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完!!!
先不讨论高亮点的结尾了!!!
MLGB从头到尾紧紧抓我眼球的是男主那张百分百吕子乔既视感的脸啊有木有!!!!!!!
先来占个坑,周末补上正经影评!!!
怒吼一句:麻痹这么多人看了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像吕子乔嘛啊喂!!!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咆哮与正文的分界线↑(这篇评是撸主第一遍看过之后匆忙赶出来的,有疏漏之处劳烦大家指出T.T!
)首先来解释一下这个和影片基调很不搭的标题这是我昨天下午刚看完《圣殇피에타》这部电影后去豆瓣影评页占坑(这种做法不好大家不要学撸主= =)发的咆哮体观后感,以表现一个二逼青年在看完本片后心头有千万头草泥马呼啸奔腾而过的强烈触动感。
鉴于撸主是个偏爱第一感觉的人,所以直接顺手拿了“男主绝壁是吕子乔他大哥”来作影评的标题JB在此↓(请注意,此人为韩国棒子李廷镇,但在撸主眼里有百分百吕子乔既视感)(影评插不了图片,大家自行查看圣殇影片图片里江道侧脸的那张)再来说一下我为什么会去找这么一部和我浑身不搭界的棒子片看(撸主只完整地看过3部棒子片,《王的男人》、《晚秋》,加上这部《圣殇피에타》。
近期准备补掉的有《我脑海中的橡皮擦》+《大叔》)原因是撸主对豆瓣本周口碑榜的第一名向来很好奇地关注着(大部分时间口碑榜的榜首是文艺青年们用来秀品味堆出来的,当然,我无意去黑这个榜,毕竟我个人也是豆瓣常驻户)而这次的《圣殇피에타》占据了榜首有相当长的时间,又是一部有着如此霸气名字的棒子片,(韩粉求轻喷)于是最终促使我去下载并观看了这部电影占坑用的咆哮体纯粹为了自娱自乐的调侃,并不代表我观影的全部感受。
以下是我个人对本片的认识、分析、解读以及本片带给我的触动,写出来与大家分享很多地方绕不开剧透,所以想看这部片子的同学可以先把此文搁一旁先把电影撸掉(人人影视上双语BD版本前几日已发布)不准备看的同学欢迎继续阅读下去,和撸主一起在文字中回味这部《圣殇피에타》先简短科普一记,本片的背景还是相当牛逼的,荣获第69届威尼斯电影节最高奖金狮奖,是金基德的第18部电影。
这部电影的故事偏阴暗和致郁,不属于受众面很广的那类影片,因此我将故事概述在下面贴出,对这个题材反感的同学可以直接无视这部片: 江道(Gang-do)是一个无情的男人,没有家庭、没有伴侣。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上门讨债,用暴力威胁对方。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中年妇女来到了他的面前,并声称自己就是她的母亲,而他则是她那个走失已久的儿子。
半信半疑之下,岗作和这个女人开始了一段超越伦理和道德禁忌的“母子关系”。
影片的伊始是一段阴森沉闷的倒叙:昏暗的机修房里一名不明身份的男子如一具傀儡般万念俱灰地缓缓将吊钩的锁链缠绕于自己颈部,镜头始终没有给到男子的正脸,但是可以看出他的无助与绝望。
我始终相信,死亡是有震慑力的,一个正常人在面临死亡时多少会表现出下意识的恐惧并且被激发出强烈的求生本能,我感慨,镜头中的男子是历经了多少非人的虐待折磨和咄咄相逼,才能让他这样地无惧死亡,甚至主动求死以解脱。
在吊钩之后镜头给了男子的双脚和他所坐的轮椅一组特写,第一遍看的时候我没有去关注,现在写影评回忆后我认为这是一处精致的伏笔。
第一幕的最后画面漆黑时能清晰地听到一名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声哭喊。
倒叙部分结束后正片开始,男主(李江道,下文简称江道,当然,大家可以自动将之转译为吕子乔或者子乔,撸主本人为严肃起见,还是用江道写下去)早晨在睡觉时做了一场春梦(导演没给梦的镜头,但是从江道下身来回耸动摩擦床单以及醒来后抽纸巾来擦来看,基本可以断定这是做了春梦,当然,如果有同学认为这是尿床我也不会反对的,二十多岁还能尿床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啊o(╯3╰)o)至于为什么做的是春梦而不是夏梦秋梦云云,撸主是这么认为的:根据弗洛伊德《梦的解析》中所提出的理论(撸主就用自己的话说了,原著党轻喷),一个人所做之梦的意向是非常有指向性的,并且,一个人在梦境中所见之人、所遇之物、所行之事,基本上可分为两种原因——在现实中极度缺失某方面的人事物或者在现实中出于各种原因无力改变现状,而梦境中的场景大部分都是梦主潜意识的投影或映射,现实生活中的细节都会成为梦境中的各种意向。
基于此理论,由江道早晨做春梦可以看出他在现实中极度缺乏与女性的亲密接触,并且他极度渴望这一份缺失的东西(继续看下去的话可得出此“与女性的亲密接触”实则为,母爱)江道起床后镜头跟随他的视角向我们呈现了他那凌乱肮脏到不堪入目的住所,随处可见那种带有极为强烈负面消极情绪象征的物体——厕所地板瓷砖上丢弃一地的血淋淋的禽类内脏、被飞刀钉刻在飞镖盘上的炭笔裸女画、堆叠在水斗中从不清洗的碗筷和遍布的污垢……这些细节之处可以让人对江道这位男主角有一个大致的印象,不是懒、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而是人格上有严重缺陷,尤其是那张暗色调的裸女画,仿佛那就是他内心的写照,没有哪怕一丝阳光的照入,让人感觉不到有任何正面的、向上的情绪存在,同时,这幅画似乎又隐约地指示着江道之所以成长为一个如此孤僻乖戾的人的原因江道的工作和他刚出场时给人的感觉一样,充满痞气和戾气。
他上门去寻本片中第一个借贷人家庭(勋哲)催讨债款,勋哲在打电话向好友吴峰借钱还贷失败后只能静待还债期限一秒秒地逼近却又无能为力。
也许知道自己大限将之,十有八九被上门来的讨债人打惨打废,勋哲索性就把卷帘门拉上和老婆在店铺里打起炮来(我认为这一幕绝对不是为了给观众“送福利”,一方面勋哲这种束手待毙的逃避做法其实是社会上很多人共有的劣根性:鸵鸟政策,一旦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就干脆两手一摊把桌一掀然后仰天长啸一句“你大爷的老子TM不干了!!!
爱咋咋的!
”。
第二,勋哲的这种做法在狭义上也是他个人生活作风糜烂的体现,这一点他的老婆和他截然不同,打炮前老婆一开始的拒绝至少说明她起码是有一定的底线和自尊,之后的行为我还会提到)江道把门拉起后两人慌忙整理衣装,然后老婆看着身旁的机床预感丈夫在里面肯定被来讨债的江道弄残,于是她一把将丈夫勋哲推了出去,自己则只穿内衣站在江道面前不做任何反抗,任由其摆布(勋哲被推出之后居然还能心安理得地在卷帘门外面等着,想着老婆一个人能把这事儿搞定?
由这点就能推断出此人是个不负责任的懦夫和混账,遇到困难风险了反而是老婆独自扛下来,你TM基本的夫妻共患难的恩情在哪里?!
)而江道作出的举动没有任何怜悯示弱者的矫情在里面,简单粗暴,不留情面。
(多数情况下,示弱者的下场都是悲惨的,无畏者和反抗者反而倒有改变命运的可能。
这个对比随着影片展开可以继续看到)勋哲之妻明子想靠献身于江道以帮助延缓还债期限,结果被江道扯下bra,当成皮鞭在背上猛烈抽打(主动献身这种行为对于江道这种生来缺爱缺关怀的人而言很可能是一种莫大的侮辱,按照江道的逻辑或许是这样解读的,“我TM难道已经可怜到需要你主动脱光送炮给我打以发泄基本的兽欲这样的地步了么?!
