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于公众号“影探”ID:ttyingtan作者:Scott转载请注明出处《波斯语课》的主创阵容很强。
导演曾操刀过俄罗斯爆款神剧《背叛》(豆瓣9.1)。
主演拉斯·艾丁格,德国演艺圈的扛把子,曾出演过高分神剧《巴比伦柏林》。
《巴比伦柏林》剧照,该作品三季均分9.3该片根据真实历史事件所改编。
曾入围2020年柏林电影节非竞赛展映单元及北京电影节。
本应代表白俄罗斯参战今年奥斯卡颁奖季,怎料因创作团队不符合标准,被取消资格。
虽不能走向更大的舞台,但这部作品给观众们带去的感动与震撼是满满的。
>>>>剧情简介(看过的可以略过)1942年,法国。
男主小卷是个犹太人,在逃亡途中被纳粹德军抓获。
车上,坐他身边的一大哥提出要用一本珍贵的波斯语书换小卷半块面包。
小卷看书上写着“雷扎”和“帕帕”,便问大哥是什么意思。
大哥说,“雷扎”是房东儿子的名字,“帕帕”是波斯语“爸爸”的意思。
原来这本书是大哥逃难前从房东家顺走的。
虽波斯人有戒律名曰“不可盗窃”,但是食不果腹的战乱年代,谁还在意戒律清规呢?
在乎的,只有活命罢了。
面包还没吃上两口,全车人就被德军赶了下来。
行李放一旁,列队成一排,人群中还有婴儿的啼哭声。
德军突然一顿扫射,人群瞬间倒下,没了一丝声响。
小卷提前倒地装死躲过子弹,但是被德军发现。
他连忙说自己不是犹太人,是波斯人。
并拿出刚刚交换的波斯语书籍证明身份。
而刚用书来交换面包的大哥,已一命呜呼。
《波斯语课》预告说来也巧,营地中有个纳粹军官想在战后去德黑兰生活,他在找会说波斯语的人。
小卷灵机一动,说自己叫雷扎,自己的父亲是波斯人,母亲是比利时人。
会说波斯语,但是不会拼写。
军官问他“帕帕”什么意思,波斯语“妈妈”怎么说?
小卷都对答如流。
得到军官“青睐”的小卷保住了一条命,被派去厨房做帮工,但是代价是要教军官说波斯语。
但其实,小卷只知道“帕帕”是爸爸,并不知道“妈妈”怎么说。
情急之下随便编了一个说法,骗过了军官。
但军官要每天学习新的波斯语单词,还要复习检测……于是小卷开始在厨房里“自创”波斯语。
随便编简单,但要记住自己编的那些单词,还是很费脑力。
哪怕记错一个单词,他的身份就会被识破,到时等待他的将不是死亡,而是折磨。
小卷每天的生活已经如履薄冰。
谁想到有天军官嫌一天学4个单词太慢,要改成学40个。
这下小卷傻了眼,我上哪去现编40个波斯语单词,还要倒背如流?
惊慌失措中,小卷发现营里犹太人的名单正好可以对应军官让他翻译的单词。
他灵机一动:为何不用这些人名作为词根呢?
小卷每天用同胞的名字做词根“造”波斯语,但每天陪伴他的,还有其他德军的质疑。
军官虽然相信小卷,但依旧恐惧被小卷当猴耍。
一天小卷无意中解释“树”怎么说时,没有意识到这个音在之前教“面包”时已经用过。
尽管他赶紧瞎扯“树”和“面包”在波斯语里同音,但还是被多疑的军官一顿暴打。
正常语言环境中,同一个单词有不同意思也很正常,就像汉语在不同发音下有不同用法一个道理。
军官也不是蛮横之人,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过激后,也派人送小卷到军医处治疗。
小卷死里逃生,同时他也更加清楚自己陷入了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猫鼠游戏之中。
一旦身份暴露,只有死路一条……
>>>>抹去与铭记表妹有幸在去年的柏林电影节上欣赏了这部《波斯语课》。
观毕,全场观众起立鼓掌,掌声久久不停,席中更是传来一阵阵抽泣。
不夸张说,作为一部二战题材的作品,它有着强烈且动人的张力感。
主创出席柏林电影节两个核心人物:纳粹军官、犹太囚徒。
本身对立的两人,以波斯语教学的形式产生联系、建立关系。
更重要的是,一门本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语言,却成了他们的命脉,决定着生死。
一个教波斯语是为了在战乱中活命,一个学波斯语是为了在战后移民保命。
这部《波斯语课》用极具美学的手法展现了战争的残酷和人性的光辉。
全片画面以冷色调为主,从色彩上给到观众一种压抑的情绪。
镜头语言也格外冷静克制。
被屠杀的犹太女人们躺在车上,借以黄金分割比例的构图体现静态美学。
也在提醒观众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人间惨剧。
上一秒纳粹军官们笑盈盈大合影,下一秒观众们就看到犹太人在矿地上血汗劳动。
鲜明的对比同时也是侧面烘托,给予观众心灵上的落崖层次感:有些人在战争中花天酒地,而有些人却活得胆战心惊。
不需要枪林弹雨,不需要血腥屠杀,细节的比对就足以体现这些纳粹们的恶行。
电影中有一幕戏让表妹印象最为深刻。
小卷为了报恩,和营中一位意大利人交换了身份和衣物,加入到了万人坑的队伍当中。
军官得知小卷离开了军营,连忙跑到队伍中揪出他,并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一个意大利哑巴就要牺牲自己?
为了他你就要和这一群‘无名之辈’一起去死吗?
”
在这里,军官强调这些赴死的犹太人是无名之辈。
可小卷却说,不能因为你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就认为他们是无名之辈。
这些人有名有姓,是鲜活的生命,是真实的存在。
这些所谓的“无名之辈”,他们的名字组成了军官日日夜夜背诵的“波斯语”。
当军官颇有兴致对着小卷朗诵自作的波斯语诗歌时,他念出的其实是集中营里的那些“无名之辈”们的名字。
军官所说的每个单词,都是一条犹太人的生命。
他随口一说,就是一大片生命。
何其讽刺,又何其震撼。
电影根据真实事件所改编,但很可惜,表妹找不到“小卷”的原型。
搜集资料的过程中,表妹也发现,其实“小卷”代表的不只是一个人。
他代表的是世界各地愿意正视、尊重并保护历史的人们。
1953年,犹太人大屠杀纪念馆在以色列建成,以此纪念600万在纳粹统治下遇害的犹太人。
馆名很简单,只有两个单词,名为“Yad Vashem”,在希伯来语中表示“记念、名号”的意思。
正如影片最后,纳粹被击败后烧毁虐杀犹太人的证据,犹太人的名册被付之一炬。
而当小卷被救出,被问到你是否记得那些受害者的名字的时候。
小卷说:我记得。
那人问你都记得谁?
