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鼓手》这部电影对观影者的冲击很大,跟以往所看的欧美影片很不一样。
后来了解导演达米恩查泽雷曾是一名鼓手,同时电影部分内容是根据其在高中时期参加乐队的真实经历改编。
在我们的学生时代,会不会都有一位暴脾气的老师存在,就不得而知。
我想在导演的内心世界中,一定曾住着他害怕的乐队老师,才会诞生这一部类型特别的奥斯卡获奖作品。
这部电影分不清是老师在造就天才抑或是逼迫天才,也分不清有天赋的人是因为其执拗、死磕还是癫狂成就自我。
总之,在观影的时候内心是有点崩溃的。
但在第二次看《爆裂鼓手》的时候,又发现老师跟学生之间的虐与被虐,是如此的相辅相成。
是的,成就经常附带失落;荣耀往往源于耻辱;辉煌必然来自黑暗。
这部影片试图跟观众探讨的,是人类本性中让人无法接受的却又极度真实的一面。
“相信你自己。
You came here for a reason”"Yes...""Say it""I came here for a reason" 上面是Fletcher把Andrew初次选中之后,在走道上的对话。
他们是高山遇流水。
真正的同道中人。
高山流水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有两种不同的活法。
大部分的人,就和你我一样,我们是被“抛入”自己的人生的。
人生中的大部分行动和选择也是被外力左右的。
就像是有人掷了一颗球到山坡上, 球撞到石头往左一下,撞到野草往右一下,就这么一路被推推搡搡的到了山脚。
但是还有人,不是这么活的。
They came here for a reason. 他们的人生就是reasoning,就是求道。
他们的人生,不是一只被抛出的球,而是一支被射出的箭。
奔着靶心,一往无前,永不回头。
没有其他可能。
朝闻道,夕死足矣。
他们是求道者,并且不惜以身殉道。
Andrew 和Fletcher是殉道者。
他们的人生都是live with a purpose。
Andrew 自不用说。
为了追求成为伟大的鼓手,生活中任何的一切都不重要。
金钱,受欢迎,或是男女情爱,在演奏面前全部都黯然失色。
尤其是Andrew为了赶到演出现场,出了车祸。
他爬出来就是找鼓槌,然后飞奔到演奏厅。
浑身是血也要演奏。
因为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他甚至不需要说服自己不要为生活琐事分心,专心演奏。
一切行动对他来说那么自然,一切放弃对他来说那么轻松。
他就是一直离弦的箭,眼里只有靶心,不到红心绝不停止。
Fletcher也是一样。
在小酒馆的对话里, Fletcher说,虽然无人理解他在学校里的高压暴力教育到底在做什么,但他绝不后悔。
他的靶心,就是要找到他的“Chaile Parker”。
他受不了爵士乐的衰微,一心要培养出天才的演奏者。
而且他心里对于这个演奏者的形象无比清晰。
也无比笃定的知道什么样的方法能激发出这样的演奏者。
他对天才的求索到了不惜任何代价的程度。
以至于不是天才演奏者的学生对他而且毫无价值,完全就是炮灰。
他觉得他们的人生不值得自己挂心,他举手毁掉毫无半点犹豫。
成不了伟大的演奏者,抑郁,自杀也是寻常。
没什么好可怜。
他们二者的相遇,对别人来说,是PUA, 是两个疯子互相报复。
但是对他们自己而言,是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知己。
最后的演奏中 ,Fletcher对帮若无人solo的Andrew吼道“what are you doing! ”Andrew 说,“I will cue you”最后,电影结束在Andrew solo演奏的高潮,Fletcher带入了整个乐队的合奏。
Flethcher听到了Andrew的“琴音”。
两支箭同时正中红心。
这种故事总能打动我,以至于到不能自已的程度。
《爆裂鼓手》,《徒手攀岩》,《斯隆小姐》,《寿司之神》甚至是日剧《交响情人梦》《legal high》。。。
都是我最喜欢的故事。
这些故事都有同一个内核。
都是关于内心笃定一往无前追求精进的殉道者故事。
《爆裂鼓手》里Andrew 在餐桌上的怒吼“我宁愿死在34岁身无分文,但音乐被人铭记至今,也不要 富有的活到90岁”。
《徒手攀岩》里的Alex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女朋友想要的“cozy”的舒适生活,在他看来完全不值得一过。
《Legal High》里新垣结衣也跟理想男友说,对不起,我不是可以谈恋爱的人。
我的人生,已经被这份工作占满了。
而我毫无怨言。
殉道者宣言《斯隆小姐》里的金牌说客斯隆小姐,日常生活就是孤身一人,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生活里除了“赢”下议案,没有其他目的。
看起来不择手段,但又和圣人苏格拉底何其相似。
为什么这种故事这么打动我?
认真研习过一项技艺,并真心喜爱,有点天分的人应该都能体会。
我小时候学过几年画,体会过那种在画室里,只盯着画架,一转眼一天过去的心流体验。
我觉得再没有什么比这种体验更好,或者说更接近“神圣”。
也被老师夸奖过有天分,每次能开心好几天。
但终究没能下定决心一心画画,进美院,做个艺术家。
我老是说,是因为自己学习不错,家长阻挠。
但是,其实呢?
内心自己也害怕。
我这么喜欢这个东西,可是我真的有天分吗?
我是那个被选中的孩子吗?
如果我下定决心追求下去,却发现自己其实只是一个平庸之才呢?
就像是一块未经打磨的矿石,我既想好好打磨,让里面的宝石发光;又怕用心打磨之后,发现里面仅仅是砂砾。
最后只好在犹犹豫豫中由着着矿石保持原样。
然后与人闲谈吹嘘,“你知道吗,我要是好好打磨,说不定是块钻石呢”毕竟,求道之路,一向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要么成为查理帕克,要么在公寓里抑郁自杀。
就像那只离弦的箭,hit or miss。
没有安全着陆的选项。
普通人如我,只能稍稍驻足欣赏一下那划破云霄的飞翔的箭,然后继续跌跌撞撞的滚下山坡。
片子的观赏度算是上品。
但这样的本子,为了将两个角色闭合在一个关系简化的冲突情境里挤出最大的张力,肯定要牺牲不少合理性。
果然,还没过20分钟,某些不能深究的就冒出来了:从开头看,安德鲁对老师的名气和专业水准早有耳闻,不然不会一脸求认可,那为何对此人的魔鬼性格却一无所知?
那些过去被弗莱彻虐过的学生就没有一个在非死不可上吐槽?
而如果他事先有所了解的话,怎么还会把他对自己的假亲热当真?
还敢飘飘然地露出一副找抽样(还真的被抽了)?
