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刷之后,我对华莱士选择教堂跳舞这事儿,更加理解,那个教堂里的人,没人认识他,他们只会专注地跳舞,不需要说话,这对于华莱士而言再重要不过。
他可以专注地沉浸在音符里面,不去思考娱乐主义,不去想自己的孤独,不去面对一张白纸,不去面对苦思冥想的写作的场景,不去深挖自己,不去面对无用的社交,他只需要沉溺其中。
我想和因为这部电影感动到的人做朋友;而实际上,你也不可能和我做朋友,特别是当你意识到没有谁可以真正理解到彼此的时候;对于孤独的人而言,友谊有时候像大脑皮层分泌出来的快乐药水,让人暂时性忘记一切,并沉溺其中,可到了友谊缺失的时候,可能又会被再次抛进孤独深渊里;成名前,孤独是解药,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可成名之后呢?
有的人会和曾经的自己挥手告别,不思考,不怀念,在成功的糖衣中,迷失自己。
可于写孤独出名的作家而言呢,最大的矛盾在于,成名后的自己会怎么评价自己社交恐惧下的自我保护机制呢?
特别是华莱士,一个心思敏锐,渴望孤独,又排斥孤独,渴望关注,又想要保持距离的孤独矛盾患者,一失一得间,只会让他更加怅然若失;华莱士的痛苦,亦可以这样理解,普通人大起大落间,除了给到自己教训和遗憾外,还要承受失去高峰所带来的痛苦。
而华莱士和孤独的关系十分微妙,他先被孤独感架空,之后,孤独成就了他。
他舍弃了家人,朋友,和固定的社交圈子。
之后,他在自己长达千页地与孤独有关的写作中,和自己和解,甚至依赖上了孤独的感觉,可问题是,当他因成名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时候,他开始惶恐。
对于一个与孤独为伍,脆弱敏感,靠品尝孤独写作的作家而言,他感受过成名的喜悦,还要时刻提醒着自己的孤独,如此,所有被体察到的快乐,似乎都蒙上了一层雾霭霭的清醒;他爱看电视,商业片,庸俗且有瘾,虽然比不上dupin,却可以麻醉他的神经,让他忘记思考与自己的孤独。
可有些人注定是不会变的,注定会成为自省体察的作家,他注定会在繁花似锦的浮名后选择一种自我和解后,孤独的状态,可这一切又蕴藏着不得不的宿命感,他也突破不了自己,孤独是他最大的瘾。
华莱士很普通,面对欲望,他坦然面对;面对前女友被调情,他会吃醋;面对成名,他有困惑,那种清晰地意识到成名将会带来鸟枪换大炮式的威胁;面对商业邀约,他觉得自己是婊子,别人的关注和名望会让他失去他曾经坚守的孤独感;华莱士也有自己不凡的一面,浑身上下透露着坦诚。
以至于这种坦诚,会让采访他的记者朋友感觉到不真实;字幕出现后,依然会有正片,1:40:50记录着他向录音笔坦言自己开始复吸香烟的彩蛋;他坦言自己不够聪明,他坦言自己紧张,他会得知杂志社买单的时候,多买一些小零食;他会因为朋友在撩他的前女友的时候而感到生气;他会渴望朋友吃自己做的早餐;他承认自己是内敛的,敏感,脆弱的,他承认不想陷入到感情之中,因为这可能会带来伤害;他也承认如果他的脸换上了他记者朋友的脸的话,他可能会yp成功;他承认第一次见到滚石记者的时候,会担心不知道说什么;他也会坦言自己在健身房当递毛巾小弟的时候,见到跟自己站在一起领奖的人,他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他会担心对方会不喜欢自己真实的一面,特别是被公众看到后;他也坦言希望可以通过新书推广,和女人滚床单,可是他又觉得自己幸好没有这么做,因为,这会让他觉得更寂寞,因为就好像他们只是为了你的名声和你滚床单一样;他有严重的精神洁癖,关于成名本身,他可不希望自己被当作出来卖的,特别是成名以后,挂上名字就可以趁机满足自己的欲望之类的勾当;她也坦言自己特别醉心于女人围上来的感觉,因为想要听他讲几句话,而自动献身;没错,这就是他。
普通到和其他人一样,拥有着再普通不过的欲望和孤独状态,却拥有着无可救药的自省和敏感,最重要的是,他选择一如既往的坦诚。
关于死亡,他提到了人从着火大楼向下跳的那种痛苦,为什么有人会选择向下跳,而不承受其他死亡方式呢?
