角的近距离情感上,永远是远远地拍摄,开始看真的有点迷糊,历史人名相貌都掺杂着未知,但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感受到那种馥郁的悲伤。
在开头那种乡土的房屋衬托下,主角进入有高楼的地方都让我安神,以前总觉得文明看上去吵闹,可一旦远离它,又觉得那么迷茫,有了它才有些许的安全感。
其实对我这种很看重故事情节的人来说,有时候太慢了,可这就是这部电影的特别之处,在不甚明晰的主线下,慢慢凝滞,仿佛空间时间都是静水深流。
我也在那种氛围之下,感到被安抚,被静置。
长久的凝望,长久的注视人流涌动,思绪就是翻飞的尘土,朦胧轻浮。
我很喜欢主角的爱,不在爱意浓厚时,在日常里,在遇到洪水时,物欲寡淡,不被外物干扰。
“在贫穷苦难面前,你的体温是唯一的灯”后期就进入分别阶段了,每个日期都被朗诵,每个日期都铭记,近乎苦行僧式的思念和爱,带着檀香,带着涩气,在孤身一人的阴天里,你的名字就是唯一的佛牌。
死亡来临,不是泪珠止不住的痛,是钝钝的,像心悸一样,仿佛泪被抽干,心脏枯萎,然后目光僵直。
巍峨的山倒塌时,树都哀鸣。
导演的镜头一绝,挂着的羊,破烂的窗和飘扬的帘,仿佛占据整个世界的白布,抽丝的毛线,一次次肃穆的船和水,什么叫美学,这就是。
最震撼的,还是众人去寻找战死的亲人,在一条宽深的河旁边,众人都痛哭流涕,而女主,我们的女主,跨不过那条河,那样深啊那样远,倒下的你我碰不到,你寂寞的头颅靠着水,没有亲人的手你睡不着。
死亡啊死亡,伟大的诗,悠扬的歌,到这里,是一条河,向前向前奔跑着,从不顾停下的人。
“那是一道女娲补天也无法弥补的天堑”在流离失所,简直无法再失去的境况下,她再一次失去。
这一片土地,还会长出草吗?
一定会的吧,水那样平缓又那样湍急,带走了所有。
影片中伊莲妮和埃里克斯牵扯红线的镜头实际上化用了古希腊神话典故—阿里阿德涅之线,英雄忒休斯当年为了杀死米诺牛必须穿越迷宫,爱慕他的阿里阿德涅公主为了让他找到归来的路于是赠予了一只红线团,这个典故后来也用以象征破解谜局的法门或归乡之路的指引。
本片当中埃里克斯断掉的红线喻示着他终将与伊莲妮天涯两隔、失去归来希腊故国的可能性,也喻示着他客死异乡的结局。
安哲的镜头挖掘了影像作为诗意呈现的一切可能性,也是我想象中的某种相似语境下中国导演能够到达的高点,希腊在获得自由后所面临的恐惧与无助,在面对自己古老却断裂的文化遗产时所陷入的失语与茫然,和中国许多文艺工作者的状态何其相似,只能被迫生产后殖民时代的虚浮想象供给西方消费者以满足其对古老东方的意淫。
安哲摸索出了一条路径,在他的影像中,断裂的过去与现实通过神话、历史、想象、史诗紧密地连接在一起,阿开奥斯人渺远的亡灵在昔日的故土上重新招魂,永恒的痛苦、喜悦、光荣与屈辱提醒诸海之上的国族:希腊,仍旧是它自身。
(芷宁写于2009年4月23日 此篇影评为《礼志》杂志选用,请勿转 )对于西奥·安哲罗普洛斯的作品,往往会产生泾渭分明的观感人群,喜欢的越发喜欢,受不了其影像风格的会越发难以消受。
曾有人诟病安哲影片过多长镜所带来的沉闷枯燥感,似乎在长镜头的舒缓静谧中逐渐消耗掉了影趣,貌似安大师的影片确有形式重于叙事的特点,但喜欢的人也往往是被这种连续且缓慢的镜头内在运动给打动的,因为这些镜头里蘸满了情感和思虑。
仿佛安氏影片的意味总在言语之外,镜头画面是他渗透主题情怀的要素,将他惯有的于静态中看待事物的哲思通过构思深沉、构图精心的长镜头个性呈现,并逐渐体现出镜头叙事的张力和悲凉沧桑的诗意。
通常,安哲的光影再现大多采用了反戏剧的疏离手法,显得十分个色,这种疏离大多体现出了他对时间的感知方式,而这种感知便被注入了他旗帜鲜明的长镜中。
虽然安哲从来都不对讲故事感兴趣,但他通常能在影片最后给予一个好故事,如他“希腊三部曲”首部《哭泣的草原》(又名《哭泣的绿地》)的后半部分,如果观众消受得了之前大段的沉默且包裹着寓意的长镜头,便会因个体的命运而体味到一个国家的风云变化和世事沧桑,更能深刻感受到——原来大师对那片土地爱的是如此的深沉,深沉到灵魂不能及。