小卷说:我记得2840个已故犹太人的名字……
据BBC报道,截止到2017年,600万大屠杀遇害者中,470万已有迹可循,仍有130多万姓名不详。
这470万有迹可循的遇难者中,或许还有2840名犹太人,是通过小卷的“自创波斯语”所记录下的。
纪念馆有1.3亿页文件、10万张幸存者证词、40万张照片、1.5万份国家档案文件以及2.5万件文物和1.2万件艺术品。
每一份都是沉甸甸的历史记录,每一份都代表着那些“无名之辈”们曾经存在的痕迹。
受害者们的鞋子小卷、还有像小卷那样孜孜不倦为那些“无名之辈”正名的人们,将600万这个冰冷的数字,还原成了有血有肉的个体。
他们绝不是集中营里的代码,不是600万,更不是纳粹军官口中的“无名之辈”!
纪念馆前些年还发起了“消失的100万”的活动,收集那些没有被记录的遇难者的姓名、信息。
记住,或许是纪念他们最好的方式之一。
27年前,一部《辛德勒的名单》让观众们看到了人性光辉点亮黑暗的战争年代。
辛德勒凭一己之力救下了千万犹太人,如救世主一般,为命悬一线的犹太人们提供了一个避难之所。
27年后,一部《波斯语课》又让我们感受到苦难时期仍然有人愿意用自己的方式记录历史,记住了营中2840名同胞的名字。
将德军刻意隐瞒的事实公之于众,将集中营内的恶行一一复述。
活下去,并记住。
小卷用一种柔软的报复,为那些遇难者们正名,也给纳粹军官套上了沉重的枷锁。
而军官所学的“波斯语”,将会永生永世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将永远被噩梦所困,永远记住那些在集中营里受苦受难的犹太人姓名。
可惜的是,直到影片结束,观众都不知道小卷的真实名字。
但就是他这样的一个无名之辈,记住了2840个曾在集中营受苦受难的无名之辈。
悲痛而不血腥,沉重却让人深省。
好的作品会给观众们带去深层次的思考和反省。
更难得的是,这样一部作品的制作团队多是德国人或后裔。
他们愿意正视历史,愿意将黑暗面展现在观众面前。
同样的,他们也希望观众能够以更加理性的态度去看到历史。
导演曾坦言,自己并不想拍一部关于大屠杀的电影,而是想做一部真正关于交流的作品。
从不同的文化层面及身份背景出发,看到战争的无情所带去的伤痛。
也要牢记战争中人性光辉所带来的温暖和感动。
以语言为桥,以历史为镜,唯有正视,方能进步。
文/大表妹
仅从语言学的角度谈一下电影。
那位上火星的马斯克最近说,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居然不是飞行器也不是汽车)——是语言。
很难不赞同:社会若失去语言则不能称其为社会,历史若失去语言则人类失去历史。
这部电影显然跟语言并没有多大关系。
但凡导演想多放点心思在语言上,就不会把“波斯语”仅限于学单词上了。
事实是就算你把2840个单词倒背如流,也不一定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如果你不懂语法的话。
何况波斯语作为印欧语系的分支,还有时和体的变化。
更别提作诗,那充其量是词语的堆砌罢了。
当然,本身电影想说的就不是学语言这事,和语言有关的是“指称意义”。
当一个事物拥有了名称,我们可以用语言指称它时,它就不再是无意义的了。
就像小王子的玫瑰,于千千万万的玫瑰花中,只有它是有意义的。
它是“小王子的玫瑰”,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一朵叫不出名字的玫瑰。
不然试着回想一下那一大片玫瑰花园中的玫瑰,除了小王子的那一朵,你还能想起哪一朵呢?
这就是为什么“好心肠”的军官会认为即将赴死的平民是没有价值的“无名之辈”,不值得“雷扎”替他们牺牲。
“雷扎”是有名姓的人,是具有了生命意义的人。
整部电影除了军官,另一个以“雷扎”称呼男主的人最后则为他献出了生命。
“指称意义”的重要性在这部影片中更体现于结尾,也是最高潮的片段。
当男主缓缓报出2840个被杀害的平民的名字,观众才从这一个个或长或短的名字中意识到无法承受的震撼。
当受害者不再被匿名化或以数字表示,历史真正的重量才浮现在人们眼前。
元素有些杂糅,吸引人的亮点本该是假造波斯语以及谎言被揭穿之后的戏剧冲突。
结果真的波斯人刚刚出场就领盒饭了,有点失望。
然而语言学部分只是作为推动情节发展而存在的,如果多一些造词部分就好了!
将从名字中提炼出来的词根和意义联系起来,比如说假词根“-ico”就是从名字中提炼出来的。
要是导演还能继续补充就好了,哪怕从他的犹太同胞中选一个来刻画,讲一下词根词干词缀如何组成普通单词。
比如说-avvi是生命,从那个布娃娃的标签上得来。
那么失去希望/失去生命这些单词就可以拿出来造词。
再者,影片另外的卖点是“你所记下的2468个单词,是惨痛的犹太人的名字。
”这里其实容易给人一种暗示:纳粹军官改变了,并且受到了冲击。
我想看的地方是,军官识破假波斯语之后,这种师生关系,这种不对等的关系开始改变。
犹太人可能会流血,可能会死,但一定会给军官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但是影片带过,没讲很多。
仅仅提到纳粹军官被拘留起来,去不了德黑兰了。
不过这一部分的张力很强,军官的梦想破灭了,看起来有点痛。
我想看的是军官不仅发现自己的梦想破灭,还要看他的思维方式产生一点点改变,记下来的这2000多个单词对他也产生了冲击。
语言会对人的思维方式产生影响,学习一门语言就像破解密码一样。
不过军官只学会了2000多个单词,算不上掌握,只能应付简单的口语会话。
在这一方面,特雷姜做得很好,但是波斯语课没做好。
同时,这里也存在一点谬误。
犹太人谎称自己只会用波斯语交谈,不会使用书面文字。
这里我原推测的是他出身比较低,因为掌握书面文字的阶层确实会高一点。
但是他又能写一手很漂亮的德文。
军官竟然丝毫没有产生怀疑。
这就像只会说方言的人竟然写得一手漂亮的英文?
虽然是为了糊弄军官,也感觉怪怪的。
还有,电影中为了体现“你念出自以为优美的文字,其实是犹太人惨痛的血泪”,拍了一个靠在窗边念诗的镜头。
这是亮点二,但是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略过了。
其实大可以多加一点语言学知识,比如学习的过程中雷扎解释这个词根,比如说如何造句。
波斯语的语法必定和德语不同吧。
就算是异族文字,也应该会有规律。
如果语法也照搬乱造,军官真的不会产生怀疑吗?
