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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告白

漫长的告白,柳川,Yanagawa

主演:倪妮,张鲁一,辛柏青,池松壮亮,中野良子,新音,王佳佳,耐安,毛乐

类型:电影地区:中国大陆语言:汉语普通话,日语,英语,韩语年份:2021

《漫长的告白》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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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告白》剧情介绍

漫长的告白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少年时代的立冬(张鲁一 饰)曾爱慕过一位叫阿川(倪妮 饰)的女子,但在某一天阿川的突然失踪成为了他十几年解不开的心结。为一解思念,立冬与哥哥立春(辛柏青 饰)去到与阿川同名的柳川,只为再见她一面。随着他们的再次相遇,很多过去的故事的真相浮出水面,立冬也知晓了阿川当年离开的真正原因,而他对阿川深藏的爱,却在这场远赴“她”乡的深情告白中愈演愈烈……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最终正义武士劳尼破裂乡村爱情14最初的我们待到山花烂漫时土地公土地婆传说法医朝颜2025新春特别篇摩登家庭第十季神秘保镖终极一班2行尸之惧第一季警视厅搜查一课9系第八季当心小孩凡尔赛第三季摇曳露营△第二季亚历克丝和我蛇女添丁危险室友极斗5双杀恋爱的正确标记法刺梦与我们的心快乐铁证悬案第一季假结婚爆款诞生迷罪之古镇怨情天外有天第一季逃离生存营

《漫长的告白》长篇影评

 1 ) 对北京话的反思

虽然哥哥和弟弟都在说中文,但两人背后自有两套不同话语体系。

哥哥作为北京话代表,而弟弟借助口音的转变,逃离了语言的控制,交流得以在弟弟那变得深刻。

一个例子:哥哥:你看川儿越来越性感了……(指女主柳川)弟弟:阿川,你幸福吗?

哥哥:我去,太老套了,都起鸡皮疙瘩了哥哥作为地道的北京人,没有语言的自觉性,只是北京话的傀儡。

所有不合乎北京话规矩的,都被他嗤之以鼻。

正如片尾柳川回忆“当时邻居的小朋友都笑话我有口音,你也一样”,哥哥来了一句“我不会吧”,但表情似乎在表达着“对不起,我是这样做过,你不要介意”的歉意。

这也发生在他对日本“方向盘在右,靠左边跑”的抱怨,并总结:日本英国可以,但你要在北京开就别扭了。

在弟弟的普通话下,北京话变得肤浅,表面,僵硬,蛮不讲道理,像小孩子耍脾气。

柳川深谙北京话其中的神秘成分,当哥哥这样的男人刚见面的时候,她先是直截了当:“带我去吃饭”,暗中承认了对方的强势地位,又奉承到,“ 你在哪,北京城就在哪”。

注意这里不是“你在哪,中国/家就在哪”。

哥哥听了自然开心,他是自诩为北京代表的,不仅对“左侧通行”评头论足,还觉得白天有休息的客人不正常,所以在旅社要大声唱歌。

这种集体主义(所有人同一个标准)落下的后遗症,在观众看来多少有点滑稽。

柳川的精,还体现在当弟弟问她幸不幸福时候,她要回问,你呢,你再问我一遍,我告诉你那时候怎么说的。

她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她要来一个转折。

不能直接回答。

要能避开哥哥“像子弹一样的北京话”的锋芒,又能绕开跟哥哥的往事,传达给弟弟她的想法。

弟弟立刻:阿川你幸福吗?

哥哥在旁边:真特么搞笑,演戏呢?

多少有点坐不住了。

因为这种对话让哥哥不知所措。

同样刺耳的北京话还出现在开头一幕,弟弟走出北大附院,要一只烟抽,女人递来火和烟,但只有烟被抽走了。

女人瞬间来了火,呵斥他带烟不带火。

这里我们能轻易地看出,女人指责的是弟弟的动作,不规矩也不客气。

弟弟沉默了一下说,癌症确诊了,晚期。

女人来了劲儿,问道,跟我说的吗。

受气似的起身离开了。

张律电影还有两个引人注意的特点,首先是倪妮和日本女老板娘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两人有说有笑,老板日语,倪妮中文,但相谈甚欢。

张律说自己从小不爱说话,所以希望人们可以不用讲话就可以交流,这样也不需要什么语言。

其次是流行文化符号的添加,石黑一雄和小野洋子(《福冈》是《刺杀骑士团长》),也在张律的电影里出现。

其实石黑一雄接受的是英国的教育,也没来过几次日本,说《远山淡影》是按照想象写的。

这里没看出跟电影本身那么强的互文(导演采访时候在强调“故乡”)。

但翻唱列侬写给小野洋子的Oh yoko:oh my love for the first time in my life,my eyes r wide open贴切地形容了潜伏在语言下面,一种近乎靡靡的,沉醉的爱意。

柳川在下午的ktv房间里唱南屏晚钟,角落的弟弟睡着了,屋子里能看到他身上有下午的阳光。

房间昏暗,电子屏亮着,却有一种奇妙的柔和。

这时柳川问他,你想让我做你的新娘还是伴娘?

 2 ) 阔别10年,他终于回归华语影坛

2021年12月,中国朝鲜族导演张律携作品《福冈》亮相2021HiShorts! 厦门短片周论坛放映单元,他同时担任了影展成长单元评委,去年他也曾担任HiShorts! 竞赛单元的终审评委。

《福冈》 映后谈,导演张律与观众分享影片的漂泊感和文学性,笑称“今天跟大家一起看了电影,我也很久没看这片了,有种恍惚感。

近期,由张律执导的爱情电影《漫长的告白》,已在釜山电影节,平遥国际电影展,金鸡影展等众多国内外电影节进行展映,并有望在2022年登陆内地院线。

《漫长的告白》是张律导演阔别华语影坛十年之后,再次回归华语影坛的作品。

导筒本期带来张律导演专访,从2000年他的首部短片作品《11岁》开始谈起,到新作《漫长的告白》,回顾其20多年电影创作生涯的丰富演变和深厚沉淀。

张律导演1962年出生于吉林,朝鲜族人。

作为最具有作者性中国创作者,他的电影在过去二十年间先后入围过威尼斯、洛迦诺、戛纳、柏林等世界顶级电影节,荣誉丰硕。

长期以来,张律在中国、韩国、法国多国制片体系共同协力下制作电影,他的电影游走在不同的亚洲国家,在地理界线两端穿梭,在不同文化、政治、情感空间之中探索。

最近十年,张律受邀出任韩国一流学府延世大学的电影教授,开始在韩国进行电影创作。

导筒 x 张律导演专访正文 导筒:20年前,您拍摄的第一部短片《11岁》便入围威尼斯电影节。

您最初是在什么机缘下开始了电影创作的道路?

张律:契机肯定是有的,只要特殊的话,每个人的契机都会变成那种令人讨厌的传奇。

泛泛的谈,可能还是到了那个岁数,就是快四十了嘛,才发现我对视听是比较敏感的,过去我是不知道自己具有这种敏感。

而且电影只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来拍:在那个时候,电影还是一个由专门院校出来才能去拍摄的,而且还要在国营厂去拍,那个时代就是那种概念。

我不会想到自己能够拥有那么大的契机,并且带着那么多人的期望去拍电影。

而且那个时代还是胶片时代,我不会想到要去自己创作。

后来有一个韩国的朋友,他又搞电影又搞哲学。

他跟我说:你想拍电影吗?

你想拍电影的话,应该要多做些准备,因为拍电影要花很多钱。

你最好先拍一个短片,让人知道你会拍电影,以后你想拍的故事才会有人投资。

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短片,我不知道世界上存在短片。

他就告诉我短片应该在三十分钟以内,大概十几分钟这样子。

然后我就开始拍了。

导筒:早期您在中国拍摄了多部相对独立的艺术片,并且多是自己编剧。

您获取故事灵感以及构思剧本的方法大概是怎样的?

张律:其实每个时期都是一样的,我知道一些事情,并且我个人经历过的一些事也总是忘不掉。

特别是记忆中的某些空间,忘不掉的话,就想要去拍出来。

导筒:从《芒种》开始,您的多部作品中都出现了韩裔在华务工生活的女性形象,您是如何去设定这些角色,她们之前是否有某些共性的表达?

因为我就是在那里出生嘛,所以那边的亲戚朋友可能有很多。

拍片还是要从自己熟悉的人物、熟悉的故事开始。

那个时候我没有说要去刻意找什么,而是在我的生活里,我能看到的、能听到的就是那些东西。

导筒:2010年上映的《豆满江》很像是您创作生涯当中的一个节点式的作品。

和《11岁》一样,这部作品有清晰的孩童视角,之后您把创作重心转向了韩国,如何评价这部影片的创作构想?