一个出身单亲家庭、在原来的乐队里还颇不受待见的人,按常理不会这么容易骨头轻。
如果他真的这么轻了,那说明:1.陈丹青说的,米国人都没怎么被人欺负过。
2.这人正处在“我果真与众不同”的满中二状态。
3.挨抽是活该。
有种说法是,天才不通人情世故很正常。
可这个故事里,根本没有天才什么事。
真正的天才是不用人去逼的。
我想弗莱彻自己对此也心知肚明,所以一张嘴就问对方是不是出身音乐世家。
如果安德鲁回答说“是”,那戏就不好演了。
这个剧要的就是这种“一对一”的关系。
安德鲁身边没有别的参照物,弗莱彻的评价对他来说就是权威、判决和唯一的标尺。
于是“核心鼓手”成了关键词,代表着弗莱彻赐给他的“位置”和认可。
一路奋斗、争夺,直到闹出了车祸。
看到这段的时候,我很期望下面的情节是他在这次车祸中失去左手、终身残废什么的……好吧,我总比编剧更邪恶。
但那完全有可能发生。
在现实中,这种焦虑、暴躁和情绪失控更容易白白毁掉一个有才华的人,而不是成就他。
安德鲁对“核心鼓手”的捍卫和暴走,令人想起《上帝的宠儿》中的萨维埃里:因为我忍受了巨大的痛苦,在孤独中奋斗到血肉横飞,所以连上帝都不可以夺走我的所得;哪怕有确实高于我的天才,也得滚开。
这是种“狠人”的逻辑。
安德鲁之所以把自己的心灵交给弗莱彻操控,是为了换取这个“上帝(或魔鬼)”把他塑造成一个“天才”。
而后者俨然也沉迷于以这种“主宰”自许,尽管他从来没造出过一个查理·帕克。
他最后的设局表明,在“捍卫位置”这个问题上,他和他造出的“狠人”一样,心如针尖,容不得一点触碰和质疑。
“狠人”才会great吗?
也许。
然而对艺术偏执的人,未必都“狠”到了藐视众生的境界。
贝多芬性格孤僻易怒,终身未婚,却还得为平庸的亲戚们花钱,无理由地溺爱干啥啥不行的侄子。
梵高离精神病院只有一步之遥时,仍然画着身边平凡的邮差、医生和农妇,还在努力“渴望生活”。
用“狠”来变得great并无不可,但想great到在耳聋的状态下边打官司边写出《欢乐颂》,恐怕是够呛了。
况且,对艺术本身的偏执,和中二病乃至对某个魔鬼教师的偏执,是两回事。
后来弗莱彻把学生的平庸归结为听了太多的“good job”,这使我忽然想起房龙在《人类的艺术》中写的一段话:“米开朗琪罗的伟大,在于他深刻的不满。
不是对别人不满,而是对他自己。
像我们这个地球上的一切伟大人物一样,像贝多芬、伦勃朗、哥雅、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这样功底深厚的艺术大师一样,他深知‘完美’一词的含义……这块答应的福地,是不会白给我们人世上的任何人的。
我们也永远别想到达我们不可能到达的地方。
因此,一切智慧,都出自这种深刻的不满;一切伟大的艺术,也出自这种深刻的不满。
”是的,真正的天才不用人去逼他,因为他会自己逼自己。
鲜花和掌声不会令他满足,“good job”只会博他礼貌地说声谢谢,之后什么都不等于。
劳伦斯・奥利弗爵士在后台听着观众的欢呼,说“明天恐怕演不了这么好”;巴尔扎克从午夜0点写到8点睡下10点又起来,为的是在印刷厂的人来取之前大修自己的稿子;果戈理一遍遍改到临终,终于还是烧掉了《死魂灵》的第二部;塞尚躲在埃克斯,没完没了地重画同一座石头山……他们所追求的高过任何世人的赞许,他们自己就是最严厉的魔鬼教师,那鞭策至死方休。
结尾与其说安德鲁超越了极限,不如说他终于超越了中二病,知道等别人来赏饭吃是靠不住的,得自己主动逼自己一回。
但他的前途呢?
这又不能深究了。
因为莫扎特只有真正的上帝才能制造,冒名顶替的“上帝”最多只能教人当萨维埃里。
顺利的话,将来能当上宫廷乐长。
再往后,你是弄垮了别人,还是弄垮了自己,都悉听尊便吧。
王尔德讲:一切问题都关于性,可是性本身除外。
性关于权力。
挑逗(在很多场合下可能是性骚扰)的快感在于边界突破。
S的乐趣是突破别人边界,M的乐趣是被突破边界。
我很震惊所有人在讨论这部片时,都在聚焦教育方法,而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点,那就是它其实是一部爱情片(甚至,绝大多数有情感张力的电影,都可以归类为极致推拉intimacy爱情片)。
dragging or rushing,就是《爆裂鼓手》中,咒语般的调情密码。
它其实是在拍,每个假装正常的M都在等待命中注定的S,在等待,到底谁能突破他看似固若金汤的边界——讽刺的是,如果没有遇到合适的S或者M,大家可能都是正常人,甚至一生都是正常人。
正常人的意思就是:愿意维护自己边界的人。
但是当完美match的S与M相遇,他们就会像江户川乱步的早期名作那样,步入捆绑,直至死亡。
因为,爱情的本质,是情感的波动,和激素的分泌——而情感的波动和激素的分泌,令人上瘾。
很多时候,那其实不是爱情,也不符合对浪漫爱的定义,但那毒性入骨的感觉,像极了爱情,超过了爱情。
小时候不懂《猎人》中奇牙每每想起伊耳谜的战栗与怀恋,长大后理解,即使强者如签下体育史上最大合同的维斯塔潘,也充满了心理阴影。
那是浑身上下被父亲魔鬼训练,鞭策出的累累伤痕。
说这是学生和老师的虐恋,不完全。
那是一种混杂了仰慕、依赖、理解、报复、占有、征服、挫败等等,绑上了一生所有荣耀的,用人生去缔结的搏击会。
那是必须要往死里厮杀的。
对于男主来说,他对爵士乐的过人执着与抱负,注定无法被家人与女友理解。
正常人,或者说人在正常状态,都只能接受,每个人都应该健康平安活到九十岁,相比世人(甚至不是世人,而只是一小撮爵士乐迷友)的认同,更重要的是朋友和家人的陪伴。
所以男主自恋狂般的追求,就说一种难言之隐,无法对除了暗黑老师之外的人开口——34岁暴毙身亡,穷困潦倒,搞不好还海洛因成瘾……这是诸多爵士乐大师的生命轨迹。
男主追求的是一种刺激,甚至是一种不朽,那是无法从平平淡淡的生活中获得的,必须要远行。
仅仅肉体上远行是不够的(实际上,许多音乐大师也喜爱肉体上远行,比如Cream的鼓手干脆是达喀尔拉力赛的发明人),还要在精神上远行。
如果说肉体上的远行构成了一种见识和修炼(类似Cream的鼓手发明穿越沙漠的达喀尔拉力赛),那么精神上的远行就更加令“正常人”难以理解。
那是要去到黑暗地带,被虐待,去体会平淡的中产阶级(男主甚至可以算是出身中上流社会)中所感受不到的精神震荡,并感到无比曼妙。
伊耳谜高压电了奇牙,所以奇牙恋兄情深,奇牙因此更强。
如果你有艺术创作或者表达的体验,你会很容易知道,完全沐浴在无条件爱中的小孩,是无论如何,很难达到艺术上至高时刻的。
他们可能会修读许多门艺术课程,读高大上的学位,拿着一堆晃晕外行的学位,但是他们的表达永远也无法让你感到不朽,因为那只是一些快乐的平庸。
即使悲伤,也无比肤浅,无论如何不可能有超越性。
而艺术的真谛恰恰在于,你得找到那种超越性——所以这是暗黑老师的暗黑教学法的真谛。
哪怕,他的出发点,只是自己变态。
那种超越性在于:你走过最黑暗的路,最糟糕的体验,最精神危机的时刻,但你仍然有一颗大心脏,挺过来。
你会发现,创伤才是真正的灵感源泉。
创伤,才能让你接近艺术的本质;创伤,才能不断对你形成驱动;你需要的是拥抱创伤,不害怕留下任何伤痕,乃至精神残疾。
