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凿痕太重。
如果我不是电影学院的,如果我没有看过那么多毕联,如果我没有看过入殓师,如果没有看到那么多熟悉的面孔,我起码会打四星以上。
但看电影也和人生一样,没有如果。
因为太熟悉,所以疏离;因为疏离,所以挑剔。
电影学院班底拍出来的片子自然很电影学院(我不愿称其为所谓“新学院派”,虽然学校肯定会大肆鼓吹,但这个概念本身是否成立仍有待商榷)——端着。
下一句台词、下一个桥段、下一个画面,都很熟悉。
这还完全不同于邵艺辉在《爱情神话》里玩儿电子烟的梗。
尤其是在见过扈耀之在故事餐吧里端着舞台腔对工作人员大呼小叫,在标放大课上莫名其妙拿朝鲜同学开涮,我再也不能接受他在大银幕上表演了。
可能因为片中北漂影视人的生活很真实、很熟悉,甚至我自己就过过那样的生活,所以看完之后蓦地嫌恶北京——不是之前的讨厌,而是嫌恶。
观影前本想引用太白《拟古十二首·其九》作注,但观影后发现这会把这部片子抬到不属于它的高度。
不过本片尚有可取之处:其一在于没有想象的生活。
叙事的困境正源于刘伽茵老师自己的创作体验,是实事求是的;其二没有落入仿《入殓师》的窠臼。
但如果从主角突破自身困境的角度来讲,又是一样的。
胡歌在表演上有一种稚气,虽然演得很落魄,但看不出真正吃过苦的样子。
吴磊的角色类似于反向《第六感》了
不虚此行 (2023)7.02023 / 中国大陆 / 剧情 / 刘伽茵 / 胡歌 吴磊有斧凿痕
每个人都要经历两次死亡,第一次是心脏停跳时,第二次是被世界遗忘时。
我不知道哪一种死亡更令人绝望,但起码有人不甘认命——那些努力拯救第一种死亡的人,大多是医生;而那些努力拯救第二种死亡的,则是为亡者写纪念悼词的人。
胡歌在新片《不虚此行》中饰演的闻善,正是鲜为人知的第二种人。
他凭借这个出乎意料的角色,荣获今年第25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主竞赛单元最佳男演员。
而本片的导演兼编剧刘伽茵,也借此斩获最佳导演奖。
世间所有的爱,都该趁早胡歌饰演的闻善,当编剧挣不到钱,转行在殡仪馆写悼词。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从逝者的亲友口中,一点点拼凑起逝者的过去,最后汇总加工成一篇在追悼会上当众诵读的悼词。
然而,在很多时候,生者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会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歪曲、掩盖关于逝者的事实。
遇到这种情况,闻善倒又像回到自己的编剧老本行,在还原每一个关于逝者的故事中,他都要竖起耳朵听,找出他们“台词”中的已说、未说和不可说;他更要睁大眼睛看,因为人物的真相不光显露在他言语中,更隐藏在他下意识的行动中。
有一处场景,是闻善坐在客户王先生家的客厅里,为了帮他的亡父写悼词,向他收集关于老人家的相关信息。
王先生一边回答闻善的提问,一边盯着手中的两部手机,应付不间断的信息和来电。
事实上,他的确想当一个孝子。
如果图省事,他完全可以直接用闻善给他的模板悼词,没必要专门让他上门写定制悼词。
然而,他不光是一个儿子,也是一个父亲。
孩子还小,如今竞争环境又如此激烈,他肩上扛着一个家,难免顾此失彼。
正如他的自嘲:“到了我这年纪,不进则退。
”当闻善问起他父亲喜欢什么时,他还要发信息问老家的叔叔才回答得上来。
此时,路过客厅的王太太提醒他,老爷子喜欢种花草。
闻善提出想知道更多细节,王先生明明从沙发前抬起了屁股,却又莫名其妙地坐下了,低声说了句“算了”。
又是王太太打破僵局,一把拉开客厅半遮的窗帘,露出一排半死不活的盆栽。
她当着闻善的面,摘下一片片枯枝败叶放到王先生手里,他难免神情尴尬。
她当着外人暴露家丑,非常值得玩味。
可想而知,王先生整天忙事业,忽视的不光是父亲,还有她这个妻子。
她正是用这种近乎拆台的方式,来表达对丈夫拼搏事业而疏于陪伴家人的不满。
事后,闻善从王先生的儿子飞飞口中得知,爷爷经常想找父亲聊天,但是他总没有时间。
有一次原本一家三代回老家,父亲又因为忙工作缺席,他和爷爷钓鱼时差点溺水。
闻善通过观察他们一家,敏锐地推断出,飞飞是故意掉进河里的,这样父亲就会放下工作赶来看他了,也能实现爷爷的愿望。
他鼓励飞飞,将这个秘密告诉爸爸。
没多久,王先生带着妻儿回了老家,正是他当年缺席的那片苍翠竹林。
曾经,他在父亲的庇护下,在这片土地上度过青少年时代;如今,他送走父亲,从儿子的身份毕业,继而学习如何做一个父亲,理解家人的陪伴无可取代,爱的行动要趁早。
像这样清风拂面般的细腻视角,以及克制却潜藏丰沛情感能量的叙事风格,在本片中比比皆是。
除了王先生以外,还有万家兄妹、老陆、方阿姨和邵金穗等等客户,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悲欢。
正如这张《不虚此行》的海报,闻善在为逝者撰写悼词的过程中,以笔为桥,促使生者以全新的角度审视与逝者之间的亲密关系,再次连接曾经深爱、如今却已疏远的人。
“表演就是探索人性”电影的大多数时候,闻善都显得内向、拘谨。
他站在客户面前,高大的个子微微佝偻着,略低着头,每次说话前总要停顿片刻,仿佛深思熟虑后才开口;说话时语速平缓,字斟酌句,会向对方确认每一个词的准确含义。
初看的时候,我觉得他这人仿佛社会适应不良,缺乏为人处世的圆滑。
他也亲口承认了,他就是比别人反应慢半拍。
随着情节的推进,当我们跟随他的视角,一次次从那些客户口中窥探到真实的人性时,也得以从他不时整理书包肩带的手、从他略微向内摆放的脚尖,从他内向拘谨的表象之下,窥见他的真相——一个专注的倾听者,同时也是一个敏锐的观察者。
用闻善好友的话来说,他微微一笑就是兴高采烈,面无表情就是心情不错,略显丧气那也是一切正常。
总而言之,他的反应凡事都比别人低一档。
毫无疑问,这样情绪波动范围狭窄的角色,对每一个演员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
然而,即便没有爱恨激烈的大收大放,这部电影中有两处“小收”和“小放”场景,令我印象深刻。
一次是邵金穗到闻善家里,想查阅两年前他为甘铭写悼词时留下的资料。
他从电脑里找出采访甘铭亲友的录音文件,当邵金穗带着耳机听的时候,他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脚以微小的幅度左右摆动,似乎在犹豫,自己站在这里是不是打扰她了。
他迟疑了片刻,用一种比往常更加谨小慎微的步幅,轻手轻脚退到她身后的沙发前,近乎慢动作一般缓缓坐下,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然而,他由于一直盯着她的背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的文件夹上,又小心翼翼挪到一边,手里捏着文件夹,目光却再次看向她。
整个过程中,他没有一句台词,只有动作和神态的呈现,但足以泄露他的心声。
尤其对他这样情感内敛的人来说,当他用一种比往常更加“收敛”的方式来应对时,这种细腻含蓄的表演所传达的意蕴,越发深邃动人。
还有一次,是闻善带着老家的茶叶,去探望读研究生时的导师。
他在老师的询问下,默认了自己目前困窘的处境。
他低着头,垂着眼,略微佝偻着背,不时轻微调整手和脚的位置,似乎不知道往哪儿放,带着一贯的内向拘谨。
很快,在老师的启发下,他们像当年在学校时那样,一人一句,开始口头即兴编剧创作。
他们以他为蓝本,塑造了一个在殡仪馆写悼词的人,怕被老同学知道,没想到偏偏遇到老同学举行追悼会,没人邀请他,他却躲在墙边偷听。