在安哲的影片中能或多或少地看到他的足迹——因为是政治犯的儿子,童年时的他甚至曾陪着母亲在坟场翻找父亲的尸体,于是便有了影片中,艾莲妮在坟地哭喊并寻找儿子亚尼斯尸体的情节。
或许正因为儿时的特殊身份和经历,象征、暗示、隐喻等手法成了安哲的光影内涵之一。
也因环境和超高的心灵感受值,安哲很早慧,很早就体悟到了人生的原味。
于是,希腊有了一位集哲思与诗意于胶片的大师,于是,经过多年沉寂后,他带来了跨越多重领域并剖示希腊百年沧桑的“三部曲”,其中《哭泣的草原》时间跨度从1919年俄国革命至1949年的希腊内战结束,中间涵盖了世界大战、起义军时代和德军入侵。
片中,充满诗化语言的长镜只被施以影界通用的“推、拉、摇”技法,却在渐渐的推进、缓缓的拉长、悄悄的摇移间,给足了人物命运的多舛和情绪的起落。
在拍以全景为主的场景时,多采用了固定机位的推拉变焦,需要做跟随移动时,便是平稳而缓慢的跟拍。
那一幅幅构图精巧的定格,并非毫无征兆和属性,而是将寓言式的情节散落其间。
如片中水漫边界村落的场景,似象征着危机四伏又毫无着落的困顿生活,如晾晒白色床单的大幅画面,当中弹的老尼科斯挣扎着前行时,沾有鲜血的手蹭在了雪白的床单上,仿佛暗示着主人公的境况将发生更多的巨变。
再如,于不同时段的火车轨道旁,人们能听到列车承载的奔赴前线士兵所唱的歌曲内容不同,这暗示着时代、局势的变化。
影片故事取材自希腊神话“Oedipus Rex and Seven against Thebes”,在编剧上以个人之苦牵引出群体悲歌和时代沧桑,艾莲妮出场时是个因动荡时局而被收养的3岁孤女,继而她经历了早恋早育、逃离怪异婚配,接着进入和爱人携手流浪的人生片段,然后随着时间推移,她的人生无法安宁,只能更糟——离别的哀伤、入狱的惊恐,最后成为伤心欲绝的母亲和一无所有的妇人。
“多少钱能买一个子弹,血又值多少钱”,艾莲妮的梦中呓语柔弱而痛苦,时代的命运之轮总是无情地碾碎了她的人生,令其支离破碎。
虽然安哲有着缺省剧情赘述的特点,但他更善于在方寸之间交代更多的信息,以一个场景就经历了时间的变更和命运的万水千山。
如通过出狱后昏迷中艾莲妮的呓语,人们得知了丰富的史实信息——这些年监狱看守换了若干套不同颜色的制服,寓意希腊不断受制于不同的军事势力或国家。
而交代艾莲妮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在希腊内战时的立场和结局时,安哲采用了短暂重现的方式。
最后,影片结束于艾莲妮在儿子优格斯尸体旁的绝望嘶吼,令人摒息。
而片名出自另一个悲剧——艾莲妮迟收到的从南太平洋战场寄来的最后一封丈夫来信,信中讲述了丈夫的梦:“……梦见你弯下身来,伸手触碰这片湿漉绿地,当你抬起手时,几颗露珠……竟如泪光般地落下……”。
影像和音乐的结合总能传递出一种语言难以企及的情境,该片在很多场景的表现力度上都采用了音乐注解的方式,而男主人公就是一位出色的手风琴手,片中不时出现的音乐篇章更是延展丰富了影片的主题情怀。
如果说镜头画面是解读该片的一大要素的话,那么另一大要素便是被希腊人称为“第十缪斯”的音乐家艾莲妮·卡兰德若的配乐。
可以说,卡兰德若的配乐是安氏电影美学不可或缺的部分,她的配乐创作也往往“同镜头的关系要比同剧本的关系更重要”,显然,她是对安哲镜头做音乐脚注的最佳人选,于是在创作这部影片时,两人已合作了七次之多。
对于卡兰德若的才华,希腊作家Nikos Triantafillides曾如此评论:“在全长数百尺的影片中,卡兰德若的音乐呈现出银幕中未泛出的鲜血,她一贯的音乐表现,将深藏于语言中的精神召唤了出来。
”该片的原声大碟具有很高的可听性,每个表现主题都传递出适时的情绪表达,又具有浓郁的巴尔干风情,如主题曲《The Weeping Meadow》,手风琴的起始带出淡淡的悲情,继而舒缓的节奏和深沉的旋律将一种由远而近、越来越激荡的感受悄悄释放了出来,仿佛演绎着主人公的坎坷历程和一个国家的多舛命运。
如今,恰逢白羊座老人家西奥·安哲罗普洛斯74岁生日刚过,为他的影片写了这些文字,权当恭贺吧。