张律:其实我在拍摄《豆满江》之前从来没有在我的老家拍摄过,过去的作品都是在其他地方拍摄的。

也因此,我一直很想去拍我老家的那些空间。

我第一个想拍的就是《豆满江》,但是在那段时期,这个缘分总是没有到吧,所以就一直没能去拍。

到10年拍完了,我就算是了一个心结。

影片是在我老家那个熟悉的空间拍摄的,拍完以后我就感觉特别累,可能是因为拍《豆满江》的时候,同时也是我老家最冷的时候。

那一年,好像还是我们老家100年里(还是70年里)最冷的时候,晚上都能到零下四十多度,这种环境下拍摄太累了,并且因为在那个时期,我们拍电影还是用胶片拍,胶片的摄影机都冻掉了,像数码设备就更不行了。

当感到疲倦后,我就想要不算了,这个事我就不想再做了。

在家里待了两年没拍,也没做什么准备。

这时候就有一所韩国的大学找我,问我要不要来这当老师。

我反正没有什么事干,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对韩国的了解是浮皮潦草的,只是在拍片后期或者是见朋友亲戚去那边而已。

我主要还是一个观光客,只是那里恰好是我父母的老家而已。

我还是会想象那里的空间、那里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我知道这些只是表皮,所以正好让我去当老师,那我就去吧。

那个学校找我的时候,学校里专业的电影老师中,没有一个人是我认识的。

不认识的话就容易讲条件,条件给的不错。

一个星期就集中讲一天,不做行政上的事情,就特别照顾吧,让我任性去做,我就过去了。

过去后也只是要教书而已,但是教的毕竟是导演课。

学生就老问老师什么时候拍啊,于是就那么的重新开始拍了。

导筒:此前也曾在厦门展映的作品《风景》是您为数不多的纪录片,拍摄的是在韩谋生的外籍工人群像。

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题材去拍摄纪录片?

张律:当时是一个命题作文,就是全州电影节有一个项目叫“三人三色”。

找三自国籍不同的亚洲导演,分别拍短片,然后合在一起放。

他们找我的时候正好是换届,工作有些耽误。

那个时候离开幕不到两个月就找我救急,跟我说让我帮他们拍一个短片。

然后我就多问了一嘴,拍纪录片可以吗?

他说没问题啊。

因为我没拍过纪录片,拍剧情片的导演肯定都有拍纪录片的想法,然后就会想象拍纪录片的导演。

在我的想象中,拍纪录片的导演要比拍剧情片的导演人更好。

他们要跟实际的人打交道嘛,我们是跟虚拟的人打交道。

我也想验证一下我是不是好人,然后这么去拍,一不小心就把短片拍长了。

全州电影节还挺好的,在长片里剪出一个短片在原计划当中放。

长片后来在韩国的艺术院线上放映了一下,这也是被动的安排吧。

我自己的感觉是:拍纪录片比拍剧情片难得多,太难了。

所以我拍了一部就当了逃兵。

再后面,既然我在韩国的拍摄已经开始了,那不如就再拍拍韩国的空间吧。

导筒:在韩国创作的阶段中,您的作品在风格上似乎也做出了一些转变,相比于那些编写在中国的故事,在韩国会有哪些不同的感受?

张律:其实我对故事倒没有那么大的想法。

一般我对一个空间感兴趣,然后如果有合适的演员来帮忙,那我就会去拍。

我不是那种会想故事想很长时间的那种。

但是在《风景》后,我拍的下一部剧情片是《庆州》,那部作品基本反映的是我自己的经历,所以可能就这么拍了。

我对《庆州》的那个空间一直念念不忘,然后才去拍的。

导筒:与朴海日、文素丽、安圣基等在韩国的知名演员合作,他们对于表演的认识会反向带给您在创作上的一些灵感吗?

张律:从演员身上找灵感我倒是没有。

但是,这个演员用的舒服,在我选定的空间里这个人的出现是对的,那我就觉得可以。

但是说一个故事从演员出发,在我的拍摄生涯中几乎没有过吧。

除去一次,因为演员所以要拍一电影倒也有过,叫做《春梦》。

但是真正让我去拍摄的原因还是那个空间本身。

导筒:您近期的几部作品《春梦》《咏鹅》《福冈》都有多位男性爱上一个女性的故事线,这似乎也延续到了您的新作《漫长的告白》(《柳川》)当中。

对于这样多人物的情感故事设计,您有怎样的思考?

张律:那可能还是来源于我对生活的观察。

从某种意义上说,所有的恋爱都是多角恋爱,所有的恋爱都是三角恋爱。

当然一男一女两个人很好,但是还是会有一个审美和情绪差不多的人在暗恋着,甚至是试图加入。

其实,这整个加到一起,才是我所看到的爱情。

很多电影都希望把这个拿掉,就两个人在一起好。

其实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哪里会有另一个人正在暗恋着,而且还会发生一些生活上的关系。

这种关系不一定指谈恋爱,但是当这种生活关系发生的时候。

那个爱慕的情感事实上就是存在的。

所以我可能会越来越往生活本身上靠吧。

导筒:在《福冈》和《漫长的告白》这两部作品中,您都选择了地点设定在日本的故事。

对于日本的城市氛围,您有怎样的感受?

张律:拍《福冈》的时候我已经从福冈来来往往十年了,对那个空间我很熟,而且也是很喜欢那个空间。

如果你对那个空间、对那里的朋友们念念不忘的话,那你就会去拍嘛。

《漫长的告白》也一样,拍摄地柳川在福冈县里,在福冈坐轻轨50分钟就到了,那里的空间我很熟。

导筒:之前您参与了不少中国导演艺术片的监制工作,相比于个人导演创作,您觉得合作和帮扶其他导演有怎样的体验?

张律:说是我监制,其实我有在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毕竟他们比我年轻,想的问题跟我也不一样,讲述不一样的话我其实也会好奇。

但是国内这种预算较小的监制其实不太像国外那种产业化的监制,你懂我意思。

很多时候我是他的影迷,很多时候就像亲友团一样,其实我没有帮多少,只是说提提意见,比如剪辑上的意见或者想法上的意见。

这并不是像产业化的监制那样,你应该去找来钱,你应该整个负责,这个倒没有。

所以我的监制还停留在亲友团阶段。

导筒:之前在HiShorts! 厦门短片周担任评审工作,您觉得这些短片作品中展现了哪些中国年轻创作者们的优点或者问题?

张律:其实我平时不会去找短片看,但是我得看自己的学生在课堂里拍的作品。

做电影节评审的时候,偶尔在电影节认识的导演会把拍的短片发给我。

其实我没有特别懂短片行业的现状和趋势。

这次来,我看到了一些我之前没有想到过的一些角度,有很多作品拍得很有特点。

说到缺点,这也不能泛泛地说,我觉得很多年轻人在开始拍片的时候,可能不会那么触及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反而是表面的东西想的比较多。

他作品中的情绪我都明白,那些是他的情绪,但是你内心真正的东西还藏在那个情绪里边,我期望年轻导演可以再往他的内心上去找一找。

其实对自己内心的发现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这需要勇气。

如果没有发现自己的内心,我就只能拍很小的我。

但是你内心的东西很重要,这不同于情调。

导筒:之后还会有回到中国创作新片的规划吗?

张律:我在韩国毕竟拍了十年,那里的演员也都很熟,也有越来越多我想拍的空间。

那里也会拍,回国内也会拍。

我家还在国内,我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在国内。

我本人也会对这里的空间、这里的人感兴趣。

可能在我离开一段时间以后,这种兴趣变得更浓。

我拍了一部叫《柳川》的电影,这已经算是一个新开始了。

导筒:你觉得从短片创作到长片创作的道路上需要注意的问题是什么?

张律:我觉得长片短片其实都一样。

过去都是从短片到长片,连我自己都是这样的。

我是从一个搞哲学的朋友身上去开始了解短片的,因为他知道短片,而我不知道。

但我在我的课堂里,我永远都会讲,想拍长片就拍长片,不要把这个当成一个过渡的阶段。

因为什么样的故事就会拍成什么样的作品。

甚至我说:有可能的话你先去拍长片,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现在的数码技术发达到了一个阶段,你过去拿胶片拍,成本会负担太重。

现在只要你的故事、形式对的话,用手机也能拍出非常好的电影,所以已经不存在短片和长片的问题了。

倒是过去在胶片时代,有一些人拍短片,他拍完一个短片特别受到赞扬,他就又继续拍了很多短片,最后他也想拍长片,但每次一拍,他的节奏就变为了短片的节奏,就像短跑和长跑一样。

长跑也是需要一个训练的。

短跑的训练和长跑的训练是两回事。

所以我说条件这么好,那就拍长片。

那个故事的体量适合拍短片,那就拍短片。

我觉得以后短片长片就不要分家了,当然在电影节是没有办法。

所以我在课堂上听了学生的故事后,我就建议他直接去拍长片,拍出来也很好。

导筒:从您的观察来说,在韩国电影行业中,创作者的整体氛围和他们进入到整个电影产业的状况是怎么样的?