闻善说这个即兴故事时,仰起脸,眉眼舒展。
他说话前没有丝毫停顿,老师话音刚落,他立马就接上;语速也一改往常字斟句酌的平缓,变得迅疾而激越。
很快,他们之间的氛围再次沉寂下来,因为彼此都意识到,人生不会总是停留在拥有无限可能的第一幕。
然而,在闻善这昙花一现般的明朗中,观众得以窥探到他的这个人物的真相——他不再写任何剧本,甚至当面推掉导师介绍的活儿,不是他不喜欢编剧,恰恰因为太喜欢了,才会在一次次失败的打击中,对自己彻底失去了信心。
有了这一幕,我们才能深刻理解,他想重新开始写小尹的故事时,伸向电脑键盘却微微颤抖的手。
胡歌在饰演闻善时,像这样幽微细腻的表演,在本片中比比皆是,这与他对人性的洞察密不可分。
正如他携本片回到母校上海戏剧学院时所说:“表演第一节课,老师告诉我们学演戏要先学做人。
那时候不是特别理解,以为‘做人’就是要学习如何为人处世。
直到很多年后,有一位我合作的演员说,表演是一个探索人性的过程,我才明白‘做人’的含义是怎样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人到底是什么?
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最近我才真正摸到了表演的意义和价值在哪里。
”巧的是,闻善在剧本里曾经写过一个主角叫“小尹”,是以闻善自己为原型的普通人,当然不能在偶像剧里担当男主角,理所当然地被片方拒稿。
这种“偶像剧男主”与“普通人”的落差,正好映照了胡歌的转型之路。
他在访谈中回忆,自己前十年都在演古装偶像剧,这和他对演员的设想不太一样:“演完十年古偶剧后,发现我的表演有套路,变得不真诚。
回头看我演第一部戏的眼神,我已经做不到了。
所以我决定回归舞台,重新开始,打破固有的程式化的表演。
我一直都在跟自己较真。
”“闻善”作为他这次“较真”的产物,在如此契合的缘分下,他以这个出乎意料的转型角色,获得“金爵奖”最佳男演员,倒像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正如他在首映时所说,自己与影片中的闻善有许多同频共振之处:“这个角色可以让我照见自己。
这里面有两个含义:首先是他让我更清楚地看到自己内心的样子。
我之所以那么想成为闻善,是因为看到他和内在的我非常接近。
同时我又看到了自己跟他的距离,跟他相比,我缺乏勇气,缺乏和外界对抗的魄力,所以我特别想通过参与这部电影,让自己变成理想中更好的样子;另外一个意思是,他温暖了我,也治愈了我。
这个角色弥补了我在生活中很多的遗憾,甚至是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自责和内疚。
可能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就像是你在人生某个时刻命运的齿轮停顿了或者卡住了,却因为遇到这个角色,会感觉命运的齿轮又咬合住了,可以正常地运转。
用一个可能不太恰当的说法,闻善在某种程度上是在帮助我接着走下去。
”渡人者,终将自渡。
对于演员如此,对于观众而言呢?
就如本文开头所言,每个人都要经历两次死亡。
闻善写悼词时的轴劲儿,犹如以笔为刃,在冰冷残酷的现实中,以勇气和执著,奋力为逝者对抗第二次死亡。
在他这样的平凡英雄主义面前,或许你也会像我一样,在观影过程中,会想起某个再也无法见到的人,记忆鲜活,逝者宛如重生。
从表面上来看,这是一部关于死亡的电影,关于哀悼、追悼会和悼词。
悼词有非常社会化的功能。
在死者去世后,死者的亲人通过举办追悼会,在追悼会上念诵悼词,以非常凝聚的、符号化的方式将死者的一生浓缩在一句句悼词中,引起参与悼念的人的情感与回忆,在追悼的人之间建立一种凝聚性的情感,换句话说,是以死者为中心,当然这个中心实际上已经空了,以死者为中心建立一个以哀悼为主题的共同体,不论是为家族的凝聚性也好,还是为了公司的聚合力。
像电影中,黄磊在老家为父亲办丧事,老陆为公司CEO也是他的朋友举办追悼会,主要就是起这样的功能。
这样的追悼会的时间线是指向未来的。
黄磊将目光放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是时间向未来的延续,老陆也将公司的希望寄托于朋友的追悼会上,他们主要不是回头看逝者,而是超前看未来。
在这个角度上来说,追悼会是为活着的人开的,悼词看上去是追忆死者,但实际上也是为活着的人写的,死者在整个过程中是被禁言了的。
在这一层面追悼会更多地履行着它政治的功能。
我们也可以说,死者在完成着活着的人的世界的逻辑交给他们的任务。
如果回到“写悼词”这一过程,写悼词就像是生者进入死者死亡的领域的过程,悼词就是连接生者和死者的那个通道。
从这一角度来看,闻善的身份就有一些尴尬,他是死者和死者亲友之间的那个人,是连接死者和生者的那个人。
他做的工作也非常困难,因为死亡是非常难以进入的领域,甚至亲友都难以进入,何况闻善与死者生前从未见过。
但是闻善有进入死亡的意愿,他想要通过文字,将死者的死亡呈现出来。
用法国精神分析学家拉康的术语来讲,就是以语言这一象征界的符号将死亡这一实在界领域之物象征化,但拉康还有一个观点,就是实在界,在这里就是死亡,是无法被语言穷尽的,简单来说就是悼词是无法真实捕捉死亡,无法涵盖死亡真实的全部的。
闻善的悼词写作的工作与“写作”本身就非常相似,写作也是将“空无”符号化,将悬浮在空中的不确定性写下来,变成确定性,比如在电影的后段闻善谈到“小尹”的名称的问题,他说他会想很多名字,到后面才逐渐确定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电影一直在强调他作为编剧的内在身份与作为悼词写作者的社会身份之间的联系的原因之一。
闻善对待语言与对待死亡都是非常慎重的,他知道作为总结人的一生的悼词在追悼会这样的场合中具有非常强大的力量。
所以他会很负责任地去“调查死者”,尝试还原真实,就像侦探一样,还原案件的真实,还原死者生前的真实,都需要收集非常多的资料,将各种线索与因果组合,他需要与死者生前的亲友交流,接触死者生前的物品,我们在电影里看到他会去到死者生前在的空间,躺在死者的床上,骑死者的动感单车,他会为死者梳理时间线,思考死者生前遇到的事情带给死者怎样的影响,甚至与死者直接对话,比如方阿姨在得知自己有癌症后就与闻善保持着对话的联系。
这些都是进入死亡的路径,它可能会带闻善进入死者的部分世界,比如电影中方阿姨通过自己的叙述编织自己的一生,闻善的悼词中至少是有方阿姨自己的声音的;但这些路径也可能带闻善误入其他地方,不知道什么才是死者生前的真实,比如当看涮羊肉店的大哥的那一段时,二哥和妹妹因为与大哥的关系的不同,他们回忆中的大哥是不一样的,再比如电影中黄磊的儿子掉入水里的那段真实,黄磊之前是不知道的,小孩的爷爷与黄磊的父亲虽是同一个人,但在他们眼中却是不一样的形象,齐溪所了解的那个网友与她之间有着更深的情感联系,她了解更多的死者的真实,但是追悼会上所念的悼词来源于死者现实生活中的亲友提供的经验,也许死者跟现实生活中的亲友不会展示很多真实的自己,但齐溪却看到了更多。
每个人在追忆死者时,都是从自己的内心出发,或回忆起与死者之间共同的经历,或凭借自己的观察对死者的性格做出判断。
在法国哲学家德里达看来,这样的哀悼,是生者的一种内心化了的哀悼,简单来说,哀悼者的声音盖过了死者的声音,哀悼者的想象包裹了死者的真实,哀悼者代替死者说话,并回顾死者的一生。
这个内心化的哀悼过程,可能会让死者沉默,德里达认为这是对死者的一种不忠,他认为,如果完全以我们的回忆去书写死者,那么死者与他的死亡就丧失了他者性,也就是丧失了他作为自己的真实。
那怎么样去更加忠实地回到死者那里呢?
