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磕过长头的人,就是因为真实体会过电影里的诸多场景,才更有资格来说些什么】今天去看了冈仁波齐,心里的石头多少算是落下了。
没看电影之前,朋友圈里的评价有各种,有人说剧情单薄,有人说震撼人心。
对于在西藏多年的我来说,这些评价多少有些可怕。
让我对电影的期待之余,多了些犹疑。
担心这部电影并不能满足我对以西藏为题材的作品抱有的极大希望及精神寄托。
因为这样题材的电影在商业市场实在是寥若晨星,我希望能够出现在大荧幕上被众人所知的,是能够真实传达西藏某系特有的文化及精神的,而不仅仅是视觉的捕捉或者剧情的辗转。
这是一种使命感。
当你真真切切的体会了朝圣路上的每一次俯身所付出的气力,明明白白的感受过流淌在藏族人民血液里最自然坚定的信仰时候,你太想把这一切告诉全世界。
西藏应该被人所熟知的,不仅是珠峰纳木错。
我先来讲两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发生在2011年,也是我第一次来西藏时候的见闻。
那时候我以义工旅行的方式在拉萨城某个青年驴舍呆着。
扎西小哥哥是我的第一位藏族朋友,也是客栈接待过的极少数藏族人。
给扎西办理入住的时候,他的样子让我没有太多好感。
黑红的脸颊上挂着数月灰尘泥土的积累,指甲缝里面一层厚厚的污垢,头发打了无数的结变成一坨,歪歪的咧着嘴笑牙齿倒显得格外白。
所以,第二天,收拾干净妥帖的小哥哥站在我面前时候,吓了一跳。
讲真,藏族男孩多五官立体,收拾干净之后的扎西立马是一帅气小伙,丝毫看不出昨日痕迹。
在后来的接触中,我才了解到扎西的背景。
扎西家在川藏交界处的小村落,刚刚大学毕业,没有立马去找工作,而是选择回到小村落,和几位小伙伴一路朝圣到拉萨。
扎西说,在他们村子里,能来拉萨朝圣的人,就像英雄一样被人崇拜。
走的那天,村里的老老少少站满了村口,手里拿着炒青稞、奶渣、风干牛肉、糌粑…一个劲儿的往扎西身上塞,老人们都要拉着扎西的手,嘱咐着磕头的事项,夸赞着“这是个好孩子”,眼神里的关切温柔的像月光。
这样的关注,是对朝圣的艳羡及崇敬。
而从这里开始,便是10个月零6天俯身跪拜。
无法想象,一路上扎西都经历过什么,只是偶尔陪他去大昭寺磕头时候,看着他额头与鼻子上的尘土,免不了感叹小哥哥的辛苦与艰难。
再看到扎西歪歪的咧着嘴笑,总想掉下眼泪来。
后来,扎西完成了10万长头的朝拜回家去了,我也离开了拉萨回到北京读大学。
几次周转打听,与小哥哥建立了网络联系,聊天时问起他,受过高等教育之后为何第一个念头是回乡朝圣,而不是工作赚钱。
小哥哥说,他们出生时候便要去到寺庙,成长过程中也从未离开过佛与寺庙,信仰像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一样,火热又自然。
磕长头这件事看起来好像很辛苦,对于他来说却像吃饭喝水一样,普通平常却又不可或缺。
决定朝圣并不需要深思熟虑,更不用考虑太多,想做了,就去做。
至于工作赚钱,总有时间去做。
他想先去感谢佛给了他健康安乐。
多年后,我和扎西小哥哥断了联系,只是每每看到八廓街上磕长头的藏族男孩,还能想到小哥哥歪歪的咧着嘴笑的样子,以及明亮透彻的眼睛。
来讲第二个故事吧。
14年马年,我是去过冈仁波齐的。
去时的目的并非朝圣,只是被西藏的朋友召唤,又刚好有假期,便飞过来玩耍。
拉萨距离冈仁波齐的路程很遥远,我们日夜赶路,大概也耗费了小10天时间。
冈仁波齐在藏西地区(阿里),条件落后简陋。
山脚下有一小村叫做“塔钦”,连电都还没有,何谈网络。
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便是转山的起始点,及准备基地。
也许是缘分未到吧,准确启程转山时候,我的大姨妈不约而至。
考虑到身体情况及转山强度,我放弃了转山的想法,只好在塔钦休息等待伙伴。
10月底的阿里晚上极冷,只能靠发电机带来2个小时的电开上电热毯暖热被窝,一觉醒来便极不愿意在透风的简易房里呆着。
好在身体没什么剧烈反应,于是起身背起经幡,准备爬上冈仁波齐脚下的小山坡上,挂上经幡,也算没有白跑这一趟。
在近5000米的海拔爬山绝非易事。
我还是没有高反的人,一步一喘再加上风寒也够人受的。
这样恶劣的环境,出点什么事也无从就医。
我一个人爬上小山坡,不免有些后怕。
就在这时,我遇到了一对藏族姐妹,她们总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又总是在我坐下喘息休息时候,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一开始我并未留意,只是我每步一喘五步一停的,她们便也走的缓慢。
我是知道的,藏族人在这个海拔爬山行走,并不是这样的速度。
她们和我好像保持着某种默契,互相隔着刚好能看清对方的距离。
爬上了小山坡,我才突然领悟,她们俩是默默的守护着我,这样的海拔像我这样的喘息,如果缺氧晕厥,怕是被狼叼去了也未可知。
我感动的想掉眼泪,大风却刮的我睁不开眼睛。
走过去,想要和她们道谢,却发现她们两姐妹竟不懂半句汉语,这正是她们羞于靠近我的理由。
带着比划又夹着几个简单的藏语词汇的交流,和她们说明了自己只是来这里挂经幡并非转山,她们也叮嘱我一个人快点下山。
她们略带娇羞的朝我喊着“扎西德勒”挥手告别,瞬间消失在视线范围里,我才知道,这份沉默的守护分量有多重。
挂上经幡的时候我在想,希望这个世界永远被爱与善良包裹。
