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去lastarrias街的艺术影院看了影片《蛇之拥抱》。
在电影院门口看到海报想起来在哪里读过这个影片的简介,并且给我一个这是一部纪录片的印象。
影片一开始也的确给人一种纪录片的感觉,黑白影片使这部现代人拍摄的电影看上去更容易让人回到过去。
在观影过程中,我脑海里不断提醒自己在演员的旁边还有导演和摄影团队。
虽然影片很真实,很震撼,很深刻。
但是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表演,无论多么真实。
这种能够“还原”历史的电影在令人唏嘘感慨之外,我想到的是科技日渐使人类无所不能。
尼采说,上帝死了。
人类创造了上帝,并把一切荣耀归于上帝,并且对上帝(这里泛指不同文明崇拜的一切神)心存敬畏。
然而,科学在使人类日渐认识自己的同时,使人类离神越来越远。
曾几何时,对世界及自身的无知使人类生活在一个神秘的世界。
那个人类置身其中的神秘的大自然并不是与人类隔阂的另一个世界,而是一个使人类感觉到自己是其中一分子的世界。
正如影片中亚马逊土著人眼中的世界:灵魂和人类和谐共生在同一个由神主宰的世界。
然而,今天,我们已经无法回到那个神主宰的世界,因为,我们人类凭借科学已经几乎主宰了这个世界。
我们离上帝越来越远,但是似乎也没有离地狱越来越近了。
宗教仍然在起作用,为了让人类对神心存敬畏。
但是,现代人的生活使神不在神秘,连那些敬神的人也在不可避免地使用科技产品,而不是神赐予的大脑。
那些以服务神代表神在人间行善的人也住在金碧辉煌的庙宇或者教堂。
人是非常现实的:在我们无知的时候,我们把命运交给我们自己创造的神。
但我们已经渐渐掌握这个世界,我们自己生活的像神一样。
但是,神(其大无外,其小无内的宇宙)毕竟是神。
如果我们人类能够永生,我们一定能够掌控整个宇宙。
一定是神使生命从无中来,然后回到无中去。
也正如影片最后的那些电脑制作的宇宙的画面。
人类是无法看透宇宙的,所以,虽然我们离神越来越远,但是科学仍然拯救不了人类!
南美洲的电影整体影响力应该也就比非洲稍强些,但如今这些年俨然成为最具活力的一股力量。
那里确实是魔幻主义最为滋养之地,能够用一种通用语言描绘其一个世纪前的人文风貌,且充满了视觉的美感和神秘的寄寓,不得不说相当成功。
哥伦比亚导演希罗·盖拉 Ciro Guerra处女作《风的旅程》也是关于土地,交织音乐和人生向往,同样充满诗意。
电影讲述了两个白人,与同一个印第安人Karamate一起寻找Yakruna的旅程。
我不懂电影,说一说对里面出现的一些元素的理解和感受:El odio a los blancos(仇恨白人)印第安人对于白人的仇恨,除了白人侵占土地,略多资源之外,在影片中更多体现的是价值观上的冲突。
印第安人把自然当作母亲一样神圣的存在,要遵守丛林的法则(ley de la selva),比如下雨之前不能吃肉。
同时他们还认为一切物质的东西是可以共享的,所有人都有学习知识的权利,不能自私地把东西据为己有。
比如白人一号的指南针被偷了,当地人一开始不承认,后来想用东西来交换,再后来直接不给他。
因为他们是靠辨认星空来确认方向,而接触到指南针也是对新鲜事物的好奇,这是自然现象之外的另一套体系。
而白人一号本来不愿意交换,我理解是他对世界的理解方式和指南针一样是有科学原理,而对于印第安人那一套观察和感受却完全不能理解。
这也是第一次他被迫放下自己探索世界的方式,而从零开始学习雨林生存方式的开始。
los blancos quieren poseer todos.(白人想占有一切),这是Karamete对于白人的看法,对于两个白人他都不理解对方那些大大小小的箱子为什么要一直带在身边,直到白人二号自己发怒把一切都扔掉,整个旅途都是一个包含冲突、妥协和理解的过程。
<图片1><图片2><图片3>caucho y cauchero(橡胶和橡胶园主)影片中三人在丛林里看到树上有Y字型刻痕,树下有小桶在接白色液体的就是橡胶了,其中主要材料是látex(乳胶),主要用于制作橡皮等材料。
印第安人是最早发现并使用这种白色液体的,但是从1879年到1912年,由于工业上对橡胶的需求,造成了这片地区的橡胶热,很多白人纷纷来亚马逊用很低的价钱圈地,或者用基本生活物资和印第安人交换劳动力。
往往是一个种群的人沦为奴隶,每天要采集到足够的caucho才能免于挨打,并且连续做25年才能赎身。
要采集到更多的caucho需要爬到橡胶树的更高处去刻痕(rayar),往往很危险,此外在提炼乳胶的过程中,也有很多风险。
白人一号的同伴曾经是橡胶园的奴隶,是这个白人帮他赎身,当他再次见到还有这样的橡胶园时就愤怒又悲伤。
走出来的另一个断臂的印第安人看到橡胶被打翻在地,也是很绝望请求对方杀死他,最后那声响动可能也是他投河或者自杀了。