德里达认为需要通过一种可以称之为“对话式”的悼词写作来完成,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引用死者来让死者在场,同时与死者进行对话。
也就是说,让死者不至于沉默,但也不至于完全变成死者的独白。
简单来说,就是在悼词中让死者说话,同时与死者对话。
那再回过头看这部电影,电影中的死者离我们有点远,我们与死者之间不仅隔着死者的亲友,还隔着悼词写作者闻善,我们似乎不太看得清死者的形象。
我们似乎很少听到死者自己的声音,除了方阿姨。
不过电影中也出现过一些属于死者的声音,比如涮羊肉店大哥的铜锅里的“火”的影像,黄磊父亲的书、帽子和竹子等。
这部电影的目的可能并非真正深入到死者的死亡中,而是写作本身,是讲述闻善这一写作者通过对未曾谋面的死者的探索与书写,进行自我救赎。
我们再扩大一些讲,可能电影想要讲述的,其实是写作者通过写作本身进行的自我救赎。
在电影中,闻善有三种不同形式的写作,悼词、观察笔记和剧本,在悼词中他观察调查死者的真实,在观察笔记中他观察殡仪馆、动物园里的人们的真实,在剧本里他反观自身、创造虚构人物来接近真实。
不管是何种写作,闻善想要的是一种生活的真实性。
我们可以看到他在现实生活中,总是与自己的身份保持一段距离,他不完全认同悼词写作者的身份,他不完全胜任编剧的身份,他不想进殡仪馆有一份铁饭碗的工作,他在父母面前扮演一个假的自己,他几乎没有朋友,也没有感情,他最重要的关系是他与写作的关系,也就是与自我的关系。
再进一步说,闻善需要的确定性不是去真实地生活,去和人建立关系,去爱和失去,他一直在解决的问题是“写作”,他一直在通过写作确定自己的身份,他一直面对的是“死亡”。
“写作”和“死亡”确实有非常大的联系。
但是闻善也许有一天也需要真实地去生活,他第一次被邀请去追悼会是经历方阿姨的死亡,他或许也会想到未来某一天为父母写悼词的时刻。
也许经历他人的死亡,是将他人的死亡纳入自我的生命体验中,切实地感受到痛苦与失去,而非站在死亡的一旁。
闻善总是使用写作的方法,与生活隔着一些距离。
未完成的“小尹”与五位闻善所写过悼词的逝者之间有一种平行关系,不过小尹对于闻善而言更像是核心。
导演用非常具象化的方式表现了小尹这个人物。
最开始我看的时候以为吴磊扮演的是闻善所压抑的那个自己,是那个未成为的作为编剧的自己。
直到后来才知道小尹是他虚构的一个角色。
或许小尹是闻善另一个自己,但我感觉他更多隐喻的是“生活未确定下来的其他可能性”。
就像其他五位死者一样,小尹也是不存在的人。
不同的是小尹是“未存在过的人”。
但对于闻善来说,不论是小尹还是其他死者,都是一种需要用文字、符号去确定下来的可能性。
不论是小尹还是其他死者,他们站在闻善面前,就像是一团谜一样的空无站在闻善面前,闻善想要用语言符号,去捕捉这一团空无。
也就是要用具有确定性的文字去描述完全不确定的“未存在过的小尹”和“已经丧失现实确定性维度的死亡”,这两项工作是相通的,它们都是叙事工作,都需要从空无中、黑暗中去抓出一些可见、可说的东西来进行组合。
其实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小尹最后消失了,闻善冲回家到处找小尹却不见他的身影,可能正是因为闻善找到了关于小尹的一些确定性,小尹获得了虚构世界的确定性,所以他在现实世界中消失了。
首先是命名,他写出了小尹的名字,尹然。
小尹曾经作为一个在他四周漂浮着的、经常与他进行对话的存在,变成了一个拥有自己名字的人。
其次是对普通的确定性,闻善是学编剧的,剧本需要戏剧性,需要冲突、矛盾以及解决,但闻善的写作是平淡的、是普通的,最后他回归的是一种对普通日常的肯定,是对无戏剧性的一种确定。
最后是对现实与虚构之间界限的确定,闻善不再飘忽在现实与虚构之间,他似乎找到了一种确定性用于平衡他的现实与想象。
这也是他获得力量的原因。
比较起《不虚此行》,更喜欢“All Ears”这个名字。
诗云:“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或许不是真听到了钟声,而是仔细聆听里,辨认出了钟声留下的痕迹。
闻善的“闻”字很“妙”,他一直在用心聆听,听到的是许许多多人生的涟漪,是安静的、无声的、不小心翼翼、聚精会神无法辨认出的已经消失了,但依然留世于痕的“回声”。
那些回声好轻,除了孩子以外,至亲也会听不到、会错意……更无奈的是,他倾听别人,却自顾不暇、无人问津,只得跟笔下的虚构角色相依为命,本是悲伤的调子、却处理得日常自然。
倒是不觉得导演在刻意反对通俗剧的“强烈”,毕竟“通俗”里最强的就是“死亡”了,在此之上的任何叠加都狗血。
故事里这么多死亡,自然应该不停做减法,保留一份寻常、疏离的调子,不觉得是刻意冷静,反而有了一份自然而然的——“空”。
“空”仿佛是电影努力抵达的一个彼岸。
中国人说“死去元知万事空”,车轮中空、悟“空”都并非什么都没有,更非简单的留白,而是建诸于“有形”之上的某种“无形”,一如建立在死亡/消逝之上的某种“存在”与“确定”性。
这么说或许玄了,不过,个人观感,并不觉得情节与台词做作、刻意。
毕竟,在死亡刚刚发生的时候,面对一个写悼词的人,尤其找专人写悼词的家属尚且处在“应激”之中,实属正常,反正我个人经历此类事时也是如此。
或许有人觉得可惜,这样一个题材处理成这样浪费了。
