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届#法罗岛电影节#酷儿火车单元为大家带来非竞赛展映的《只是世界尽头》,下面为大家带来前线家人们虚幻冰冷的真实评价了!
果树:喜欢不起来啊。
感觉多兰确实把自己最明确的标签都集中在这部里并最大增益了,但也真的是有完全失控的感觉。
淋酒:迷之烂片,退步惊人,台词写的烂,一大堆特写,风格混乱,努力想把自己肚子里所有的墨水都倒出来,结果洒了一地。
过于浮夸的作品,可惜了。
汤达人:不理解前半部分大量对话镜头采用特写,给人一种隔离感,完全无法代入电影中,好在后半段少了很多,也能感受到家庭成员对男主的思念,爱,但是对比类似题材时光驻留,觉得应该再扣1星。
fire_storm:混乱的对白,肤浅的人物,还有尴尬的mv,魁北克郭敬明你值得拥有。
法罗岛岛主:一家人的罪与罚,刺耳的尖叫不绝于耳,下一刻骤然陷入万籁俱寂,犹如现实与梦境的来回倾轧,阳光透过窗户充斥冰冷的家,那么虚幻,那么不真实,我们究竟要如何弥补横亘在我们亲情之间的十余年的鸿沟,报时鸟的超现实主义结局已经表明一切。
我们敏熙:多兰让我一度恨上法语。
#FIFF6#酷儿水晶火车的获奖者将于今晚闭幕式颁奖典礼为大家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一个人看完这部电影,三里屯的人流和不熄的灯光让我感到有些孤独。
走出影院潦草地短评了一下,觉得电影并不太好。
但在回去的地铁上,在床上,在和母亲的聊天中,开始的回忆却让自己陷入电影的情绪里,甚至想和路易一样抽根烟,缓解一下这不可名状的悲伤。
电影大段的采用特写镜头,每个人的神色、每个人上下翻合的嘴唇、每个人转动的眼眸,都在这密集的特写镜头里被人捕捉到。
其实让人很不舒服,在观看的时候恨不得求求导演多穿插几个大全景解救一下我的眼球。
当然多兰很任性,他就是要用这些密集的特写压迫你,让你的注意力永远不放松,让你清楚地看到这一屋子人的心思。
但让人不舒服就是让人不舒服,所以场刊评分会低,那是现场打出来的。
而回忆影片就不一样,我可以自由地调动记忆,不受多兰的胁迫,找到我被触动的部分。
十二年不回家,一回家就是要宣布自己将临的死讯。
让很多人费解,路易到底是怎样的一颗心,为什么要离开这十二年?
多兰没有做出解答,只是把这个当做事实在陈述。
路易离开家的年龄和我现在的年龄差不多,恰巧我也是个同性恋,同样也是剧作者,所以我试着从我的角度去理解他。
有点类似路易,我近两三年来和我母亲关系有些疏远了,原因是我想过自己的生活,我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希望我母亲也能过上自己的生活。
但我曾经也和母亲十分亲密,家里的书房是母亲带我领略另一个世界的天堂,小学六年级就被母亲哄着看了巴金先生的《家》《春》《秋》。
之后看王蒙看肖洛霍夫等等,都是母亲丢来一本我便看一本,那时候也不在意这些书都是八几年九几年的泛着黄的老书。
我妈亲手把我推进了文学和思想的世界,却没想到我青春期的逆反会比别人来得更猛烈和独立,从而延续到现在。
我妈现在常说的是“我以后就指望着你了”,而我总是以冷酷的姿态“别指望我,生活是自己的,你只能靠你自己”。
我妈盼望着我毕业后回重庆找个公务员的工作,但即使是贪恋家乡美食的我也早在填报志愿的那一刻就下定决心我将终其一生寻找回家的路——漂泊在外才是我的生活。
我觉得是我妈变了,但她其实没变,只是比其他中年妇女多读了几本小说几本书罢了。
我妈有时候骂我白眼狼,只晓得要钱的时候才肯给她打电话。
但我心里却觉得我是爱她的呀,每天上微信冒泡和她寒暄一下,跟她分享一下知乎上的一些真正的生活小知识,只不过比那些打电话的显得更互联网化了一点。
我后来觉得她可能是想听听我的声儿,也偶尔发个语音过去,但不管用。
路易也是如此,他能分毫不差地记得家里每个人的生日,按时寄来明信片,写个一两句话,算作寒暄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关心着家里,他并不是靠智能推送才知道家人的生日,而是切切实实地记住了。
但他这次回家之旅,经历了才知道,缺席的时间永远补不回来。
路易的妹妹告诉他其实她很崇拜他,但又因为他离开的时候她太小,并不了解他。
她只能从家人的谈论中,和她自己找到的资料——那一墙的剪报,来描摹出这个哥哥的模样。
只有她像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准备着和哥哥相见的一面——她守在门口正中央,务必让哥哥进门第一眼就算她。
我第一次大学开学的时候,父母是想来送的,但我拒绝了,并且心里还觉得他们很幼稚——我上初高中的时候开学报名,你们不是为了让我独立都是让我自己揣着报名费去的吗。
父母也没再强求,我也没当回事。
直到我满二十岁生日的时候,父母非要来一趟北京给我庆生——以前庆生我大都是与同学过的,父母以前没搞过这样的阵仗。
我反对,可他们连假都请好了,我只好替他们安排飞机酒店。
他们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生于霜降,那时候的北京已经有点冷了。
我母亲到了酒店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家乡的小吃(卤味 辣味)拿给我,第二件事情就是要看我学校。
那么晚了,我没答应他们。
第二天,母亲七八点就把我叫醒,不得不领着他们逛学校。
两人学校逛够了又接着想看我宿舍,一想到狗窝的惨状,不得不以宿舍不让进为由打发了他们。