因为其他死亡方式会带来不可承受的后果。
他选择自杀,一定是因为他承受着类似大火烧身般不可承受的痛苦吧?
是因为那种宿命感的孤独,或是成名带给他精神上的自我折磨吗?
华莱士在28岁的时候尝试过自杀,在他小有名气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停滞了,所以他需要一些额外的东西让自己走出来,他yp,他酗酒,发狠似的跑步,可都没用。
直到他,最终选择回归孤独,意识到名气皆浮名的时候,他才开始再次踏上写作的救赎之路。
他到底在抗衡什么?华莱士是一个思想深邃的作家,思考孤独,和自己的欲望和瘾抗衡,和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们的精神需求趋势在抗衡,他在写字,并努力保持清醒,这本身就是一件逆行者会干的事儿,逆行本身就孤独极了;关于社会和时代,他担心娱乐至上,所以,永远保持抗争和清醒,看电视和手淫一样,都变成脑海中播放的小黄片,让人获得快速愉悦,人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在这些事情面前获得简单的快慰,与他而言,不如死了算。
关于婚姻和爱情,他找不到情感归宿,他希望找到一个可以分享他精神世界每一个角落的人,可他注定找不到,他希望另一半可以尊重他自我意识觉醒的时刻,也希望可以对另一半保持那份空间距离感,可是,他清晰的意识到,在他生命中,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人的。
毕竟,他是一个不会在别人面前写作的人。
讲真,看到最后的时候,我特别不希望电影结束,因为华莱士这个人特别的真实可爱,让我想到了我的美国朋友老贾,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老贾是一个嬉皮士,华莱士一个是保持自省的作家,他们身上的灵魂部分,都足够让人怀念和喜爱。
可电影总会结束,直到最后,他红地大红大紫,可他依然孤独到一地鸡毛,以至于介绍摇滚老炮,酷酷的摇滚明星的《滚石》采访完他的时候,他愿意承认自己是个不酷,是个经常泡图书馆的家伙,也没什么醉醺醺,伤痕累累的,海明威式的与世界抗衡的酗酒经历。
他就是他,是那个别人来采访他的时候,他会可爱直言道,我其实也想写一篇关于你小传的家伙。
是那个会选择避开繁华,在教堂开心跳舞的人,一边承认着自己舞步过时,一边能沉浸其中的家伙;假如啊,喂,华莱士,我说假如可能的话,我也想去那个教堂,远远地陪你跳支舞。
谨以此文,纪念单纯,并认真坚守着自我的作家。
戴维·福斯特·华莱士(David Foster Wallace),美国小说家,1962年2月21日出生于美国纽约州伊萨卡,2008年9月12日自缢于家中。
其在文学上极富有造诣。
内容上,他一直以巨大的好奇心关注这个物质的世界,以及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的感受,尤其是那些生活在20世纪末的美国的人们。
形式上,与20世纪80年代流行的简约主义所不同的是,华莱士非常热爱繁复的长句子,并且喜爱甚至比正文更绵长的脚注和尾注,这成了他的作品的显著标志之一他的作品:《无尽的玩笑》(Infinite Jest, 1996)、《系统的笤帚》(The Broom of the System,1987)短篇故事集《与丑陋人物的短暂会谈》(Brief Interviews with Hideous Men, 1999)、《头发奇特的女孩》(Girl with Curious hair, 1989)散文集《弦理论》(String Theory)
the end of the tour是去年的电影,如果是去年看的,它一定会是我15年两部最爱之一,另一部是《房间》,这恰好是人生的两个方向:《房间》里,经历了地狱般磨难的母亲,在儿子爱的力量感召下,选择继续活下去;《旅程的尽头》里,34岁已经功成名就的作家David Foster Wallace,在与抑郁斗争12年后自杀身亡。
片名里的tour,指的是david宣传小说的全国巡回签售,也暗指人生如同一场巡回,终点人人一样,死亡。
这是一部关于死亡的电影,讲述《滚石》杂志记者David Lipsky为了采访这位年青大才子,一路随行巡回,记录这位作家人生的同时,对他提出各种问题。
电影必定有加工,有创作者的选择,但电影的确讨论了那个最重要也或者最不重要的哈姆雷特问句,活着还是不活?
人,为什么活着?
大清早准备早点摊的主妇回答,家里有几张嘴等着喂饱呢。
为责任。
创业初始的年轻男孩回答,还没赚到第一个亿怎么能死!
为目标。
辞职旅行的女文青回答,世界这么大还没看呢。
为浪漫。
父母辈们连连摇头,大吉大利,没事谈什么死,你没问题吧,要不要看心理医生?