个人恰觉得相反,写死亡的通俗电影、娱乐性,中国不缺《人生大事》,那些说到底是给没有经历过死亡的年轻人用来自我满足用的。
如此以“空”鉴“逝”的选择,稀少也从容,对我口味,看的极其舒服,甚至对导演明明可以骗我眼泪而不为、仅仅是让眼光湿润便见好就收的“主动选择”深感心仪。
另外,故事里没有什么剧情部分看着觉得刻意或有BUG,相反觉得静水流深,自然舒服,因为生活里的死亡之后的震荡常常就是如此平静汹涌。
顺道说,人们总喜欢用死亡来写什么家庭和解、自我成长、温暖治愈,这玩意,听一首歌、看一篇鸡汤文或者刷个抖音都能满足,就别浪费电影的90分钟了,起码,不是每次都要这样。
也可能自己老一些了,喜“静”不喜“闹”,也或许自己也是个刻意、装逼的人,所以对这份“空”有种对上密码的欣喜,反正喜欢了,看完脑袋里久久回旋。
不觉得哀伤、不觉沉重、不觉宿命、不觉悲戚,只是觉得“空”,“宁静”、“不悲不喜”,依然晒着夕阳迎接黑夜与明日的清晨,迎接随时可能接踵而至的水深火热,以心转境呗。
最后说一句,确实羡慕胡歌,能演这样一个角色,看的时候全程羡慕他、嫉妒他,能在这样的故事里疼痛、感受、思考、悲伤、回忆、生活……太羡慕了。
PS这种片子,真是没有必要往《入殓师》打扮,大可不必,还会误导观众,伤了善意。
每个人都应该找个安静的夜晚,慢慢看完这部慢节奏的电影,哪怕看睡了,定不虚此行。
关于生死。
一个人怎么才算是活过?
就是他死了仍被哪怕只有一个人真正记得。
一个人怎么才是死了?
就是已经没有至少一个人还在真正怀念他。
人生就像一本书,它存在的意义绝不是拥有一个ISBN,而是哪怕只有一个人真正读懂、读完它。
可现实是,没有人会去用心地阅读别人。
所以胡歌这个专门为逝者写悼词的职业,就显得特别有人情味儿。
然而有人情味儿的东西,往往是被这个社会所抛弃的。
因为相对于逝者,我们更看重的是活着的人,相对于过去已发生的事,我们更看重的是未来不可知的一切。
而人情味儿,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念旧。
但人总是什么都想要。
我们一边想着要体面,通过办葬礼,通过眼泪,甚至通过请最好的悼词撰写师来告慰死者其实不过是告慰自己,一边又嫌着麻烦,就像电影里的黄磊夫妇,现实中这种宁愿让孩子报班也不让孩子参加逝去老人葬礼的父母一点儿都不少,也许你就是呢。
他们从来不会想,一个失去人情味儿的孩子,学习再好有什么用呢。
我们太缺少死亡的教育了。
真是奇怪,每个人都避讳谈论一件自己迟早都会面对的事。
所以一个写悼词的人,一个如此温暖的用心去阅读那一个个素昧平生之人的人,会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也许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只有更多地了解一个死去的人,才会给活着的人更多温暖。
如此,无论电影还是人生,都不虚此行。
PS. ①胡歌演得挺好的,但如果让张鲁一来演这个角色,我觉得会更好。
②电影要讲的太多,只保留黄磊一家和方阿姨的故事,可能会更好。
③不推荐任何觉得此片压抑的人观看。
说在前头:本文只是短评扩充。
具体写了什么乱七八糟我都不清楚,如果你会读的话,你可以把它当成笑话,消遣去读。
看完这个电影的时候,我脑海中想到的是上个月在电影院里看《野蛮人入侵》女主角说的一句话:“一部洪常秀电影。
”
是的,《野蛮人入侵》根本不是洪常秀电影,但《不虚此行》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部洪常秀电影。
为什么是洪常秀的电影?
我大概只看过十部左右洪常秀的电影,熟悉的三件套是 推拉镜头,固定镜头,大量的人物对话。
而《不虚此行》刚刚好完全契合这个洪常秀电影的模式。
本片用4:3(查不到具体纵横比,但非常接近)的景别+大量的固定镜头+大量的对话。
塑造人物也非常接近洪常秀电影理念,人物秉持着尴尬的体质进行融合,对话,碰撞产生化学反应。
说回电影 洪常秀电影中的人物一直是尴尬的,但是自由的,同道理《不虚此行》也是,我们可以在电影里看到很多我觉得尴尬,不合理的事情。
但洪常秀的电影中的人物是没有状态的,或者说没有固定主题的。
而《不虚此行》选择的是写悼词的人,是殡葬行业相关的,是接近死亡的。
这就意味着电影有了主题性和关怀度。
因为我不知道电影中那些写悼词是否夸张化或者情节化,脱离了现实等等,直观给我的感觉没有不舒服。
但电影你让我相信这些语句,这些人物是否鲜活存在。
我是不相信的。
1.北京真的是这样的吗?
我一直在发出疑问。
在电影里被呈现的分为三六九等的“悼词套餐。
”北京真的很小(编剧圈),又好大(地理)。
人物一边说北京很大,一边说很小,北京这座城,这座城市的人,跟电影一样变成了没有生气的存在,这座城市的存在,我找不到贴切的形容词,但最像的,应该是小尹(不存在的人,没有情感的城,随时消失的)。
2.这些人物是真的吗?
邵金穗,老陆,方阿姨,王先生每个故事我都觉得无比虚假。
阶级只看到了中产,没有穷人。
像有钱人花钱买来的自我感动。
每个故事都如此令我难以置信,但总归是电影呈现的悼词人pov的一环。
一方面觉得假,一方面是觉得他们存在真实的情感链接。
像洪常秀的电影,人物秉持着尴尬的体质进行剧情描写。
3.故事到底是真故事还是是文学性呢?