最后,犹太人逃出来了,但是如果他没有借助军官的能力,恐怕一定会死。
而且他挤占了为数不多的生存资源,间接杀了那位意大利兄长,以及真正的波斯人除了他以外的人,都死得非常冤枉。
雷扎要为此负责。
但是影片中唯一得到救赎的就是他,由此我有些不平衡。
但是集中营里没有丝毫人性可言,就是这样吧。
最后,名叫“希望”的犹太人其实没有希望,名叫“生命”的犹太人丧失了生命,学习假波斯语的德国军官以为找到了和家人团聚的希望,这些都是雷扎编出来的假东西。
那么影片中什么是真的?
影片想要体会什么?
是军官和犹太人之间的友情?
还是普通纳粹军官的无可奈何?
还是犹太人惨遭屠杀的痛楚?
还是人性普遍存在的恶?
不清楚,每项都有体现,但是都体现得不多。
二战纳粹-犹太人题材一向是欧美电影的宝藏,然而数不胜数的集中营故事都拍过了之后,要拍出新意可是越来越难了。
这部最近在国内上映的《波斯语课》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切入角度:语言。
一名犹太人为活命凭空编造出波斯语,教给酷爱波斯语的纳粹军官这门语言,而事实上这门“语言”来自集中营里被关押的犹太同胞的名字……这个构思令人眼前一亮。
可惜的是,影片从头到尾充斥着好莱坞样式的通俗套路:一个运气极好的犹太人,遇上一个心地不坏的反派军官,犹太人轻易获取军官的信任,结局很容易猜出来(好人活下来,反派倒霉)。
军官桌上的姓名簿和中途冒出的波斯人,都不过是用来调动气氛的掩眼法。
流畅的节奏感掩盖了不少逻辑漏洞,而其他配角人物线似乎让人误入了勾心斗角的职场剧与争风吃醋的三角恋爱情片。
尽管故事在结尾煽情催泪的一幕有所升华,但是核心的“语言”话题却没有深究,而且在犹太主角和纳粹军官之间的虚构情节里流露出虐恋/同性恋意味,令人大跌眼镜!
这类有意挑战传统纳粹大屠杀题材的大胆尝试近年越来越多,扭转以往过于严肃压抑的面貌。
为了吸引新世代观众无可厚非,但这部作品是否模糊了大屠杀的焦点,有美化纳粹的嫌疑,或者不尊重历史真实性的一面呢?
1、波斯語課(Persischstunden,2020)故事中令人驚奇的點在於創造力,而這種在創造力可以創生(電影開場的貨車上,旁人問及他父親的職業,他回答是一名教師,這一背景為他的語言創造力奠基)。
常人努力學習一門語言,需要的時間也大概是一兩年;托爾金懷著一腔熱忱,也能憑空創造小說魔戒中精靈語系統;故事中的主角明明是猶太人,卻托稱自己是波斯人,會波斯語,他透過形象性的聯想,把所有猶太同伴的名字掐頭去尾後與其人物形象連結(比如Roberto這個人看來飢腸轆轆,所以berto就意謂飢餓;Paolo這人特別年老,所以polo就意謂祖輩或長者),他在大量創造的(捏造的)波斯語彙上再分門別類,簡化文法,連綴成句,同時因此將身邊兩千多個人名牢記在心。
2、故事開始,在押送猶太人的貨車上,他把一塊麵包分給旁人,命運為他換來一本救命的書;電影尾端,他為囚寢中的室友帶來肉罐和麵包,受贈者則回報以性命。
這個故事在求存的這條生物性本能衝動線上,加上豐厚的人性內涵,所謂「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當可怕的時代過去後,人不至於淪為動物。
3、故事中曠野中出現的一個老人,有幾種意涵。
第一,他是法國軍人,說著法語。
二戰時法國先採取與德國合作的姑息方式來避禍,法國的態度從這名軍警頭髮凌亂、衣著半敞、身體歪躺的形象,還有談話內容中表露無疑,他說:「左邊是沼澤,右邊有地雷,你能去哪兒?
」第二,這一個老人一句簡單的話讓故事主人公冷靜了下來。
歷史上的成功者,背後往往有一個不知名的老人提點,如張良與黃石老人。
4、整部電影高潮在波斯裔的英國軍人來到又旋即死亡之夜(其身分類似日本殖民下被徵召從軍的台灣人)。
是夜,一路求生的猶太人意識到他的求存是用多少人命換來的,包括:片頭貨車上的囚犯,波斯人、義大利人,甚至那二千多個為他提供姓名以為詞彙而後全數滅絕的人。
所以那晚他到上尉的辦公室,重複做著能續命的抄寫工作時無精打采,甚至第一次感受到不同以往、不同於片頭的「害怕」,以及前所未有的「疲憊」,電影從開頭到此,他也從求生轉為求死。
而也正是那一晚在辦公室裡,上尉感嘆著一個波斯來的人離他如此之近,卻又如此遙遠,他遺憾自己沒有機會和波斯語老師(故事主人公)及剛到的波斯人三人把酒言歡,他惆悵且泛著淚光,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藏的自卑、脆弱與渴望去德黑蘭的原因。
5、德國上尉和猶太人囚的關係逐步改變,尤為妙者,當軍官們聚餐時閒聊,提及目堵了故事主人公被送往刑場時,這時指揮官詢問上尉:「看來你單字量夠了吧!
」意即點出:「讓你學波斯語的那人沒有價值了,可以送去處死了吧!
」可是上尉隨即藉口離席,急著去營救猶太人,這裡足見二人關係已然倒置。
同時,這個情節也表現出、證明出軍官的人性之處,因為故事主人公對他而言已經超越了一名階下囚、一名教師、一個工具的層次,上尉視其為一位朋友。
或許有人懷疑,這樣一名該死的納粹,怎可能有人性可言?
其實有的,他小心翼翼的讓自己的雙手不沾血,連一度認為故事主人公欺騙他,他也是交代下屬去處理、去折磨、去虐待,不親自動手,讓自己儘可能置身事外。
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內心底層還有一聲聲人性的呼喚,如他朗誦的一首小詩中表露的心理一樣。
他以這樣的作為去說服自己,合理化自己,為自己留存一點「我還算是一個人」的念頭,這也是他在辦公室裡警告故事主人公不准欺騙他之前,會先加上一句不害臊的話的原因,他說:「你可能已經發現,其實我是一個溫和的人。
」所以,當後來上尉營救出故事主人公時,故事主角不留情的揭露上尉給自己戴上的假面,上尉才會如此受到衝擊。
故事主人公指責:「你以為你沒有殺人,不是殺人犯?
可你卻養了一群殺人犯,讓他們吃好喝好,不是嗎?
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無異於此嗎?