”)丈夫勋哲在看到明子被一路鞭打出来以后才算是被唤醒了点基本的男人的血性,冲上前去和江道扭打成一团,只是这一股血性实在迟钝而又卑微,毫无悬念地,这个男人被江道带进店铺里,手被卷进机床硬生生碾碎。
男人剧痛钻心地喊叫,女人哭天抢地的哀嚎,江道无表情的冷面。
(一开始我认为江道的做法是极为残忍和变态的,但看到之后几次追债处我略微否定了这种想法——之所以江道将借贷人弄残而不致死的原因是为了让他们拿到高额的保险理赔,从而才有可能偿还数额惊人的高利贷。
试着想一想,如果江道换一种非暴力的人道的催债方式,也许这些借贷人早在筹到钱之前就被放贷人手底下的一干打手直接摁死甚至灭门了。
总之无论怎样,江道的残忍追债手法是影片得以展开的基础,在此不作过多的讨论)追完债后江道在菜场买鸡后回家途中在小巷处滑到,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妈出现在镜头中,她将鸡重新捉起并交换给江道,她的举动和眼神中能让人明显地感觉出她对江道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有亲情的感觉,但似乎掺杂着其他的情感而并不是纯粹的亲情这么简单。
紧接着这位大妈一系列的举动令人心疼同时又错愕:无论被江道如何嫌弃厌恶依然笑颜以待;被江道全然无视后依然保持距离紧跟其身后;敲开江道住所的门后被数次关门夹手指仍将手死死地把住门框;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开始清扫整理房间…… 这一切的行为都像极了一位自感亏欠儿子太多的母亲在偿还曾经未能给足的爱与关怀(到这一幕的时候撸主和所有人一样暂时认为本片的后续走向就是母亲风雨无阻的守候最终感化了儿子,历经艰难坎坷终于完成了一位弃子的母亲的救赎)大妈彻夜守在江道的住所楼道、跪地哀求原谅、以及心甘情愿被江道连扇几耳光等举动无疑是导演金基德为向观众灌输和强化大妈作为“母亲”身份所精心设计的细节第二个借贷人启松在还不出借款后被江道一路撵至一废置板房的高层(致残而不致死的高度,原因上文有提及),在精准丈量离地高度和询问男子体重后,江道让他捧上几块砖后从楼上跳下(确保致残,免去以免没致残要反复跳的麻烦)这个场景其实又是对人性懦弱面的一次批判——从被一路撵过去的过程直到被推下楼之前,男子启松所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在求饶和退让,但是江道也只是人,况且是独自一人,你说双方的差距真得能大到哪去么?
但正是借贷人的种种退缩和怯懦无形中急剧放大了催债人的威慑力和权威性,以弱者的视角他们强大到充满无法抵抗的压倒性,于是选择妥协示弱,将最后一丝扭转的希望拱手交至对方手中。
启松坠楼后江道下楼视察致残程度,在觉得不够严重后江道又用力补跺了数脚后转身离去(骨裂之声非常之残忍,不能接受的同学请绕过)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启松悲愤地对着江道的背影破口咒骂(通常情况下弱者被欺辱后的表现,受辱前不敢反抗的奴性和受辱后才略微觉醒的血性形成强烈对比,这样一种对称般的颠倒令人唏嘘不已)然而因为这几句咒骂,启松又挨了大妈补上的几脚(悲剧的循环,卑微的血性被镇压,平息为奴性而再度因受辱而觉醒,然后循环)这一幕的加入又是一次有力的强化,足以让观众信服这是护子心切的母性的体现。
启松遭踩后继续放出更恶毒的诅咒:你将被打入地狱不得好死,来自炼狱的烈火誓将焚尽汝躯。
(继续看下去能发现此处是又一精彩伏笔)第三位借贷人姜哲在江道赶上门之前就已提早写好了遗书并服毒自杀,(但本质上借贷人3和1、2的性质是一样的,不加抵抗,然后以逃避的方式去“面对”,而且3的逃避属性要更甚于1、2,这是一种极为自私的了结方式,他本人固然是解脱了,但他的解脱带给更多人长久的痛苦)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演有意给自杀的这位借贷人安排了一位痴呆的无人赡养的老母(江道去姜哲家后的剧情揭示了这一点),照理说她这个年龄应是儿女有成,在家抱孙子安享晚年的理想状态,但事实上她唯一的情感寄托,儿子,选择了服毒自杀,留下了老无所依的母亲。
导演的苛酷力度在这一幕彰显无余,以至于我在看到这位痴呆老人颤巍巍地捧出儿子的相框笑着问江道是不是来看望儿子的朋友,以及听到老人自言自语念叨着“儿子你真幸福呀隔了那么久远还有那么要好的朋友在惦记着你”时我是如此有一种暂停影片捂面流泪的冲动。
江道把老人家中唯一有点价值的兔子拎了回家下菜。
晚上江道一个人在家喝起了闷酒。
我想他的确是苦闷的,纵然吞药自杀逃避责任的姜哲再如何不值一提,人家还有自己的家庭,有一个慈祥和蔼的老母亲,单就这一点而言,江道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与姜哲攀比的方面了。
无法排遣的压抑促使江道拨通了大妈的电话,在酒精的作用下江道才展现出于截然不同于平日催债时那凶神恶煞模样的柔弱面,才敢真正承认自己缺爱,自己想认母亲,只有喝醉时才能有勇气做自己的人,可怜而又可悲。
不知道江道听着大妈在电话另一端轻声哼起歌谣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仿佛母亲二十多年来一直在看不见的角落宠爱着自己,从未离开过。
酒醒之后又恢复到阴暗面的江道歇斯底里地质问大妈是自己母亲的种种证据,并用近乎变态的手段试验她身份的真伪。
这里的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恰恰反映了江道处于崩溃的边缘——他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即将被眼前这位声称是自己母亲的女人突破,他封闭了二十多年的心门也将首次尝试着打开。
而这种情况处于一个极端矛盾的平衡中:江道极度渴望母爱的温存,同时,他又恐慌于接受这一份爱,因为接受意味着彻底改变惯有的强横作风,并且向全新的生活方式妥协,朝着一份新的信念、为了一个新的人生活着。
……起床后江道发现大妈已经为他做好了一桌丰盛了早餐,也是他生平第一次有人为他做饭。
江道仍然在向妥协拒绝,冷眼回望大妈后他转身出门,没有动一口食物。
这是江道最后一次无谓的挣扎。
如之前一样,江道上门找到了借贷人4。
与前三人不同的是,4的情绪异常镇定,甚至主动询问江道伤残后能领到多少的保险理赔,得知答案后4对砍掉一只手就能索赔到三千万的待遇表示满意,他那种充满期待的欣喜表情让人瞠目,怀疑他是否有严重自虐倾向。
向来是由自己来强行决定他人伤残的江道在面对4的这种超脱淡然时,我想他已经发懵了。
江道无法理解,所以第一次在催债的过程中问出了问题,“为什么要借钱”。
4坦诚相告是为了即将出世的孩子,希望从小给孩子优越的条件让孩子无忧无虑快乐成长,无所谓剁几只手,也该是时候为孩子做点牺牲了。
4说,想最后再弹一次吉他,毕竟以后不可能再有机会。
江道又一次被击溃。
“我羡慕你。
羡慕你为孩子着想的信念。
”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江道已经彻底开始否定曾经的行为方式。
本以为4可以成为本片所有借贷人中唯一没有伤残的一位,但在江道离开之后,镜头中4自己打开了机床,之后的部分没有拍出来,但可以想象4在看过江道展示的保险申请书之后,为了拿到高额的赔偿金抚养孩子,自行切去了双手。
如很多人所言,金基德导演的内心充满了怜悯和慈悲,但他并不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能够来得如此容易。
借贷人5和3一样选择了以死解脱。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5比3活得更加纯粹和自我些,他是除了4之外第二个能直面死亡的人,至少他是带着满足逍遥快活地死去的,没有任何恐惧。
“只想死前再挥霍一次。
”在目睹了形形色色的人在被逼债时所展现出的参差不齐的异同后江道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他开始怀疑钱到底有怎样的魔力,能让人沦落得如此卑微,或是让人如此一往无前。
大妈告诉他,金钱是一切名利、地位、欲望、憎恨、嫉妒、暴怒、复仇、死亡的原因。
我疑惑于大妈为何能像一位过来人般语重心长地说出这句话。
(之后的剧情证明此处是第三个精致伏笔)有一瞬间镜头给到了飞镖盘中心被刀钉的图纸从裸女像被换走。
我的解读是此时江道已经走出对母亲的憎恨,走入了对自我的否定。
之后短短的几分钟是影片仅有的让人感到温暖的片段。
感叹于母爱的分量,可以让众人口中“用金钱试探人性的恶魔”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样,吃饭要母亲用汤勺喂、逛街要挽着母亲的手一起挑母子款大框眼镜。
抽离了恶魔面的江道展现出他缺失已经的天真童趣,在步行街上看到有卖气球者他主动上前将编好的气球帽戴在头上,然后像得了一等奖似的向“母亲”笑着炫耀。
在母亲遭到围观男子的数落和质疑时,江道的凶狠作风立即被本能般地激发出来。
这一幕可以看出,江道对母爱的态度已经不是简单的接受,而是挺身捍卫了。
导演显然无意让煽情的节奏继续延续下去,方才营造起的些许温馨气氛转瞬之间就被冰冷地剪碎。
影片前半段坠楼摔瘸的借贷人2上门寻仇。
当江道为了大妈放弃抵抗双膝跪地向借贷人2求饶时,这一幕是多么充满讽刺意味——曾经嚣张残暴决定别人命运的恶霸如今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向来看不惯示弱者主动退缩、妥协、不敢反抗的江道此刻也变成了弱者,以前那个一身无牵无挂拿命闯江湖的江道现在也和那些被逼债者一样,有了亲人,有了顾忌,有了要担当的责任。
这个孩子从来不曾享受过亲情、母爱带给他的温暖和力量,如今失而复得,他绝不会允许这份爱再次离他而去。
江道按借贷人2所说,把汽油淋满了自己全身,等着被点燃。
这里呼应了2在坠楼致残后的恶毒咒骂,“来自炼狱的烈火誓将焚尽汝躯”。
而导演显然有更大的动作,没有准备让剧情在这一段达到高潮,江道抓住2被咬松手的一瞬间甩出飞刀打退了2。
(这也算有理有据吧,江道每天回家都会用飞刀钉飞镖盘的红星,足见其准度) 接下来大量的疑点开始出现,全都无一例外地指向最后的大转折:疑点一:江道生日在即,大妈坐在床上面带笑意地织红白双色的毛衣,江道问起是不是送他的生日礼物,大妈只是笑而不语。
疑点二:大妈独自走进片头出现的光线阴暗的机修房,打开了地上的一个冰箱状或是棺材状的白色箱子(之后证明了是冰箱)。
疑点三:机修房里的哭泣声和片头完全一致。
江道买完生日蛋糕回到家发现大妈失踪,第一反应是找社长(催债者的头头?