暗黑老师有几个步骤制造创伤: ****模棱两可的表述 于是整个评论区都在猜他到底是为了鞭策男主还是激励男主,活脱脱也被暗黑老师PUA了。
但很明显,他实际上只是想报复罢了。
这就是被敬仰的人PUA的无上力量。
神秘高位人物的重要做事准则就是要让人捉摸不透。
****喜怒无常的心情 打一巴掌给一个枣,不断的心理战术,藏起乐谱,搞出车祸。
上一秒把你捧上最高位,下一秒把你摔下最低点,自由落体,无限震荡 ****令男主艳羡的位置 老师站在爵士乐的巅峰,代表着一种权威的认可,一种与艺术大师们的神交。
这就是男主想要的爱情,越是单方面的越爽,要抖M对S的单恋,要抖M竭尽全力,去追逐一个他心目中的圣光。
从头到尾,虐待的气息在《爆裂鼓手》中挥之不去。
他产生依恋,他努力争取他的认同,他去酒吧找他“复合”,他在他的刺激下突破极限——病态依恋,断联,复合,做爱,毁灭。
所以导演说,他的鼓打完了,他的自我被超越了,但是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他的父亲也不曾欣喜,只有惊讶与愕然。
唯有他的老师,仿佛刚刚和他做爱。
和爵士乐本身的灵动、技巧、深邃已经全然无关。
最后的高潮段落,是顶级的SM拉扯。
超越自我,让自己客体化,变成工具人,把自己工具化,全部,全部,全部献给S的目标,放弃人性,放弃智慧和灵性,做一个物品,做一个坏掉的物品,做一个被拉扯到极限然后支离破碎的物品。
一般来说,我们形容一个人抄捷径换取什么,会说,“TA与魔鬼做交易”。
可是,《爆裂鼓手》,干脆是一场与魔鬼交媾的旅程。
男主走的是最艰苦的捷径。
那是地才通往艺术殿堂的捷径,走到一个他本身的资质并不足以抵达的地方去。
就仿佛,你爱上艺术是因为,你感受到了阳光穿透树叶落在身上,很开心;可是,你好贪心。
你想要这一整片森林,你想和树叶一起呼吸,你想追踪到目力所不及之处小鹿的跳脱,你超越物种,去聆听泥土中的虫鸣,乃至嘶嘶作响的毒蛇在吐信。
那你需要像奇牙那样,被伊耳谜电一电,超越你本身的物种和天赋,才可以。
这是每个地才,所能尝试的唯一一条路径。
你不是莫扎特,你自然无法快乐地创作。
你只能去体验苦难,感受创伤,强迫自己,直到敏锐力和忍受力,都变得无比支持你——而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努力,如此坚持,如此有爆发力呢?
那仍然是爱,只不过,是爱的暗黑面。
爱的暗黑面,就是偏执。
本不够坚强努力的人,偏执了,就不一样了。
爱与偏执,就是前行的动力,能让没有能量的人,爆发巨大的能量,最终自我超越。
《爆裂鼓手》并不关于教育或者爵士乐,它只关于一段没有创伤于是给自己制造创伤,一段一地鸡毛和残破的青春回忆。
它描摹着只有小才华而没有大天赋的人,欣赏能力远高于动手能力的人,要走过一段如何崎岖坎坷跌宕起伏又受虐不停的路,才能稍微做一点,让自己满意的东西。
而仅仅是这一点点满意,便已经,耗尽了全力。
热爱才是艺术终极的暗黑面。
假设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上帝给你选择两种投胎模式:一种是过天才的一生,你将被自己才华所带来巨大的名利地位财富包围,但是你年纪轻轻就会死去。
另外一种是,过一个正常普通平凡的人生,上班下班家庭子女,你会健健康康的寿终正寝。
你会如何选择?
我想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会一样。
天才倒底需要搭配几分勤奋才能完全绽放自己的光芒?
逼迫自己努力的程度,要如何界定才叫做“过分”?
老师的作用倒底是什么?
我觉得这部电影想表达的恰恰是一种 励志与反励志之间的灰色,不,应该说是黑色地带。
我在看得过程中很亢奋很激动,但在这热血沸腾之后也体会到了一种近乎自我毁灭性的东西。
记得听过郎朗的一个采访,他的父亲对待他练习钢琴的态度就是弗莱彻这种几乎残暴的泯灭人性的高压逼迫,郎朗几度出走甚至一度试图自残来迫使父亲放弃逼迫他练习钢琴。
如今郎朗成为了全球著名的钢琴家,再被问起对这段过去的岁月的感受时,他自己表示,那是一段残酷的岁月,但说实话,如果没有父亲的那种逼迫也许无法成就今天的自己。
我当时很期待主持人问一句:如果可以重新来过 ,你还会选择这条残酷的钢琴家之路吗?
可惜她没有问。
无论是郎朗也好,片中的鼓手安德鲁也好,他们既是这种残酷教育方式的受益者,也是受害者。
说实话我们对世界上那些天才的内心又有多少了解呢?
如果能重新来过,我们到底是希望世界少一个英年早逝的天才,还是希望多一个普通的鼓手。
当然世界上还有极少极少一群人,他们既有天赋,也最终经受住了这种高压教育,抵达了大部分人类都无法抵达的高度,在我们看来他们也许是”熬出头了“。
但是影片中自杀的那位学生的故事也告诉了我们,这种方法不适合所有人,甚至不适合绝大多数人。
少有人在你把他往死里打以后,还能绝处逢生,大多数人不是被打断了,就是处于正常的自我防卫——跑掉了——远离危险。
电影里老师的弗莱彻本人,是抱着极端偏执的“天才如果放弃了那就不是天才”这种念头来教育学生的,在他看来,这种自我防卫是懦夫的表现,这当然是非常片面的,虽然片子里没有讲述他的童年,但我想他的童年一定也经历过什么非常极端的事件,才会在教育中把这种疯狂的控制对名利的执着当成自己对学生的鼓励,秉持着宁可折磨死99%的学生也不放过一个天才的暴力教育学。
他不关心学生的心情,感受,只渴望得到结果。
而有趣的是,天才学生本身往往也是极端且性情不怎么正常的。
安德鲁在他的诱导和逼迫下,通过牺牲爱情,人际关系,诚信直到自己的生命安全,以及所有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被牺牲了的东西,终于来到了天才的大门口。
他天才的能力终于被激发了出来,但是在我看来他完整或者说健康的人格已经开始爆裂。
中文里的“执着”似乎还是个褒义词,但我觉得形容影片后期的安德鲁,尤其是弗莱彻,他对音乐和天才学生培养的执着可以说已经到达了obsess(痴狂与极度偏执)的地步。
凡是不按照他的节奏感觉来的,哪怕鼓点正确,对他而言也是极大的不正确。
但音乐是可以不被私有的,不同的乐手对同一作品的不同演艺恰恰造就了爵士如今的多样,没有个人理解和个人演艺,就不会有后来的bebop,free jazz 以及Fusion jazz。
弗莱彻的这种天才推进模式,照我看来也只能造就一种在演奏技巧上的天才,这样的天才未来是否也具有创造性,我就不知道了。
他口口声声拿charlie parker做例子,反而很是讽刺。
现代很多父母试图把自己有天赋的孩子往天才的道路上推,我认为这种行为很危险。
而这个影片也正恰恰把高压培养天才的这种教育方法的两种极端结果展现在了我们眼前,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作为老师和父母,我们到底是想孤注一掷的期望自己的学生/孩子可以经得住这样的高压终究成为天才,还是选择鼓励,循序渐进地将有天赋的孩子推到一定的高度,然后看他自己的造化?