」6、電影沒有替德國軍官或德國立場申辯,可是也不斷然的指責或批判。
這名軍官之所以上爭而至上尉之職,背面也有一個飢貧的遠因(又以他辦公室中一整櫃的食物所表徵),側面也點出當時德國所以發動戰爭的背景。
不要忘了,這名軍官的哥哥拒絕與這個弟弟合流,遠赴德黑蘭避世,所以他在波斯語的學習中,寫了一首詩細敘衷曲,他說:wind schieben wolken nach osten,zu ort seele sehnen nach frieden,ich wissen,ich werden sein glücklich da,wo wolken jetzt gehen.風把雲朵往東方推送,在那裡,不安的靈魂將獲得安息。
我知道,我的幸福,在那雲朵飄向的地方。
這名德國軍官如同故事主人公一樣,同樣面對生物性和人性的抉擇問題,可惜他把求利、求存放在了求仁之先。
7、談一談德國上尉受騙的原因。
顯而易見的猶太身分為什麼會被認作是波斯人?
是因為上尉的自我中心。
當事實擺在眼前,他只有一句:「你覺得你比我聰明,看得比我清楚嗎?
」老子說「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又說「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當人只看得見自己所想看得見的,反而會成為最不明白事理的人;當人自以為是,總認為自己是對的,真理就在自己這一邊,反而將真理遮蔽了,將自己割裂出真理之外;好誇耀、張大自己的功勞,反而無法真正去呈現事情的成就,也看不見事情真正成就之所在;驕傲自滿的人不容易有長進,因他已經喪失了再前進的機會和空間了,如同一杯水倒滿了,就再也加不進水了。
8、電影中陷害故事主人公的女軍官最後被派到前線作戰,如此在命運中掙扎的處境,讓我想起詩經國風邶風擊鼓:擊鼓其鏜,踴躍用兵。
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人孰无良知乎,独有不能致之耳。
”——(明)王阳明
犹太籍的“Gilles”,生于二战的乱世,在纳粹德国灭绝犹太人的政策下,他在法国不幸被抓获。
幸运的是,他凭借自身的聪明,在数百万死难的犹太同胞中,努力的活到了德国战败。
以半块面包换得了一本绝版波斯语书籍,成为了他的护身符。
他谎称自己是波斯人,刚好德国军官,一位食堂主管需要一位波斯语老师,他这个半路出家,尚未来得及剃度的假和尚,为了活命,不得不现编现卖,念起了独创的"假波斯语"经。
影片一开始,一辆载满了犹太人的卡车,行驶在周遭冷寂的山路上,在德国士兵将这些普通犹太百姓赶下车之后,毫无征兆的,忽然对着下车的人群进行了机枪扫射。
刚刚还在为一口吃而拼命的那些活生生的人,瞬间躺倒一片,再不必担心肚饿。
在屠杀还未开始之前,一位车上的年轻人,用一本绝版的波斯语书籍,向“Gilles”换了半块面包。
一个情节,交代出了战争发生以后,旧有的价值体系被打破。
什么古董珍玩,赶不上一份能填五脏庙的口粮来得实在。
被打破的不仅仅是旧有价值,还有人本身。
如何消解人本身的意义,打破人类群体自身与生俱来的同理心,使其异化和物化,答案是让他的名字消失。
所有进入集中营的的犹太人,第一件事就是排成长排去领取一个号码,缝补到自身的衣服上。
从此以后,他们就变成了一串数字,一个无名无姓,不被以常人对待的“行尸”。
监狱里,用的是同样的办法,这样做不仅仅能够令施暴者心安理得,盲目执行上级命令而不必受到内在良知的审问,同时也令被施暴者,更愿意放弃抵抗,成为任人蹂躏、随时待死的一串数字。
犹太裔美国学者汉娜·阿伦特在《艾希曼在耶路撒冷》中,提出了“平庸之恶”,那是她以《纽约客》特派记者身份来到耶路撒冷,参加对纳粹战犯阿道夫·艾希曼的审判后,撰写出的五篇报告的结集。
通过对纳粹屠夫艾希曼的了解和观察,她认为【平庸之恶】是每个人身上都会有的一种人性之恶。
这种人性之恶是纳粹国家刻意塑造的结果,通过意识形态的输入,成功翻转了普通人头脑中的合法秩序,将谬误与恶意变成一种新式正义的基础,根植于脑海中,使其失去既有人格和独立思考能力,以自欺欺人、谎言和愚蠢,隔绝真相和现实。
从而将自身罄竹难书的犯罪行为合理化为遵纪守法,护卫国家和作为军人严格执行上级命令的优良品质。
就像影片中的德国纳粹军官Klaus Koch始终不承认自己是刽子手,他双手从未曾沾染鲜血,只是用充足的食物喂饱了其他刽子手们,再去杀更多的人。
然而,每一个纳粹罪犯,都只是放弃思考的惰性所导致的罪恶吗?
他们在选择加入纳粹,并完全服从上级的任何命令时,难道真的没有个体的理性思考?
在整个犹太人被大量屠杀的过程中,我们会看到有大量的犹太人参与其中,从权贵到平民都有参与。
大量的犹太人被自己人出卖,他们为了获取自己独特位置去求存,成为了同胞大灭绝的帮凶,他们自觉帮助登记“犯人”名录,给同胞们分食,甚至帮助德军管理秩序。
影片中的“Gilles”凭借着与德国纳粹军官Klaus Koch这种特殊的关系,他获得了某些优待,做着帮助登记犹太人名录和帮厨的工作。
我们当然可以以平庸之恶自省,却难以说犯了平庸之恶的人是缺乏独立自主思考。
也许恰恰是个体的理性思考,使得绝大多数人自觉的走向了平庸之恶,并通过官方提供的整套扭曲的价值体系中,获得了个体责任的开脱。
人们为什么会走向平庸之恶呢?
有一句老话叫做“顺势而为,趋利避害”,当世道坏了的时候,正确的价值被主流扭曲,秉持着“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听从良知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有些甚至需要付出生命,有些却是会遭遇比死更可怕的境遇。
对人心和人性的洞察,使得统治者早早就明白,想降服众人,靠两样法宝“贪婪“与“恐惧”,唯其贪婪,以利诱之,使其成为爪牙;唯其恐惧,以血震之,使其不敢反抗。
在一部758页史诗级长篇小说《比利时的哀愁》中,雨果·克劳斯借由一位十一岁少年路易斯的视角,讲述了在二战期间,这位比利时少年从加入纳粹到最后反思自省,走出堕落的心路。
是什么促成了他的成长呢?
是鲜血,一位保有良知的尽责老师的命和无数的文学作品,唤醒了这个少年的良知。
影片中,是什么让“Gilles”从只关注自身求存,对同胞的遭遇漠视,到后来愿意为了营救一个意大利犹太哑巴而选择将生的机会留给他人呢?