我并非是个心怀天下的人,原本挂经幡也是想为家人祈福,只是在那一刻,内心冒出的念头,便是盼望着这个世界如何。
在西藏的这些年里,我见过太多,听过太多。
以至于每每谈及信仰,都说不出什么。
并不是没有东西可说,而是发现,看过的那些书,学过的那些修辞比喻,在有些时候显得那么苍白轻浮。
《冈仁波齐》这部电影里,最打动我的几个场几乎都是沉默的。
一家人早晨齐坐吃糌粑时候的静默,几位主人公打算做出朝圣决定的寥寥数语,众人在村口送主人公朝圣时候的无言,小姑娘打电话时候反复的几句言语,众人推车后返回原地磕头的默契…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说话是最庄重的表达。
西藏有太多这样的人。
他们出生在牧区的村落,并不上学,并不读书,语言表达能力有限,对于世界及生活的认知仅仅来源于村子及村子里的邻里。
他们不知道什么叫诗与远方,却每天牧牛放马。
他们从出生便开始学到相信,相信他们的佛,相信他们的神,相信给予他们生存生产的自然,相信生命的轮回及善恶的惩戒。
他们会在春耕时候穿上盛装来告慰自然,他们会在陌生人落难时施与援手,他们会感恩每一份收获反省每一次失去,他们会为世界众生的平安喜乐祈福磕头。
还问信仰是什么吗,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哪个又全是?
我是磕过长头的人,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并非祈愿神佛保佑,只是想体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1个很轻松,100个也还OK,到了200个的时候,每一次俯地都是煎熬。
你再也无心计数或者祈愿,只是想这一次是选择起身继续还是就此放弃。
磕长头的起身并非易事,需要手臂、腰腹、腿部等肌肉的共同用力,支撑着身体起来。
肌肉酸痛之后的起身简直是自我意志与惰性针尖麦芒的较量,只能说太酸爽。
最多的一次,我坚持了三天,每天晚上去大昭寺门口磕1个小时。
等到第四天晚上的时候,身体其实是略微有些适应了,我却以“已经体验过了何必为难自己”为自我安慰,选择了放弃。
坦白说,是真的做不到。
几百个长头都是挑战,何谈十万长头。
我还只是在几经磨刷的石板路上原地磕头,根本不敢想象风雪交加下的318国道。
电影里的暴风雪天气我也是遇到过的,雪片像刀子一样凌冽的朝你射来,只是坐在车里看着我都胆颤,又怎敢去真正体味雪的徐步前进。
要有一颗多强大的心,才能震慑住自然给予的考验啊。
藏族人的心,就是如此。
他们看重家庭,族亲兄弟之间亲密无间;他们崇敬自然,谦卑于自然之下,从不去企图侵略或征服自然;他们朴实内敛,看着这世界变化,守着自己的心。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怎么了,着急成这个样子”。
今年移居拉萨之后,对于这句话的感受更加深刻。
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到那些质朴无华的生与活,才恍然醒悟自己这些年努力、上进的路上,丢失了最本真的心。
也许就如《冈仁波齐》海报上所说,我们都在朝圣的路上吧。
只是,有走丢了的,有错路了的,也有像电影里的杨培老人一般,在山脚下辞世长眠。
谁都不知道,当下还有多远。
更不知道,下一个俯地起身,自己会如何选择。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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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部片最近这么被推崇?
藏民这样拜拜法,并不能给他们带来解脱呀,不是么?
杀牛的希望通过一路拜拜过去就能减轻所谓的罪孽,这怎么可能会减轻呢?
“笃信佛教的藏族人坚信:朝圣能尽涤前世今生的罪孽,增添无穷的功德,并最终脱出轮回,荣登极乐。
” —— 怎么可能去朝圣就能尽涤前世今生的罪孽呢?
这不是盲信吗?
去朝圣就什么罪孽都能洗净,那还要马云、比尔盖茨等做什么用?
😯 这跟带串珠子就能升官发财的说法有什么不同?
😯这种侥幸心理再怎么以五体投地的形式出现,仍旧是不能带领人获得真正的解脱呀。
这场求安慰但无实质意义的朝圣:既不能增长经济,也不能实现心灵真正解脱,如此这样的一场朝圣,其实是一场自欺欺人的侥幸行为。
我能相信这样一番五体投地拜拜下来,搞不好还身强力壮了,可是这番拜拜跟净化心灵一点都没有关系,藏民的心态很明确:我去拜拜是为了洗净我犯过的罪孽,这跟中土烧香拜拜求升官发财一个意思。
可是如果真的有全能的神,主要有人对他拜拜或烧香,他就帮那个人洗净那个人所犯下的任何错,并且保佑这个人,这个世界监狱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杀人越货只要拜拜就可以了对么?
那样的神是公平的神么?
这么偏心的神值得人崇敬么?
有一年,我还是深陷情绪的谷底,于是我奔赴一个很不常见的课程:S.N.葛印卡老师及其助理老师所教授的内观十日课程,更不常见的地方在于,那一次的课程因当地旧生诚挚发心的缘故,难得的在乌鲁木齐开办。
一个十天与世隔离的禅修,千里迢迢奔赴雪山之下,这一切都很让一个人兴奋:显得如此灵性。
我也坚信我会因为这次课程而脱胎换骨。
下课后我状态大好。
上了飞机,连坐在邻座的中年男子都被我神态之轻松愉快而引发好奇,他问:你从哪里来?