我一直认为,一个身心健全的人,不可能心里只有单一的东西。
这种对单一东西的追求——鼓技的登峰造极,必然会同时毁掉他心里其他东西。
对他而言现在不重要的,并不代表以后就不重要。
我在看到他以”你会成为我的绊脚石“为由跟女朋友分手时,心生厌恶。
但也在看到他不断刻苦地练习时,心生赞叹与怜悯。
我甚至对老师弗莱彻的所作所为,无法产生完全地否定,不到最后一刻,对一个角色的感受分分钟在起着变化。
这难道不是一部好影片所能呈现的那种了不起的多层次体验吗?
一部好电影并不一定会在看完以后让人觉得心情舒畅,人性是如此复杂,所以当我在看完一部电影后感觉自己对人性有了新的体验,那正表示这是一部对人有启发的好片子。
可惜我看到很多人都在单纯的评论电影里人物的道德程度,而忘记了这是一部电影啊!
组成一部好电影的要素还有很多,脚本,剪辑,音乐,美术等等,综合而言我都认为这是一部起码值4颗星的,有独特风格的好片子!
就像评论一个建筑的好坏,你不能因为这房子的地板颜色不符合自己的口味而完全忽略其他要素,也许更不应该因为一个角色的道德指数跟普世价值观有极大的出入而将整部电影所有部分全部打低分。
我认为这是很片面也不专业的评价一部电影的方法。
最后这部影片让我想起了那个天文学上的超新星爆炸而产生黑洞的现象。
我一直都不太理解倒底什么叫“ 恒星剧烈燃烧所产生的巨大质量的自我坍塌”,看完这片子以后,我突然对天才的诞生有了新的理解。
当宇宙发生绚烂的超新星爆炸时,有时候也会制造出在超新星自身中心因为巨大引力而产生的黑洞,没有什么可以逃脱黑洞的引力,就是超新星本身也不行。
在天才诞生的同时,毁灭也诞生了。
一.对于Andrew和那个女生提分手。
我表示深刻的理解也赞同。
有所得即有所失。
重要的是,这位她并不能使他得到安慰或者在这条道路上支持理解他。
在我看来 她。
不适宜也不合适。
二.在艺术这一行当上,我并不觉得Fletcher趋于变态或压榨,他已给出了选择。
不是滚,那就证明。
想起了那天,我在德国弗赖堡城市列轨上,和家人打电话,哭到掩脸下车。
对于这样的导师,他所做的一切,是为艺术,为音乐负责。
只是看你自己做出的选择而已。
那时候我想,我已经能接受最坏的结果了,那为什么不能去试一把呢??
现在当我回过头看,那段日子,每一天 都在发光。
三.你们说Andrew偏执、尖锐,和家人、朋友起冲突。
但我想,这也是每个人不同的选择,不想甘于平凡,让人看不起,那就需要反击,我觉得很酷!
四.至于最后那场卡耐基的音乐会,Fletcher肯定是抱着毁灭Andrew的决心了,因为他毁了他在音乐学院寻找下一位明日之子的目标。
但,天才总会惜才,看到最后鼓手的爆发,相视而笑,冰释前嫌。
五.至于影片中,并无刻意放大听众的反应及掌声。
其实两位主人公都是在和自己的较量,并无打算迎合主流的口味。
作为今年圣丹斯的获奖影片和奥斯卡热门,影片的上佳口碑主要来自于紧凑的剪辑、优质的表演和对于师徒关系非常规的刻画。
诚然,影片的剪辑凌厉而准确,除结尾处有少许松懈,整部电影更像是一部动作悬疑片,节奏一再加快,冲突一再升级,影片结束,107分钟不知不觉中过去。
影片对于音乐的处理也相当不马虎,体现了对于细节的重视和专业精神。
然而,如果将电影解读为描绘师徒关系,以及少年经历魔鬼训练,超越极限,从而实现自我的励志电影,大概是个误会。
片中鼓手和指挥从始至终是纯粹的互相利用关系。
鼓手其实从未得到特殊待遇——他始终是乐队中和其他乐手一样微不足道的一员,随时被指挥予取予求,玩弄于鼓掌之间。
在鼓手坦陈指挥对于乐队的虐待,间接导致指挥离职之后,酒吧相遇,看似一番肺腑之言,实际上指挥已暗暗设计陷害,如若没有鼓手最后的破釜沉舟,一个乐手的生涯就要万劫不复(影片一再强调在卡内基演出对于音乐生涯的决定性作用)。
即使仇人之间,若有一丁点原则和不忍,做事尚不会如此残忍,何况师徒。
鼓手本身也并非传统的善良天才少年。
一定的才华和逼迫自己到极限的决心也许天才少年皆有,但是本片主角个性中的偏执和阴暗才是他一直被指挥吸引,也是指挥最后透露出欣赏的主因——鼓手一定程度是年轻版本的指挥,同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影片中有诸多巧合,其中鼓手丢失首席鼓手让他代为保管的乐谱一节,其实颇值得思量。
鼓手是否真的如观众期待那样无辜?