同样是一个人以命换命,震醒了他麻木的神经。
这位哑巴的哥哥,为了避免“Gilles”假波斯人的身份被拆穿,杀了一个真正的波斯人,并站出来承认了。
这位哥哥为什么愿意这样去做?
只是因为“Gilles”在集中营这种极端境遇下的一分善心,拿了一份肉罐头给伤重的哑巴弟弟补身体。
一部绝版书籍换半块面包,一条人命换一盒肉罐头。
真正看到过牺牲与流血的人,才会被那种长夜难眠的震撼激发出他人即自我的大爱,从而走出对个人私利蝇营狗苟的强求。
小时候,喜欢看大侠,看英雄,看强者气贯长虹,弘扬正义。
大了却知道,英雄的出现,必然是既有规则已无办法彰显正义,需要有人不计代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英雄汇聚的时代,往往不是太平盛世。
这英雄又有两种,一种是留他人的血,一种是留自己的血。
可惜的是,前者多而后者少。
纵观历史,追求千古一帝,万世之功,统统是以普通人的千千万白骨垒成,背后是无数母亲哭瞎的眼睛,在暗夜里幽幽的发着光亮。
所以对所有的宏大叙事,须得保留一分的清醒,睁眼看看那不世之功,究竟需要多少牺牲品去换得?
是机缘巧合,又或者冥冥之中,那些没有姓名的死难者,需要被记住被书写,以警醒权势者慎行,莫好大喜功。
“Gilles”以2840个犹太受难者的名字,编就了一份“假波斯语”,成为了只有他和Klaus Koch彼此明白的语言。
当Klaus Koch日复一日的记诵,用优美而韵律十足的语言去书写诗歌的时候,一遍遍讲出的,恰恰是一一个在他眼前失去生命的犹太死难者的名字……
首发于公众号(孤独国会客厅 i_guduguo),❤欢迎关注❤。
公众号转载请联系公众号开白,公众号以外转载须经本人授权。
更多精彩最新影视评论↓《又见奈良》: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写给故乡里的他乡人 《明天会好的》:超一线的外乡人和故乡中的异乡客 《刺杀小说家》:一个充满了隐喻的故事:一介凡人,竟敢弑神?
《人潮汹涌》:万茜的角色给人感觉单薄,是演技问题还是角色设置问题?
《新封神:哪吒重生》:少年、英雄与庶民
首先表明我个人的态度吧,我个人认为,讲述大屠杀题材的电影,是不应该采取一种小品化的呈现方式的。
之所以说《波斯语课》对于大屠杀的呈现过于小品化,是因为整部电影的戏剧冲突是建立在犹太人男主教授纳粹军官假波斯语这一个戏剧性事件之上,整个故事围绕着这两人的关系进行结构。
在这部两个多小时的电影里,对于集中营里所有被关押的其他囚犯,电影都仅仅是一带而过,仅仅作为一个被男主记忆的名字,迅速地在镜头前露了一面。
这些最终被屠杀的人,不仅仅成为了男主编造新波斯语的符号工具,也成为了电影里完成最后煽情提升的符号工具。
然而在此之前,观众完全无法对任何一个人进行情感上的移情,因为他们甚至不是作为一个故事角色进行讲述。
唯一进行了角色化讲述的是一对意大利犹太兄弟,然而对这两兄弟的展示也仅仅为了解决一个危机事件。
一个真正的波斯人出现,这个波斯人甚至没有一句台词,意大利哥哥为了救男主,就把这个真波斯人割喉了。
对于这个完全无辜的波斯人,观众很难完全在情感上投注在哥哥身上,随后哥哥被击毙也就少了情感上的共鸣(对于波斯人之死其实也没多少冲击和共鸣,导演刻意不让其发声,再一次去角色化而符号化)。
那位意大利弟弟也很符号化地被设计成一个哑巴,为了完成男主从自救到反抗的转变。
然而男主的这种转变其实也铺垫不足(虽然是符合现实情理的,但在戏剧性上是缺少铺垫的)。
因为男主的戏剧张力是围绕着他与纳粹军官关系展开的,这两人的关系在戏剧情景上过于极端,以致于无法真的发展(军官随时可以要了男主的命),所以两次他们关系的深入走心,也只能是军官对于个人情感和个人过往的短暂回忆。
有趣的是,《波斯语课》没有把叙事视角过多放在集中营其他犯人身上,却把很大一部分叙事比重放在了集中营中下层军官的日常生活上。
这本身就我来说是一种不错的尝试,还原这些军官作为正常人的一面,他们也会谈恋爱、也会关心午餐吃什么、也会聊上司的八卦、也会担心身材走样。
但与此同时,这些正常人会把犹太人的手掌按在滚烫的铁板上,会随意地开枪击杀犹太人。
但电影也仅仅停留在对于这种平庸之恶的日常化展示而已,从而让这部电影的很多叙事显得有头无尾。
那个始终想杀死男主的年轻下级军人,最后发现了男主被纳粹军官私自带走后,试图报告上级,但结果是不了了之,电影最后对这个年轻下级军人就没任何交待了。
其他着墨颇多的几个纳粹女性,最后也是没有任何交待。
那电影前面展示他们正常人一面到底要表达什么叙事目的呢?
而最让人遗憾的地方就是男主与纳粹军官两人关系最后的戛然而止。
正如前面所说,因为男主与纳粹军官在集中营这样一个过于极端的戏剧情景里,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很难进行深化。
那么在集中营被攻陷,纳粹军官带着男主逃亡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从囚犯—军官变成了两个普通人,这个时候其实可以进行一次深入地对话交流了。
或者再戏剧性一点,解放后纳粹军官作为战犯被关押,男主作为证人进行指证,两人身份互换,再进行一次交流对话,都可以让两人的关系进行一种更深入地探讨。
我始终认为,那些被屠杀的囚犯的名字,让男主说出来,戏剧张力远远不如让纳粹军官自己说出来要震撼地多。
对这位代表着平庸之恶的纳粹军官而言,那些无名之辈,那些随便死了都跟他无关的人,这些人的名字,正是他日日夜夜背诵记忆、他所认可的优美动人的“波斯语”。
而电影里,男主与纳粹军官的最后一次分别对话,居然仅仅是男主问:“你何必救我?
”纳粹军官说了一句:“我跟你赌了20盒罐头,我不想输。
”也就是说,两人关系的结点,居然是让纳粹军官作为一个拯救者贯穿始终了。
以至于最后纳粹军官在德黑兰露馅儿被抓,很有一部分观众替他觉得心疼,甚至有种被男主背叛了的不爽感(痴心错付了啊)。
当然,如果这不是一部大屠杀题材的电影,男主与纳粹军官的这种戏剧化甚至带点喜剧色彩的人物关系,是完全没问题的。
然而这是一部大屠杀题材电影,纳粹军官是一个双手染满无辜者鲜血的屠杀者帮凶,他与男主的人物关系如果仅仅停留在他最后拯救了男主角,那这样的电影至少是让我失望的。
即使是《辛德勒的名单》,把故事重点放在一个拯救犹太人的白人身上,辛德勒最后也反过来向那些被他拯救的犹太人忏悔说:“如果我当时卖了这辆车,我还能再救5个人,如果我当时卖了这块手表,我还能再救2个人!