这一问,后面的一程路自然全是我兴奋地对路人介绍内观是什么的普及。
邻座听啊听。
他的眼角已长出鱼尾纹。
他说:嗯,我大致了解了。
就是信佛对么?
其实我也信佛,某种程度上来说。
当我心里愁苦时、遇到难关时,我会想象我就在观音菩萨的怀抱里,她会保佑着我,也会护持着我。
那一刻我没有意识到危险性。
当我听他说完心里涌出悲悯时,我想:人们真可怜。
你看这个人,他都一大把年纪了,心里的痛苦还是会有的,而且越年长也越痛苦,无人可倾述、依赖了,父母都已更年长,独身拔剑心茫然。
这么痛苦时人就只能寄望于有看不见的力量可以护持自己。
这难道不是盲目的信仰吗。
这就是盲目的信仰啊。
没有什么看不见的神会有空搭理我们,神一样的马云和比尔盖茨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
如果一个神因为我们祈祷、烧香、拜拜,就特别宠爱我们,而买不起香、忙到为三餐奔波没空拜的人,神就遗弃他们,这样的神公平吗?
作得出不公平的事情,又怎么有资格称为神?
有偏爱的都是人,不是神。
然而我没意识到当时我自己也陷入一场不自觉的盲信之中,而这都是因为我也心存侥幸之故:尽管葛印卡老师的十日课里反复说,内观课程不是一个仪式典礼,是来学习一个技法,学习怎么观感受,然后运用到生活里,我当时还是想着只要去上课,然后回到生活里我就有神灵会保佑我的了。
那时我听不进去原来内观是在生活里的随时运用:使用内观观感受,让我兴奋时避免太过兴奋,愤怒时避免太过愤怒,于此,我才能做出正确的反应,对我自己和他人都好。
四念住课程晚上的开示里有个故事:有个人一直走走走,佛陀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人说:我把世间走遍,我就了解自己了。
佛陀说:世间说的是我们的身心,我们的身体五蕴就是世间。
科学家可以证明人由几乎数不清的细小微粒组合而成,这在理论层面上每个人都能接受,然而相比在理论上接受这个知识点,佛陀说,自己去亲身体验组成自己的这些大量细小微粒,会带给每个人更大的启示。
每个人都能在静坐内观观感受中体会到自己身上的细小微粒。
当明了自己是由那么多细小微粒组合而成,这一点不仅是从大脑,而还从亲身体验的过程里感受到时,一些真正的改变才会从心发生。
佛陀被称为是觉悟者,与佛陀同期的修行者们发现: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人有贪爱。
当时一般的修行者们都认为,贪爱之所以会存在,是因为引人贪爱的外物存在。
佛陀发现了一个当时修行人们没有发现的一个真理:当人们看到外面的事物,心里升起贪爱留恋时,有一个遗失的环节被大家忽略了:每当我心里升起贪爱,我的身上也一定会有相应的感受升起,这种感受如此细腻舒服,让我再三留恋的与其说是外界事物,确切点说,是当我看到外界事物后,身上涌起的愉悦感受,让我上了瘾,让我起了贪爱 —— 也就是佛陀说的:“受缘爱”,意思是:是感受产生了贪爱。
真正的觉悟者说道,当一个人能留意到自身感受升起,停留,灭去,这样的整个过程,并且这个留意里,不生起他往常会有的习惯性反应:例如贪恋某一种感受,或厌恶排斥某一种感受,他才是在真正地净化着自己的心。
—— 这些关于如何才是真正净化自己的心的方式,来自S.N.葛印卡教授的内观禅修。
由于关于修行信息的缺失,让人无从辨别什么是真正的修行,什么是盲目的信仰。
有人认为拜拜朝圣就是为了心里安慰,为了某种礼赞,做某种特殊的仪式,好,那我不参与讨论;藏民去拜拜朝圣,他们很明确不是为了心理安慰,他们是为了洗净罪业的。
这里讨论的是,罪业无法因此洗净,因此说它是盲目的信仰。
有真正的修行。
这个技法叫做内观,就是观察自己的感受。
理论上我们能理解即使我一个人独处其实我也并不孤单,因为我全身有几乎数不清的微小细胞微粒在努力地存活着,为我奋斗着,但这个理论只能偶尔激励我,大多数时候,我们都还是感到孤独。
南传佛教教导的内观里认为,当我们不光是理论层面理解,我是由大量微小细胞微粒组成这一点不仅是大脑的一个知道,还成为一个身体感受的亲身体验,就像不光是知道有个岛叫夏威夷有海滩,还亲身去到夏威夷体验过海滩时,觉悟者们发现这样的亲身体验会给人不同的启示。
也比心理表面层次的安慰,要深入治愈得多。
有人说,让每个灵魂走自己的路。
真爱都希望真爱弯路走得不要太曲折。
愿你快乐。
影片的开始,尼玛扎推对家人说,春节后我带叔叔去拉萨,家里你们照顾可以吗?
家里人说,可以呀。
残疾的少年和怀孕的少妇想一起去朝圣,家人问尼玛,尼玛扎推说,那很好呀,他们可以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屠夫因为杀生心里害怕,问尼玛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可以吗?