还有那些在教堂的孤儿,也是因为父母在橡胶园做奴隶,或者逃出来,或者被遗弃,才被聚集在一处学习天主教的教义,虽然没有身体上的奴役,却变成了精神上的改造,算是另一种劫难的开始。
Iglesia y sacerdote italiano(教堂及意大利神父)白人一号一行人上岸看到一群孩子,Karamate用土著语问他们叫什么名字,旁边的小孩用西班牙语纠正说不是这个名字。
这一段看得很压抑,当时西班牙正是天主教统治时期,殖民者来到这片森林,看到当地人衣不蔽体,这对于欧洲严厉的宗教制度是完全不能接受的,所以把当地人当作diablo(恶魔).一些神父来到亚马逊,带着神圣使命——教化当地人,净化灵魂(limpiar su alma),实际上是强加信仰(impulsar su religion).影片中的神父是Capuccino,白人一号应该是从他深咖啡色的道袍上判断的,不同的神父名称对应的职能似乎稍有不同,比如还有Francisco,具体的职能和分类我也不太清楚。
片中神父鞭打小孩以及后来到岛上的年轻人自行鞭打,都是因为相信fragelacion es una forma de pulificacion.(鞭打是净化灵魂的一种方式),由此可以看出在信仰上的殖民是很深入的了,从剥夺他们的语言,名字和一切行为习惯开始,把“先进”的宗教理念植入人心。
Mesia-Salvador del mundo(救世主)影片中那个半疯魔的葡萄牙人,也就是把鸡脚骨带在头上当王冠的,自称是世界上唯一神圣的人。
以及一群信众,有一部分是当年在教堂留下来的孤儿,一部分看起来可能也是外来的人。
影片从一开始就说雨林有把人逼疯的魔力,在这里体现的是entre locura y creencia(发疯和信仰之间)的状态。
长期缺少与外界的交流,尤其是语言上的沟通和对新鲜事物的学习,处于一种被抛弃和遗忘的境地里。
对于Karamate随意念的咒语,和随手扔的植物叶子都奉若神灵,这里有一种身份的丢失。
坚信自己是救世主,但是同时又无法做出任何事情,看着妻子快要病死而无能为力,最后只能去相信一切可以相信的东西。
Karamate丢进锅里的应该是caapi,就是吃了吐的那种植物,吃了之后应该是会眩晕、呕吐然后出现幻觉。
当地人认为这是和神交流的一种方式,因为梦境是神给自己的启示,是对于自己道路的一种指引,前提是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一点也是karamate在给两个白人吃这种药之前都反复强调了的。
chullachaqui y Yakruna (?)青年的Karamate在白人一号洗出自己的照片以后先是问他为什么要带走自己,后来明白照片里的只是chullachaqui。
后来中老年的Karamate和白人二号说自己是chullachaqui,un cuerpo vacío, sin alma, sin recuerdo, sin sueño(一具空壳,没有灵魂、记忆也没有梦)维基上说这是树精,森林守护者的一种存在,可以带人进入到森林最隐秘而美丽的地方。
我理解的是一个人的肉身,或者形象,是一个容器。
在这个意义上,Karamete似乎也因为和白人一号的遭遇,陷入了“我是谁”的哲思中,对于自己梦境的丢失,不断地寻找和追问。
至于两次旅途中寻找的Yakruna,应该是一种神奇的植物,有能治疗顽疾的药效,白人一号需要找到它来续命,白人二号则是看过前人的传记对此慕名而来。
Yakruna是Karamate所在部落的神圣植物,也是其部落存在的依凭。
他本来以为自己的部族已经不存在了,这样的植物也不存在了,但是白人一号告诉他自己曾经见过,因此两人才踏上了找寻的旅程。
但是盛装打扮下回到自己部落的Karamate看到的结果是同族人把Yakruna当成很随便的一种植物用来招待外来的秘鲁人,完全没有对于自己族群的维护和尊重,并且还试图栽种Yakruna来普及。
愤怒之下,他拒绝献出自己族群的圣物,并且一把火全部烧毁,烧毁了自己族群最骄傲的象征,也断绝了白人一号治愈的希望。
这时候的他其实和白人也没有什么分别了,强烈的占有欲,只剩下自私和仇恨。
这也是他丢失自我身份的开始,直到后来遇到白人二号,相信解铃还需系铃人,再度踏上寻找Yakruna的旅程。
serpiente y puma(蛇与豹)其实我也不知道中间出现的大型猫科动物怎么称呼,花纹很鲜艳的样子,暂且称作豹。
蛇的形象一开始就有了,其实也是亚马逊河的形状,以及流经的整个森林。
开头是蛇宝宝出生的情况,蛇吃下要破壳的蛋,然后再从某生殖腔里排出很多小蛇,这个应该是暗喻亚马逊河的无数分支。
片名是蛇之拥抱,实际上就是在丛林里的探索,与丛林的亲密接触。
在接触云林的过程中,印第安人和白人分别表现出不同的价值观,对事物的不同看法,相互的对比、影响和学习。
同时也暴露出很多人性的弱点,比如自私、贪婪等。
