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纯属YY,且作者尚在病中,脑子坏掉了。
对本文内容信以为真的读者,送你们去见QB哦。
)数月前,多家网站上爆发了关于《魔法少女小圆》的大讨论。
而在这场讨论中,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也并未缺席。
一位豆瓣ID是widesky的用户作有《一部以辩证唯物主义为指导思想的文艺杰作》一文(http://movie.douban.com/review/4919165/),看似是运用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
但是这种分析过于脱离文本,未能切中《魔法少女小圆》的真正内涵。
实际上,《魔法少女小圆》并非是以(庸俗化的)“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原则来创作的,恰恰相反,它是以马克思主义的诞生及影响为主线的,换言之,这部作品本身就是以一种寓言的方式复述了马克思主义的(黑)历史。
蔡元培先生对中国文化最大的贡献绝非担任P大校长,亦不是将中文拼音化的(坑爹)尝试,而是在于提出了一种中国特色的文学批评方法:索隐。
索隐的要义即以虚构之文本同历史之记载做一番附会。
本文也将布蔡元培先生的后尘,采取索隐的办法,争取得出令人喷饭的结论。
(按,《中庸》有“素隐行怪”的说法,其实“素”字通“索”,由此可以证明索隐派古已有之,且遭到儒家正统的迫害,被贴上了“行怪”的标签。
)子曰,其必也正名乎。
这是在告诉我们,进行“索隐”的时候,从人物的姓名入手是一个非常有效(而扯淡)的办法。
首先,小圆。
小圆的日文读音是madoka(まどか)。
所以国内有翻译成“馒头卡”的。
但是,姓名的内涵往往是在翻译中丢失的东西。
在原作里,madoka是以平假名的方式出现的,并未写成汉字,这其实是在暗示我们——这个姓名的读音里藏有巨大的玄机。
没错,madoka影射的不是别人,正是革命导师马克思(Marx)。
而本作标题“魔法少女まどか★マギカ”中的magika(マギカ),来自英语magic,但转化为片假名时没有写作magiku而是写成了magika,就是为了与故事主角的名字madoka进行对应。
而这实际上也是作者虚渊玄的暗示:magika即madoka许愿之后产生的效力,影射的对象是“马克思主义”(Marxism)。
其次,前三话的主要人物巴マミ(麻美学姐)的姓氏也值得玩味。
巴,在日语里读作tomoe,tomo(友)即伙伴、共同的意思。
实际上,这个姓氏的汉字与读音都已经为我们做出(歪曲的)解读提供了充分的证据——它影射的正是巴黎公社。
玩过《樱花大战》的友邻一定知道,在日文里巴黎写成汉字就是“巴里”。
也就是说,巴マミ的“巴”是“巴里”的“巴”,而读音里的tomo,指的正是巴黎公社的战友们团结友爱一同赴死的tomo!
此外复有一旁证,根据记载,“(1871年)4月6日,(巴黎公社的)国民自卫军第137营把断头机拖了出来,在人民的欢呼声中当众烧毁”。
这里“断头机”一词特别值得注意,我相信看过《小圆》的人一定不会忘记麻美学姐的死状吧。
无需继续举例了(其实是我举不出来了),仅仅通过这两个名字,我们(们?
)已经可以断言,《魔法少女小圆》讲述的正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
马克思在巴黎公社运动失败后,曾经写有《法兰西内战》一文。
在这篇文章里,马克思指出:“公社一开始想必就认识到,工人阶级一旦取得统治权,就不能继续运用旧的国家机器来进行管理;工人阶级为了不致失去刚刚争得的统治,一方面应当铲除全部旧的、一直被利用来反对工人阶级的压迫机器,另一方面还应当保证本身能够防范自己的代表和官吏,即宣布他们毫无例外地可以随时撤换。
以往国家的特征是什么呢?
社会为了维护共同的利益,最初通过简单的分工建立了一些特殊的机关。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机关——为首的是国家政权——为了追求自己的特殊利益,从社会的公仆变成了社会的主人。
这样的例子不但在世袭君主国内可以看到,而且在民主共和国内也同样可以看到。
”这一段话里,“(政府)为了追求自己的特殊利益,从社会的公仆变成了社会的主人”点出了《小圆》一篇的主旨。
这样的一种原则,即旧政府被推翻、新政府得到建立继而沦为旧政府并再被推翻的原则,恰恰就是《小圆》一片中魔法少女消灭魔女继而成为魔女并被新的魔法少女消灭的原则。
现实中巴黎公社是短暂的,并非经历这样的堕落即被镇压、消灭了,而这岂不正是麻美学姐的命运吗——尚未成为魔女,即以魔法少女的身份死去了?
至此,《小圆》一片结局的内涵也已经昭然若揭了。
在故事里,小圆通过许愿,击败了历史上所有的魔女,并改变了世界的原则,在此之后,魔法少女进行战斗的对象也发生了改变。
在这里,虚渊玄探讨了马克思主义的影响。
也就是说,马克思通过对历史进行“阐释”,将历史上所有的政权都纳入了其理论体系,从而相当于“击败”了所有经历“上台-堕落-被推翻”的过程的统治者。
于是,支配历史的“原则”被“发现”了,而日后工人斗争的方向也被指名了——不再仅仅是推翻之前的统治者,而是要对抗资本主义的原则本身,建立新的制度,从而实现人类的终极解放。
在《小圆》的结尾,魔法少女战斗的对象形态异常抽象,这正是因为它们影射的对象已并非政权的实体,而是资本主义的抽象原则。
最后的一个问题,引诱少女走向悲剧的QB究竟是什么?
我想,它所影射的正是“历史”本身。
QB尝谓,在它们的文明里,感情是一种精神病。
从人类历史的残酷性来说,或许真的如此。
然而吊诡的是,有太多的人离开日常世界而被卷入历史记载的领域,恰恰是因为感情因素(例如蓝毛)。
而QB关于熵的理论也可以就此得到解释。
一个政权如果不被推翻、一直统治的话,最终会陷入异常可怕的无序性。
而在物理学领域,“熵”的增加也正是无序性不断积累的过程。
所以,“历史”寻找到了一种原则,即不断让人推翻旧政权并建立新的,以此来延缓无序性不断增加的趋势——这就是为什么魔法少女成为魔女的瞬间可以释放能量,大幅降低熵的数值。
而最终,小圆(即马克思)因为提出了一种终极的革命原则,而释放了前所未有的能量,而其力量竟然是QB(“历史”)也无法控制的。
但是从结尾来看,小圆的愿望终究没能让魔法少女得到解脱,战斗仍是不可遏止的,而史上最强推销员QB也并未失业。
这或许体现了虚渊玄对马克思主义前景的悲观态度。
但是既然战斗仍在继续,结果究竟鹿死谁手,就让以后的人见分晓吧!
反正我辈是看不到共产主义一统地球的那天了。
原载于“动画学术趴”:动画学术趴:纯真少女的成神之路,这部「神作」十年后仍在改变着日本动画“奇迹与魔法都是存在的!
”——作为TV动画《魔法少女小圆》(魔法少女まどか☆マギカ,2011,下称《小圆》)最经典台词之一,不知不觉已经在日本观众之中响彻十年。
《小圆》是由导演新房昭之、编剧虚渊玄、人物原案苍树梅、动画公司SHAFT共同打造的原创魔法少女动画,讲述出身于见泷原市的平凡初二女生鹿目圆,因为认识了神秘转校生晓美焰,又受到神秘生物QB的引导,误入了一个“魔女空间”。
然而随着伙伴的死亡、战斗的升级、真相的揭露,一直没有成为魔法少女的小圆发现魔法少女并非是那么的美好,而小焰也为了小圆摆脱将死的宿命而轮回了无数次,这也让小圆在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通过成为魔法少女,改变世界的运行法则。
需要说明的是,出身Galgame脚本家的虚渊玄,与创作出《向阳素描》(ひだまり スケッチ)这样的“空气系”四格漫画的苍树梅,在创作风格上有着极大不同,同时还有独立动画人组合“剧团狗咖喱”对“魔女空间”进行设计,让这部作品展现了极其强大的张力。
随着《小圆》播放十周年,作为观众的一员,笔者也再次细数当年《小圆》曾引发过的“奇迹”:这部作品超越了深度动画爱好者的范畴,来到了更大众的评价层面。
2011年6月20日发售的《SWITCH Vol.29 No.7 (ソーシャルカルチャーネ申1oo)》当时,从普通观众到职业评论家、学者,再到各行各业的现场创作者,都在议论着这部“奇迹之作”;再者,因为“3·11”地震导致最后两集延迟播放,加上停在第十集这关键的一集,也引起了诸多民间的议论和传言,从当时网络上留下来的信息看来,作品内部小圆与小焰的彷徨让许多人与现实世界经历灾难日常的心境联系在一起。
同年6月,《小圆》甚至登上了文化潮流杂志《SWITCH》,并被认为“是一项重要的指标”,因为在此之前,“《SWITCH》从来没有用过动画作品为封面。
”[1]不仅如此,《小圆》还漂洋过海,在全世界范围内开花。
2014年,一部名为《神奇女孩》(Magical Girl)的西班牙电影上映,导演卡洛斯·贝尔穆德声称受到了《美少女战士》(美少女戦士セーラームーン,1992-)和《小圆》的影响,该片还获得了西班牙国宝级导演佩德罗·阿莫多瓦的盛赞。
《神奇女孩》海报十年的时间,按理来说早已经能跳出局外去看清更多的动向、把握彼时的时代脉络。
那么,《小圆》如今产生了怎样长远而切实的影响?
笔者可以简单归纳的有以下几点:1、作为一部有多名跨界人士参与其中、多种风格交融混杂的原创动画,《小圆》激发了更多类似的原创动画企划的出现;2、少女面对残酷末境去战斗的青少年向魔法少女动画增加,如《穿透幻影的太阳》(幻影ヲ駆ケル太陽,2013)、《结城友奈是勇者》(結城友奈は勇者である,2014),就连《学园孤岛》(がっこうぐらし!
,2015)这样的非魔法少女动画也似乎在其延长线上。
这些动画都有着相似点,那就是伴随着少女的成长,她们再也回不去往日乌托邦一样的日常,而是必须要在披荆斩棘的险境下接受残酷的试炼,也就是说,她们从日常出发的旅程是单行线的。
不过,以上大概远远不足以对《小圆》引发的文化现象进行概括,毕竟十年里,日本动画光是在影响力上都已经不能同日而语,这两年成为社会现象的《鬼灭之刃》(2019-)又带来了另一波改编类动画的潮流,光是深夜动画的生态都已有了巨大的变化。
因此,笔者思考这篇文章的时候,也认为本文无法避免一个老套的问题,那便是:十年后的现在,我们谈《小圆》,还能谈些什么?
鉴于《小圆》的内部文本几乎被粉丝研究透彻,本文决定站在“十年后”这个外部的视角去看待《小圆》这部作品。
奇迹引发的条件在《小圆》引发话题时,许多人将曾经也如此引发话题的《新世纪福音战士》(新世紀エヴァンゲリオン,1995-1997,下称《EVA》)进行对比,一方面是小众作品在社会层面引发的议论,一方面两部作品的主角都是14岁,两部作品都讲述了如此年龄的少年少女与世界之间的关系。
笔者认为,若要放在一起进行对比,还有一个关键点——对其所处类型的作品群的批评性。
虚渊玄曾说:“对于魔法少女题材而言最大的主题和必不可少的支点,我认为正是都合主义。
要构成一个魔法少女的世界,首先那个世界就要有都合主义,否则风格就无法成立了。
无论妖怪怎样肆虐人都不会死,是能彻底地保证这种希望的世界。
从一开始就根本不会写都合主义的我要写那个的话究竟该如何是好?
