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基导演总共有8部作品,算起来,这部《女人,贞慧》是我看他导的第4部电影,另外三部分别是《爱,不爱》、《男与女》和《某一天》,他的作品节奏很慢,台词很少,从头到尾都有一种哀伤感,还不同于现在无处不在的丧,感动过后会忍不住一声叹息,竟然被他另类的风格深深吸引。
《女人,贞慧》也是这样一部作品。
每天走路,吃饭,擦地,换衣服,工作……贞慧的生活像一个流水账,简单、纯粹、孤单寂寞没有杂念。
她长着一副清水挂面不苟言笑般的脸,喜怒与她无关,就那样静静的、毫无欲望地像车轮一样过着每一天。
唯一和她现在生活有交融的是虽然去世但是时常在眼前的母亲,贞慧对母亲的思念也没有给她带来任何表情变动,只是随着故事的推进,她的故事一点点被揭开,不幸过往尽显在眼前。
原来,伤痕累累的最高境界就是无语,行尸走肉般的过活吧。
多处手持摄影的推进,把贞慧表面上固定的生活,却飘忽不定的内心展露无疑。
有妈妈陪伴的日子她的双脚是幸福的;有猫咪在的日子,她的脚也是猫咪的最爱;就连前夫也留意她的双脚,告诉她鞋需要更新了。
双脚需要一双舒服的鞋子,就像一个人需要一个温暖的家。
过往的经历,那个禽兽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阴影,影响了她的人生,让她伤痕累累,她想自行了断,最终却又没有勇气下手。
然而,幸好她放弃了,原来生活也没有完全坏透。
黄政民、朴圣雄的戏很少,只是贞慧的点缀。
他们都住在个小红房子里。
女的叫祁菩芳,男的叫祁诱墨,是兄妹,表亲。
这些年,菩芳老往前想,一回就是童年,她,张婷,弥青,总在一处讨论喜欢的男星,那时还小,眼界不宽,总有个框,下边是香港,右边是台湾,中央是大陆,半个衣架子形状。
有回弥青当真画了一个,说菩芳你最终是胳膊肘子往外拐。
菩芳不是不信,她半有点小惊,怎么最后都先从她这发议论,盖个帽。
不回回儿你先问我们最近喜欢谁么,这又是弥青,那个小胖子,童年最坏的人。
菩芳也不驳她,就再略微抬高她那只右脚,食指捋着橡胶底,找那条白线,画一圈,再画一圈。
鞋子抵着后边她那个小院,这时菩芳有父亲,有最好的母亲。
记得当时探讨好多男人,有一位最出格,他在新加坡,弥青就闭上眼,听半在空气中摇头,我们菩芳又爱上了一位,张婷光是笑,老谋深算的。
菩芳说着想想那位李姓男星,啧啧地就静下来。
等这段高潮一过,再驻几秒功夫,菩芳望天闷头闷脑,来句时兴歌词:一生需要几个男人。
往后都是笑。
也在有时她回到少年时,那里的屋埋在梧桐里,桐叶子有时很密,有时亮一亮,是些电线,成捆的栏了几道,后边是青的天。
菩芳在屋中,那底下是张小床,她夏天不出门,坐个矮杌,放床上摊开的书,有红楼,有聊斋。
有一次她记忆深,外边刚走了暴雨,她原看着其他书,床里首,最暗地儿,她母亲缩着身,在看窗外,什么声音也没有的,她母亲再从叶子转回眼,她跟前在书上头,有那个夏天刚买的数码相机了。
以后祁菩芳不敢看这段,从录像里也有。
一片昏黑,其实是桐叶子障的,但是在视频里就是像末日,已成不详,那边的,她又背了那样一段谶:都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
往后她也录上了,若应了那句俗语,树倒猢狲散!
岂不虚称了一世的——诗-书-望-族了……在该顿的情绪,都妥妥顿着,菩芳以为是道了真意儿,念完胸腔子里回血充盈,身子跟着抖了抖,她只看窗,外边的叶子有了水柱,一柳一柳。
她母亲忽然也欣慰,像她真就刚才办了一件大事!
