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妖猫传》,我总觉得心里不知道憋着一股子什么别扭劲儿,有点难受。
直到回了家,把《无极》重新看了一遍,我才恍然大悟。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一样的味道。
当年陈凯歌曾说,《无极》要10年之后才能看懂。
没想到过了12年我又看了一遍,还是没看明白。
从《无极》到《妖猫传》,人性啊,东方美学啊,必须这么展现吗?
就必须要用一些故弄玄虚的东西从而容易让人看不懂吗?
那为什么李安的片子都能拍得让我一脸服气?
12年了,我还是没能明白陈凯歌导演。
我没能把他过去所有电影看完,所以我不知道他内心是有过什么创伤还是情结,要在这两部电影里让一个看上去没那么有美貌有气质的女人能迷倒王之外的所有男人,还可以为她做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事情。
陈导说他是不折不扣的女权主义者,这可能是他内心支持女权主义的一种表白?
12年了,我还是没能明白,陈凯歌导演是否有什么配音或者发音情节,为什么要在两部电影中都体现一种日本渣子味儿中文。
《无极》中明明是有配音的,为什么还要主演的配音都绷着一嘴日本渣子味儿中文?
《妖猫传》里空海和尚染谷将太努力学了中文,没有配音也有纯正的日本渣子味儿中文,倒是更符合剧情需要,但是我在观影的过程中不得不不断回想起谢霆锋嘴里的日式中文,出离的出戏。
12年了,我还是没能明白,陈凯歌导演在这两部玄幻剧里对演员的调教方式。
无论式嘶吼式表演还是面瘫式似笑非笑表演,或者假装豪迈式表演,都让我坐如针毡,觉得非常不自然。
我看到有影评人说染谷将太演的空海和尚“始终带在嘴角的微笑让他真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感觉”。
为什么我看起来就感觉他全片都在装逼装的我难受?
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黄轩的豪迈在电影中的举止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子装劲儿?
看完电影后看到许多影评人对影片的盛赞,我还是有点心虚的。
是我作为一个普通观众没看懂它的好吗?
我和几个搞电影的朋友简单聊了聊,发现真有人特别喜欢这个电影,尤其从它的美学层面和画面来讲。
但是大家也都指向了同一个问题,美学惊艳,叙事不足,所以更喜欢电影的前半段。
当然,我承认电影的美学方面确很出彩,影片中呈现出来的景象让人觉得美不胜收。
但是我更感觉这像是弥补了一个当年特效粗制滥造的《无极》没能完成的一个梦。
如果12年前能有如此效果,那真的可以算是少年π一般大片了。
如今呢?
说实话,很多好莱坞影片都审美疲劳了,我真没觉得一些影评人硬赞的特效或者画面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能让一部叙事不足的影片打四星五星。
我们毕竟看的是电影不是画作和PPT啊?
在观影的过程中,虽然电影前半的部分表演让我觉得有些做作,但是总体上的确有不错的魔幻电影的质感。
我得承认,如果分开看整部电影,很多镜头语言都是有不少回味的,但是合在一起,就会觉得不那么自然,尤其到影片的后半段。
影片的后半段,有了一个明显断裂,不再像是一部电影,而是集齐了诗歌朗诵,马戏表演,cg动画,嘶吼式话剧表演,百合少年搞基表演等等于一身的,杂剧?
先在电影里看了半个小时马戏表演。
然后又看了半个小时陆离光怪的打光话剧,其中夹杂着各种《无极》式奇奇怪怪的对话。
到最后,陈凯歌干脆把电影玩成了诗歌朗诵。
“白龙!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你还有谁?
”“白龙,那个问我们是不是百合少年的杨玉环,真的死了。
我和你一样心碎。
”“百合少年永远不在了。
贵妃,却是永远的贵妃。
”没看过片的具体你们自行脑补吧。
我感觉再写下去就会有一束光打在我头顶,然后我站在舞台中央开始朗诵。
除了叙事,影片的另一大bug就是台词了。
白话夹杂着文言文,大概想回到唐朝时期的语言特点,又要有现代观众能听懂的诗歌朗诵,有点不伦不类,简而言之就是没文化想表现的有文化。
看了一圈影评人的评论,实话实说,感觉自己不系统学习电影一些基础知识的话,还是和专业人士的欣赏水平是有所差距的。
但是很多影评人的声音,让我觉得似乎是在给当年《无极》差评的一种弥补,还有部分“影评人”,写出来东西是否真的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还是拿钱之后的友情表白?
我不知道。
不过作为一部商业片,还是要给大众欣赏的。
我不太能理解全是好评,仅有的差评都给折叠的现象,也代表不了普通观众,只能作为普通观众的一员简单说说自己感受吧。
为什么要有夸张的舞台剧动作呢?
难道声嘶力竭才能体现一个人?
我觉得这位杨贵妃真棒,她的只盼美人一相顾的风华,她的波澜不惊的气度,她的热爱大唐繁华的笑容。
特别是她在最后,同意用尸解大法的那四五秒,“嗯”的那段神态,细微动作,和克制的颤音。
太妙了。
最后一句话,说人家丑丑丑的怕不是有病加嫉妒吧?!
各花各眼罢了,说人家一个长得很独特的漂亮女演员就一个露骨的丑字,是多么审美单一又刻薄冷漠,正令人接受不了。
众所周知,陈凯歌是一位有文化的导演。
他有品位,能拍出黄土高原上的炽热奔放,也能拍出民国梨园里的秾艳和哀婉,他有思考,从八十年代的伤痕和反思,到九十年代回归文化传统,再到对中国历史的深刻反省,一直走在中国电影界的前沿。
他有节操,袁四爷被镇压前依然踱着方步,嫪毐临死依旧绝不低头,更不要说在时代巨轮下被压得粉身碎骨依旧九死无悔的那些芳魂们。
这些深度和格调,不要说跟他同时代的导演,就算以独立相标榜的那些地下导演都很难企及。
同样众所周知的是,陈凯歌也是一个任性的导演。
有时过于坚持自己的判断,罔顾市场和常识,面对媒体时也时常不够冷静,这些毛病在网络时代往往被放大成为笑话。
平心而论,我喜欢他电影里丰富的人性、浓烈的情感和苍茫厚重的历史感,但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和装腔作势。
我认为他最好的那些电影,都是“阴阳平衡”的产物。
《霸王别姬》讲了一个阴气十足的旦角,但对艺术的热忱和对感情的认真却又是阳气满格,看了不由人不感动。
《刺秦》里面上至秦王下至狱卒,常迸发出莫名其妙的阴柔怪诞,但整个片子有坚定的人观和史观托着,这些阴气反而成了巧妙的点缀。
而至于《道士下山》,从原著到电影都是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叫人不忍猝睹。
而幸运的是,《妖猫传》虽然是玄怪题材,却可能是他近十年的作品里“阴阳”最为协调的一部,整部电影散发出一种强大气场的同时,不失细腻的质感。
看过日本电影《阴阳师》的人大概对原著作者梦枕貘的名字不陌生,这个以传说中的食梦兽为名的日本奇幻文学大师,最得意的作品之一便是《妖猫传》的原著《沙门空海》,讲述的是传奇人物空海和尚在长安城降妖伏魔的故事。
影片设定的另一位男主角,则是时任左拾遗的大诗人白居易。
两人一动一静、一刚一柔的配合,颇有大唐版《阴阳师》的既视感。
有趣的是,影片对历史人物又别有一番诠释。
空海被设定成大师门下弟子,冒名顶替的小和尚,而白居易也并非我们印象里那个眉头深锁、忧国忧民的大诗人,而是名声未著的文学青年。
披上袈裟,染谷将太脸上似笑非笑的“蠢萌”,居然给人一种老谋深算感,而黄轩的爽朗阳光,时不时可以被解读为“犯二”。
本来都该“端着”的两位名人,银幕上却是一对活宝,相当讨喜。
影片的美术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显然,陈凯歌充分汲取了《无极》的教训,在他时隔多年的第二部玄幻作品中一扫廉价而浮夸的人、物造型,在历史考证的基础上最大限度还原了中唐的风貌,甚至不惜为此花六年时间在襄阳搭建了一座“唐城”。
以大唐为背景的影片虽多,却很少有第二部电影拥有《妖猫传》中这样多的全景镜头,而在开阔和恢宏之外,观众的视角随着白居易和空海的脚步,在市集、码头、宫廷和街坊之间穿行,长安的繁华和魅力巨细靡遗地被一一呈现。
日本文学枯瘦、冷寂,连沟口健二的《杨贵妃》,都是一股不同于李翰祥版的清雅幽深,陈凯歌却一扫这份枯冷,代之以圆满繁华,难怪日本小和尚要欢喜赞叹“这才是大唐风流啊!