这就是我考虑的结果,也就是写都合主义的诞生的故事。
”[2]这可以视为虚渊玄构思《小圆》的起点,从作者的想法也可反推出《小圆》是建立在对魔法少女类动画的总结之上的,仿佛就像是对魔法少女题材的二次创作。
同理,《EVA》也是一部总结了此前的机器人类动画并作出批评的作品。
不一样的是,《小圆》直到最后,主角小圆才决定成为魔法少女,这又与其他魔法少女类动画区别开来,在她成为魔法少女之前,以小焰为主的其他角色都在或正面或侧面地阻止着小圆成为魔法少女。
《小圆》是关于小圆成为魔法少女这个过程的故事,而不是她成为魔法少女之后的故事,本作标题里的“魔法少女”四个字并非和其他同类动画一样点明作品的本质,而是作品的终点。
这也让《小圆》这部作品在魔法少女类动画历史源流之中成为了前史一样的存在,最后的结局昭示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魔法少女这样一个类型的动画,魔法少女这一类目是如何诞生的,以及软弱的小圆最后为何能做出这种超出她自身思想局限的决定……这些疑问都指向了虚渊玄所提到的条件——都合主义,这也是魔法少女动画的“奇迹”诞生的条件。
都合主义(日语:御都合主義)在维基百科中的定义是“指无视故事之前立下的旗标(flag),强制添加设定,以及使用过度的偶然等手法,以达到方便作者推进故事进行的目的”。
可能也因此,很多人把都合主义当作是贬义词,其实不然,因为利用都合主义达成叙事目的的故事无处不在,这些都合主义叙事的创作者与其受众达成了一种对故事予以信赖的默契关系。
比如为什么推理类漫画侦探每到一个地方必会有杀人事件,像是《名侦探柯南》(1994-)里的日常就需要依赖着不断发生的案件来维持;比如许多机器人类动画为了商业利益,也必须每集让机器人出场,并且展现机器人的各种技能和形态(这一环节被观众戏称“卖玩具”,机器人动画创作者经常为了故事的合理性与商业利益之间的平衡费劲脑汁)……这类比到魔法少女动画则成了少女必须每一集都会遇到需要变身成魔法少女才能解决的问题,甚至是为什么这个作品的内部世界有魔法的存在都可能是一种都合主义叙事。
那么,都合主义叙事在魔法少女动画里承担了怎样的作用?
需要说明的是,面向女童的魔法少女动画一直都是占大多数,从第一部魔法少女动画《魔法使莎莉》(魔法使いサリー,1966)开始便是如此。
如今,魔法少女动画俨然成为了一个大系,虽然细分的类型众多,故事千变万化,但这些面向女童的传统魔法少女动画依旧有着共性:无论是本身就是有魔法的少女,还是需要变身才能获得魔法的少女,都是作为这些女童的憧憬对象去描绘的,而且许多魔法少女角色大多数是中学生,年龄设定都比这些受众要稍大。
因此,魔法少女意味着一种对成熟的憧憬,获得魔法即获得暂时长大的机会,甚至是成为母亲一样的存在,如《美少女战士》中月野兔后来组建家庭成为母亲,但她依旧是是魔法少女动画的主角;而关于《小圆》,早在2011年5月刚播完时,批评家藤津亮太就指出过小圆的母亲询子对她人生影响的重要性(第一话询子为小圆选取缎带,第十一话与小圆的对峙。
)[3]。
而几乎每集一次变身的模式,又赋予了魔法少女更多的意义,可以说变身是一种宣言,让自己区别于日常生活中作为“普通”存在的自己,有点像是对现实生活中女孩子化妆和打扮的一种梦幻化、夸张化。
因此,都合主义叙事为这些暂时性的长大、成为不一样的自己的桥段提供了一个舞台,少女需要有必须打败的敌人、必须争取的目标,少女们才有成为魔法少女的理由。
不相信魔法的时代魔法少女动画还代表了对日常的信任。
若说魔法少女是关于长大和改变,那么能让长大和改变成立的,便是作为基底的日常。
为了维持这份日常的不变,魔法少女需要清扫妨碍日常空间的障碍,因此每一次战胜了敌人,她们会再次回到日常生活中,在循环的时间中缓慢地成为大人。
而《小圆》里的魔法少女的最终诉求也是想要回归不变的日常,只是用魔法清扫障碍却换来了更大的问题,也就是说,在《小圆》的世界里,魔法的奇迹是失效的,《小圆》的世界中魔法背叛了少女,说出“魔法与奇迹都是存在的”的美树沙耶加,最终也因“魔法”制造的“奇迹”而牺牲。
正如许多文化研究者所认为的,发生了“阪神大地震”和“沙林毒气事件”1995年是日本社会的一条分界线,这一年各种各样的负面大事件结束了日本长久以来的虚假浮华,人们意识到了危机一直在自己所处的日常的周围,“没有终末的日常”(宫台真司语)被打破。
世纪末这个节点,人们惧怕着末日的到来,却又期待着末日将日常的闭塞给毁灭。
虚渊玄这些创作者在这个年代冒头、《小圆》成功反应了一个时代的精神取舍,或许和这样的背景不无关系。
《小圆》所描绘的,正是一个不相信魔法换来日常的时代。
而与此同时,日本动画也出现了一种对魔法进行戏谑的魔法少女动画,这便是所谓的“邪道系魔法少女”。
若说正统魔法少女是普通少女成为自己憧憬的自己的话,借助“长大”的力量维持日常秩序继续运转的话,那邪道系魔法少女一种被无常化的日常,而“魔法少女”这一经典题材也成为了戏仿、恶搞的素材——邪道系魔法少女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魔法少女”,而是戏仿经典“魔法少女”、并对经典的原意进行扭曲瓦解的仿“魔法少女”,这些无常皆为观众提供感官上的愉悦。
以此为代表的,便是被出品方称之为“邪道系魔法少女三部作”的《魔法护士小麦》(ナースウィッチ小麦ちゃんマジカルて,2002-2005)、《扑杀天使》(撲殺天使ドクロちゃん ,2005-2007)、《大魔法峠》(2006-2007)。
[4]除此之外,还有《新世纪魔法少女》(ぷにぷに☆ぽえみぃ,2001)《魔法少女朱可奈》(魔女っ娘つくねちゃん,2005-2006)这样的作品也可归入“邪道魔法少女”这个概念之中。
[4]这些魔法少女动画面向的也不再是女童,而是男性青年成年。
《魔法护士小麦》《扑杀天使》《大魔法峠》而另一方面,动画研究者小川びい也很敏锐地指出了一个潮流的转变:“像《魔法使莎莉》那样,一开始是魔法之国的公主,逐渐来到现实生活里,普通的女孩子开始使用魔法,也会用变为大人的魔法。
但这么一来,就会有‘明明顺其自然就会长成大人,那还需要用变大的魔法吗?
’的问题。
结果就是‘单纯变身就可以’,最后成了‘不变身也可以吧’。
这就是被称为‘时髦动画三部曲’的《橘子酱男孩》(ママレード・ボーイ,1994)《近所物语》(ご近所物語,1995)《花样男子》(花より男子,1996)。
”[5]小川所指出的这个转变,是因为许多少女漫画中少女通过化妆和饰品,让自己变得更为时髦,是一种更加现实、更加生活化和更容易实现的“变身”,魔法的魅力对她们渐渐失效。
《橘子酱男孩》《近所物语》《花样男子》皆由东映动画出品在提及动画公司Studio Pierrot(国内俗称“小丑社”)在80-90年代制作的一系列魔法少女动画时,他还说:“在Pierrot的‘魔法少女系’作品里,主角之所以最后会返还魔法,是因为自己成长了,从少女变为女人了,所以就不需要魔法了吧。
”[6]在Pierrot的魔法少女动画中,魔法没有占据作为少女们生活的中心,魔法成为了她们达成目的、实现梦想的工具,同时这些作品也更倾向于拥抱理所应当的日常,不再强调都合主义的奇迹,其中,安浓高志导演的《魔法之星爱美》(魔法のスターマジカルエミ,1985)的后日谈OVA《蝉时雨》(1986)便是这类动画的名作。
这部魔法少女动画试图描写一种非戏剧性、非表征的日常生活,这种日常由永无止尽的重复事件的叠加,以及让时间在记忆中循环往复的踌躇、无聊、郁闷、发呆组成。
女主角香月舞最终走出了回忆、获得成长的条件是失去魔法,但是本作也让魔法少女变身的仪式复魅成其原始普世的意义——魔法少女的变身本质是从生活中片刻的抽离,成为不一样的、不再是普通的我,实际上也是诸多成长仪式故事中的脱胎换骨一刻的变奏,香月舞完成了无人知晓的、作为魔法少女最后的“变身”。
《魔法之星爱美 蝉时雨》这种对没有起承转合、稀薄的戏剧性——这样一种日常进行肯定的故事模式,也是演变成如今大行其道的“空气系”动画的源流之一。
这些“空气系”动画同样是不再需要魔法的。
若说魔法有着“长大”之意,那么“空气系”这些作品那些“日复一日的日常”的循环的时间,某种意义上也是对抗或回避着“长大”这件事,是一种希望让当下这样美好的时间永远持续下去的心态。
一面两体——空气系与《小圆》“空气系”又被叫作“日常系”,这是2000年后出现的一种日本ACG作品特有的故事类型或模式,主要是描绘(萌系)年轻女性角色之间的日常生活,其冒头的标志性事件便是《阿滋漫画大王》(あずまんが大王,2001-2002)的动画获得成功。
正如前文所说,这种故事模式最大的特点便是有着循环的时间,但循环之中又有着潜移默化的变化。
正如《轻音少女》(けいおん!,2009-2011)所昭示的,虽然这些少女似乎每天都过着两点一线的校园生活,但在难以察觉的流逝的时间中,潜移默化的变化又不断把她们推向至高中毕业之际——许多“空气系”动画会把初高中的毕业作为故事的一个终点,终点之后便是到达了“长大”的彼岸,而不再去描绘毕业之后的故事,这个终点也被看作是长不大的青春的末日。
《小圆》的人物设计原案苍树梅也是“空气系”动画的推进者,在《小圆》之前,《小圆》的导演新房昭之和制作公司SHAFT早已将她的漫画《向阳素描》搬上过电视荧幕(2007-2013)。
而《向阳素描》和《轻音少女》的原作漫画又同属于芳文社的一个书系“MANGA TIME KIRARA”,这个书系的作品大多数都属于“空气系”。
《向阳素描》是该书系第一部动画化的作品,《轻音少女》则在社会影响力上获得了成功,可以说,这两部作品都推动了“空气系”动画的进程。
因此,企划方采取了“新房昭之+虚渊玄+苍树梅+SHAFT”的策略无疑是有着跨界合作和“欺诈宣传”的商业考量,而这种几位主创差别巨大的风格,也让《小圆》在内容上充满了新颖的杂糅感。