)求情,他以为是自己近期追债失误太多而遭到社长的警告、惩罚(这种不加分析的猜测是江道人格缺陷的体现,正因为他从接受了大妈作为母亲的身份后开始强烈地否定过去的自己,所以在大妈出事的时候他的所有逻辑、推断都是从“自己可能得罪过谁”出发,他默认就是自己的原因导致大妈遭遇不测)江道因其暴力的催债手段遭社长一顿痛打,并被告知“已经找了麻利的人顶替了”。
(这一幕应该也很讽刺,社长看不惯江道将催债人弄伤致残的行为,但事实上似乎他的逼债方式更加凶狠残暴)大妈回到家,江道歇斯底里地怒吼,“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
随后的点蜡烛、唱生日歌……不知是不是之前出现的疑点的原因,本该温情满满的一幕竟让人隐约感觉到潜藏着的不安。
疑点四:大妈对江道说有事相托,想种一棵松树在河边的岸上,面带笑意地说,如果以后死了,千万记得要把她葬在这棵树下。
(到这里已经是非常反常的一个点了)疑点四:江道说想穿织好的毛衣,没有得到大妈的准许。
疑点五:表现出恋母情结的江道晚上抱着大妈入睡,被大妈赶回自己房间。
(这里很显然大妈下意识中没把江道当自己的儿子,如果江道像一开始那么警觉的话,一定能够从这个细节断定出大妈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此时的江道早已被母爱操控住了全部的理智)看过全片回味时,我发现自己尤其欣赏疑点五的设定,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调音师》这部短片,在这里大妈和这个调音师很像,绝大部分的表演能成功地蒙蔽了别人,唯独在最高难度的各种下意识的细节行为中都走了样。
疑点六:大妈在江道电话接通后开始制造各种混乱和哭喊之声,装作家里被人寻仇上门,让电话另一端的江道近乎听得崩溃(到这里已经明确大妈是准备来复仇的了,但还猜不透结局)疑点七:江道发疯似地赶回家后在凌乱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本大妈的日记本。
期间有穿插江道去大雄宝殿,寻大妈无果后帮助一残疾人实现眺望清溪川的愿望的一幕。
在此引用豆瓣友人JerkNoffs的精彩评论:金基德自己的青年时期就生长在电影里所描绘的清溪川,在这个工业基地里,金基德作为一个没在学校念过几天书的普通工人,他终日就是和机器打交道。
他在这里看到了一个人为了几个钱可以活得怎样卑微可怜,他看到了为了生活,人是怎么把自己的人性抽离,成为这个工业怪兽中的工具化的零件,所以他要在电影里刻画这个世界。
清溪川不远的地方就是高楼大厦,而城市文明似乎也在入侵清溪川,原来的工业基地正在慢慢消逝,电影里的工人们不断说着不久这里也将变成高楼大厦,可是这些繁华与这些工人无关,他们的生活没有人关注,他们的悲哀与伤痛并不会随着工厂厂房的消失而消逝。
金基德从这里走出,所以他始终带着一种伤痛的记忆。
疑点八:大妈敲开社长的门后猛扇其数耳光,然后拨通了江道电话,让江道听到自己被社长暴打的声音,一步步把江道推往精神崩溃的边缘。
(从大妈能找到社长来看,可以推断她一定有亲人在被逼债时遭到过伤害)疑点九:江道收到短信,告知他找到大妈的地址。
而这个地址恰好是江道把借贷人2扔下的那幢弃置楼房。
(为什么会选这个地方——看完后我认为:1.正对松树的位置 2.在高处居高临下,地面上的人看楼层有视觉盲区,大妈可以一个人继续伪装是遭人挟持)在所有疑点全部出现后导演立刻加猛力将观影者的情绪推到至高点,所有的爱恨恩仇全部在这一刻交织和牵绊在一起:大妈伪装被仇人绑架的伎俩折磨有恋母情结的江道;江道在地上长跪不起对着楼层磕头求饶,并走入对自我否定的最深层,开始忏悔自己的过往,狂吼着恳求那个不存在的“仇人”放母亲生路;大妈背后那个面目狰狞地走来的借贷人2(被江道推下楼,后来被飞刀剁的启松)的母亲,随时可能接近然后将大妈推下高楼这里可以说是全片负面、阴暗情绪最集中的片段——大妈的愤怒、仇恨、悲伤,江道的恐惧、悔恨、崩溃,启松之母错以为大妈是江道母亲从而想从背后推下大妈的复仇之心…… 一切的一切全部集结在了一起,等待最后的审判在启松母亲接近大妈的过程中,大妈在做了最后的伪装,如被仇人推下般从楼上坠下,当场死亡。
江道内心残存的最后一丝精神寄托以及他的霸道、残酷和暴力在这一刻全部丧失(他始终认定是自己过去错误的行为方式导致大妈的悲剧)因此,大妈的复仇是成功的,她摧残了江道的心智,用她的死引发了江道的最终崩溃。
同时,江道也因大妈之死得到了救赎——他的内心被重新打开,相信人、爱、亲情的“人性”已经被唤醒。
在江道挖开松树将大妈埋葬的那一刻,全片的最震撼处出现:面堂发黑发紫的男子尸体,身上穿着大妈织的红白毛衣(这里能断定他是大妈真正的儿子,面堂发紫呼应了开头的自杀,尸体保存完好验证了前面的白色箱子确实为冰箱……其实想到这里还是蛮发憷的)镜头一转,江道已经和大妈儿子的尸体互换了衣服,躺在了大妈的尸体旁,作为一个真正的儿子,守在母亲的尸体边,至少在江道看来是这样。
他终于穿上了那件梦寐以求的红白毛衣呢。
我不知道看到这里大家的感受是怎么样,我个人是被这一幕深深震撼到了。
江道没有忘记大妈的嘱托,要时常给松树浇水。
我看得真的很心酸,只是为了江道痛惜,如果他有个爱他的母亲,他该是多么阳光开朗,孝顺懂事的儿子…… 命运实在太残忍。
影片的最后,江道走上了自我救赎的道路,他来到借贷人1(最开始被碎手的勋哲)的居所。
妻子喂断手的丈夫热粥,丈夫含泪用仅有的一只手臂紧紧拥抱妻子。
这一幕重新让人看到人性的光辉面,再次引用JerkNoffs友人评:金基德对于人与人之间的爱,仍然有着一丝信任和期待,他还是相信爱对于人的拯救是由一定意义的,就像那个沉迷酒精,手也残疾了的工人,尽管他的灵魂和肉体都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可是他仍有一个可以拥抱的妻子,他妻子轻轻搭在他背上的那只手时刻在告诉他,有了人与人之间爱的联系,对生活还有乐观的理由,而每个残缺的人仍然有着被救赎的可能。
江道静静地转身离去,用大妈之子自杀的吊钩和铁链将自己栓在了1的妻子运货车的底部。
天微亮,妻子开动货车出门,镜头久久地跟随着车身,继而慢慢拉长到远瞰的视角,道路上的血痕,暗示了江道最终用死亡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
江道最后一定是带着笑安详地离去的吧,我想他不会恨大妈在给过他爱之后又残忍地全部收走。
别忘了,她也曾在你最好的年华陪你走过一段,为你驱走过黑暗,为你温暖过心房。
全片完。
全评完。
几个月前看的第一遍,那时片子已经捧得金狮奖,大学以来一直金基德的电影充满喜爱与敬佩,看完这部荣誉最高的作品之后并不是很满意,依然极端,只是方法浅显了些,因为和之前几部喜爱的金基德作品相比,它真的不够好,最多也就是金基德中等水准。