我理解的这些就是豹的形象,在雨林的求生过程中,在对于信仰的追寻过程中,人性的本能让人苟且活下来,比如他们没法救整个修道院的孩子们,只能趁天没亮赶快逃走,比如他们无法救治救世主的妻子,但是也不能说出真相,装模作样地舞弄几下再趁乱逃脱。
雨林有把人逼疯的魔力,实际上逼出了最原始的人性。
所有旅程的片段,前后时间的过渡,都是划船的过程,这个给我印象非常深刻。
这是一个找寻的过程,也是迷失的过程,中间会经历各种遭遇,但是人也在不断的丢失和找寻中完善。
《蛇之拥抱》说实在的,吸引人的不过就是异域文化。
亚马逊文化,我的理解,就影片所传达的就是印第安人土著的文化。
这种文化的基本元素,就影片看来,那就是“自然文化”和“迷幻药文化”。
崇拜自然,敬畏自然,这本来就是人类原始文化的一个主要特点,因为不仅从自然界获取一切生存资源,而且原始人类的力量相比大自然的种种力量,比如片中的“蛇”来说,都显得不足,所以片中的印第安青年卡拉玛卡特一开始答应帮德国科学家提奥寻找药物就提出了:这片雨林很脆弱,如果你破坏她,她会报复,我们只能尊敬她,穿越她,我们不能吃肉和鱼,除非雨林再次落雨,我们还要向动物的主人取得了同意,我们不能从树木的根部砍伐它们。
就是这种文化的阐述。
所谓的“迷幻药文化”,片中看起来没有特意强调,但是却也是不可忽略。
片中谈到了各种印第安药物,比如卡披木、可可叶、曼碧、雅库纳。
很明显卡披木是安眠而且催梦的药物;而可可叶、曼碧不过就像“口香糖”之类的,估计也含有兴奋剂成分;还有传说中包治百病的雅库纳。
但是,片中卡拉玛卡特并不想让两位科学家找到雅库纳(我不想教化我的族人,我不想教化你,赐予他们超出索求的东西),而是想让他们感受到别的东西,一种灵魂的体验,而体验的方式,自然就是印第安传统的“迷幻药物”了。
但就像我们现在看到欧美年轻人滥用大麻,时髦迷幻蘑菇一样,其实都是这些文化的一种时代转移。
因为现实世界是“明确”的,但是我们又不满足于明确,老年的卡拉玛卡特告诉美国科学家伊万(之前问伊万河有几条岸,伊万回答两条):那你就错了,这条河有三条、五条、一千条河岸,一个孩子都能轻松理解这点,但你不行,这条河是巨蟒之子,这是我们从梦中知道的,但这是真正的事实,它比你口中的“真实”更加真切。
所以,片中有许多我们中国人很熟悉灵魂、重生的表述,老年卡拉玛卡特看到伊万就说:你不是一个人,你是两个人。
暗指他身上有提奥的灵魂。
而且还对他说:我,曾经想杀死你,我也杀死过你,在过去,无时之时,在昨天,在40年前,又或许是100年前,也可能是一百万年前,但你回来了。
这些超越时空的想象力来自哪里?
还有片中谈到的重重“似曾相识”。
说白了,就是印第安巫师在尝试草药的历史过程中,既发现了一些治疗疾病的药物,也发现了一些具有迷幻性的药物。
所以片中卡拉玛卡特都给两位科学家施用了药物,让他们却感悟。
但是因为美国科学家是带着功利色彩的,所以最终没有感悟,而德国科学家似乎有所领悟,但又无法言明。
这就是所谓的亚马逊文化。
16.12.15
2015年10月,我从Leticia的飞机上飞回波哥大的时候,透过窗口看了一眼亚马逊。
郁郁葱葱的雨林就在我眼底,茫茫亚马逊河穿过雨林的心脏,犹如一条巨大的蟒蛇,蜿蜒在南美大陆。
电影 El Abrazo de la Serpiente,中文译作了蛇之拥抱,讲述亚马逊雨林里的故事。
有一个说法:亚马逊因为其蜿蜒的形态,被称作蟒蛇之子(son of anaconda)。
被蟒蛇盘绕着发生的故事,我们且作《蛇之拥抱》,这是我的想法。
该片获得88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68届戛纳影展导演双周Art Cinema Award, 第31届独立精神奖最佳国际电影提名,2015年慕尼黑影展最佳国际电影提名,印度国际影展获得金孔雀奖最佳影片……故事由德国人种学家Theodor Koch-Grunberg和现代植物学之父Richard Evans Schultes的两本探险日记获得灵感。
两个本应毫无关联的故事由巫师Karamakate串联起来。
顺着亚马逊河,我们看到仍活在橡胶战争阴影下的可怜人,封闭世界里的无知蒙蔽,变异的宗教,妥协和坚守,看到整个亚马逊。
对橡胶的疯狂需求将现代人推进了亚马逊,于此同时也带去了现代语言、科技、宗教,不一而足。
那个哭着哀求别人杀死自己的橡胶奴隶,到底是经历过多大的苦痛,才能毫不犹豫地愿意舍去生命,视生命为苦难。
白人带来的信仰若还有一丝怜悯,这个失去双臂的人要如何救赎?
去波哥大国家博物馆时,看到一个短语:“白色的血液”——橡胶。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吃人肉的白人,只觉得恶心。
一个封闭的世界很容易造成人的自我膨胀,造成以个人意愿转移的封闭世界和个人崇拜。
白人来到亚马逊,奴隶他们,教化他们,统治他们,土著人将白人视作神灵,奉为至宝。
画面荒诞到无以复加,鸡脚做的王冠,人肉,空洞又鄙夷的眼神,没有规章的舞蹈。
白人到底给原住民带来了什么?