”不夸张地说,长安城才是这部电影的真正主角。
因为涉及妖怪和幻术,《妖猫传》中运用了大量电脑动画,特别是在浓墨重彩的“极乐之宴”段落,教人眼花缭乱。
陈凯歌不是徐克,他营造奇观场面的用意不在于渲染动作对抗,而在于讴歌艺术与美人。
我最喜欢的两段奇观,反而是没怎么用电脑特效的。
一是空海与胡姬玉莲在酒楼对舞,二是唐玄宗散发击鼓迎接安禄山。
有趣的是,有种最新假说认为,安禄山可能是粟特人,而且还是祆教首领。
看影片中他赤膊狂舞的镜头,倒确实有几分“出神”的癫狂。
影片前半部分节奏很快,话赶话,密不透风,场景切换频繁。
到后半部分,剧情的张力出来了,情绪渐渐紧迫的同时,节奏也放慢了下来。
历史上,马嵬驿之变本来已经是惨剧,影片还嫌不够,又加上了一重《连城诀》里凌小姐式的悲剧。
我觉得只有到了这儿,真正的陈凯歌才出来了。
他从来就不是前半段里那两个二货,那只是他接引普通观众的一叶扁舟。
艺术和理想在阴谋和权力面前幻灭、涅槃,却总有任性的殉道者来唤醒我们的希望,这才是他一贯关心的主题。
从这个意义上说,《妖猫传》不是武侠片却胜似武侠片,那是张彻式的士人意气,“活得像条狗不如死得有价值”。
陈凯歌喜欢拍父子关系,在《妖猫传》里,他终于释然了,但对艺术理想的追求却从未止歇。
刘昊然的角色,正仿佛《梅兰芳》里的邱如白。
他自己承认,那是他在片中的化身。
唐代是中国历史上颇为特殊的一个时代。
所谓特殊,并不单是指它那宏伟的都城长安,也不单是指大运河连接起来的千里繁华,甚至也不仅仅是它留给后人的脍炙人口的华章。
按照“唐宋转型说”,唐代的结束标志着中国历史上的一个重大转折,一方面,门阀世家的势力终于退出了历史舞台,政府真正向所有人开放,平民终于成为了历史的主人,另一方面,它也标志了中国人兼容并包的雄心和自信自此由盛转衰,此后异族轮番入主中原激起的羞耻感和封闭心态,至今仍在影响着我们的民族心理。
而很多学者认为,这一转变从中唐就已经开始。
《妖猫传》发生的德宗和顺宗两朝之间,多少影响后世的大变化,正在悄悄发生。
影片结尾,当空海推开青龙寺的山门,见到丹龙的那一霎那,或许没人想到,真正将大唐的“无上密”延续下来的,却是这个来自蛮夷之邦的小和尚。
而那个自信进取的时代,亦将随着杨贵妃的红颜凋零不再。
所谓传奇,便是如此吧。
关于电影的评价一直分两派:一派认为电影要好好讲一个故事,一派觉得电影要搞出一种feel。
看完妖猫传我觉得,导演也分两派,有的认为艺术服务于人性,有的认为艺术高于一切。
陈凯歌显然是后者。
看完妖猫传我相信这确实出自于霸王别姬的导演,因为对于美的追求都特别极致。
美人,香花,蝴蝶,爱,象征着美。
为了美,少年可以去死,段小楼可以疯魔,诗人可以穷困潦倒,大唐可以灭亡。
但是不追求这种艺术上的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的人绝对是莫名其妙的,整部电影这说了个啥呀?
啥爱不爱的美不美的,简直是胡扯。
而陈凯歌肯定觉得在《无极》里十万大军为了看一下张柏芝撩衣服而不打仗特别地理所当然,因为这是世界最美的东西,怎么会有人不看呢?!
他还觉得观众莫名其妙呢!
一定有人为了美人不要江山,一定有人为了写诗而疯魔,一定有人为了极致的美付出生命!
这就是我国第五代导演的最终的集体追求:美。
这是特别精神层面上的一种追求,倒也不是一个女人好不好看这么简单。
就像文人墨客笔下的美人一样,是一种“精神寄托”,一个符号,写得越美仑美奂,越渴求,越得不到就越苦闷。
洛神也好,海伦也罢,都是看一眼就得疯,为了她们全世界都在送死,古今中外都是这个套路。
杨玉环在猫妖传里承载着“三千种美于一身”,百姓眼里她代表了大唐开元盛世,诗人眼里是文学缪斯,皇帝眼里是对人间温情的寄托,少年眼里是爱情的象征。
结果她死了,全崩溃了,大唐没了,文学灭亡了,爱情也死了。
尤其是黄轩演的白居易,表现手法特别现代,白居易这个cp粉,为了写爱情同人文,卧底调查n多年,精神信仰就是“六郎和玉环是相爱的!
”也不做大官,也不去赚钱,每天为了改一个字熬一整夜,现在正主亲自拆cp还跟你说“他不爱我,还杀了我还骗了我”。
黄轩当场那泪如雨下:“特么的我那么多年信仰都碎了”就差跳楼了,你说疯不疯?
但呈现出来,不追求美的人,不搞艺术工作的,就会莫名其妙,这木头美人,也没啥灵魂,也没怎么着,你们都在疯啥?
至于么?
可笑么?
荒谬吗?
没错,可笑,荒诞,疯狂,这就是艺术。
而且是西方的艺术:)整个第五代导演给人感觉都特别沉重,追求严肃的正统的艺术,又透着黄土地的苦大仇深。
八九十年代的大小城市里有很多真正的文艺青年,严肃地谈论诗歌和文学(西方的),严肃地追求着艺术(西方的),放到现在,严肃只会让人发笑。
立春里的王彩玲就是他们的群像,而且注意王彩玲学的是歌剧,不是昆曲。
我不下一百次看第五代导演的采访,不是“哈姆雷特”就是“唐吉诃德”很难看到他们聊点中国古典故事,就算聊了也是“这就是中国版的哈姆雷特!
”比如赵氏孤儿,夜宴,荆轲刺秦王,切开一看还是莎士比亚。
当然,这和第五代的生长背景息息相关,所有人都科班出身,是的张艺谋也是北电摄影系出身,很多人都是“进步艺术家”二代,比如陈凯歌田壮壮,都是在西方戏剧的浸淫中热爱上电影和艺术的。
他们都被历史耽误过,耽误时也没忘记看禁书看毒草,都是罪与罚,红与黑,基督山伯爵。
因此历史决定了拍电影的都是懂三一律的,历史决定了没有拍电影的是懂折子戏的,历史决定了进步的就是西方的。
所以当第五代们有钱了就开始疯狂拥抱自己想要追求的艺术之美。
我要拍中国的荷马史诗!
我要拍中国的哈姆雷特!
我要拍中国的巴黎圣母院!
于是就有了这一系列中国式历史大片。
而且我发现这帮人都很自恋地觉得自己是吟游诗人什么的,比如白居易,其实就是个吟游诗人,白龙=卡西莫多或者骑士,极乐之宴=流动的盛宴,换个故事还是能套。
问题是他们的西方美学素养很扎实,中国古典文化造诣没跟上。
所有的差评无外乎“这怎么是大唐”“这不就是日本吗?
”“懂不懂历史?
”说得好,问题就是没人懂,我们断层太多了,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中国国画精髓就是个虚,又不像西方油画那么写实,看也看不清,还不好留存,也不知道咋还原,大家都靠猜,自己还原一个自己的大唐之我解读。
有的人说聂隐娘好,我看也是一样,古典文化造诣谁都没跟上,大哥别说二哥。
现实主义的时候大家都挺牛的,因为扎根于真实,因为谈论痛苦。
但有钱去追求“美”的时候都有点不得要领,虚。
但是我觉得很好,解读越多越好,尝试越多越好。
“进步的思想”几经变革扎根于中国,“进步的艺术”也该阵痛个几次扎根在这片土地了吧。
最后,我知道日本人超爱白居易,但是空海最后说“就凭这点,你超过了李白”也太犯规了吧!!!
这个故事并不简单,它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就隐藏在片子中,等待有心人的发现。
大家一定记得,白居易和空海刚组队时,曾经看过一场幻术表演:瓜翁用幻术变出西瓜,白居易以为是真的,空海知道是假的,瓜翁知道空海没有中术,送他西瓜,途中,西瓜变成鱼头,白居易准备扔掉时,鱼头却又变成半块烂瓜。
这个情节到底想说什么呢?
先按下不表。
接着,白居易和空海就去查陈云樵家的妖猫案了。
在陈家的故事中,妖猫一共附了三个人的身:丽香、陈云樵、春琴、。
我们来看看三次附身都干了什么。
附身丽香:送蛊毒酒给陈云樵喝,且看到玉莲喝了也不阻止。
附身陈云樵:勒死春琴。
附身春琴:说出“我的命和她一样”“别埋我,地下冷”等话。
最后,陈家的故事结果是春琴死,陈云樵疯。
之后,空海十分疑惑地找到瓜翁。
瓜翁说了一句话:“幻术中也有真相。
”空海听了这句话茅塞顿开。
“幻术中也有真相。
”这句话正是解开《妖猫传》所有谜团的钥匙。
正如瓜翁所说,电影中出现的所有幻术中都有真相。
请让我一一道来。
一、什么是幻术?
(一)瓜翁的幻术回到开头瓜翁变瓜的故事:瓜翁用幻术变出西瓜,白居易以为是真的,空海知道是假的,瓜翁知道空海没有中术,送他西瓜,途中,西瓜变成鱼头,白居易准备扔掉时,鱼头却又变成半块烂瓜。
电影中说了,瓜翁并不能凭空变出瓜来,是本来有一只瓜。
在变瓜的幻术里,一只瓜是真相,其他的瓜是假的。
鱼头象征假象。
半快烂瓜则是真实的。
(这是瓜翁最初一只瓜的部分,因为别的围观人士买的也是最初那一只瓜的部分)白居易把幻术当成真相,错了。
空海对了吗?
他看到鱼头并不惊讶,说明他知道这是假的。
但他看到烂瓜却很惊讶,说“我也中了幻术”。
空海虽然比白居易的认识高一层级,但他把幻术看成全部是假的,也错了。
怎么认识幻术才是对的呢?