张律:在韩国,你只要是电影专业的学生,只要你不放弃电影的话,都会慢慢往主流的产业上走。

当然你也可以在开始的阶段拍短片,拍独立电影,然后被人发现了,再进到它的产业里。

这是大部分的情况,而且也应该这样。

只有极少数的富家子弟,在他的预算内,完全按他的表达去拍。

但是要一直那么拍下去,只能说他要么真的是富家子弟,要么是那种我不表达就要死掉的人。

就是世界上有那么一少部分的艺术家会觉得,我一定要干这个,但是这都是极少的,而且这种情况是只有自己愿意才行,我们不能鼓励这种事。

像梵高是不能被鼓励的。

但是他的命运只能是那样的,这个就没有办法。

但是说到创作者整体,你学习电影后,它是和你的生计、你的谋生手段相关的,你不能去鼓励人家饿着肚子去干事,只是不对的。

还有就是稍微条件再好一点的,例如小学老师、中学老师、大学老师。

小学中学的老师的年薪在那里的生活没有问题,还不错。

主要是他有假期,有假期的话,假期可以拍。

这个算是拍艺术电影最安全的职业。

大学老师的条件更好一点,但小学中学老师坚持下来拍电影的反而会更多。

当小学老师或中学老师,你就不可能当电影老师,你会去教数学、物理、语文。

他拍的东西他的学生不会去做评价,就是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但是在大学,电影专业里很多教导演课的老师都是曾经当过导演的老师,但是大多数当了教授后都不拍片了。

一个是优越了、变懒了,一个是碍于面子。

往往是学生比老师拍的好。

他丢不起那个面子。

像我这种,我没有自尊心,我无所谓。

那就行,那没问题。

但是很多人最后就只当老师。

由张律执导,耐安监制,倪妮、张鲁一、辛柏青领衔出演,池松壮亮、中野良子、新音特别出演的爱情电影《漫长的告白》,已在釜山电影节,平遥国际电影展,金鸡影展进行展映,并有望在2022年登陆内地院线。

《漫长的告白》是张律导演阔别华语影坛十年之后,再次回归华语影坛的作品。

电影讲述了少年时代的立冬(张鲁一饰)曾爱慕过一位叫阿川(倪妮饰)的女子,但在某一天阿川的突然失踪成为了他近二十年解不开的心结。

随着立冬结伴哥哥立春(辛柏青饰)出游后与阿川的再次相遇,很多过去故事的真相浮出水面,而立冬对阿川深藏的爱,却在这场远赴“她”乡的深情告白中愈演愈烈......

编辑:陈德炜 /王百臻

 3 ) 《漫长的告白》观影随笔

标记想看的第二天就看了,而且写了一个很长很完整较为满意的随笔。

结果放了两三天,再去便签看,竟然奇怪地消失了。

这种体验就像丢了写多年的日记本,难受。。

总觉得再也写不出当时一样满意的了,于是拖了这么久。

放便签里实在碍眼,老想起那种惋惜和心痛。

算了,凭着回忆随便写点,翻过去吧~【观影心历】片子一开就是淡淡的,“我摸了川儿的胸”点爆情节,但因为没有交待川的身份和链接程度,不知道这个信息意味着什么性质和后果程度。

然后继续淡淡的,一句“你上了吗你又睡阿川了吗?

”再一次点爆。

“船上”一幅棺出来,“啪”又是一拳,让人开始回想前面的情节去抓一些细节来解释这一新信息。

结尾好像有点不够,总觉得缺点啥。

不过,是有可以看第二遍的价值。

【要点随笔】弟弟执着于着眼于理上的说清,他的爱是怯懦到事无巨细的,记得川儿所有的、甚至包括她自己不记得的事;而哥哥是随心随性而行,不会在说法上纠结。

一个黑暗里敏感地旁观,一个在焦点处肆意随性。

对于他们三人的情感纠葛,其实是一个交往标准的问题。

你用什么标准来衡量彼此的关系,这是自己的命题。

但会有一个误区就是,默认对方也是或者也该以这样的标准对自己。

如果这样想,没有得到相应的反馈,就会感到受伤。

他们同样不止一次地说“还有这回事,我怎么不记得?

”可以看得出,他们彼此之间的标准各不一致。

有一些隐喻在,比如声音和口音,声音可能指一个人的秉性,难以更改;口音指一个人的行为习惯,受彼时彼境所影响。

有一些重复的话,一直不太懂它的作用,比如:哥哥一直说弟弟怪,多次重复“什么世道”;弟弟一直重复的“你一点都没变”整体片子,有一种现实但又不现实的感觉。

日本那个地方,好像一个想象中漂浮着的、非现实的地方。

这和最近看的《路边野餐》有点类似。

【有缘句子】“人嘛,好像很容易回到过去的习惯里。

”【观影自视】之前看电影,会追着问,到底想说什么,故事是什么样一个情节,站在导演对立面索取。

现在好像少了点这种追索,更多的是感受,配合和感受导演的设计和节奏,是心甘情愿地让他带我感受。

好像没那么迫切着马上得知道怎么了,容不得有一点不解,因为知道那正是导演为我们设计的观影正菜。

比起结局,观影过程的感受,才是真正的观影意义。

 4 ) 三星是因为这片子不是给主流人群看的

回顾一下二十年前,川一个外地人来到北京,那时候大概十六七岁,认识了在被欺负时保护她的立春立冬,高大帅气会耍嘴皮子讨女孩喜欢的立春赢得了川的心,那时候川是一心一意喜欢立春的(在北京1997年前后,那个年纪的女孩没几个会喜欢立冬那种蔫货),但只是年少的那种很盲目的感情。

二十年前很重要的一件事,是在后海月圆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根据剧情拼凑,大致还原应该是立春去追别的女孩,立冬在后海陪川等了几天,最后月圆那晚应该是俩人在船上。

后来为什么立春会说在那晚摸了川的胸,个人猜测是川想报复立春的背叛,勾引了立冬,立冬可能真就摸了,因为后来他让立春揍他(船是这段记忆的线索,川二十年后又让立冬摸她的胸,被立冬拒绝后,川就去划船了这段。

另外后海的船可能是川和立春私会的地方,所以川才会在相同的地点勾引立冬来报复立春的背叛吧。

还有一些在船上的对话戏,所以「船」这个场景可能是对立春、立冬和川有隐喻的)时过境迁,环境在变,再相逢已经是二十年后。。

川离开北京去了英国之后其实是通过这三年的回忆,在经历过父亲出轨这件事情,以及反思和立春立冬之间的过往才明白立冬才是值得爱的那类人,才开始真正意义上懂得如何去看懂一个爱自己的人。

说回二十年后,其实有点拧巴,立春让立冬觉得川还是他的(晚上去川的房间,白天在一起的暧昧,言语中对川的言辞);立冬虽然不喜欢立春对川的做法,但自己快死了,只能试着撮合川和大树,刻意对川的回避,使得最终他也没接下川的「新娘」话头,川当时真的已经算是一种告白了,非常在点他了,川爱的是立冬,但最终两人错过。

说些其他的理解:故事里面对场景的保留(立春立冬的老宅、中山大树的老家和老奶奶的酒馆)都表现出了一种对爱过的人,曾经生活过空间的保留,既回忆的重要。

「立春」「立冬」的名字有寓意,可以品。

倪妮三次在酒吧唱歌个人感觉是她内心的一种独白。

第一次唱歌是暗示她二十年看懂的事情(也是一种对立冬的独白);第二次是再相遇几天经历之后的内心独白(对三个男人);第三次和第二次唱的虽然是同一首歌,但可能只是唱给自己的。

立冬立春其实和二十年前本质上没有什么变化,川是那个成长了,但是想回到过去的人。

这部戏主角是川,川的故事比较碎片,导演用一种很保护很小心的方式讲川的故事,有些留白得自己脑补。

川二十年后只和立冬正常沟通(比如两兄弟都问她当年为什么失踪,川的回答就成对比了),和立春真的就很敷衍。

川再见立春,其实很讨厌立春,倪妮其实演的还是挺到位的,看她在和立冬之间的情感传达(从相逢挽着立春走,到后来给立春开门的表情、跳舞的表情、立春无力时的表情连续递进的变化),准确的表现出了一种厌恶感(来自父亲的背叛,二十年都不说话了),这里感觉倪妮是一点都没隐忍的表演哈。