尼玛扎推说,那很好呀,你去再好不过了。
家里去年盖房子死掉两个人的夫妇,带着女儿扎扎也要去朝圣,尼玛扎推也很愉快的说,那很好呀。
你们能去就再好不过了。
一路上慢慢的走,不着急。
遇到邀请喝茶的,就喝茶。
偷懒被批评了,就接受。
被邀请到家里住,就住,帮忙犁地。
遇到水,就笑着趟过去。
遇到生产,就停留几日再走。
遇到车祸车子头掉了,就拉着东西慢慢走。
走一段,再回去。
把头磕完。
到拉萨了,没钱,就去做工,钱够了再继续上路。
路上遇到路人,问,你们要去哪里呀?
去冈仁波齐。
今年是冈仁波齐本命年,很好呀。
孩子出生了。
大家说,孩子在朝圣的路上出生,有福气呀。
爷爷给大家分酒的时候,屠夫说不喝。
出来朝圣,就把酒戒了。
爷爷说,这太好了,了不起。
打电话给老家的奶奶,扎扎对每一个人说:奶奶你想我了吗 我想你了呀你们想我了吗 我想你了呀姐姐你想我了吗 我想你了呀哥哥你想我了吗 我想你了呀晚上,扎帐篷。
风里雨里雪里。
开心的时候,累的时候,有点伤心自己明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却不顺利的时候, 尼玛扎推说:我们来念经吧。
于是大家就呼啦呼啦念起经来。
一切欢喜,悲哀,又消失不见。
车撞坏了,大家拖着沉重的车厢,艰难的爬上米拉山口汽车在边上一辆一辆驶过,大家轻轻唱起歌来:我一步一步向山上走,雪一片一片往下落。
我一步一步向山上走。
雪一片一片往下落。
在雪花与我约定好的地方,我想起了我的母亲。
我们都有同一个母亲,但是命运却不一样。
命好的那个做了喇嘛,命不好我走向远方...The lucky one becomes LamaMy unlucky fate brings me home afar...有一段时间很喜欢看伊朗,阿富汗这片区域的片子。
小鞋子,土地与尘埃,樱桃的滋味...很简单的故事,但是就像诗一样,直而不野,怊怅切情。
看完之后,像做了一个美梦。
今天看了冈仁波齐,是另一个梦。
梦中雨雪霏霏,念无念念, 行无行行。
爬山涉水,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大家继续上路,笑,好好做人,说:那很好呀。
我们一起去看一部叫做冈仁波齐的片子好吗?
那很好呀。
在电影里,我看到的是一群目的极为明确的村民,他们的一切努力,承受的一切磨难都只为了一个目标,朝圣。
朝圣的确是他们的信仰,我尊重他们这个行为,但作为一个从小接受教育的人,我知道他们的朝圣只是徒劳,朝圣并不能改变真正他们的命运,实现他们的愿望。
然而最可悲的是,朝圣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已经是实现愿望的最终途径了。
人的一生,总有太多的未解之谜,过去是谁创造了人类,现在是谁创造了宇宙,终我们一生我们都找不到答案,所以我们只能自己给自己编造一个答案,因为有答案总比没答案好,哪怕这个答案是错的。
信仰和愚蠢并不冲突,他们的信仰遏制了他们改变命运的想法,可悲的不是他们苦了一辈子,而是他们不知道如何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无数看客们都被他们的信仰所感动,但真正让他们去过那样的生活,去体验那样的灵魂之旅,又有多少人愿意呢?
信仰是什么?
这是个很值得研究的问题。
生活中,我经历的许多道德低下,甚至败坏的人,屋子里都供着金光闪烁的藏传佛像,他们干着那么多寡廉鲜耻,甚至是生灵涂炭的事,还要找有信仰的感觉,于是很多人开始表演有信仰。
平凡人不知信仰为何物,在迷茫的生活中,苦苦求索,这很正常,也并不可怜,但是明明没有信仰,或者不知信仰为何物,却要信誓旦旦地表演信仰就是很无聊,又可耻的事情了。
六千多万票房,意味着有二百万观众看了这个电影?
都在这片里找到了信仰的力量了?
我,不相信。
1当《冈仁波齐》片尾黑场,银幕上演职员表出现的时候,我有一霎那的愣怔和割裂感,好像身体一下子被抛进了另一个宇宙中,而灵魂还留在西藏的朝圣路上,雪山群峰之间。
2这部电影不同于我们平常在影院看到的那些国产电影和好莱坞大片,没有或狗血撕逼或跌宕起伏的故事,没有戏剧冲突,没有中心人物。
它只是讲述11个藏民,从芒康到拉萨再到冈仁波齐峰磕长头朝圣,2500公里,用身体丈量。
3冈仁波齐是藏传佛教四大神山之一,梵语称之为吉罗娑山,北麓是印度河上游狮泉河的发源地。
在信仰者眼中,冈仁波齐被认为是胜乐金刚的住所,代表着无量幸福。
朝圣能尽涤前世今生的罪孽,增添无穷功德,并最终脱出轮回,荣登极乐。
电影里的朝圣者,有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人,有怀孕的女子,有每天醉酒度日的屠夫,有屡遭不幸的中年人,有九岁的小女孩……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去朝圣,为什么要用磕长头这种方式,不知道这种方式的朝圣能让他们得到什么,改变什么。