”那一幕是我看《辛德勒的名单》真正落泪的一刻。
在如此惨绝人寰的大屠杀面前,辛德勒作为一个既得利益集团中的一员,他不是犹太人的拯救者,而仅仅是为了自己无法阻止这桩罪行而进行弥补的赎罪者。
而比起辛德勒,《波斯语课》里的纳粹军官就更称不上是一名拯救者了。
那么导演和编剧,就必须让两人的关系往前继续发展,而不能仅仅停留在纳粹军官保护、庇护、拯救男主这种关系上。
最后我想作为一个创作者,谈一点我自己对于创作人物的想法。
创作故事人物的时候,一定不能脸谱化,要呈现故事中人物的复杂性、多面性、暧昧性。
但作为创作者,一定不要畏惧于表达自己的态度、观点和立场。
我想要讲述一个故事,是因为我对这个故事、这个故事里的人物有我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敢袒露给观众,我何必去讲述这样一个故事呢?
对我而言,讲述故事的乐趣之一,便是创作者与自己笔下的人物进行博弈。
笔下人物完全没有主动性是不行的,角色人物不能完全沦为创作者推动故事的工具,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角色,一定是基于自身主动性去行动、做抉择。
但与此同时,创作者的态度、立场,让创作者一定要去掌控这个人物的发展,从而传达出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观众可以不认同创作者的态度和立场,可以与创作者争论,甚至可以骂创作者是傻逼,但不能阻止创作者表达的权利。
而作为创作者,一定要真诚、勇敢地在故事里袒露自己、甚至暴露自己,这样的创作才是有力量的。
所以对我而言,《波斯语课》是一部优秀的电影,却是一部不及格的大屠杀题材电影。
工具理性。
许多人在一个制度框架内并不会思考自己行为的目的,只是为了完成工作而完成工作。
人们的这种思想惰性在道德恶化与框架强化的情况下格外危险,这是平庸之恶。
无论是科赫的傲慢自大和谈起加入纳粹时的坦诚,无论是把犹太人的手放在铁板上还是两个女党卫军之间的斗争 杀人 笑 还是指挥官徇私舞弊,都像喝水吃饭那样平常,这正是恐怖之处。
就像米格拉姆实验,没有人在四次劝说继续实验之后坚持本心停止实验。
他们顺从了实验的逻辑,也就是内定的制度框架,他们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到是否合法而非是否人性。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不停地思考,尽量不要将时代的不公和自己的挫折报复给他人,要对无辜的人抱有信心和最起码的情感共通。
但是我就很难做到。
特别是思考。
非常新颖的一个角度,很久没看见这种有点眼前一新的电影了。
2840个名字就是2840条生命,同胞的姓名护佑着男主。
军官觉得波斯单词优美因为那是一个个被父母千思万想想出来的名字。
最后念名字的结尾很震颤,男主确实记住了所有,因为如果他记岔一个他的结局跟2840人一样…他让这些人没有被遗忘。
男主的处境很绝望…又要编又要记有的时候还抽查,还有小兵女兵的恶意,目睹同胞死去然而自己其实也是钢丝上行走,时不时还得去各种场合(厨房农庄)应付…稍微有个差错什么结局可想而知……意大利人为了弟弟和男主杀掉真波斯人这种真假同胞桥段非常妙,真同胞为了自己杀掉假同胞,可在旁人看来自己失去的那个波斯人才是真同胞。
军官是一个非常成功立体的人物塑造…他不为什么爱国或者出人头地之类的,只是看到那些纳粹党人谈笑风生就想加入,他也不喜欢战争甚至在战争中就想离开德国去德黑兰开饭店找“哥哥”(隐晦gay提及,档案上没有哥哥后面说哥哥在德黑兰,加上纳粹党排同可以得出可能是恋人因另一方加入排同党伤心出国了)他也没那么恨犹太人(全片确实没有他迫害犹太人的镜头)就是在大时代背景下的一个普通人,行着顺应时代发展国家发展的坏事或者成为加害者帮凶(当然他们在当时并不感知)这种人在和平年代也一定是那种普通人,战争果然能扭曲人的本性。
军官被戳穿被抓的那一刻,心情十分复杂,他有善的一面,为了保男主确实尽心尽力最后甚至带他逃了,但他也确实不在乎别的犹太人,明明之前的情节那个名册只要他认真看两眼就会发现端倪,但他根本不在乎。
他在乎记录员字迹工不工整,却不在乎那一行就是一条生命。
他是坏人吗?
他是好人吗?