(若听影片主题配乐《The Weeping Meadow》,可去http://nicolew.blog.hexun.com/31989427_d.html)(附上公元前二世纪的希腊田园诗人莫斯秋思的作品节选:你在水边恸哭,低吟着悲歌苦调。
海岸边的悲哭海豚,也不如你凄凉;灰蓝海面上的海鸟呻吟,也没有你悲凉。
)
安哲罗普洛斯是绝望的,所以他用蓝色作为影片的主色调,蓝色让人感觉宁静与安详,绝望中的人们,内心,其实最渴望得到这种感受。
安哲罗普洛斯是绝望的,所以他安排给Eleni这样一个结局,她的一个儿子为政府军战斗,一个儿子为反政府军(游击队)战斗,结果:他们全都死于战场。
电影在母亲的一声长长的哀嚎中结束,撕心裂肺。
但安氏说,“我只是在直述事实,希腊内战中,这样的悲剧曾经无数次的上演“。
他说:“我把这部电影献给我的母亲。
”此时此刻,忽然发觉,今天原来是3月8日。
你是你,你是他。
你是大海上漂浮的房子,你是铁道上流浪的父辈。
你是最后一块碎掉的玻璃,你是巴尔干分裂的孤儿,你是断绝了生育的母亲。
流放安哲从未停止过流放,一种不知名的原因促使安哲永远生活在孤独之中,故乡就像一个虚幻的名词,在某处不可企及的地方召唤,但从未出现。
他的主人翁从来都是四处漂泊,在德国,在波兰,在俄国,在不知名的小岛上。
哭泣的草原看上去就像是安哲的一次意外,三个小时的故事全部发生在希腊的土地上,人们从遥远混乱的敖德萨返回到了希腊。
安哲却用父亲沉重的叙述告诉大家,这不是一次回归,而是敖德萨和希腊对希腊人的双重流放,这个貌似故乡的开端,就如同河边模糊的倒影一样虚幻。
安哲的流放是沉静的,不动声色的,依琳娜牵着毫无血缘关系的亲人的手回到希腊,伊琳娜虚弱的坐着船回到村庄,她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和母亲,她就如同在独裁政府下柔弱的希腊,她的父亲带着丈夫的暧昧身份,她在窗台上为自己的哥哥和情人哭泣,她注定将从一个地方流放到另一个地方,跑出婚礼的礼堂,踏上流浪艺人的马车,等待一个一去就可能不复还的丈夫,偷偷看自己亲生的双胞胎儿子。
她在音乐声中被流放,没有一处撕心裂肺的造作,却是沉重而不可言语的隐忍。
伊琳娜之后被流放的是父亲,那个从一开始便是领导着这群被流放的希腊人回归的父亲,他不但是阿莱克斯的父亲,更是整个村庄的父亲。
他一心想要娶自己从敖德萨带回的孤儿,但他的妻子只视他为父亲。
妻子和儿子的私奔,不仅仅是对父权的一次直接的反抗,而是让父权从根本上崩溃,他是伊琳娜唯一合法的丈夫,却被自己的儿子和妻子共同抛弃。
父亲在剧场的舞台上如小丑般呼喊,父亲在黑暗的房外偷窥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交媾,父亲在火车上反复流浪遗失了自己维持最后尊严的礼帽,父亲和自己的妻子/女儿跳完了最后一只舞蹈后孤独的死在破旧的房间。
希腊的国王流离失所,希腊的国王再也回不到自己的故乡。
希腊在哪里?
是在哪个被儿子杀死的父亲身上?
还是在被大水淹没的村庄?
希腊已经出走了,希腊不再需要父亲。
还有人在被流放,还有人在死亡,在安哲沉默的镜头下,整个希腊已经走远,这片故乡被大水淹没,所有的人都孤立无援,人们还在这里,只是希腊,已经流放到了远方。
决绝安哲是决绝的,他杀死了父亲,杀死了丈夫,杀死了儿子,杀死了希望。
在他的心中,苦难从来不是希望的代名词,苦难只是苦难,死亡是故乡最后的归宿。
伊琳娜的母亲死了,死在虚空的言语中,伊琳娜的丈夫死了,死在父亲的名字下,伊琳娜的情人死了,死在了无音讯的希望里,伊琳娜的儿子死了,死在分裂的炮火下。
那座房子死了,鲜血流满了枯掉的大地,那座房子死了,死于邻居怨毒的石头,那座房子死了,死于一场永不退却的大水。
故乡死了,故乡是一座巨大的尸体,它在伊琳娜的梦呓中死去,在年轻而苍白的躯体旁死去,在母亲们的哀嚎中死去,其实从一开始,它便在陈旧的照片中死去。
它还死于母亲无法诉说的思念,死于码头上苍白无力的小女孩,死于阻隔情人的大海,更死于邻居兄弟的兵戎相见。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守卫?