未必。
台词给出许多暗示:首席为自己辩解时说自己因身体有恙不能记谱,指挥早就知晓(那么其他乐手自然也知道)。
鼓手在事发之后毫无愧疚,也从未想过补偿。
键盘手似开玩笑让鼓手不要动自己的谱子,未必不是防人之心,等等。
鼓手在争夺首席位置、与女友分手和佯作无辜答应指挥帮助演出时也同样毫无愧怍。
因为同样认同追求卓越就要牺牲自我、他人,以至阻碍道路的一切,鼓手才会被指挥一番话吸引从而上钩,因为指挥的人生哲学实际道出了鼓手的心声。
整部影片细述了鼓手从安德鲁到弗莱彻的渐变,最后一幕父亲在后台观看鼓手的独奏,眼神中惊恐多于欣慰,因为眼前的少年早已不是曾经一起吃爆米花开玩笑的儿子,技术上的提升和人性的嬗变相比已经显得次要。
本片导演说结尾实际是悲剧,主要媒体的影评也多少在这一点达到共识,大概正是为此。
片中固然有励志的成分,但是成功的代价是少年纯真的丧失,如果本来尚有纯真的话。
结尾高潮处影院中的观众畅然拊掌,其实是庆祝这种扭曲哲学的胜利——鼓手大概经此洗礼,从此更加坚定目标,不顾旁人,不择手段,从而一帆风顺。
更可怕的是,等他自己成为别人的老师,恐怕也要把这样的哲学传递下去了。
相对于严师是否定出高徒、学艺之路如何逼迫自我突破极限这类常规主题,影片提出的问题更集中于追求极致(无论目标是艺术的完美还是名利的丰收,也无论是否关于音乐)和葆有灵魂的平衡取舍。
(评论中对这一点讨论较多,这里介绍导演在一次访谈中对影片的解读:http://www.rogerebert.com/interviews/rise-of-a-star-death-of-a-soul-damien-chazelle-on-whiplash在写这篇影评时没有注意到这个访谈,但感觉对于人生得失、成功代价等浮士德式命题,影片还是明显传达出了想要触及的意图。
其中他谈到影片和《黑天鹅》、《摔角手》等影片的类比,谈到影片结尾鼓手肉体虽然完整,灵魂已然残缺。
他对于观众认为影片结尾是胜利略感讶异:"Sometimes I get worried that—no, worried is the wrong word, because if people enjoy the ending, then that’s great. But I had always thought, when writing the film, that the ending had always veered a little more on tragic than triumphant. In terms of a lot of responses to the movie, at least from what I’ve seen, the ending seems to be interpreted as a little more triumphant than tragic. Again, that’s not something that I’m upset about. If anything, it makes the movie more enjoyable for people, but it has been a really interesting thing to observe. I had always intended it to be a pretty dark ending.")影片提出了命题而没有给出态度和答案(除去结尾处为烘托气氛对二人稍作美化之外),这样的处理无可厚非。
然而若非要苛求这样一部口碑之作的话,影片对于所谓“师徒关系“的探讨略失狭隘。
除去片中所有冲突集中在两位主演身上,导致其他角色过于扁平以外,片中冲突和台词都过于激烈和刻意,仿佛非此不能体现师徒之间相爱相杀的复杂情愫,非极端手段不能表现极致。
实际任何有过良师,或是毕其心力追求一门学问技术的人,大概都能体会,即使最平淡温和的交往,也能有惊心动魄、触及灵魂的时刻。
谁说期待、失望、奋起、收获和骄傲只有在顶级的音乐学习中才能获得。
在思想交流,思维相逐之时,师徒之间体验的是一种深层次的信赖和交融,难怪一些西方学者将之比喻为爱欲,因为彼此的暴露,接受和进入。
但是世事如此者又何必只有爱欲可以概括,这种比喻未免有失偏颇。
而音乐之所以经常作为表现题材,是由于在音乐中,上乘的交流通过音调、音色和节奏的和谐而具体的表现出来,带给人精神上的愉悦。
仔细聆听影片中的音乐,尤其是鼓手加入指挥的乐团后,其表演趋于精准,也同时承载了更多痛苦、暴力。
顶级的表演固然要求极高的技术水准,也应带来更多超越世俗层面的喜悦和哲思,在这一点上影片有夸大暴力的倾向,而正是这种认为只有极端的情节和表演才能表现思想上的震撼的思维方式,造成影片情节过满,缺少留白回味,思想上缺乏深度和格局,无法迈入值得长久品味的佳片行列。
———————————————————————————————最后补充一点影片题外的话。
关于人生道路的选择和指导技艺提升的方式,影片本身提供了一种别样视角,挑战了传统的价值观,有让人耳目一新之感。
高度戏剧化的情节也与影片风格统一。
但是我想影片并无意传达“倾轧他人、压榨自我为成功唯一途径”的观念,至少对此命题的态度是开放的。
由于职业音乐家的生活和观众距离较远,容易使人产生关于这个命题的误解。
影片中二人的成功模式在实际中是极为罕见的。
纽约客的一篇影评(http://www.newyorker.com/culture/richard-brody/whiplash-getting-jazz-right-movies)批评影片“彻底误解爵士乐”,忽略爵士自由的音乐灵魂而过分强调滥用权力和恶性竞争。
评论中指出影片歪曲Jo Jones向Charlie Parker扔钹的事例为其服务:Jones其实并未扔向Parker,只是扔在地上以作提示。
而Parker也并非受到刺激回家一人苦练,而是开始系统的音乐学习,博采众长,同时参与乐队演出积累经验。
我并非爵士乐迷,但我所知古典音乐家的求艺道路也和片中迥异,尤其是到了男主角这个阶段(技术接近成型,职业道路渐渐明朗),学习侧重在技术细微之处的提升,以及演奏音乐性的把握,以实现优秀到杰出的飞跃。
每天长时间的练习绝非和自己“死磕”练到伤害身体(事实上职业音乐家和运动员一样有系统的方法应对伤病),而是极为系统的处理每一不足,重复正确的演奏方式而非试错。
影片中指挥这样的指导方式更是罕见。
对技术的永不满足和人身攻击乃至伤害有天壤之别,而欲将学生生涯扼杀在卡内基音乐厅的舞台上更是骇人听闻。
音乐家中确有严师,比如大提琴家Janos Starker。
他的学生曾编了笑话以示其严厉,说几个大提琴手去见上帝,上帝问他们师从何人,说罗斯特波维奇等大提琴家的皆被遣入地狱,直到有人说Starker,上帝说,好了,你去天堂吧,因为你已经知道地狱什么样了。
但是Starker严厉到什么程度呢?