无从得知。
就像闻善笔下的人物一样,同样对这个电影塑造的人物进行质疑。
是编剧(导演)自说自话,还是真心地替角色说话,无从得知。
电影拥有干净,整洁,轻盈的调度,拥有着文本性与电影与电影之外创作者的共同性。
是通过框架(大量固定镜头)+文本(对话)而成的剧本性写作。
拥有着矛盾的主角,尴尬的对话和情境融合,却能自洽。
这点是放在华语电影里面很少能看到的东西。
但电影描绘的北京,对生死,和闻善的困境,在我看来呈现的像是一件物品,一座冰冷的城市,是需要借着这些东西表达现实之外的东西。
很多人骂导演自恋,电影矫揉造作,骂是北电团建,将死亡分成三六九等,从这方面也看得出来电影的另一面是什么样的,我不过多赘述。
怎么说呢,《燃冬》跟《不虚此行》我都不太喜欢更谈不上讨厌,喜欢的讨厌的当然可以理解,起码他们绝对是健康无害的电影,两极分化评论非常正常。
它又好看又难看着,对我来说,它总归是不太好看。
洪常秀的电影里有熙熙攘攘活着的,干净的人,他们调侃着,生活着,尴尬着,存在着。
但刘伽茵的洪常秀电影,只看到了无毒无害,创作者的困境,看到了尴尬,看到了自恋,也看到了能尬死人的齐溪老师,我完全不能理解这条线。
电影到最后,写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文本与现实的自说自话,通过闻善之口,悼词人,悼念编剧导演自身。
洪常秀的电影也有借角色之口说自己,如《之后》的权海骁大叔,他说的,调侃的也是洪常秀本身。
整个电影最不对的点,是一直在说,而片名的英文名是《All Ears》,但说了这么多,观众就一定要听吗?
跟陈哲艺的《燃冬》一样,他精准的捕捉了三个青年人的精神状态,逃离,迷惘。
描绘的再好,我们能跟着他们一样发疯吗?
说到底,电影是情感状态选择,你看到什么,你就会选择什么。
你掏心掏肺,但观众可能会觉得是狼心狗肺。
《燃冬》和《不虚此行》就是如此。
电影殊途同归是洪常秀的电影,但绝对不是好看的洪常秀。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开心就好。
整部电影缓缓讲述,配合不多的音乐与固定镜头的对称构图,从视觉观感来说很符合人眼的角度与视距,因此是一部“很好看”的电影。
从这些形式回归到主旨,导演这样的处理我想也恰如其分的体现了对于生死、普通以及中国美学的强调。
影片中闻善说了一句话“其实人生本来就没有第三幕,第二幕才是最精彩的......”整部影片在生死的框架之下,去讨论”普通,不完满“,以及在这种看似不完满背后的稳定与真实,才是现实。
本文将围绕电影文本形式、电影叙事呈现、电影之外的哲思三个方面来进行简单展开。
该影片的电影文本让观众最印象深刻的一定是画幅的选择,整部影片选择了接近1:1的正方形画幅呈现画面,其实是一种对于数字技术的离经叛道。
如今数字电影制作越发成熟,宽荧幕,IMAX荧幕都是尽可能的拉深观众的视觉阈值,也就是将画面窄化,这样更能给人视觉宽阔,从而达到画面的丰富。
但人们从初期的1:1画幅,到电视机3:4画幅,再到如今16:9或是9:16,都是机器不断训练人们审美的成果。
可影片导演却恰恰反其道而行,选择了最为原始的1:1画幅,一方面从画面的特性来说,正方形画幅给人已稳定感,中正的庄严感,与影片故事讲述的生死话题有着肃穆冷静的一致性;另一方面,对于主人公闻善来说,他何尝不像是在一个16:9或是竖屏时代中依然寻求本真的1:1画幅呢。
其实就是轴!
电影是试听艺术,那么在听的方面,确实让人不禁感叹,学院派老师的严谨与对声音处理的精巧。
在观影过程中时常会回想起大学老师的一句话“你们要让声音有交代,有画面呀!
”在电影中声音确实发挥了重要作用。
对于画面呈现上,声音有延伸画面空间的作用。
比如在影片开头部分,闻善与涮肉店老板谈论他离世的大哥时,有几个熟客正巧从他们身边打招呼走过,老板的目光注视着画面外熟客的方向,随后从画外传出了摩托车发动走远的声音。
再有如黄磊饰演的王先生与闻善在家中谈话,随即能听见客厅一角传来密码锁开动的声音,一会儿门开了,王先生妻子回到家,进入观众视线等等。
这些处理不仅拓宽了画面的空间,也传递出了声音的方位,使整个画面更立体,环境刻画更为真实。
这样的处理也回扣住了,导演想要表现的“现实题材”或是“真实的故事”正是这些看起来不经意的处理,才会使观众与电影的距离变近,才会让观众去认同,去共情并且理解那么所谓的“普通与平凡”其实他们都是真实的一部分,都是生命的全部。
但影片很有意思的一点是,他在一部追求真实的现实题材影片中,加入了一个虚构人物,亦或是称为“幻影”——小尹。
他也成为了故事叙事的关键点。
在电影叙事层面,我认为可以分为两个主要线索交织进行,一个是关于”生死“的故事,即闻善所写追悼词的亡者,以及与他们相关的人物之间的故事;第二个则是“我,成为主角”的故事,即闻善自身与小尹的故事。
我们先来说说第二个故事,其实小尹从一开始我们似乎也可以察觉到,他其实就是闻善的影子,因为他总能说出闻善内心的真实想法与困惑。
小尹也在帮助观众去了解闻善,更重要的是也在帮助闻善去追问,去认同真正的闻善。
此时的小尹,是闻善的一体两面,是闻善的镜像。
可以说他们还没有区分出关于自我与他者的区别,在画面中也有所表现,闻善与小尹总是相对而站,一起抽烟,一起吃饭,一起坐在阳台看窗外。
但当小尹看到了白板上密密麻麻的标记时,自我与他者开始形成,好比婴儿照到了镜子,此时的小尹变成了闻善笔下的人物,闻善也渐渐去找寻到自我认同的闻善。
当我们意识到小尹做为一个独立的自我形成后,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小尹在前半段的影片中,毫无个性、生硬、冷漠,当然也包括他总是穿着不合时宜的毛衣在屋里闲逛。
那是因为小尹只是作为偶像剧里那个想要不普通的男主纸片人存在,闻善希望他完美,希望他不普通,这样他才有资格作为主角,但事实一目了然。
当闻善豁然开朗知道小尹如何成为主角的那一刻,也是自己成长并找寻自我的时刻,也是他接触那些逝者与生者的故事的汇合。
说回第一个故事,也是整部影片一直在探讨的关于“死亡”的故事,影片的节奏与情节点都由一篇一篇的追悼词的撰写展开。
殡仪馆是电影中的重要故事场景,在殡仪馆中,我们能感受到的是平静、宁静,就像影片中所说“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容器,可以包容很多情感,死亡也被最大限度的稀释掉了,而剩下的热烈的生活。
”死亡以一种最为稳定与终结的姿态展现,在靠近他与飘浮在他表面上的生活与情感都变得危险,残缺,不够完美。
会有丈夫出轨的婚姻,抑郁症的声优,遗憾的父子,不求“进步”的闻善......这些故事也带领我们去思索,电影之外导演想要传达的关于人生的哲思。
林林总总,还有很多很多细节与情感无法说尽,最后关于电影的哲思,也确实是自身笔力不够,留下些许空缺吧。
(广播超过字数,下为原文)风头过去了吗?