故乡已经不见了,我们失去了母亲,独裁,纳粹,内战,他们从希腊的身体上踩过,数千人被斩首示众,数千人被投入了监狱,父亲已经死了,儿子已经死了,丈夫已经死了,决绝的安哲切断了伊琳娜的一切希望,也切断了自己对故乡的念想,故乡漂浮在水中,故乡漂流到了远方。
草原已经不见了,它埋入了深深的水底,水面一望无际,再也没有人可以挂念,只剩下旷野里母亲无助的呼喊。
你是你,你是他。
你是大海上漂浮的房子,你是铁道上流浪的父辈。
你是最后一块碎掉的玻璃,你是巴尔干分裂的孤儿,你是断绝了生育的母亲。
流放安哲从未停止过流放,一种不知名的原因促使安哲永远生活在孤独之中,故乡就像一个虚幻的名词,在某处不可企及的地方召唤,但从未出现。
他的主人翁从来都是四处漂泊,在德国,在波兰,在俄国,在不知名的小岛上。
哭泣的草原看上去就像是安哲的一次意外,三个小时的故事全部发生在希腊的土地上,人们从遥远混乱的敖德萨返回到了希腊。
安哲却用父亲沉重的叙述告诉大家,这不是一次回归,而是敖德萨和希腊对希腊人的双重流放,这个貌似故乡的开端,就如同河边模糊的倒影一样虚幻。
安哲的流放是沉静的,不动声色的,依琳娜牵着毫无血缘关系的亲人的手回到希腊,伊琳娜虚弱的坐着船回到村庄,她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和母亲,她就如同在独裁政府下柔弱的希腊,她的父亲带着丈夫的暧昧身份,她在窗台上为自己的哥哥和情人哭泣,她注定将从一个地方流放到另一个地方,跑出婚礼的礼堂,踏上流浪艺人的马车,等待一个一去就可能不复还的丈夫,偷偷看自己亲生的双胞胎儿子。
她在音乐声中被流放,没有一处撕心裂肺的造作,却是沉重而不可言语的隐忍。
伊琳娜之后被流放的是父亲,那个从一开始便是领导着这群被流放的希腊人回归的父亲,他不但是阿莱克斯的父亲,更是整个村庄的父亲。
他一心想要娶自己从敖德萨带回的孤儿,但他的妻子只视他为父亲。
妻子和儿子的私奔,不仅仅是对父权的一次直接的反抗,而是让父权从根本上崩溃,他是伊琳娜唯一合法的丈夫,却被自己的儿子和妻子共同抛弃。
父亲在剧场的舞台上如小丑般呼喊,父亲在黑暗的房外偷窥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交媾,父亲在火车上反复流浪遗失了自己维持最后尊严的礼帽,父亲和自己的妻子/女儿跳完了最后一只舞蹈后孤独的死在破旧的房间。
希腊的国王流离失所,希腊的国王再也回不到自己的故乡。
希腊在哪里?
是在哪个被儿子杀死的父亲身上?
还是在被大水淹没的村庄?
希腊已经出走了,希腊不再需要父亲。
还有人在被流放,还有人在死亡,在安哲沉默的镜头下,整个希腊已经走远,这片故乡被大水淹没,所有的人都孤立无援,人们还在这里,只是希腊,已经流放到了远方。
决绝安哲是决绝的,他杀死了父亲,杀死了丈夫,杀死了儿子,杀死了希望。
在他的心中,苦难从来不是希望的代名词,苦难只是苦难,死亡是故乡最后的归宿。
伊琳娜的母亲死了,死在虚空的言语中,伊琳娜的丈夫死了,死在父亲的名字下,伊琳娜的情人死了,死在了无音讯的希望里,伊琳娜的儿子死了,死在分裂的炮火下。
那座房子死了,鲜血流满了枯掉的大地,那座房子死了,死于邻居怨毒的石头,那座房子死了,死于一场永不退却的大水。
故乡死了,故乡是一座巨大的尸体,它在伊琳娜的梦呓中死去,在年轻而苍白的躯体旁死去,在母亲们的哀嚎中死去,其实从一开始,它便在陈旧的照片中死去。
它还死于母亲无法诉说的思念,死于码头上苍白无力的小女孩,死于阻隔情人的大海,更死于邻居兄弟的兵戎相见。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守卫?
故乡已经不见了,我们失去了母亲,独裁,纳粹,内战,他们从希腊的身体上踩过,数千人被斩首示众,数千人被投入了监狱,父亲已经死了,儿子已经死了,丈夫已经死了,决绝的安哲切断了伊琳娜的一切希望,也切断了自己对故乡的念想,故乡漂浮在水中,故乡漂流到了远方。
草原已经不见了,它埋入了深深的水底,水面一望无际,再也没有人可以挂念,只剩下旷野里母亲无助的呼喊。
等过完这段岁月,我给你讲故事,关于我们还有另外一些人,背叛我的和我所背叛的,都是风中的沙 水中的墨,旧木椅中的细致纹路 守候昏暗的光。
我告诉你我们怎样逆着风水而行,望着流沙淹没自身 不留痕迹 不宣扬哀愁。
任它以青翠之姿遮掩双目,以蓝色的烈焰焚烧信念,而我们以狂怒的面容相对而泣,焚心于祭坛上,烟尘散入十里桃花。
优奇 我头晕?
艾莲妮 还会痛吗?
优奇 不会了,你不在时我六神无主,我会独自走到河边,望着河水,记得我们曾说过想溯溪而上,寻找源头吗?