他的学生回忆最难堪一次是自己拉得略有跑调,老师轻吐一口手中香烟幽幽说:“你再跑成这样就别说是我教的了”,而已。
然而这样的方式建立在彼此信任和尊重上,未必比片中指挥法西斯式虐待给学生带来的震颤和激励要小。
何况音乐成就最无法注水——演奏直接反映才华高低,天才和常人的差距一听便知,实在没有必要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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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或者痛斥弗莱彻的人,估计有90%不太懂现代教育学方法。
推崇和赞同弗莱彻的傻逼们,肯定100%不懂现在教育学方法。
这部电影值得所有人都看看,尤其对其中的教育手段,我一定要提醒大家注意的是:弗莱彻导师全程只有逼迫,没有干货。
逼迫是最低劣的教育手段,任何一个傻逼都会使用,而且对此得意洋洋侃侃而谈,所以网上有很多人赞同弗莱彻,说对人不能鼓励,不能放松,要严格,要打压,要管好,甚至有些自虐的家伙,说希望有人管着自己,对自己严格,带自己赚钱成功。
说实话,这种价值观和方法导向永远不可能成功,这辈子基本告别自行车了。
因为他们都没注意到最基本的点:弗莱彻没有干货。
全片下来,魔鬼导师居然没有教育一丁点和乐理有关的知识,没有和学生讨论过一次音乐技巧,全部都是在说什么成功,伟大,出人头地。
比如号手吹错那个案例,弗莱彻骂完人并没有教学生怎么确定自己对,怎么练习保障不出错,怎么获得自信。
这些干货指导都没有。
弗莱彻就像是黔驴技穷里的蠢驴,只有一招,就是无能的咆哮骂人加逼迫学生。
没有干货,没有技巧,不懂方法,只会不疯魔不成活,这种老师不可能教育出人才,只会毁人。
现实社会里有很多说法,比如:一流学校抓学习,二流学校抓纪律,三流学校搞卫生。
再比如:一流领导抓业务,二流领导抓考勤,三流领导总裁人。
弗莱彻就是典型的二三流导师,他根本不懂如何教授乐理知识,提高学生的演奏技巧,他只会抓纪律,以及威胁要开人。
真正懂教学,懂业务发展的老师或者领导,是不需要太多注重纪律的,因为在教授方法干货的时候,大家自然而然就投入认真了,不需要这么注重纪律。
弗莱彻就是个蹩脚的教育者,他认为乐理不需要教导,学生自学就行,他要做的就是逼迫和纪律。
这部片的观众里,有很多傻叉影评人,认为骂人,咆哮,逼迫有用。
他们只能看到乔布斯的刻薄,却看不到乔布斯的美学和设计理念,他们只能看到科比的严苛,却看不到科比的篮球智慧,他们只能看到乔丹的自大,却看不到乔丹几乎手把手的耐心传授队友高超的篮球球技,以及高深的战术修养。
做事情,是严格,还是宽容,是刻薄,还是善意,这些都只是个人风格而已,决定事情成败的关键根本不是风格。
而是干货。
所以不用怕老师骂人,不用怕老板咆哮。
问题是,老师骂人后,能不能讲题讲的深入浅出,一听就懂,老板咆哮完之后,能不能提出建设性可行的意见,提升员工的能力。
这才是关键。
是否咆哮,完全不重要。
非常可惜的事,现实中有大量的傻逼,就跟弗莱彻一样。
只懂严格,不懂干货。
他们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的水平不行,无法给人有效指导。
他们只会认为,是你努力不够,自己学的太差。
很多评论在讨论弗莱彻对迈尔斯的态度的时候都没有考虑到他们所处的社会阶层。
众所周知,美国的教育是分阶级的,越高的阶层的教育越严格,而底层是快乐教育。
弗莱彻的父亲是高中老师,在美国中产中算偏下。
哥哥们则是“黑皮体育生”,快乐教育典范。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的迈尔斯,进入顶尖音乐学院不仅仅为了更好找工作,也带有跨越阶级的性质。
只有中上层阶级的美国人才会欣赏音乐,重视音乐。
毕竟卡耐基音乐厅一张演奏会的门票价格不菲,不在他原生家庭成员的日常娱乐消费之内。
从迈尔斯父亲的服装也可以看到,他平时很少穿着很少像最后一场音乐会那么隆重。
迈尔斯的音乐梦想是不被他这个阶层的人所接受的。
他家人、女朋友都觉得无法欣赏音乐,认为这是形而上、华而不实的东西,不如体育简单刺激,也不如一块披萨美味。
所以在进入顶尖音乐学院以前,迈尔斯是无法通过自身努力或者家庭的托举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想的。
学过音乐的人应该都知道从小接受正规音乐教育的重要性,以及好的老师的重要性。
这一行是很吃人脉的。
他不像莫扎特,出身音乐世家,从小接受正规音乐教育,有大量的演出机会,从小能够驾轻就熟地在众人面前表演。
他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学生,有一点小天赋,但在进入谢尔弗以前连一个上台的机会都没有,缺乏经验的他上课会迟到、演奏会弄丢谱子、忘记带鼓槌。
不是他不重视,而是缺乏大型表演的经验。
比起从小开始卷的音乐生来说,迈尔斯落后太多了。
不仅是他,他们乐团的鼓手都是这样,也是弗莱彻精心挑选的培养对象。
这里聊一聊指挥家弗莱彻。
作为顶尖指挥家,顶尖音乐学院教授,他带过的学生里不乏从小经过音乐熏陶,技术扎实,技术到位又能表演出细腻感情的“优等生”。
但带领一个一个本身优秀的乐团取得演出成功并不能证明他教育方面的才能。
那些优等生大概率也不会感激是这个教授发掘了他们,而是本身就足够优秀。
能实现弗莱彻价值的,是而是一群动力很足但基础很差的“差生”,通过他这个大师的改造,成为能与优等生匹敌甚至更胜一筹的棋子。
很多讨论都聚焦于弗莱彻是鞭策还是报复,我认为是对迈尔斯的鞭策,以及他们一起对音乐阶级属性的报复。
弗莱彻从底层选拔好苗子,是想突破音乐的阶级属性,使其不再是上层阶级的特权。
他想证明出身非音乐世家,全家没有音乐细胞,从小没有正规音乐教育,但凭借自身超强意志力和弗莱彻的鞭策也能在卡耐基音乐厅的舞台上演奏。
弗莱彻的性格非常复杂,他能在最高级的音乐殿堂指挥,也能在地下爵士酒吧演奏。
剧中没有对他的经历有过多挖掘。
弗莱彻是愤世嫉俗的。
在乐团排练的时候,他说过,他是权威,他有权决定谁能留在乐团谁必须离开。
但被迈尔斯举报以后他意识到,真正的权威是台下的听众,学校的高层。
一个举报能够轻而易举地结束他的指挥生涯,否定他所有的音乐成就。
或许从那时起,他就想要对抗台下的那些真正的权威了。
但他自大又懦弱,他不可能自己去搞砸一场重要的音乐会来挑战权威,而迈尔斯就是他的替罪羊。
从之前他在自己学生的死因上撒谎也可以看出,他是重视自己的名声的。
在他的计划里,迈尔斯搞砸音乐会,遗憾离场,他既报复了台下的权威,又报复了举报他的迈尔斯,一箭双雕,而又全身而退。
迈尔斯的性格同样是复杂的。
他争强好胜,不甘被平庸的生活束缚。
弗莱彻的出现,是他逆天改命的一次机会。
在音乐领域,他已经落后太多了。
拍子节奏、音高音准、速度等等这些基础性的技术层面的东西,很多音乐生从幼儿园就开始刻意练习了,而他拼尽全力、把手磨出血都才勉强达到期望的速度,更别提稳定性了。
在极端的时间内速成达到别人几十年的水平,这是他和弗莱彻共同的目标。
他又是热爱爵士的,这是他最大的优势。
从小练习的学生技术可能更精湛,但枯燥的练习过早消磨了他们对爵士音乐的热爱,导致他们的音乐没有灵魂。
迈尔斯有对爵士的敏感度,他知道什么是好的音乐,只是技术让他没办法表现出来。
从影片中可以看到,他的生活随处可见爵士元素,房间贴着海报,坐在餐厅听到音乐可以立马报出作曲家甚至年份。
弗莱彻的出现对他而言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去从一个业余爱好者变成一个演奏家。
他本身也有成为一名演奏家的决心。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弗莱彻和迈尔斯是双赢的。
他们都热爱爵士超过自己的一切。
他们共同的愿景是给世界带来真正好的爵士,由他们自己定义的好的爵士,而不是台下的权威们定义的好的爵士。
之前说到,弗莱彻本想把演奏失败的锅甩给迈尔斯。
用下一首曲目挽回自己的名声,才会在迈尔斯重返舞台的时候阻止他。
弗莱彻知道就这样让迈尔斯演奏的话,他调换谱子的事可能会败露。
但当迈尔斯真的演奏出精彩绝伦的音乐时,弗莱彻为了这纯粹的突破性的真正好的爵士乐放下了自己的名誉,为迈尔斯指挥。
就算被底下权威知道他调换谱子故意搞砸音乐会也无妨,他要把真正好的爵士带给这个世界。
这场音乐会以后发生了什么,导演没有让我们知道。
如同查理帕克的故事一样,严厉的伯乐带着自己的千里马完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精彩绝伦的演奏。
这场演出一开始就已经失败了,或许后面的一切都难以改变他们以后离开舞台的命运。
但用弗莱彻的话来说,这就太可惜了。
或许某个权威突破桎梏,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出唱片将音乐带给世界。
开放式结局的魅力在于能够让观众自己在脑海里编一个想要的结局。
真的是一部令人回味良久的佳片,两位主角塑造得十分立体饱满。
他们是相似的,音乐可以胜过一切。
但要放弃其他一切很难,即便主角也有过挣扎。
迈尔斯放弃爱情却仍希望她来听他的演奏,弗莱彻把名誉看的很重要却最后放弃名誉为迈尔斯指挥等。
最终他们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约束自己的人性,伟大的音乐在痛苦中诞生了。
这世界上有许多人同时无法理解这样几件事:乔布斯为什么死得早,科比性格为什么那么扭曲,爆裂鼓手中的导师弗莱彻为什么不是反派,而是正派。
在张亮写的关于乔布斯的万字长文下,曾有人发表了这样的评价:然后就是因为他是乔布斯所以他对自己身体病情犯下的错误也被冠以“他始终如一的反抗常识、厌恶权威。
他不知疲倦地在每件事情上寻找属于自己的方法,并异乎寻常乐观的相信事情总会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发展。
”这样的高帽?