送走他们的时候,才回过味来。
这哪里是来给我庆生的,这是在归还没能送我上大学那段缺席的时光。
这和初高中报名不一样,虽然我是一个人去报名的,但终归每天是要回家的。
路易心里对妹妹是惭愧的,这份惭愧在看到母亲和妹妹谈论着他走后的周末旅行被取消,母亲和妹妹跳着有氧操,母亲求他宁肯欺骗妹妹他会常回来看看也要给她希望的时候,愈发沉重,所以他始终没有说出口,面对这份惭愧他说不出来。
路易觉得他应该先跟哥哥说。
毕竟那是从小带着他玩的哥哥,那是能让他骑在头上的哥哥。
何况父亲不在了,长兄便如父。
但是他没想到,他原来那么重要。
妹妹的崇拜也就算了,没想到哥哥也会如此在意。
在意有他的时候,家里人永远不会向着哥哥。
我也没想到,我有那么重要。
爷爷今年陡然辞世了,来得太快,我没法从北京回家去说一声再见。
看着爷爷的灵堂,我当时却想到的是几年前爷爷某一次抢救,我恰好在现场。
我被奶奶紧紧地抓住,看着医生一次次电击着,是很直接的冲击。
我和我奶奶并不亲,但她那天却怎么也不肯放我走,恐怕也并不仅仅是因为我是唯一的孙子。
路易最后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
因为他来过了,他知道自己这么重要,他怎么能说得出口。
他自己都不能面对哥哥轻轻的一句话就带过的初恋病故的消息。
初恋之于他,他之于这些家人。
那只扑腾进屋最后垂死的小鸟是他的写照,他终将离开家里独自面对——这已经不是暗喻了,这是为了让白痴都能看懂的明喻。
他能说什么,他选择了离开的十二年,那么现在他还是应该保持离开的状态,现在愈无情,到时候他们的思念才会少一点,他在九泉之下也会轻松一点。
他用了十二年才看清的东西,我却不用,这就是电影的力量。
写着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嚼着母亲寄来的川味香肠,眼泪不自觉就出来了,真辣。
假期结束,不是世界尽头。
你可以带着埋怨坐回电脑桌前,Louis面对的却是真正的尽头:死亡。
飞机上,坐在我后面的孩子捂住我眼睛的瞬间黑暗,彷佛是一次次的练习。
孩子母亲不厌其烦地道歉,可是她却不知这孩子的嬉闹和阔别十二年的家人来比,一点也不烦人。
Louis不知道为什么要回来。
告知家人有这个必要?
我都怀疑Louis寄出的明信片是不是家人的一种负担,一种想视而不见却又不得不见的定时提醒,提醒着这世界上还有一个有关系的存在。
为了防止气氛僵掉,每个人穷言尽语,掩饰着各自的不安。
焦虑,愤怒,激动等拉扯本已紧张的关系;眼泪,笑声都是那么不自然。
我为什么要回来?
我紧张到浑身冷汗。
抽几口烟,那是仅有的平静时刻。
可我依旧冷汗不止,再强烈的阳光都觉得冷。
十二年了,Louis的回来自然让大家局促。
为什么?
家人之间也要问为什么吗?
他试图缓和着这次聚会,就像精心打扮的妹妹Suzanne。
可那不是她,那也不是他。
他听了妈妈的话,鼓励妹妹,和哥哥聊天。
可是谁又理解了谁?
哥哥Antoine不想听,也不想说。
Louis告诉他机场日出的那杯咖啡,Antoine问为什么要告诉他。
买烟剩下的车程里,只听得见车轮声。
我的回来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人到临死,想做一次告别:告别亲人,告别过去。
导演Dolan的几场回忆拍的唯美动人。
我怀念老房子,怀念单人床,怀念和哥哥的嬉戏。
新房子大是大了,也空了。
过去,在家人眼中,是不值得一提的。
只是,我回来了。
十二年的空白,让他们只能去搜索记忆片段,与我交流。
是我的到来唤起了他们或多或少不开心的回忆。
也许,是我的自私吧。
可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不能满足一下临死前的愿望吗?
当Antoine用编造的理由让Louis赶快离开,Louis尊重了他的决定。
开始Louis还有些挣扎,后来想想也是对的。
他们需要知道真相吗?
或许未来的一通陌生电话或者一封信,就像那些他写的明信片,足以通知他的死亡。
Antoine这么做,兴许也是不希望知道弟弟十二年到访的真正目的,想让这场尴尬提前结束。
对,他们见了,十二年后。
一顿饭的时间已经很多了。
一年一张的明信片突然变成了几个小时的面对面,着实有些过量了。
电影开篇的那首《Home Is Where It Hurts》一语中的。
我离开时,夕阳很明亮。
那是导演的一种充满希望式的表达。
在回忆里跌跌撞撞,还不如一场明亮的结局。
解脱,我解脱,母亲解脱,哥哥解脱,妹妹解脱,嫂子也解脱了。
世界尽头何足畏惧?
就像那只鸟,在夕阳里躺着用掉最后几口气,什么也不想,多好。
可惜的是,Louis是这个家里唯一“活着”的人。
三星半。
尽管看了多兰的那么多作品,却还是对于这种吵吵吵,撕撕撕和情绪的突然爆发感到头痛。
但带入本片的语境,却又是那么贴切。
开头曲就已经表明了影片的矛盾,我们在受伤后在成就时都想要回家,但家并不是你的港湾。
路易斯离家12年,在自己不久于人世的时候想要回家看一看,老了却还是时髦的母亲,一起长大的哥哥,成了小美女的妹妹以及多出来的嫂子。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会回去吗,这次回家到底是对于自己回忆的再次纪念,还是对家人们的思念。
如果只是家人们,他为何固执的想要回到老房子。
如果是我,我宁愿不要回去,家人是什么,他们之中很多和你三观不合不理解你,每天坐在一起吃饭却连话都不说一句,这叫什么,最熟悉的陌生人?