这恐怕是最多人的答案,死亡,是件最可怕的事。
因为死可怕,当然要活着。
David Foster Wallace在电影里给出了他的答案,david(采访他的记者和他同名),it's nice,it's not real.这大概和中文世界里的镜花水月一个道理吧,人生本是虚妄。
他生于标准知识分子家庭,童年生活安定,不缺乏爱。
他是个大个头,有着副好嗓子,能唱动听的歌,酷爱打网球,这完全是少年抑郁宅男的反面。
34岁写出《 Infinite Jest 》,商业和评论双赢。
这不由得让我想到周星星在一部电影里的台词,我这么年轻就达到了人生的巅峰,接下去,只有结束自己的生命。
是的,他自己结束了一切,但这个过程用了12年。
一个虚妄的世界迟早要离开,他不想等了。
我一直反对自杀是弱者行为的观点,自杀是多么的英勇!
而电影中的台词甚至david的眼神都在透露,与其说他抑郁,不如说是,厌世。
小时候受到的教育,厌世这个词往往与悲观连在一起。
其实不是的,很多悲观的人,悲悲戚戚活到老,依然无比贪恋这个世界。
厌世不是悲观,厌世是看透一切选择离开。
David说,我也享受成名的感觉,我喜欢被关注,可我知道这一切不是我要的。
还记得我们年少人人都听过的中文说唱歌曲吗,“我讨厌当明星,又希望引人注目”。
那个唱歌的女人,一样的年少成名,一样的充满困惑,她选择的“出路”是,恋爱,恋爱,再恋爱。
扮演david的Jason Segel,最有名的角色是how i met your mother里的蠢萌大男生,职业生涯几乎全是喜剧。
这应该是2015年银幕上最好的表演了吧。
每个喜剧演员的躯壳里都藏着一个抑郁的灵魂吗?
看完电影也忍不住问自己,我为什么活着?
20多年前第一次看《阿甘正传》,阿甘面对病床上即将离世的母亲,问出那句我永远不会忘记的电影台词,What's my detiny,mom?我全身像触电一样颤抖。
妈妈回答,you have to figure it out by yourself.这大概就是人生的意义吧,命运如洪流,个体如砂砾,水流推着砂砾向前涌去,直到某个时间某个地点,砂砾沉下去,沉到河底。
电影the hours的开头,女作家维吉尼亚伍尔夫,抱着几块巨大的石头,走向河流深处,勇敢地沉下去,选择自己降落的时间和地点。
我们没有这样的勇气,所以就带着好奇心等待吧。
或者用乐观的眼睛看,我们不是砂砾,而是《阿甘》片头片尾的羽毛,在风中飘着的同时,也可以看到沿途的风景。
PS:写完这篇文,就看到了迪伦拿奖的消息,第一次听到那首歌,也是在《阿甘正传》里: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Before they call him a man?
Can i call myself a man now?i think i can.
最近又翻到了这个电影的条目,忍不住又看了一遍,这已经是我第四遍看这部电影了。
对我这种不喜欢反复观看一部电影的人来说,已经是挺夸张的次数了。
因此想随便记录一下自己对这部电影十分执迷的原因,事先说明,这些原因大概率跟电影艺术本身没什么关系:1.DFW对我有极大的吸引力,对他最着迷的时候,我在纽约客上搜集了很多篇其他作家纪念他的文章,大部分都打印出来并看完了。
虽然现在已经忘记了大半,但我对DFW的熟悉感和亲密感是一直存在的。
他对我来说不是那种将会被纳入文学史并因此让我兴奋的“经典”作家,而单纯是那种和我的思维方式非常契合的作家,在心理感受上更像朋友(——是的,这有点诡异)。
观看这部电影的体验,就像是拿着一块吸铁石轻轻划过一片细碎的铁屑,我所理解的DFW的各个心理侧面和他所关注的问题,都被立体地呈现出来了。
2.视点的转变。
我对DFW的理解其实大多依赖于他的小说和非虚构作品,这部电影所提供的观察视点是最恰当也是最美妙的,完全赢过了乔纳森·弗兰岑纪念DFW的那篇文章。
当然,要意识到所有叙事都是一种representation,这部电影也不例外,可是导演和编剧所把握的诸多要素其实跟我对DFW的理解非常契合,所以我理直气壮地照单全收。
另外,电影里所拍摄的这段访谈文稿已经出版了,但是读起来平淡无奇。
3.第一次看这部电影其实是为了卷老师。
卷西思维敏捷咄咄逼人但被人怼回的时候又露出狗狗眼的样子,对不起,我真的好爱。
其实我看得出他演技里套路的成分,但那些又刻薄又焦虑又自我意识过剩的小动作我也很爱。
自从看到了卷老师以后,我才发现,我是真的很喜欢nerd型的人。
4.对话和孤独。
我喜欢对话,对话就像是小说中表示凸显的引号,既是表露也是防御。
人与人之间的对话包含着试图互相理解的努力,可是很多时候我们的自我防御意识又证明了这种理解的徒劳,就像电影里DFW多次反问Lipsky:我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信对吗?