而原住民虽被奴隶,白人却显得更可悲。
遭牧师鞭打的伤痕累累的身体,禁止说土著语言的小孩,悬挂的尸体,黑白的画面更显可怖。
这里我们谈论到另一个主题——传教。
一个信仰代替了另一个信仰。
真的代替了吗?
自然教给我们的本性究竟是不是恶?
小孩在无人处还是会说回自己的语言,而即便劝阻或者被劝阻内心还是渴望,因为知道违抗是毒打的代名词。
由于恐惧,而不得不妥协。
关于Caapi,也就是市面上我们能到看到死藤水的主要成分。
我在哥伦比亚的这些日子,听各种各样的朋友讲过这种神秘之水,各种说法因人而异,不排除为哗众取宠而添加诸多不真实的成分,然于我而言,Caapi本身就太不真实了。
他们说喝下死藤水,人体先是呕吐,吐尽身体的污秽,再沉沉睡去,于梦中看到前世今生、预见未来。
巫师费尽千辛万苦找到残留的植物,却见每个人杯中都有一朵白色的Caapi之花,人人都在醉生梦死。
纯洁被抹黑,美好被糟蹋。
跋涉的辛苦化为一腔怒气,一把火烧尽巫师对白人的甚至是对自己族人的期望。
我到底是灵魂还是实体?
你到底是灵魂还是实体?
你在我的梦境里,还是我在你的梦境里?
似乎引发了一个类似庄周梦蝶的思考。
我要相信我看到的,还是相信我的梦境和我心的指引?
德国人千金不换的指南针,到底是原住民的进步还是退步?
原住民类似抢劫的行为,到底是野蛮还是自然?
确定接下来的路线,是要看地图?
还是听从自然的指引?
电影留下太多问号了。
我们所引以为傲的东西,科技,文明等等,到底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享受种种便利的时候,可曾思考过背后的杀戮和毁灭。
而至于亚马逊文化,去年10月我见到的亚马逊,是一个安逸和平的亚马逊,我经过的港口和城市,人民温和善良。
甚至我在丛林里呆的一个晚上,没有任何现代设备,一篙撑开浮萍散,惊起两岸的萤火虫,躺在船里漂在亚马逊小支流窄窄的河道上,头顶是银河,船两旁萤火飞舞,这是最好的夜晚。
——再也没有这样的夜晚。
影片的亚马逊文化,是一个我那时还没想过的文化,我居住的亚马逊人家已经被政府开化了。
在物质下妥协,在暴力下妥协。
5月份我读了《切尔诺贝利的悲鸣》,我在公车上痛哭因为我读到“我们无法把你们丈夫和儿子的尸体归还给你们”。
这本应该是两个毫不相关的故事,可两个故事都要传达给我同一个思路,我们无限发展不知疲倦地一头向前,却要何时才能完成对自我的救赎。
探险家最终饮下Caapi之水,梦里的景象我却不知如何诠释。
一觉醒来巫师已经不见踪迹,亚马逊还在远处流淌,流经无数条河岸。
一条河究竟有几条河岸?
电影是根据人物原型在亚马逊流域探险日记而写成的《蛇之拥抱》,是年轻哥伦比亚导演希罗·盖拉写给南美大陆的黑白影像诗,获得戛纳电影节导演双周单元大奖,更代表哥伦比亚角逐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不得不说如此有着高度思想价值的电影,竟出自一个80后的年轻导演之手,让人感到相当的震惊。
他将古老印第安文明的孤独,用静谧且深邃的语言镜头平淡冷漠的表达出来,以纪录片的形式,将文化与文化之间的交流与碰撞,以及对原始文明的保护充分的表达出来,让我们感受历史的同时又体会到了另外一种现实的情感表达。
电影一开始就用黑白影像为我们呈现出内容的严肃与深刻,就像老电影一样让我们感受那种如同记忆里的东西,不过一开场就蹦出来这样一个不穿衣服的土著人,真心让人小心脏有点接受不了。
本以为黑白的地方只是一部分,没想到全片都是,看的出导演选择用黑白这种方式表达电影内容,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执拗与坚持。
剧情在两条时间线的交错下为我们展开,两组人,都以寻找药草Yakruna为目的展开的冒险。
一组人是青年时期的Karamakate与德国科学家Theodor Koch-Grünberg和他的印第安陪同Theo,为了治疗德国科学家身上的疾病而去寻找药草。
而另一组人是老年时期的Karamakate与美国科学家Richard Evans Schultes为了打探神奇的药草Yakruna而再次展开的冒险旅程,只是这次Karamakate不再是向导。
虽然是前后陪同两个不同的科学家,但两段故事叙事相互交叉,对于这场冒险而言,都是土著人Karamakate与两位科学家以同样的理念进行交流,所以可以看作是同样一场冒险。
电影展现出来的是一场冒险的旅程,但我们看到的却不仅仅是丛林探险故事,更多的还是将看点放在了“橡胶战争”和“基督传教”这两个历史层面上来,也就此为我们带来了很多苦难残暴的画面。
当曾经做过橡胶园奴隶的德国科学家印第安陪同Theo,来到一个橡胶园,将接橡胶树上流下来橡胶水的铁桶打翻时,从远处跑出来的断臂橡胶奴隶绝望的央求他也将自己杀死,那种绝望的挣扎与恐惧已然让我们能够强烈的感受到殖民统治的蛮横与残暴,更能体会到土著居民遭受的艰难与苦难。