慈爱地,意足地再回过头,看那些大绿叶子。
第二年,在菩芳身后那时的屋里,她亲姥姥辞世。
她有一些姥姥在那屋的动像,这几年光记着的是,由她引领她,一走进她那个宽床,瞬间缩回了60多年,拍上了少女的手,五掌分得很开,击得缓慢,缝隙里都是她姥的脸,特别体面,特别大方的,人家普遍认定是位教师。
菩芳还以为是功劳,她姥姥其实那时也这样认为,过了这么多事儿,菩芳才感佩起来,姥姥的胆量。
她是用来作遗物怀念的。
再过五年,祁菩芳的母亲过世。
那些叶子也就断断两两起来。
她就在那种窗中,见过一次正在下的雪,白雪落在没掉的青叶,那年冬晚,邀了这么场密雪,筛在12月头。
她那年嘴下边,还是杯最兴的草莓冰淇淋呢,她姥姥从雪天里买回来。
后来菩芳发现这段记忆又串了,这是小学时代。
她就努力回忆,忆出来还将有一场大雪,下在深冬,一天盖一些,最后有辆红色桑塔娜,直直在窗前,那幢最高桐下边,放了一周。
菩芳在埋住红色的那夜,突然在清泠大雪中,打开街窗,鼻腔冲进沁雪,一下子窜到肺,她咽了一口雪,看见对街那个名士多酒店,七十多的老板娘,正从雪地里,踪着脚印,艰难地爬上那个黑台阶。
一会她说了几句,啊!?
……他那不,就在那边……么。
声音被雪覆盖,一刹回归了原始,像在一小村子,她这边窗一推,她那边是个地面,根本没有这个窗,她就隔着个野栅栏,给菩芳说的。
雪吸收了些声音,像个小鸟,清翠,透亮,稍等点回音,从浅谷里传上来。
她再看这雪,都没了色,红车只露了个顶,莫非是被杀了!
尸体要到雪化了才知道。
雪的厚被子,一望无际,有点近荒了。
以后菩芳常和下在12月的雪窗对看。
十二月雪还单纯,配上音乐,菩芳唱着漫天雪花飘呀飘,飘呀飘,冬爷爷把礼物送来了。
是了结的了,不是勒音,她双手合着十,感谢老天爷。
雪霰轻,下得快,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枯叶藤不住,踫疼了掉下去。
雪一直下,从傍晚到黑了天,叶子没掉几个,等菩芳追住一个掉叶了,她含上泪儿唱那段,最终是个溪山行旅前图,没封住山的,黄脆叶子托了钵雪丁,钻石明丽,绿叶子更浓些,喝进雪。
雪粒看得越来越清,就大,就实,菩芳渐渐听到呼呼声,呙冰糕手就慢点,最后落成雪叶的机会没有。
这都在他入狱之后。
她感到很冷。
劳教所说,这只是规戒,街道上说的更少,让她最好仔细地写一写,她只在手机上问要写什么,他们说就从你们怎么认识开始,尽量写实,让人看清,这样不论对祁诱墨还是祁菩芳,都好。
她再次感到寒冷。
她现在不知道祁诱墨,他在那种房子里能过下去么,吃什么饭,晚上有多盖的那层被子没有,现在拉萨是冬天。
不是亦有一妻多夫制在这里么?
匡首家,三个丈夫,一个女人,都对她好,晚上谁有意,挂上灯笼,等。
她没见也没听说被劳教。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
生活骤然失色。
以前的再想她都变成笑声,如果不是这次被回忆,祁菩芳常常一跳几年就过,艰险年份和别人一样,只是听说。
母亲在一年离开菩芳。
过几年,父亲把菩芳带到前情人家,有几年好日子。
父亲说这里悲伤,这是他说的,他要超脱,一路向北,说是找天山,往后谁都没再见到他,从山那边的来人,也这样说。
继母问真没,就真的没见着个人影?