应该快过去了吧。
本月在电影院积极参与文艺片打假行动。
好的作者电影叫艺术片,不怎么好看的叫文艺片,更烂的,那些矫情空洞无病呻吟的则叫伪文艺片。
想说,真的很不喜欢《不虚此行》,这电影在很多人那是快下映的没声没影了,在我这以每天好几条小作文、长文大稿刷屏朋友圈,各社交平台几乎就没见到这个电影什么不好的话,有也是发出来不久就碍于各种缘由删了。
这部电影溢美之词太多了,反正真喜欢什么都能夸出来。
那如今也不受几个差评影响。
这个“不喜欢”也很特别,讲真它制作规格不错,导演的采访报道都看了,创作缘起和态度都觉得挺好挺真诚,很感动啊。
但唯独在电影院的那两个小时不感动,无比煎熬痛苦。
还在高中的时候就因为《牛皮》知道导演,电影幕后关于导演的个人经历应该鼓舞了很多人对电影产生向往,“家里都穷成那样了,还拍什么电影?
”《牛皮》的美学风格不会让所有人喜欢,但它是真的。
而《不虚此行》充满着虚伪和矫饰,这和影像风格无关。
有一个最大的逻辑问题,现实里进行丧葬事宜的亲属,是否会请陌生人去写悼词。
然而这个问题很快在我看的那场导演映后谈里得到了解答,导演说这个职业就是凭空想的,现实里并没有。
包括正式上映后《人物》对演员的采访里,主演自己也说接到项目看过剧本就询问了类似的问题。
《电影艺术》导演的专访里,导演说“不是因为看到了一个新闻,或者看到了一个短视频,受到启发来写这个职业,虽然这也是一种创作的方式。
”记忆犹新这段关于创作方式的话,觉得很对,因为市场里很多社会题材缺乏深度挖掘都是如此方式创作出来的。
那毕竟是拼贴想象,但这里,何尝不是另一种坐在文档前的虚空想象?
事实上,电影里呈现的主角工作方式,对人物过往细致追溯,并加以想象还原过去发生的事情,在现实中,更像是记者,尤其是人物特稿记者。
整个电影里很多不太对劲的逻辑细节也统归于这个“写悼词”的人物身份设定问题里,比如全片保留疫情背景的细节为求所谓真实,但疫情时期,八宝山是不开放的;比如一单四千块的活,按照电影里客户反馈进度,这在北京很难活下来;比如所谓内向的人第一次和陌生人见面大喊大叫,齐溪的出场戏有如表演系学生排练小品既视感……还有背Kelly包的阿姨。
当然明白这不是个现实议题片,拿逝者做文章只是为了满足那份关于“创作者找寻自我”的作者表达。
不过,拿一些死去的中产(本片里出现的丧葬事宜均是中产家庭)满足自己就算了,还要拿编剧这个职业。
我自己也是编剧,这些年有几部主角职业为编剧的电影,都让人深受冒犯,这部也一样,一样的虚假,一样的给编剧这种本身没什么话语权的群体赋予群体无法辩驳反抗的刻板印象。
也不想用“穷人乍富、背叛阶级”诛心之词形容主创,更多的是一种让人无法理解自私和陶醉。
最早在官宣的时候得知胡歌演编剧,就产生了疑问,这个选角的困惑一直到上映都挥之不去。
导演是北京人,当时以为胡歌扮演的是一位在北京有房的本地人,业余做编剧。
由此好奇胡歌作为一个上海演员,如何演好北京人。
因为除此之外,实在无法相信,一位外埠来京漂泊现年四十岁的男编剧,什么作品都没有,生活陷入窘境,是还会在北京存在的。
还像电影里那样住那么大一个房子,干着一单四千的活,竟然不愁房租生计,也没有任何生存压力,至少电影没有呈现,他去哪儿都特容易。
平时工作中也接触过很多不同年纪不同背景的编剧,是不是北京本地的身份属性挺重要的,关乎生存境遇。
见过的大部分四十岁以上的影视从业者,要么本地人,非本地则是有作品有资产。
四十岁还没混出来的外地从业者,早就离开北京了。
而且如今这一时限因行业发展趋势更提前了几年。
最近才补上这片的朋友说,对白里貌似交代了主角住的地方快出北京了,这种情况或许存在。
我在想,如果住得远,电影里又呈现了很多北京城区内著名的地标,那也就是说,这人每天在城市间舟车劳顿奔波。
但电影呈现了这些过程吗,他住六环或者哪怕燕郊,拍了他换几种不同交通工具进城吗,呈现了繁华都市下城市内部空间变化吗。
都拍了那么多戴口罩的镜头,也不差拍个大巴车或者进京检查站吧?
显然是没有啊。
看到中段就觉得虚空得如一部放置于北京城市景观下的奇幻片,结果这电影还有半部超现实剧情线,是前真后假,还是前假后真。
隔壁的《三贵情史》那是真奇幻,这算啥,奇幻中再嵌套超现实?
最奇幻的一场戏,大概是主角在影视园区里见到了大学老师,那场戏从听到大学老师说出“现实主义题材”这个在学界属于生搬硬造的词就打起了精神,以为是对这个水平不太行的教师角色进行讽刺,甚至以为是反面角色,结果没想到这场戏的作用就是熬鸡汤,在电影院正襟危坐把这碗鸡汤生生咽下了。
看之前听闻这部电影有诸多声音叙事段落非常好,看的时候完全没感受到,而这场戏则是尤其不好,声音处理得一片死寂,至少对话中近景,都无法判断这是在大学里交谈还是产业园区,镜头拉远其他角色加入才发现,哦原来是个走穴的大学影视老师在园区里,但环境音愣是不像园区啊。
死寂可能是因为疫情背景,但都疫情了,这园区还开会上班,小小员工还大大咧咧催促老师,不懂,完全没一处能对得上真实生活细节。
看的过程中逐渐感到烧脑,所幸放弃,就觉得这是个奇幻片算了,就把主角看做《千与千寻》里的无脸人吧,反正这个故事也是类似日剧单元剧的叙事结构,他其实已经死了,重回人间和其他人告别,或者是带着另一边那些死去的人的嘱托回到人间去看看他们的亲属或者朋友,否则真的无法解释。
不少出场人物都是凭空出来,有头无尾,人物只在单场戏内成立,就像大学老师这场戏,删掉也无妨结尾。
在此之前对主演并没有什么意见,《南方车站的聚会》是过去五年最喜欢的几部国产电影之一。
胡歌在那种重形式的影像里很适配,而在这部电影里,哪哪都奇怪。
朋友说大抵是曾经没有看过主演的那些电视剧作品吧,其实演员已经很尽力了。
但我依然觉得选角很失败,白客和吴磊这两位任何一个人都比样貌看上去阅历丰富成熟稳重的他更适合演一个内向落魄的文字工作者。
从来对大鹏没一句好话,但《第八个嫌疑人》那么空洞的剧本,能有如今的成色和反馈,只要看过都会觉得是表演在支撑。
而这两位演员分走一个奖项,是他们就是半斤八两呢还是上影节含金量让路关系户呢。
不过,半斤和八两也是有区分。
上映前好奇选角适配,有人认为主演具有一定票房号召力,真如此吗?
上映后票房折戟也并未超乎众人预料,一直思索为什么选择他,然后想到了导演和主演都有戛纳竞赛履历,那这么码盘不会是因为想去戛纳吧?