西方和我们的表达方式确实不同,至少在我们家里,即使是家人之间仍有着无尽的客套和把戏。
他们至少会嘶吼出来发泄出来,不满委屈,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喜欢直接却又害怕直接,就像我很阳光却又无尽的自卑一样。
但我想要的却只是真心。
路易斯和每个家人都有一段私人对话,这也是对每个人的告别,但大多数是他们讲他听,他要说的很多,但看着他们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最后的爆发很爽利,我期待着一次爆发,也许很远也许很近,也许永远都不会来,谁知道呢
《只是世界尽头》(Juste la fin du Monde)是加拿大导演泽维尔·多兰(Xavier Dolan)推出的第六部电影,由法国当代剧作家让-卢克·拉卡尔斯(Jean-Luc Lagarce)的同名戏剧改编,获得今年69届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大奖,讲述了家庭成员之间无法有效沟通的尴尬关系。
当时评论毁誉参半,有人说这是27岁多兰的成熟之作,也有人给他戴上“自恋狂”的帽子,这位在戛纳成名的“天才少年”甚至赌气放出狠话说以后不会再来电影节。
影片内外,都有不少误解,无形中或成就其作品个人化和普世性的完美结合。
梦幻感的慢镜头轻轻滑过,法国一线男女演员悉数登场,镜头聚焦在每个人的脸上,仿佛可以真切地听到他们的呼吸声,看到每一条细纹,捕捉到每一个细微的表情,O-Zone乐队的音乐响起,华丽丽地填满各种转换场景的过渡片段……如果视觉语言可以用味觉体验来形容,看完《只是世界尽头》,如同吃了一片上好法国鹅肝,后又咂一口意大利高浓咖啡。
醇郁感极度浓缩,个人体验太过强烈,还未入肚,便已经饱了。
影片演员阵容豪华,包括加斯帕德·尤利尔、纳塔莉·贝伊 、蕾雅·赛杜 、 文森特·卡索和玛丽昂·歌迪亚五个法国影坛重量级大咖,不少人批评多兰矫揉造作,不够自然,但影片注重形式之余,未忽略内容,为追求整体效果而用力过度不足为过。
多兰延续以前艳丽饱满的画风,在一个几乎封闭的空间内,讲述了一个看上去没多少情节但实则暗流涌动的家庭故事——路易三十四岁,是个剧作家,他离乡十几年后,决定回老家告诉自己的亲人:他得了重病,即将死去。
“这是一个周日发生的事,但仿佛持续了整整一年”,拉卡尔斯在剧本开头这么写道。
跟随飞机舱内窗帘细缝,镜头缓缓拉开,人物一个个出来,各种情感在特写镜头里表现得真真切切,家人的关系如同拨洋葱般铺展开来,过去的怨念和对未来的焦虑交织在一起,有时压抑地令人难以喘息。
母亲玛蒂尔不服老,画了个大浓妆,身着深色绸缎衣裳,迎接自己的儿子,她没心没肺,絮絮叨叨,害怕儿子陪自己的时间太短,不经意间指责起他多年的缺席;妹妹苏珊二十多岁,大大咧咧,有些叛逆,崇拜当了作家的哥哥,但又觉他太过疏远;弟弟安托万是个工人,脾气暴躁,有些自卑,嫉妒路易现在的生活;弟媳克里斯蒂娜老实内向,欣赏他的才华,无趣的谈话中还是可以听得出她抱怨路易对家人的无视。
电影是靠对话串起来的,有些话唠,大家说来说去,天南海北瞎扯,讲一些不怎么有趣的老段子,弟弟安托万歇斯底里,看谁都不顺眼,特别爱损人,大家就这样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来吵去,消磨时间和精力。
唯有路易特别沉静,他是倾听者,或唯一的“局外人”。
“你为什么回来?