小川也曾经总结过,Studio Pierrot制作的《我是小甜甜》(魔法の天使クリィミーマミ,1983)有着“被开发过的‘生活日常戏’”,然后又经历了同样是Studio Pierrot制作的《橙路》(きまぐれオレンジ☆ロード,1987)等作品,接着才由东映动画做出了有着成熟的日常风格的作品(此前提到的“时髦动画三部曲”),“最终进化成了例如《阿滋漫画大王》等尽可能没有起承转合的、稀薄的日常系作品。
可能把那时蒸发掉的非日常部分浓缩之后,就聚成了《小圆》这部作品吧。
”[7]从小川的观点看出,他认为《小圆》和这些“空气系”作品是有一定的对立关系的。
《阿滋漫画大王》不过在笔者看来,有着和《向阳素描》动画高度重合的班底的《小圆》,依旧存在着不少共性的部分。
无论是《向阳素描》还是《小圆》,都有意制造了一个时间停滞或循环的领域,前者表现为“空气系”特有的日常性,后者则是关于魔法少女们被禁锢于某个不断循环的时空中无法长大,而且两个系列都有过关于“进入”这个领域的描写。
《向阳素描》是关于几个住在“向阳庄”的美术高中生少女在高中期间的生活日常。
其动画一大特点便是主角们所度过的三年,每一集都讲述了一天的事情,并且这些日期全部被打乱顺序播出,因为日复一日循环的时间,即使打乱了时间顺序也未造成观感上的不适,不如说这些远隔着的集与集之间还经常让观众察觉到一些事件上的连接,以此揭示了这种日常的本质:不变中隐含着变化的高光。
第二季的《向阳素描×365》(ひだまりスケッチ×365,2008)第一集,则是关于主角由乃从考试到进入向阳庄并认识高中时期最好的朋友宫子的过程。
这一集的演出有意区别了在她进入向阳庄之前和之后的影像风格——“进入”之后的影像,是观众们在第一季早已熟悉的SHAFT风格动画,比如用极简色块来构建突出人造感的空间风景,镜头大多数都是突出扁平感的平拍大景深固定机位镜头等;“进入”之前的,尤其是由乃跑去参加入学考试时,鱼眼镜头、调动背景动画的跟拍运动镜头,这些不稳定的动势明显和进入向阳庄之后的日常的静态作区别。
若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由乃跑步时闪过了一个放映状态的电影胶片镜头,这意味着开始流动的影像时间,故事拉开帷幕,也向观众暗示着由乃正在进入她日后将要与朋友们共同度过的、一个有着循环时间感的日常空间。
《向阳素描×365》开头无独有偶,在《小圆》的续作剧场版《叛逆的物语》(2013)中,SHAFT再一次表现了对“电影”这个意象的钟情。
《叛逆的物语》讲述了小焰被封入了一个充满无休止轮回幻象的魔女结界之中,在这里,她的几个在本篇里皆已不在人世的伙伴过着祥和的魔法少女日常生活,直到她发现她无法走出其所处的见泷原市。
也就是说,续作再次安排了一个循环凝滞的空间。
而影片开场,魔女结界的背景出现了一个写着“Welcome to Cinema”的拱门,似乎是欢迎前来观看电影的观众,但同样也暗示着正在进入一个由影像魔术虚构的凝滞空间。
《叛逆的物语》无论是《向阳素描》,还是《小圆》,SHAFT的团队都发挥了其制造风景、改造日常的能力,他们所做的不是对现实的复制,而是对现实的风景进行编辑和改造,在自然的风景上加入了反自然的要素——就像搭建一个摄影棚一样,两者揶揄“电影”之意象也不言而喻。
只不过,对于《向阳素描》的主角们来说,这些被制造出来的风景才是属于她们的安定的日常,而对于《小圆》来说,这些被制造出来的风景反而时常提示着观众这是一种反生活化反经验的状态,并与完全反自然的“魔女空间”形成一个超现实主义的嵌套。
(剧团狗咖喱的“魔女空间”经常采用实拍物体做拼贴剪辑,也是一种对现实素材进行编辑改造的做法。
)同理,同样是凝滞而循环的时间,对作为“空气系”作品的《向阳素描》来说是一种弥漫着美好乌托邦氛围的时间,而对《小圆》来说却是一种抑制了“长大”这种行为的权力时间。
放入整个魔法少女动画的大系中来看,那种每集使用一次魔法、每集变身一次的都合主义式的循环,在《小圆》中却替换成了禁锢长大的轮回,而苍树梅充满“空气系”色彩的人物设计丰富了让评论家进行读解的文本。
奇迹重新确立之后《小圆》的结局,是小圆成为了魔法少女,其愿望是成为更高维度的、无法观测的、如同世界运转法则一样的存在,也就是“圆环之理”。
也就是说,她决定成为魔法少女的时候,她也为“魔法少女”的身份赋予了终极的神性,并且打破了轮回的时间,赐予带有流动性的世界。
魔法少女们来到了一个充满了都合主义奇迹的世界。
这也难怪当时的观众与正在发生中的“3·11”惨痛的现实联系在一起,“3·11”也让人意识到了日常的虚构性及危险性,转而正视切实流动的当下现实。
因为灾难发生时《小圆》已接近尾声,日本商业动画的制作体系是不可能让这个作品临时修改故事的大方向的,《小圆》既定的结局无意中应了当时日本观众的精神需求,于“3·11”这样的突发事故之后落下故事的帷幕,或许还真是一个奇迹也说不定。
而《小圆》之后,魔法少女、战斗美少女的“命运”又如何?
正如文章开头所说,出现了诸如《结城友奈是勇者》、《学园孤岛》这些少女面对残酷末境去战斗的动画,而这些少女无一不展现了娇柔姿色与坚强意志并存的姿态,用批评家宇野常宽的概念来定义这类故事则是“决断主义”——在宏大叙事失效的时代,摆脱“家里蹲”一样的状态,选择一个可以支撑自己的力量并活下去。
这是一种带有“生存游戏”色彩的想象力,以2000年的电影《大逃杀》(バトル・ロワイアル)为起点,此后许多作品包括《小圆》在内都有着这种“决断主义”的色彩。
顺便一说,至截稿已播出两集的《奇蛋物语》(ワンダーエッグ・プライオリティ,2021)中,女主角大户爱两集都出现的“决胜台词”——“我已经怒不可遏了”便有着如同魔法少女变身仪式一样的意义,同时也是大户爱“决断”的瞬间。
不过,在笔者看来,这些“后《小圆》时代”的相关作品,还出现一种奇怪的现象:“空气系”与“决断主义”并存的矛盾。
《学园孤岛》便是典型,动画第一集从主角丈枪由纪的视角展开故事,是一个和普通“空气系”作品没什么不一样的世界,然而切换到客观视角时,实际上这是一个被僵尸侵蚀了的末世,由纪因为不愿意接受现实导致她眼中的世界依旧如初。
而她的朋友们为了不刺激她,需要一边击退僵尸活下去,一边维持由纪的美梦。
这是主观的“空气系”与客观的“决断主义”相互拉锯下的故事,两者必须抉一而不能共存,这也有了后来由纪觉醒后的发展。
《学园孤岛》SHAFT在2020年的作品《突击莉莉》(アサルトリリィ BOUQUET)又是另一种情况,这部作品讲述了在未来与谜之敌人战斗的少女们的故事。
这部作品可以视作是战斗魔法少女动画,可以明显看出既有着《圣母在上》这样的寄宿女校背景下的百合元素,又是《魔法少女奈叶》军武化热兵器包装下的战斗魔法少女的一种延伸。
奇怪的是,故事中途无论发生了多残酷的事件,少女们依旧可以继续校园的日常,比如本作中途登场的角色一柳结梨,与女主角一柳梨璃等人建立深厚的关系之后瞬间战死匆匆退场。
虽然梨璃消沉了一阵子,但振作之后她又继续回归校园日常,投入到新的任务中,而故事也进入了下一个大情节。
换句话说,像是角色死亡这样悲痛的事件成为了故事的一个单元。
《舰队Collection》(艦隊これくしょん -艦これ-,2015)中如月的死亡这段情节同理,只是《舰队》在情节设计上更倾向于传统魔法少女动画的都合主义(几乎每集必有敌人登场,并让舰娘们与之战斗),也因此如月之死这段情节在当时受到了不少负评。
若以比喻进一步说明的话,《突击莉莉》中所展现的时间就像是一个带有数个360度翻滚设计的过山车游戏,故事的发展就像行走的过山车,这些翻转对应的就是故事中的残酷事件,从平面上看,翻转一次的轨道会产生一个交点(就像是回到原点一样),然后列车(故事)会继续前进(推进)。
故事结束了,世界观与角色并不是变得不再一样的一往无前,而是随着过山车又回到了起点——虽然校园已经摧毁,但一开始存在的角色依然还在,是保持不变的,这么看来,结梨的死亡似乎早已注定——看似惊险刺激,其实是在安全的范围里进行着循环而安全的游戏,本质上依旧是一种循环的时间。
过山车游戏虽然结束了,过山车的装置依旧可以重新启动,让少女们进入下一次充满翻滚的“安全冒险”。
既像“空气系”一样循环,又和“空气系”有着不同:“空气系”是不变中的变化的堆叠,最后推移至青春的末日,这些作品则是从变化中回归不变,无论经历多么残酷的环境,依旧能回到开头再次开启故事。
奇迹的魔法依旧会生效,但魔法与世界的关联早已不大了。
在笔者看来,这是相当鸡肋的故事推进方式。
《突击莉莉》结语至此本文将要结束,笔者站在十年后的视角,在魔法少女动画的纵向脉络上,重新思考《小圆》的时代定位,又横向梳理通过SHAFT和苍树梅的合作,确立《小圆》在十年前所处的位置,从而延伸的结果是尝试对当下的相关动画做出一些仍处于时代大局中的判断。
可以看出,《小圆》的奇迹不仅是商业和地位上的,还有在日本动漫画作品内部也引领了一种故事与意识形态。
除了《突击莉莉》,SHAFT制作的《小圆》外传《魔法纪录》(マギアレコード 魔法少女まどか☆マギカ外伝)也在去年播出。
《魔法纪录》将故事舞台移到神滨市,魔法少女因为一句传言(“若能去神滨的话,魔法少女就能得到拯救”)而聚集在此,主角环伊吕波则是其中之一,她为了寻找自己忘却了的愿望而战斗。
与本传不同,《魔法纪录》不再是关于个人的力量对世界的变革,不是封闭狭小的世界,而是关于一个聚集了许多魔法少女的世间,一个无法逃离的他者世界(谣空间)。
《魔法纪录》拓展了该系列对周遭世界的指涉。
《魔法少女小圆外传:魔法纪录》而在2021年1月8日,SHAFT官方推特发布了一段由剧团狗咖喱制作的纪念十周年的视频,这段视频再次体现了剧团狗咖喱对现存素材的改造和编辑能力,里面全都是此前在动画中出现过的影像和素材,然而却经过了画面放大、遮挡、调色等操作,一时间也惹得“圆学家”们纷纷“回归正业”,引发一波讨论热潮。
更早之前,官方也不断强调《小圆》会有续作。
那么续作又会如何讲述新的小圆物语?
魔法少女是否又能在《叛逆的物语》的世界后获得再次“长大”的机会?