所有人穿着皮袄,穿着凉衫,都在复述一句,没有,连个影没有。
她继母也就不再问,天天地早起了,挤奶,喂牛,割草,纫纫筐子,喂牛,挤奶,拾掇那座红房子。
祁菩芳的父亲叫祁右仓,是他把她推到他跟前,他叫祁诱墨,他说,后来很多年里,祁菩芳这时搞不清是其父还是祁诱墨,她现在的丈夫,说出这个名字。
但她记不错,他那时还没长开,有双羊眼,眯着,善良劲让祁菩芳一下子很靠近,有好感,他是男性,却给她她去世母亲的眼神,不止那年,她幼稚地想,是不是她母亲不放心她,派下来仙人,但是她不敢多想,每当看到她脑子里这双眼,祁菩芳就只看一副画面。
那时住城里,菩芳母亲说好回来,到晚上六点,祁菩芳都洗完澡,看看变黑光线中的表,担上心来,叫上她姥姥。
开始都坐,一条商业街边,一个马扎子,一个地面,夏晚越来越嘈,上人了,不宽的街心,流动起霓虹,都是人衣,颜色越多,就永见不到母亲,她穿着出门衣服,汗都下来了,看看她姥姥,老人额头纹也多。
王霄——!
祁菩芳这么多年,还被震着。
老人安心地闭上嘴,她眼中没有人群,都是布,灰布,紫布,淡布,有个人,她母亲,震住了。
时间在那刻凝固,这种在书本上常见,人间从不信有的事,祁菩芳那天傍晚一下子得知,她谁都看不见了,瞬间失明。
一个黑白点子纱袖,一截长黑裙,奶油皮肤,娃娃脸,曼妙卷发,掷下圣母的眼,使周围一切失色,压灭浮燥。
祁菩芳不断看到种绿,那些静止,美丽的深绿梧桐,正在下一种浅雨水,洗净街上灰尘,转眼间就是深沥青。
后几年她母亲,是秋月,捱过苦夏,出汗的夏,狼狈的夏,提前让那天的街过上秋天。
她在个小圆纸片,记笔,他就像母亲,谁也不知道。
后来就是病,这种记忆祁菩芳想忘,可是太多,先是继母的大女儿,淋场大雨,说是第一次见球场,兴奋,没事,治过,不知道,都不知道的就走了。
接下来是中儿子强,他非得非得去!
要看大路上走着快的货车,他每天回家都说长大了他就是那司机,有一天傍晚,他告诉继母,我七点回来,那天过的车很多,不知前方有什么重大活动,车身都标着红布,写了些字,他想多看看,后来听附近人说,他听见过一个小孩子嗓子,来回指挥,叫着叫着就没了,认尸时是菩芳陪着,一路架着她继母膀子。
继母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营养跟不上,刚有的月娃夭折在襁褓。
继母姓温,惨淡着渡日,就和祁诱墨,就和祁菩芳,那时她姓林。
孩子一死,房子大了,漫山上长草,得割,诱墨接替下来,也给菩芳找些零活,缝些袄子,西藏天寒时多,卖得上。
每天,妹妹在屋里多,掌灯多,诱墨只比她大5岁,她不喊他哥,叫他祁诱墨,待在屋外多,尽量多待,挨太阳西下,这时他亲生母亲已经离世。
回到屋子,到处塞满记忆,他妈用的木勺子,有个漂亮拱门,落个阴影,它在那竖着。
她舍不得她妈缝的块布,她犯过敏症,差点丧命,她妈天天给她洗布上血疤。
拉着灯,屋里又是另一个样,黑黑棕棕,到处都是听不见的声音。
祁菩芳长个长脸,下嘴噘出外头,眼回抽,眼神看人像耶酥,也像羊,温顺,特别像她妈,她害怕像她妈,早死,她妈害的代谢病,这几年,她也肠子,腰,胳膊无力起来。
祁诱墨养了一群好羊,能出上等羊皮,有群壮牛,每天都和它们混,身子常蹭上膻味,祁菩芳给他洗,有时搓不掉的,她用上绿刷子,使不上十几回,刷毛平了,她就上逢六大集上,再买上根。
祁诱墨有时上厕所,抬头就见这种绿刷,出来问她,她在缝纫活上摆摆手,不说出来,诱墨给她拿到外边,挂在有瓷瓦的墙上,她等他出院子,再放下羊皮,把它挂回去,那里闻不大见。
他是她亲哥的事她一来就知道,但有时夜里不好睡,菩芳在被子里,就想这种关系,仓爹前窝里,妈不是一个,算不算亲的,哥哥。