艾莲妮 我写过一封信给你。
优奇 艾莲妮,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
好久没有写一些东西了,也许是因为太忙了吧,亦或许自己真的开始有些迷茫了,忽然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用文字来抚慰这寂聊,离开了学校的那种惬意麻木的生活,一切看似顺利的进行着,但换之而来的,却是一种完全陌生的生活方式,细细的思量过去的这几个月,生活大部分已被工作所占据,难得的双休也被朋友聚餐所填满,看闲书的时间也逐渐被压缩到了睡前的那一会,至于那酷爱的电影,由于繁忙,仿佛突然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
为了再次能沉浸到电影那浮华与沉静之中,趁着最近的空闲,特意为自己选择了这部压箱之作,希腊大师导演--安哲罗普罗斯的《悲伤草原》(其实也不新了,都2005年的了,记得前段时间还和小区的D版商贩们抱怨着盗版辉煌期的时候没钱,而当手头宽松之时却遇上了打击盗版行动断货100天,而安哲的四连套装一直是我想收的,却一直没舍得收的一组套装。
)。
看过了《雾中风景》,《永恒的一天》,深深地被安哲影片那特有的诗意和超现实镜头所吸引着,那一句“永远有多远”曾一度成为我的处世格言,短短五个字,道出了多少人生涵义与生命的幻灭。
似曾记得《雾中风景》中那对踏上异乡寻找父亲的兄妹,经过种种磨难,在追寻未果之后弟弟用圣经阐释着埋藏在每个人心中的那团混沌根源,或许也曾会想起《永恒的一天》中,那位希腊诗人,一直在收集与找寻着那些散落在乡间或已被人遗忘的古希腊诗歌,期盼着希腊文明的再次复兴。
时间,在安哲的诗中犹如被凝结一般,“现在即永恒”,一切皆如印象派油画般,深深地烙刻在观者的记忆中。
伴着梁洛施《伊莎贝拉》的歌声,继续回荡在这部悲伤之诗的余音下,跟随安哲的足印,将这部片重新回味一番。
电影的片头做的就非常的诗意化,远处走来的人群驻足在河边,述说着自己的流亡,如奥德赛般回到自己的家乡,人们回忆着圣斯蒂芬日红军闯进莫斯科,对莫斯科的贵族们进行着掠夺与屠杀,整个沙俄政权瓦解,沙皇倒台,硝烟与混乱笼罩着莫斯科上空,而那些莫斯科的外国人(特指希腊人)便开始了流亡,被迫回到他们的故乡希腊,而艾莲妮就是在这场浩劫中被人在废墟中发现并生存下来的幸存者。
(看过《日瓦戈医生》的朋友,想必对那一次革命当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吧,红军进入的那天,整个莫斯科的贵族浑然不知,依然举行着宴会,而整个工农阶级的目标就是推翻贵族阶级,寻求心中的平等,后果可想而知。
虽然这部作品被评为诺贝尔文学奖具有西方的政治指涉之嫌,但无论哪次政变,牺牲的只能是人民,痛苦永远属于那些无辜被卷入的人们)。
之后伴着我非常喜欢的Eleni karaindrou(《雾中风景》、《永恒的一天》、《尤利西斯的凝视》的配乐作曲者)制作的配乐,莫斯科街景与苏联风格的人物照一一呈现在眼前,利用数码处理过的旧照片,突然间散发出一种特有的质感,如木版画一般,叙述了红色革命前夕莫斯科希腊街区中希腊贵族的生活,也隐隐道出了我们影片中的这个女主人公艾莲妮的身世,作为贵族出生的艾莲妮将会在其之后的人生中有怎样的一段经历呢?
时间一晃过去了好几年,流亡的人们在希腊边境的河边已经建起了一个小牧场,而男孩优奇与艾莲妮也慢慢长大,并成为了青梅竹马的一对,然而正当大家都以为一切正常的时候,艾莲妮的养父,优奇的父亲却决定强占艾莲妮做自己的新娘,以填补对流亡中死去妻子的思念,于是男孩和女孩在举行婚礼之日当晚开始涉河逃亡。
翌日早上,伴着东正教徒“哈利路亚”的祈福声,优奇的父亲,眼光凝望着河的对岸,跪捧着艾莲妮的婚饰,在一阵哀号与啜泣之后,也开始了寻找艾莲妮的流亡。
男孩和女孩开始和自己的父亲玩起了迷藏,在老流浪乐手的帮助下,他们来到了德帖萨洛尼迦,在一个剧院中暂时过起了寄宿生活,没想到老父亲紧随而至,无奈之下,立志要在乐界闯出天地,实现自己美国梦的优奇只得跟随这帮流浪艺人在希腊各地巡回演出来度日,终于他们来到了希腊一处海滨城市并定居了。
然而,新的一股政治浪潮又将袭向希腊法西斯政权的建立,意大利的墨索里尼政权开始侵入希腊…….战争终于爆发了,希腊成为了意大利的首要侵略目标,大批的希腊人开始迁居到远离战争的美洲大陆,而优奇对美国的向往也愈加强烈,终于,有乐队组团人向优奇发出了邀请,希望他能随乐队去美国为迁居那里的希腊人演出,然而,面对离开艾莲妮和2个幼小的双胞胎孩子,优奇始终无法抉择。
与此同时,一路庇护他们的乐队也卷入了希腊工人与傀儡政权的斗争之中,乐队利用希腊民间的音乐唤起人民的爱国情绪,并鼓励工人们罢工,逐渐的,乐队成为了政府首要的清除对象。
在一次罢工舞会中,优奇的父亲终于找到了他们,但此时疲惫憔悴的父亲只邀了艾莲妮一曲民间舞后,默默地倒死在仓库门口,于是送葬的船队再次出现在了影片开头的那条曾分割“亲情”的河流之中。