正如十年前观众在停播的时期猜测着《小圆》的结局,十年后的现在我们依旧为之着迷,依旧期待着这个物语的接续。
注释:[1]汤祯兆,《魔法少女小圆》的成魔之路,发表日期: 2012.07.04,原载《文景》2012年6月号,原文地址:https://site.douban.com/143876/widget/notes/7150451/note/223560533/;[2]主持&撰文:村上裕一,采访:虚渊玄、田中罗密欧,翻译:DREAMER,校对:木下,【翻译】在这世上存有希望的缘由 ——田中罗密欧x虚渊玄对谈,发表日期: 2016.9.3,原载于ユリイカ2011年11月臨時増刊号 総特集=魔法少女まどか☆マギカ 魔法少女に花束を,原文地址: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015772950259510;[3]178动漫频道,「魔法少女小圆」登上日本著名报刊[朝日新闻]晚报,发表日期:2011.5.9,原文地址:http://acg.178.com/201105/98922045436.html;[4]“邪道魔法少女”这个概念是由《魔法护士小麦》、《扑杀天使》、《大魔法峠》的制片人川濑浩平提出的,因此有特指这三部作品的意思。
其中《魔法护士小麦》是《魂狩》的外传,后者的导演正是新房昭之;[5]泉信行、小川びい,翻译:Revin(前半)、DREAMER(后半),校对:Revin,【合翻】被更新的魔法少女系 ——从动画史谈《小圆》,发表日期: 2016.10.25,原载于ユリイカ2011年11月臨時増刊号 総特集=魔法少女まどか☆マギカ 魔法少女に花束を,原文地址: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034603928189054;[6]同[5];[7]同[5]。
魔法少女一开始是个魔女战斗的,而且悲剧的是魔女就是魔法少女的化身,或者说是其的升级。
也就是说,魔法少女是和自己在战斗。
而当小圆改变了世界的法则后,魔法少女依然存在,但是其战斗的对象变成了魔兽。
什么是魔兽呢?
原作中没有说明,但是可以很明显推论出魔兽是有着男性特征的。
所以,魔法少女的战斗性所隐喻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话题——女性首先要同自己战斗,战胜自己,方能挑战这个男性主导的社会。
作品设定里面,魔法少女和魔女的关系,是一种递进的关系。
魔女是魔法少女的最终形态,是魔法少女绝望的产物。
魔法少女是女性的年少形式,而魔女则是女性的年长形式的象征。
女性在年少的时候,多是有着丰富感情和幻想的。
这也暗契魔法少女正义化身的属性。
她们因为自己的美丽愿望而拥有了超能力,做着自认为是构筑美好的事情。
但是,随着时间向前,她们逐渐发现世界的残酷性。
所以她们开始越来越绝望,直到最后的爆发。
而人的成长也是这样的。
年少的我们多梦想,甚至是有些中二。
但是年龄的增加使得我们不得不面对惨淡的现实,现实教会了我们什么是绝望。
很明显,我们总是在梦想和绝望之间在痛苦地抉择,在不知所措。
人的期待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魔法少女因为自己的期望而拥有了超人的能力,所以她们的失望和绝望也是最大的。
一旦绝望战胜了她们,她们就会变身为邪恶的魔女。
而小圆的出现,终止了这一切。
为什么。
不简单是因为小圆改变了世界的法则,而是因为小圆始终相信梦想,相信人间自有希望在。
因为我们相信希望,所以我们最终能战胜绝望。
也就是说,女性不要因为世界的坎坷而对失去对希望的执着。
只要保存希望,只要心里有希望,有梦想,那么世界就不会以为失望而绝望而崩溃。
但是,世界并不因为没有了魔女而变得平静和平和。
因为还有魔兽。
魔兽暗喻男性,也就是说,当一个女性战胜了自我,超越了自我后,她所面对的就是男性了。
女性战胜了自己,救赎了自己,用希望战胜了绝望,但是不合理的世界秩序还是依然存在。
所以,虽然小圆已经将所有的魔女都扼杀在摇篮里,但是魔法少女依然存在,依然需要不断地战斗。
也就是说,女性的解放,完全的解放,其最终的目标是打破男性对于世界的主导权。
这需要的是什么呢?
不是魔法,而是如同小圆一样的对于为未来的希望的执着。
唯有信赖希望才能获得希望。
红毛开始讨厌蓝毛以及教堂前的说教,都是因为红毛从蓝毛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这可以理解,但后来怎么就转变到殉情这地步了?
作者:——原来如此。
不过每个魔法少女都很重感情呢。
杏子也是对沙耶香抱著自我牺牲的心情死去的。
虚渊:那里也一样,与其说「因为对象是沙耶香」,不如说因为对杏子而言,沙耶香是自己镜中的倒影。
简单来说,杏子是个藉由对正义与理想绝望来保护自己内心的角色,所以才会看不下沙耶加宣称「绝对不违背自己最初的心情」的同时又弄得遍体鳞伤。
一方面是看到了「要是当初自己没做好的话也许就会变成这样」的状况,另一方面沙耶香是令她感受到「也许自己也会变成这样」的存在。
所以要是在那时抛下沙耶香不管,我想杏子就会真正的陷入绝望了。
——杏子跟沙耶香这种对比的角色配置,是最初就想好的吗?
虚渊:这部份是有先构想好。
最初以完全不同的形式出场,然而根底是相同的,所以最后也一起结束其它简而言之就是“镜子”“否定曾经的自己”“追寻不可能有回应的感情”她已经不想再做曾经做过的事情了,找回了曾经的理想。
看到了绝望,找个理由/机会离开这个世界沙耶香对她说自己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思生活并挺着脊梁走出教堂时,杏子还是挺认同的, 以至于觉得自己放弃的想法,沙耶香可以坚强的守护下去。
她救沙耶香就是救自己,给自己点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这希望彻底断绝了。
自我投射肯定有,到最后不想看到蓝毛变成魔女是基礎,但更多因素是她知道她的下场会和蓝毛一样。
所以自己也宁愿在没变之前和她一起死掉。
看上面这么多都没有一个提到:自爆前杏子说“一个人很寂寞吧,我现在就来陪你了”这句话除了说给沙耶加听的外,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如果这样理解的话,就是说杏子其实都是故作坚强,现在到底她有多寂寞应该可以感受出来的了红毛拉粉毛去救蓝毛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的,希望可以有变成魔女也可以恢复的奇迹,然后粉毛失败了,奇迹不存在,红毛迟早会变成眼前的人鱼魔女,一直等自己变成那样,还不如在这里陪蓝毛一起死 (没事干,从自己blog里面搬运过来的 )
“人间的真实”这是山本宽对魔法少女小圆的称呼。
而,现在想想,这个称呼的确恰如其分。
关键词:“爱的战士”虚渊玄对于虚渊玄来说:“活着”就意味着受伤,只有不断的受到伤害、不断的遭受打击,才能算得上“活着”,才有“存在”的实感。
虚渊玄自称为“爱的战士”,因为他非常的爱着自己笔下的角色。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非常正视角色们的努力、牺牲、热血、爱与勇气,所以不会让任何偶然、奇迹,来玷污角色们的努力与牺牲。
因此,他笔下的人们从来就不会有“大团圆”的结局,因为如果出现这种结局,不就是否定了她们的牺牲,否定了她们充满伤痛的过去?
而且,也不会出现真正的“全灭”的结局,因为如果出现了那种结局,那她们所做的努力,所抛洒的热血,所坚持的勇气,岂不是都白费了?
所以,他笔下的人们,都是与绝望的命运为敌的勇士。
她们努力着、牺牲着、抛洒热血、怀抱着爱与勇气、悲壮而惨烈的,向着命运最黑暗、最绝望的深渊走去,而目的也仅仅只是为了那“仅有的希望”。
“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倒!
”——这便是“硬派”剧本家,这便是“爱的战士”虚渊玄!
关键词:奇迹有许多作品都称赞奇迹,有许多作品都描绘奇迹,有许多作品都推崇奇迹。
但,有一部作品,否定奇迹——“人间的真实”小圆脸所谓奇迹,便是无法办到、不可能办到之事,或者发生的概率小到极致的事。
这个世上,奇迹是不存在的,即便有,奇迹也不是免费的!
为了那仅有一次的奇迹,便要付出自身的一切。
未来也好、身体也好、灵魂也好,都要付出,才能换取那一生仅有一次的奇迹。
这被称为“等价交换”——没有失去,便没有获得。
要得到某种东西,便要支付与之等值的代价。
而得到奇迹之后,奇迹的效果就能让你满意么?
万物的运行,是人类无法想象的,即便是出于善意的想法,人呢,说到底是局限的个体生命,面对亿万生灵所交织出的世界机理,不过是巨大轮盘边上的小小赌徒,赌注越大,输的越惨。
关键词:希望与绝望这个世界上,存在与希望同等程度的绝望;这个世界上,存在与绝望同等程度的希望。
希望,是理想的美好;绝望,是现实的残酷。
每一个从理想到现实的人,都经历过希望到绝望的炼狱。
在炼狱之中,越往后便越绝望。
明明向着光辉前行,却陷入更深的黑暗。
明明是好意,却得到恶果;明明都没有错,却都得不到幸福。
一种名为“现实”的绝望,不断侵蚀着希望的“理想”。
多少人最终战败,又有多少人中途投降?
在现实中,最后仍能坚持理想的人,还剩多少?