尤其是当Theo拿枪指着断臂男人想要杀死他却最终没有的无奈,转身走掉,却抱头痛哭的场景,不禁震撼了我们的心灵,也让我们的身心感受到这场“橡胶战争”的恐怖。
画面2:西班牙神父与鞭笞西班牙神父收留了土著居民的孤儿,把他们当成异教徒,认为他们说的语言是恶魔的语言,通过同化他们的语言与净化他们的心灵来植入“先进”的宗教理念。
我们可以看到在电影里面神父鞭打小孩,因为他们认为鞭打是净化心灵的一种方式,最终印第安陪同Theo因为不忍小孩们被打而失手打死了挥动皮鞭的教父。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打着传播福音,教化文明旗号的传教士,其实是殖民统治奴化原土著居民的帮凶。
画面3:白人皇帝当老年时期的Karamakate与美国科学家Richard Evans Schultes来到一个由白人奴役的原始部落时,首先看到的是一群人在那里进行自我鞭打来净化灵魂,看的出这里的白人皇帝是一个基督传教士。
但是进入这蛮荒之地后欲望的野心持续膨胀,不但奴役原住民,还做起了这里的土皇帝,更丧心病狂的吃起了小孩子的肉,让人看了就感觉到他心灵的变态与恐怖。
最后Karamakate以能救活首领夫人的名义在粥里下了迷药,当白人皇帝与部落里的人喝了以后都变得癫狂起来,陷入癫狂以后的白人皇帝宣称自己就是弥赛亚救世主,并让众人生生的把自己给活吃了。
这场景仿佛让我们在看《绿色地狱》,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这群白袍“奴隶”很可能就是当年那群不谙世事被西班牙神父收留了的土著居民孤儿。
不得不说,当故事情节被串联起来以后,更显出基督传教这原本光明正义的事情,被演变的如此残暴冷酷。
当然,电影也不仅仅为我们表现出来不好的地方,还有很多地方也表现出来了对人文主义思想情节的表达。
一方面表达出来了原始文明与现代科技的碰撞;另一方面表达出来了对文化传承的保留与珍惜。
碰撞一:土著人Karamakate讨厌白人,因为白人奴役他们的人民,占据了自己的家园,因为与世隔绝的独立生存,为了找寻族人才同意与他们同行。
当找到他的族人以后这才发现,族人已经不再是和他一样的崇尚自己的文明,从而一把火烧了原属于自己部落的药草Yakruna。
碰撞二:原始部落用心去感知世界,认为万物生灵都会讲话,不管是河流还是石头,让心灵的感受来引导寻找的方向。
而我们选择的是现代科技,用地图和指南针来指导方向,我们创造了科技,却又被沦为科技的工具,缺少了地图与指南针以后寸步难行。
所以土著人Karamakate总让科学家将行李箱全部丢弃,只有通过自己的本性,才能真正的感知自然。
传承与保留:当科学家Theodor Koch-Grünberg的指南针被偷,他拼命的想要把它找回,并不是因为没有了指南针无法为自己找寻方向,而是怕土著人学会了如何使用以后忘记了自己用心感知世界的方式,古老的文明就会消失而无法得以继续传承。
当美国科学家Richard Evans Schultes抛弃了自己所有的行李以后,用土著人的方式感知世界,并最终找到了唯一一株仅存的药草Yakruna,但他也被土著人Karamakate选为土著文明的继承人,抛弃了种族之间的隔阂,选择了文化传承的使命。
不过电影韵味的地方还是电影一开始蛇宝宝出生的片段与电影最后蛇与花豹对峙的场景。
小蛇的出生代表了亚马逊河流的无数部落分支,代表了土著人的原始部落文明。
而花豹与蛇的对峙,则是原始文明与现代科技的对峙,代表了印第安人与白人分别表现出来不同的价值观。
《蛇之拥抱》Embrace.of.the.Serpent2015,孤石影评7.7分,13限制级。
故事讲述两个“文明世界”的人去亚马逊丛林的探险经历,影片信息量之大、之深刻,就我的知识储备不敢妄谈评论,且作感想。
显然作者对现代文明持有怀疑态度。
亚马逊流域是世界上物种最丰富的地区,各种动物和植物构建了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可作者偏偏选择了黑白胶片,暗喻去掉现代文明的浮华外衣,重新思考人类文明的真相。
电影的男一号是个不了解外面世界的印第安人,作者不断用他的视角去评价所谓的文明人,他几次劝白人同伴丢掉行李,“不知道你们白人为啥把物品看得那么重”,看似要减轻船的重量,实际是要减轻生命的负担,去掉不能割舍之割舍,果然,白人同伴最后被他成功“洗脑”。
我猜想,现在原始部落的生存状态与我们千万年前是一样的,他们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感受大自然的残酷,也享受大自然的恩赐;就电影中的印第安人来看,人类从未放弃对宇宙、生命以及灵魂的思考:我们从哪来,几十年的生命要做什么,最后要到哪里去,这一切的意义何在?