内心简直呵呵。
我内心对他是怎么看的呢?
我内心对他同样呵呵,正如他内心对张亮的言论呵呵一样。
事到如今,我总算开始承认的事情是,这个世界在关于如何存在这件事上是有一道天堑的,天堑两端的人彼此无法理解,而且互相怒斥、鄙夷、嘲讽、攻讦。
而我之所以站在乔布斯、科比、弗莱彻这边,不仅仅是因为我内心有着成为像他们一般“One Of The Greatest”的妄想,而且是因为我真正理解他们。
我对自己的立场是如此坚定正如我的反对者们立场同样坚定,我对他们嗤之以鼻正如他们对我同样嗤之以鼻。
我必须要说,张亮说的是对的,而我绝不仅仅随口说说而已,我这么说是有理由的,我这么说依据的是我多年以来的经历。
乔布斯在患癌之后自己制订食疗计划、吃马粪、请灵媒,各种离奇手段层出不穷,轮番劝阻毫不理会,最后年仅56就一梦不醒。
科比年轻时就争老大,殴打队友,不顾医生建议经常性带伤比赛,最后伤病满身,毁谤丛集,生涯就此为止。
弗莱彻发疯一般地虐待学生,语言暴力, 背后下黑手,最后落得被学校开除,到酒吧卖艺的境地。
他们的下场惨吗?
惨。
他们曾经的光辉炫目吗?
炫目。
绝大多数揶揄乃至嘲笑他们,对他们“晚年”所作所为不屑一顾之人,之所以无法理解这一切,关键在于无法理解他们的荣光和污点本为一体,是捆绑在人性之上镜子的两面。
没有这一面,另一面无从谈起;没有另一面,这一面无人在意。
人心想往的“全能的英雄”并不存在,存在的只是这样一种看似矛盾的个体,这就是那个被我称为“伟大的副作用”的事物,正是这些“副作用”成就了伟大的关键一环,而也是这些伟大,使得这些“副作用”看起来是如此的可笑,可你数尽古往今来各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几乎总能在他们的伟大背后找到那点可笑。
如果乔布斯像人们期望的那样“宽容”“善意”,放弃他的狂傲和幻觉式的现实扭曲力,那他还能成为一个超越时代的存在吗?
如果科比正是一个一触即溃,一推就倒,脆弱无比,连垃圾话都不会喷的“意大利来的小男孩”,他如何用即使十次投篮不中我也要接着投篮的自信和责任感站上篮球的巅峰?
如果弗莱彻不像疯子对待自己的学生,如何能让学生培养起真正坚不可摧的自信,血泪俱下的坚强意志,和赢得残暴竞争的勇气和信念?
如果这些英雄们总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更加完美”,事实上他们根本不会变得更加伟大,他们只会变得什么也不是,事实就是这么简单。
片中的一幕,激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却触动了我深深的同感。
主角安德鲁因为自己约会的姑娘没有理由的选择了现在念的大学而感到诧异,又因为彼此互相的陪伴必然会导致浪费时间和不理解而选择了分手。
很多人,尤其是姑娘,会觉得不可思议:这男的还是人吗?
可我并不会这么觉得,虽然他做的十分决绝,毫不仗义,但他行为的目的并没有错。
本来就不是一路人的人就像我前文提到的彼此鄙夷的人一般,即使一时达成共识,也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根本的矛盾。
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在一起了也应该立即分开。
我曾在短暂而失败的留学之后被迫选择了一个十分差劲的大学,在开学的第一天,我就遇到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与我留学时心仪的一个上海女孩是如此相似,瞬间击中了我的内心。
我用尽了我能想到的一切办法,最后却失败而归。
可也就是在那之后我慢慢意识到,而直到今天我坚定如铁而庆幸不已的是,我们当初幸亏没有在一起,我们在一起,除了惨烈的分手或彼此空耗的时间,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
我最大的幸运,就是和她根本没有开始过。
我曾有一个十分有资格谈论恋爱的朋友说过这样一句话:恋爱真的具有摧毁一个人的作用。
虽然他后来改口了,我也不能说完全赞同这句真的有些太过偏激的论断,但我必须要说,这句话的确有其合理性。
恋爱是这样一件事,如果你的对象层次高于你,那么你便陷入了自我感觉良好的境况中;如果你的对象层次低于你,你则很容易形成自以为是的情绪;如果你的对象与你持平,恋爱这件事,则几乎把你死死的定在了你所处的境界,既不会前进,也不会后退。
最好的恋爱,也是最应该的恋爱,是那些双方彼此互相成长的爱情,但很遗憾,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种恋爱的数量都分外稀少,也就是说,残酷的真相正是:要么你时常需要为了更远大的事情放弃爱情,要么,你就只能承认,爱情使我停在了我现在所处的位置,而且我也不打算继续向前了。
当年如果我成功和那个只是表面看起来像真爱的姑娘在一起,我的青春必然像身边无数人一样空耗在无意义的聊天、聚餐、打字和吱呀作响的床板上,我还不知道要绕多久,才能真正绕到我想走的那条路上——甚至我会永远与之失之交臂。
我想走的那条路,我今天知道,是我本性决定我必须走而不走就会因违背本性而无法获得幸福的路,而为了走上这条路和在这条路上走的尽可能的远,尽可能的接近梦想,我必须放弃许许多多的事情。
所以,当我看到这一幕时,没错,我心中有着对姑娘的同情,有着对小伙儿的训斥,有着对爱情甜蜜的那一丝回忆,但终归,我充分的理解它,我理解它就像我确信理解“伟大的副作用”一般,基于我的本能,也基于我多年以来无数的遭遇。
我尊重一些伟大的成功者,他们更加宽宏豁达,温润如玉,我也敬重那些出身本身就良好,日后又闯出自己一片天地的人。
这些人因为既有的条件和机缘巧合,所以内心底里本身就很充盈,也更有底气,他们不需要经历非常多残酷乃至残暴的事情才能抵达自己想要的远方,也正因为此,所以我对他们也仅仅是尊重,并不崇尚,更不崇拜。