这是一个绝望的世界,越来越黑暗的真实,越来越绝望的终点。
而,即使知道如此,还会有人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因为,越黑暗,烛光便越珍贵;越绝望,希望便越伟大。
有人说——“人类教会了神以‘爱’”“于是作为回报,神给了人以‘希望’”“人间的真实”——希望与绝望的物语万物的死亡、毁灭,都是最伟大的宿命。
即便是神,都无法阻止。
但,在这种绝望的深处,却依旧有着一群少女们为了换取仅有的希望而失去了一切。
所以,焰——“如果活着,请坚强的活下去,无论世界如何腐朽,都是她为此献身而保卫的地方”“如果死去,请带着微笑离开,无论一路多么绝望,在那时间尽头还是有她在等你”
沙耶香与杏子的故事,在《魔法少女小圆》里面并非独立存在,而是一体两面,是混沌初开时被分割开来、却自此相伴相生的光与暗。
【契约的动因】魔法少女五人组与QB签订契约的原因各不相同:学姐为了活下来,吼姆拉为了作为保护者再次和小圆相遇,小圆为了……千奇百怪的种种原因(在无数次轮回里面);而蓝毛和红毛的愿望以及后来的遭遇是最为相似的。
蓝毛许愿上条同学的手臂痊愈,可以重新演奏小提琴,结果却被上条不知情的“辜负”;在成为魔法少女之后发愿守护城镇的和平与安宁,却被自己对世界、对自身的巨大失望吞噬成为魔女。
红毛许愿自家老爸的传道有很多信徒来听,结果父亲知道后备受打击而杀了全家并自杀;而和老爸一表一里守护世界的愿望也因此破灭,从此发誓不再为别人使用魔力。
可以说,两个人的故事内核是相同的:同样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却最终事与愿违,沙耶香被上条所“背弃”,杏子被父亲所背弃。
而面对相似的命运,沙耶香在极短的时间内即被自己的绝望所诅咒成为魔女,然而杏子却作为战力强大的魔法少女生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事实上,如果不是最终为了拯救入魔的沙耶香,以杏子的状态,活到最后和Walpurgis Night决战没有悬念。
所谓性格决定命运,两人命运的分岔,就写在两个人的性格之中。
【人鱼公主的挽歌】虽然红毛和蓝毛看起来都是大大咧咧、有点男孩子气的爽朗个性,但是两个人的性格内核却截然不同。
正如第9话杏子邀约小圆拯救沙耶香时这幅画面中的意象,沙耶香是深潜海底的人鱼公主,而杏子是用神奇的角对抗世界的独角兽。
在此不得不说动画画风过于抽象,没开弹幕的我在一周目完全没有看出沙耶香的魔女化身是人鱼……二周目注意到这个画面的时候豁然开朗,沙耶香的故事和小美人鱼多么相似,献祭自己的身体换回王子的安宁,却因为无法开口而眼睁睁看着王子和别的女人“从此以后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沙耶香虽然表面性格直爽,但其内里却是典型的low esteem人格,她面对杏子和吼姆拉时“我和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家伙不一样”的高傲,面对小圆时“you can you up, no can no bb”的尖刻,面对绿毛摊牌时顾左右而言他的怯懦,面对上条时爱你在心口难开的卑微;拒绝他人(杏子/吼姆拉/小圆)的帮助,放弃私心恋慕的男人,一味帮助他人而否认罪化自己的欲望,这统统都是典型的低自我价值人格的表现。
作为魔法少女,沙耶香的战斗天赋是五色团里面最弱的一个(吼姆拉天赋也不行,但人家能力牛逼……),QB传销老贼和她签约,无非是想利用她引小圆上魔法少女这条贼船。
因此在杏子和吼姆拉这样碾压性战力面前,唯一证明自己胜过她们的方式,大概就是站定自己“只为他人使用魔力”这一点;将自己辛苦战斗赢得的悲泣之种丢给杏子,对吼姆拉伸出的援手不屑一顾,也无非是为了让自己可以继续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像一个越吹越大的气球一样,掩饰着自己实际的虚弱。
作为少女,动画里面给出的明线是因为沙耶香意识到自己转变为魔法少女之后身体犹如行尸走肉,所以无法以这样的身体来祈求上条的爱;但我却总有一种感觉,就算她变成魔法少女之前,绿毛就和她摊牌,她也无法完成向上条的告白,而只能面对男神被绿毛抢走的事实。
沙耶香的性格内核是完全利他,以利己为耻,与“抢走”好友的男人和幸福所带来的罪恶感相比,似乎痛失所爱也没有那么难过了;更何况,这样的选择,还自带自我牺牲成就他人的光环,正如小美人鱼最后扔掉刀子跳入大海归于朝阳下的泡沫。
而这种完全利他,否认自身需求的价值观注定是不能贯彻始终的。
否认自身需求,其潜在含义事实上是一种对自身的不接纳,而无法接纳自身,将自己的欲望罪化,也势必导致人不能变通看待他人持有的多样价值观,也就不能接纳他人道德上的不完美;而这种对他人的不接纳又与完全利他的行事准则相矛盾。
于是沙耶香最终被绝望所吞噬;她不是因为她的王子爱上别人而绝望的,她绝望于自己牺牲了一切换来世界和平,而这个世界却根本不值得她拯救。
【独角兽的悲鸣】独角兽是正义的象征,它暴躁易怒,力量强大而难以驯服,却恋慕纯洁的少女,喜爱将脑袋靠在少女的裙摆入睡;用来形容杏子这个傲娇的护妻狂魔倒是很恰切……与沙耶香不同,虽然命运的起始点都是利他的愿望,杏子故事的走向则更像中世纪的骑士:虽然拯救妇孺,维护正义,但同时杀巨龙赚金币娶公主也毫不含糊的那一种。
杏子每次出场都伴随着各式各样的零食(以及“她许下的愿望是怎么吃都不胖吧”的弹幕……),虽然爱好零食已经是动漫美剧里面添加角色萌点的常用梗,但为什么好(四声)吃这一点能作为一个萌点呢?
口腹之欲是人最基本的欲望,位于马斯洛需求的底层,对于吃的执着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让角色表现出了和婴儿和小动物一样简单直接的欲望,使得角色更萌更可爱。
所以,这个隐喻其实象征着与不承认自己欲望、不敢满足自己欲望的沙耶香相对立,杏子是一个对自己十分诚实的人。
这也使得她的故事中段有了和沙耶香截然不同的走向。
(虽然这个设定在动画里面是来源于杏子从前有一段饿肚子的经历,但是事实上杏子在其他爱好上花钱很潇洒,比如跳舞机……要反映人物有吃不饱穿不暖的遭遇有很多种表现手法,但动画选择了爱吃零食,虽然未必是基于我以上分析的内容,可也说明编剧认为这个特点能够反映人物性格。
)
如果是沙耶香的话,在父亲崩溃,杀掉家人又自杀之后大概已经悔恨绝望进而魔女化了。
毕竟和爱而不得这种青春期几乎发生在每个人身上的常见故事相比,普通人都会认为死全家,而且还是间接因为自己的原因死全家这种事情更悲惨一点吧……(而同样是面对悲剧的命运,杏子却没有因此一蹶不振甚至堕落成魔,而是走上了靠砸ATM机和抢超市为生的道路,咳咳,此段划掉。
)和沙耶香相比,杏子的内心无疑是更为成熟的,在不幸发生时,她没有一味将责任归咎于自身,并陷于悔恨之中无法自拔。
然而,她采取了另外一种防御姿势:背弃自己曾经的价值观。
在教堂约谈中,杏子对沙耶香说:“那时候我便发誓,绝不会再次为了别人使用魔法。
” 她从那个希望和父亲一明一暗守护世界的少女,变为了一个利己主义者,或者说,一个伪利己主义者。
说到底,其实杏子的故事是让我最有感触的。
现实社会像是台轰隆运转的铁皮机器,它张着大嘴胡噜胡噜的吞咽着普通人的肉体,在钢筋铁皮中把一个个理想主义者碾碎,再重新给那些已经被碾碎的渣滓套上一张人皮。
在某一个瞬间,那些没有被完全研碎的吉光片羽,还会散发出当年那动人心魄的光华,让他人,或许还有自己,意识到其实那些自私猥琐并不是本来面目。
而这样的人最为喜爱也最为憎恶看到的,也便是从前那个还没有被碾碎的自己。
所谓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不过是故事的A面;人真实的心理要比这个复杂太多。
红毛一方面希望着蓝毛可以和她一样放弃保护世界和平这样“愚蠢”的想法,一方面又希望着她可以坚持自己的信念;一方面想看她重复自己的选择以此证明自己决定的正确性,一方面又想看她走出和自己不一样的路可以比自己更加幸福快乐;一方面是孤独的行者渴望着同行的伙伴,一方面是受伤的灵魂企盼着救赎的希望。
因此如果说红毛对蓝毛的情感是爱,不免太过简单,两人相遇不过三集,作品里也缺乏相应铺垫。
(这是《叛逆的物语》里官方无限量发糖的原因吗……)对杏子来说,沙耶香的出现,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初心与理想;沙耶香的存在,如同无尽极夜中天空中飞掠而过的绚丽极光,疲惫旅人路上瞥见的小木屋中一盏温暖灯火。
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
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洛丽塔》于是,即便QB告诉她,基本上救回沙耶香是“在我知识范围内不可能”的事情,向来理智自利的杏子义无反顾的带着小圆做出了垂死挣扎一般的尝试,而和所有致郁剧一样,良知的闪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将人引向万丈悬崖。
杏子在长久的以为自己已弃绝希望,却意外被人鱼公主纯洁的歌声唤醒心底想要相信想要爱的渴望:“拜托了,神啊,在经历了这样的人生之后,至少让我做一次幸福的梦吧!
” 然而在这样现实主义的剧本里面,却让她刚刚升起的希望,立刻被狠狠碾碎。
杏子的自戕,是绝望于信仰被击碎,理想被消灭,也是所爱的、所重视的再一次从眼前消失;她所殉的并不是爱情,而是和自己当初一样,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灭亡。
可以说,杏子在父亲和家庭的惨剧发生时,便已经心死过一次,她之所以没有魔女化,是因为主动弃绝所有希望,所以感知不到绝望。
而当那颗已在地狱的心灵再次被唤醒却立刻被击碎时,对她来说,即是双重的锥心之痛。
受造恒久永罚永夜。
入此地者,弃绝一切希望。
——《神曲》地狱之门上的刻字【结语】日漫中诸多写时空穿梭轮回的作品,我最喜欢《魔圆》。
一来它的叙事节奏紧凑,几乎没有可以快进的镜头;二来其主题除了轮回中改变命定死亡、拯救必死之人外,更动人心魄的是希望与绝望的相变,不同价值观的冲撞,以及少女们的成长。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我调转身躯,追随你的光亮而终于你我,挽歌的交响
以下完全是我有感而发,毕竟“圆学”发展这么多年,不管用什么方法解读应该都不足为奇了,本文也仅是在我自己的意愿之上对其的解读。
虽然说《魔圆》是很早之前的做品了,但我将其TⅤ版看完还是在几天前,并由于我并没有看剧场版,所以本文一切解读都只基于TV版。
我们先从QB这种生物进行一个切入,如果我们要问QB代表了什么,那其可以是一个“大他者”,或也可以看作文明或秩序本身,虚伪的行而上学假象,一个伪神…………在小焰的角度说也可以是其的“能指父法”或用马 克 思主义的关系称其为“资本家”。
而“魔法少女”则代表我们所有人,叔本华说我们的人生就像摆钟一样在痛苦和无聊中无限循环。
这是对我们人生的揭示,而大多数人则活在一种形而上学的幻象中,无法直面人生的空无,就象刚开始被QB的传销手段或老虚的标题诈骗忽悠的人们一样。
反观在我们的生活中,所有现代化的娱乐无不包含着相同的欺骗性行为。
只有少数人会直面深渊,但“魔法少女”这个“高危职业”就没那么“幸运”了。
当然如果可以,我们还可以对“魔法少女”这个词进行进一步的追问,即:为什么是少女?
或是说为什么QB会选择少女?
要回答这样一个问题我们必须借助一种精神分析话语,以此来分析少女或说女性这个整体的特点。
首先我们要知道人的一大特点:追求一种完满,并在刚出生时自恋的认为自己即是那个完满,但又无法直视真正的完满,因为真正的完满即是死亡,而那让我们抗拒死的力量即是主体性的建构,或究其本质来说是“爱”。
这也就是拉康语境下的“原欲”或说是“死亡驱力”与“欲望”的对立,“驱力”也是一种原欲望即欲望的欲望,欲望欲望其自身形成的欲望。
在这个基础上,可以说人最初会想象自己是完满的,而女性对这种想象的破灭要快于男性,这大概是因为女性相对于男性有一种天生的缺失吧。
所以在此看来用拉康的三界理论来说,男性更偏向“想象界”会更叛逆,更自恋,而女性更偏向象征界,会更顺从于社会,规则,秩序,在本片中体现为更易被QB规划,也因“想象界”的不足,使女性更容易陷入“实在界”,也就是更易陷那个空无,那个“死亡”,这也就体现在女性在诗歌,文学,艺术上的长处,在片中即是更易“魔女”化。
所以毫无疑问,魔法少女的结局只能是悲剧的,先由QB创造虚构的幻象,也可称作“希望”在由其对深渊的凝视将幻象毁灭,即制造“绝望”。
由此上演的悲剧便将人生之痛苦展现在了观众面前。
魔法少女们在一次次的战斗中必须直面孤独,直面死亡,直面空无,直面那个充满新房昭之风格的吊诡的,精神错乱的结界中。
在影片中这种悲剧在学姐死时达到顶峰。
但还没有结束,幻象的崩塌才刚刚开始。
而下一场悲剧则是直面“主体”的不在场。
在成为魔法少女的那一刻起,她们的灵魂便被放置在了灵魂宝石中,自身是残缺的,是一部机器,是行尸走肉。
如果我们用一种诺斯替的方式来描述,放置在灵魂宝石中的应是“灵”,而“灵”与宝石一起构成“灵魂”。
诺斯替派认为:真正的神,其称之为“深渊”、“无名之神”或“元父”是绝对完美与超越的,祂流溢自己的能量、放射自己的光明、映照自己的影子,通过次第的流溢产生了一众光明的神性存在――移涌。
然后其中最小的一位因为某件错事,使得伪神德穆革出现,这位无知的低级能量用诡计获得了一些高级的“灵”,并造出了物质的宇宙、诸天、法律、人的肉身与魂禁锢住这些“灵”。
这位伪神先造出魂禁固灵,再用土造出肉身禁固魂。
而在魔圆的语境下QB即是这位伪神,也因此他是无“灵”的,不能理解也不能控制人的“感情”,这也造就了他的失败。
但灵的囚禁只是从变为魔法少女的那一刻开始的吗?