对于我们而言的这些疑问,对于他们,是与生俱来的信仰,自然而然。
当长辈担心九岁的女孩能不能承受得了磕长头的辛苦,她妈妈说,让她磕,磕头好,磕头长见识。
4看完《冈仁波齐》这几天,那些场景在我心里一直翻来覆去地回放。
他们出发。
走到村口。
没有仪式,没有口令,突兀又自然地,手掌扣上木板,身体直直扑出去,趴倒,额头抵住地面,合掌,起身,走,拍打木板三次,再扑倒……2500公里路的开始。
就是磕头,起身,走,磕头,起身,走,晚上搭帐篷,念经,睡觉,早起,磕头,起身,走。
有晴和的日子,有风雪弥漫,遇到过高崖滚石,流水漫路。
一年。
四季。
他们也就是走过去,磕过去。
5相信一件事,然后专注去做。
这件事就变得神圣。
这个人就有了灵魂。
6有个智利导演叫佐杜洛夫斯基,一辈子就想把弗兰克·赫伯特的科幻名著 《沙丘》搬上银幕而不得。
他说,人生的目的,就是给自己创造灵魂。
对我来说,电影就是在寻找人类的灵魂,像绘画、文学、诗歌一样。
1997年,《冈仁波齐》的导演张杨拍了他的处女作《爱情麻辣烫》,那部电影描绘了各个人生阶段的爱情,情窦初开的懵懂,一见钟情的执迷,结婚的恐惧,婚后的困惑,中年的苦涩,老年的洒脱……电影中有很多闪亮的名字,濮存昕,吕丽萍,高圆圆,王学兵,徐静蕾,邵兵,文兴宇……李宗盛,赵传,周华健……但印象最深的是结尾,在男友家过夜的徐静蕾下楼给熟睡的邵兵买早餐,当她端着油条豆浆回来,却迷失在一模一样的楼群中,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20年后,在《冈仁波齐》中,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目标,知道怎么去到达目标。
拍摄这部电影用了一年时间,张杨说,这一年中,想明白了一点事,“你在做电影,就是奔着你心目中的方向,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就是要一步一步地做下去”。
没有迷茫,只有行动。
7博尔赫斯这样总结自己的写作之路——某人给自己指派的任务是描绘这个世界。
经年累月,他用省份、国家、山脉、海湾、岛屿、鱼群、房屋、设施、星辰、马匹和人们的形象填满了一个空间。
临到生命终了之时,他发现他兢兢业业编织的那些如迷宫般的纵横线条,描画出的是他自己的那张脸。
朝圣路上遇到的老人说,如果你许了愿,要按照许愿的步伐走,最重要的是你磕头的时候,要有一颗虔诚的心。
去哪里朝圣其实不重要。
公众号:别离以前(bieliyiqian)
高三之前,我对冈仁波齐啊转山啊一无所知,仅有的一点对所谓的朝圣的了解,还是从一个看了几本大冰而天天说着流浪穷游朝圣的朋友口中得知。
其实那时候我是带着点偏见的,感觉就是一帮中二的少年少女,做着不知深浅的梦。
高三的时候看了一本书,世界围绕着冈仁波齐。
这是一本由中国地理编写的,偏记录性的书,当然我觉得文学性也很高。
里面写雪山,写藏传佛教,写那些壁画那些历史,写转山的不易和那些人的虔诚。
我还看见穿着藏袍的老人,黝黑的脸上刻着深纹,捧着一只茶碗,坐在休憩点破烂的棚子里,阳光很好,他眯着眼,静默枯坐,像一个雕塑。
我很难说,这种行为是好,还是不好。
每年的转山路都有很多人死去,但每年都有新的人加入,这种宗教感,是不了解文化的“外人”无法去评判的。
但作为电影而言,无论导演初心为何艺术追求为何,很多观众就是怀抱着猎奇心态走进影院的,这根本无可避免。
老实说一个知识与阅历极度赤贫的人是否能够从他的信仰中使精神世界取得另一种满足,这实在是我非子,子非鱼的探讨。
宗教对于中层至底层民众而言,从来是精神避难所——虽然各自逃避的对不同——这一为点没什么值得美化的,而只要不给他人造成损害,外人似乎也无可贬低。
在我看来,转山朝圣,这些行为已经不能在物质层面去衡量。
一个为了信仰,甘愿漂泊,甘愿以天为被地为铺,生存需求被压至最低标准的人,他们的世界,对那些有钱走进电影院只为一满好奇心的人,实在是陌生的。
这种电影很考究导演的功力,但实际上,他的表现也是平平,最终,现实主义者们或者无神论者们对本片的讨论还是涉及到了藏区经济与教育水平的关注,也算某种包装不是那么好看的善意吧。
戏剧化最终还是形式化。
无奈遇上国产片保护月,等了一年多的敦刻尔克八月才上。
脑子一抽,竟然浪费时间看了这种《人血馒头之冈仁波齐》。
牺牲了无数生命在这里进行勘探、测量、施工建设了公路的平凡英雄们都是没有信仰的,倒是一些跪着接受天生社会最底层身份的人是拥有信仰的?
谁能告诉我到底什么才是tm的信仰?
现代社会不应该将科学法律作为信仰?
还在视人皮唐卡为艺术,视下跪供奉为纯洁?