事实是,我们总是以自己的方式误解对方,而自我解释往往是徒劳,就像Lipsky的反唇相讥:你证明自己不惺惺作态的方式就非常惺惺作态。
自以为聪明的人总是以为自己对他人持有更加深刻的洞见,他们喜欢玩这种游戏来凌驾于对方的自我意识之上。
我比较悲观:人最终将囿于自我意识,而相互理解只是一种短暂的妥协。
5.寒冷、音乐、飞机、书籍、写作和公路。
6.DFW会去人群中跳舞。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我感到悲伤。
7.DFW曾经当过towel boy和保安。
有时我会想象那种生活。
8.电视机、电影、mall、美式快乐、空虚、自杀和死亡。
9.幸好这不是一部元电影,所以我能够沉浸其中。
10.这部电影成为了我的安抚物之一,我在自己和演员之间制造了一种亲密感,并对某一类意象上瘾。
我正是DFW所说的那种长时间坐在屏幕前获得心灵抚慰的人。
我喜欢他对reality的追求,我迫切地追求过同样的东西,却最终发现自己和虚幻融为一体。
11.我为了证明自己所执迷的东西有点意义还写了一篇影评。
在第三次观看《The end of the tour(旅行终点)》的时候,我仍旧会把影片的中文名错记成《旅程尽头》,细微差别或许体现着对这部影片不一样的理解。
“The End”最常出现在影院大荧幕黯淡下来的那一刻,它代表着落幕,这部影片的开端也是一个人生命的落幕,David Foster Wallace——因长篇巨作《Infinite Jest(无尽的玩笑)》在文坛名声大噪的一位美国作家。
他的去世也是影片的另一位主人公David Lipsky开始创作《Although Of Course You End Up Becoming Yourself》的契机,十多年前Lipsky随Wallace宣传新书,短短5天的旅行中的对谈和采访成就了这本书,又在2015年改编成了这部电影。
可以想见,读者购买那本书多半是出于对Wallace的崇拜或者好奇。
他们也许会将自己代入,幻想自己与Wallace在冰天雪地的伊利诺伊州,一同走进一家饮品店,点一支烟谈天说地。
这么说或许对于同样是作家的Lipsky不太公平,但这部影片的观众眼中,两个David是绝对的平等地位,即使带着仰望的目光,重要的是Lipsky自己已入画。
由此引出的是影片中的多重观察关系:Lipsky对Wallace的观察,Wallace对Lipsky的反击与反观,以及影片中其他配角对二人的观察。
在复杂交错的互相凝视中,人会不自觉的开始扮演,和伪装不同,扮演似乎是类似“今天穿蓝衬衫”的一种选择,唤醒某一部分的自己,真实且可以共存.没有人想一直默默无闻,Lipsky总是逐个字母的报出自己的姓氏,下意识与女孩们调情(compulsively flirtatious),或是又是忧心地对Wallace说“我的女友好像爱上你了…她更欣赏你的作品”,他显然隐藏着自己的焦虑。
Wallace似乎对被人关注这件事保持着警惕,但当他发现Lipsky在人群中更游刃有余,他渴望被关注的欲望已然浮出水面,幼稚地、近乎示威一般地与Lipsky的女友通话了近半个小时,他警惕着,更像是在与自己的欲望进行着斗争。
影片中关于中产阶级的虚无与荒诞的讨论,借由Wallace的自言自语、他的书和生活延伸着:即使拥有良好的教育、不错的工作,却为何在精神上陷入空虚,日复一日要与失落共处。
Wallace自是没有答案,否则也不会在12年后依然选择了自尽。
但他擅长剖析自己的困惑,毫无保留的展示着自己的绝望。
无论是滥交,还是沉迷酒精或者电视节目,都只是麻痹的手段,连他自己也知道这无法解决问题,甚至都不享受麻痹的过程,毕竟失控感本身就会带来痛苦。
那么努力工作和生活就会好吗?