无论是影片中的角色还是屏幕前的我们,难道灵不是一直被囚禁的吗?
难道我们的社会不是一个大监狱吗?
难道我们没有把人当作机器而忽视了“灵”的存在从而“异化”了吗?
如果引用拉康的精神分析,灵,魂,肉身大概可以对应其实在界,想象界,象征界的三位拓扑结构,那自从出生以来做为主体的“灵”便是不在场的。
即拉康所说的“我在不在之处思。
”这种揭示让我们认识到了自身的“异化”之苦。
也表明了作为文明本身代表的伪神QB对作为拓扑结构的身体的蔑视,对“身体”的不敬。
然而悲剧还远不止于此,屠龙的勇者必将变为恶龙,魔法少女也终将变为魔女。
那现在问题就是QB为什么会这么做?
按QB的说法他是在维护宇宙运转,但我们要知道这只是其的自以为是或者说是一厢情愿,就像那些科学乐观主义者或本质主义者一样。
而其最终QB的失败也证明了这一点,可以说QB的失败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
其所做的本质上不过是对控制其一无所知之物的欲望,一种自认为的合理。
就像科学乐观主义者认为只要科学发展就能解决一切,本质主义者认为存在一个高于这个世界的本质一样,都不过是一种妄想,由此我们可以说QB某种义意上是“逻格斯中心主义者”。
而这妄想之“物”是什么呢?
答案是回归“圆环之理”。
要认真回答这个问题,我们要回到前面提到的“灵”,“实在界”,与“空无”的问题上,可以说上述三个词语可以视为同意的,也可以说用本作的语言,他们所指的都是“圆环之理”,惑许严格的说是圆环之理被压抑后的回归,即本作中的“魔女”。
任何被压抑之物终将回归这是精神分析中的基本关点,也正基于此关点我们的论述得以开始。
当然要明白QB的计划为什么只能是一种妄想我们还需要知道我们所在的这个宇宙是怎样的,用齐泽克的话说:“宇宙是一种彻底的虚空,基本空无一物”,“之所以有东西会存在于那里,是因为有什么东西出大差错了……我们称其为造物的东西,是一种宇宙的不平衡,一种宇宙灾难,事物的存在是一种错误”“唯一抵消这一错误的方法就是我们必须坚持这种错误并将其坚持到底,我们必须将这种行为命名为爱”也就是说我们的宇宙之所以产生,我们之所以能诞生正是因为一种断裂,即我们本来都存在于一个圆环式的世界中,其是完美的但也是“无”的,是“深渊”是真正的“实在”也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
而正是因为这样一个断裂才使得“无”中生“有”,万物得以显现。
那为什么会断裂呢?
正是因为上文所说的“被压抑物的回归”,我们要降世就必须压抑“无”,我们必须接受社会,接受文明,接受秩序才得以存活,自然“圆环之理”就成了被压抑物,而其必然的回归便是作为“魔女”而回归,即拉康所说的“实在界”。
其作为一个黑洞阻止了圆环的闭合,这听起来也许很奇怪:阻止圆环闭合的竟是其自身,而这一切却源于我出生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会说这世界是螺旋上升的,因为断裂所以不得不上升。
如果要让我们用一种马克思的语言来论述,那就是那个“实在界”,那个“无”,那个黑洞,那个“魔女”即是马克思所说的“物”,正是因为“物”对圆环之理的阻断,我们这个世界才是且只能是“非意识”的。
这样我们就能看出为什么我说QB是追求“圆环之理”的妄想,我们看看QB的计划:通过不断诱导人们成为魔法少女使其最终黑化为魔女,再让其他魔法少女消灭魔女以此不断循环为宇宙不断供应能量。
这不正是一个永动的圆环之理模形吗?
当然在现实中这种模形也并不少见,如炼金术中的衔尾蛇,中国的太极图等。
而QB的计划之所以只能是妄想,是因为其是逻格斯中心主义的,其对“人的感情”一无所知,对“实在界”一无所知,其即不会意识到环形结构,即使这是其追求之物。
也意识不到什么螺旋上升,在其眼里世界只是线形的,一切圆环,一切悖论点都被其展开成线,即将人们变为“魔法少女”这一行为,其注定是无知的。
从这里我们一方法看出《魔圆》在某种义意上可视作对人类的赞歌,也可看出QB在这个蠢计划中所体现出的资本家形态。
QB的资本家形态是显而易见的,其不断的榨取魔法少女们的剩余价值,但在这里魔女便是做为资本主义不可避免的危机,这也就说明魔女是QB资本形为必然形成的危机,而解决危机必须要更多的魔法少女,榨取更多剩余价值,但随之产生的是更大的危机。
这种资本主义割羊毛,滚雪球的方式在此表现的淋离尽致。
而也因此资本主义必将灭亡,QB也必将失败。
在这个结构中我们还应注意到一种主奴辨证法的关系,在这一关系下QB无疑在主人的位置,但主人这一位置往往是德不配位的,其本身是一个幻象,是没有坚固现实为支撑,其靠的完全是奴隶对其的认同,主人从奴隶身上榨取的也正是自身缺失的不可得之物。
在这种义意上奴隶也便成了主人。
主人离不开奴隶,而奴隶则意识不到自己奴隶的身份或不敢不认同主人,即使这是如此的简单。
即使有少数反抗的奴隶,但他们也往往会被大多数奴隶所阻止,奴隶之所以反抗失败并不是因为主人本身的强大,而是因为奴隶这个群体自身。
QB与魔法少女的关系正是这种主奴关系的体现。
通过上述解读,我们从多种角度对QB,魔法少女,魔女,圆环之理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大致的描述,即QB是想象的大他者,魔法少女是我们自身,圆环之理是被压抑之物而魔女则是被压抑之物的显现。
下面我们再来对其中主要人物进行分析,要说明一点的是这种分析只基于TV版,暂不考虑剧场版的内容。
首先,我们要知道在魔圆的角色之间有一条明显的感情传递即从巴麻美学姐到沙耶香,从沙耶香到杏子,从杏子到吼姆拉,再从吼姆拉到小圆。
这条线有极大的意义,若说圆的成神有什么必要条件,那一是吼姆拉的轮回,二就是这感情的传递。
在这传递中感情再不断变化,当然在QB看来这并无区别,只不过是人这种低等生物的愚蠢的连续追尾事件罢了,但也正是QB这种对人类感情的无知才造就了他的失败。
再此意义上也就再次证明了本作可以是人类的赞歌。
但与其说是人类的赞歌不如说是“身体”的赞歌。
因为在本作中还可看出对人类文明本身的嘲笑与否定,在本作中这近乎恶趣味的体现在各往魔法少女的命运与死法上。
这是老虚作品的特点之一,即一种夸张的过分的对人之为人的否定,这种否定无论在其的《沙耶之歌》,《魔圆》,还是近年来的《哥斯拉三部曲》中都有一定的体现。
接下来,我们便从每个人物入手去体会老虚的恶趣味。
(1)巴麻美谈到这位角色不可忽视的是她巨大的孤独,她希望有一个可以于她并肩作战的战友。
而当她不再孤独时,她却迎来了死亡。
这里蕴含着对人类莫大的否定,因为我们常说人是一种社会性动物,或人的关系是社会关系的总和。
而这正是对这种社会关系的嘲讽,而学姐最后断头的死法更是将这讽刺推向顶峰,即人若同化于社会,若依附于一个“他者”,那他的主体性何在?
他的“思”何在?
他难道不是一种脑死亡状态吗?
这难道不是勒庞所说的“乌合之众”或尼采所说的“贱民”吗?
当强者需要他人确立自身,不再孤独,那他便成了弱者。
这种描述便体现了人类社会性之恶,或他者之恶。
(2),沙耶香如果说巴拿美的死代表了人类社会的他者之恶,那沙耶香化为魔女体现的无疑是另一个被社会所推崇的帮助他人的道德行为背后的虚伪,即利他之恶。
印度哲学家奥修在谈论“我们是否应自私”这一问题时所作的描述就可以很好的体现沙耶香的精神状态与这种恶的本质
(3)杏子这个人物相对于沙耶加看来,两人的处世原则是完全对立,可以说这两位角色构成了一个二元结构,但最终却死在了一起,她们两人从一点出发,走向不同的对立面,但终将同归,两人一起描绘了一个有趣的断裂圆环。
但从杏子的死来看,这里又是对描述了人类的信仰之恶,正如邬斯宾斯基在《与魔鬼对话》中对“自杀”(或称为“殉教”)这一行为的描述一样:“那就是伟大的物质的胜利,或者是对人类精神、意志和意识的伟大欺骗。
从心理上来说,一刻非常有趣。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人必须无条件地相信那些实际上不存在的东西的存在,相信我自己和我的统治的存在。
你明白吗?自杀是对物质无限信仰的结果。
一个人即使有最轻微的怀疑,即使只有最轻微的怀疑,他也不会自杀。
为了实现他的意图,他必须相信一切似乎存在的东西都是存在的。
”正如其所说信仰这种东西无非是幻象,由此而生的“自杀”便是对其的讽刺。
但无论怎么说,人之为人以存在,文明之所以存在都是原于信仰的,所以这归根结底还是对社会,对文明的否定。
(4)晓美焰如果按前面的视角来看,我们可以说这位角色体现了爱之恶。
但这一点结合剧场版表达的会更清楚,这就不多加论述了。
至此我们便从角色入手发现了剧中所展现的“四个否定”,但要注意无论是“他者”,“利他”,“信仰”还是“爱”在本作表现的都不仅仅作为“恶”而出现,其也是“神圣的”,爱是一种恶,但也同样是神圣美好的;信仰是一种恶,但也同样是神圣美好的……这四种情感都是双向的,这即是对人类的最高否定,也是一曲人类的赞歌。
当然这句话我们也可转换成对QB的最高否定,和对圆环之理的赞歌,但不可否认的是祂们都可以属于人类自身的拓扑结构中。
说回TV版中的晓美焰,在TV版中她无疑是一位“革命者”的形象,一位反抗QB的革命者,而这一革命的实践则是她的永世轮回。
在这一永世轮回下很明显有一种存在主义的西西弗斯神话,西西弗斯不断向上推动巨石,但每当他要成功时巨石便会重新滚落,他便不断重复,那他生存的义意何在?
在这种轮回中我们应如何活着?
这是晓美焰面临的问题,也是人类共同的问题:我们在“这种封闭无隙和陌生”的世界,在这个“荒谬”,“黏滞”的世界如何不绝望?