“幻术中也有真相。
”即幻术中有真有假。
(二)妖猫的幻术片中另一个使用幻术的人是妖猫。
它在陈家的故事中使用幻术附了三个人的身,这三次的幻术使用中,同样是“幻术中也有真相”。
附身丽香:送蛊毒酒给陈云樵喝,且看到玉莲喝了也不阻止。
真相:丽香因为陈云樵移情别恋,恨陈的移情,嫉玉莲的夺爱。
附身陈云樵:勒死春琴。
真相:陈云樵认为是春琴带来祸事,希望摆脱春琴从而摆脱祸事。
附身春琴:说出“我的命和她一样”“别埋我,地下冷”等话。
真相:春琴委屈绝望的心情。
三次幻术,行为都是假的,由妖猫控制的(就像陈云樵说的“不是我杀的”),但情绪都是真的。
(二)黄鹤的幻术即尸解大法:能闭气保存容颜不老是真,能存活是假。
(三)李隆基的幻术大家应该还记得,阿部在日记里曾说:“玄宗是最大的幻术师。
”玄宗什么时候成了幻术师了呢?
他的幻术就是爱情。
与白龙对杨玉环的真爱相比,玄宗的爱情确实是有真有假的幻术。
他对杨玉环的爱有真实的部分,但也充满了谎言,因为这会让位于懦弱与残忍。
由此可见,这部电影构造了一个充满幻术的世界,即真相与谎言交织的世界。
因此,《妖猫传》的核心主旨并不是大唐风流的展现、更不是讲述一个无聊的人人都爱杨贵妃的玛丽苏故事。
上面我们已经分析出,所谓幻术就是真相与谎言的交织。
其实,《妖猫传》真正想要探讨是真相与谎言的问题,以及如何对待真相与谎言交织的世界。
下面,我们来看看片子是如何探讨的。
二、什么是“无上密”?
先说结论:无上密说的是面对幻术的态度。
我们看看电影中的人物是如何对待幻术的。
(一)杨玉环我想先说杨玉环。
杨玉环在片中遇到了三个幻术:1、李白《清平调》是为她而作;2、玄宗对她的爱3、阿部的爱(不敢说出,没有真正救她)这三个幻术都是有真相有谎言。
但杨玉环知道其中的谎言部分以后,并没有崩溃愤恨:李白自己戳穿了谎言,杨玉环却由衷赞赏“大唐有你才是真的了不起”;阿部的爱止于眼神,但杨玉环说“我很满足”;玄宗的爱经不起危难的考验,杨玉环固然失望,却还是把表达爱意的香囊送给玄宗。
可见,杨玉环面对幻术的态度是:正视并接纳幻术中的谎言,珍惜和回应幻术中的真相。
总结一下就是:接纳谎言、拥抱真相。
这八个字就是空海孜孜以求的无上密。
杨玉环是《妖猫传》中最早参透“无上密”的人物。
(二)白居易和空海如果说,杨玉环面对幻术的境界是最高的,已参透“无上密”。
那么电影开头的白居易和空海,正好是第一层和第二层。
白居易:天真,认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相。
比如幻术师变出来的西瓜。
比如史书上对李隆基杨玉环爱情的记载。
当知道那里有谎言之后他无法接受,说:“你不能说我的长恨歌是假的”。
这与杨玉环面对谎言的平静态度全然不同,境界的差别非常明显。
这也可以说是“看山是山”的境界。
空海:理性,有怀疑精神。
比如能看出瓜是幻术变出来的。
比如认为史书记载可能是假的。
但是在瓜翁提示他之前,他却不知道“幻术中也有真相”。
这是“看山不是山”的境界。
而杨玉环的境界,即“无上密”的境界是“看山还是山”。
到了片尾,空海说“通过杨玉环的生死参透了无上密”,白居易说“一字不改,诗是假的,可情是真的”。
白居易也参透了无上密。
也就是说两个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是由真相与谎言交织成的,我们要认识到这一点,不要否认现实。
同时,如何对待这样的世界呢?
接纳谎言,用力地拥抱真相。
也可以延伸为:明白这个世界有残酷、无情、虚假的部分,但我不因此厌世,而是将这一部分搁置,用力去珍惜这个世界一点一滴的美好,这样就能得到内心的平静。
这也解释了那个抱孩妇人的事情。
空海问她为什么平静。
她回答:“只要孩子睡着就好了。
”也就是说,即使这个世界有惊涛骇浪,但毕竟还有美好的部分,我把我的精力全都用来拥抱这美好、品味这美好,自然无暇去为惊涛骇浪而惊慌了。
(三)白龙是的,别忘了白龙。
白龙在电影开头的境界处于白居易与空海之间。
是那种刚刚得知自己被骗,因此,愤恨这个无情、残酷、虚伪的世界的状态。
在结尾,他说“我已经不在那个身体里很久了。
”空海说:“杨玉环不在那个身体里也很久了。
”这句话使白龙开悟,明白了身体是假的,但自己对杨玉环的爱是真的,他终于放下了执念,得到了解脱。
他也参透了“无上密”。
所以不再报复世间,而是所以留下两具躯壳,带着对杨玉环的爱飞向光明之地。
三、总结这部电影是一部披着幻术的皮探讨世间的真相与谎言、残酷与美好的电影。
“幻术”隐喻的是交织着谎言与真相、残酷与美好的现实世界。
“无上密”说的是在现实世界中寻求平静的秘诀:即接纳谎言、拥抱真相,接纳残酷、拥抱美好。
世界并不全然完美,但我们可以珍惜美好的那一部分。
白居易、空海、白龙、丹龙、杨玉环正是这个故事的五个真正的主角,写得是这五个人的故事。
即空海求无上密的故事、白居易写长恨歌的故事、白龙复仇的故事、丹龙为白龙解脱的故事,还有真实的杨玉环被发现的故事。
五个故事同时进行,电影在片尾对五个故事的结局都做了清晰交待:空海求得无上密;白居易定稿长恨歌;白龙放下仇恨;丹龙成功为白龙解脱,为当年的自己赎了罪;真实的杨玉环最终被发现,她不仅仅是盛唐的象征、美丽的躯壳,而是一个知道了谎言却仍然拥抱爱情的活生生的人,这样的杨玉环在《长恨歌》永远活着。
所以,《长恨歌》里的杨贵妃在“君王掩面救不得”之后,仍然“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诗中杨玉环对玄宗的害死自己的理解和原谅正是这正是电影中杨玉环死前送香囊给玄宗的心情。
电影中空海说“贵妃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就是指贵妃对玄宗的这种理解和原谅,贵妃对有瑕疵的爱情的珍惜。
而白居易、空海、白龙、丹龙就像是处于不同人生境界的我们。
电影就是想用这个亦真亦幻的故事告诉我们一个虽然浅显但是有力量的道理:生活不是完美的,但是我们依然可以拥抱生活的美好。
==================================================================【备注】知乎靡菲m也是我。
如果要转发,请与我联系以取得授权。
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4月3日有感:看到林高远参加男单了,理应如此。
只是混双,怎么还是不敢让他入场竞争?
是因为他和n久没配的搭档都能打败“国际大赛中国队唯一指定组合”吗?
还是因为他和另一个更n久没配的搭档能拿直通赛第一站冠军?
或是兼而有之?