”每个人都问过他,但都没给他时间回答,或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他本来想跟安托万好好聊聊,讲他为什么下午到,讲他在机场喝着咖啡,透过玻璃看日出,但安托万大发雷霆,说自己根本不想听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指责路易太过自我。
这一幕把亲人之间交流的无力感表现得淋漓尽致,两人如同两座城堡,相互防备,各自为营。
母亲说,“我不懂你,但我爱你”;弟弟说,“没有你,家人会肯定会更爱我的”。
家庭成员间的关系既亲密又疏离,既热烈又残酷,他们无所不谈,却又没说出什么重要的东西,有很多微妙之处,如同电影名字“只是世界尽头”,有种故作轻松的沉重,充满矛盾,让人无法捉摸。
原剧本其实有些自传性质,“只是世界尽头”,也是拉卡尔斯安慰自己的一句话。
1990年他在柏林创作出这部剧时正好34岁,已经得知自己身患艾滋病,过世时年仅38岁。
路易或许便是他的影子,经历过同样的孤独、脆弱、沉默和小心翼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故事,不管是欢乐或悲苦,总会深刻影响到自己的成长,很多人成年之后在心理上依旧无法和家庭达成和解。
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多兰,不止一次把子与母的关系搬上荧幕,上部电影《妈咪》和处女座《我杀了我妈妈》都以不同的视角讲了多动症儿子和单亲母亲如何相处的故事。
这次不同,他拍了一部别人的故事,并称这是自己的第一部“成年后”电影。
2008年,多兰的御用女演员——安妮·杜尔瓦勒(Anne Dorval)向他推荐《只是世界尽头》,称这几乎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剧本,他觉得书很无聊,没有在意,但几年后重读时却被里面人物的语言、情感、沉默、犹豫、神经质和不完美打动。
人和作品也会有误解,幸好时间可以把它打败。
文|阿嬷离家十二年的同性恋作家路易斯决定重返故乡,准备向家人宣告自己即将离世的消息。
飞机在天亮之前就落地了,他在机场喝了咖啡、看了机场日出,然后才搭出租车回家。
他想尽量削减这次归来里的突兀成分,就像在每一个重要的日子,他都会往家里寄明信片,这让他看上去只是出去度假一样。
但当他踏进家门,见到十几年未曾谋面的家人时,僵硬的肢体动作与尴尬的问候话语裹挟而来的陌生感让他明白,一切准备都是徒劳。
对于他的归来,家人表现的比他还要手足无措,这种手足无措是混杂了喜悦、窘迫、疑惑、责难、躲避以及爱意的复杂情感。
就像两两对望的断崖,中间横亘着物理时空造就的遮蔽彼此真实内心的荒芜。
他们深知彼此的亲密关系,只是现在,这是一种亟待重新确认的亲密。
路易斯的时间不多了,他需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去逐一确认这种亲密,告诉他们自己死期将至。
当然,他也许并没有这种意识,他可能也不需要确认什么,这只是我看电影时生发的一种私人感受。
在电影里,路易斯与每一个家庭成员都有一次单独对话,对于路易斯的归来,每个人感受也不尽相同。
憋仄空间产生的压迫感,无休止争吵制造的躁郁,角色之间渴望亲近彼此又抗拒深入的别扭,焦灼感从始至终都弥漫着整部《只是世界尽头》。
妹妹苏珊妮对于哥哥的记忆是模糊的,他没有参与她的成长,她也一点不了解他。
但就像每一个囿于小城的年轻人一样,路易斯于她而言,代表着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与缺乏戏剧性的小镇日常、无聊的家庭生活截然不同的世界。
所以,她时刻关注着路易斯,他发表的文章,期待着他每一次寄回家的明信片,透过只言片语去探索那个充满着想象的空间。
想着总有一天,她也会离开,去到那个更广阔的世界。
至于路易斯为什么回来?
她相信他说的,也许只是一次怀旧旅行,一次为写作寻找灵感的短途回归。
哥哥的妻子凯瑟琳是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在路易斯踏进家门之前,她几乎不认识他,丈夫安托万也避免提起他。
路易斯于她而言就像客人一样,她不打算去不了解他,同时像丈夫一样认定,他对自己的生活也没有兴趣。
她不会去想路易斯为什么会回来,也拒绝充当兄弟之间的情感媒介,这不是她的角色该做的。
哥哥安托万是焦灼氛围的引燃者,他总是刻薄地打断别人的谈话,做一些不合时宜的粗俗比喻,路易斯的归来让他变成了一头狂躁的兽,他时刻保持着剑拔弩张的姿势,拒绝路易斯进入他的内心。
在他这种强势的自我保护背后,实际上是深深的自卑与孤独,内心渴望冒险的他同妹妹苏珊妮一样,想要逃离无聊的小镇生活。
但不管什么缘由,他没能像路易斯一样离开。
因为没有离开,所以索性拒绝外面的一切,因为它们只会让自己更困惑,证明自己人生的失败。
他不想知道路易斯为什么要回来,他用自卫的姿势来抵抗路易斯对亲密的确认。
至于母亲,她知道每个人的内心所想,她知道苏珊妮想要离开,她也明白安托万的自卑,她甚至预感到路易斯这次离开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能做出世界上最好吃的甜点,但她无法改变眼前的任何事,她只能拜托路易斯好好对待他的兄妹,多和他们说说话,让他们感受到自己是被需要的。
路易斯和每个人都进行了一对一的对话,但这些对话最后通向的又都是无解。
在电影里,每一个角色都说着我不了解你,但又害怕深入对方的生活;每一个角色都渴望亲密,但又无力负担这种亲密。
于是,当母亲说完“我不了解你,但我爱你”之后,也要加上一句“把这句写下来,写进你的一部戏剧”来消解亲密可能产生的负荷。
“下次回来,我们会准备的更好点。
”在接受彼此的亲密时,我们总是没有准备好。
借用网上的一句话,“《只是世界尽头》就是一道上好的法式鹅肝配上浓度极高的精品红酒——精致,醇厚,腻人,一口之后,有点上头。
” 百度上看到了一些报刊杂志对这部电影的评价,几乎是骂声一片,但我实在是不能赞同。
《只是世界尽头》展现的是一个戏剧的封闭的空间,刻意而为之的压抑气氛,神经质的咆哮表演,尽管依然可以看出多兰的风格与心思,但感觉他在走《妈咪》的老路。
(《The Guardian》评) 《只是世界尽头》是第69届戛纳电影节最令人失望的影片。
这部电影是根据让·吕克·拉戛尔斯的同名戏剧作品改编,但它只是扒了皮,而丢失了灵魂。
让·吕克·拉卡尔斯于1995年死于艾滋病,但是多兰避讳了提及此事,影片所呈现的只是一个处在家庭无休止争吵之中的优秀的却摆脱不了命运安排的作家。
(《Variety》评) 该片中的角色无一有背景介绍,这让观众很困扰,该片无非就是在展现一个家庭成员不停相互恶意攻击的家庭的日常。
(《London’s Evening Standard》评) 即便是对于多兰的死忠粉丝而言,这也确实是一部令人失望的作品。
不明白为什么多兰将创作激情投入到这样一部作品中,也许他认为自己无法拍摄一部平静的影片,但却拍出了一部令人无法满意的作品。
(《The Hollywood Reporter》评) 这部影片是根据法国当代剧作家让·卢克·拉卡尔斯同名戏剧作品改编的,与其说是作品不如说是自传,34岁的拉卡尔斯在柏林创作这部作品时,已经得知自己身患艾滋病不久于人世。
改编影片里未曾交代引起了影评人的不满,但从我的角度来看,这部影片已经成功地刻画了一位孤独、无助、脆弱、惆怅而又充满浪漫情怀的不问世事的艺术家形象,再去交代现实中的事还有必要吗?