他的结局也确实是他应得的,但是并没有想象中大快人心。
(当然如果这是日本军官我只想看他最后被折磨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双标就是这样的)最后愿世界和平。
关于“纳粹大屠杀”,《波斯语课》有着一个非常“聪明”的改编剧本。
克劳斯·科赫的“平庸之恶”,麦克斯的“邪恶之心”,吉勒斯的“求生智慧”,以及最后2840个遇难者的名字,有控诉,有反思,有纪念,一如被生造出来的“波斯语”那么无懈可击。
可是,在某种程度上,如此“聪明”的、天衣无缝的改编,削弱了故事的真实性或可信度,“真实事件”本身在改编中有点面目模糊了。
因此,我无法将《波斯语课》与《辛德勒的名单》(1993)放在同一个评价体系里进行比较,它更适合与《美丽人生》(1997)这样的虚构作品相提并论。
抛开“真实事件”来看《波斯语课》,它是一部结构精巧、发人深省的故事片。
它的情节设计尽管有很多bug,但算得上环环相扣,有一定的说服力,而它的人物塑造,可圈可点,尤其是克劳斯·科赫这个人物,在同类作品中,提供了不一样的“纳粹军官”的形象。
可以想象,如果没有二战,没有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克劳斯·科赫很可能会在餐饮业奋斗终生——作为主厨或者餐厅老板。
历史裹挟了克劳斯·科赫,克劳斯·科赫也从中找到了机遇并借此为自己谋出路——如果没有战争,这本来也是他的出路,只是实现的方式有所不同。
克劳斯·科赫毕生最引以为傲的不是成为纳粹军官,而是他年纪轻轻便当上了餐厅的主厨。
从影片中看,军官克劳斯·科赫的“上进心”明显不足,他之所以能够坐上“指挥官”的位置,得益于他较早加入纳粹党(1932年,其时纳粹党刚刚兴起)和他的厨艺专长。
克劳斯·科赫回顾他加入纳粹党的动机,并不是因为他信奉“纳粹主义”,而是因为他觉得党卫军的制服穿起来很威风——也就是说,他投身纳粹事业,有点盲打误撞的意思。
而成为了纳粹军官的克劳斯·科赫,必须面对厨子科赫和军官克劳斯的两个身份,从而开启了他的双面人生。
和麦克斯等人不同,克劳斯·科赫并未将纳粹的事业作为自己的事业,他的事业始终在餐饮业。
他在集中营所做的一切,也是在为他的事业铺路。
他学波斯语,与兴趣无关,与求知欲无关,他只是在为去一个讲波斯语的地方开餐厅做准备。
吉勒斯能够活下来,并成为克劳斯·科赫的“密友”,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因为克劳斯·科赫的开餐厅梦想。
长期相处下来,克劳斯·科赫对吉勒斯释放出越来越多的善意,这不排除两个人在个性上的投契——比如,他们都热衷于严谨和工整——的因素,但主要原因仍然是吉勒斯是他通往梦想的“桥梁”。
影片的最后,已经熟练掌握“波斯语”的克劳斯·科赫并没有卸磨杀驴,反而非常执着地要给吉勒斯一条生路,这里面应该有“友情”的成分,但同时,克劳斯·科赫也为自己追求“伟大事业”的历程中留下了“见证人”。
以克劳斯·科赫在野餐会上的表现看,如果他最后发现他对事业的追求是一个笑话,吉勒斯一定会死得很惨——在事业面前,“友情”甚至“断袖之情”,都会瞬间归零。
吉勒斯心灰意冷之际,直面批评克劳斯·科赫不如他的兄弟。
克劳斯·科赫的兄弟敢于在历史的洪流中,追求自由,是一个清醒的德国人。
克劳斯·科赫默认了不如自己的兄弟,而且,他学波斯语,计划到德黑兰开餐厅,也是为了和自己的兄弟相聚。
但他否认了自己是个屠杀犹太人的侩子手。
克劳斯·科赫在集中营中负责后勤工作,他确实没有直接参与屠杀犹太人。
但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上级、同僚、下属都在干什么,他一次又一次地救出吉勒斯,恰恰表明了他对集中营的一切都了然于心。
他不像麦克斯那样有着一颗“邪恶之心”,但他的冷漠、自以为是、中饱私囊,都让他洗不掉他的帮凶角色了。
事实上,克劳斯·科赫虽然不如他的兄弟那么“清醒”,但他至少是“聪明”的。
在“爱国”、“效忠”的高压下,他依附于帝国,却早已经看透了帝国的未来。
他坚持学习“波斯语”,还有他周详的逃亡计划,都表明他很早就对帝国失去了信心——或者,他从未对帝国建立信心,他的依附也不过是“聪明”的选择。
纳粹军官的身份给克劳斯·科赫带来的只是阶段性的效益——当然,他在军官生涯中挖到了第一桶金也很重要,厨子的身份才是克劳斯·科赫的安身立命之所。
在厨子科赫和军官克劳斯的双面人生中,克劳斯·科赫机关算尽,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人,最后,却被他最信任的“波斯人”摁到了——以当时伊朗和德国的关系,伊朗算是战后德国人的最佳逃亡地。
《波斯语课》中,还用了较大的篇幅对集中营中的“职场”进行了入木三分的表现。
集中营中的“职场”和我们熟悉的“职场”并没有明显的差别,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样样如斯。
作为一名一心只想当厨子的军官,克劳斯·科赫看似是这个“职场”中的异类,但打击、报复这种事情做起来,他也是信手拈来的——阻碍他的开餐厅事业的绊脚石,必须狠狠地踢开!
三分给题材。导演在处理人物形象的时候尽力让反派也有人情人性,但做不好就显得有些牵强。为什么麦克斯非得置雷扎于死地不可?为什么麦克斯又要带着科赫来营房看男主说假波斯语?意大利人杀害真波斯人的动机又是什么?作为一部试图承载历史的影片来说,还是略显平庸。
最后军官在机场一脸自信的说出波斯语却被逮捕的表情令人心痛,但也正像是阿伦特的理论那样,在一个官僚体系中,每个人看似是螺丝钉,制作了自己必要做的事情,但合并在一起,却造成了极大的恶。有关于男主认识的两个意大利兄弟的故事,男主带食物给弟弟,哥哥为了救男主杀死了真的波斯人,也让人感动,是无声的爱。另外还塑造了很多普通的纳粹士兵的生活,他们的恋情,工作关系,郊游,情人的分离。这样更是点题,每个人在战争中都是牺牲者吧。就像是没有战争,厨师军官本来可以就去当一个普通的厨师。
军官克劳斯比男主形象要丰满。他是汉娜阿伦特所说的“平庸之恶”那种人。他不爱国也不爱纳粹,不恨犹太人,甚至犹太人引起的情绪变化还不如他的做人原则受到挑战时大。出身底层的克劳斯为纳粹服务,想要的只是体面和免于匮乏。他隐身体制做着恶的冷酷帮凶,同时又因为一个假波斯人展示着他的敏感、天真和脆弱。在使用不熟练的外语进行对话时,人很难说谎,只能用最简单的字眼说出自己最在意的事。用德语说话的克劳斯强硬冷酷凶狠,用假波斯语说话的克劳斯羞涩忧伤脆弱无助。语言将他从他人生命的主宰一下变成了一个结结巴巴的小孩。而用无辜者生命做成的语言最终将他的美梦击碎,让他为自己的“平庸之恶”付出代价。演员的表演很牛逼,瞬间能让我跟着他的情绪走。这个故事的核心点子可以展开的地方很多,但并没有太深入,被挠了一下痒痒就跑,意犹未尽。