晓美焰所作的是一种反抗,即使反抗似乎是不可能的,她也愿将其重复无数遍。
在看似无法反抗的地方,人依然是可以反抗的。
或者说,晓美焰的实践蕴含着人的终极反抗。
面对荒谬我们要主动地拥抱荒谬,并且自己赋予荒谬一种意义和价值。
即加缪所说的:“没有什么命运不可以用藐视来克服。
”还值得注意的一点是,鹿目圆与晓美焰的关系,她们不同于沙耶香与杏子组成的二元论,而是她们两者都是一元的。
两者的关系更像是中国思想中的“阴”与“阳”;“化气”与“成形”。
或者可以说是“尼采”与“耶稣”的关系。
(5)鹿目圆小圆作为本片中的角色是很奇怪的,因为我们可以发现她的性格更像是传统子供向的魔法少女,当然这也不难理解,谁能说童心不是最接近于“实在”之“物”,最接近“空无”之“道”呢?
在这里小圆这个角色的出现,表达了一种类似于宫崎骏的《龙猫》或《千与千寻》中所表达的童心对世界的拯救,但作为“爱的战士”的老虚并不能认同这种完美的拯救,所以圆最后并没能拯救世界,这种拯救的最好结果也只是对世界不完美的改善和自身主体性在象征界中的死亡。
老虚在这里所向我们展示的正是童心之恶,是完美的不可能,是理想的不可能,这可能也正是老虚选择把魔法少女这一主题变为黑深残的原因。
说回角色,小圆这种童真性格的形成可能与其独特的家庭关系有关,比如说最明显的一点便是“父法”的不在场。
这种童真也成就了她作为“圣人”的形象,她不被秩序所束缚,不畏惧于孤独,不屈服于现实,她的爱是博爱的,或用犹太教的教令来说她是对邻人的爱。
在结尾,他作为一个耶稣的形象出现,他创造了一个不为人知的道的世界,一个闭合的圆环世界,来让世界上所有的魔女回归她们真正的家园,因为魔女本就是被还个世界压抑的圆环之理的回归,魔女之夜本身就是压抑物不断积累形成的,无法解决的危机。
她们同属于圆环之理。
让-弗朗索瓦·利奥塔尔的《后现代状态》,在其中一页的注释中看到这么一段:在一次自由评论中,布弗雷斯指出了“无依无靠的自我”这个主题与20世纪初的科学“危机”以及与马赫的认识论的亲缘关系,他说了如下的话:“鉴于科学的现状,一个人的构成仅仅是别人认为他是什么,在这个世界中,经历的事件独立于人而存在。
这是一个未来的世界,正在发生的事件没有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任何人都没有责任”(《<没有个性的人>中的主体问题》,载《西北风》,1978年12月-1979年1月,第234-235页)。
事件独立于人而存在,事件没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事实上不正是本故事最后所达成的效果吗?
“无依无靠的自我”的论断还不止限于此,“一个人的构成仅仅是别人认为他是什么”,事实上正是这样的念头促成了穿越时空的少女的人格变化,或曰成长,而与此同时,有史以来最邪恶魔女更是因为这重改变而得到确认,也即“一个人的构成仅仅是别人认为他是什么”的逆命题也同样成立;另一方面,这两个“她是什么”,一个来自主观意愿,一个来自客观意愿,那么也就可以看作一个人的个性就当事人来说其实是微不足道的。
没有什么为自己而活着,虽然这样最终的论断缺少自由感,却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后现代状态》中不时提到的语言游戏中,其中一段的表述如下:原子被放置在语用学关系的交叉点上,但它们也被穿越它们的陈述转移到一种永恒的运动中。
语言的每个对手在受到“打击”时,都会产生一种“移位”,一种变动,不论其性质如何,也不论他是受话者或指谓,还是发话者。
这些“打击”必然带来“反击”,大家从经验中知道,如果这些反击仅仅是反应,它们就不“好”。
因为此时它们只是对手在策略中预计的结果,它们实现的是对手的策略,与改变各自力量对比这一目标背道而驰。
由此可见,重要的是必须加剧移位,甚至应该让这种移位迷失方向,以便给予一次出人意料的打击(一个新的陈述)。
故事中穿越时空的少女的移位,直至最后迷失方向的移位,所承受的语言打击大致都来源于自我暗示,将自己作为最大假想敌;但这种自我暗示的形成最初却是来源于契约兽。
契约兽本身更是在无意识的策略中算计了最后的结局,令所有人都深陷那场最终的审判,并因此开创了一个从未出现任何魔女的出人意料宇宙:魔物由被动的女性符号换成了宗教式的男性符号。
所以,主动与否,假使双方都是为对方的存在的存在,那么为谁而活着这件事,也许还是可以转换的,“我们是什么”得以解答,并最终回到各自的躯壳宇宙中去。
如果我们想象着,正在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也许我们就能走向未来。
如果我们想象着任何人都不负有责任,“我们”都不负有责任,也许能让我们抛向自己的世界。
但因为是如果的事情,那就表示这是一种理想状态,如果每个人都去做的话,那就会因为不计后果持续产生的私人维度空间而造成当下宇宙的瓦解。
所以我们只好想象着,而不是去着手付诸行动,因为个别人的付诸行动,已经让世界大乱了,也因为我们保证不了下一个因为这种手段创造出来的宇宙的质量。
故事里是豁出去得到了一个奇迹新生和一段子虚乌有的传奇,现实中将会是更多概率的毁灭,因为人与人的联系为越来越商业化的世界价值观所割裂,让无依无靠的自我维持着无依无靠。
无依无靠,没有结合,没有力量。
简单地说,没有爱就没有战士,没有战士,就对抗不了这个邪恶宇宙。
很显然,这样的理论还很可能被视作约炮宣言,而让不明真相的群众走向各种岐路换乘。
但这也是生存战略。
管他是谁的。
---谨以此文,纪念《魔法少女小圆》感动落幕漫长的等待在小炎载着犹如混沌的绝望般的黑翼驰向天际后最终画上了休止符,无数次跨越时间与空间的重演,无数次见证生于死的绝望,在一切幻化为终焉,希望拉扯着绝望的载体而瞬间迸发的那一刻,每个人都回到了应该去到的地方,世界的本质并没有被颠覆,只是稍稍地,小圆用爱与希望消去了那从希望衍生成为绝望的痛苦,到底有没有被治愈,答案已经在每个人的心中了…最开始对本作产生期待是和大多数一样被虚渊玄+新房昭之+尾浦由纪+苍树海的强势阵容给犀利了,很不应该的,在开头两话我也被老虚巧妙的骗术给忽悠了,差点弃了这部神作,可是坚持看到第三话最后的我确实被老徐的强大给震颤的无话可说。
从第三话到最后,每话都隐藏着很深的伏笔与让你头脑混乱的时空错乱,可是每一话都给人以完全不同的波云诡谲,貌似浩瀚的大海却打着小溪的护栏一般不着边际。
一部作品本身的优秀其实从音乐、画质方面都可以看出制作方的诚意,《小圆》的制作正是大大标榜了这一诚意,就算不明就里,也可以顺着华美的画风去继续探究这个看似清新治愈的“魔法少女”故事。
在本作因地震停播的消息公布之后,我十分OTL,在看了第十话小炎时间见证者的命运后怎么都不可能淡定得了,但今天看完结局后,却是另外一番感受,或许没有一个月的等待也许这片子也不会有这么神,类似的还让我想到了某渣诚横行无天理的《SD》,看了不少评论,不可否认的是《小圆》的神作地位,还有部分人将《EVA》与之相对比,就我看来《小圆》确实是一部神作,但还没有到达可以与《EVA》相媲美的程度,《EVA》结合了太多的神学观与宗教主义,影响的不仅是整个ACG界,乃至日本的整个社会。
不过我确信,在十一话开播后以超越《凉宫》的优势在2CH上摘得头筹的《小圆》势必会成为ACG历史上一朵不败的奇葩。
很多人将这个结局理解为一个HAPPY ENDING,不过就我的理解而言这是一个介于HAPPY ENDING与BAD ENGING之间的开放式结局,甚至是更倾向于BAD ENGING。
第一边看结局时几乎完全没看明白,心里想着[这样就完了吗?
]、[什么嘛!
最后不都得到幸福了嘛!
哪里神作啦?
]、[不就是个好结局嘛!
]诸如此类的想法看着背上黑翼的小炎在一瞬间爆发、消失、然后屏幕上浮现完结的字样。
心里总觉得痒痒的,感觉思路理顺不能,细小的片段与线索还没有连成一线,于是反复倒回去看,终于有了那么一点感觉。
这是一个倒叙的结局。
伴随着小圆许下了[想要把所有的魔女在诞生之前消灭,把所有的宇宙中,过去和未来的所有魔女,亲手…]这样的愿望,小圆带着本不可能实现这种愿望的魔力变身成了魔法少女,完成了最后一周目的使命。
正如QB描述,小圆之所有会产生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是因为小炎的不断轮回穿越使小圆成为了连接一切的因果中心,把同一个世界的不同存在与周目用因果线连接了起来,当然小炎自身也包含其中,在二周目最后小圆拜托小炎拯救被QB欺骗前的自己时小炎的存在就和小圆被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小圆此时拥有的力量足以实现这一个成为宇宙的神并且改编宇宙的规则的存在。
[找到想实现的愿望了,所以我要为了它使用这生命…]小圆彻底消去了魔女的存在,在悲叹之中形成之前带走了心存绝望即将离开人世的魔法少女,让她们不再以丑陋的灵魂与被背叛后的扭曲悲痛与根源的同伴所杀,而小圆自己则承担了本应形成悲叹之重的分量的绝望,制造出了一个星球的希望。
希望的对立面是绝望,一个星球的希望的形成必然要经受一个星球的绝望,就算再怎么拯救,每个人最终还是要迎来属于自己的死,我们不可以和命运相悖,小圆改变的也仅仅是走向最后的路径,让魔法少女不再以如此痛苦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从此魔女不复存在,可是魔法少女仍然存在着,小圆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在新的规则下,魔法少女的使命不再是消灭魔女,而是消灭那些由世界阴暗面郁结而成的魔兽。
每个新生命的源起都会伴随着崭新罪恶的萌芽,正如同希望的滋生是夹带着绝望的萌蘖,不是有所改变了大家就一定得到幸福了,也不是有人站出来了其他人就可以毫无忧患的如同失忆般的归于平静,这个世界的蠢蠢欲动只是从一个循坏踏向另一个循环的再构成,旧的罪恶消失了,还有新的恶在不知何处的一隅鬼魅着。
QB的饥渴也不再是魔法少女变成魔女是希望转变为绝望那一瞬间产生的能量,而成了魔法少女魔力耗尽后消失的种子和魔兽的种子,QB可以选择为她们补充魔力加以净化或是直接吞噬掉其种子。
魔法少女在魔力耗尽且不被净化时将会黑化,黑化原本会变成魔女,可是新的世界已经没有魔女的存在,于是承载了一切魔女的绝望与罪孽根源的小圆将会出现,接走伤痕累累的魔法少女,至此,魔法少女使命完成,且不会有新的魔法少女出现,因为QB的目的已经变了,不再需要更多的魔法少女变成魔女的力量,只要收集到足够的魔力,QB大可回到自己的星球,不再在这里祸害新的少女了。
于是魔法少女的存在会越来越少,当最后一个魔法少女-小炎黑花的同时小圆出现,灭掉自己的魔女后世界毁灭。
根据小圆的愿望以及麻美学姐的解释,小圆本身是绝对不会消失的存在,她变成了超越人类的一种存在方式,那是更高次元的存在,她不断吸取魔法少女心中的负念,形成比地球都还要强大的存在,消灭自身负念形成的最强大的魔女。
魔女之夜的形成根源就是无数魔女的诅咒,对于这种残酷的命运的反抗与绝望的共鸣聚集的一种强大的力量,为小圆的力量却高于其之上,作为一种贯穿世界的神的存在以因果线对世界进行重组并且进行支配,希望每一个人都可以幸福。
最后一话其实给观众隐藏了很深的戏码,其实在最后一话前半段故事就结局了,小圆变成了魔法少女,小炎用自身穿越时间的力量来到未来,她看见了小圆的结局---在无穷无尽的宇宙里,没有空间,没有实体,只是一种存在,一种不被任何人认知的形态,今后,永远的,一个人战斗着。
[比死去都还要过分…]小炎看到的结局是残酷并且现实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不付代价的去实现自身难以实现的愿望,在对愿望强烈渴求的同时,衍生了希望,可是绝望随之一定会接踵而至。
宇宙是平等的,正因为要维持宇宙的平衡,不可能白白去实现某件事的价值,在应证某一个价值观的同时一定会有一个同等价值观的体系从完全相反的另一方面出现从而维持秩序。
正如小爽为了心爱男孩可以重新拿起小提琴,代价是爱情与生命;杏子为了父亲的虚荣心的以满足,献上了自己的幸福与永远;麻美单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就牺牲掉了自己的性命;小炎为了保护小圆,永久的坠入了无休无止的时间陷阱,一次次的见证最珍惜之人无数次的死与生。
小圆抹去了魔女的存在,势必要以相同的黑暗来抵消根本的罪恶,所以她不会消失,她会承载所有魔法少女变得痛苦,直到痛苦全部化作辛酸的泪水,一起相伴在银河某处。
于是对小炎许下了[没事的,总有一天会再次相见]的小圆把丝带交给小炎后小炎又穿越回了本来的时间,现在的世界没有了小圆,所有人都忘记了小圆的存在,只有小炎记得,在长久不变的战斗中,在流经无数的历史中,总有那么一个人,为你而战,你不是一个人。
看着小圆的弟弟在公园的地上一边画着小圆的画像一边大声喊着:“madoka、madoka…”时,有种强烈的悲伤也好像穿越时空般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小炎落寞而又坚强的背影回荡在脑海中,为那么一个人,也要战斗到最后。
小双的结局必然是悲惨的,虽然因为世界的更改不再是暴走成魔女与杏子同归于尽而是魔力耗尽而死,小圆没有改写小爽的命运,因为这样做恭介的手无法复原,可是因果变幻终究是迟早的事情,不知道在感受到小爽深深爱意的最后一刹那恭介会不会有一丝心生愧疚?