那只能说,戛纳还是戛纳,和上影节到底是不一样。
在人生无限的第二幕中,我仍希望做自己的发声器,拒绝他者的总结陈词。
1.故事的背景——无限的第二幕闻善和自己的导师见面时,两人关于剧本创作发生过一段对话,按我的理解和扩充如下:导师说在写剧本的过程中,他最喜欢写第一幕,此时主角刚刚出场,事件刚刚发生,充满了一切可能性,同时不需要解决任何麻烦。
最不喜欢的是第二幕,这一幕里,主角不断身处险境,经历冤屈,饱受苦难,遭遇低谷,在一次次蜕变成熟中才能够迎来第三幕的曙光。
而第三幕往往早已写好,这是故事的高潮和结尾,主角最终战胜恶龙获得胜利,困难被解决,坏人被打败,好人和英雄们在平民的欢呼拥戴下庆祝胜利,最让人心神激荡。
三幕写罢,剧本成矣。
但是大多数人的人生,往往徘徊在无限的第二幕里。
2.可疑的人类之子——叙述者闻善或许在前三年的痛苦经历后,人们都需要一部平静、舒缓的治愈电影来抚平伤痕。
我不会否认的是,电影中个人故事的选择很令人感动,也有很强的带入感,但如何将这些故事有机地串联起来,或许是这类电影更需要考虑的问题。
这部电影中的串联是一个人物——闻善。
如何定义这一角色呢?
他是一个“掉队”的普通编剧,后以写悼词为生。
电影中给他设计了一些身份的细节,如:和母亲打电话时的乡音暗示了其出生的地域,和导师的见面让我们得以一窥他学生时代的光景,和殡仪馆工作人员的“抽烟友谊”让我们略微想象到他与朋友在一起时的状态……但除此以外,他是如此地脱嵌于整个社会系统,父母从未露过面,导师半年见不到一次,吸烟好友即将离开工作场所云上创业,这些都让闻善本就不多的社会关系在面临更多的分崩与瓦解。
而小尹——这个闻善笔下的人物,是闻善想象出来的,只是他内心纠结的一个视觉化表现。
于是在我看来,“闻善”他更像是一个容器,一个越来越与“殡仪馆”这一异托邦(福柯语)越来越同呼吸、共命运的生命体。
他和殡仪馆一样,承受着每一个他人面对突然的失去时而不能自已地产生的强烈情绪,恶意、愤怒、崩溃、友善……而他,是那唯一“可以被打扰的”。
他生命的主动性表现在,在接纳他人所有情绪的同时,他会保持追问,虽然他追问的动机很可疑。
接着他会组织出一个不伤害任何人的、掏心掏肺的“叙事”——即悼词,在这个过程中,他成为全人类的后代,替代了每一个找上他的人在他人的社会关系中所处的位置,送上盖棺定论的总结与祝福,为全人类送终。
这个过程中,他遭受着双方的拒绝。
一方来于自己,其自身对写悼词身份的犹疑。
包括他不敢告知父母真相、害怕在殡仪馆遇到熟人、羞于向导师坦白等等,对自我否定的修复是这部电影的支线任务,当最终他拒绝了殡仪馆内的工作、拒绝“进步”创业后,似乎写悼词成为了闻善“主动”选择并欣然接受的身份,这一任务暂且完成,自我拒绝暂且被消解。
但当面对另一方的否定,即外界的否定时,这部电影陷入了一个过于笃定的极权神话。
这里所谓的“外界的否定”,并不是说闻善作为一个悼词写手,在他“写完—交稿—修改—通过”后,这个悼念对象便和他无关,也没有人邀请他参加追悼会这个事实,而是说“写悼词”本身,特别是当你想要最完善、完整地总结一个人的生命经验时,本身便是不存在的。
其一,不要忘记,闻善是为了寻找“戏剧性”而选择来到殡仪馆做观察笔记,也就是说他是来寻找传奇的。
悲欢离合、大悲大喜是他预想的目标,但实际观察后他发现,这里(殡仪馆)很平静,“就像刚吃完辣椒,吃其他的都没味了”——这是电影中给的解释,即使这样,他也尽力在为一切构建因果逻辑和总结话语——这样方便叙事。
如在准备整理律师/配音演员甘铭的悼文,梳理人物生命发展线时,闻善发现其在律所工作不顺利的时间段,反而抑郁症状得到了缓解,邵金穗告诉他,那是因为那段时间甘铭的配音作品得到了许多人的喜爱。
于是闻善发出感叹:“原来还是有逻辑的。
”(大致意思),他忽略了,其实邵金穗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本质论瓦解的暗示,即在提醒闻善,没有绝对的真相。
事实上,当面对着复杂的现实社会时,存在着太多的潜在视角,作为他者,闻善不可能完全掌握。
除了邵金穗,律师生命中是否还存在其他对他重要,而不为人所知的对象我们不得而知,但操纵着时间线的闻善好像上帝之手,他轻易便勾勒出的他人人生轨迹一定存在着某种“漏洞”,或曰“完满的不可能”。
其二,“生活是一条宁静的长河”,从第四代导演无力将个人与时代分开,再到第六代电影中“个人”的站起,我不希望,当下我们每个个体,还要将自己的话语权、自己的生命经验,交由他人,用同一套语言系统来总结、评判——就像王先生拒绝用闻善提供的悼词模板一样。
我们应该用个体经验的丰盈,限制他人只能旁观的无奈。
或许导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我们看到,那贯穿全片的悼词最终并没有出现(除方奶奶外,但那副悼词也不是对老太太一生的总结),它只存在于他人口口相传的评价和只言片语的提及中。
最后,我认为《不虚此行》最大的问题,即它似乎试图在总结一个时代。
而个体的认知如何会与集体记忆、社会经验完满契合本身便是一个伪命题。
这部电影就像是过去几年、过去十年我们所经历的痛苦见闻、悲伤经历的悼文,电影拍完了,观众看完了,似乎那些经历就可以被盖棺定论然后被安心遗忘。
真的可以吗?
就像到电影最后,归到的是“你也可以当主角”这句话一样,这仿佛是第三幕开启的预言,但又有多少人有机会开启第三幕呢?
PS:对这部电影的讨论或许可以与当代日本电影的创作相联系,从《横道世之介》到《入殓师》,相似的主题选取及叙事结构,但却是不一样的反响,或许值得讨论。
《不虚此行》首先这个片名起的不错,片中的闻善的确就是在每一段悼词经历里都有不同的收获。
影片的影调变化很少,基本上都是加了菲林滤镜似的灰调。
再加上影片整体的慢节奏定会让大部分观众陷入“困”境。
再从故事选择的叙事手法出发,影片采取穿插式的叙事手法,全片都是围绕闻善写悼词而与不同社会身份的人打交道展开的,这种叙事手法可以说非常朴实无华。
影片选取的题材与叙事视角的确不错,但却又太过板正,使得影片没有情节的高低起伏,而导演对于人物的设定也很冲动,同时又有点不现实,一个写悼词的人真的能活成一个写散文诗的?
真的有那么多人来交代他人代写自己最熟悉的亲友的悼词吗?