中山大树和酒馆老板娘的小故事还是可以挖挖的。

不太懂中山女儿手中日本娃娃那段寓意。

谁讲讲连着看了两遍,就因为主角是倪妮,而且难得剧本的时间线、北京的老回忆都和我的轨迹很接近。

讲真,没长期北京生活的人,可能get不到一些点。

导演的各种设计挺多的,就是太碎片了,我这种记忆力差的看起来真的挺累。

 5 ) 欲言又止,各怀心事

1 语言似乎近段时间以来,“语言”在东亚地区的作者电影里发挥着愈发显著的作用,尤其是对于不同母语使用者之间交流活动的刻画。

譬如,滨口龙介就长期将不同媒介的“讯息”(message)作为自己的电影母题,并在《驾驶我的车》那里达至包括身体语言(手语)在内的“跨语言交汇”的顶峰。

朴赞郁的最新作《分手的决心》同样塑造了一对韩语与汉语之间的沟通罅隙,并且随之隐约映射了两个国族的历史文化身份。

至于张律的这部《柳川》,亦是直接彰显了汉语(包括北京话与非北京话)、日语、英语以及身体语言(舞蹈)的并置局面。

借用二十世纪以来包括哲学、文学、历史学在内的人文学科之“语言学转向”(linguistic turn)的说法,我们或许亦可以把上述现象不完全归纳为东亚世界作者电影的“语言学转向”。

简单从共性来看,无论滨口龙介、朴赞郁还是张律,“跨语言”的文本设置大都牵涉现代版本的“巴别塔”寓言之意:孤独而微渺的个体,短暂而脆弱的集群。

实然的语言屏障阻断了共同理解的彻底达成,后者终究滑落为现实的奢望,是先天的注定失落,是先验的不再可能。

滨口龙介、朴赞郁、张律大概出于宣传效果的考虑,这部电影的最终定名不再延续张律的经典“二字诀”,但就作为母题要素的“语言”角度来看,原名《柳川》显然优于《漫长的告白》。

“柳川”既是人名又是地名,既是中文语音的“Liǔ Chuān”又是日文语音的“Yanagawa”。

换言之,“柳川”一词本身即指向一种多义性、含糊性与不确定性。

朦胧感由之从片名出发,顺着时间和意识的双重流动逐渐蔓延,最终通过难以名状的方式笼罩着难以名状的东西。

根据电影结尾的录音,死去的立冬确乎没有留下他自己的痕迹,实则是柳川的歌声被返还给了她自己。

这到底是生命情态的悄然安放、再度悬置还是长久惘然呢?

抑或答案从来不止一种,抑或从来没有什么答案。

电影原名《柳川》(《YANAGAWA》)总之,不同语言尽管如川流一般在电影里汇合,但是似乎终究无法像后者那样交融为同一片海。

大概因为人终究不同于水分子,人类语言所标志的异质性势必超越相等架构的H2O。

鲁迅《而已集》曾言:“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这句话已是在同种语言的情境写下,更何况村上春树所言“终究悲哀的外国语”呢。

相应值得一提的是,《柳川》谈到了日裔英籍作者石黑一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石黑一雄的“异乡性”与张律的创作姿态颇具亲缘,二者似乎共享着跨文化这一类别的文本调性和书写意识。

石黑一雄2 不言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5.6说道:“The limits of my language mean the limits of my world.”(我的语言的界限意谓我的世界的界限。

)换言之,对于人类生存而言,语言的终结之处几乎就是世界的终结之处。

不可言说的东西即是超出世界的东西,反之亦然。

于是乎,《逻辑哲学论》最后一句(命题7)定言为:“What we cannot speak about we must pass over in silence.”(凡是我们无法言说的,我们必须在沉默中略过。

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漫长的告白》之所以“漫长”,不仅系于从过去到现在的自然时间之延宕,而且还暗示存在着某些未曾被明言直说的部分。

影片最初,立冬就自我掩埋了身患绝症、行将离世的讯息,如同泽维尔·多兰《只是世界尽头》里的那位返回故乡的剧作家Lious,他们的“必然缺席”都从一开始便被钉入了自我历程的终点,他们的在场身份是“不在场者”,他们的在场状态是“向死而生”。

总之,影片人物最初就是从“不言”里走来:立冬对于生理病症沉默,立春对于中年生活沉默,柳川对于离别动机沉默。

《只是世界尽头》:“不言”的Lious面对“柳川突然不辞而别”这一往事,不同的人怀揣着不同的想法和解释,好像各自面向的从来就不是同一个对象。

立冬以为是因为自己那时的贸然侵犯(“摸了阿川的胸”),立春以为是由于自己当初的移情别念(“把阿川给甩了”),柳川却说当初离开只是家庭生活出现变故的原因(“随母亲投靠英国亲戚”)。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缘故呢?

还是并不存在“一个”真正的缘故?

抑或是真正的“缘故”从来无法明确说出?

除了人物之间的相互不言,张律亦以“未曾明说”的方式悄然显示了两个男人之于柳川的意义,其关键就在于人物的命名。

按照“春夏秋冬”这一通常称谓,“立春”处在“立冬”之前(正如哥哥年长于弟弟),春天亦比冬天更为和煦,更加适于“柳”的生长、“川”的流动。

于是乎,柳川确曾与立春建立过正式的恋爱关系。

然而,如果依照一年的月历变化,立冬所昭示的冬季(12月至2月)却又先于立春所昭示的春季(3月至5月)。

联系柳川初到北京的经历,由于北京话说得不标准(注意:这里又牵涉到了语言/语音元素),她遭遇了多数本地孩子的嘲弄和排挤,除了立冬对于她的义无反顾的维护。

从这个意义来说,“立冬”实则处在“立春”之前,在柳川的生命历程里,弟弟的在场先于哥哥的在场,尽管后者的爱意更为浓烈,前者的情愫更为折叠。

立春与立冬另外,值得留意的还有一处虽是“不言”但为“同契”的段落,那就是柳川与居酒屋老妇人的相处时空。

一方使用汉语喃喃自语,另一方使用日语循循回应。

二者语言的互不相符是为实质的“不言”情境,但是我们仍然可以感受到某种超越语言的共通感绵延于这两个女人之间。

实际上,老妇人与柳川以及柳川与女学生(中山大树女儿)的人物交际都实现了“超语言”(而非“跨语言”)的进一步理解,一种存在于女性之间的独特联结以三个代际为标志被张律写下。

与之相比,男性之间以及男女之间的“不言”似乎仅仅是遮蔽,仅仅是沉默本身而已,似乎更难存在“超语言”的机会或者潜能。

柳川与老妇人的“超语言”同契3 心事语言的“天然”隔膜,不言的“应激”反应,几个人物常常欲言又止,一个根本原因(或可简单比附为符号之下的“原质”)恐怕在于他们全都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

“what we cannot speak about”(“无法言说的”)既指向客观的无能为力,也包括主观的不愿提起。

柳川、立冬和立春,三者内部一并嵌入着难以吐露的“亏欠”、难以释怀的“症结”。

立冬、立春、柳川对于柳川来说,因叫声而被排异的“乌鸦”既象征着立冬,也象征着自己。

当初因为北京话而成为少数者,唯立冬甘愿一起陪同。

时至最后,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与立冬本是最深意义的“同路人”,是多数的他者、是中心的剩余。

可是,如柳川自己所道出的,面对那只离群的乌鸦,她所做的却亦是“无动于衷”而已。

面对同样形单影只的立冬,她实则难以施予太多,匮乏者不曾填充匮乏者。

对于立冬来说,他的亏欠主要凝结为那一次禁忌的触碰。

多年以后,当初后海的皎洁月光仍然在被自我亵渎,挥之不去。

柳川的离开被他意向为一次逃避、一次失望、一次责罚。

从此开始,无邪的少年维特沦为有念的少年维特,起初的崇高感沦为长久的罪恶感。

然而,当再度提起这件事时,柳川却表示不再记得了。

到底是真正忘却还是刻意避开呢?

我们(包括立冬在内)恐怕无从得知。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立冬的此刻心情大概和写作回忆性散文《风筝》时的鲁迅一般,那个过往的被亏欠者似乎对于亏欠本身都不再记得,对于亏欠者的罚与恕又从何谈起呢?

“全然忘却,毫无怨恨,又有什么宽恕之可言呢?

无怨的恕,说谎罢了”。

“说谎罢了”,因为被亏欠者的不再记得永远无法确认,永远停留于“似乎”。

鲁迅至于立春,他的心怀芥蒂可能显得更为直白。

早早投入稳定的个人生活,工作、结婚、育女,他又一次站在多数者的行列,正如曾经身处北京话使用者的多数。

从根本上看,他与立冬、与柳川都并非一族,嘲弄弟弟“脑子不正常”是因为自己“脑子太清醒”,纵使尽显风流潇洒,心底却是对于不确定性的畏惧(象征场面:身处异乡床榻却fail in erection)。

简言之,他的心事正在于绵绵的纠结,徘徊于安稳与波折之间、家庭与旧情之间,他的“多数者”身份仿佛亦映照了生活里的最大多数人。

最后的最后,清亮的歌声似乎不断绵延,有人回归了日常,有人回归了故土,有人回归了大地。

“告白”(confession)不仅指向爱意,同时指向悔意,后者与所谓“告解”或者“忏悔”相关。

正因为“爱的宣示”与“罪的自述”往往是同一过程的两个方面,我们方才欲言又止,我们方才各怀心事。

如果一定需要跨过语言的界限,大概只能“以不成声音的声音,以不成话语的话语”(村上春树《奇鸟行状录》)。

 6 ) 从《秋柳》说起

去年八月在上海看了小河的寻谣计划演出,唱到了片中出现多次的《秋柳》。

当时第一次听,很惊讶,这哪里是童谣?