问他是否相信自己会爱上一个人,一次又一次为他做出例外,被上校问是不是养了情人,小心翼翼问他为什么生气,饭都没吃完就跑出去把人从死路揪回来甚至要枪毙阻拦的士兵…这都什么都什么啊!🙀
遍地工具人集合而来的yy故事,既不新奇也不咋刻意的一堆陈芝麻烂谷子装扮一番就是这部电影的样子,通过集中营死者来反映残酷没何不可,但只看前半段也能感觉得到一种极为明显的割裂感存在,影片到结尾处偏向导演心之所想的段落太过鲜明了,所以后来干脆放弃掉拐到大格局位面的徒劳统合,反而施加来套路化的构建支起所有情节,你说情节出色吗?当然可以理解为好,可同样也能浅薄的一望到底,那犹太题材还能再玩出点新花样来吗?显然是不大可能了,如果此类花样把式只是会一直呈现这种劣质影响的话。
因为抖音上那个伊朗女孩子说她们是波斯人所以看看。属实无聊,一小时弃。
严守人道主义本格没有滑向搞基的二战集中营题材电影,难得。想想“希腊对德意志的暴政”就知道“瞎波斯语教坏纳粹厨子”这个梗有多好玩了——这次请容许barbaros代表文明战胜了专制。跟2800多个犹太人名挂起钩来这个构思也很好,被烧死的受难者姓名却被施暴者死记硬背了下来,无限讽刺。纳粹上校、下士和女兵之间的戏功能性过强,除了推动剧情之外没什么意思,是个遗憾。
犹太人真聪明,每隔三五年就能编出一部悲惨二战佳作,惨出新高度、惨出新水平、惨出新创意,可怜死了,可怜到就像二战只死了犹太人一样,作为一个中国人,是没经历过纳粹,但还是知道,南京大屠杀时,保护了几十万中国人的拉贝就是纳粹,而当时投资支持日本侵略中国的是犹太人,而且犹太复国主义和日本勾结想在东北搞“河豚计划”,我是一点都不感觉犹太人可怜!只觉得他们穷尽煽情之才智,别有用心
故事上缺乏戏剧性,逻辑上也经不起推敲,而且很多细节对于剧情的推进并没有多大帮助,反而主角造词的过程却简单的一笔带过。每个角色的心路转换也显得过于生硬,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角色脑子里在想什么?八点几分,个人觉得值不得。
有新意,用犹太人名自制“波斯语”倒是其次,最特别的是让没有亲手沾过血、只为纳粹提供饮食因此自认无罪的后勤军官,牢牢记住2840个犹太死者姓名……军官对办公室外、集中营里的屠杀充耳不闻时,那些“无名之辈”的姓名正在被他反复诵念,甚至组合成一首“浮云”的诗,讽刺又悲凉。但是,对自由愉悦之美的向往虽然赋予了军官不同于其他纳粹的游离气质,却不代表他和reza有基可搅,他发自内心认为犹太人不算人,不懂这对cp为啥能磕起来,这可不是战场上圣诞快乐。PS,军官说哥哥1932年离开德国,可能暗示哥哥是德共党员(所以不搭理加入纳粹的弟弟,档案里也要抹掉),1932年纳粹成为第一大党,局势危急就跑路了……
配角(尤其是意大利哥俩)统统被导演工具化,两个主角我个人认为都比较孱弱,没有立得特别好,导演手法也比较商业片路线。但本片这个语言学idea真好,和福柯的呢篇《历史与人民的记忆》结合起来,可以写出一篇不错的论文了,哈哈哈。最后男主一个个念出他记下来的2000多个名字,这种以个体的记忆顽强地抵抗历史的被扭曲被篡改被终结还是非常让人震撼的,这就是阿列克谢耶维奇写作的意义所在。福柯说历史(他说的这个历史是“历史是胜利者的清单”意义上的历史,of course)书写的意义就在于阻断人民的记忆,抹去人民的记忆,改写人民的记忆,但人民的记忆毕竟绵绵不绝。在官方历史与个体记忆的碰撞和回响之中,在无数个哈哈镜构成的镜廊之中,我们或许可以瞥见真实的历史。历史是什么?历史是倾听无声处的声音,众声喧哗下的窃窃私语。
也是看不下去的一部,语言的前提没法成立,太不尊重语言了
这片子太奇怪了 点子和人设都很好 第一幕也不错 到男主小伙伴把真。波斯人杀掉到士兵开枪那儿整个崩坏 从剧作到视听都透着一股黔驴技穷的急躁 虽然是二战片 透着一股承平日久的生疏 反而把更多共情给了混口饭吃的平庸之恶 不过 可以作为国内拍社会主义兄弟情的翻拍教学片 好好学习下怎样正确地磕生磕死
好故事拍得太无聊
其实就故事本身而言,有几处的硬伤还是比较难自洽的,不会拼写部分就先暂且不提,波斯人的出现后又突然死亡这一部分的前因后果实在是有些突兀,导致剧情有点站不住脚,而这个卷毛和德军军官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种在《鬼子来了》中日本人和翻译官的关系,只不过本片将二人的关系设置的更加开放,在互传瞎话的本质上都是源于被侵略阶级的求生欲和侵略阶级个人的实际需要所决定的,把每一个集中营难民的名字变成一门新的语言固然提升了本片的格局,但这种做法看似轻盈,但在融入故事的情感中却显得尤为生硬。
with Okia. 1,(Bug是我搞错了)2,电影叙事脱节。全片基本是言情小说般集中营朦胧基情+对集中营的悲惨刻画纠缠在一起的,令人分不清这部电影的基调是什么……以至于最后男主含泪背出那两千多个身亡同胞时的那股悲怆感都显得如此突兀。3,浪费了两个男主的角色塑造。一个是擅长自我安慰的纳粹(因为年少轻狂入党、即使在集中营工作也只认为自己是个纯洁的厨师罢了);一个是顶着生存压力日日头脑风暴同时把同胞生命的重量揉进自创语言中的假波斯人。可惜情节并没有足够的逻辑和正确的重点来展现他们身上的戏剧张力。两位男主甚至还有一些“吃醋”的对话……令人无语。对比同类型的佳作《我们的父辈》和《钢琴师》,唯一值得说的只有摄影和调色了。
4 实际上还能再降一星。故事本身是一个很残酷的好故事,不容易拍难看那种,但到了一般的导演手上却拍成了这么一个很流水线的类型片子,尤其调度和剧作实在浅显,没什么特点,情节各种铺垫然后在下一刻立马就给他接上了,如此残酷的现实依靠了太多配乐把控情绪,那位德国厨子军官的人物命运最后本该交代达到一个讽刺性却啥都没有,在记名单时所有人回头的处理真的太直白了,仅仅借由二战集中营的背景完成了一个主题升华,积压的情绪也只能在最后那一刻得到释放。
有些低于预期,故事虽说是基于真实事件改编,但剧情上给人的感觉反而是机缘巧合太多,导致合理性有些不足。如男主首次出逃,在雪地中遇到的人是怎样的存在?为何敢于把内心的恐惧告诉对方?主角从对40个单词无从下手,到编造2000余个单词得心应手,中间的转变似乎也有些过于顺畅,少了些作为非语言学家,完全新创一种语言时应有的“磕磕绊绊”。主角与哑巴弟弟互换外套以换取对方活下来的机会也显得有些无力,大概率只是让对方多活了几天,在当时环境下也心有余力不足。全片高潮莫过于片尾男主口述集中营人员姓名,这些名字同他编造的2840个单词紧密结合在一起,很多来源于他对当事人的第一印象,无疑每说一个单词,就会让他回忆起与某个人短短一瞬的交集,心中承载2000余人的在世记忆,而只有自己幸存,这份记忆显然会是无比沉重的...
好的电影不怕剧透 这明显不是好电影 只是一场命题作文
胡编乱造,真要瞎编一门外语,对于专家来说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