在飞机上,Lipsky提醒Wallace,看看你,现在正在给自己的新书做宣传,也不赖呀。
可Wallace却回答“这是不错,但它不是真实的”,是的,因为迟早要结束,他最终要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再次迎面撞上自己的虚无与失落,继续手足无措着。
Lipsky理解他,但自己却没有陷入这个漩涡,可他意识到Wallace的困惑既是诅咒也是祝福,因此也引向了影片另一个精彩之处:Lipsky和Wallace的关系。
如果你曾“不幸”被一个你并不认为是同类的人称作知己,你便知道这样的关系有多么微妙。
毫无疑问Lipsky欣赏Wallace,但从质疑到欣赏,他有一个接受周围人对Wallace赞美的合理性的过程,这与他一开始就自发赞美Wallace有着本质不同,意味着他的欣赏尚存一丝理智,而这仅有的理智却又给了他“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错觉。
可二人精神世界的共鸣始终是单向的,Wallace的语言像尖锐的银针一般准确的刺进Lipsky思想的最深处——“他说出了我的想法”。
但与此同时,Lipsky也不断地感受着在自己悄悄靠近时被轻轻推开,Wallace曾两次提及自己很难相处(hard to be around),于自己、于他人都是。
Lipsky听着Wallace对着电话那头对自己的描述只是“Rolling Stone guy”,他临走前赠予Wallace自己写的书,期待着能收到些短评,可打开快递盒里面却只有自己遗落的一只鞋。
人的确可以在保持真诚的同时不倾注真心,自我表露的时刻都是肺腑之言,也十分享受对谈时刻的身心放松,可说到底,他们从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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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写过评论了。
一是这段时间没有遇到特别的作品,二是当你在评论他人作品的同时,你的评论总会变成别人去评论的作品。
就像Lipsky采访Wallace一样,他的采访写成了书,现在大家在看这书改编的电影。
也许是最近的经历让我更加对Lipsky感同身受,当你与像Wallace 那种思想高度的人谈话时,你的精神在旅行。
与Wallace 相处的5天里,对于Lipsky 来说是一种思想上的畅游,对一切发生在身边鸡毛蒜皮的事,都不仅仅是琐事,而是能透过现实影射出哲学意义。
在这里不需要深度挖掘讨论Wallace 的智慧,因为我们还不具备评论一个伟大的作家的能力,那么我们说说Lipsky ,作为同辈或后辈作家,他从Wallace 身上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希望吗?
并没有。
Wallace 也并不希望他把自己写成高级鸡汤,电影展现的就是Wallace 一直说的I'm a regular guy。
既普通又不普通,既特别又不特别。
在我看来,Wallace 的一生是一种精神的高度凝练,24岁向世人展示才华,46岁去世,用短短20年的时间去思考常人一辈子也不一定悟得出的道理,这不是一种技能,而是一种纯粹的天赋。
我没有读过他的任何作品,也许我以后会读,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去认识这个人,感受他,触碰他。
“You feel like you are so much better than everyone else because you see that all these are delusions. You feel you are so much worse than everyone because you can't fucking function...I've exhausted all the ways of living.”我含着泪,镜头里的Wallace 在看着我,似乎只有一个孤独的个体,才能包容另一份孤独。
似乎在他所处的思维层面,只有我们相视凝望,超越维度的,灵魂的搜寻,此刻交织碰撞。
ps,我已经嫁给Wallace了,并且是Jason Segel版的。
本文设置不允许评论。
真实事件改编看这个电影之前期待着各种大的场景,偏偏小众的片子,不服务大众,导演同样选择了取悦自己。
读你的书何尝不是一种与你相识的方式呢,观众亦然。
写影评的如果愿意把80%对白原封不动搬出来,不做解释让他人感受,便是一篇不错的东西。
愿我们可以明白自己,不为难自己。
大卫:记者与作家的双重身份我那时不懂商业区,母亲把我们从美满的生活里一把拉了出来钉在这条阴森的混迹着她那些艺术届朋友的死巷子里,我感到格格不入。
一名刚加入滚石的敏锐新人记者,有着高情商且刚出版了《小说集市》,有着朝气。
出于对《无尽的欢笑》敬仰及自己应该做这样的事去采访大卫。
30岁刚毕业大卫:作家他们是有意识的不给我任何刻意的指导方向,尽管显然,你最终变成的只能是你。
记者作家这样评价他:鲜活的自我。