4月1日有感:乒乓球队的不公平培养与选拔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先定好人,再给此人堆教练资源、比赛资源、配最好的双打搭档、为此人量身定制选拔条件,然后用自己掌握的媒体喉舌淡化其失败、高扬其胜利(连此人被禁赛都有乒乓球协会的媒体给此人出一篇吸取教训、未来可期的报道),同时宣扬其队内竞争者的失败,淡化其队内竞争者的胜利,制造出此人名正言顺的假象。
这就是小团体掌权的乒乓球协会和乒乓球队最近几年在做的事。
作为不是被“定好”的人,且由于恰好各个方面是被“定好”的人的“竞品”,林高远受到了足够多的来自小团体掌权的乒乓球协会和乒乓球队对他的打压。
他已经做得足够好。
在近期有直播的比赛中(很可惜看不到昨天的直通赛,不直播,不知道是在掩盖什么),我完全感受到他内心的力量,以及对自己的坚定和自信。
在一个几乎所有人都在为了小团体利益有意识地、或是因为没有独立思考能力无意识地贬低他能力的环境中,在教练资源完全与“被定好的人”不在同一水平线上的情况下,他如此持续地精进自己的技战术,就是自信的证明。
他反手拔剑一般精准犀利的动作简直就是他不屈的内心的象征。
乒乓球队应该公平对待林高远,停止对他的精神霸凌和恶意打压,停止剥夺他的比赛名额,给予他正常的教练资源、比赛机会。
凭世界排名、近期比赛成绩、两次直通的综合表现,林高远理应获得世锦赛单打、混双名额。
(甚至这世界排名、比赛成绩还是在他实际上没有主力队员教练资源、被边缘化的情况下获得的,假如他得到公平的对待,将爆发出多么耀眼的光芒。
)又想到2021年11月休斯顿世锦赛时,在混双比赛抽签前十分钟,林高远的混双搭档被换成了美国队选手,世界排名不高的搭档、开赛才组队,这样的情况下,他走到了半决赛,并打了一场堪称悲壮的比赛。
这次比赛中,他的皇族队友与东京奥运冠军、时为女单世界第二的女队友一起搭档获得了混双冠军,“证明”了其在混双方面的“不可替代性”。
(这可笑的“不可替代性”。
靠的是别人连进场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而林高远,作为“乒乓外交”的功臣,连官方媒体赛后的总结微博中都不被提及。
还有2022年11月的全国锦标赛,林高远参加了男单、男团、男双、混双四项,四项全部进决赛。
混双、男双获得冠军,男单、男团获亚军。
男团虽是亚军,但在决赛两次出场两次获胜。
这是在全国锦标赛堪称超人般的紧密赛程中获得的成绩。
这样的成绩,证明了林高远的身体素质、运动能力、技战术水平、意志品质、责任心。
尤其是男团决赛作为广东队一单与上海队一单的对决,那种超强意志超强专注下所呈现出的沉静真正诠释了竞技体育的魅力。
假如,这些都是皇族做的,那将会被怎样地宣传、夸耀,想必会成为其“不可替代”的证明。
可这是林高远做的,于是,在乒协官方媒体口中,这些彷如没有发生。
混双决赛赢的是那对“不可替代”的组合,真实地说明了其“不可替代”靠的是别人没有进场竞争的资格(并且教练资源也完全不对等)。
这次比赛后,获得全国锦标赛冠军的混双组合只打了一场比赛就消失了。
男双。
获得这次全国锦标赛亚军的运动员因为这次的“优异表现”得到了与东京奥运男单冠军组成男双的机会,先是用联赛试手,然后参加世锦赛预选赛。
而获得男双冠军的林高远,此后再也没有获得参加男双比赛的机会。
==================================================================【挂抄袭】b站up主漫小酱的视频《【捕漫】耗资150亿的《妖猫传》陈凯歌梦回大唐的野心有多大》抄袭了本文大量观点和部分原文。
我在该视频评论区留言,被漫小酱删除,已经在b站投诉侵权,目前视频已删,但抄袭者无回应,无道歉。
以下是该视频截图:
给大家开开眼,看看抄袭者“漫小酱”的无耻
公允的说,妖猫传其实可以勉强算是一个三星的商业片。
他的故事内核的浅薄和幼稚,和近些年充斥大屏幕的超人电影、奇幻电影实在相差不多。
其次,原著梦枕貘的作品确实是一部烂尾作品,最后的结局渲染悲剧的过程中几度令我大笑,陈的改编某种程度上已经中和了这部作品的结局,使之可笑程度减轻了很多。
但是,看完电影后我还是怒打了一星,一是刚刚看完的时候确实觉得整个作品实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期间几度蔑笑;二是由于宣传中不断强化前期的巨额投入,以及画面构图和光影上确实有美感,以至于看到最后产生了非常强烈的浪费和可惜的感觉;三是不知为何网上好评不断,以至于我决定怒写一篇影评来好好地说说这部电影的全面失败。
虽然原著故事烂尾,但依然有许多闪光之处,可以预料一百种超越此次改编的方式。
空海求解众生之苦的密法;盛唐中的君主权力;还有力图改革的朝臣与皇帝脆弱的生命之间息息相关的无奈政治现实;幻术与言语的东方神秘哲学;诗人世子的浪漫艺术以及最后一条贵妃的爱情。
而在陈的改编中,除了关于杨贵妃的故事从十分荒唐改作一般荒唐之外,仅仅保留了诗人的浪漫这一条线索。
幻术与言语之间充满哲学意味的关联也变成了空洞的奇观展示。
空海求法,帝王心术,皇权政治的现实这些有机会使故事留有出世与入世的强烈对比的余味被无情抛弃。
陈将空海这条线索中的佛学禅学意味一并铲除,原创情节中的母亲抱着婴儿的一幕,简直可以用荒诞不经来形容。
而帝王心术的权倾天下实际上也被弱化到几乎不存在,汉皇的形象仅仅是一个贵妃的占有者,所有的帝王戏都被或明或暗的处理成了情敌戏码。
这就牵扯到了陈创作这部电影的意图了。
其实将“杨贵妃”处理成一个符号,成为盛唐极致之美的象征,同时代的折服于她,30年后白乐天依然在追索她。
这个所谓的意图,是非常明显的。
但是问题在于,当这个符号以一个具体化的人物出现的时候,观众显然不能够全然接受一个面目清晰的人背后没有任何故事,没有任何内心波澜,空余一张倾城倾国的脸蛋就可以引发诗人对逝去盛世的追索,引发倭人的倾心,引发帝王的无穷的宠幸,甚至于引发少年郎奉献生命的相与。
贵妃的脸既然已经出现在荧幕上,观众自然不能买单,因为我们对这张脸背后的一切都一无所知,而我们实在无法认同这张脸的力量,特别在整个贵妃的光影处理上可以说是非常的生硬、假面、无甚情感。
比如让贵妃荡秋千,除了让人想起多年前的无极,产生非常失败的联想外,完全不理解这些多余的镜头语言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陈要将杨贵妃处理成一个符号,最好永远不要让观众看到她,让她永远像梦一样,像李白的诗“云想衣裳花想容”一样,永远不要出现一张人间的脸。
人物动机的全盘失败,让故事陷入了非常被动的局面。
空海一抹似笑非笑,白乐天的癫狂,以及结伴追索黑猫的故事,完全缺乏一个可信的动机。
原著里空海是为了一朝爆得大名以敲开青龙寺的门,而电影里的空海则像个莫名其妙的傻子,跟着白乐天瞎乐。
如果是解谜,线索的铺开却又让人十分失望,因为半途得到了阿部的信之后,大家坐在一起读一读,居然就解开了!
不要说峰回路转,连起码的起承转合都看不到。
阿部对贵妃的爱大概还能解读为一见钟情,那么在马嵬驿那种紧张刺激小圈子会议里,这个倭人到底凭什么参与全程(原著是因为明皇希望贵妃醒后可以东渡扶桑所以邀了他)?
至于少年郎对贵妃的恋恋不舍,我也当做一见钟情忍了,但是仅凭一句话就守着尸体乃至舍身饲毒还是需要一点更多的动力啊?
更不要提最后居然把丹龙直接处理成了青龙寺的主持,此时我已经无话可说,只想赶紧出电影院呼吸新鲜空气了。
其余几位配角,都是演技派,然而几乎所有的人物,都陷入寥寥数笔的废笔描摹,不见筋骨亦不见精气。
这个电影的徐徐展开,常常让我想到里面黄轩去偷贵妃头发的那一幕。
我们拉开层层精美的龛匣,最后却不得不面对里面摆放着一坨屎的局面。
实在是令人无奈又火大。
我想大约是陈导太执迷于自我的表达了。
自我的表达,特别在电影这项艺术中,是需要巧妙和高超的技艺来使观众产生共鸣。
而现在的情形则成了,陈导一思考,观众就发笑;陈导热爱大开大合的精美映画,而观众则在缺失细节的美前陷入茫然。
更重要的一点是,如若艺术家不能将作品独立看待,有时候是灾难性的,特别是像陈导这种中人资质。
像是月亮与六便士里写的那样:“He had a sweet and generous nature, and yet was always blundering: a real feeling for what was beautiful and the capacity to create only what was commonplace…” 这样的人,一朝被推上神位,一旦缺乏自我反思而沉迷于自我表达,则会创造出一部又一部备受责难的电影,而其又不能视他人的责难为客观的评断总引以为对其人格的攻击。
大量的资源都掌握在这样的人手里,眼见唐城建成,眼见英才汇聚,眼见华美的场景和道具,却最后不得不接受这样的最终作品。
“李白,大唐有你才是真的了不起。
”当李白再三否认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的诗句不是为自己而写之后,杨玉环转身走了几步,回头对李白说出了这句话。
一个尊重文化的朝代才是真正伟大的朝代。
而唐朝显然是中华文化最兴盛的时期,也是一个充满神秘想象力的朝代,所有华丽的、诡异的、宏大的、离奇的故事,唐朝这个背景都能架住,这是陈凯歌拍摄《妖猫传》的初衷。
很多人诟病《妖猫传》只有视觉没有故事,其实它的故事非常清晰:一个日本和尚与一个唐代诗人联手破解“杨玉环之死”这宗谜案的过程。
若要揪故事中插入太多支线的问题,《芳华》的严重程度丝毫不亚于《妖猫传》。
为什么大家对《芳华》那么宽容,对《妖猫传》这么严苛?
因为青春片占据了先天优势:每个人都有过青春,而我们又处于一个特别喜欢怀旧的时代,一个美化过的青春片当然能唤起大家更多的共鸣。
但没有人经历过盛唐,也没人真的见过那个时代,没有影像也没有照片,只有少数的图画和文字记录,大众对那个遥远时代的了解,除了此前的少数影视剧,几乎是一片空白。
两位导演所面临的挑战,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一个是“明知山有花,摘了送给你”,一个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一个在80年代就拍出《黄土地》、《孩子王》,90年代拍出《风月》、《霸王别姬》并拿下戛纳金奖的导演,你觉得他连电影最基本的故事都不懂?
太过于执着电影应该“讲一个好故事”,就会矫枉过正。
故事确实很重要,但电影还有一个重要特征:它是一门“视听”的艺术,要用光影和声音来说话。
拍一个当代观众从未见过从未体验过甚至从未想象过的题材,最难的地方不在于找无数细节支撑故事的结构。
对于《妖猫传》来说,怎样用视觉的方式去展现一个无形的大唐风貌,这是最难的地方,远比讲一个让人拍案叫奇的推理破案故事难上百倍。
电影分好几种,一种是接地气的,观众看电影的时候,看的其实是自己的人生。
一种是让人飞起来的,观众没有那些经历,只是被电影这门“幻术”成功欺骗了。
让人飞起来的电影远比接地气的电影难拍,因为它的标准是模糊的,甚至是主观的,全靠核心创作者把握,创作者的审美与想象力,决定了这部电影的上限。
这种电影在“气质”上会与众不同,它有自己独特的“精、气、神”,有一股能感受到却说不出来的“劲儿”。
就好比有个人,他虽然没有跌宕起伏的传奇经历,但身上的气质却让人情不自禁被他吸引。
怎么才能营造出这样的“精、气、神”,拿捏好那股劲儿,让观众像吸了毒一样,随创作者的视角进入电影营造的那个世界?