《秋柳》寻谣计划·杭州站 live版 - 小河 - 单曲 - 网易云音乐 163.com堤边柳到秋天叶乱飘叶落尽只剩得细枝条想当日绿茵茵春光好今日里冷清清秋色老风凄凄雨凄凄君不见眼前景已全非眼前景已全非一思量一回首不胜悲当年竟教小孩这样悲壮的歌。

记得小河说采集到这首童谣时很惊喜,美国民歌的旋律如何在近一百年前来到中国,又是什么机缘让弘一法师填了词,其中的细节我们无从得知。

《秋柳》放在这部电影里,自然契合。

眼前景,已全非,立春也好,立冬也好,阿川也好,都是活在过去的人,九斤老太似地老把二十年前和人心不古挂在嘴上,听着像调侃,心里也认真。

所以在二十年后重遇时竟像隔了二十分钟再见那么自然,所以在街头起舞也得那么恣意而郑重。

片中的柳川简直不像真实存在的,更像一个真空地带,想回到过去和活在过去的人在这里聚集,相遇,那些房间陈设不变的人,说话方式也不变的人。

哪怕口音变了,声音也没变。

他们幻梦般地度过这段其实并不漫长的时光。

阿川在石窟酒吧里两次唱起《秋柳》,截然不同的情绪和呈现。

和经营酒馆的老太太聊天之后,她好像放下了曾经对那只受伤乌鸦的视而不见,即使她们语言不通,情感传达却毫无阻碍。

和四人先前对话的强力介入和语言障碍的中止截然不同。

但回到北京,她推开门,看到立冬的房间空空荡荡,床那么小,想到他蜷着的模样,又是不胜悲。

立冬总是一个人,就算和哥哥在一起聊天也是一个人,三个人时也还是来来回回蹬着自行车的一个人。

只有在柳川和阿川泛舟时的短暂笑谈是有来有往的二人状态。

如果说立春和阿川总是不禁回到过去的习惯里,立冬则从来就没走出来过。

去到柳川,兄弟二人加上阿川变成三人行,再加上民宿主人,发展成四角关系,却一点不热闹,清冷得很,还都是一个一个的人。

不禁感慨这部开幕片多么适合平遥以及平遥电影展。

昨天和观影的小伙伴在平遥街头闲逛,惊讶于空落落的商铺和街道,以及到处贴着的招租二字。

而刚刚开幕的平遥电影节也和片中的柳川一样笼罩着乌托邦式的聚会气氛。

片中有一幕,立冬在柳川街头摆出随口胡说的模样:有些东西,来不及扔,就烧了。

其实哪止于东西而已呢?

片中人物的背景和足迹遍及中日韩英,背叛的父亲,出走投靠远亲的女儿,看着不相像的兄弟,她和他的故乡同名,隐藏着的亚洲乃至世界的图景和深处的历史线索隐隐地发着光。

这告别漫长吗?

也就两个小时。

片中的人们希望它是漫长的,既然前方无处可去(立冬)或者只能回去(立春)或者一无所知(阿川),除了告别,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所以要坐船,可以慢点,再慢点,可以在俯身穿过桥洞的一片漆黑里,唱一支短歌。

映后张律导演说自己十年没拍华语片,诚惶诚恐,拘谨小心地鞠躬感谢大家。

还说到电影不是全明白了再去拍,而是为了明白去拍的。

记得小河说过,《秋柳》也有欣的一面,无常也是一种好事。

弘一法师的绝笔,四个大字,悲欣交集。

欣在悲的后面。

立冬在酒馆说起那个冷到结冰的日本笑话时,素不相识的老大爷笑得前仰后合。

看完这部电影走出小城之春,怅恍中打开群消息,看到的是科长在开幕式领衔的大型蹦迪现场,不禁不合时宜地哈哈笑了几声。

对了,片中更常出现的约翰列侬的《Oh my love》,个人理解的最好的情歌,最好的情感。

它唱出了只如初见,正如安德烈·布勒东写的“我找到了,爱你的秘诀,永远作为第一次”,也唱出了爱的广阔,不是狭窄的你和我,而是彼此的双眼和心灵可以触及的博大世界,那么清晰,那么富于创造性,看到原本看不到的东西,开启前所未有的感受。

https://music.163.com/song?id=1475050Oh my love for the first time in my lifeMy eyes are wide openOh my lover for the first time in my lifeMy eyes can seeI see the wind oh I see the treesEverything is clear in my heartI see the clouds oh I see the skyEverything is clear in our worldOh my love for the first time in my lifeMy mind is wide openOh my lover for the first time in my lifeMy mind can feelI feel the sorrow oh I feel the dreamsEverything is clear in my heartI feel life oh I feel loveEverything is clear in our world那么美好的感情,只在阿川的歌声里,她可能也不太相信,所以总是低低浅浅地唱它。

 7 ) 张律:很多人已经丧失故乡了

“我觉得很多人已经丧失故乡了。

”在采访中,张律导演如是说。

作为他的第13部长片作品,《漫长的告白》第一次拥有了在大陆公映的机会。

这位在中韩之间游走的朝鲜族导演将其新作的空间设置在北京,以细腻的笔触吐露了人与人之间婉转深刻的情愫。

8月13号,书本放映在北京组织了《漫长的告白》观影,并邀请了导演进行影后谈。

这部电影主人公之间很少说话,要完全明白可能也不是太容易。

导演在现场说:为了沟通而产生的语言有很多时候反而阻碍沟通的。

往往爱情不显现的时候,就是话太多了。

以下是本次对谈的整理。

整理∶武正轩编辑:Sun公众号:抛开书本刘小黛:有个影迷经常讨论的问题,您的很多片名是地名,甚至是城市名,《重庆》、《福冈》、《柳川》、《庆州》、《豆满江》,是怎么考虑的呢?

张律:我拍完之后不太会起片名,最后就是很无奈把地名加上去,基本上就是一个习惯。

以前几部在韩国拍的片子来说,我自己的制作公司是参与的,所以我可以任性的把枯燥的地名放上去。

但这次不太一样,这次我的工作只限于编剧和导演。

但因为在创作上和最终剪辑权上签了合同,所以也还不错,没有受到太多干涉。

我本身就不太会起名,于是就叫了《柳川》(现在海外发行的版本还是叫《柳川》)。

但是发行公司觉得叫《柳川》发行起来比较困难,因为有人问——这个电影里有没有螺蛳粉?

把柳川看成柳州,我也是很无奈……但是确实最后的起名权是在发行公司,就定了《漫长的告白》。

我也想开了,这个片子叫《张三》或者《李四》又能怎么样?

我还是我这样。

刘小黛:影迷现在都知道是一位中国朝鲜族导演。

在您的电影《咏鹅》里女老板笑着说,“还提什么故乡?

你留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故乡。

”在《漫长的告白》里,倪妮,跟柳川同名的女孩子来到柳川这个陌生的城市,但是您没有非常具体地描摹她的归属感。

我们想问一下您对“故乡”的理解,您更会觉得哪里是您的故乡呢?

张律:现在我觉得所有人都已经是丧失故乡的。

世界的全球化之下,大家固定居住、成长、死亡在同一个地方,已经是很少的事。

我大部分时间在在迁徙,在这里住几年,在那里住几年。

所以在心态上,我觉得我的归属感已经很淡了。

刘小黛:我们知道张导之前一直在韩国教书、拍片。

您的作品里一直有不同民族文化背景碰撞的主题在,《庆州》里面喝普洱茶、《春梦》里面背《静夜思》,还又片名就叫《咏鹅》……您对这个主题切身的感受是什么?

融合、冲突或其他的感受?

张律:其实创作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些事。

就是基于日常生活里的感触。

因为东亚文化彼此还是比较相近——现在到哪里都有韩国日本的(文化)元素,然后在韩国和日本的中国(文化)元素也很多。

这些都在我们日常生活的感触之中,所以还是从这种感触里出发。

刘小黛:电影名叫《福冈》、《柳川》,还有些角色是日本人或者日本人后裔。

在《漫长的告白》里,演员池松壮亮也是日本演员。

在东亚,中日韩是三个唇齿相依的邻居,您的作品里经常有若隐若现的东北亚历史的厚重感,您如何看待我们现在的东北亚格局?

张律:其实我没有太多想法。

我平时的生活轨迹就是在三个国家转来转去。

彼此之间有舒服的地方,也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跟邻居关系一样。

刘小黛:您在韩国合作了很多著名的电影人,像现在正大热的《分手的决心》的男主朴海日和您二度合作,像《绿洲》、《薄荷糖》等片的女主文素丽……可以谈谈和韩国演员与这部漫长告白中国演员,令人难忘的合作故事吗?