书评:浓稠、尖刻、且长达干34岁:21岁开始写作且小有名气,25岁毕业,做过几个月的保安,并且享受那种简单不用想的状态。
健身房服务员,遇旧人不等同价值的观念让他一度崩溃,28岁自杀观察,缺乏生活,居住在小镇。
他们都是大卫。
我有不少朋友经历过戒酒,他们总说别在他们面前喝酒,他们会不舒服,我是说出于尊重我跟你点一样的就行。
不管是戒酒戒毒戒什么,我都没啥发言权,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我有限的认知是,那些老资格的人不在乎,你就是在他们面前吸白粉也没关系。
相互的尊重理解。
记者可能是出于30年生活成长锻炼出的高情商,作家觉得这默契,是他一直希望的,因此有所好感,著作之人与敬仰之人的彼此认可。
大卫对于自慰和婚姻的角度让内心心生震动。
大卫说他接受采访是为了给自己赚点钱还有名气。
这是真实的。
他曾在28岁,自杀观察:害怕连自杀都做不好。
渴望文学上的成功,将自己沉迷于写作中导致抑郁。
写作者的自省力让自己缓和。
他选择远离城市,是因为:每次去纽约,都会被卷入那种。
就像是自负与自谪,随各自的境遇而交错起伏,如风箱般发出巨大的嘶嘶声。
没有人能感我所感,非写作圈的朋友只会惊叹我的照片上了时代杂志。
我只知道这是1992-1995年间,我所能做的最好水平了。
如果大家纷纷恶评,我不会兴奋激动也不会太气馁。
如果你已经习惯写那些厚重的不怎么卖的动的纯文学,身为有自尊的人类动物,你就会自圆其说以适应现实。
如果这书很畅销,很受瞩目,那一定写的很狗屎。
最最讽刺的是如果你的作品开始畅销了,开始受瞩目,之前受冷漠时你用以保护自己的机制就不再有用了,你完全没有赢面。
他并非沉迷毒品,只因会受众,所以虚构。
他沉迷于电视,因缺乏社交,不被认可。
电视如壁炉存在式的影响。
而他又不能被影响,他选择逃跑,却又挣不脱。
那不是因为体内微量元素不平衡什么的,也不是因为毒品或酒精,我觉得我活着太依据美式理想了,即那种如果我达成了X Y 和 Z,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理念。
我书里写过一段是讲当一个人从燃烧的摩天大厦跃下时,不是说他们不在惧怕坠落了,只是另一种选择更糟糕。
这就会令你思考什么样的情况是如此糟糕,以至于你的死亡都显的是种解脱。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类似的体验,但这比任何物理伤害都更糟糕,这大概就是以前所谓的心灵危机。
感觉你生命中每一句箴言都成了谬误,万事皆空,你亦无物,一切皆是虚幻。
你比旁人出色太多,因为你你已看穿这一切,均不过是幻梦。
你也比旁人糟糕太多,因你已经该死的无法正常生活。
那种感觉非常骇人。
我觉得人是不会变的,我确信那仍旧深埋我身体里,大概我只是非常努力地在想办法不被它牵着走。
大卫彼此嫉妒,同时又有着占有欲。
嫉妒他的才华,内心所感,人格,真实的发生。
嫉妒交际,三言俩语便能逗笑自己认识几十年的友人。
那种嫉妒又很像小孩的那种你怎么不跟我好了一般。
很显然大孩子别样的嫉妒让大卫大卫关系降到了冰点。
电影如同生活,吵架是情绪的宣泄,让对方知道你真实所想,坦诚。
1:10:24-1:21:47大卫因自己的冒失感到后悔,内疚。
惺惺相惜他有辆老思域,破旧但还能开,大卫却没有换掉它,因为它是我的朋友。
我有书给你
我不怎么确信你会想成为我
我们都如此年轻,他想要更甚于他已然拥有的而我想要恰就是他已然拥有的。
愿你我有趣知烟火。
版权归作者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作者:大寸(来自豆瓣)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631741159/对泰伦斯·马利克或者David Wallace稍加了解,就会发现维特根斯坦是个怎么都绕不开的人物。
而对维特根斯坦稍加了解,就会发现后现代主义是个怎么都绕不开的话题。
我想,如果想能更好地解读诸如马利克或者Wallace作品中的后现代主义(或者是别的什么主义)的话,从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哲学论》来着手认识语言和世界可能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主意也许不错,但问题是——我发现我根本读不懂《逻辑哲学论》。
这让我再次开始为自己的心智水平感到了深深的焦虑。
上次我对自己产生这种焦虑的时候,我还是个爱看电视的小学生。
记得当时有个广告是,一个小男孩眯眯笑着喝了瓶口服液,脑袋上就亮起了个巨大的光环,从此考试第一,体育特长,登上了人生的巅峰。
没错,我说的就是“生命一号”。
在电影 the end of the tour 里饰演David Wallace的Jason Segel在一个访谈节目里说,电视广告的主要作用是让观众产生一种焦虑和一种信念:通过购买该商品就能平息这种焦虑的信念。
所以不难想象,当时考试倒数,手不缚鸡的我,对“生命一号”的着迷达到了一种万劫不复的程度。
而且关键是,我有钱。
我为毛会有钱呢?