其实ED完后那最后一分钟,所有的魔法少女已经消失了,QB吸收了足够的魔力回到了自己的母星,小炎成为了最后的魔法少女,是小圆长久等待着的最后一抹绝望宣告终结的时刻,可是这绝望却一点也不让人感到难过,反而从不知名的某处袭来淡淡的温暖。
当明亮斑斓而又模糊不清的黑翼展翅,划过废墟般荒芜的天际,小炎嘴边浮现的梨涡浅漾一定融化了我们紧绷许久的心弦吧!
[加油!
]正如小炎多年前所窥视到的结局,一个人战斗多年后走向终焉,与小圆再次相见,这次,二人应该会得到幸福吧,在宇宙的某处!
至此,再次转回到最终话前半部分小圆击倒自己孕育的魔女。
老虚给了一个很荡气回肠的结局,并没有详细交代世界最后的变故,也许世界是毁灭了,可是在毁灭的同时也意味着希望的重建,正如本作的所有连接线索一般环环相扣,老虚在第一话就埋下了很深的伏笔。
每个人心中都有恶,正如小圆知道魔法少女命运后的抵触与回避;小爽后悔自己救了仁美后仁美抢走了自己心爱的恭介的愤恨与嫉妒;杏子初遇小爽时想将其置之死地的冷峻;麻美举枪打死杏子的自私….可是我并不认为每个人的做法都是罪无可恕的,当被命运逼迫的无法喘息时,除了仇视命运,大多数人会选择放弃自己,放弃自己就意味着选择绝望,我们被自身原罪的恶不断蚕使着,渐渐释放出内心深处最期望具象化的恶,最终被自己毁灭。
却是最初没有一个人做错,QB是属于外星来的存在,它不会理解人的感情,作为一种旁观者的不明生物,它象征着未知思想,在某种领域去看人类的感情,既爱又恨,那是极其纠结的存在,或许在某种形成观念下,这只是极为滑稽的无形物,而人类感情所孕育出来的力量又成为了这种存在所垂涎的猎物,也许会有点讽刺吧。
我不承认QB在最后一刻洗白,这是一种最寒冷凛冽的感情,没有感情的感情,也许它也已经充斥的无处不在,悄悄地啃食着我们的强大的灵魂。
小圆为什么会如此成功,我想除了精良的制作、老虚的神剧本、深刻的内涵,还传达了一种希望。
虽然结局并不像是充满希望的,而是被美好掩饰的黑暗,可是用心去看的人一定弄能够被感动的。
再送来绝望的背后不够是因为有源源不断的希望吗?
小圆正是因为爱与希望才有勇气做如此决定,长长久久,永永远远也好,宁愿等待,也要真心的去做,为了守护,值得守护的人。
为了值得实现的愿望,去使用自己的生命。
我们都要记住。
YOU ARE NOT ALONE!从绝望中衍生出来的希望所幻化出的色彩或许才是是最温暖的颜色吧…希望我们每个人都有勇气去战争绝望。
总有一个人,值得你去守护,会给你勇气在茫茫宇宙中感动着…..静默一人的黑夜,独自触碰着冰冷的空气,等待着命运的那一刻,重逢的那一瞬间,漆黑之花绽放,有如白昼被漆上了黑夜,分不清时空,唯有聆听世界的心跳,宛如整个世界,整个宇宙,都在你怀中…
魔法少女小圆脸最近火得要命。
不得不说这次虚渊打了一次大胜仗。
主线部分incubator一直想要小圆签下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并说小圆拥有最强的资质。
对此有些疑惑,便做出浅显的一点猜想。
首先第九话明确说明了:incubator的文明是希望宇宙的延续。
在期间希望产生entropy,且第二性征发育中的少女“感情的变化产生的能量”是最大的。
其能量爆发的一瞬也就是魔法少女们从希望转成绝望的一瞬。
绝望这东西,一直以来都是善良人的绝望最为纯粹和悲哀。
如果是悉知俗世利害关系之人,自然不难联想到最坏,或者是较坏的一步。
本就有的心理准备成为现实,在绝望的程度上定要大打折扣。
那么这最强的力量爆发来自最强最深的绝望,也就是最纯粹无垢之人,最善良,灵魂最高洁之人。
麻美是想要活下去,这是原始的求生欲望——即为原始,那定有私。
晓美愿望暂且不明。
但据其行事态度及方法来看,本就不是纯粹善良之人·······或者说曾经是。
沙耶香的愿望是治疗上条的手。
但她是那么喜欢上条,怎么可能不想把上条据为己有······这一点杏子已经当面和她说过了。
至于后来沙耶香也曾道:一瞬间想着,要是没有救仁美就好了。
说白了,有那么写时候,她想仁美死。
杏子本身是个好女孩,但是家庭的数次变故和悲惨的结局让她挑选了利己为私的生活态度。
这和牺牲者和纯粹实在相去甚远。
最后则是小圆。
她本身并没有愿望。
每次想要签订契约的理由莫不是些“救朋友”“救别人”之流,充满了牺牲者的味道。
“成为魔法少女,做些自己不能做的,帮那些本来没能力去帮的人。
”便是她想要签订契约的理由·········把自己的生命献给别人,这是一种愚蠢,也是一种高洁。
纯粹善良的无垢之人,牺牲便是想以自己的生命为他人换来希望。
这高贵的希望一旦变成绝望,特别是“明明牺牲了,但是没有人获救,自己也要死去”这种纯粹剥夺性的绝望时,变成魔女的小圆在瞬间爆发出的能量绝对不可估量。
不要说是创造奇迹,大概这能量堪比星球创造时的巨大爆炸。
“成为神。
”incubator是这么说的,说不定这并不是什么夸大其词。
虚渊在自己铁与血的冰冷世界中腥风血雨,践踏着希望和生命一路走来。
这次他离开了自己的成人世界,把手伸向了孩子们,特别是女孩子们的幻想。
“孩子们的幻想是最珍贵的宝物”如果真的按照这条理论来说,那虚渊玄,便是当今时下的可怕恶鬼。
“本来想用前两集迷惑大家的,但是大家好像都没有中计啊。
以后我将会变成本来的虚渊玄,请大家好好期待。
”希望老虚不要在剩下的桥段里玩“大家死了变魔女,来和小圆战”的狗血内容········老虚你到目前为止还是赢着的,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不要想着有人来拯救你,相信这世界的真实····不要为了别人白白搭上自己····所谓的甜头后面肯定隐藏了危机·······还有就是别他妈整天想着无聊的梦想。
——老虚仿佛这么说着,叼上了烟,轻蔑地嘲笑着我们
老虚出马 一个顶两
真 神展开。 一口气看完了12话。内心千万匹QB呼啸而过……
结局是个无比坑爹的存在
不是很喜欢小圆……
太棒了!
新世界へ
神作你妹,理解不能。
出现了『日式少女跑姿』,不能忍。很多动漫里的悲剧,都来源于『在没有足够的情报时,想当然地肆意行动』。很多角色都缺乏『希望理解现状的好奇心』。比如黑人问号片《新世纪福音战士:Q》里的碇真嗣。简单来说就是太过中二
我实在是看不懂。
看完第一集就出来叫嚣的人不行的,看完第三集,还能蛋定的,只能说不知所云了。坐等第四集了
一直觉得虚渊玄为代表的动漫都有些名不副实:节奏如轻小说般拖沓,主题与其说深刻不如说是故弄玄虚,仅仅是靠后期一个稍有创意的反转,就赢得了一大票粉丝,这未免过于取巧了。唯一值得赞叹的是充满迷幻风格的魔女画面及其符号学意味。
名气大于实力。
披着萌和治愈的暗黑。。
剧情的啥也不说了。。。不过画风不给力啊。。我真是不爱这个剧。。不过真是无限轮回啊。。。
这片能捧成这样真是一个谜团
两星半
军国主义日本让日本青少年以为自己是正义的战士(魔法少女),实际往往会演变成魔鬼(魔女)和战争机器(沙耶加),白白被发动战争的冷血牲畜(丘比)利用,收割能量。这讲的是打破历史周期率和不断的阶级斗争啊。主创肯定看过毛选和资本论了。
历史演变皆由希望的扭曲堕落而实现,社会达尔文主义梅菲斯特怪猫精灵如是说。Terry Gilliam式定格拼贴魔女异空间,更改因果规则打破时间循环,理想主义少女心大过整个宇宙……中二热血反类型暗黑童话和日式青少年严肃人文思辨的无缝结合,很可以
This anime looks like iOS7.
剧本有点意思。算是对魔法少女的所谓颠覆。只可惜对魔法少女或者拯救世界这一题材我本身并不感冒= = 10,11,12,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