过多的电影内涵不做分析,豆瓣上分析的精准的评论已经很多了。
近来韩国有四部表现“母子关系”的电影,都有“恋母”意味《少年菀得》、《圣殇》、《罗曼史-曹》《《犯罪少年》(可爱的真贤姐姐)。
这次金基德男女主角都有浓妆,男主角的眼线画得好像8090组合里的那些人。
早先在《野生金基德》这本书还没有铺开的时候我就在库布里克提前订了两本,看完这本书之后再把他的电影重新看过一遍,慢慢才知道所有牛逼的背后,都有很多契机。
可以说《圣殇》里那些工人的状态完全可以与青年时期的金基德划上等号,在无法接受这种周而复始绵延无期的生活之后,一个人才会选择带上他所有的积蓄,去一片陌生的土地重新展开人生。
影片中的每一个人都像这样,带着绝望和希望上路。
工作、爱、嫉妒、欲望、仇恨,绝望和希望永远是生存的动力。
江道因为绝望的人生而暴力讨债,又因为“母亲”赋予的希望而选择收手;“母亲”因为绝望而选择欺骗和复仇,又因为希望而选择一坠了生死。
在金基德的影像里,世界就是这样。
你无法辨清美与丑、善与恶、希望与绝望,他们被赋予在了每一个身不由己的形象身上。
《撒玛利亚女孩》中,你可以说倚隽是因为希望而选择赎罪,也可以说是因为绝望而重新踏上慰安之路。
金钱、欲望、爱,所有的一切,给你希望的同时,也会给你送去绝望。
一定会有这一天。
这就是金基德想告诉你的,你不需要过早感到悲伤,因为下一刻,你或许又会灿烂的笑。
金基德的人生履历是丰富的,这也是他的资本和契机之一,见多了世态炎凉和看似孜孜不倦其实又不知悔改的人类命运,金基德的悲观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这就是我们生活的方式,就像他电影一次次无尽而枯燥的循环一样,一次次做爱,一次次偷盗,一次次要债,一次次痛改前非后又深陷泥沼。
这次《圣殇》中金基德的画面更像是一部伪纪录片,镜头的推进和拉远让眼睛很不适应,但是或许只有这样出戏的效果,才能不停的提醒我们,当你觉得他们可怜时,自己也是可怜的;当你觉得他们幸运时,那自己也是幸运的。
金基德不是教会你绝望,也并非想要告诉你人生的残酷,而是希望你能正视自己所面对的一切,就像江道躺倒在“母亲”的坟墓里,体味绝望的温暖。
基督教中的救赎在于把人从罪恶之中释放出来,而如何释放,便是艺术之中一个永恒的主题了,金基德的《圣殇》便是一个关于救赎的故事,这部大受好评的新作和其早年的《撒玛利亚女孩》有众多异曲同工的地方,两部作品的片名及海报都带有浓重的基督教气息,都是关乎罪恶与救赎的故事,一样的残酷与凌厉。
金基德对宗教似乎有难以抑制的热情,从西方的基督教到东方的佛教,众多东西方的宗教精神内涵都屡见其作品:救赎、牺牲、因果轮回、贪、嗔、痴、现世受罪、宿命、涅磐等等,这些浸染了浓厚的宗教意味的作品成为了解读金基德本人思想的重要符号。
金基德对于以上主题的解读一贯极端残酷,当然极端的残酷早已然成为金基德电影风格中最重要的特征之一,这种触目惊心、虐心的现世受罪也是源于东方的佛学,忍耐、超脱、涅磐,而对边缘世界的关注,往往让这些宗教符号更具有价值。
不论是救赎还是涅磐,金基德都热衷于用最血淋淋的方式去解读边缘世界,但一切残酷的背后,却是一颗极度悲悯的心。
《圣殇》是金基德作品中较容易解读的一部,虽然依旧残酷虐心,但相对于之前的作品,金基德这次怀揣着极大的善意,这种善意隐藏在复仇的表象下,隐隐约约又惨烈无比。
故事中的男主角是一个十足的恶人,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毁灭,毫无人性可言,冰冷坚硬的内心似乎永远看不到一丝善的缝隙,俨然是撒旦的信徒,但是一个中年妇女的突然闯入改变了这一切,她一步一步的用母爱融化了这颗看似坚不可摧的铁石心肠,同时也以极端的诛心的方式教会了他救赎,而这堂课的代价是极其惨烈的,它毁灭了两个人,因为这母爱的背后是扭曲的仇恨,更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因果与宿命。
金基德不温不火用手术刀般冰冷的镜头解开了这个故事,用旁观者冷漠的眼光赋予这个故事灰暗的色调,而故事背景下面现实的冰冷质感更让这个故事寒意透人。
《圣殇》中不断出现的基督标语从一开始便暗示了救赎的主题,而关于救赎,金基德这次的解读是怀揣着极大善意的,母亲自杀前的泣语给这个冰冷无比的故事添上了一抹无可奈何的暖色,爱最终化解了仇恨和罪恶,当影片末尾三人在坟墓中依偎在一起时,金基德对于人性及现实的极大悲悯和无可奈何的强烈宿命感一泻千里。
相对于金基德作品之前的肃杀和暴戾,《圣殇》更为的平和,隐喻的运用也少了很多,但是内容依旧深刻,镜头也依旧对准了边缘的世界,关于现实描绘刻画的比重也有很大的上升,《圣殇》故事发生的地方就是一个即将拆迁的城中村,破败苍凉,生活在里面的底层群体也各有各的不幸,包括主人公岗作自己,本身也是一个身世凄惨的人,残忍的现实,残忍的罪恶,残忍的故事,金基德对现实世界的敌意或者是悲观依旧随处可见,很多人会认为这是一种对残酷廉价的贩卖,但是我们不能强求一位有自己独特世界观的艺术家去创作大部分人喜闻乐见的东西,因为这个歌舞升平的世界确实需要一些人去冷冰冰的思考这个世界和整个人性是否真如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即使影像呈现的是夸张的残酷的,其背后也只是对人性一种真诚无害的悯怜。
金基德比以前仁慈了,冰冷之雪白中留了一抹无可奈何的红色,对于片中的男主角来说,死亡不是重点,而是归途,片尾那条绵延的红线似乎通往的是希望,虽然依旧是残酷的寄托,但是诛心之后,这种肉体的献祭救赎又算什么呢。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人性本善,可恶是现实对人的改造和迫害,撒旦和耶稣的区别也只是在于一念之间,没有永恒的罪恶,不变的只有人性的复杂,这是一种善意的姿态,但金基德怀着对人的善意却依旧不愿意善向这个世界,或许这种充满敌意的姿态才能让苦行僧金基德更加冷静的去思考,去鞭挞吧 。
《圣殇》是金基德的第十八部作品,一路下来灰暗且残酷,让人触目惊心,但是背后不变的是金基德对人性及世界的极度悲悯,这个导演的骨子里背负了太多,像一个沉重的苦行僧一样,每一段旅程的路上,都是他留下的斑斑血迹,这是或许就是金基德的终极救赎吧。
2013年初,我第一次在电影院看《圣殇》,吸引我的除了金狮奖的桂冠,就是电影的海报:大理石质感的背景下,两位主演摆出了几乎和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圣殇”同样的姿势。
其中,摆在男主演李廷镇身上的白纱褶皱,以及女主演赵敏修左手敞开的姿态,均与雕塑一摸一样。
如果说海报会成为解读一部电影的入口,那么《圣殇》的海报,则表明这是一部以基督教为深层次背景的作品。
而当我们反思这部作品中,我们是否体味到了圣殇“pieta”在意大利语中所具有的“怜悯”意涵?