想过来想回去,祁诱墨那张大脸,忽地十分靠近,她都有点脸红,马上要跌落,她招架不住,赶快把薄单子罩脸,藏在青苹果里头,忽闪忽闪的,热火劲下去,菩芳在大青果纹下边,数飞高的肤皮,祁诱墨就走了,她像咽下一口蜜,谁也不知道。
祁诱墨嘴淡,祁菩芳变着法开始研究素锅,海带,裙带菜,撕得粉碎的烧鸭,她再挆成小的方块,散发兰花气的肘子。
祁诱墨每天到红房子周围的时间就更多。
红房子周围长上些树,一层高枝子,一层石楠,一层绿松,一层石楠,一些杂藤子,得砍。
这样,每天除了先喂羊,跟几只精羊对对眼,挤牛奶,就快速回到这里,因为在奶场,还有祁菩芳,她待这的时间比一人坐在灯底下,白天窗下还要多。
他用大型花剪子绞棱棱枝,她挤的牛吽吽地,出现次数多了,显得荒凉,除了这些树,就剩下他俩。
菩芳不管,不像平时,泼辣着,越使劲道,牛叫她干,祁诱墨看着她,一桶一桶往外提,眼里倒是心酸,手下掉的枝子都少。
一年里得有小半年在剪这种干枝子。
往后这里也有祁菩芳。
她能帮的,不多,但他感激,她眼里净细活,拾掇干净,让开大的,他就快了。
一转眼,就是条净道,小石子路上,藩篱针莽,斜柯乱榛的是梦,祁诱墨有时想说,她手底怎么这么快,那都是些刺枝子,她从不带手套。
祁诱墨白天不说,晚上给菩芳妹说睡吧,他屋里有个窗子,能看见点山头,那边是天山,他床就在下边,全身舒展了,就想这个手套。
他才回忆里边的手,不大,有肉,和他差别很大,这到底怎么买呢?
第二天出门前,他意外地看了菩芳一眼,她穿上那件白厚呢的,他马上低下头,眨巴眨巴眼,再看上一眼,嘭地推开了门。
走到半路,闻见远桂花味,低下头才看见自己,也套了件纯白色棉服。
集上转了小半天,他心实,共买下四副,回来都给了菩芳,祁菩芳像个哑巴,接过又回屋给他做饭,从这天起,饭桌上的话越来越少。
有一次他真急了,她用细针钻一双高靴子,他话说不全,直接上抢,刚进门啊,吓的祁菩芳脸都白了,鞋到他手里她才蒙混过来,这不是梦,昨晚上他还那样,她激动得浑身抖,意识到她是在生真气,见他带着鞋夺门而出。
出去就扔湿地上,她跟着跑出来,刚下过雨的草,粘着不少枯败叶子,一双白色大鞋,加深了这场矛盾,他左右不是,前踉跄了几步,后倒的,真吓着她了,祁菩芳还握着她刚才的线呐,扎的手心净针眼,现在感到疼,出来几声嘶哑腔,他脸猛一动,挪到她的,一箭步冲到面前,抓住她的窄肩,摇晃,摇晃,她感到世界快要散架,这是要地震。
祁菩芳的头发,祁菩芳的脸,祁菩芳的心,碎成半截落块,但她感到幸福,他的手就停了,失态的他,一步一步回到丢鞋地儿,极其郑重地拿回手里,再踏着湿草,枯叶发出凄沥声,她都感不到冷,看着叶子,他就过来到她脸那,记住,这种鞋子得用顶针,粗的针都是。
接着就走了,从那个门又塞进了他那个,大的,宽的,令人感到安全的身子。
祁菩芳不寻求保护,童年时是,现在也是。
但是她回忆到这,不管是笔下还是脑子,又开始出现开头画面,她能找着其中联系,那不是缺爱,是站着起来,好再走段更苦的路。
法律惩戒他俩的,罪证之一就是非法同居,祁诱墨和祁菩芳秘密生活,并生下一连三个孩子,皆为智障儿童,活不了多大,死了两个。
通过街道斡旋,祁菩芳可以常探视,就在这种照顾中,她不但没改过自新,该送养送养,又跟祁诱墨在一个晚上,结了个果,有了第二个孩子,也是智障。
祁菩芳总共和祁诱墨有过四个孩子,3男一女,入狱前的是个女孩,她命大,直到小弟弟出生还是活的,就是眼斜。
祁菩芳给她买红衣服,什么都红,红帽,红鞋,红裤,红围脖,红围兜,衬得她小脸嫩,显得精,祁菩芳说辟邪。
叫小小。
几年后,祁菩芳就不是一人带孩子,她为此一家一家登门,感谢那些为祁诱墨声讨的群众,他们关上门好久再偷开开门,看看祁菩芳和祁诱墨。