张律:其实我们有时候对演员有过多(预设的)想象了,有的时候更愿意保持朋友关系的那种交流。

但是毕竟演员是一个曝光度很高的职业,日常生活中会无意地被规定在一个圈子里。

但其实他们是最愿意跟别人交流的人。

如果把他们当成朋友一样的关系来交流,合作起来会比较顺畅。

比如朴海日,他本身就有点不在演艺人员的那个生活圈子里边,平时就是压低帽子,骑个自行车、坐地铁,去小酒馆里喝酒之类的。

他很喜欢看书,所以就跟与身边平时喜欢看书的朋友交流是一样的。

文素丽也是,因为她是大学老师,所以天天跟年轻人在一起,就没有很孤立的明星的那一面。

这次合作的倪妮,她跟我在韩国合作的这些演员没什么区别。

你把她当朋友,她也把你当朋友。

我很高兴跟他们成为了朋友。

一开始有人说,国内的演员不好相处,但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的。

这个跟导演自身有关系,就是一个你自己怎么跟他们沟通的问题。

只要相处方式对的话,都是很好相处的。

刘小黛:影迷时常讨论您和洪常秀的相同和不同之处。

您在《福冈》里面合作的演员权海骁同时也是洪常秀的御用演员。

您怎么看到洪导?

你觉得您和他在指导演员的时候会有什么相同和不同呢?

张律:这只是一个话题。

在韩国的时候也有人说洪常秀是韩国的侯麦,韩国的伍迪艾伦。

这都是娱乐方式(的说法)。

你真正去看他们的故事、运镜都不一样。

可能因为好玩才这么说吧。

权海骁在洪常秀的电影里是什么样子,在其他电视剧和商业电影里也是这样子。

一起喝酒的时候我听权海骁跟我讲过洪常秀。

他和洪常秀之间,他提出异议的时候,洪常秀会跟他说“你这个方式不高级。

”所以这个是经常会发生的事,和导演自己的性格有关系。

最终是不是在银幕上呈现的好不好,这是最后的标准。

刘小黛:看来您还挺喜欢跟自己的演员一起喝酒、促进感情,让把这些感情呈现这样的感情。

张律:没有那么功利。

只是都喜欢喝酒,没事一起喝酒。

刘小黛:我经常会在您的影片里感受到一种诗意,就是文学性比较强,以及空间和情感的交织性。

因为(了解到)您之前是学中文的,也写过小说和诗歌,后来才选择拍电影。

你觉得在处理三者的交融的时候,怎么进行一些融合?

张律:每个人都有过文学的背景,但是最后选择电影工作还是更愿意把你的情感用视听的手法传达给大家。

刘小黛:您也前说过人和人之间的情感交流更趋近于本质。

《漫长的告白》里面的人物可能说着不同的语言,但是他们能听懂对方说话。

您也说过爱情关系往往是发生在不说话的时候。

关于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是、您是怎么考虑的?

张律:语言的发明是为了人之间的沟通,但是语言的发展里也有着权力的结构关系,有强势的语言和弱势的语言,有的语言已经消散了。

为了沟通而产生的语言有很多时候反而阻碍沟通的。

往往爱情不显现的时候,就是话太多了。

语言有时候是个障碍,也是日常生活的一种无奈。

刘小黛:您是中日韩三国语言都精通吗?

跟日本演员沟通会不会有一些现场的障碍?

张律:跟日本演员沟通靠感觉,和现场翻译。

韩语没有问题。

至于拍一个在国外发生的故事,以及跟国外演员能不能沟通的好,要靠实事求是,知道多少就是多少,以你自己的角度去拍摄就问题不大。

导演和演员的沟通,只要是好的演员,台词的功底都在,然后因为情感的接收和挥发基本上都是身体的(表达),所以如果导演的指令和调度要让他身体的(表达)感觉到舒服的话,他们就会信任你,产生一些化学反应。

所以我觉得(语言)不是太大的障碍。

刘小黛:您在韩国拍电影,也在中国拍电影,您觉得两国的电影制作有什么不同,是可以供对方借鉴的?

张律:其实差不多。

要说的话可能就是(韩国)那边的片场总有人在跑来跑去,但是这边(国内)的片场没有那么快。

但快与不快其实没有对错,各自的习惯都有长处和短处。

我现在如果回韩国(拍片)的话,可能会有点不习惯。

或者说在这边拍片的时候,很多时候又想让片场快一点。

刘小黛:多年来您一直坚持拍艺术电影。

《漫长的告白》也是您第一部上国内院线的电影,您也帮助过像李红旗、祝新那样独立小众电影导演,对于市场、观众需求、作者表达之间你是如何把握的?

张律:怎么去发行、怎么去扩大观影群这些事情,我想不太明白。

我就负责把导演的工作做好。

观众提问Q:从韩国回到中国拍片,会对您的创作有一定改变吗?

张律:人的生活空间变化的时候,人和人的情感关系肯定是会变的。

创作者还是要从生活的感受出发。

但是我自己不会太关注这些事,否则是很累的。

其实我回来也就是一年多,拍这个片子正是是19年末到2020年初。

杀青的前一天,武汉疫情爆发了,然后我又回到韩国去教书。

但后期的公司都在这边,所以后期工作停滞不前。

当时我的主要生活工作的空间还是在韩国。

然后今年四月回来在北京拍片、做后期。

如果看我的生活环境变了之后的电影,可能里面会有一些变化,但我自己也不清楚。

可能观众会发现一些什么。

石梦导演石梦(导演):影片里有很多人蜷缩在床上的场景、姿态,包括居酒屋的名字也是有“蜷缩”的意思,您是怎样的一个想法?

张律:绻缩的这个姿态,跟人本身有关系。

身体不好、疼的人、还有孤独的人,都不会是四仰八叉地躺着,他会蜷缩起来。

像在母亲怀里的时候的那种姿态。

石梦(导演):您有对“御用团队”的执念吗?

跟新的团队、演员合作的话有什么样的想法?

张律:我特别没有执念,团队都可以边,只要在拍片这一段时间可以满足需求就可以。

跟谁合作都没有问题。

但是如果跟合作过的演员合作,是会比较舒服。

在他们达到了你的要求之后,你会想用要再去挖掘他们身上的东西,人会变得非常贪婪。

多次合作是有可能的,但是我没有这个执念。

Q:现在无论是拍长片还是长片在国内是越来越难了,张导有什么建议吗?

张律:因人而异吧。

我自己来说的话,我跟我制片人的事就是拿到一笔钱,比如说一百万,五天或十天,有演员愿意来帮忙,那就严格按照这个预算和时间来。

你要是把自己限制在这里边的话,你的故事的体量和空间就会有区别。

比如我拍《福冈》的时候拍了十天(首尔一天,福冈九天),就这么一点钱。

演员过去,大家分散在各个民宿里边,这样我就把自己框在这个(范围)里边,从民宿到片场走过去一定在30分钟以内。

这样一来,你无效的工作和野心自然就抛掉了。

三十分钟以内的空间里其实什么都有。

好处就是在这个30分钟空间里面,人物的生活轨迹都会找到很坚实的依据。

有人为了一个故事全国各地的去找场景,场景单独看很漂亮,但人物情感的线索很难连贯。

但如果在很小的空间里面拍,人物的情感的依据事很通顺的。

把自己框住、按照制片人的思维来拍,你就不会膨胀,就会更实事求是。

所以我小成本的话大概是这么拍,高成本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机会,我也想浪费一次。

作家虹影 虹影(作家):在日本拍片其实很不容易的。

你所展现的当地的一些生活状态,比如那条江,就像他们三个人的感情一样。

里面每一个地方都让人回味无穷。

虽然这个情感的部分很淡很淡,但是当其中一个人走了之后他就变得特别的重。

这个跟你以前的处理不太一样。

最近很少看到如此处理情感内部的片子,我也希望更多的人可以看懂读懂这部片子。

这部片子的感情发展是跨越了二十年,时间是最好的载体,它把所有的问题、情感、没有交代的东西都会自动跑到你眼前。

这三个演员都非常合格,而且在片子里看不出导演的痕迹,非常自然地把故事讲完了。

我也特别喜欢最后那一句:不是说不要留痕迹吗?

怎么会有呢?

其实是这两个人完全不互相理解的。

这些都是点到为止,我觉得非常的好。

童辉导演童辉(导演):除了北京这个空间作为一头一尾,还有北京话作为最后的元素以外,它承载了人物的前史。

他比较模糊和架空,好像换一个空间也没有问题。

从剧作方面来讲,您对空间的选择和重现也有这种架空感吗?

您是怎么考虑的?