片中Gaspard Ulliel饰演的路易斯场面漂泊在外,远离亲人故土,在得知自己不久于人世后,希望回到家里,一方面通知家人这个噩耗,另一方面回顾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路易斯满怀期待与渴望回到家中,决定暂时不说出事实,只希望和家人度过一段幸福的时光,然而多年未见的哥哥安托万充满敌意、陌生的妹妹显得十分疏远、母亲的疑惑不解和发自内心的爱与思念、嫂子的紧张与无奈都让他感到失落、自责和后悔。
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路易斯时不时地看看手表,过往与当下浪漫梦幻的剪辑穿插,处处体现着他对仅存不多的时间的珍惜,他想尽可能多的找到家的感觉,然而家人表现出来的只有对他长年在外、家庭成员角色缺失和丧失责任感的不满和习惯,夸张的言行更深的反馈出人物内心的纠缠,家人习惯了无趣的生活,习惯了生无可恋的态度,路易斯的出现让他们疑惑而不知所措。
路易斯的母亲和他的对话让他明白,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他的眼神里像是在说,我一直感觉自己的生命之轻,却从未考虑过家人赋予我的生命之重,他很后悔,母亲的话让他难于开口,在家庭看不见未来的时候怎能说自己即将离去,他只好跟随母亲的意愿,说出了对未来的畅想,而内心却是无比的痛苦,餐桌旁终于迎来的短暂平静被哥哥打破,长久以来安托万感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在内心深处激起层层波澜,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非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位不负责任的弟弟身上,他不明白他的弟弟为什么要回来折磨这个支离破碎的生活,安托万驱赶着路易斯,路易斯的表情从不解到无奈再到坦然,再加上之前哥哥告诉他自己曾经的男友已经死去的消息,所有的希望都已化为乌有,此刻只剩下绝望,他在这个家里得到的只有母亲那一句“我不理解你,但是我爱你”,还有妹妹对他的那些细微情感,或许还有嫂子隐约感觉到的事情背后真相的眼神,再没有别的什么。
风雨停了,夕阳洒进屋子,墙上的时钟报时了,路易斯看到原本木制的小鸟从时钟里飞了出来,在房间里到处乱撞,似乎撞得头破血流,路易斯看了看这个家,走出屋外关上门,屋子客厅的地毯上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如同路易斯的小鸟,最终闭上了眼睛。
似乎在诉说着路易斯的内心,纵使胸怀再为宽广,也终究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外界的事物有再强的引力,也无法让你摆脱家庭的囹圄,而留给自己的只有无尽的孤独和悲伤。
生命尽头,世界尽头的思考配上毫无违和感的音乐真的是让人回味无穷,我认为每个人都应去感受一下,也许它会唤醒一个沉睡着的灵魂。
他原本是想回去在生命的终点制造一个温馨的假象的。
有一点想验证自己的离开是对的。
却又想诗意回溯自己的过去,成全一个完美的家庭氛围。
一切照着想象中进行。
平稳礼貌充满善意的开场。
一点尴尬,一点安慰。
一点埋怨,一点道歉。
一点真心,一点刻意。
还是想起了一些曾经的美好感受的。
家人一起远郊的春日,青春时恋人的手掌。
却还是只能和自己的朋友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不假思索的,坦诚的。
“我怕他们。
”他被母亲拉去小屋里聊天,被刚喷上香水的母亲抱着,风吹帘动,他直勾勾的盯着碎花布的窗帘,他一定被那一刻的温柔打动了,他一定在那一刻没有忍住,想要袒露他的脆弱和恐惧,差一点就说他回来的原因。
人会多少次因为这些温柔的瞬间而心存侥幸的重新相信?
还好他没有开口。
他带着不合时宜的感伤和怀念,一次次的欲言又止。
没有人知道他准备去死。
他在车上和哥哥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这一路回来的细节。
像倒垃圾一样的描述。
他不假思索的直接进入对话,像朋友似地聊天,以为他们像小时候一样亲密。
他用这些细微的方式,企图表达他的善意和关心。
通过袒露他细枝末节的感受,小心翼翼的示好。
人的悲剧往往都是因为对被理解这件事抱有着侥幸的期盼。
但很明显,他的哥哥已经被长久的愤怒扭曲了心智,他粗暴的问他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屁话?