几千年、几万年、甚至更长的时间的探索,人类都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答案,乃至今天的物理学、生物学及各派宗教都各执一词,人们依然在迷茫中匆匆赶路。
该片由哥伦比亚拍摄,获得88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目前评分很高,可脑洞很大,喜欢速食快餐的朋友,这不是你的菜。
<图片1>
我一直认为,人本身是一种杂合体,是一种掺杂了许多功能的系统,而这一系统,是有很多漏洞的。
人对自然,宇宙理解,也是这个系统所谓的完善过程,其实,只是往其中掺杂了更多的功能或者代码而已,我们的系统必将越来越复杂,冗余越来越大,距离最原始的最纯净的系统越来越远。
人类,必将有一次洗礼,除去自私,砍掉贪婪,洗去欲望,下一个人类时代,或许会回归自然,亦或者,跨越生死,踏上大道。
我回寝看完这部电影后在豆瓣上标记了已看,给出了四星,评论“丛林;难以忍受得像真实一样”。
我喜欢这部电影,不管在颜色的处理(很多门道)还是打破刻板印象的文化深入上,但是也不满意得很明显,我想是因为它太难让人集中注意力了——我在课堂的观看过程中十分钟就要拿起一次手机。
动笔之前我找出重要的内容,定点重新观看了一遍电影,做了一些简单的笔记,但还是没能解决我感兴趣的问题。
导演的想法很多,电影讨论原住民哲学也十分真诚,察觉到的我亦为此感到兴奋,但我想第一次观影就能察觉的人大概的确不多。
直到我去烂番茄逛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这个让我满意的词语,它将完美地概括这部电影,Hypnotic Grandeur,催眠的宏伟——就像丛林本身——丛林本身就是那样一个对令人无法忍受的真实世界的隐喻。
一、 非线性时间我们在对影片里(被边缘化的)原住民文化的各种介绍中得知两个很重要的观点:“… not [as] a line, as we see it in the West, but a series of multiple universes happening simultaneously… This idea of a single life, a single experience, lived through the bodies of several men… ”[1] 非常重要的一点是,第二点也就是一个同一的灵魂能够穿越时间在不同的身体里生活,常常被人遗忘,但它恰巧在解释电影引入非线性时间的目的时有不可忽视的重要性(而不是单纯地表现一个独特的原住民文化而已)。
我认为影片里多元时空的实际目的正是说明灵魂,它是灵魂存在与运动的一个背景。
影片里两个故事切换与糅合的蒙太奇方法是值得关注的,许多观众都发现了“水”是一个重要的媒介,在水进入、浸没镜头的过程中,时间流动到了(所谓的)别处。
在两个不同的旅行组合中,人乘小舟浮于水面,好像给我们显现的是人而水则是那流动的时间背景,我们找到了水就能够穿越时间——然而恰恰相反,水才是那个显现给我们的障眼法,“这条河有三个、五个、一千个尽头,小孩子不费吹灰之力都明白,但是你不明白,这条河是水蟒之子”,仿佛水是多元宇宙的那个交汇点,但是不是,时间同水一样是幻想,真正得以锚定的关键是人的灵魂,“两个人”——Théo和Evans——的同一个灵魂。
二、 “你是两个人”影片中有两次Karamakate对Evans说“你是两个人”,这是对两人实际上是一人的明证,至少在Karamakate的哲学中应当作此理解。
这样的证据还有很多,我在第二遍观看的过程中简单地记下来一些:Evans的纸币被认为是“蚂蚁喜欢”,Théo被说是像蚂蚁一样什么都吃而把自己撑死;Evans熟练地驾驶小舟后紧接了Théo学习划桨;年轻的Karamakate询问走哪条路找到自己的族人,年老的他询问走哪条路去寻找yakruna——回答路线的人可都是作为外来者的白人。
这里我们必须关注到那个及其美丽又悲伤的镜头,就在1小时25分钟左右,在愤怒地丢弃了一切所有物之后Evans播放着最后留下的波士顿带来的碟片,Karamakate这时起身走向岸边,向他吐露他自己的真相:“如果要成为一个战士,每一个宇阿诺人,都必须把一切抛在脑后,只听从梦的指引,走入丛林,在这个旅途中,在孤独与沉默中,发现真正的自己,他不得不成为梦的流浪者,有些人会从此迷失,永远不再回来,但是那些回来的人,就能准备好面对任何可能到来的事情;他们在哪?
母亲给孩子们唱的歌谣在哪?
长者们的故事、爱的低语与战斗的记载,它们都去哪了?
”这时镜头不断地于黑暗之中闪现,Théo也蹒跚着走向岸边——水!
时间在这里交汇了,在晦暗的水边,将行就木的民族志学家昏倒在陡岸上,年老的巫师到水边去迎接他穿越而来的灵魂!
——这一番话不是说的自己的族人吗?
为什么是白人的真相呢?
让我们听听镜头之外、密林之中、星空之下于河岸边的协奏曲吧!
黑胶片里的不正是白人梦中那“祖先的音乐”吗?!
Théo尚且在丛林中迷失,这个躯体的生命在丛林里消逝,但另一躯体来到丛林了,Evans做到了,丢掉了“那些箱子”,留下了“祖先的音乐”,什么是我自己呢?
听吧!
这个灵魂已经从知识的流浪中回来了,它已经准备好面对一切了。
“故事是关于什么的?
”“上帝如何创造世界。
”“这就是你寻找的路,听啊。
”“真美,但这只是个故事。
”“不只是故事,这是一个梦,你必须跟随它。
”“我是个讲科学的人,讲真实,仰靠所见实据,我没法让自己没跟随的梦指引。
”“你正跟随着她们;这条河有多少个尽头?