优奇终于决定远赴美国,然后再把妻儿接去,而艾莲妮也决定把给人寄养的双胞胎男孩接回家自己抚养,面对和自己已渐渐隔阂的孩子,艾莲妮痛苦不已。
在一家团圆的那一刻,伴随着那凝结着整个希腊民族灵魂的乐声中,两个孩子终于喊出了父亲….(这段始终感觉着隐喻的成分很重)战争席卷了整个希腊,艾莲妮一家也在战乱中流离奔波,她们终于又回到了故土的那条河边,而此时的小牧场,已经沦为了杀戮的坟场。
在故宅边的树上,十几头淌血的绵羊被倒吊在树上,光秃的树下血流成河,启示录般的预示着上帝对人类罪行的惩戒。
(神学中,羊的喻意非凡,耶稣被指称为牧羊人之子,如今羊已死,神已去)。
深夜,大雨突至,整条河流决堤,河水泛滥并淹没了整个村庄,艾莲妮等四人乘载着那宛如诺亚方舟般的小船,望着那一片殇洋,再次踏上了流亡之路。
远赴美国的轮船即将启航,由于时间匆忙,艾莲妮为优奇织得毛衣并未完成,于是,在港口边,在缓缓划向轮船的小舟中,优奇与岸边的艾莲妮依靠这条扯动的红毛线维系着之间的联系,而这距离在这不经意间即将成为永恒。
晾晒着白色被单的深处,蹒跚走来一名长者,其每挪一步,手中的血便染红一片白,直至卧倒在铁轨边上,一列飞驰的火车将其与艾莲妮咫尺相隔….,艾莲妮一心保护藏匿的抵抗运动分子最终还是没有逃过秘密警察的暗杀。
深夜,艾莲妮也被秘密警察带走,关进了监狱,而他的两个孩子也失散了….战争持续到了1944年终于走进了尾声,艾莲妮出狱后就收到了优奇几年前的一封回信,但是由于她的入狱,他们间的联系似乎也中断了,信中的优奇在美国也没有找到自己理想中的梦,取而代之的则也是卷入了另一边的战争,为了成为美国人,并能接妻儿来美国,他选择入伍,成为了太平洋战争中的一名士兵。
另一方面,艾莲妮得到了她的一个孩子作为政府军战死的噩耗,在一路坎坷的来到儿子捐躯的河流边失声痛哭,而她的另一个儿子,此时却在另一阵营的游击队中抵抗着政府军。
噩耗接连传来,在艾莲妮因一个儿子的离去而昏迷之刻,村庄的长者又将她的另一个儿子的死告诉了她,而他的葬身之处,竟然就是在那片殇洋中仅存的旧宅残墟之内。
艾莲妮划着离开时的那木小舟,耳边回荡的是优奇在战死前夜写的那封信的回音,述说着这一切不幸的开始至结束。
艾莲妮从孤独的被发现在莫斯科的废墟之中,如今依然独自蜷卧在这希腊残垣之内,哭声撕裂着周围的一切,黑夜开始慢慢渗入,直至整个画面渐渐消逝在你我眼中。
艾莲妮的旅程,既是流亡,亦是回归,由一个原点开始,依然在另一个原点收尾,在经历了这诸多磨难,万般艰辛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依然逃不出这宿命的怀抱。
片中的音乐处处透着安哲对希腊民族的热爱,从各类民间乐器从独奏到合鸣,又到人们伴随着民间的音乐翩翩起舞,唤起的是人们对希腊近一世纪遭遇到战争蹂躏所留下的点点忧伤,故事虽然可能是虚构的,但希腊民族从奥德赛开始,就是一个不屈的民族,和安哲一样,都会在探寻自己的精神归宿中永不放弃。
……昨夜梦到我们两个人一起出发,去寻找那条河的源头,一位老者为我们带路,走着走着河流愈变愈小,最后分散成上千条的小溪,突然间在雪覆盖的山顶下,老人指给我们看一片青草地,露水在每根草上闪闪发光,不时地露珠落下来,老人说这片草地就是河流源头。
你伸手触碰这片草地,抬起手,几颗露珠,竟如泪光般地落下。
“幽灵”的一种可能:在同一电影空间中,幽灵肉身与缺席过往的再现。
伏笔:P1中母亲出狱(收到了四年前丈夫写的信,在丈夫尸体边发现)走着走着倒下与P2母亲发现在河对岸的儿子尸体(其他母亲在河这一边认领尸体)。
P3母亲与外婆相见(外婆应该已经死了),交代两个儿子死了。
※P4:外婆带母亲回顾两个儿子活着时的相见,从儿子对话中才明确得知母亲在牢里就死了。
此时外婆与母亲两个幽灵看着儿子相见的重现(幽灵可以重返不在场的过去)。
※P4.2:外婆告诉母亲尸体在山坡的另一边,于是母亲跑过去,看到被河水淹没的废墟(儿时住的村庄之前也被淹没了),找到儿子的尸体并拥抱。
此时观众得知P4的空间是幽灵出狱后、儿子死后许久的空间,因为儿子死去的地方已经几乎被水淹没。
在该空间中可以重现过去的场景(活着的两个儿子),也可以重现和拥抱尸体(死去的儿子),而父亲的重现是通过他念信的声音。
一个家庭中的所有人都已经死亡,温柔的安哲让母亲的幽灵知晓了一切,这种肉身幽灵可以与外婆和解,可以诉说苦难,可以远远看着儿子的相见/重返过去,可以拥抱尸体。
这一空间就如同电影媒介本身,作为现实的摹本(imaginary),展现缺席的重现,再现永远不可能接近真相,最终得以释放悲伤。
西奥·安哲罗普洛斯 《哭泣的草原》2004 (二观)流浪的不只是艺人更有所有的平民。
黑色的独裁恐怖下是红色的血流;白色的政治恐怖下是灰黯的洪水。
宿命般的逃亡与未知的爱情在安哲有如神启的镜头下共奏悲鸣。