他装腔拿调的用他的描述方式在反复的羞辱他,来表达他莫名的恨。
温柔往往就是在这种反复被践踏的方式里,被暴力的一遍遍的撕开,再一遍遍的延续下去。
他看着喋喋不休的哥哥,看着窗外的树影,我猜有那么一个时刻他非常想要报复性的说出那句,其实我回来只想告诉你们,我要死了。
但他没有,他没有用这个家惯有的攻击性的方式来对待他们,或者他心底里并不觉得他们会在意他即将到来的死亡。
直到他哥哥给出的那句致命一击,风轻云淡但恶毒的跟他强调了两遍,你的初恋,你的Pierre,上个礼拜过世了。
那一刻我几乎听到了一种东西彻底断裂的声音。
人在施加伤害的时候是有觉知的,而讽刺的是家人往往知道你最深的软肋,你的死穴在哪里。
两次伤害以波的干涉效应蔓延开来,逐渐加速的配乐和墙上的钟摆,一遍一遍的催促着将他逼迫到绝望的死角,让他无法喘息,如芒在背,疼到麻木。
每个人都喃喃自语着自己的不解,需求和痛苦,发泄着自己无处可诉的愤怒,像嗷嗷待哺的婴孩。
黑洞与黑洞彼此靠近,扭曲了所有的光和热。
伤害与失控一次一次的叠加,直至宇宙爆炸。
最后。
他在餐桌上像他母亲期望的那样,给在场的所有人可以亲密的希望,他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一次体面的收场。
但不出所料,所有的需求都被变态的自我防御机制抵挡了回去,在这个窄窄的屋子里,被无止境的反复的搓揉冲撞。
所有人期待中的本该有的温柔理解都像那只脆弱的鸟,在愚蠢的分辨不清方向的暴力中,撞死了。
全程只有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Catherine,体察到了他可能回来的缘由。
一个长久的处于风暴中心的溺水者,微弱的试探性的问了他一句,“多久?
”“人生有许多动机只属于你一个人,与任何人无关。
这些动机逼你离开,同时也迫使你回来。
”所有痛苦的程度都是极为私密的感受,进而演化成自己的“剧场”,自己开始,自己谢幕。
所有的原谅与和解,也都是和自己达成的。
Louis微笑的看着自己纠正不了的现实,被长期以来的痛苦异化了的家人们,最终放下了自己无力去改变的。
转身,戴上帽子,与过去永久的告别。
My home has no doorMy home has no roofMy home has no windowsIt ain't water proofMy home has no handlesMy home has no keysIf you're here to rob meThere's nothing to stealHome is not a harborHome is where it hurts聽到這樣的開場歌曲,你就會知道,這個家對主角是一個傷心地。
因為同是遊子,感受特別深。
時隔12年未回家,偶爾寄寄讓妹妹覺得好像不是很重要連郵差都可以看到內容的明信片,內容簡短扼要,就是一兩句話。
從機場回到家,再從家裡離開,短短約4-5個小時,每個人的情緒起伏之大。
男主彷彿是龍捲風過境,回到家掀起一陣颶風,擾亂每個人的內心,撥弄完後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為什麼一部看似很平淡的電影卻讓我如此心痛,難過的情緒難以排解,每個畫面都令人溢滿淚水)
故事沒有說明男主為什麼在22歲時離開了家;我看不懂哥哥不叫做Louis如果是長子都要叫Louis的話為什麼哥哥不是這個名字?
我不懂為什麼媽媽口中美好的星期日在男主的回憶中只有他跟爸媽而沒有哥哥。
為什麼爸爸不在了?
為什麼男主會回憶起長髮的男友?
為什麼男主要請大嫂保密?
最後死去的小鳥又代表什麼意思?
我有很多困惑,但這並不影響我去感受這部電影。
每個人的個性都非常鮮明。
多藍在演繹母子之間的情感之細膩。
先從不熟悉的妹妹開始說起吧。
非常坦率、崇拜男主,愛著哥哥。
藉由媽媽的口中來認識這個哥哥,一聽到哥哥回來她是最開心的,在房間內她直接跟哥哥抱怨對他的不滿,都沒回家,寄著不太重要的明信片,但哥哥到底什麼時候要回來?
而她是否能夠去找哥哥?
與大哥和媽媽對罵的場景真的非常精彩,這大概就是多藍最會的地方。
一聽到哥哥馬上又要回去了,立馬哭了起來。
離別,如果不要參雜不捨,是否能夠減少大部分的淚水。
如父親般存在的大哥,背負最重的責任,嘴賤的極致,握緊的拳頭是他快潰堤的12年壓抑。
潑冷水、嘲諷、放冷箭、愛大小聲,大哥的情緒從一開始不斷亂回嘴愛碎碎念到車內的不樂,甚至到最後哭泣著對媽媽及妹妹怒吼說好人都弟弟當就好了之只想揍弟弟一拳。
你就會明白哥哥是一個多麼壓抑的人,且背負著整個家庭的壓力。
他愛著弟弟、也恨著弟弟。
所以他無法忍受弟弟在車內跟他說他在機場等待著時間,一個人在機場的咖啡廳很舒服這樣的話。
"難道家人就這麼令你難以面對跟不想面對嗎?
我們守在這個小鎮到底算什麼?
對,我是沒去過機場,我喜歡城市但我守在這個家,因為你自私的離開了又長年不回來,我能離開嗎?
我有這個權利奔向自由嗎?
我一開始就沒有選擇權,就因為你這個自私的弟弟,我只能在這裡,就算我熱愛城市但我連機場都沒去過。
"
這一段真的是讓人鼻酸哪!