记得多年前国家地理做的318国道大型专题文章中,当地并未刻意保护茶马古道中妇女熬盐的落后工艺经济,被西方指责是对偏远地区文化的忽视。
这些洋人圣母婊,自己享受着先进生产力带来的新生活,同时想让别人过着困苦的旧生活来延续记录曾经的艰辛。
如今我们大多数人都享受了科技进步的便利法制建设的公平,却开始倒退向往偏远落后地区的奴隶制度,不去用现代教育解放他们的人性,而是假以“信仰”纵容所谓的神性。
为奴役精神的愚昧鼓掌,成了标榜独立思想向往纯洁最廉价的方式。
投资人期望宣扬“信仰”能盆满钵满,导演用摆拍假装纪录片靠拿奖赚名气,小清新圣母婊在假期空调房里悠然的感叹周边为家庭努力工作的人缺乏信仰。
呵呵。
那些但凡学过数理化生初中毕业,一边计算着支付宝里年化利率一边为磕长头点赞的人,不是蠢,就是坏。
“我们念经吧。
” 这句话许多次地出现在这部电影里,不论是在普拉村每一家人的屋宅之中,还是在一千多公里的朝圣路上。
对许多都市人来说,禅修、念经、打坐、吃斋,做瑜伽,成为了逃离快节奏日常生活的一剂灵药,然而同一套看似相同的语词,在藏人那里却意味着完全不同的行为属性——因这一切仅仅只是日常,他们日复一日的重复,没有额外的选择,他们的生活之简单甚至简陋到,楼宇中的你不会真正愿意去亲身触碰。
当我们曾经在明信片或电视荧屏上欣赏到冈仁波齐的景色时,定会感叹青藏高原的神秘旷美,曾几何时那就像吹入双眼的一股清风,也许真能比中央空调所制造的冷气更多那么一丁点儿关于世界的幻想。
可是,自然地理的实存,以强大的方式支配并决定了藏人的生活方式,他们世代居住并臣服于巨大的沟渠与难越的险峰,在这种时空维度内的安身立命,其实是当代都市人概念中完全不同的另一个真实界。
念经是一种几近沉默的自我对话方式,影片中的对话非常少,日常话语的内容也非常简单,念经几乎成了他们每天发声最多的部分。
每重复一次经文,每数动一颗珠子,都是用来与青藏高原独特的生存条件所相容相洽的方式,他们不需要同自然争论,只需在经文的护佑中让自己安于这片土地。
宗教在这种语境下,其实已进入到日复一日捏糌粑的过程中,日复一日砍木柴的过程中,进入到路途中无数个叠起的尼玛石,进入到不断交替袭来的苦难与快乐,进入到每个人都不能逃脱的生与死的过程里。
“我们念经吧”,它不是一个特殊的仪式、一个偶然的选择,它与那令人摒息的地理环境一样,成为了数万个生命举动背后那唯一的意义。
张杨最值得尊敬的地方,就是在《冈仁波齐》中,将藏人的这种日常生活细节提升到“神圣显示屏”上,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影片中大量描绘朝圣之前的生活段落中得以窥见,普拉村4个家庭的12个人物,一位寄希望于来世的老人、一位随时可能分娩的孕妇、一个想赎罪的屠夫、一个纯真坚韧的小女孩、一个想了却舅舅心愿的中年掌舵人……他们的真实生活和命运走向就是讲故事的人希望抓到的一切,这也是这个电影几乎不需要剧本的原因。
影片的开头,张杨花了大量笔墨拍摄村里的日常生活,砍柴、做饭、缝补,在这些日常之后,似乎随着即将到来的朝圣之事而加入了一些更多的环节:去批发买鞋、砍制手板、制作糌粑,缝制牛皮围裙,冬季的村落忙碌起来,在袅袅的炊烟蒸汽、气息浓郁的青稞酥油、被擦拭干净的铜质器皿和厚软的毛皮织物间,一个流动而紧实的普拉村大家庭以一种全然真实的动态,近距离展现在我们的感觉系统面前。
张杨被这些极易被奇观观看者忽视的日常细节迷住了,他曾经甚至有过一个想法,就留在那个村子里,只拍摄这些藏人的日常生活,这个村子的一年四季,完全可以不需要“上路”,也能拍出一部好电影。
但这些“真实的演员”,这一次,命运还是驱使着他们和张杨的剧组一起走上了朝圣之路。
在整个故事中,没有一个区别于其他人的主角存在,所有人都是主角,这些朝圣者每个人各自遇到的问题其实是所有人的问题,群像不是缺乏重点,群像其实就是一个完整的“一”,12个人的命运,生老病死,除了老人最后的死是导演虚构的设置外,其他几乎都是真实的自动呈现。
而在这些人身上发生的真事,完全契应了张杨最早的设想,那位孕妇出发没多久就分娩了,剧组拍摄到了整个生产的全过程,而这个婴孩丁孜登达,也可能成为了电影史上最年轻的演员。
生孩子、腿受伤、车头被撞坏,遭遇雨雪,都不会让他们折返放弃,他们只需稍作休整便能继续上路,在磕长头的过程中,经历了一系列的不同问题,“磕头长见识”,而他们所遇到的这些问题,几乎都是在朝圣路上时常发生的事,没有预设,也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捷径,这些困难,最后对他们来说被转化了,困难不再是困难,而成为了加持朝圣之路的美好的经历,在齐心将其度过的过程中。
影片中出现过几次轻盈而精巧的情绪释放,比如车坏了之后,男人们辛苦地拉着半截车上坡,然后再折返重新磕头,以此重复,看得观众心里都揪了起来,不忍觉得他们怎么那么“倒霉”那么“苦”,不过,他们在上坡拉车的过程中,共同唱起了一首歌,越唱越有力气,越唱笑得越开,直到到达下坡段时,他们像小男孩一样欢呼地顺着破车乘风而下。
另一巧妙的段落是众人遇到大水塘时的那场戏,见汽车驶过所溅起的水花,他们脱了外衣,磕着长头淌水而过,尤其是年轻的孩子们乐坏了,这严肃的磕长头在这一看似障碍的环境中闪射出这些藏人的勇气、轻松与纯真,以及隐藏着的一个深刻却简单的道理——很多困难,你以为是要命的大河,不敢触碰,其实你去经历去直面了就知道,原来它只不过是一滩小水洼。
这种在戏剧阵势上起伏极小但在心理释放度上却极高的处理,实则难能可贵,张杨深谙从最简单的生活细节中提炼诗意和哲理,朝圣作为一条道路(path),它最终要通向某处,佛法有“烦恼即菩提”,我们要找的东西,不在别处,就在我们鼻尖处的日常尘世。
回到影片中的一幕,朝圣者们的帐篷在大雪中,似乎正与冈仁波齐山神貌相合。
张杨专访Q:在《冈仁波齐》的朝圣队伍中,有一位屠夫,在您同期拍摄的另一部电影《皮绳上的魂》中,主角是一个猎人,他们都与某种杀生的形象有关,您为什么会对这一形象感兴趣?