唐朝最伟大的产物是诗歌,它的美是高度凝练的,唐诗中可以看到很多视觉的可能性,怎么把这些视觉可能性移植到电影中?
极乐之乐那场盛宴,在2D的平面构图里呈现出那种极端的、瑰丽的梦幻之美,放眼整个华语电影圈,根本找不出第二个导演能拍出来。
而这些美并不是空洞的,除了营造震撼视觉体验,它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价值:制造悲剧。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你看。
陈云樵的居所从豪宅变成乱葬岗,极乐之乐从盛世饕餮变成充满枯枝败叶的废墟,繁华与苍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令人极为唏嘘。
陈凯歌喜欢把绝美的事物毁灭给观众看,这是一种“古典文学情结”,只有文学才会这么孜孜不倦的歌颂悲剧。
《霸王别姬》里,风华绝对的程蝶衣自刎了;《妖猫传》里,国色天香的杨玉环香消玉殒了,随着她一起被毁灭的,还有那个盛况空前的美好时代。
关于改编时没有忠于原著的问题,陈凯歌认为,从文字到视觉,根本就忠实不了。
要寻找一个适合的方式来表达原著中的“真义”,才是最了不起的。
一向用严肃态度拍电影的陈凯歌,显然不会只满足于用华丽的视觉去一个推理破案故事。
所以《妖猫传》在故事上是充满情感的,它有很多激情洋溢的表达,也有脆弱的时刻。
杨玉环作为一个高贵的,善良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女人,之所以能名垂青史,原因就在于她的命运。
而这部电影最深的主题,就是命运。
通过杨玉环的命运,映射人心的叵测。
李白敢当着杨玉环的面说那首诗不是写给她的,白乐天因为不想写皇帝的虚假死因而辞官,一个倭国官员敢跑到皇帝面前去和他的宠妃表白,这些是人性之“真”。
在这种任性式的“真”背后,是唐朝的开明与包容。
换做别的朝代,以上任何一个行为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这些“真与善”,与其他人的“假与恶”形成了强烈的比对。
世人都以为唐玄宗爱杨贵妃,而实际上,能歌善舞的杨玉环16岁时嫁的人是唐玄宗与武惠妃的儿子寿王李瑁。
杨玉环被册立为王妃时,玄宗还以父皇的身份接受过小两口的叩拜。
结果武惠妃暴病身亡后,在高力士的“提醒”下,唐玄宗就惦记起了儿媳杨玉环,并将她据为己有。
所以这是一段乱伦之恋,但唐玄宗却被塑造成“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痴情君主形象。
对于一个风流成性的皇帝来说,爱情是经不起考验。
在叛乱出逃的路上,为了挽救大唐政权和玄宗,高力士勒死了杨玉环,但大家都知道,他并没有真的动手。
谁真正杀死了杨玉环呢?
黄鹤出了一个“尸解大法”的主意,没杀人;唐玄宗没有同意,而是征求杨玉环本人“同不同意”,没杀人;高力士用织布假装勒她脖子,没杀人。
所有人一起编造了一个完美的骗局,谁都没有真的动手,但杨玉环却真的死了。
以爱之名,杀死了唐朝荣耀的象征。
杨玉环是个骄傲的女人。
单靠惊世美颜是难以博得一国之君青睐的。
史书上说她“精通音律”,“擅舞”,可见是个极具文化素养的女人。
对李白说的那句“把靴子穿上吧”,特别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完全又不失贵妃的那种雍容与尊贵。
她完全明白自己只是作为大唐“符号”而存在,大唐兴盛,她是繁华代言;大唐衰败,她就是万恶之源。
她对自己后来的命运早有预料,所以才能在生死关头,从容面对死亡骗局。
当李隆基、高力士和黄鹤商讨怎么让她“去死”的时候,她的面容始终保持平稳安详,这绝非一个正常人在那种时刻中该有的状态。
在这平静中,你能感觉到什么东西?
这是个两难选择,所有人都没有其他选择。
所以,杨玉环尽管看破,但不说破。
她要带着骄傲走。
更何况,她还有意思残留的希望:等局势稳定了,或许玄宗会真的来叫醒自己。
没想到,正是那个口口声声说永远爱她,害怕不能与她白头偕老的男人,把她“葬”在一个常人难以找到的地方,并给她封上了无法移开的石棺板。
“人生不完美,电影才有了价值”。
这是陈凯歌对电影的一个定义,他始终觉得,电影不应该只是一个娱乐观众的工具,也应该是一个具备艺术价值的作品。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尽管这些年来的作品很有争议,但作为创作者,他还是坚守了自己的内心,在当下这样的时代,太难能可贵了。
张艺谋曾说,陈凯歌是他所有同学当中最有文化的一位。
这不是客套之言。
文人有个特点:骄傲。
他一直希望自己的电影有探索、创新的东西。
也希望自己仍然有少年心,不断寻找新的创作可能,把电影做好。
在《道士下山》里,他也借李雪健老师之口说过一句话:“不择手段非好汉,不忘初心真英雄。
”看他接受《人物》杂志采访,通篇近万字,几乎全都在聊电影,聊一个创作者该关心的问题,不会因为近期某个IP比较火就去拍同类题材,不会完全冲着“票房好卖”去拍一部电影。
也不跟某些导演那样,因为作品有争议就埋冤观众不懂欣赏,也没有抱怨过一句审查太严导致好作品被剪的不成样子。
所有的问题,都可以归结为创作者的问题,解决不了,不怪观众,不怪审查机构,不怪这个世道,要怪就怪自己没有找到更好的解决之道。
陈凯歌说他拍电影的原因,“得有一个让我仰慕的人,活在这部电影里。
”比如《霸王别姬》里的张国荣,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做一个有担当的创作者,哪怕世人暂时还不懂你。
纯粹,且骄傲。
陈凯歌,中国电影有你才真的了不起。
很长一段时间里,陈凯歌在公众面前似乎不太懂得如何展露自己。
在公开场合,他很愿意表现出和善的一面,不时引用一下古文,也会夹杂着个别英文词汇。
对于新名词和新事物,他也不会拒绝,但他不喜欢轻佻。
当有人对自己的作品进行批评、甚至恶搞时,他则像是被触犯到了底线,带着某种文人式的荣誉感,执意做出与对方掰扯到底的姿态。
“而在观众那里,这位第五代导演代表人物的面目更是呈现出完全两极的状态。
一方面,他的早期作品《黄土地》被认为是80年代中国电影的发轫之作,由他执导的《霸王别姬》更是常年霸占国产电影排行榜的榜首位置,陈凯歌本人也似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电影皇帝。
但另一方面,他近年诸多作品的口碑却总是扑街,《无极》和《道士下山》等作品更是招致了网友的众多恶评,他也一度被很多人戏谑地称为新一任的烂片之王。
就这样,那个公众面前的陈凯歌在电影生涯的前十年迅速达到了声名的顶峰,却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年里逐渐走下神坛。
以至于后来,每当陈凯歌有新片上映的时候,一些人声称已经对他不再抱有任何信心,可还是有大量观众不肯死心。
要知道,这个人可是拍过《霸王别姬》的陈凯歌。
这一次,因为新电影《妖猫传》的上映,陈凯歌再一次出现在聚光灯前,这部奇幻悬疑电影改编自日本当代作家梦枕貘的小说《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
八年前,陈凯歌无意间读到了这部作品。
他被里面那种奇幻的想象力吸引了,决定将这部日本作家的小说改编成一个全新的中国故事。
电影的线索由唐代诗人白居易和日本留学僧空海牵引,一路追溯,前后跨度长达三十年,最终通过对马嵬驿兵变等历史事件的重新解读,引出了一个富有想象力的悲怆故事。
“对我们来说,唐代是中国历史上最健康的一个时代,文化昌盛,天真浪漫,而且非常包容。
”陈凯歌说,“这个电影从设计上讲有很多幻想的、甚至是狂想的美,我觉得需要通过几个重要因素的组合才可能出现这样的视觉上的状态。
”这又是一个富有探索精神的故事。
陈凯歌骨子里有那种浪漫主义的诗人情结,这或许能够解释,为什么他在后来这些年里,一直对类似的题材念念不忘。
尽管十二年前,他的第一部奇幻题材的影片《无极》遭遇了如潮的恶评,这一次,他还是不肯轻易改变自己的选择,甚至变本加厉,固执地想要借助商业和娱乐的外壳,描绘出一个爱与美的虚构世界,借此呈现他的抒情理想,并突围到一个更加宽阔的精神地带。
“熟悉我的观众会知道,我不仅仅满足于情节和叙事,而是以其为钥匙和线索,最后是为了涉及到精神诉求,像一艘船驶入一片更加开阔的水域。