以我个人的体验,恐怕恰好相反。
大部分观看过这部影片的朋友,包括我自己,都感到不安以致虐心。
在三年不敢触碰这部电影后,当再次观看,于平复的心情上,我更加认定这是一部黑暗的人道主义作品。
在金基徳的剧本和导演中,潜藏着一股在后工业社会,从胶片的两面追问基督教信仰的穿透力。
一、母爱与复仇在首尔清溪川旧工业区的背景中,除江美萱和李江道外,影片还从侧面刻画了四对母子:江美萱与其亲生儿子相久,启松、姜哲和德正分别与他们的母亲。
在这四对母子中,除了姜哲的母亲在出现的场景中尚不知道儿子已经自杀身亡,仍然误以为江道是姜哲的好友,其他三位母亲均对江道采取了不同程度的复仇行动,而影片对复仇结果的演绎颇值得玩味:德正母亲的复仇是无力的,除了言语别无他法;启松母亲的复仇是徒劳的,她虽然与美萱所采取的复仇模式差不多,即让江道饱尝失去至亲的滋味,但是她误认的江道的母亲即美萱已经在她下手之前自行了断;而美萱的复仇虽然成功了,但在成功那一刻就失去了成功的意义。
因为她对江道已经产生了与母爱相近的感情,因母爱而萌发宽恕,复仇仅是既定计划中不得不完成的机械行动。
母爱在基督教中具有与世俗生活等量齐观的绝对意义。
比如《约翰福音》中记载,耶稣在十字架上也不忘向门徒约翰托付他的母亲,而他的托付话语更反证了母子之爱的不容置疑:“母亲,看,你的儿子,…看,这是你的母亲”。
复仇根源于爱和正义的脆弱,“伸冤在我,我必报应”。
基督教宣扬将复仇的权柄交付给上帝,作为达致宽恕他人的不二法门。
在影片中,美萱以个人因失去儿子而精心策划的行动,从上帝手中夺取了复仇的权柄,却最终在心灵上达致了宽恕江道的境界。
复仇的不可能性依然在上帝的掌握中,而宽恕的可能性则转移回了人的意志以内。
比《密阳》对于上帝宽恕白白给予的公平性质问更进一步,金基徳设定了一个假想——宽恕是建基在人性之上,完全可以直接绕过神性。
二、性与金钱在《圣殇》这个影片题目出现之后的第一个镜头,是江道在清晨醒来一刻自渎;之后出现过两个江道和美萱之间关于性的场景:为了试探母亲,江道企图用手强行进入美萱的下体;美萱望着被疲惫和不安折磨的江道,帮助他自渎。
饶有兴味的是,这两个镜头分别构成了剧情的两个转折点:在前者发生后的第二天清晨,江道开始相信美萱是他的母亲;而在后者,美萱内心逐渐确认了对江道的怜悯。
就金钱,评论界对该片的处理颇有微词,毕竟,在江道的讨债对象选择自杀后,母子直接对金钱进行一番形而上的问答,的确略显矫情。
但我也想在此开辟另外一个解读视角:清溪川的小作坊是出身贫寒的金基徳在十几岁时打工的地方,我甚至从七楼纵身而下的讨债对象身上看到金为自己假设的影子——“我在这里干了五十年……”也许,频繁地通过残害借债人的肢体来骗保还债,在韩国这样一个国家显得匪夷所思,我反倒在冥冥中认定,这仅仅是金在青年时代耳闻目睹的因金钱而生的悲剧的浓缩。
按照这样的解读进路,母子关于金钱一段近似舞台剧的对白,是金对清溪川式金钱悲剧发出的一声喟叹。
那么,性和金钱在影片的宗教意涵上又占据着怎样的位置?
在圣经中,性和金钱几乎是最突出的魔鬼诱惑,“贪婪”和“色欲”均在七宗罪之列。
这就产生了尖锐的对立。
在影片中,性和金钱不具备“诱惑”的特质,相反,二者是剧中人物活着最基本而偏偏不可得的需求。
更进一步,不正当的性反成为自怜、接纳和解仇的媒介,而母亲口中的金钱竟然如圣经中的“道”一般,“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
在江道的窗外,可以看到“信耶稣得永生”的标语,而母子保存在房间中关于性和金钱的一切,就是对这句标语无声的反驳。
三、死亡与救赎影片的开篇,江道是断不需救赎的魔鬼。
在锯掉借债人的手臂后,受害者的妻子怒斥他是人渣,而他却理直气壮地回应借钱不还的才是人渣;江道也是绝不怕死的魔鬼,在美萱出现向他举刀的一刻,他坦然露出腹部的疤痕,请她直接刺来。
但随着魔鬼有了母亲,他开始惧怕死亡,告诉美萱:“我很不安,害怕你会再离开我,那样我恐怕没有勇气活下去。
”而在美萱的失踪式复仇开始后,江道寻找母亲的过程,其实是一段寻找救赎之路:他徒劳地走访了几个被他残害的借债人,充分见证了自己的罪恶之果,坐到美萱亲生儿子上吊的轮椅上,第一次流下泪水。
人人都在巴尔扎克的小说里见识过天主教的临终告解,这是一个赦罪仪式--通过告解,生前的罪恶获得赦免,人才能获得救赎,越过死亡的荫谷达致永生。
换言之,救赎这桩人与神之间的交易,必须在死亡前交割。
但《圣殇》中的交易程序显然不是这样的。
在真相大白后,江道埋葬了美萱和她的亲生儿子相久,穿上美萱为相久织的毛衣,拿起相久上吊的铁链,把自己拴在了车的底盘,在黎明的高速公路上留下了一段长长的血印。
这种惨烈的死法,是怒斥他的受害人妻子的一句诅咒,他能成全这句诅咒,必然已经放弃了魂归天国的希望。
但他这样做的目的一样是为了救赎,死亡本身对于江道就是救赎,死亡等于救赎。
这在电影史上亦可称震撼的结尾,否定了一个罪恶的灵魂对天国的需要,那么,基督教的正当性又该何处安放?
我没有看过太多金基徳的电影,但是粗浅来说,他是一个作品质量不稳定的导演,根本在于他是一个太具实验性的导演。
他的每部作品不仅仅是视觉,在主题、拍摄方法和深层意义上都可能是一场颠覆性的实验。
在表达《圣殇》的宗教意涵和社会批判上,金基徳的电影语言也非常独到:为表现清溪川的破落和故事的压抑,色彩上运用滤镜,把首尔拍出了北京雾霾天;在涉及死亡的镜头中,运用有电光色彩的红、蓝,制造紧张和恐惧;镜头动静切换迅猛,并且在某些极端情节,比如江道对着启松的母亲抽打启松,以镜头的颠簸抽打观众的视觉。
但在这些电影语言的实验以上,金基徳要表达的是韩国后工业时代里,亲情、金钱和一切关系的断裂与迷失。
电影定名《圣殇》,而不是好似奉俊昊般简洁切题的《母亲》,更凸显影片对于上帝是否依然尚在人间的执着追问。
在米开朗基罗的雕塑里,耶稣为世人的罪献出生命,依然在世的玛丽亚怀抱着耶稣的遗体,面容悲悯;在《圣殇》的海报中,江道因自己的罪放弃生命,先于江道死去的美萱怀抱着江道的遗体,面容悲悯。
玛丽亚受圣灵感孕生下耶稣,而江美萱是因复仇认下江道。
和“上帝死了”的迷思同样纠缠,江美萱和李江道就是一对逆向而行的圣母和基督。
(不专业,不犀利,只是个人感受)终于看到了这部电影。
这是金基德最浅显易懂的片子了吧,接近凡间了。
从这部电影有消息开始传出开始,就一直被关注。
之后获得了金狮奖,就更是将金基德推向顶峰。
他在领奖时唱的歌也是心酸的。
开头就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利用铁链将自己勒死,然后就是一声女人的呐喊,电影就开始了。
第一幕就是男一自慰的场景,那是他的欲望。
黑暗的女人裸像插着一把刀,那是他内心最深处的伤,来自一个女人,就是将自己抛弃的母亲。
接着就是男主开始收账的过程。
眼神凶狠麻木,行为残暴无迟疑,只知道一直收账,收不到钱就直接将对方弄残,女人的肉体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吸引力,因为他对女人只有恨,人性的真善美被漠视到在最底处,外人无法窥视。
开头那个女人沾满灰尘的脸和白净的身体给我留下比较深的印象,我以为她只是个路人角色。
然后,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开始入侵他的生活,卷发,红唇,一身日系搭配,眼神愧疚又矛盾。
帮他打理家务,似乎和他一样不知道什么是肉体上的痛,然后一路跟着他,看着他收账的过程,不声不响,还会恶狠狠的踩受伤的欠钱人的双腿,并恶狠狠的说不准别人诅咒她的儿子。
面对儿子的打骂侮辱,却只是沉默,眼中含泪。
或者还会贴心的问着你今天想吃什么,彷佛只是道家常一样的自如。
其中让我看了比较心疼的地方是,他不顾及欠钱人的母亲在场,照打不误,看着似乎是冷漠凶残,实则就是因为被母亲抛弃的后遗症,这就是可恨之人的可怜之处吧。
然后看到他把那个女人送来的鳗鱼养在鱼缸里,盯着看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鳗鱼上还有那个女人的号码。
收账回来,喝了酒,他终于打过去。
看到这里就会猜到他的心已经开始变柔软了。
第一次打过去质问,那个女人不语,他很气愤。
就又打了个电话,这时候就可以看出他已经彻底沦陷了。
就像一块干枯很久的海绵遇上水一样,怎么可能还有多少理智可言,最后那个女人吃了他的肉,那个女人抱着他呢喃我可怜的江道,那个女人一阵嚎啕大哭已经完全俘虏了潜意识里渴望母爱的他。
男主开始默许这个中年女人在他生活里走来走去。
一步一步越陷越深,深到没有起码的求证过程,开始露出微笑,会对欠钱的人心软,倾听他的梦想,还叫他好好活着,唱歌给孩子听。
给这个他从小恨到大的母亲买衣服,想帮她做事情,会担心她因为自己被别人报复,带她去逛街,像普通母子一样的生活。
总之,都是他的真善美开始蹭蹭蹭的冒出来,和之前截然相反。
这些都是他突然出现的母亲带来的改变,爱恨也许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我不得不说,金基德的电影对人性的表现跟时代也毫不落伍。
在他们逛街的时候,有人嘲笑他们母子俩那么幼稚玩气球,母亲愤怒,儿子出面保护自己的妈妈。
然后我看到旁边的一个女生举着手机一边看热闹一边摄像,不就是现在这个社会传播消息的方式吗?