A:屠夫在西藏的牧区是一种常态,《皮绳》里的那些演员的父辈一代几乎都打猎,每家人都要吃牛吃羊,需要去杀,只不过每一家只选一人去做这件事,比如父亲去杀,母亲和孩子就不碰了,因为藏人对杀生还是十分敬畏的,他们会通过念经或一些仪式去不断地为这种生存方式进行赎罪。
在《冈仁波齐》中,每个人的个人身份、家庭关系都是真实的,这个屠夫在村里地位不高,他的妻子虽然容貌姣好,但家里是瘸腿的弟弟主持,所以他也想通过朝圣,一方面进行自我的赎罪,一方面也想借此提高一下自己的地位,而且通过这一次朝圣,他还能挣回点钱来,这些都会给他带来非常具象的改变。
Q:电影中孕妇分娩的段落给观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电影剧组是如何找到她并与她的家庭沟通的?
A:其实生孩子这件事,在朝圣路上不是特例,而是比较常态的事,我之前在路上看过到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就这样睡在拖拉机上,四个月大,牛皮包着,于是我们相视而笑,这就是我想要的。
然后到了普拉村,居然正巧有一个孕妇,我就跟她聊了聊,表达我们随队会提供一些医疗方面的保护,这对夫妻也很理解我们,觉得是件好事,后来问她怀孕几个月了,她说不知道,她们根本弄不清,我们上路之前,带她去医院做了个B超,其实那会儿已经8个月了,后来出发没多久,一天晚上就分娩了。
Q:片中唯一的虚构情节——老人的去世,是路上临时决定的还是之前就确立好的?
A:其实在找到普拉村之前,我最早就这么构想的,一生一死,这个结构是必须要有的。
这些人物后来都在这个村子里找到了,特别巧。
其实之前也有多种可能性的考虑,比如是不是要有一个主人公,但最后反复思量还是没往那个地方走,因为一旦有主人公了,你就要用劲,你就好像非要在他身上发生些什么事情了,就要编了,编的太多,我就觉得不好。
Q:您拍摄了非常多的朝圣队伍在上路之前的日常生活,有什么独特的用意?
A:这也是电影里我特别喜欢的一部分,最早的版本里,这部分内容其实有近50分钟之长,就是普拉村里冬天的日常,藏历新年、赛马、上山砍柴等等,某种意义上我喜欢这样日常的状态。
我当时曾经还有过一个想法,在那儿待了两个月后,我和摄影师说:“也许咱们不用上路,不用去拍朝圣了,咱们就村里待上一年,就慢慢看春夏秋冬,看这个村子里的人的变化,肯定也能拍出好电影”,当你安静地观察这些东西的时候,你会发现有意思的不是戏剧性的大起大合,其实就是日常的四季变化,通过这样一个村子,就可以看到很多人生宽慰的东西。
所以我想在整部片子里尽量多地展现村子里的日常。
哪怕上路了,磕头也已经很仪式化了,我们还是要回到日常,藏人的生活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事,都是简单的事情重复重复重复,上路朝圣之后,最终还是要回到日常。
这是整个电影一个最基础的态度。
当然或多或少,作为导演我也很清楚,里面偶尔还是要在对的地方加入一些戏剧的东西,做得紧张一点,小的高潮的段落,但只能是相对性的,不能用力太大。
Q:影片中露出过几次现代生活的银色瞬间:村里的晚上忽然来电了,电灯亮了,原来他们村里是有电的;一辆现代的汽车撞坏朝圣者的车;快接近拉萨时,朝圣者们用一台银色山寨苹果手机给家里打去电话。
就您跟藏人多年的相处生活经验,您觉得他们对现代技术的态度是怎样的?
A:你说的这些影片中的瞬间,其实也来源于我们实际的观察,尤其住在他们村子里的时候,感触很深,其实现代的东西他们都有,手机、电视、太阳能,但我们发现藏人基本不看电视,手机每家是会有一个,但用的比较少,直到今年,晋美才学会用微信传照片给我,之前完全不会,手机主要就是用来打电话。
你会觉得,虽然有了这些现代工具,但他们的生活方式还是半牧半农的,多少个世纪以来没什么变化,他们自给自足,物质上会有需求,但没有什么过强的欲望。
片中有一家我记得后来还真背回去一个洗衣机,他觉得洗衣机好像是需要的,还有生小孩的这一家,父亲回去后想做一个旅店,就在318公路边的村口那儿,几个床位的那种,因为他们在路上的经历打开了一些眼界,回来后思维上会有一些变化。
Q:这群素人演员在拍摄过程中给留下你印象最深的事情是什么?
A:他们有过两次停滞,就是觉得好像不能拍了。
特别是在拉萨那场戏,他们在布达拉宫边上磕头,之前一路上他们也习惯了拍电影的那种一次两次重复拍的模式,但在布宫那次拍到第三遍,他们突然不干了,因为旁边的藏民吐他们唾沫,他们逆时针往回走了,其他人就觉得他们犯了忌讳,他们内心感觉受到了侮辱,那天后来咱们就不拍了,回去休息聊天了。
在那一刻,他们在演真实的自己,所以那唾沫真的是吐在自己的心上,这造成了一种身份的冲突,而职业演员就不会有这种问题发生。
后来生小孩的一家的舅舅是小昭寺的喇嘛,喇嘛劝他们:“你们可能没意识到你们其实在做一件非常好的事”,他们才放下这种焦虑。
Q:你觉得汉族导演拍西藏和藏族导演拍西藏有什么区别?