”“两个”“你怎么知道?
”“这头一个,那头一个,一加一等于二”“你怎么知道?
”“因为,一加一等于二”……“你看到了什么?
世界就像这样,巨大无比,但你只选择看这个(指地图),世界在说话,我只能听着,聆听祖先们的歌声,聆听真实,不仅用你的耳朵。
”Evans战胜了知识的束缚。
渐渐地,在神的工坊,他喝下了最后一只yakruna制作的水,终于追寻了那个他的、也是所有的梦。
在这个梦中我们俯瞰了丛林与山川,导演在此制造了一个俯瞰的视角与身在林中的多重嘈杂的叠加,那种催眠又无边无际的声响在此变得令人头晕目眩,视听的断裂更使观众沉入梦境般的思维;紧接着是色彩终于出现,既像天文望远镜中又像当地图腾的画面缓慢地变换着,导演试图暗示我们,这就是宇宙——宇宙也就在身边。
“你是两个人”,一个灵魂在两个躯体里终于实现了完成。
三、 那么Karamakate是谁吗?
不消说,如果这部电影有所谓“主角”的话那么他一定是Karamakate,白人之主体得到了完成,他又会是谁呢?
他自然是与之相对的“原住民”,但是并不只是。
仍要从他在年岁里得到的改变说起,年轻的他的确是一个毫无疑问的“原住民”。
离群索居而自恃最后一个族人,身强力壮而与白人不共戴天,向Théo和观众孜孜不倦地展示着丰富的当地文化。
转折点就在遗忘。
在Evans乘着小舟顺流来到石壁前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他解释说忘了,“这些石头以前和我说话,他们解答我的问题,这条线断了,我的记忆就消失了;岩石、树木、动物,他们就都沉默了,现在它们只是在岩石上的图画;我现在空空如也,我是个古拉卡圭。
”古拉卡圭是当地传说中的一种妖精,能够变成人的样子。
这正是他在发现Evans能够看见他之后如此的惊讶,因为他认为自己是丛林的魂魄。
古拉卡圭不是是那样一个滑稽的比喻,也并非不是障眼法,Karamakate此时正是成为了一个空无、一个容器、一个丛林的魂魄,在这个空无上一切丛林的真理得以表现出来。
如同一个灵魂穿越于不同的躯体,同样一个躯体中也穿梭着不同的灵魂,Karamakate的名头与称号在老年的历程中淡化了,他已经不是那个能够找到自己位置的individual,而是在同白人共同的追寻中发现了自己的使命——不妨说他就是此处丛林的历史。
电影里他有两次向Evans说“你是两个人”,第一次说的时候他说他什么都忘了,第二次则是在想起来了之后;见面的第一天晚上他蹲在篝火旁啜泣,感叹自己“成了什么”,镜头仰视着Evans俯视的目光,随后他们踏上旅程,而在Evans最终决定跟随梦境的那天,Evans躺在草地上昏昏沉沉,镜头仰视着老巫师俯视的目光,他严肃地向Evans确认他是否准备好了去向何方。
这里发生了有趣的位置倒转,但是两者前往的尽头却完全相同——梦!
Evans放弃了自恃的清醒沉入梦中,而他则从失去梦的痛苦中苏醒过来,英勇地承认了自己的使命。
什么使命?
是他说的曾经的“把知识教给我的人民”吗?
不是,那是小写的真实,大写的真实显现在梦中。
“卡披木之主带我去看豹子,他告诉我,当它撞击地面的时候,瓦托伊玛会变成蟒蛇,它身负使命。
”“什么使命?
”“杀了你。
”“蟒蛇就是我的病吗?
”“不,是别的东西。
”“如果卡披木之主不愿跟我说话,yakruna还能帮我吗?
”……“豹子跟你说了什么别的东西?
”“叫我保护你。
”是蛇要杀了Théo,蛇是什么?
豹子又是什么?
“我误解了那些暗示,其实他们很清楚,身负使命的人是你,你才是蛇!
把它还给我,你不配,你把地狱和死亡带到人间!
”Manduca载着Théo行驶于宽阔的河岸,他闭上了双眼。
紧接着是一段梦境的画面,豹子咬死了蛇,他明显是死了。
那么Théo的使命是杀了他自己?
豹子不是要保护他吗?
接下来我会给出我的理解,显然,导演自己也没有解答这个问题。
蟒蛇从银河下落,将人类带到世间。
蛇是世界的创造者,时间的河水是蟒蛇之子。
我们不必听信青年Karamakate的激愤之言,蛇的确朝着肩负使命的白人来了,把他杀死了,但是蛇却不是他,而是世界的开始也可以是世界的毁灭,是他需要去拥抱的答案。
那个白人要通过做梦才能得救——在梦中,我们不是看到了那一切吗?!
我们说不出的,无法接受的,不可想象的,是Evans,作为白人的象征,完成了“蛇之拥抱”。
可是为什么不是我们的“主角”去拥抱而只是一个引路人呢?