我所有的一切和我所经历的一切都使得我更相信决绝的苦,血泪的残酷,震天撼地的意志,和抵住折磨即征服的逻辑,我远远比很多人都更崇尚强权,崇敬竞争,而为了能在这种痛苦万分的境况下能顶住而不倒下,一个人需要在他的人性中埋下更多乔布斯、科比和弗莱彻。
时至今日,每当我看到关于我所列举的这些人与事的议论,我都比那些人所有的不屑一顾都更加不屑一顾。
那些关乎伟大和崇高的非议,于我不过是围绕着战士嗡嗡作响的苍蝇一般。
他们既无足够的了解来支撑自己的理论,更无足够的阅历来阅读远超自我世界观的人和事。
一个即使并不想像他们那样走上自虐之路的人,所应该至少有的也是对其的尊重和理解,但在大多数发表这类观点的人身上,我看不到这种理解,我看到的只是狭隘。
当我选择走上理解和复制“爆裂鼓手”的道路时,我所最为清晰而明白的一点是,我最终达成所愿的希望极其渺茫。
然而,这一切都不能阻止我继续坚信,更不能阻止我继续前进。
对于我这样出身和经历的人而言,迫不得已终止在前进的路上,比说服自己不动,舒舒服服的停在原地要快乐一万倍。
我宁愿我曾经朝着成为偶像的路上前进过而相距甚远,也不愿别过头去,说,我实在看不懂,他们为什么要……当他们对我们不屑一顾时,我们对他们有着与此对应的不屑一顾。
从原则上来讲,世界就按照这样的方式被分成了两半,每个人的使命,都是按照自己本真的样子前进到死,任何妄图说服自己违背本性的行为,都是荒谬且无效的。
7/10,有时你的心情是操父权制,而有时你只是想操父。看爽了吗?操爽了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操父权制”口号最大的父权制陷阱在于,操就是父权制。这就是这部电影的价值陷阱,质疑父权制、理解父权制、成为父权制,与父权制美美和解,我祝你成功吧。
对于Neyman来说,遇到Fletcher就像遇到艺术生涯中的Mr.Right.否则以他那样软趴趴的性格,换做哪个三观正常和蔼可亲的老师才能逼他发掘自己的极限呢?其实这压根不是个励志片,因为这种扭曲的成才路线适用对象仅限于天才。
#二刷 #PCC 2/2/23为了之前的执念,也是为了洗一洗最近看完《巴比伦》的眼睛,影片从视听上看完成度非常高,快摇快剪在这个片长使用的还是非常合理的,而且手持占比也偏少,大部分都用来塑造人物,浅焦极多但不在焦的时刻也主要为了表人物状态,几场变焦使用也是很精彩,配乐在影片中非常加分,不光是结合剪辑的舒适度,而更在很多时候被利用到烘托紧张情绪上。不满意可能就是以写实的风格表一个如此不合理的故事有些拧巴,不过视听上都为了人物,也可以接受,整体还是很喜欢这个结尾。#一刷 #亚航飞机 3/5/15 在飞机上看了的这部电影。后悔当在映时没时间去电影院看,想看时已经下映了,北京电影节也没有赶上。
为什么总是用不美丽的、血腥的、残酷的方式来压榨才华?天才对音乐的热爱其实远超于对磨练和痛苦的忍耐,灵感是反复之间顺其自然的乍现,不是久旱甘霖的绝处逢生。
爵士乐怎么死的,原来是一帮把音乐玩成竞技体育的白人自己搞死的
是赞美还是颤抖,面对反社会人格的怒放?师徒俩用极限来磨淬才华、恨不得扼杀对方的疯狂:这个世界有太多优秀,但只有承受过系千钧于一发而不断的重量才能成就伟大。我的年度最佳,J·K·西蒙斯奥斯卡男配有戏了…
用力过猛,毫无音乐美感
虽然学院派就是这样严苛的…… 但这电影从头到尾只有莫名奇妙的drive 完全看不到热爱……“你成为了他又怎样?”
最后他们相视而笑,一脸满足,我终于明白,这就是一部讲SM调教的电影。对这种羞辱式的调教方式实在难以认同,根本无关音乐或者爵士鼓,热血励志都是狗屁,变态的世界我不懂。
【A+】披着「音乐片」伪装的「动作片」:每一处剪辑,每一次击打,每一段对撞,都是以标准的动作片思路进行设计的。而最后一段表演更是如此,是施虐者与被施虐者的究极对决,人物的肢体、对白、行为和心理逐渐产生张力,剪辑所产生的「节奏」与「速率」不断加快,于是重点也从「鼓手」正式转移到「爆裂」之上。无关道德、无关恩怨,无关立场,最后的对视是属于两个疯子对艺术的最终共振。而屏幕前的观者,可以选择旁观,亦或是成为与他们一致的“疯子”,加入这场厮杀,直至飞升。
窒息。不懂爵士,所以他毁没毁看不太出来。还是那句话“没有什么比两个互相理解的人更美妙的了。”
臭傻逼!
好奇怪的爵士乐观点……难怪很多体育界人士更喜欢 从头solo到尾的节奏我更愿意称之为机关枪 而不是爵士(其实背景要是换成竞技体育类 我一定会更喜欢它的)
这不是爵士乐团,这是他妈的纳粹毒气室
这片儿跟爵士乐无关,玩儿快也不是爵士,更不是音乐啊;跟教育和成长也无关,这老师其实啥也没教,这孩子也没成长啊。剧本也不咋地,每次反转都是特生硬地掐着点儿硬翻出来的,看得好无奈。最后结尾一对儿S&M的高潮,还要绑架整个乐队和全体观众坐陪,简直尴尬死了!我还是慕名来看的,浪费时间啊🙄🙄
疯魔的人物设定、角色间的角力,这两种元素结合在一起总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类似于《霸王别姬》《汤姆在农场》。几场戏追求戏剧性稍显刻意,整体看下来很刺激。演员真不是谁都能当,没几个真本事,没有快速学习能力或者肢体协调性,谁能挑战这速度的鼓手。
清晰果断。……另外这部电影真是不错的试金石,看看短评就知道了。只从中看到痛苦,而看不到痛苦之中挟裹着快乐的人,大概从没认真追求过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未被发掘的天赋,只因一辈子我们都没有机会逼近到达突破我们的极限。由此来看魔鬼师徒之间种种相爱相杀都变得易于理解,因为这是天才必由之路。鼓点敲得浑身酥麻,这也是电影带来的极致观感,真爽。这老师倘若进入军队难保不会成为集权法西斯,但在艺术里这就是完美的伯乐。
以鼓手养成与乐队关系来影射当下太多畸形的「自以为是」的「天才心态」,核心却是对于「励志」的讽刺,以及「反乌托邦」式的「师表」,然而无论是过于用力的造作感,以及结局一厢情愿的「反制」都像一场导演最后强行的「命题作文」,反而更像是某种失败教育的产物。
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