很多闹大的事件都是路人的一张相片,一段视频,就这是现在这个社会的浮躁性。
以讹传讹,指鹿为马,断章取义。
之后还有很多细节和矛盾的体现,我不想再细写了,毕竟看电影也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的观感都不同。
在里面儿子寻找母亲下落的过程,我看到很多被他伤害的借钱的人的情况。
有悬崖勒马,看破红尘的,有将自己的恨传播到下一代的,有他心软放过,却还是放弃梦想,放弃生命的。
都是来源于金钱。
关于金钱的探讨一直很纠结,俗话都是钱不是万能的,就像里面最贪婪的那个人,还向自己又怕又恨的人讨钱花。
她的老婆也骂他没志气,看似鄙视不已,可终究还是会静静地抱着他,不离去。
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他们互相扶持,相濡以沫,却过得无比贫贱。
这就是金钱的两面性,人性的多面性。
金基德为什么会将人性看的这么透彻,我敬佩那些思考者,因为我知道自己也随着一些表象浮躁很久了。
男主的心其实是一张白纸,早已因为母亲的一首儿歌,几个微笑,几声嘘寒问暖和拥抱就被收服了,让他到死都念念不忘,甘愿被救赎。
所以母亲才会因为心软而矛盾,因为她也接触到他很美的那一面。
而如果是其他的狗血编剧导演,结局美化一下,就将是别样的《妈妈再爱我一次》啊。
可是结局看到的就是昏暗的凌晨公路上,一条血迹一路延伸,一如金基德以往的风格,但深深印在我脑海里。
借用一个蜀黍的话总结就是,“金基德懂得了爱与怜悯,他却依旧信不过这个世界。
”最后不得不感叹一下女人的坚韧性,特别是母亲,有妈的孩子都是宝。
导语:去年的戛纳电影节上,看着头发花白,犹如苦行僧一般的金基德亮相在红毯之上,用《阿里郎》孤立无援地呵斥那些无耻的抄袭者,心中的酸楚不禁洒落一地。
他愤怒、极端、敏感,眼前的肉体虽然落上了灰,但内核里那颗对社会的逆反之心仍然赤忱如炙阳。
他所要揭示的人性中大面积的恶,以及生活中被侮辱、压迫、欺凌、损害者的复仇,统统在电影中用某种你难以接受的方法去告诉你——原来堕落才是求生的本能。
看过《圣殇》,内心忍不住溢出一股用文字替金基德复仇的冲动。
这是一种个性逆向爆发所产生的强大力量,不仅驱使金基德在创作中,出色地、不露痕迹地塑造出与自己完全相反的另一种人格,还驱使那些真正了解金基德内核的影评人们抓住这一心理线索,逆向等距地推断出他的现实人格有多远。
然后,延续这份从未被软化过的锋芒,抵消所谓的“主流”,站到与金基德同一位置的“边缘地带”,尝试不羁、另类与野生,揭穿那些残酷、暴力与软弱,最后带着与生俱来的一个身份,即救赎,为自己赎罪,为他人承担一切罪孽。
而这个罪,就是基督教里的“原罪”。
“原罪”是金基德最乐此不彼的话题,无论是《撒玛利亚女孩》中的不洁者成为布道和施赎者,还是《初夏秋冬又一春》中从轮回中参悟喜忧得失、善恶因果,金基德的电影讨论的无非三件事——欲望,堕落,救赎。
在电影《圣殇》中,亦是如此。
何为“圣殇”?
意大利语“Pietà”,意为“圣母哀痛耶稣之死”。
金基德当初创作的灵感,来源于米开朗基罗著名雕塑作品——“圣母怜子像”。
“透过圣母的姿态,我被她哀伤、痛苦的情绪中所蕴含的人性深深的打动了。
”金基德在获得2012威尼斯影展金狮奖后道出了创作原因,也道出了本片的核心,即“母与子”。
“母与子”能讲出什么?
放在别人的电影就会肆意挥发亲情温暖,但到了金基德这里必须是极大的争议,于是乎,在各大网络报刊中,对《圣殇》都灌上了“乱伦”这一刺眼的定语。
其实故事的剧情相当之简单,讲的就是靠高利贷为生的男人,整日以弄残欠债者换取保险金度日。
某日,另一位自称他母亲的中年女子找上门来,死缠烂打都不肯离开男人,直到男人相信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进而产生感情。
至于这是什么感情,因人而异。
就好比,当初在米开朗基罗创作出母与子雕像时,不少人产生非议,认为雕像中的圣母玛利亚太过年轻,但米开朗基罗则认为圣女之身是女人永葆青春的秘诀,这也是上帝用来证明她美德的有力证据。
这种根据希腊以降的古典美学精神,往往超越了现实的逻辑性,所以,悲伤的圣母不但显得年轻美好,而且表情相当平静,即便她的儿子是个嗜血如命的暴徒。
本想一改往日血雨腥风,但作为暴力美学大师之一的金基德偏偏就要你活在非理想化的残酷漩涡中。
在《圣殇》中,并非是金知云电影中大量的血腥画面,取而代之的是那些意象上讨论欠债者与讨债者之间的矛盾关系,不是后者让前者家破人亡,就是前者冒死寻仇,来场人肉撕票。
剧中这些欠债者多半从事自营加工产业,狭窄的空间里满满的机器,仿佛成为了讨债者们最方便的施刑武器,有的人为了孩子砍掉一只手,有的则是两只,为的就是给予孩子更多的生之希望,也不愿这般苟且赖活着。
本身是虔诚基督徒的金基德,每部作品都会充斥着浓浓的宗教意味,从海报中看得出女主角就是圣母玛利亚的化身。
她的突然出现,为的就是救赎看似十恶不赦犹如魔鬼的男主角。
但万事万物极必反,看似是魔鬼,实则是耶稣。
从小缺乏母爱温暖的男人在面对女人义无反顾的追随时,从暴力相对,到欣然接受。
在一同出街时,当一旁路人说三道四时,他会气愤地向前争执;在女人被绑架时,他的精神防线也被完全击垮。
此时此刻,男人全然相信女人的出现,就是圣母玛利亚再世。
在漂泊数十载终于得到母亲的关爱,男人依偎在女人怀中,女人爱抚男人的头发,常人眼中的乱伦,放在金基德的电影框架中却异常温暖人心。
当然,金基德还是会在你的胸口堵上一道墙,比如在性处理上,欠债者身心焦虑,唯一的排解方式居然是突如其来与妻子发生关系;而男主角为了证明女人不是生母,毅然决然要求与之发生关系。
简单的脚本里,暗藏悬念,后版本的转折就回避掉了乱伦这个极大的争议部分——人最可怕的不是失去身体某个器官,而是剥夺他原本拥有的爱,神秘女人为了复仇,让男人得到了满满的关爱又失去,那种心里的痛楚绝对远大于身体,当真相大白,男人仍旧自欺自人女人即母亲的假象,在自我救赎的日子里一直走到天黑的路口。
影片最后,女人的堕落代表了金基德对这个世界的态度,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温和以待,即便面对反抗和诋毁,他都是一个习惯用残酷温柔灌溉伤痛的男人。
在这些愤怒的情绪中,耻辱感的刺痛,最为锐利和深切。
生活得再底层,人的内心其实都必然保留着为人的最基本的尊严和情感。
即便是一个混蛋,即便他一直生活在孤独之中,只要他的人性和感情觉醒,圣母玛利亚的死又算得了什么!