"兒子喜歡搬家不讓媽媽知道。
"看不到媽媽的表情,但從他的口氣裡可以聽見悲傷,參雜著可悲感。
"我不瞭解你,但媽媽愛你。
"這裡的擁抱,讓男主有了兒子的感覺,可以跟媽媽撒嬌、示弱,媽媽會全盤接受他的一切。
這句話,口氣很平淡,但是愛,排山倒海湧現,淹沒了男主,也淹沒了我。
所以男主的眼眶中溢滿了淚水,媽媽說他這樣像極了他爸爸。
"下一次我們會準備好。
"最後離別的擁抱,媽媽對兒子說抱歉,說他下一次會準備好,這是個多麼令人悲傷的一句話,無奈的媽媽,心疼兩個兒子,都很愛,但必須安撫的是大兒子,所以只能跟男主說抱歉,轉身平撫大兒子。
為什麼大家一副被困在這個家一樣,所以媽媽希望男主可以多push哥哥跟妹妹去外面,感覺大家因為男主的離開,而變得不敢離開這個家,變得綁手綁腳。
我最喜歡最後大家吵架的場面還有男主的告白。
"我有事情要跟大家說,我會常回來,比之前更常回來,我會寫信而不是明信片,妹妹可以常來看我,周末可以來找我,哥喜歡城市,週末也都可以來找我。
......還有,我要走了。
"這樣的告白及告別,讓人太心酸了。
一聽到他要走了,哥哥一怒之下就拉著男主說要送她去機場,媽媽及妹妹則阻止著大哥,哭著要男主吃完晚餐再走,妹妹也可以載她去機場,但哥哥不知到哪來的理由說男主晚上有約,然後媽媽就問了男主說你到底怎麼了,男主很緩慢的回答說他有約。
妹妹哭到不行,滿臉的淚水讓我心疼得也滿臉淚水,因為你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們多希望男主可以多待一下,這麼久沒見面,整整12年,誰知道他下次再回來會是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
所以妹妹和大哥拉扯著男主,不願意被剝奪。
這裡是全片的高潮。
每個人都悲傷。
每個人都難過。
每個人都受傷了,大哥跟媽媽去後院抽菸、妹妹衝回地下室的房間、大嫂驚慌的看著一切而回到廚房、男主戴上帽子轉身離開了這個家。
回歸到男主,令人心痛的男主。
每個人都在抽菸,男主只有在告白前,在庭院裡抽了唯一的一根菸,那象徵著決心,可他的神情太過悲傷,讓我覺得難受。
他的神情裡,有道不盡無奈及悲傷,他也愛家人,只是這個家令人太想逃離了!
我不明白他當年離開家的原因,或許有更多的故事,但我只能就我知道的劇情去理解他的感受。
這一趟回家,就是要跟家告別。
告別這一切。
我的立場:如果家裡這麼吵鬧,誰還會想回家?
這大概是我18歲最大的心願,就是趕快畢業去台北念書逃離這個總是在爭吵的家,不想再聽到媽媽的哭泣以及爸爸的怒吼。
因為太心有戚戚焉了,所以哭慘了!
理解每個人,最能感同身受的就是男主。
我曾針對《媽咪》寫過一篇影評叫做「家人,就是讓你很難去愛又不得不愛的人」家,對我而言太沉重,太多不開心的回憶,我也不喜歡回家。
但,我今天時隔半年為了朋友婚禮,正在回家的高鐵上。
多兰把特写作为一种(镜头)语言写入了电影始终,特别是放置在(台词)语言的消隐处和断裂处。
其中的典型,是路易斯回家后,沙发对话场景中间路易斯和凯瑟琳的慢镜正反打,这组镜头正好出现在谈话被安托万打断之后,可以说是全片最为精彩的片段之一:
路易斯先是低头陷入空洞
凯瑟琳尝试用温暖的微笑来挽回交谈气氛
路易斯抬起头后流露悲伤的眼神
凯瑟琳的笑容渐渐消失
路易斯再次低下头陷入情绪中
凯瑟琳露出同样空洞而哀伤的表情
路易斯勉强的微笑
凯瑟琳回以同样没有灵魂的笑容在这组慢镜里,情感的转折和气氛的切换被无言地表达得淋漓尽致,就像投石入水后的涟漪泛出强烈暗涌的余波,而这种处理在全片俯拾皆是。
为什么电影会被笼罩在这样一种“风格化”之中呢?
实际上,在人物关系的处理上,《只是世界尽头》对于多兰可以说是一次全新的尝试。
在先前的电影中,故事的矛盾和发展可以这样来概括:《我杀了我妈妈》:【儿子—母亲】矛盾通过成长困境推进和爆发;《幻想之爱》:【理想化—现实】矛盾通过第三者的介入起承转合;《双面劳伦斯》:【男性—女性】矛盾随着社会现实的抵触递进;《汤姆的农场旅行》:【依恋—丧失】通过鬼魂一般的替代者(弗朗西斯)推动情节;《妈咪》:【母亲—孩子】通过对“法律”的极端化来激化困难。
从《妈咪》已经可以看到多兰比以前的成熟,这种成熟以重复的形式对母子关系进行了再处理。
这一次更多的从母亲角度出发,并且引入了失败的救赎者来反面刻画命运。
但即便这样,这些电影的核心矛盾还是可以概括为三元关系——以第三方面因素来催化核心的二元矛盾。
在《只是世界尽头》,这一点发生了改变。
故事的矛盾看似是路易斯和家的关系,实际上是互相纠缠的多元关系,而这些矛盾并无主次之分,只是用镜头语言平行展开:【路易斯—苏珊娜】:想象中的哥哥,感情有仰慕、渴望和失落……;【路易斯—安托万】:竞争中的弟弟,感情包含了轻视、愤怒、自卑和攻击……;【路易斯—玛蒂娜】:表面是心爱的儿子,深层被寄予代理父亲的期望;【路易斯—凯瑟琳】:矛盾的缓冲区,但后者只是默默忍受的主妇,包含隐忍、恐惧、带着绝望的希望……。
除此之外,【玛蒂娜—安托万】、【玛蒂娜—苏珊娜】、【苏珊娜—安托万】、【安托万—凯瑟琳】……这些人物纠的缠穿插其中,使整部电影从始至终都浸泡在浓厚的焦虑和紧张之中。
这些相互关系被避实就虚地安置在大量的特写、细节和快慢镜之中,使得影片的重心被放逐在(台词)语言之外,这是一种对电影的溯流,是对演员演技的考验,同样也是争议的核心。
为什么路易斯直到最后也无法说出自己即将死去的消息呢?