”不过,用编剧芦苇的话说,则正好反了过来,“陈凯歌是个非常有诗意的人,但作为导演,同样不太会讲故事”。
芦苇是电影《霸王别姬》的编剧。
他在接受改编邀请的时候,唯一的要求是不让陈凯歌参与到剧本的创作中来。
他欣赏陈凯歌身上的那种慷慨意气,但也明白后者在叙事方面的明显短板。
陈凯歌为这部电影注入了某种气魄,而且因为自身经历过文革,拍摄电影也是出于有话要说的表达冲动。
而芦苇凭借对曲艺生活的喜好,以及对于叙事技艺的熟稔,借用人物关系、台词道具和类型冲突,穿针引线,让人物命运与时代背景勾连在一起,将原本的一个言情小说改造成了具有悲剧意义的史诗电影。
1997年,陈凯歌开始拍摄《荆轲刺秦王》。
芦苇看完剧本,忧心忡忡,主动联系了陈凯歌。
他问陈凯歌,用商业片的投资去拍一部实验性的无类型电影,主题和情节混乱庞杂,心里是否踏实。
自信的陈凯歌回了一句,踏实得很。
当时,芦苇面对陈凯歌,脑子里冒出了一句湖南人常用的感叹,唤不回来的。
本来,芦苇其实觉得《霸王别姬》这部电影还存在着一些缺陷,希望大家可以一起开个讨论会,聊聊它的成功和不足。
陈凯歌说没问题,可是最后也没有了下文。
芦苇依然记得,拍摄《霸王别姬》的时候,陈凯歌是很讲求“民主”的。
一个广为人知的段子是,陈凯歌起初想让《末代皇帝》的主演尊龙扮演程蝶衣,但芦苇等人不同意,坚持要用张国荣。
于是五个主创投票决定,最后的结果是4:1,陈凯歌只好同意大家的决定。
然而,当《霸王别姬》让陈凯歌的声名达到顶峰之后,这样互相角力的场景却再也见不到了,陈凯歌成为了唯一的决策者。
芦苇想跟陈凯歌掏心窝子聊一聊,可是后来连陈凯歌的面都很难见到。
2005年,《无极》上映。
据说这部耗资两亿的商业大片倾注了陈凯歌极大的心血与精力,也是他决意转型之后的一次正名之战。
在这部电影中,陈凯歌架空了历史,仍然背离类型叙事,试图借助这个外表华丽的故事表达对爱与美的理解。
在影片中,满神曾预言道,马蹄谷战役将是大将军光明最后的一次胜利。
这与陈凯歌当时的境遇曾经很像。
《风月》和《荆轲刺秦王》在票房和口碑上都遭遇了失败,在好莱坞的短暂生涯也很快宣告终止。
此后,同为“第五代”代表人物的张艺谋耗费巨资,拍摄了《英雄》和《十面埋伏》,取得了票房成功,也开启了中国电影的“大片”时代。
陈凯歌决定顺应潮流,却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风格化表达。
电影上映后,三十出头的音乐制作人胡戈被《无极》的预告片吸引,走进了影院。
他原本对陈凯歌并不熟悉,平时喜欢的是好莱坞商业大片,看完《无极》后,却直呼上当。
“他这个电影的问题就是逻辑和人物动机不成立,而且有很多违背常理的地方,可以说是瞎编乱造。
”作家李陀仍然记得陈凯歌年轻时拍摄《黄土地》时的情形。
那还是1984年春天,他住在西安电影制片厂的招待所里写剧本,正好《黄土地》的摄制组也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
李陀的房间正对着楼梯口,过往的脚步声一般都是慢吞吞的。
但每当陈凯歌带着摄制组准备出发的时候,门外的脚步声变得急促,伴随着敲门声、笑声和嬉闹声。
几天之后,摄制组要出发去拍摄外景,送行的时候,李陀第一次见到摄制组的全部成员。
他大吃一惊,竟然是一群孩子模样的年轻人,很多都只有二十多岁,穿着牛仔裤,头上戴着遮阳帽,登上了满载着拍摄器材的大客车。
导演陈凯歌和摄影张艺谋也才三十出头,他们后来成为了“第五代”的代表人物,并在新世纪伊始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转型之路。
到了1987年,陈凯歌回到了云南西双版纳,在这片他曾经作为下乡青年待过七年之久的地方,拍摄知青题材的《孩子王》。
据主演谢园回忆,拍摄过程中,摄像设备一度出现问题,资金严重断链,剧务和厨师拒绝工作,还有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作鸟兽散。
陈凯歌一头乱发,站在山腰上,胡子很倔地朝前撅着。
随后,他大病了一场,很快便又投入到工作中,找谢园一起说戏。
样片从西安送回来的时候,陈凯歌发现洗印效果极差,便直接说道,“通知厂里,以后的样片不再送西安而直杀北京洗印,我只对艺术负责,经济随谁去管。
”凭借着一股子的少年生气,心无旁骛的陈凯歌从不局限于特定的历史事实,而是执迷于用影像讲述某种大开大合的东西。
这种“猛士”与“狂生”的莽撞劲儿在那个特定的阶段曾经成就了陈凯歌,却也给他的电影创作留下了一些“隐患”。
他有“关公舞大刀”的气力,但并不肯在武器的锻造方面下狠功夫。
有时候,影像叙事几乎到了无法承载他那种表达冲动的地步。
这在后来的《无极》里表现得很明显,但在《孩子王》等早期作品中就已经可以看出端倪。
《孩子王》曾在法国的戛纳电影节上得到过有些戏谑意味的“金闹钟奖”,理由是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后来《霸王别姬》的投资人徐枫在看完陈凯歌拍摄于1991年的作品《边走边唱》时,也同样不太明白这部电影想表达什么。
编剧芦苇后来意识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第五代导演最优秀的作品大多是在血气方刚、没有知名度和圈内地位的时候创造出来的。
当他们有了一切条件,却已经无话可说了,被市场牵着鼻子走。
“他们有了地位、年事已高,也丧失了当初的很多追求和能力。
”芦苇和陈凯歌一个重要的分歧便是对类型的理解。
从小便在类型叙事的革命电影影响下长大,让陈凯歌得以成名的便是他对于传统叙事方式的反叛。
对于《霸王别姬》,他也认为并不是一次类型叙事的胜利。
而在后来的一次访谈中,他更是将“样板戏”这样的革命类型叙事与好莱坞商业类型电影进行了类比,对这两种看似相差很大的事物都选择了有意的拒绝和远离。
但芦苇不同意他的观点。
尽管《霸王别姬》不是类型电影,但很多戏剧冲突都是有类型叙事的参照的,包括它的戏中戏结构。
相比于类型,芦苇用的更多的描述是“戏根儿”,是戏剧逻辑与生活逻辑的同构。
在他们那个时代,类型是不被重视的,换句话说,是误打误撞。
上天给了陈凯歌很多才华,但并不包括如何讲故事。
2015年,《道士下山》上映。
制作团队近千人,电影拍摄了大半年,还与好莱坞技术团队合作,试图实现工业水准。
陈凯歌依然像以前那样,带着浪漫诗情,将多余的话写进了创作里。
“我想拍一部关于人的,荡气回肠的电影,让人觉得人活一世要活得体面才值得,就像蝉把壳皮蜕在尘埃里,飞走了去看天地的大。
”这样的描述不仅让人想起他在三十年前创作《孩子王》时曾说过的一些理念。
他明明做了很多,也想了很多,尽管辛苦并不与质量挂钩,最后的结果让人大失所望,老朋友芦苇更是直言很烂。
在陈凯歌的内心,依然有一个理想的世界。
他在新电影中为自己重建了一个理想中的大唐,带着诗人般的浪漫与狂想。
他希望那个奇妙的幻境可以让观众在享受视觉奇观的同时走进他的抒情王国。
和以前一样,陈凯歌仍旧在这部外表华美的电影中塑造了一个理想的人物,这几乎成为了他以往作品的标配。
无论是《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无极》里的昆仑,还是《赵氏孤儿》里的程婴、《道士下山》里的何安下,以及《妖猫传》里的白龙,那个理想中的自己一直存在,即使时空变换,童心依然不变。
本文节选自中国新闻周刊,作者刘远航
昨天和绿妖老师聊妖猫传,记录并补充记录观感:一是这电影如果我们自己的那个投票推荐不推荐的话,我是选择中立的,后来手松一松就推荐了,主要是觉得还不错,导演和演员以及整个制作团队的态度真诚态度我体会到了,所以推荐一下。
还一个手松的理由,是对杨贵妃的诠释,不仅没有按照传统模式把这个女人说成红颜祸水,而且可以说,塑造了近年来中国银幕上唯一真正意义上的女神形象,这是我必须要支持的。
就我所看过的电影,中国银幕上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女神的,通常女性是女儿,母亲,妻子,但没有女神,一提到对女性的尊重和崇拜,多是母亲的形象,那不是女神是母神。
我看到有些人说杨贵妃和白龙的对话体现了她母性的一面,这是很中国式的解读,一个女人必须是母亲,爱我,养育我,无私为我奉献她才是神。
但这部戏里的女神,是爱和美,文明的象征,杨贵妃有一句话,帝国昌盛的时候,需要我作为象征,帝国到掉了,就不再需要我了。