因为过年了呀。
不同于其他对子女抱有虚妄的幻想和定位的父母们,我爸妈并没“替我存着压岁钱给我以后上好大学”,我那深有远见又充满智慧的爸妈已经预见到了我长大之后压根就上不了好大学。
可无疑,他们还是对我的人生前景充满了美好的祝愿,所以他们把我压岁钱的大头替我存着让我以后上好大学去了,至于零头,他们大手一挥,豪气万丈地让我拿去花了。
所以,我有钱。
所以,钱一到手我就带着对自己的无限憧憬屁颠屁颠地去买“生命一号”喝了。
这时,一只手从背后拍了我的肩。
我回头,缠着头巾的David Wallace的那双大眼睛透过镜片正在看着我。
Wallace:你怎么定义后现代主义?
我:我不是很确定...Wallace:你为什么要把后现代主义硬扯到“生命一号”上呢?
我:可能会显得我比较聪明又有趣吧…Wallace:你这种自我觉察性倒的确属于后现代主义的范畴这时,另一只手也拍了我的肩。
维特根斯坦:交流是不可能的,况且你俩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别尬聊了我:您来得正好,我没读懂您的《逻辑哲学论》,请您给我讲解讲解维特根斯坦:我已经写得非常清楚了我:可我还是不懂呀,我觉得自己好笨我该怎么办?
维特根斯坦:你以前遇到这种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我:我用压岁钱买“生命一号”喝维特根斯坦:你都这岁数了,这次你买脑白金吧
看这片得找一个正确的打开方式。
起先我一边在网上聊天一边观看,不断的话唠让人兴味索然。
隔天无事,正经的把这片消化掉,意外的感觉到很多来自话唠中的触动。
随着网络的延伸,如果你想要,来自互联网的讯息几乎可以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
这就代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人几乎可以和神一样的全知(狭义的理解)。
这种优越感左右了我们的情感支配方式,更多时候我们没有察觉自己和上一代的差异,只是简单的理解为代沟,时代进步。
实则不然,在讯息时代之前。
人在有限的空间里,所做的情感支配,是带着迁就和无选择性的,所以人类显得保守和相对忠诚。
而现在的世界,几乎每个人都可以表演自己,主动发现更多的选择性。
在无限空间里,得到的越容易失去的也很容易,我们变得个性突出且毫无忠诚。
我们的迷失是整个时代的迷失,越现代越孤单。
情感这种东西也是没有国界之分的,当自己理解到这种孤单感的原因后,才慢慢理解了作家和他的几乎在矛盾中丧失自我的纠结。
一想到这段关系要维持三四十年,我觉得我的每一种状态他都可以安之若素才可以。
从摩天大楼跳下来的人不是不怕坠落,而是有另一种更可怕的东西逼着他选择了死亡,这种伤害比物理上的伤害严重很多。
你还是在假装自己是个普通人,但是人们看这本书,就是觉得作者是个brilliant的人,或者说希望作者是个brilliant的人。
一部分我觉得自己很厉害,看透这一切只是幻觉,我比很多人都聪明,另一部分的我却觉得很糟糕,因为看透这些导致我无法正常生活。
现在只有我和你,你的录音机。
马甜甜的孤独真的是活下去的方式,而不是为了生活,不是目的,是习以为常、安然自得的方式。
现代性也好,后现代性也好,我觉得这种人真的越来越多了,这是好事情吧,能思考自己和世界、自己不超过20个人的社交圈,还有自己可以挚爱一生的兴趣,这些都是属于自己的人生意义。
北京冬夜又一个吃撑的夜晚。
“我看到David和我坐在前车座上,我们都是如此年轻。
他想要比现在更好的东西,但我恰恰想拥有他现在的东西。
我们都对生活感到迷茫,这种感觉就像闻到了烟草,汽水和香烟。
和他的交谈是我这辈子有过最好的一次。
David觉得书籍的存在是让他们从孤独中醒来。
如果我可以,我想对David说,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提醒了我真正生活是什么,而不是从生活中得到解脱。
所以我得告诉他,意识到这一点让我感觉没那么孤单了。
” ——David Lipsky