在Evans醒来的时候,这位老巫师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他也得到了完成——他成了一个磨灭了一切实存的空无。
但是,但是,这正意味着他才是全部。
就电影而言,一切的镜头;就电影所指示的时空而言,一切的事物,全部在他的身边发生,他成了一切时间得以在此停止流动、空间得以展开的锚定点。
我们已经知道所有人从头到尾的目标yakruna是一个虚构的象征,以其原型死藤水在当地宗教中的神圣地位而象征着当地文化之整体。
年轻的Karamakate最后愤怒地拒绝了白人Théo获取任何yakruna的知识,毁掉了几乎所有yakruna,我们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偏激的举动,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但是这是历史的偏差吗?
不,这不是偶然的失误,在这部又象征组成的电影的历史里没有偶然的席位——这是真正的大写的主体Karamakate在承认自己使命的必经历程,而亚马逊文化在世界上再无繁盛的可能性,它将在西方的注视下必然而悲剧地死去,然后成为永恒。
他没有参与到“蛇之拥抱”之中吗?
他成为了蛇;“蛇之拥抱”是两个文化拥抱的一种结果。
影片的动力(Karamakate)与目的(yakruna)终于在末尾实现合一,共同死去,成为空无,成为一切。
四、 结语在一片Hypnotic Grandeur中我们结束了观影。
这个词也十分适合描述影片给我们呈现出的原住民哲学。
但是导演有比单纯深入讨论原住民哲学本身更大的目标(这本身就已经超出了传统反殖民电影很多),他将欧洲文明与当地社会不可避免的碰撞现实纳入了这一种思维中给出了自己的思考。
请让这部电影能够成为一个楔子,引导我们去发掘那些可爱的人们留下的这笔丰厚遗产;是的,遗产,我们只能看着它们远去,我们不可避免地生活在西方的世界里了。
最后我想再煞有介事地找出一个做作的“题眼”:Manduca,这位接受了白人文化的原住民,他的那句话——“你明白吗?
如果白人停止向我们学习,那将是世界的终结”。
雖然隱晦的提及了ayahuasca,但直接提及關於人類與大自然目前已經相處已不甚和諧。
願世界和平,返璞歸真,天人合一。
人生的意義在於提升意識緯度與自由度。
从下而上,从地窥探天,是无法揣测高纬度的存在和想法的。
真正的自由不是不管不顾的放纵和随心所欲,而是真正能够达到天人合一,在思想的维度和高度上的徜徉无边
这部拿下导演双周最高奖的电影无疑是今年戛纳电影节最佳之一,绝妙的观影体验。
记录消失的土著生活,他们接触水来祈祷
can&#39;t fix me。。
没看明白,
看不了第二遍
3.5
博尔赫斯的永恒轮回仿佛在亚马逊湍急的水流中迂回演绎,梦境是幻觉还是现实,生命是衰老或是循环。人生的重物该怎样被丢弃,科技的罗盘会否侵蚀原始文明。滋养邪教的是怎样封闭而可怖的沃土,而这片神秘土地也有彩蝶纷飞的自然圣境。镜头在水面的一个摇移,三十年跨度瞬息,时间如水,大自然最难捉摸。
其实有点像公路片的套路配上赫尔佐格的影像,前半段叙事有些直白但后半段又有些语焉不详。喜欢教堂那段,基督教留下的种子生根发芽出一个疯狂的宗教怪胎。
两条时空线交替叙述的想法很不错,形成一个圈。摄影也好看。神秘的亚马逊丛林,有巫术,有部落,有探险家,消失的丛林和文明... 中间有个漂亮的把两条故事线连接在一起的长镜头,美到吃惊,一气呵成,这年轻导演不赖啊
亚马逊梦旅人,失落文明的挽歌。赫尔佐格般的质感,时空衔接点玄妙。不丢掉身外之物,永远找不到应许之地。身心俱疲时难以消化高度神性和诗性的电影,否则和主角一起跌入深沉的梦境。
根据人物原型在亚马逊流域探险日记而写成的《蛇之拥抱》,是年轻哥伦比亚导演希罗·盖拉写给南美大陆的黑白影像诗,获得戛纳电影节导演双周单元大奖,更代表哥伦比亚角逐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名不虚传。讲的是个老问题,到底是谁同化谁的问题,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一切都是看天时 洼而盈。哦,神圣的植物和美丽打转的躯壳。我,愿当你的向导,不惜就此消失
用黑白影像表现失落的亚马逊文明显得那么隽永和神秘,两条时间线索互相交错,最后彩色画面犹如灵光乍现,人类身上难愈的疾病就是贪婪种下的业障,而片子苦苦追寻的其实就是被人遗忘的关于亚马逊丛林的回忆。
并没有觉得在本质上有比《候鸟》强多少,镜头整体偏保守,苏醒的结尾在白蝴蝶之外似乎也还缺少一点模糊性来点睛。
没法欣赏。@bjiff2016 @资料馆
的确很像陆上行舟,但用心度和思维深度差远了...脸谱化又符号化的indigenous people太迎合西方观众(也包括东方观众吧...)对于“原始”的意淫,他打动人的地方其实和他的种族没太大关系。按本雅明的公式,自然+历史=寓言化的处理看起来高大上但不带情感intimacy无法动人。黑白表达丛林是个好想法。
可作为人类学资料。没必要拍成黑白片。主角自称来自斯图加特大学
@ PSA 双年展放映的选片相当扣题了,神秘学、土著、自然、科学……各种元素都和展览呼应得很直接。原住民-侵略者,原始部落-现代文明,在此凝视关系都被反转。你的画里有我的梦,我的梦比真实更真。
??
7分,比较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