其实很好理解,不惜一切的追求极致的爱和美,极致的欢乐,歌颂它们,对文化艺术的开放态度,对释放人性的允许,对文明的极致的追求,是只有人在盛世,没有生存忧患的时候才做的事,对女性的态度,也反应着世道年景,这就像一个公司经济不好了先抓纪律。
一个社会对女性的要求特别严苛,其实反过来反应的是这个社会的其他一些东西。
如果这一点很难理解的话,可以结合我们当下对女性严苛的态度,恨不得倒退到裹脚布时期的种种思想,重新开始有了市场,其实这反应的是帝国的一个大家都不愿意面对的真相。
同样的,对文化艺术的态度也是一样的,能浪漫多情,追求精神上的不朽,也是经济基础决定的,所以奢侈的不是物质本身,是人的精神和感情。
这一点,对比当下看,也很有意思。
所以贵妃是个象征,她的死不仅是爱情的死亡,更象征了一个帝国的死亡。
陈凯歌想这搞一个希腊悲剧。
所以这也造成了这部电影的尴尬,希腊悲剧不是商业片,商业片的价值观是不需要观众进行那么多意义拆解的。
而且中国文化里没有这种女神,很多中国观众会觉得隔阂,无法理解,只能把贵妃当成一个男人们都想追求的女人,也可以理解。
陈凯歌大概也想到了这点,他选择了一个混血新人演员来演贵妃,这一招可以说聪明绝顶,因为她是非我族类,因此生生拉出了距离感,架空感,女神感,熟悉的中国女性面孔,再美,也会让杨贵妃的形象跌到母亲女儿情人这些中国传统的女性角色中去。
所以看电影的时候,觉得这一招确实妙。
整部电影可以算半部好片,其他大家都说了很多,我就不一一赘述了,大家可以听直播,想补充一点,昨天我说,他整个的镜头切的很碎,很快,人物像多动症一样一直不停的在走来走去,没有一处安静的时刻,让人觉得呆不住,我的理解,陈凯歌是想表达一种酒神精神,包括最后皇帝击鼓,那是太典型的酒神形象,但是这种表达方式,镜头晃来晃去,非常快速的切换场景,让人觉得有点忙和慌。
只有到贵妃和其他女性出场的时候是会让人静一下的。
我猜想导演是想表达唐人的一个时代气质,这对演员来说,是非常大的考验,有意思的是,黄轩,秦昊和辛柏青是三个年龄段的演员的表演。
正好是表演的三个境界,放一起看特别有意思,辛柏青太好了,他承包了我整个电影唯一的哭点,有沉甸甸的岁月在那,这个狂浪才有分量,他演出了大悲剧。
另外一个特别好的是张鲁一击鼓的一段,异曲同工之妙。
有人说这是表达一种少年气,怎么说呢,少年气一点问题没有,但表达上不等于一直要动,白乐天和空海是少年不假,不过也别忘了,他们一个是作家,一个是和尚,这两个职业,没有点静,沉,稳是不可能的。
我们说人物丰满,是他层次丰富,过于表达某一种特质,总会使人物单薄。
以上是昨天直播的一点整理和补充,总之这部电影还算有的聊,可以聊,或者说有的吵,可以吵也行。
其他大家说过分析过很多的,比如极乐盛宴啊,妖猫啊,我在这里就不重复讨论了。
1.陈凯歌也许是第五代里最具形而上情怀的导演——他的电影几乎都关于“至真”、“至善”与“至美”,它们的来临,它们的毁灭。
而刻画这种来临与毁灭,恰是陈凯歌的拿手好戏。
为此,《妖猫传》里的“至美”化身杨玉环死了许多次:死在千秋万代的史笔,死在口耳相传的野闻,死在白居易雪夜孤灯的奇想,死在李隆基机关算尽的筹谋。
对少年白龙,贵妃之死是恋事的葬送;对殉葬的黑猫,贵妃之死是人类的尊严扫地;而对倭国法师空海,未悟道时这“死”是石棺盖上的血痕狼藉,已悟道后这“死”是梦幻泡影的无上密。
就这样,陈凯歌设下了连环套,开启了他迭章复沓的七宝函。
杨玉环每死一次,死亡的弦就拉得更满,而它的命中,就将更有力量。
陈凯歌迷恋毁灭的过程,热衷于不眨眼地注视“概念”陨落的每一个瞬间。
是的,他勇气可嘉。
但,真·成年人从不如此。
就好像,古希腊时代曾有苏格拉底与他的追随者抽丝剥茧地穷究“何为善?
”“何为美?
”“何为勇敢?
”,而在近现代的哲学中,我们只是更为机变地,在经验层面上四处镶嵌这些美妙的概念,更或是,悬置它们,避而不谈。
事情是这样的:当问题非常本质的时候,人类出于对答案的惧避,会绕开它。
由此看来,陈凯歌所做的一切,都像是一个孩子孤独地逼迫自己注视某个黑暗的房间,天真而充满孤勇。
2.毋庸讳言,我们中国人对大唐是有偏爱的。
在大唐,人如桃花,舞作胡旋,马配金鞍,剑可切玉,酒有胭脂色,而那时的风,可以破空万里,直度玉门关。
在大唐,既见文质彬彬,又见蓬勃野气,何其潇洒,又且何其沉郁,何其曼妙,又且何其激扬。
那是我们整个民族的少年时代,万物始发的春天。
春心荡兮如波,春愁乱兮如雪,兼万情之悲欢,兹一感于芳节。
看吧,万事万物悲欢交集的无限可能都已然铺陈在这里。
一切都在彼此生发、遥相呼应。
一件事物激动着另一些事物,一个人激动着另一些人。
这样摇曳,这样缠绵,这样不可开交的春情动荡,因而帝王可以在三千佳丽中专宠他的妃子,因而少年可以在只言片语间爱上熟妇。
之后,坐拥天下者江山危殆,不惜性命者祭出了性命。
哎呀,老阿姨如我实在是喜欢少年白龙。
细想起来,他之所以奋身爱上,不过肇始于贵妃的一道眼波一番轻谈。
啧啧,燃点那么低,烧得又那么剧烈,也就是少年之爱方能如此罢。
在我极为有限的经验与观察里,此等毫不留力的爱情,除了少年时,长成后是再也不能够的了。
那是岁月的杀伐还没有来,命运的消磨也还没有来,因为不知道枷锁的存在,故尔尚能自由挥洒的黄金片刻。
须知,世事无常,浮生千变,中年之后也许油腻浑浊到自己都不忍相认也未可知。
如果有那个运气恰好在少年时遇到一个人,刹那间寒毛倒竖,魂胆俱起震动,就此堕落般地爱上她,销魂蚀骨地赔上余生,讲真,谁又能说白龙所选择的,不是更好的命运?
刘昊然演得也极好。
收着演,仅有的几处爆发也是点到为止,分寸精准,绝不放肆。
当他在极乐之宴上感知到了贵妃的“懂得”——他爱上她,恰是因为这份“懂得”——镜头给了他一个特写,那是一个少年人的恋情初次被激发的眼神,绵密如雪,清刚如竹,全无腥气,真是好。
马嵬兵变后,他倾三十年之光阴守护贵妃的尸体,甚至不惜自毁引走蛊虫,附魂于猫,就在那刻不容缓的一刹,他诀别了自己的肉身,神情如魔又如佛,当真称得上“深情在睫,孤意在眉”。
我孤陋寡闻已久,看完电影赶紧跑去搜了演员的履历,才二十岁,更令人咋舌。
但那样浑然天成的少年清气,恕我直言,三十岁的人真演不来。
其实《妖猫传》里的爱情是很糟糕的,几乎不能更糟糕了。
因为其中所有人物的付出,无一例外是单向度的:白龙、阿倍、白居易对贵妃,贵妃对玄宗,丹龙对白龙。
施爱者与被爱者之间互动成本极高,背后尽是无边无际的幽暗博弈,以及深不见底的禁忌。
一个人在漫长的时空中默默地为另一个人放弃生命、故土和信念,是爱情吧?
是的。
但也很像地狱——“他人即地狱”的那个地狱。
万幸的是,少年白龙的爱虽然很虐、很疯魔,但却成立了,它化腐朽为神奇,点亮了萦绕在电影中所有爱恋关系周遭的那种阴鸷的氛围。
我甚至可以武断地说,白龙是《妖猫传》的魂,如果他爱得哪怕是少了一点点、轻浮了一点点、偏颇了一点点,这个故事都会轰然坍塌。
3.《妖猫传》中的女性,皆如珠贝,自生光辉。
张雨绮是沉重的肉感。
仿佛她的肉体已然对她的艳丽投降,已经无从负担这份艳丽的重量。
于是乎艳光流泻而为情色、为欲念、为金沙、为魔魅,一切都是向下的、堕落的、无可救药的,直到死亡降临,终于,水银泻地一般,她突然轻盈了。
更为有趣的是,张的表演里有一种恰到好处的黏腻,语气和姿态都是黏腻的,慵懒,淫逸,带出强烈但微妙的猫感。
无疑,张所饰演的春琴是杨玉环的镜像,就好比《红楼梦》中晴雯是黛玉的镜像,彼此互文,两相烛照,是对宿命一物似是而非的洞透。
还记得吗?
春琴在片中的初次亮相,是一个漫不经心的回眸。
那是风吹云动的片刻,美人媚眼如丝,色如春晓,且有潋滟水波的动荡。
回眸一笑百媚生,这是陈凯歌蓄意抛出的微妙线索。
故而,春琴的艳丽是必需的,她的死也是必需的——她的艳光正避无可避地指涉向杨玉环,她的死亡也将命定地成为杨玉环之死的复刻。
而杨玉环更是一个艳异的存在。
诚然,花萼相辉楼中一整场极乐之宴只为烘托贵妃那核爆般横扫千军的美,倾国倾城,美出一种空相。
但更为重要的是,她理解一切,然而爱一切;洞悉一切,然而宽宥一切。
这样的女性形象,几乎可以说填补了中国影史上一个空白——母神范型。
历史上的杨贵妃极善舞蹈,琵琶、击磬无一不精,演奏时多自创新声,梨园弟子皆不能及。
从本质上讲,她是一位艺术家,对世间万物洞察入微乃是她与生俱来的天分。
陈凯歌放大这一点,刻画这位权力旋涡中的女性,因懂得而生的慈悲,因慈悲而生的哀婉,因哀婉而至于形神俱灭,而至于万古寒彻。
她共鸣于白龙的身世飘零,对他说“寄人篱下,反倒让我对别人的好,一点一滴都想报答。
你也一样,对吧?