在一张张白布与苍白大海之间男女主在一排流浪艺人的演奏下相拥,竟是那么的哀伤;突然的枪声犹如昏暗天地中的一声雷鸣...男主牵着女主的一头红线渐离渐远,红线终断...《雾中风景》、《永恒和一日》...安哲的电影里总是弥漫一种凄冷悲凉的气氛,镜头似乎总自带一种阴冷潮湿的雾气,就像能把历史的厚重感赋予进他的影片中的各种主题,给人悲天悯人的难以名状的人文体验。
--至少对我是这样的。
一直想看安哲罗普洛斯的电影,当我只看过他的介绍,我便坚信,这必定会是一位让我颤抖着去崇敬的电影大师。
后来,也有过一些机会,但上天总像是故意跟我作对:先是错过了《永恒的一日》,然后是买到了《雾中风景》,却不能看。
近日又买到一部《希腊首部曲:悲伤草原》,是他2004年的作品,老天开眼,这次终于遂了心愿。
长久以来的直觉竟然准确无误,从书上得来的印象一一应验在屏幕上,那一刻我无比满足,同时相信美好的事物得来总需费一些周折。
我很庆幸自己能看到这么一部超逸拔群的史诗电影,可惜它至今还未取得与它本身价值相匹配的国际声誉。
故事纵跨从1919年俄国内战到1949年希腊内战这三十年时间,讲述了一个名为艾莲尼的希腊女子的悲惨命运。
她的丈夫是一个手风琴艺人,两人青梅竹马,并早早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孩,然而战乱纷争中一家人聚少离多,吃尽苦头。
丈夫去美国后参军,在二战中牺牲。
两个孩子在希腊内战中分属敌对的阵营,最后也双双战死。
只剩下艾莲尼一个人,不知她是选择继续,还是终结?
影片并不是单只拿出爱莲尼这个人物和她的单个家庭的境遇来折射希腊人的整体变迁,而是通过她这个点去带动希腊人的面,涉及到流浪艺人,迁徙的牧民,以及更多无家可归的平民,从而塑造出一个民族的群像。
这就是所谓的悲天悯人吧,当草原变成河流,当人的泪腺也已干枯,这个民族还在宿命般地颠沛流离。
从电影中认识了解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虽然不能如史书般详尽,却往往更形象,更容易透彻地一眼看到灵魂,欣赏大师的作品尤其如此。
比如说塔科夫斯基,看他的电影,就如同品读俄语文学大师的传世佳作,能时刻感受到俄罗斯人坚忍的民族性格和凝重的人文精神,主人公大都是沉痛、积郁的,这也像极了那块土地。
我时时看到主人公被无常的命运逼仄得心在滴血,此时他们的形象便和整个民族重叠起来。
有人说安哲也是沉重的,悲观的,这我倒不觉得,起码在《悲伤草原》这里,我感觉他镜头下的希腊人有点像犹太人了。
这一生所遭受的无止境的苦难,仿佛全是命中注定的,他们所采取的态度是等待,把这黑夜熬过去,而不是逆天而行,去改变什么。
因此我觉得希腊人的人生哲学主要是隐忍、避让,当然他们也在抗争,但这抗争不是面对命运的强势姿态,而只是被压迫处境中的自然反弹。
他们深信美好的一天终将到来,抱着这个信念,看什么都平淡了,因而他们能在光景黯淡时奏响乐章,翩然起舞。
在他们眼中,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在,再大的天灾人祸也掀不起致命的波澜。
片尾艾莲尼的独白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她的大意是:只要还有一个人让我盼望,让我爱,我就能直面人生的苦难,坚持下去。
可是现在连最后一个亲人也离我而去了,我孤零零的一个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可见,这个片子一直是被希望牵引着,去呈现一个民族多舛的命运,兼有质问“命运你为何如此”的意味。
到最后,结论出来了——“上苍是冥顽不灵的”,艾莲尼纵声悲号,这才宣告了一个悲剧的完成和一个沉重主题的诞生。
而在之前看的过程中,这都没有显形,统治整个影片的还是忧伤的情绪,我也还觉得安哲处处透露着一种冲虚平和的人生观。
安哲是诗意的,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拍出这样从画面到叙事,从形式到内涵均高度统一的美感。
再拿塔科夫斯基来做比较,他也是极诗意的,但他的诗意是血性的,画面总是笼罩着一层即将铿锵起来的惨烈气氛。
安哲则不同,我甚至觉得他的感情已经消解在优雅的长镜头里了,画面上只剩下弥漫不散的诗意。
然而回头再一品味,他所有的感情都在,只是这感情表露得自然之极,全是合着故事的独特韵律在流动,令我一时间分不清这是主人公的忧伤,还是导演的忧伤。
片中有许多意味深长的画面,安哲之所以营造这些镜头,给人的感觉是他都没有任何去发掘画面象征性意义的动机,而全然是出于一种对浓缩的,高度具象化的表达手法的执着。
比如:父亲死后,他的羊群被人宰杀,挂满了房前那棵大树,鲜血流了一地。
放在别的导演手里,这可能会被处理得挺吓人,也可能让人愤慨,最少是突如其来的震惊,但安哲就那么娓娓道来,没有强烈的冲击力,仿如一拳缓缓打在人的心口,在观者心中激起的滋味却是五味俱全,难以言说。