A:藏族导演怎么拍都对,汉族就有可能会不对,角度、分寸就变得很重要,猎奇的东西我们坚决不要,你必须深入到真实的里面去,你才敢拍,你连这个都做不到,说实话你根本就不敢拍,对一个民族、一个宗教、一个地域如果只是浮光掠影的话,是根本不行的。
Q:20年前您在拍《洗澡》的时候就已经展露了对西藏的某种情节,到如今拍完《冈仁波齐》,你觉得在这个跨度里,西藏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A:这么说吧——西藏,它总是勾着你。
前面去过那几次,你心里就知道,你会再去的,如果你是个作家、一个音乐家的话,你的笔触当时可能就已经流出来东西了,但一个电影导演,心里暗暗知道,早晚有一个电影会诞生出来。
Q:您以后的创作会只专注于西藏题材么?
是否会回归都市类电影?
A:像《向日葵》《洗澡》这类都市题材的电影,我还是会去做,因为这还是我真实生活的一部分,目前这个阶段,只是把你灵魂里的(西藏)这一部分呈现出来,人总是在不同时期会触及到不同部分。
Q:非常期待,也让我们觉得难得可贵的是,您在创作和体验上的无分别心,在某一种特定的形式中可以关照到普遍的问题。
A:《冈仁波齐》其实曾经还剪过另外一个版本,结尾的冈仁波齐天葬台,镜头一切,回到普拉村,清晨,和影片的开头几乎是重复的,尼玛扎堆点酥油灯,念经,斯朗卓嘎几个人把牦牛牵出来,然后上山砍柴。
这可能是我觉得真正的“回到日常,回到世俗”的结尾,其实关键就在于,在日常和神圣之间,你怎么去建立这个桥梁。
通篇的无病呻吟和莫名其妙肯定有人会说没信仰的人是无法体会其中的深意的然而没有解放军修出来的那条公路,这群农奴半路上就能统统升天,解放军信仰的可不是磕头日子都过成这个卵样子了,就想着去磕头大肚子和小孩子老人也跟着上,果然该半路生娃的生娃,该半路升天的升天,圆满完成了作为导演打动人心剧情道具的任务。
没有那首“命好的做了喇嘛,命不好的我走向远方”我或许还能觉得这是信仰令人敬佩但这歌一出来就暴露了,说到底,不过是被藏传佛教洗了脑,杀生的谈什么敬畏生命,内心不安。
还不是害怕来生要遭报应。
用这种苦行的方式修来世,希望来世成为剥削阶级的喇嘛。
丝毫不煽情,在朝圣的路上,孩子出生了,就出生了,老人去世了,就去世了,没钱了就去打工,赚到了钱再上路。我看导演并没有表达有信仰就很牛逼的意思,不过是呈现一种和我们不同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怀着近乎猎奇的心态,以他者的视角观看他们时,一边难以遏制感动,一边感到陷入某种罪恶的困境,警惕被唤起的哀怜情绪,也不想将他人的日常、文化与信仰奇观化。
這是一條純粹的朝聖之路,不需要太多的修飾,就靜靜的陪著他們一直走向自己渴望的終點,人一定要有信仰
现代人不应该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里寻找心灵归宿
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去年电影节的那部《皮绳上的魂》 剧组为了片中一个可有可无的镜头残忍杀害动物(母鹿)。拥有如此“信仰”的导演,其所谓“朝圣”会是如何?
平庸的民俗展现
哎,我也很想去(看人)轉轉呀。。。景色很美。。
恶心到我了,我就是戾气重,看我的心都是压着的,宗教真的是不除不行,尊重个jb,全他妈砸了
主创说了,全是摆拍,并且不是纪录片 (←这是吐槽不是评分依据。看完 NHK 同题三部曲就知道差在哪了)
一个民族的孩子一辈子就为了天堂的72个葡萄干自爆那是可悲透顶,那另一个民族一辈子就供奉一群秃驴就不可悲?老歪脖子树啊不对人皮唐卡可还在博物馆里放着呐!
这种不假思索的外来视角可真是傻透了。
有人觉得好看,有人觉得不好看,有人评价导演在消费信仰,有人抨击信仰本身的愚昧;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以及追寻信仰的方式,我们每个人何尝不是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中的朝拜者,用着自己的方式而已;终生皆平等,只是有人更虔诚。
冷静是冷静了,克制也克制了。但也因此变成了介于剧情片和纪录片之间的奇怪影像。也可以说作为纪录片不够纪实,作为剧情片不够张力。
设计感太强,反而不能抵人心了。我感觉张杨《向日葵》后一路在走下坡。
人生没有白走的路,两千公里的朝圣路,每一步都算数。
一部假装自己是纪录片的剧情片,摄影美到夸张,问题是『Nanook of the North』的所有加分项在你这儿并不适用啊(再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在模仿Flaherty就已经很有问题了…
▲他们很少高谈阔论,从不与人争得面红耳赤,但镇定、自足、安详。
跪行千里路,磕上万个头,磨数十双鞋,同赴一段路。信仰无贵贱,电影有恶俗~
趁着这几年的藏传佛教热,拍摄一部反映藏民信仰的电影,也算是赶上了风口吧?从一个去过西藏的非佛教徒的角度来看,这部电影并没有给我带来更新鲜的体验,仍是在消费信仰,消费藏域风情,看不到更深刻的东西。
非常不喜欢。贩卖民族风情,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