导演想借助闻善这个角色来表达自己对于社会万千事态的态度这可以理解,但这种人物的塑造放在生活中未必成立,他真的可以是一个研究生出身却在北京没有机会的没落编剧,兼职写写悼词什么的,而他的观察日记也同样可以作为影片中一些经历的职业背景,所以单单以 为他人写悼词为角色定位,这种方式真的就是悼词版深夜食堂,一家餐厅的老板兼厨师,的确可以无时无刻与形形色色的顾客进行谈心。
像《入殓师》真切体会到生离死别的百态。
但写悼词这种人设的确略显单薄,很难立得住脚。
如果说导演能够完善这些缺陷,那么故事的丰富程度与社会各色人们打交道的情节安排就会更加丰满,且可以使篇幅更加舒展。
影片的亮点也挺多:尤其是穿插的不同情节的人们,对于逝者的人文关怀理念,充满理想的社会打工者们,有着家庭矛盾却依旧心系彼此的兄妹,积极向上的抗癌老人,寻求一家团圆的懂事孩童,对素未谋面的网友关心的感性女青年……这些角色的塑造都是来之不易的,但每一段经历完全可以再更加深入,想要表达的太满,却又无法过度开展,某种意义上是约束了篇幅容量。
吴磊这个角色,其实在影片很早就容易猜出是一个不存在的虚构人物。
他作为闻善没有完善的剧作人物,更多是为了让观众深入闻善的内心,虽然是一个工具人但还是有创意在里面的,就像每个人心中的影子那般。
影片中的语画蒙太奇也是不常规的。
影片多次采取对列的方式,将闻善与客户之间的交流及闻善的思考进行平行叙事,且利用对话超叙事时空的呈现方式,将每一客户的背景与情节进行交代与扩展,结尾各种客户第三人称的人声闪回也作为闻善的心理蒙太奇,体现角色的思考。
最后就是要说《不虚此行》的确很有作者性。
但就是因为导演想要表达的观点太多,使得影片节奏该慢不慢,该快又不能快。
大量充满哲理性与伏笔的台词还是值得细细品味,但好台词堆砌太多也会过于主观生硬。
毕竟电影台词有时看似不无道理,但也仅仅是导演的自我感动,而那些具有共勉性质的台词才真的能够成为代入观众自身情绪的最好工具。
导演值得再期待一下。
她也应当像影片中的闻善那样再多去观察生活,以填补人物的设定缺陷,让人物在独特视角中更加灵活,而不是扯线木偶。
没有社会经验的积累,一个导演再有才华也是华而不实的。
影片《不虚此行》
是闻善,更是刘伽茵。每一段故事都很普通却又异常打动人心。悼词便是人生最后的诗,以冷静与克制的讲述,将某一人一辈子的生与死、悲与欢、荣与辱、是与非溶于千字华章,极致沉静又美感充盈。在不幸与幸福间折返,在虚度于充盈间往来。看似无路可走时,也能把头抬起,死亡被最大限度的稀释了。而活着,变得如此强烈。。
难看的吓人
电影不行不是你乞讨的理由……
看阿彼察邦《记忆》都没被放倒的人在这部片面前东倒西歪哈欠连天,哈哈。其实有个别情绪上触动的点(比如方阿姨上海之行),但整体感觉是特别别扭的。
直给但有力。
剥离煽情,归于平淡,用心编织一篇篇悼词,也是感受那些生死之际的难言之隐。我们的生活似乎永远都在上演第二幕,在无疾而终里如果能得到一些慰藉,或许就不虚此行了。
很久没有看过这么愉悦沉浸的好电影了。叙事从文本中脱胎生成了独特的样子,在文学性和影像化中找到一种诗意的平衡和自然的过渡。好像你也生活在故事里,在他们身边,好像你也认识这么多因为各种原因去世的人,好像死和生一样,普通,随意,甚至温暖覆盖了悲伤,抚慰弥补了缺憾。活着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做不做成事有什么所谓?世界上少一个编剧没有任何损失,少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损失。我们能做的只有温暖身边有限的几个人,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我猜这部片有部分人应该此刻看不太懂,也许是人生经历的问题,但如果经过岁月的流逝,真的经历了一些生离死别,再回头看这个电影,绝对是部好片,也绝对会引起共鸣,
看电影越多越觉得普通人的生活永远比天才的故事难写,感觉这部的母题似乎不谋而合了。以死亡为契机进入到他人的生活里,平静的每一天都有巨大的悲伤。还有一点奇怪地戳到了我,难得见到拍北京却没有把北京的典型元素叠buff一样加进电影里的,没有那么地域性的属于很多人的北京。打动我但没那么好。
B / 悼词的创作既需要聆听也需要叙述,而影片的奇妙便在于这种声音、书写和影像的浮动关系。当生者的声音去召唤那地下室里的“阳光”,镜头悄然切换到被阳光映照着的灰黑色玻璃另一边;当生者的语言追溯着曾经的声音、丈量着过往的空间,灯影斑驳的公交车也化作颠簸的火车车厢——当下的现实空间蕴藏着回忆的潜在纵深。这便是“视”与“听”的力量,它们化作感知的丝线不断地建立我们与故事的羁绊——在无尽的“第二幕”中,不断将自身的窘迫与喧嚣,体验为一种观看与讲述的热望。
讲生死却拍得特别虚、特别浅、特别散,故事真的完全打动不了我。胡歌的表演也很难让人共情,这类电影没法让人共情,就完蛋了。金爵奖的双黄蛋证明自己就是个野鸡奖。
#SIFF25# 2023上影节第一场。感觉是导演借助胡歌,把自己这么多年的从业经历,以及对于电影、剧作的思考投射到了闻善这个角色上,弱化这里面的生死议题,弱化冲突,让一切归于日常和平淡,淡淡地去听一个个陌生人的一段段往事。质感挺朴素的,但坦白说我没有从中获得更多新的体验,观感也有些过于“文本化”了。|映前二刷,观感好于第一次,一部献给普通人的电影,在喧嚣的缝隙中抓住了北京这座城市的肌理。人生很难真正不虚此行,存在本身或许才是“不虚此行”。
看到网上有人说什么“写给逝去挚爱之人的情书,让生者重拾出发的勇气”《入殓师》不是要强之百倍?温吞如一杯白开水枯燥乏味,同《不止不休》感触相似都令人生厌。
竟然有看阿彼察邦《记忆》的相似感觉。齐溪有几个角度太像宋佳,想写写她了~
我也在经历人生第二幕,不是么?很喜欢这种点到即止的表达,生死沉重,落笔轻盈。
我们都知道“行”是多音字,片名也可以理解为不虚此行(hang),以丧为题,但是通篇又是个被治愈的童话,加上文本先行,表演上带有强烈的戏剧感和假定感,有点出戏,包括最后闻善得到的那个看似与自己和解的答案,像是作者强行给男主加了个第三幕,仿佛这样才是不虚此行
胡歌和吴磊的身份容易让人联想到《道林·格雷的画像》等镜像化的作品。自己粉的演员果然是最优的
闻善表面上内向又平静的一个人,但内心蕴含巨大的能量,和胡歌以往的角色不太一样,但胡歌演的很到位,让人看到了他多面的可能性。
如坐针毡 想提前退场的程度
还能更好 细品就有很多进步空间哈哈 导演再往前一步就油了 精工细琢的规整显得没有灵气和刻意套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