”她珍重阿倍仲麻吕的爱恋,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她也懂得李白的写作,“云想衣裳花想容”何尝是为一宴一人所作?
美人、佳酿、盛宴,统统只是触发文章的机关,而文章至情至性,流变万端,由契机触发,但绝不囿于那个契机。
所以她完全不以为忤,反而回头对李白说“大唐有你,才真的了不起。
”正因此,她的死,方能被陈凯歌悲悼而成母神之死。
——马嵬坡的颓垣间,一梯上下,男人们谋划着她的死法,而她华服端坐,在听少年吹埙。
其时天心月圆,悲凉之雾,遍被华林。
当她听到玄宗的决定,眼皮轻轻一跳,但依然,顺忍极了地,将装有一缕青丝的香囊递给了他。
她成全了他的尊严,更成全了他作为一个帝王的极乐之乐——他要一个人就算是去死,也要带着对他的爱和期许。
那个对着贵妃尸体迅速拉起的俯拍镜头,华丽而沉痛。
千乘万骑过去,一个帝国倾颓,而曾以一颗慈心去体贴这个帝国的女性将独自面对她的地狱。
贵妃既薨,得年三十八岁。
生命不过如风吹尘,璀璨如贵妃,一样逃不掉。
《红楼梦》里有一段判词,深得此中况味,“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
到头来,谁把秋捱过?
”杨贵妃实则早已被架空、被蒸馏、被提纯为一个符号,用以指代大唐盛世繁丽无双,她本人对此应该是有所觉悟的。
故而即便是在极乐之时,她的神情中仍然另蓄一层悲意。
试问,一个凡人何以负担一个时代的重量?
惟以一死罢。
4.玄宗皇帝散发击鼓一段,完完全全是片中华彩。
酒池旁,安禄山律动着肥壮的身躯,兽一样,肉山一样,阴影般的存在。
他的欲念、杀机和不臣之心,都已成事实,不能更明确了。
一鼓一舞之间,帝王与权臣的对垒,惊心动魄。
一曲终了,二人眼中都已有了魔意。
盛宴快将散去,战乱的阴云已经迫得很近很近。
乐至其极翻为大悲。
极乐之宴原本就是一场盛况空前的幻术。
故事里,是唐玄宗呈现给世人;今时今日,是陈凯歌呈现给观众。
而我们,大唐盛世的追慕者们,统统中术了。
陈凯歌一向愿以电影传道。
因而《妖猫传》的主角既不是贵妃,也不是黑猫,而是诗魔白乐天和他的《长恨歌》。
它揭出白居易写作《长恨歌》的苦吟、追索、乃至“一字不改”的定见。
文章的光焰,何其盛大,甚至长过旧罪的阴影,长过悠悠众口的杀伐。
贵妃死亡的真相,是权术的操弄,是符号的陨落,却也是少年白龙一点真心的极致化。
此乃滔天幻术中的微渺真意,也是白居易手持风月宝鉴的反观正照,更是陈凯歌潜心苦修的白骨观。
徐冰有一个系列作品叫做《背后的故事》,与影片恰可互证,我很喜欢。
一幕之隔,正看是水墨画的传世之作,如《富春山居图》、如《烟江叠嶂图》、如《秋山仙逸图》,反观则是垃圾、塑料袋、扫帚和布条的堆叠。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应作如是观。
幻术当中也有真相。
找到真相,抱持它,信守它,如此,方得以像那位怀抱婴孩的母亲,因心中一点毫无动摇的定见,竟可泅过无边无涯的怒海。
人应如何自渡?
一只充满执念的黑猫,应如何将这三十年的色授魂与,一化而为鹤的超越与飞扬?
诗人白居易和法师空海,都以各自的途径参透了。
5.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2018-02-03
我的个人公号:逍遥兽
《杨贵妃传之大唐前后三十年的男人都爱我》
根本不知道故事的主线和逻辑是什么,碎的满地掉渣。影院里看国产电影的观众也是最差的观众,从头到尾聊天聊的此起彼伏。
1陈导故事常讲不好,这故事却是完整且层层推进的,可看;2白居易和空海一路逛过去那段非常好,大唐气象铺展开来。但极乐之宴只有华丽没有雄浑,不够大唐气象,S说像主题乐园 ;3空海演得好,白居易也有趣,白龙丹龙清新有少年气,可是,李白丑到哭,杨贵妃和丰艳毫不沾边,两人共同拉低大唐神韵值
一群好演员贡献了灾难级的表演,说话都用虚弱的气声,台词是血滴子,句句取人首级,要么就扎得你如坐针毡浑身起疹子。全片只有日文念白的几分钟令人舒坦,抚平了我的焦躁。染谷是围笑宝宝,黄轩是大笑宝宝,宽叔是人肉中心思想复读机。我写了首诗。叫什么?长恨歌。哦,爱情诗。原地黑人问号的我:给老子滚!
任性一回:现在的豆瓣评分越来越不靠谱了,这片4星以下都是眼瞎。
日本僧人一定是姓金名手指吧,或者姓神笔名马良了。场景1-黑猫走进墓室,僧人:“你是白龙”,黑猫:你说是谁就是谁吧。场景2-僧人:“一入猫身,你就永远回不到人身了,黑猫:你说不行就不行吧。场景3-白居易:”诗是白龙写的,不是我白居易“,僧人:”凭这一点,你就超过了李白“,语文老师:???
接近3.5吧。陈导演像一个离登峰造极越来越近的顶级画匠,但却离艺术家越来越远。这片是视、听的盛宴,奈何电影除了视听,还有故事,表演,灵魂。陈导的内核散远很久了,这只是他呈现的又一场幻术...
整体值得一看,但由于主次不分略显散乱的叙事和情感呈现的表面化与单薄,能够打动人的情感乍一浮现便化为了虚浮的泡沫。除了服装布景美术设计上的宏美炫目外,影片最大成功之处是选角都可圈可点,表演也基本到位,张榕容将杨贵妃内里的透彻与寂寞完美彰显,而辛柏青亦诠释了李白的狂放不羁。(7.0/10)
虽然前后割裂太严重,几乎从探墓之后完全崩盘,但还是不忍心唱衰,因为实在很喜欢前半部分。如果说电影是造梦的机器,我确实在这里看到了稍纵即逝的幻梦,它如此美丽也如此脆弱,令人瞠目结舌也令人无限唏嘘。哪一种真相才更让人痛苦呢,不能生在最好的年代,或是发现,原来最好的年代根本也不存在。
杨贵妃对李白说:“大唐有了你,才真正了不起”??这是极乐之宴还是延安文艺座谈会?陈大导演什么时候才能察觉自己所谓才华其实是尴尬体质造成的幻术啊
《妖猫传》太难看了,那个叫黄轩的男演员怎么一笑起来就一股子邪魅狂狷的轻浮劲儿。整部电影都特别‘密’,虽然画面华丽,但情节和画面一样过密,没有间歇感,不是画面不断冲过来就是对白和情节不断冲过来,特别快速的感觉,没有节奏感和呼吸感,电影的节奏就和诗歌一样,要有那中间的‘一顿’,很失望
剧情太太太弱了,特别是后半段,超级想玩手机,看了半天豪华版吟诗+歌舞+杂技+回忆杀,和海上牧云记比起来节奏还要慢,日本演员的加入没有必要
盛唐之境场景大气华丽,剧情稍弱。
美。各种意义的美。各种形式的美。各种意向的美。流光溢彩美轮美奂,加上曹郁的运镜,视线都被操控,看到的全是巧夺天工的美丽和气派。为一部电影生生造出一座城,推开的每一扇门都能让观众体会到那种厚重感。盛世繁景如梦似幻。看完这一部,我立刻想起了那句话:电影,就是造梦。
怎么说呢。感觉是人到油腻的中年的时候终于有资本拍出了少年时翻涌在心头的繁华盛世和少年诗人的风流。意外喜欢和尚和清狂又带点落魄诗人的组合。至于情啊,爱啊,只能叹一句:“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毕竟拱手天下哄美人一笑的人,大多都亡国了。反正历史是这么教育我们的。
第五代导演到底什么时候能突破这种春晚般的视觉审美啊,而且特效也很五毛钱。这么一厢情愿的浪漫主义情节的确很霓虹,但转换成中文有些台词略尬。以及再次不懂直男家里有张雨绮这样的老婆为什么还要去嫖。最后染谷将太为什么一直蜜汁微笑啊……
非常私人的感受)虽不是西安人,但十几岁最好的时光都在那里;因为是日常的一部分,所以花很多时间幻想那些地方当年的模样:大明宫(从城中村里的废墟到壮阔的遗址公园)、青龙寺、家门口的唐城墙、还有博物馆里的物件…这样的呈现太cheap了无法忍;且完全不懂白龙这个角色。
电影制作真的蛮不错的,画面很美很震撼,但剧情一般。黄轩,张雨绮,演的挺棒的,刘昊然潜力也非常大,但整部电影我最喜欢的还是那只猫
一脉相承狰狞的美和狰狞的荒唐感。无论是疯魔还是艺术,陈凯歌有文人的境界,喜欢他放不下人文包袱的满面仓皇和虔诚,以及对美和爱的长恨长爱,总想留住和保护点什么。“在这世界上除了我,你还有谁。”总有一些极尽突兀的表达,表达的却都不是常规的、可定义的人类情感,却毫无猎奇感,一脸平常心
贵妃如谜,太白如醉。丹龙如幻,白龙如魔。空海如悟,乐天如痴。好一场极乐之痛贵妃传,好一曲长恨当歌盛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