张律:换一个空间确实没有问题。

在国内我比较熟悉的空间是北京,是我生活时间最长的地方。

虽然我不是北京人,但是我对北京的情感和状态我还是熟的。

我可能还是会选择自己熟悉的空间。

我觉得如果人看电影的时候,听一个不是北京的演员说北京话,北京人一定能听出来。

所以我就挑北京的演员,张鲁一就是一个北京出生讲北京话的演员。

影片里边的北京话和北京的空间,跟柳川的关系没有太多交代,只有三个人都很敏感的只言片语里面的情绪。

比如提到“后海”只有有过后海经验的人才能知道跟柳川的这种联系。

我拍片时候很在意具体的空间里的人看这个电影的时候的感受,比如说北京人看这个电影的时候的感受,这个是很重要的。

对于再大的观众群,对我来说太抽象了。

我只希望有“后海”经验的人体会到“哦这个人说的是对的。

”对于没有这种经验的观众来说,能够体会到别的我也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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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对爱情最美好的诠释,便是柳川。

8.12《柳川》独自夜场首映。

面对爱情,人会因性格不同而显现出各异的心态和举止,最终导向千人千面的结局。

电影运镜真的好绝!

有一幕驾车行驶的景,很像《驾驶我的车》,即便是横平竖直的构图,都能从中感受到导演的极致控场能力。

从配乐到取景,很轻易便沉浸其中,明明是很轻飘飘的台词,甚至是开玩笑的语气,在结合整个故事后都愈发地沉重下来,像空中的雾气转瞬即凝固成冰。

电影中间环节,立春为了缓解沉重的心情,把手机放在贩卖机上播放音乐,之后很自然地跟川儿共舞,接着是川儿的独舞,那一段真的令人窒息的感动,难忘的爱情回忆往往只需要一瞬间。

“我说我恨北京话,于是他为了我,改变了一辈子的口音。

”“二十年了,能不变老吗?

”“我说的是你的口音。

”“没变是因为,也许你根本就没有走出来过。

”20年仍未放下的感情,是有多么沉重,怎么能走出来呢?

20年后,立冬依旧没变,始终没有敲响川儿房门的勇气,这次不是因为怯懦,而是一种责任和退让。

癌症了,晚期了,那就把情感寄托给一把火吧,烧光回忆。

我死掉了那就一定要销声匿迹,不让你难过。

对爱情最美好的诠释,便是柳川。

 9 ) 时间终究没有给出答案

一部颇有巧思、回味悠长的电影,在极弱的戏剧冲突中展现岁月沉淀过的激荡和怅惘,又并不止于爱情,更是种种人生况味。

文/牛三牛不知道是谁,给这部电影改了一个看似迎合市场的名字,我猜大概率不是导演张律。

改名的原因可以想见——够直白,爱情片标签,弱化文艺片调性,增加拉高票房的可能性。

能否拉高票房实在难以证实和证伪,但单就影片而言,片名就跟整体调性产生了偏离。

我还是更喜欢电影原来的片名——《柳川》。

这是张律这次的创作的原点,也是观影之后无尽回甘中的一部分,是一个包含着混沌过去和迷茫未来的水边乌托邦,也是一个被男人凝视又从不归属于谁的美丽女子。

双重指涉,旖旎暧昧。

好多人说观影时成功入眠,我看完后却满是惊喜,像在倾盆大雨的天地间忽然与另一人共同躲进一处逼仄的屋檐,不松弛,多的是会心处的彼此触摸。

上次有同样的银幕观影体验,是在大学礼堂里重看修复版的《一一》。

巧的是,两部片子都有主角去日本重温旧情的情节,也都是中年以后往事不要再提的无奈和苦涩。

电影《一一》截图整体上,《柳川》是一部颇有巧思、回味悠长的电影,在极弱的戏剧冲突中展现岁月沉淀过的激荡和怅惘,又并不止于爱情,更是种种人生况味。

故事关于两兄弟和一个名叫柳川的女子的情感纠葛,始于北京,终于北京,途经隔海邻邦一处也叫柳川的水城。

导演张律用散文式的拍法,把三个人横跨二十年的情感纠葛和人生际遇,拆散成无数闲谈对话、日常琐碎,散点式地呈现在水汽氤氲的城市幕布前,始于世俗,终于世俗,途径的是一处能让你卸下生活枷锁但却抛不去往事重负的桃花源。

先说演员。

这种风格的故事里,对演员的信念感和沉浸感要求是极高的,好在三位主演完成的都不错。

三个角色,一个是貌似无情却最有情的风,一个是静谧流深暗藏汹涌的水,一个是即将被平凡生活淹浇熄灭的火。

影片剧照倪妮的柳川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制,《金陵十三钗》之后再次遇到“对的角色”,是作为演员的运气。

张律导演在映后交流时也讲,《柳川》的故事构思已久,直到在北京见到倪妮才感觉她就是柳川。

影片里的柳川无羁无绊,随遇而安,眼神里都是故事,对一切都是新奇,看似“随便”但一直在苦苦探求自我,她是张律拍给自己的一缕春梦,是俗世男人深夜梦回时的触不可及。

万种风情里,最是那午夜街头的一曲探戈,“青出于蓝”的,是她永不枯竭的生命力。

美绝。

影片剧照张鲁一的立冬最难把握,而他把水流之下的隐忍克制不着痕迹地呈现出来了,鼓楼幻听,庭院春梦,佛前起舞,他懦弱孤独,蜷缩一生,只盼伊人能听懂他未讲出口的笑话,唱一首不用伴奏的英伦情歌。

张鲁一的性格特质里似乎天生带着这种“让女人心疼”的部分,他在广受好评的神剧《红色》中塑造的徐天,也多少有些同款滋味。

苦绝。

影片剧照辛柏青从央视黄金档的“厅局风”兄长角色中走将出来,恰如其分地呈现了一个曾经年少轻狂、如今外强中干的油腻的“大多数”——立春。

好多观众看完感觉辛演得过于油腻,可如果你转身去看看当代都市中那些熟悉的中产中年男人们,会发现张律和辛柏青把这种油腻感和疲惫感拿捏得相当准确。

他才是让大多数人讨厌又最终活成的样子。

俗绝。

还必须特别提及一位让人眼前一亮的演员王佳佳,在片尾部分出演立春的妻子。

几乎原生态的演技,几句唠唠叨叨的台词,几个微妙却能杀人的眼神,凭一己之力,寥寥几笔就把影片从世外桃源的缥缈幻梦整个拉回到琐碎平庸的日常里来。

了不起。

再说故事。

兄弟二人在鼓楼喝完一瓶烧酒相约出游,共同踏上的是一场与消逝抗争的找寻之旅。

区别在于,一个在用求证抵抗肉体的毁灭,一个在用回溯抵抗生命力的消散。

故事缓缓流淌到最后,立冬的好多“怪话”和“怪事”都得到了解释:他年少时突然改掉的北京话,他反复提及的柳川的口音,他总在尝试讲的笑话,他耿耿于怀的满月和清唱,运河的拐弯和他的睡姿。

这些细节上的前后呼应和互文隐喻,构成了这部影片的基本元素。

张律传达的底色仍是悲观的。

立冬片头就说过,哥儿俩已经是两双“死鱼眼”,哥哥被磨平的青春确实已经彻底死去,弟弟在经历了与往事并不彻底的和解后,也随那段时光一起消散。

居酒屋的中野良子对着酒醉的柳川感慨,从热热闹闹到孤独老去,一个人也挺好。

人和人可以在一段旅程中相互陪伴,但自我救赎的过程,终究只能在蜷缩着的一隅之地孤独发生。

就这样,一代代人的命运轮转,经历着千差万别又大同小异的人生。

如同柳川,她无法用父亲的消失来说服自己,为何年少时爱上一个男人竟是因为对方“不负责任的随意”。

明明逃离已久,再次重逢,当曾经不负责任的男人被生活改造得婆婆妈妈,曾经深爱自己却始终未迈出一步的男人也同时站在自己面前,再次选择,她又极容易地陷入当年难以言说的“习惯”中去。

有些事没有道理,很多事更不讲道理。

几十年,当眼前景已全非,看起来已经活明白的自己,终究还是绕不过去那只乌鸦的坎儿,走遍世界,仍旧是在画地为牢的心境里团团打转。

当她遇见另一个缺失父爱的女孩时不会想到,擦肩而过的,又活脱脱是另一个柳川,一个希望靠出走来寻找“柳川”的柳川。

时间度量过生命,解释了多少曾经的困惑,但解释并不解决问题。

关于爱情和生命的奥义,时间终究没有给出答案。

但总有点东西被时间改变过。

恰如立冬和柳川在庭院里的离别。

立冬学会了像他曾经不理解的柳川那样故作轻松地告别,只说一句——“走了”。

柳川也仍旧决不留恋,如风般洒脱——“我不会去送你的”。

都是骗子。

一年后,寒风吹彻北京城,胡同回响OhMyLove。

◎(附:分明更好看一些的原版海报)