再比如:艾莲尼和丈夫分别那段,她手中是尚未织完的红毛衣,丈夫牵着线头,他的船渐行渐远,红线也越拉越长,越拉越长……这是个形式感颇重的设计,但安哲拍来既不显做作,也不过分煽情,还是那一贯沉敛的调子,还是那一贯悠悠然的凄凉况味。
安哲技巧的圆熟还体现在细节的设置上,艾莲尼逃婚时穿的那袭婚纱,陪伴了她的一生,多次出现在重要的关节,是一个很有内容的指代物。
而他们的老房子,从短暂安定时的风光,到被法西斯分子破坏,再到被大水淹没成为废墟,暗合了命运的步伐,更衬托了人物的心境。
世间没有完美的电影,只有在电影中获得完美体验的观众。
《悲伤草原》给我的感觉就是完美的,只觉得它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再合适不过了。
很可能我是一时冲动脱口而出,唉,全因我已陶醉于安哲那毫无破绽的凝练了。
必须一提的是,《悲伤草原》只是《希腊三部曲》的第一部,年已七旬的安哲罗普洛斯可能现在还在为第二部忙碌着。
依着安哲在这第一部中所表现出来的功力,等三部都完成了,那必将是电影史上彪炳千秋的史诗大手笔。
我热烈地期待着。
所以,最后我要衷心地祝愿大师身体健康。
7
我怎么觉得是很多个镜头拼凑起来的电影 我看的云里雾里 当然 是我理解能力差 但是 我确实不喜欢
装逼片。画面和群众演员很牛
飘过
我以为会看到洪水终将退去,但只看到人们一个个在漂泊中死去。反复出现的手风琴小调和上吊的羊群印象深刻,但我以为音乐家们会有更多戏份。很多表演和台词、剧情发展都让我产生“这也太电影了”的出戏感,反而无法投入其中,带着脆弱标签的女性演员们不断流出的眼泪和哭诉也无法引起我的共情(反而一直在想性别表演的事情)。在我看来是很顺从电影和传统叙事的一部作品,令人惊讶的平庸,比平庸本身更低劣。
是不是大师们都很喜欢没有参照物或者角色不在移动就看不出变化的运镜?在下粗鄙实在是无法欣赏。
安哲胶片心愿达成。黑暗中一双双眼,代替安哲凝视,凝视希腊风雨飘摇的现代史。看时总不自觉想起那句“为什么我的眼睛常含泪水,因为我爱这土地爱的深沉”。(几年前视听课上观摩过“临别夫妻各执红线两端”“双胞兄弟于楚河汉界相会”两个镜头,无数次不经意想起,却忘记出自哪里,今尘埃落定)(资料馆胶片版)
C+ / 前2/3观感很好,史诗故事配合颇为古典肃穆的视听至少圆熟且有效。音乐与剪辑保持了连贯的气息,尤其是几处视觉上的物态幻化:声音-人-海鸥-白布。人物的状态也在迟滞中保留了几分灵动。但是第三部分时序跳跃逐渐频繁之后,影片落入了一种近似历史挂图的窠臼里。人物既无法与观众拉近距离,也无法挣脱一种类似机械反应的情感触发模式的束缚。还是觉得在表述历史创痛时安哲的手法局限很明显。
虽然有些片段让人惊艳
摄影太美,教科书般诠释什么叫凄美。
三代男性死于战争,对战争的控诉啊。有一些镜头的安排就过于突出目的,长镜头本身带来的流畅会被相应的削弱。女性的悲怆在本片被放大,一直在被接受。
没有人可以等,没有人可以爱,真*肝肠寸断型选手。情感溢出屏幕,只是似乎不见思辨。在安哲的诗意抒情中呼唤特写——宏大历史图景中,人物的面目却仿佛是模糊的。
cineville 110 @EyeFilmmuseum 希腊语英字 很伟大但是不喜欢
看不懂,感觉不如塔可夫斯基,有些场景安排的痕迹太重使得表演显得有些虚假
真的是慕名这部电影的导演是大师级的才跋山涉水的来到百子湾这个比较荒芜的地方 真的是走了好久好久才找到 但是电影真的是太无聊了 我真的是睡着了好几次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结束时全场爆发出了掌声 第一次有掌声的电影 但是说实话电影的画面还是很美的 无论怎样 以后选择文艺电影的时候还是慎重一点
再浪费人生2分钟加上这个差评!凭什么这么高分?下载下来25个G看了2个多小时没头没尾的故事,凭什么这么高分整体割裂的想舞台剧,一幕换一幕,电影拍成这样一点连贯性都没有故事支离破碎,故事里的人不吃也不喝,也没有时间线,剧场好歹还有报幕的突然就切下一场的情节了,不过只是把演员放到实景里表演罢了全是表演的痕迹,我看到的是演员在表演而不是真实的故事经历者
#BJIFF 07 应该是目前为止最不喜欢的一部,一贯的时代、家国、流亡母题,颠沛流离乱世爱情不是他擅长的部分,不太能进入情境导致觉得漫长且有些矫情
安哲的电影一辈子都是雾霾是不是有点喘不上气儿?三十年如一日的用他那套诗意手法是不是有点审美疲劳?是不是每次都把所有人类宏大主题都放在一部电影里面才称得上大师?如我见,上下半部主题跑偏。不厌其烦的变焦推拉和全景镜头,真有点疲劳了,老人家年纪大了,改不了了。
拍得很美,充满寓意,因为网络时断时续大大降低观影感受。
还没看完,但早就无语凝噎,手风琴的乐声中被风吹散的相爱的人和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