西藏是个宽容地界,容许跨越某些所谓道德,格外关照事实,开在艰难世界里的格桑花,特别纯净,甘美,一点杂质其实不存在,不想,想出一些,帮上忙的感恩不尽,这分明是大意,不是乱伦。
这些年,祁菩芳总在和祁诱墨商量,发生事前,一些事后,但就是有一件,她一想就看到,祁诱墨不知道。
女儿祁小小,套着她那个贴头瓜帽,穿上黑绿小卫衣,被祁菩芳挤得很深很深,喘不过气来,那时她在走去做证人的那条走廊,当时人很多,大家都在说话,没有一个人看见,祁菩芳就越走越紧,越走越埋,越走越哭起来,泪埋在眼中,头发挨上小小,小小喘不过气。
这时她就老想到,童年找男人,看见雪正在下得慌,埋住红车的事,这都给她些力量。
她一个人走完那条黑色走廊。
这是部一看再看的片子.今晚又重温一遍.人当下最好的状态莫过于此.一切都不需要,一切都可以自给自足.包括给养感情方面.这是一种蜕变的过程.或许我在为自己开脱这种沉溺的生活状态.我依旧在考虑 边缘还是头破血流...
喜欢这种淡淡的叙事笔调。
在淡淡的忧伤中浅吟低唱。
邮局、电视购物,还有小猫,这就是贞慧生活的全部!
贞慧的生活是平静的,每天都是简单地重复。
而在这平静的外表之下,内心却隐藏着不愿启齿的过去。
尽管这些记忆的碎片在逐渐被淡忘,但还是造就了贞慧生活的孤寂。
心中有太多的言语找谁倾诉?
终于有一天,做者作家梦的男人来到了贞慧的邮局寄书稿。
贞慧还是压抑着这份淡淡的爱意,只是认真地准备着丰盛的晚餐,可他应约了吗?
贞慧的心又该搁置在哪里呢?
美丽的贞慧还会坚强地生活着,而我,也相信,花开寂寞,那就寂寞地开吧,总会有暗香袭人!
喜欢这种简单的电影。
类似这样的电影还有老美拍的《亚当》,也是讲述了一个“边缘人”的爱情故事。
一个在少年时代受到叔叔性侵的少女,在往后的几十年光阴中,都无法释怀。
她一个人生活,独来独往,不和任何人分享自己的心事。
她一直睡沙发,本人主观臆断:睡在沙发上,会让人更有安全感。
沙发相比较床和地板来说,象征着一种随时起身,随时可以抽身离席的姿态。
她似乎没有朋友,仅仅接触的几个同事,也限于日常工作的交流。
她穿着朴素,保守,这也许是遭受性侵后的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
她不懂得拒绝。
当鞋店的男性导购,托着她的脚要给她试鞋时,她极度不舒服,却又不知该如何拒绝。
当前未婚夫来找她,希望问明她当时逃婚的理由,即使她并没有告知前未婚夫真实的逃婚理由。
但这也许是一个契机,她想改变自己生活状态的契机。
她想从事情根源上做个了断,于是她去找了性侵她的叔叔。
她甚至带了一把刀,内心的挣扎和痛苦让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她逃离了现场。
也许这就够了,很多时候,我们跨过一个门坎的时候,也许并不需要实际做什么行动,只要那种情景下,重新勇敢的面对自己,这就够了,这时已经超越了自己。
最后,让人遐想的结局,希望爱情可以拯救那些受伤害的人们。
我们都是需要彼此慰藉的,难道不是吗?
做一个人难,做一个象贞慧一样的女人就更难了。
此片行进过程非常缓慢沉闷,除了几个片断表现出贞慧的过去外,现实生活中的几乎不值得一提。
就是片断也采用倒叙的手法。
直到快结尾处才明白贞慧会这样。
童年的阴影实在太强烈了。
要不就变成《我们的幸福时光》中的柳贞,要么就是贞慧了。
好在贞慧最后勇敢的走出来了。
去面对自己的未来生活。
看着电影中的生活真是无趣的紧。
其实细想想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是否也一样呢?