 10 ) 这不是一部给立春们的电影

这部电影最大的特点是对白话说一半留一半,容你去想去猜去琢磨,但并不是留白了,而是在后面通过剧情再告诉你,让你觉得:哎,感情就那么回事,还偏偏让人深陷其中。

影片看似主角是弟弟立冬对人生最留恋的人和情感的漫长告白,但主角却是阿川。

她不像哥哥立春仍然一副青春期难以沉浸(共情)于他人世界的心态,也不是弟弟那样一直活在一个阴影里走不出来,这个阴影曾经是他的哥哥,他自己,还有阿川。

而只有阿川这个角色的情感世界是变化的,年轻时她能和立春一起感受青春,又在成年后体会着立冬的孤独,在她敲门的那一刻,两个人的世界仿佛联在了一起。

于是这部电影几乎就像是倪妮的表演秀,她唱她跳她哭她笑,她坐在那里即便没有台词也能掌控全场。

影片的视角颇男性化,却不是一部给立春们看的电影。

影片里无论是立春、立冬、房东,男人们总是迷失在过往,而女人却一直在向前看。

《漫长的告白》短评

敏感自卑弟弟与油腻普信哥哥若干年后自然意淫年少爱慕对象 自我感动式深情与逢场做戏的故事 男凝可见一斑

5分钟前
  • 蛎彧
  • 还行

努力把焦点集中在故事和角色上,但还是有些不适,没想到男性视角下的中年爱情这么难以下咽。真实概括了大北方盛产的两种男人,一种不正常的假文艺真变态男,一种所谓正常人的普信油腻男。辛柏青演技真好,张鲁一的表演在辛柏青面前好不苍白,但两人都不如池松壮亮契合影片气质。

8分钟前
  • 礼拜六的两脚兽
  • 较差

年度十佳!通过身体姿态的模仿,立冬尝试在临死之前追溯过往的记忆。长时间的沉默、缓慢的语速以及符号化的人物,有意识地模糊叙事的虚实边界,凝结出如同柳川水一般澄澈孤独的悲伤。结尾处柳川躺在立冬搬空的房间里,用相同的蜷缩般的姿态找回了叛逆纠结又不堪回首的青春疼痛记忆。身体是记忆的投射,相同的身体姿态成为穿梭记忆河流的船

12分钟前
  • 克拉拉
  • 推荐

非常羡慕张律电影里的年轻人,他们似乎都不用上班。

17分钟前
  • 仿真男孩哪吒
  • 还行

福冈的分支是柳川,《柳川》也是《福冈》的延伸。本质上还是国内学院派的表演体系撑不起这种叙事类型的电影。三个人在日本怎么看怎么像演,演鬼妹性格,演中年不举,演中年忧郁。相反你看日本演员完美的融入到整个电影语境里。三个人太“实”的表演反倒拖累了张律电影特别“虚”的气质。希望我妮也能被韩国大导看中,去戛纳走一遭。

19分钟前
  • 喵老师2333
  • 还行

#pyiff2021 开幕 情绪暗潮涌动,感人!!!倪妮张鲁一太适合这个角色了

23分钟前
  • 双门洞成奇勋
  • 力荐

因为人物间没有张力 所以扭捏一番什么都没有 拍的相当猥亵 表现最好的是日本旅店老板

26分钟前
  • 灰狼
  • 较差

一个命不久矣的弟弟拉着哥哥去异国,见哥哥爱的同时也是自己爱的女人,完成临终心愿的故事,但相比张律之前的韩语片,还是太保守了,幻想和蒙太奇的运用太少太浅

27分钟前
  • HenriqueZZZ
  • 还行

从那个水底的摇曳镜头穿透张律的温柔,国别与语言差异没能阻碍交流,却在三个分离20年之久的旧人之间拉开沟壑;讲不出的话与唱得出的歌,回不去的过往与看得到头的未来,时态揉在清冷的日本小城,在深秋时节消亡于冬的无声。

32分钟前
  • 江浙沪唯一土狗
  • 推荐

矫情。

36分钟前
  • 吴志贞
  • 较差

非常莫名其妙,很久没看到这么半死不活的电影了,向死的意念被扭曲成一场词不达意的漫游、一场悬而未决的春梦,所有主角的行事动机都令人疑惑不已。为什么要用这么扎实的班底,去凹一个从头到尾都奇怪无比的造型?贾樟柯说电影要有自己的口音,但十几年后张律重操母语,发音却突然变得蹩脚、生涩,遍寻不见从前的轻盈曼妙和举重若轻。他固执地坚守着常用的三人行模式,但演员们却在糟糕的人设的钳制下难以迸发出任何火花。没有说出的笑话被说了出来,答应不会留下的痕迹到处都是。没想到,在回归故土的时候,他却水土不服了——这算不算一种癌症晚期。

39分钟前
  • 晚不安
  • 较差

一思量,一回首,不胜悲。

44分钟前
  • DR邬梦雨
  • 推荐

于平遥,全球首映。第一次有机会在大银幕看喜欢的张律老师啊,开心。因为三位主演没有张律过往作品中演员的陌生感,我进入情境花了点时间,不过这真是一部太张律的张律电影了。那些故意笨拙移动的镜头、人物结伴到空城旅行与从前所爱再发生交集的剧情、呈现男女之间发生关系的不同时态、《福冈》《咏鹅》里都出现的娃娃玩偶、不同语言试图交流后展现的语言力量的微弱、过去在记忆中变得主观如万花筒的底端,都太熟悉了。张律的电影和柳川一地相似,面上空空,底下扎扎实实。他也真的狡猾,回答观众问题友好、愚钝、笑眯眯。最后张律被要求原地不动拍全球首映合影,拍视频,和观众合照,他也很安静。一处回答印象比较深,他算是给了点花活儿:“我拍电影不是全明白了去拍,是为了明白去拍,拍完也不一定明白,但拍片的过程对我的情感有帮助。”

49分钟前
  • 娄知县
  • 推荐

倪妮的那段探戈 可以看一百遍吧

53分钟前
  • CHENxCHEN
  • 推荐

浑身尴尬,说到石黑一雄有没有睡过倪妮演的女主那句,我的尴尬值已经彻底爆表了,语言本身就是很大的尬点,几位主要演员不得不讲非本国语言,都显得很累,唯一说母语的大哥动不动“沃艹”“拍婆子”之类,也是各种格格不入,其实是可以get到编导的“The Past is a foreign country”典型母题创作意图,营造一种孤独且丧,但同时又很悠然悱恻的迷离夜色的氛围,柳川这个地方的环境之于影片也很合适,在一个人名与地名重合之处寻找过往的真相,时不时声声入耳的水声,如异域他乡的往昔已化成忘川,剧作结构方面有不少细密的针脚、巧思,片尾滚动演职员表时的声音就是立冬留给阿川的磁带,优点是有的,就是活生生地给一阵阵尴尬给破坏了

57分钟前
  • 甘草披萨
  • 还行

【4】真好看啊,延续《福冈》,仍然是延宕的语言和异国三人行,无须巴别塔,我们的情感已然能穿透隔膜、自在游弋。喜欢张律的镜头运动,在平实中致幻,但看不到前作静电般的触感或缠绕的历史幽魂,只以人物间悬置的单向的欲念(嗯嗯一些中年油腻)作为牵引,双重意义的“柳川”只是象征性存在。不过的确很难看到像这样处理对话、情节与情感的华语电影(自然归功于张律),又不免想及假若阿巴斯那部华语电影能完成会是怎样?// Re张律映后场。

60分钟前
  • DeckardYang
  • 推荐

这片子对比「福冈」就明显看出中国演员的差距,不松弛,手投足间就是紧绷绷的感觉。这导致立冬的柳川之行像是刻意的故作深沉。辛柏青和张鲁一在一起也很违和。

1小时前
  • 东北洪常秀
  • 还行

「—如果我结婚,你会回北京吗?—新娘还是伴娘?」此种无声,暗涌流淌,似淡却浓,最是怅惘,最是动人。倪妮太美了,自然优雅,美得移不开眼睛。

1小时前
  • #若水#
  • 推荐

不知道是不是儒家文化在东亚三国细分的差异越来越大——扣这个“大帽子”是因为内地演员出演日韩地区的电影几乎每每铩羽而归,近些年唯一亮点恐怕还是汤唯,即使周迅都不行——这种“水土不服”带来的违和感和难以入戏算是个怪圈了(但台湾和香港演员往往能有比较自然的发挥,这又牵扯到历史问题……)。// PS. 眼看着当下国内愈来愈收缩的文艺红线,再妄想什么百花齐放无异于痴人说梦了,怀着复杂而失落的心情且看且珍惜,反正我是个无足轻重的悲观爱国者,即使咆哮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就自甘沦为见证这荒谬的最后一代罢。

1小时前
  • GIVIND
  • 还行

就算再细腻再温柔的瞬间,我都觉得这只是一次混杂的情感流通~

1小时前
  • 其实不叫大怪兽
  •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