话唠也没唠出啥有意思的东西。
公路话唠片,这种剧本不应该拍成电影吧…写成传记就差不多了。
亲爱的戴维华莱士,你潦倒,抑郁,无法亲密关系,自大又卑微,只有二十个朋友。你常有表达的愿望,又对向活生生的人暴露自我充满畏惧和恶心,你拉近他们,再推开他们。你常想这一切是为什么,你知道你不应该这么想。华莱士先生,you are not the only one
If this is true, then it's definitely not the David Foster Wallace that I thought I knew: he was trying too hard to be restrained. 两个David互相嫉妒时演得真好,最后跳舞泪目。看完American Ultra后对卷毛失去的爱又回来了,Jason Segel演正经人看着有点怪。
还不错的看着
或许是因为和近期境况过于相似 我甚至想给满分//采访者与被访者的身份限定让他们之间的相处天然地存在嫌隙 害怕被误解害怕不够深入 而能够互相理解的灵魂达成的愉快交流又让人难以忽视那种极其舒适的自在//词能达意 梗能共通 一个眼神就能明了大半 校准频率太快乐也太可怕了//同类//到位的细节所传递出的情感厚度都快让我无视掉他们交谈的内容 但内容同样重要 而且在这样倚重对话的作品里对白的层次当真考验编剧功力//我又想起卷老师的夏令营理论 对于两位作家来说根本无需赘言这场宣传之旅的难忘//一旦人浪漫起来完全可能一本正经一塌糊涂一败涂地 为某几年某几月某几天而彻底搭上自己一生的情况也不是不存在//贪婪地想 如果夏令营可以不结束就好了
哭了
差到我想哭,我几乎就快哭了。谁告诉你电影是这样拍的了……连学生作业都不如卷毛演谁都是他自己,化妆师可不可以用点大力几乎是在看保罗·班扬和松鼠调情。
杰西的尴尬演技扣一星。
无聊,本身就是靠台词堆砌的电影,搞得枯燥乏味,太累人。全神贯注看着两人“吧啦吧啦吧啦……”,结果开始半小时就睡着了。醒来开了瓶红牛……可能稍微不注意,就会错过重要的细节,很讨厌。结尾,终于松了口气,很难看。
6/10。有点类似韩寒[后会无期]的小独立公路片,往往在人物最真诚地思考人生和表白想法的时刻,搞出些自我解构或嘲讽的文艺忧伤,影片对越成名越痛苦的切入角度很不凡,与巨大赞誉相对而来的批评、受到干扰的私人生活令华莱士陷入写作困境,所以他排斥外界影响,而记者想把作家真实情况揭发才是真虚伪。 @2016-03-06 01:55:40
太多对话,实在没耐心。
共情这种崩溃美 谁把我人生过了 随机邀请 fyi(im the kind of person idc if i live😀
说的都懂,可能我品位更接近片中两作家,就是不喜欢这类型的电影
看了爱在三部曲我以为我能接受话痨片了,原来我只能接受爱在三部曲
“我觉得人是不会变的,我确信那仍旧深埋在我身体里。大概我只是非常努力地,在想办法不被它牵着走。”
有些枯燥..such as 吸了一个小时的二手烟..也许不太适合我..
1996年《Rolling Stone》的雜誌記者David Lipsky,為了採訪著名小說家David Wallace而展開了五天的旅程。兩位文字工作者惺惺相惜,彼此笑談人生之余,也向對方展露出脆弱的一面,但建基於工作上的關係,令二人不知彼此之間只屬淡薄如水的君子之交,還是真的能以真心朋友相稱相待。是一個真人真事的故事,但並不是一般形式上的人物傳奇,而是將那對話真實地呈現出來,帶種蝶蝶不休的感覺。裡面的對白或許會讓人思考,關於生命、關於愛情,還有孤獨的存在。
1、其实自己在电影里看到的都是自己本身有的,估计导演不会想到我看时,想到的是作为一个工作者的故事。因为把采访作为一个工作任务,免不了要讨好对方。而当真触碰底线的时候,又怎么更好处理情绪?2,我想如果能直接理解原语言,而不是透过字幕,应该会更好些把
也没啥重点的片子,我要是想思考耳边又没什么背景音乐的时候挺合适的 我看电影是为了给我的死宅灵魂找共鸣的,不是为了看到所谓的一个孤独的灵魂yu上另一个孤独的灵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