其实真的差不多,无非是外表显得“丰富多彩”。
其实内容也不过是如此。
活着真累,但还是要好好活着。
看这部电影之前,我先是看过了《青龙颁奖典礼》那个韩国节目的。
所以很注意这位得了最佳新人奖的优秀女人,很期待她的表演。
果然,象纪录片一样。
尤其是她拿着刀去找那个卑鄙的男人时,面部的特写镜头,很出彩。
其实是每个星期一到星期六,从十点半到半夜一点,苦苦熬了三个月,看完一百来集的《看了又看》,才喜欢上这位女主角的。
和这部电视剧一样,贤良淑德,等等,一切一切好女人的特质,她身上都有。
非常喜欢她,非常欣赏她,估计非常多的男网民对她也很高很高的称赞度。
谁都想找一个她这样的老婆吧,我也是。
这是部极其闷的电影,要你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还要有颗懂得的心才能明白。
一个瘦瘦的女人,穿着松松垮垮的家居服,蹲在凉台上打扫卫生,把阳台上花草的每一片叶子都细细擦过,她干的很认真,认真的得让你觉得除了这件事情天下就没有别的重要的事情可做。
女人是很漂亮的,尖尖的脸型,一双大大的眼睛漠然的睁着,每次她总是仿佛很认真的看着手边的事情,身边的世界,可是那双眼睛总是空洞的瞪着,散着光。
镜头晃来晃去,总是看她做些日常琐碎细小的事情。
吃饭,刷碗,看电视,检查门锁,睡觉,闹钟响起,她送沙发上爬起,重复的一天又开始了。
工作也是重复琐碎,称量邮件收钱,连午饭的花样都懒得更换。
这样子的生活,死一般的。
唯一有点不同的事情是,她捡了一只没人要的小猫。
你看她的空洞的大眼睛,仿佛里面的东西都给吸走了,只剩下个空壳在世间晃悠着。
当你有些难以忍受的时候,回忆慢慢的冒了出来。
当小猫慢慢消除了恐惧,第一次在她身边,舔舐她的脚丫的时候,那种温柔让她想起了母亲给她剪指甲,絮絮叨叨的宠爱她的时光。
疼爱她的母亲不在了。
然后前夫的拜访让我们知道了她在蜜月中逃跑回家的故事。
前夫又要结婚了,可是依然困惑的想要知道她离开的原因。
她什么也没有说,自始至终。
她也想要努力挣脱改变,可惜运气不佳。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邀请来家里做客的男人竟然没有履约。
看她那样子兴致冲冲的买菜做饭,等了又等,热了又热,然后一个人守着满桌子的菜,默默的吃着,就忍不住为她心疼。
太伤心的时候,年少时那个可怕的创伤又浮了上来。
这个创伤太深了,一不留神,她差点搭上了性命。
那把准备要自杀用的刀,幸好只是割破了她的手,割出来她的崩溃发泄的眼泪。
憋了那么久的泪水终于都出来了,她低声的抽咽着,眼泪大滴大滴的落着。
那一刻我终于放心了。
女人贞慧就像是棵坚韧的植物。
被摧残蹂躏过,奄奄一息过,她无力反抗,绝少挣扎,她只是象所有的植物一样默默的生存,在折断的地方柔柔的生出新芽。
有了新芽,就有了希望。
早上起来,给自己煮了包方便面~然后打开电脑看新闻,才想起这部片子来的~全片很干净的描述了一个独居女子的生活~很多时候是别人在说话,她在安静地听或者看~就象她的家一样~一个人,随意扮演各色的角色~身边,很多这样的女子~甚至发现自己也是其中一员~在失业的日子里,我还庆幸~自己能有这么一瞬间的安宁~
童年有伤的人,长大会变得善于隐藏。
不知道的人不会知道,知道的人会觉得欲盖弥彰。
贞慧背负着残酷的青春期,走不进婚姻,走不进友谊,走不进任何别人的世界,也不希望别人走进。
有太多伤,结了痂,成了疤,好不了。
不要说什么“快点好起来”,没有办法让一个腿部残疾的人跑起来。
我们都有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我们都在寻找可以让自己好受一点点的方法。
安静的照顾植物,每天早上要洗头,生气了就刷浴缸,开着电视只是为了有声音,比闹钟还要早的醒来,睡在沙发上,网购泡菜,吃泡面,包饭里的黄瓜挑出来不吃,温声细语的和猫咪说话,上班的时候就专心上班,在什么都不发生的时候我们都可以像一个沉默的正常人那样,在这些小细节上安抚自己;但是去买鞋的时候男人的触碰会不适应啊邻居开门面对面的挑衅不知道怎样回嘴伤心的男子该怎样安慰?