自他踏进家门的一刻起,家里的气氛就薄如蝉翼。
他唯一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是在瞥见领家女孩从蹦床上弹起后的面容。
他立刻回忆起了自己少年时的恋人。
记忆中的潜入、交合、药物,是对于家庭之“善”的背叛,是对盘根错节的解脱。
十二年过去了,他发现一切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改变,最终又因为同样的理由离去。
看似关心自己的家里人,实际上关心的只是他们自身的纠结和困境。
反过来说,路易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正如安托万所说的,“我们都是孤独的,理解不了也没人能理解……这就是其迷人之处了,是吧?
”
走到世界尽头的时候最想的是回到起点,回到家,亲口告诉大家。但是回家以后我替他难过伤心。这一家人每一个会聊天的。哥哥好凶,嫂子很受气的样子。没有人问男主好不好?埋怨他离家,没有温情(至少我这样感觉的)。
#2022.9.11法文放映# 在多年离家后再次回归故里,只为完成自己最后的告别,但面对不再熟悉的一切与得不到理解的亲人,想要亲口说出那句话还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如果不是不得已,又怎会回来承受这份来自家庭与兄弟的煎熬呢?所以更愿成为那只展翅飞翔的小鸟,离开这个封闭的“囚笼”。
只是自恋尽头,六字真言送给多兰
加拿大郭敬明
他的眼睛每眨一下我的心就裂一道口子。汗水烟头手表欲言又止镜头视角挂钟帽子手印小鸟这些细节太打动人了什么样的人才能细腻到拍出这些!你觉得我们都是孤独的吗你觉得妈妈理解这些吗 :/
三段配音樂回憶很美,逐漸清晰的音樂聲和順滑的轉場配合很妙。和家人們之間的相處好像刺蝟抱團,不知爲什麽扎了一身刺。Luis的欲言又止,關於家庭的後悔和期待似乎被爭吵衝淡了。他説的話其實很少,而且回来的目的也并沒有説出來。最後按媽媽説的,和兄弟姐妹們和解的話也有點無力。最後的鳥兒又意味著什麽呢? 人是不是不能相互理解呢。| 但是金髮美人皮埃爾好美,雖然正臉沒拍到也掩蓋不了青春與美的氣息,妙啊。
场面一度失控。表演一度失控。配乐一度失控。特写一度失控。情绪一度失控。“我有一个会议。”年度最佳台词。一不小心就放MV,内分泌一度失控。……
反正我直接睡过去了
亲情说到底是一种无奈的感情,有时候只能被动地接受。多兰的片子细节的力量很强大,感情的爆发冲击力十足~当大人变成孩子,孩子只能变成大人......
太无聊了吧
这片真是大写的真实,把家人之间相处的尴尬和不适都用放大镜拍出来,声音做的特别细腻,对话后面那个钟表的秒针的声音,让我感到剧中人物每一秒都很难熬。还有餐桌上后面树叶的声音,甜点时候的雨声,男主的耳鸣声。家人之间既不熟悉,也不了解,却彼此希望是相爱的,这其实有点不自然,还要对方解决自己的痛苦,怎么可能呢。永远都在有一个人催着另一个人做他不想做的事情,永远对方说着自己不感兴趣的话,永远打断彼此的话,思考,这种家,实在是很难舒服的。这个剧本设定很讨巧,快死了,但快死了也什么也改变不了,家还是难以忍受。人因为一场性就诞生,然后终身都是一个人,真的是这样吗?
多兰的镜头沉稳,幻觉华丽,大特写捕捉人物哪怕细微的动作,家人之间的气氛,就算是一粒火星,也能升级到炸掉房顶,鸿沟的拉开说明他们在乎,一个游弋在外的亲人,感情倾泻之时,会咆哮,会崩塌,剧烈反应流露的粗暴情感,一下子一目了然。
“家不是港湾 家是伤痕累累的地方”所谓血缘的牵绊 就是无论靠近时的摩擦 离远后的牵挂 终究还是会顺应来时的路重归故里 虽然那句“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看你们了 因为我快死了”最终都难以启齿没能说出口 所有的误解会消除么
有才华可以随便挥霍,简直浓烈的要溢出银幕了…每个人都贡献出卓越的演技,非常自然的艺术真实,打分低的一定都是家庭和睦吧!那就衷心希望大家都给低分谢谢
世界尽头是什么样子?多兰对它的理解简单粗暴又浅薄俗套。这真是可惜,因为游子回归的受阻本是一个很有潜力的题材。一个人只有在撞上这样一堵仇恨值爆表的高墙才会意识到世界之将尽吗?并不尽然。真正的终点应是天人五衰式的寂静与孤独。最后一只时间鸟象征性地困死在了家之牢笼里,换做是你你也会的。
拍家庭题材还是要看亚洲人的,如父如子,饮食男女,四两拨千斤。而小多兰眼里的家庭问题就是撕逼撕逼再撕逼。PS:最爱的马良果然杀出重围演技担当,爱她爱她爱爱爱
依旧是无尽的争吵,情绪过于渲染,音乐铺得太满,近景特写太多,为什么多兰的片子总是在争吵,只有天赋没有沉淀,当小聪明用完也就无计可施了,所以起点太高之后会摔得很惨
昨天刚在电影院看过。不知何时,嘴角微咸。太多的共鸣,离家几载。沉重的亲情,无数的嘴巴小声大声的在诉说着爱。令我震颤,激昂的悲痛的沉重的配乐,飘荡的鲜艳的年轻的裙摆,抓住你的心不落在地上的迷失感。男主的回忆,被汗水浸湿的后脖颈和衬衣。最后钟表的小鸟突然飞出,四处碰壁,最后倒地。
Home is where it hurts。多兰对细腻情感的展现一如既往,不少场景真是感同身受
相见不如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