一丝信仰和信任化解人与人之间的仇恨,就像那个沉迷酒精、手也残废的工人,在如此不堪的状况下,他都会有一个可以拥抱,给予他温暖的妻子。
这就是残缺之人仍有被救赎的希望,无论是被救还是自救。
《圣殇》已然维持着金基德以往的风格,露骨的性暴力,对社会沉重的讨伐,但和过去作品相比,这次算是成熟不少,在看似冷漠与灰暗的内核中,藏着不变的、对这个世界的另一种关怀与无限救赎。
这是只属于金基德的老灵魂,作为影评人只要能看到这点,剩下的就是帮他复仇。
8.5/10经典台词:在资本主义社会下,金钱往往是测试人心的最佳利器,而人们确实也执着于相信钱能解决一切,只是直至今日,所有事物的基本问题还是源自于金钱。
片段:男人以示身份,带着愤怒强奸了母亲,毁灭了他对爱的渴望。
文/牧嘎曾说,有时候着实很害怕看金基德的电影,但却又非常想看,这位永远用作品来关注边缘人的电影艺术家,作品总是传达着一种“很难讲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的深意。
今年,他带着自己的第18部作品《圣殇》又一次在世界电影节上获得褒奖。
金基德在《圣殇》里创造出了一个极度可悲的世界,那样一个世界里近乎所有的人都成为了一种悲剧的化身。
而电影告诉了我们,导致这样一种悲惨世界的罪魁祸首是钱与情。
电影里,男主角无牵无挂,从小被亲人抛弃,亲情对于他而言好似秋叶飘落,毫无感觉,他就像一束熊熊燃烧着的火焰,肆无忌惮的燃烧着穷苦的人们。
他本是一种收钱的工具,而他把这样一种工具看成是一把无情的刺刀,并且在他自己看来做得很在天理。
他活在火焰的世界里,毫无感情的行尸走肉,,他的生活是收钱,收不到钱那就摧残人,一把火烧在了那些穷苦的人身上,让人绞痛着,让人生不如死。
这样一个邪恶的化生给电影里的整个世界布上了一层浓厚的阴影。
金基德在电影中分两个层面给观众解读了两种残酷的人性摧残法。
本以为,肉体上的残忍摧残已让人绝望,但这跟情感上的摧残相比,那简直就是是小巫见大巫。
女主角成为了这部电影里哭戏最多的一号。
电影里女主角出现后,接着与男主角一起将剧情发展开来,起初,导演给人下了一个很大的套,都以为这就是一对失散多年的母子。
却不想,随着电影剧情的愈演愈烈,女主角竟然是复仇者的化身。
如果说男主角是火焰,那么女主角便是海水。
于是,后戏给人看到了一种“水火相容”的奇迹。
实质是复仇者与恶魔的斗争。
女主角高明的设下骗局,用坚定的意志力成功溶解了男主角冰冻很久的情感基石。
最后,海水将罪恶的火焰扑灭,却也牺牲了自我。
谁人说出电影里的那个世界不是充满人性的悲惨呢?
本以为,母子的团聚会是唯一挣破昏暗世界里愁云的希望,却不想,在本是昏暗的世界里又布上了一层乌云。
当然,世界本来就是水火不容情的。
一个悲惨的世界,一群可悲的人们,一出悲剧的映画。
金基德似乎残忍过度了,让人被那样一个无情的世界感染的伤感累累。
其实不然,这又是一部颠覆常态的个人魅力作品,关注了一群现实世界里的边缘人,我们有些时候肯定认为金基德似乎偏激了,其实他是一位能把残酷的现实照搬进他的电影里却最终给出两个不同世界的导演,但引发的深意却永远是源于现实世界的。
现实世界里,就是有那么一群被悲惨现实摧残着的可悲的人们,窘迫的活在漆黑里,活在正常的边缘,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看着影片结尾处,破晓临近,车子下的一条血迹印刻在那座罪恶之城,似乎导演想要表达的是一种极度愤怒和极高期望。
愤怒着想要将这种制造悲惨的罪恶体的鲜血来划破愁云,期望着那群可悲的人们积极向上的生活下去。
不管怎样,人不要活的行尸走肉,不要活的紫醉金迷,不要活的自造罪恶。
电影的最后,看到了那对相拥的夫妻吗?
看到了这样一位不抛弃残废丈夫的妻子吗?
看到了她为了生计开车划破整个天空的破晓吗?
其实,她便是那个世界里的一种希望。
不卑不亢转变的金基德对于这部电影的期待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前一段段时间朋友给我推荐的《阿里郎》,因为受到晚辈背叛和演员意外受伤而陷入自责的落魄大叔金基德在深山中的帐篷里对着一台5D2念念叨叨了足足九十分钟,在《阿里郎》当中,金基德对着摄像机承认屡屡在海外获奖极大的满足了自己存在感的需要,而他一直以来在海外吃香国内遇冷的情况他也急迫的想改变,这样的心态也决定了《圣殇》的风格,片子让他首次在韩国国内获得肯定,而一贯内容大于形式的走向也让他继续拿到威尼斯,这样的结果,可以让金基德捋着他的长发好好的准备接下来的片子了。
从故事上来讲,复出的金基德明显的开始和其他韩国的同行一样开始使用好莱坞式的剧本模式,一百分钟的总片长,进行到第十五分钟左右,女人开始进入李江道的生活,并自称是其母亲,片子构成第一个悬念,第一百分钟,女人假装自己被仇人绑架,李江道玩命寻找,悬念和人物矛盾达到最高潮。
在影片结束前的十五分钟,女人的真实身份交代清楚,主要矛盾展露,开始最后主要矛盾的解决。
这样的好莱坞剧本模式在数年前就被朴赞郁和姜帝圭利用在了自身的电影当中,最典型的莫过于复仇三部曲的故事模式,朴赞郁也通过此系类通吃了文艺片商业片两个领域,也获得国内外的声誉无数。
但金基德此次的借鉴明显只是停留在故事格式上,他那无比强大的虚荣心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将片子过分包装,给外界留下一个向市场妥协的风向的。
虽说片子总体有较大的借鉴痕迹,但原本的金氏风格也还是贯穿全片的,金基德对于人性的解读的风格一直的独树一帜的,本片也不例外,男主角李江道一开始就是已一种退化后的人出现,情绪不会受到任何事情的发生而改变,也不会表达了情绪,他对于事物的要求只是煮熟,甚至对于生理需求都要用自渎的方式解决,他也不会可怜任何人,因为可怜也是一种情绪,而他没有情绪。
金基德绝大多数片子都是这样,主角都是人性不完整的人,金基德是一个善于做加减法的导演,总爱把人性的善与恶逐步的加在人物身上,然后在让他们一点一点的归零。
李江道一出现就如同一具机器一般,“母亲”出现给了李江道第一种情绪,他开始就对怜悯,开始有了人性中的善。
对于“性”的行为也第一次开始出现,有就是人性中的“恶”,当然,金基德对于善与恶之划分一贯是比较模糊,不卑不亢的展现方式也是他一直所崇尚的。
母亲每一次行动引起的李江道的情绪变化都是金基德在为人物做加法的体现。
在李江道生日的那天,母亲手中所织的毛衣被李江道当成生日礼物,也就是说李江道对于除生理与安全需要之外第一次有了更高层次的需求,此时的李江道,已经算的上一个拥有较为完整的人格的人。
而在李江道发现可能被绑架时,他出现了第一次“担心”和“急切”。
而最终他发现尚久的尸体,知道真相之后,他应该出现的是人性行为中最高的行为“复仇”,在李江道问母亲“钱是什么”的时候,母亲回答的这两个字正式金基德对于人的高层次需求体现的理解,复仇对于李江道来说是生命中一种新的人性行为,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引起其他人的报复,也从来没有过仇要复,对于抛弃自己的“母亲”,他之前意识到的也仅仅是不满和怨恨,是出于一个对于一个陌生人的防卫意识,并为上升至“复仇”的概念。
话句话说,出现“复仇”的行为也应该是金基德对于李江道这一任务人性完善添加的最终一笔,但李江道在最后发现真相后决定不动声色的自我了断的行为也充分说明金基德对于人性中恶的部分并没有表示出悲观的态度,他对于李江道的人格完全也就此为止,并没有让他拥有“复仇”的行为,只是拥有了“复仇”的意识,而这种意识,也随着片尾那片被卡车带出来逐渐变淡的红色散去。
如果说对于李江道这一人物,金基德一直在做人性的加法的话,那么,对于“母亲”,则是人性的减法了,影片的开始,母亲就抱着复仇的目的来到李江道身边,也就是说此时的“母亲”拥有了复仇的行为,是拥有情绪的最高层次意识体现,从这里开始,金基德开始了对于“母亲”这一人物的减法,“母亲”一开始帮助李江道打扫做饭还是她复仇行为的一部分,她第一次的情绪减弱是出现在她帮助睡梦中的李江道自慰时,此时的李江道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也就是说此刻的“母亲”想要对于他意识层面的复仇是无用的,对于李江道自慰的帮助也来源于她计划之外本身潜意识中需要,此时的母亲复仇的情绪开始第一次减弱,出现“帮助”的意识需要。
在她最后站上高楼准备跳下的时候,母亲出现了对自我行为的反思,开始出现对李江道的怜悯,这说明金基德对于这一人物的情绪减化已经到了头,但就像他没有让李江道开始复仇一样,他也没有让母亲停止复仇,她纵身一跃,李江道的绝望也到达了顶点。
对于李江道和母亲这两个觉得的处理,金基德保持了一贯的手法,不卑不亢,没有像给出像伯格曼一样绝望到底之后的重生希望(这一点朴赞郁同学比较喜爱),也没有体现出杨德昌一样自我绝望后的毁灭。
不悲观,也不盲目乐观,如同一杯温开水灌入喉咙一样,没有沁骨冰凉,也不会倍感温暖,估计这样是长期以来他备受韩国同行排挤的原因之一。
金基德的镜头语言也与他对于故事的态度一样,不极端,规矩的展现。
在《圣殇》当中,金基德大手笔的放弃了之前最喜爱的大全景叙述,将人放在大环境的镜头下,人看上去世那样的渺小和无助。
如果没记错,这样的镜头展示在本片当中不超过三次,一次是母亲牵着李江道上街游玩的时候,一次母亲在跳楼之前俯瞰李江道的主观镜头,第三次就是影片最后带着一道红的鸟瞰大全景。
三次极端镜头的使用也是人物三次极端情绪的表现,第一次李江道和母亲上街,那是李江道正面情绪的最高时刻,用流行的话来讲就是正能量。
第二次是母亲跳楼,那是李江道负面能量的极端表现,也李江道第一次出现绝望的时候。
第三次是片尾的最后,李江道情绪在到达顶峰之后表现,也是金基德对于故事态度的最佳表现镜头。
除了这三次大景别外,其他时间内大多都采用的人物中景,特写给得都极少。
这样规规矩矩的表现不知是不是金基德害怕再遭排挤的改变?