同事询问生活上的事情该怎样开口回应邀请的客人爽约也只是再在街头见到的时候扭头走掉,为什么不去质问呢?
是啊,生活中太多细节要面对,但是背负着伤痛和阴影的我们,就是很多时候,做不到啊!
因为生命塑形的时候,留下了疤。
杀了那个男人会好吗?
包袱会放下吗?
割掉长疤的肉,看不到疤了,伤痕却更大了呀。
最后贞慧跑掉了,手里的刀刺伤自己然后哭出来了。
伤痛是没有办法选的既然还是要活下去找一点温情给自己吧那个男子木讷老实偶尔会来邮局寄书稿所以有些接触生活拮据内向沉默不是棱角分明的人,没有攻击性他竟然发现我掉在脸颊上的睫毛擦掉这个睫毛的时候我快速的在心里许了个愿望:给我勇气让我邀请他来家吃饭吧。
三星半,不闷,我还挺羡慕贞慧的生活。
只有我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喜欢这个女主角才看这部安静到窒息的电影,因为人还是故事都很难说清,但隐藏阴郁过去的平淡生活难免让人有阵阵惆怅,在那瞬间的爆发里蔓延开来.电影的好处就是能够让细腻的人多活很多辈子,尽管会有点疲惫.
女主的美、节奏缓慢以及一些身体细部的镜头都更像是导演恋物癖的投射,无助于性侵故事本身的呈现。男性视角占了叙述形态的上风,最终是对被侵害者不幸遭遇的廉价美化和再度遮盖。女主的台词加起来不到10句,就是一个再显著不过的文本症候。
平淡也琐碎,惬意又苦闷。贞慧和朴成雄订了婚约却在蜜月出逃,向黄政民发出邀请却只独守空房。生活的叙事是反复简单的细节,偶有来自过去的痛苦和为了未来的勇气一瞬点缀。养不熟的猫带不走寂寞,握手中的刀划伤了自己。结尾虽没寻回放生的小猫,但也遇到了迷糊的小浣熊。记录这一次初(无效)合作:在KFC吃汉堡喝饮料的推销员,在酒店啃苹果灌啤酒的准丈夫。在邮局寄书稿的年轻人,在便利店喂小狗的写作家。
About pain, loneliness.
暗涌。
1.5倍速看完,原来是《看了又看》里的银珠
这街上太拥挤太多人有秘密玻璃上有雾气谁被隐藏起过去你脸上的情绪在还原那场雨这巷弄太过弯曲走不回故事里
淡得像白开水,可是真好看啊,连主人公抱着猫发呆的场景都好看。贞慧做了一整桌菜一个一个撕开保鲜膜吃的那场戏怎么都忘不掉。
真 闷(非贬义
非常喜欢
像是手机拍得电影,摇摇晃晃。整个剧情也挺沉闷,独居女主青春期时期有阴影经历,生活不易,但她有勇气。
天呐,这就是所谓闷片吧
五年,看明白了
演的挺好的,就是看得有点累,哎,女人如果走不出童年的阴影,一辈子都在还债
6.专注于主人公,不动声色的日常,一点一点揭示昔日的创伤,慢慢就懂得女主为什么会这样,克制,孤独,治愈。
蛮意外的,先是一个女人独居的日常,缓缓展开母亲的离世之痛,还没完,再看下去才知道生父禽兽。导演很擅长用视听展现人物心理,金智秀也厉害,一个典型的情感表达障碍者
貌似平静的面无表情,实际内心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这个劲儿拿捏的还算不错
除了要不要拿出刀那里悬念迭起 其他地方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