“钱是什么”同样生长在清溪川的金基德肯定和剧中人一样思考过无数次这个问题,金基德的落魄时期几乎干过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职业,其中就包括片中的五金技工。
对于钱这种物质生活的代表对于人性的影响有多大,金基德再清楚不过了,但其实并不是体现在李江道身上,而是体现在了被李江道伤害的工人们身上。
李江道对于他们的迫害是因为他人性的缺失,而不是因为钱而导致的人性的恶,这一点片子交代得非常的清楚。
反过来看受迫害的工人们,他们为了钱而签下了不公平的条约,为了物质可以牺牲自己的双手甚至生命,当然,这也并不是恶,这都是人社会属性的一部分,金基德依然表现的是不卑不亢。
这就是生命中并需要承受的东西,人必须要生存,生存必须要物质,而获得物质也就必须要牺牲,李江道面对的最后一个欠债人在走上高楼之前的一句“不要为我有负罪感”充分的说明了问题。
这种交易没有谁对谁错,这一切只是钱这种东西带来的必然影响。
他可能让人产生复仇的情绪,就像那个双腿废掉带着小孩的男人一样,它也可以让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就像服安眠药自杀的男人一样。
之前看《圣殇》的预告片,以为这是一部俄狄浦斯情节的片子,想起《顽主》里面那个卖方巾的女店员引用的一句烂俗的话“弗洛伊德说,每个人都想娶自己母亲,只是因为自己父亲存在和道德感的干涉而不能实现”。
片子对于弗洛伊德言论并没有做正面解读,李江道出生起就没有见过母亲,如果按弗洛伊德所说,俄狄浦斯情结是男人与生俱来的观点,那么之前没有母亲的李江道身上也是具有的,这种情况导致他在面对母亲时情绪的集中爆发,也就是他为什么要强迫和母亲发生性关系的原因,而在李江道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对于还对母亲有所眷恋?
金基德给出的答案是正面的,李江道从男孩身上换上了他本以为属于他的毛衣,和母子两躺在了一起,那也就说明,在金基德看来,男孩对于母亲的眷恋不是与生俱来的对于生母的爱恋,而是一种对于给予自身社会需求和情感需要的女性的爱慕。
《圣殇》的大获成功绝对是与老金的主动改变有关的,缩短了片长,加快了节奏,使用了更让人能够接受的剧作模式,影片的整体质量却没有下降。
连一贯固执的金基德都变了,那些还在苦苦抱怨没有拍片的中国导演们。
我之所以存活于世,是因为我的世界有个神。
他创造我,创造万物。
他的名字是金基德。
我的神,是一个残疾的神。
经他之手创造的,是如我一般残缺的生命。
神们都手握造物的工具。
如果林克莱特的工具是时间,纳博科夫的工具是阴郁,金基德的工具就是残忍。
他们用这些工具雕琢生命:——有足够耐心等待时间,就有足够积累温暖心情(林克莱特);要执着窥探内心阴影,就不能平衡欲望道德(纳博科夫);因为深挖人间疮疤,所以生命残缺不全(金基德)。
自然,你们的世界不同,是因为你们的神不同。
我的神给我一个灰扑扑冰冷冷的世界。
肮脏逼仄的角落,生硬冰冷的机械,苍白呆滞的灵魂。
我是他手中其中一分残缺,生来我便缺少感知。
就像您知道的,我没有爱。
我是人间孤独的游魂,一切人和物都是模糊冰冷的背景。
有个女人真是可笑可鄙。
我去要钱,她干什么脱掉衣服?
我讨厌肉体的温度,我恶心乳房的气味。
如果我的生活中要有一个女人,那也只能是我墙上那副标靶,我所做的,绝不会是俯就她们,我会鞭打她们,狠刺她们。
那个蠢货更荒唐了,欠债的人理当还钱,这么简单的道理,母亲的伤心无助就是宽限的理由么?
母亲,母亲是什么?
一角猩红的裙裾刺痛我的眼睛。
她说她是生我的母亲。
本来我纯粹如万物,吃,睡,工作,梦遗,如石如木如青苔。
裙角躲躲闪闪的猩红是魔鬼的晕染——我恨。
它来了,扩张成一片,似流血的快感,我的凶狠达到高潮。
我以自虐平复心情,割下自己的肉——让我的肉体重回你的腹中,也许我能原谅。
你吞下了,可我还是恨,我更恨。
让我的灵魂、感知再入你的子宫,与你亲近到负距离……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其实立刻就相信你了,我把自己交给你,用最直接的方式。
我还是恨你,在这之前,我连恨都没有。
我折磨你,是因为我想念你。
很久很久前,很多很多夜,想念都在吞噬我,长成一个巨大的怪兽。
它太令人恐惧了,我不得不用百倍凶残去面对它,我以为我早已打败它,如果你不出现的话,它应该死很久了。
你来了,带着执拗的爱和泪水,将我护于你的羽翼之下。
我原来这样渴望你,渴望到不愿意去认真分辨。
原来有爱的感觉是这样的,巨大的幸福让我无比眩晕。
午夜梦回我不敢相信我有你,我想牢牢占据你。
母亲,我不是想侵犯你,我只是想亲近你。
你让我知道,这个世界有色彩,有情感,有不同于白水鸡的味道。
我喜欢一回家就看到你为我织毛衣的样子。
你消失的太快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不想再回那个凛冽的世界,在那里我没有心。
我懂得了人们的母子之爱,夫妻之情。
你死去了,我重生了。
我拥有了灵魂,我原有的,单纯的,没有任何道理的恶,也消散了。
你真正的孩子得到你太多的爱,你能分一点点给我吗?
用你亲手一针一针织入的爱包裹我,用你渐渐冰冷的身体拥着我,我只要一个角落就好。
你的爱太多太多,多到包含了想念、宠溺、悲痛、仇恨、复仇、怜爱、迷茫、忏悔……,多到沉重,多到狂乱,多到毁灭。
我想问我的神,我的单纯的恶和母亲复杂的爱,是不是都能得到救赎。
你死去了,把你为这个世界增添的色彩也带去了。
恢复灰暗冰冷的世界如此可憎,被我伤害过的人如此可悲。
我来增添一抹色彩可好?
用我的血,效仿你温暖的裙;用我的肉,换回灵魂的安宁。
一条猩红,像一条裂缝,划破这个世界。
就是电影中并不鲜见的复仇故事 不要搞什么乱伦噱头 再来恶意拔高 那些被金基德吓傻了的孩子们平时都不看天朝新闻吗 难道你们都不是在天朝长大的
有《隐秘》和《老男孩》(朴赞郁版)的影子。由一份罪恶带出各种爱,一无所有时,最爱你的人是最痛的,也带出了爱人中的不离不弃。母爱,爱情···等等,结尾峰回路转,是一个好故事。
废了
没有太大感觉
生硬残忍
金基德怎么变这样了
金基德也爱上了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利息成了万恶之源
也就跟撒玛利亚差不多水平。(那条什麼7.4分的短评太你妈高智商了
Quelle torture...
没期待中那么好,也没超越金基德以往最好的片子,不过值得一看,个人给三星半。不过,金基德至少在试着突破瓶颈,相对温和了,不那么自闭,主人公们话也多了,还是在继续试着相信爱意和善心,互相靠拢和取暖。最喜欢的片子还是《春夏秋冬又一春》《空房间》《收件人不详》。
极品碰奇葩。似曾相识的故事,看到一半就能想到结局。女配还是可爱的。男猪妆容别致。
有意思的思路,但是主题没有被充分烘托,有的部分稍微有点假。感觉没有以前的作品那样“金基德的精致”
直到電影最後一幕我才肯定這是金基德。所有事情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發展開去的。
复仇的好费劲。ps男主角好烂
金导的电影里是没有道德这回事的,一切都朝着万劫不复的地方奔去,有一些控诉的意味,却也飘荡着浓烈的对于伤口的自怜自哀。终究还是一个悲伤的片子,而且带着救赎意味。可是众生都是这样可怜,谁能将谁宽恕?
不作,不死!哄西方人的。。。
没有乱伦不性福
结尾的一组镜头倒是有点小寓意,但整片显得太狭小,巧的是看完电影一出门就看到一个开着卡车卖爆米卷的,那些机器和电影里的多么相似。
这种调调的不喜欢
史上最殇金狮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