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部没有困意地看完全片的锡兰电影,所以也不觉得那么沉闷。
仅仅是个人的一点设想,锡兰的前三部长篇电影几乎可以看作是一个成系统的三部曲,从Kasaba到 Clouds of May再到这部Uzak在情节和结构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呼应,人物似乎也只是改了个名字和身份继续出演。
每一部的后半部分都会被一个漫长的长夜和短暂的黎明所占据,每一个黎明结束前,主角都会从一个延续白天剧情的梦中陡然惊醒(翻不过身的乌龟、孵化的小鸡、倒下的台灯),每一个镜头都充满着导演自我经历的映射。
在《小镇》和《五月碧云天》之后,锡兰的镜头终于从土耳其农村小镇转向了大城市伊斯坦布尔。
与恬静和谐风吹草低的乡间风光不同的是,Istanbul没有大都市的风情万种和色彩丰富,所呈现出来的是一种灰色的、不近人情、冰冷的气质。
相较于前两部作品中人物对自然长久的凝视和沉默寡言,《远方》 开始更多地着墨于刻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颓废麻木的马姆,无业彷徨的尤塞利,一个在色情片和一夜情中排解不了寂寞,一个在贫穷乡村和熙攘都市的夹击下饱受性苦闷的压抑。
二人在马姆家中的沉默、孳生埋怨、爆发争吵,终于不欢而散,各自继续孤独的人生。
虽然锡兰作品的格局一向不大,无甚剧情可言,比如小镇和五月就沉浸在童年的梦境和呼之欲出的乡愁中不能自拔,但是《远方》则向外部的世界和其他可能迈出了一步。
很有意思的片中多次点到老塔,比如锡兰借摄影师之口说摄影就要像塔可夫斯基那样,马姆深夜独自观看的《潜行者》以及一段《Solaris》的经典配乐。
远方B+8.2/10锡兰的第五部,熟悉了节奏,没有之前几部强烈的惊艳感,但毫不令人厌烦。
营造意境和空间氛围的能力一流,场面简洁肃穆。
开场就奠定基调,氛围真实情感浓郁,没有《三只猴子》那么绝望和痛苦,多的是客居异乡的孤独寂寥、没有归宿的漂泊迷惘。
留守在岸边,海浪、海鸥和邮轮的汽笛长鸣。
猛然让人想起久远以前看过的《海曼》。
外景有安哲的意味,雪天、酒吧音乐、孤独漂泊、新闻。
内景则有点伯格曼的疏离和紧张感,尤其是画外音耳语。
隔离的空间设计和汽笛声让人想起《红色沙漠》。
在主角身上看到了我和舅舅的影子,一个人的荒凉谱系,从迷茫少年到苟且青年到落魄中年。
游手好闲、无事可做却又不甘堕落,无奈自嘲;只能委屈依靠亲戚关系维生。
2025.4.10
碰巧有那么一些日子,我是会喜欢这种沉闷的电影的。
戛纳电影节评出的片子一般都会剑走偏锋,但又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片子的画面风格和叙事风格都很像《德克萨斯州的巴黎》,我很欣赏欲言又止的含蓄,越含蓄似乎就越接近现实。
但是这种片儿只能看一次,剩下的需要交给回味。
叫做马姆的男人一个人住在伊斯坦布尔,他给一家瓷砖厂的瓷砖摄影,收入不错。
通常,他拍照片,吃简单的蘸黄油的干面包,偶尔会去景色优美的地方拍摄艺术照片,他是这个城市中可以隶属于艺术的那一拨人中的一个。
突然有一天乡下失业的表弟尤索夫来伊斯坦布尔找工作并住进了他的公寓,他粗俗,贫穷,甚至因为穷而羞愧着。
正如莫泊桑所说,城市中的有钱人总要为他的穷亲戚以及他们的陋习尴尬,在这个存在收容关系的公寓里,主次关系非常明显,他们是收容者和被收容者,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生活之间没有交集。
于是共同生活便是两种生活方式之间的对抗。
白天,尤索夫要为生计和家人而努力找工作,奔波然后被拒,马姆和他的朋友们坐在屋子里呷着酒谈论摄影,艺术,女人;晚上,马姆津津有味的看着没有情节的电视镜头,尤索夫早已昏昏欲睡,尤索夫离开后马姆悄悄地换成了A片录影带;一无所获的尤索夫坐在破旧简陋的船员俱乐部里和身边的陌生人攀谈,与此同时马姆在灯光氤氲的高档酒吧中独酌。
面对寂寞和无措,所有的地方看起来都一样,分辨不出谁更空虚。
生活有时会沉思,但不沉思的时候并不会显得肤浅。
这一段对比细腻而到位,镜头切换让我深刻地感受到不同的窗子看出去是不同的景致不同的心情。
讨生活并不简单,尤索夫想当水手像旅行一般地工作,而他没有得到。
马姆像所有的阔亲戚一样设法照顾了尤索夫的自尊又付给他不菲的工钱,但他不得不在跟仍有爱情的妻讲电话时躲进卫生间,还会在夜里突然被噩梦惊醒。
我不知道伊斯坦布尔是这么容易下雪的城市,尤索夫流连在风雪中看走过来的漂亮女人,总是忍不住想想跟着她们走几步,但他始终是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
马姆会厌恶他鞋子里的异味,会厌恶他在房间里抽烟,会怀疑他偷了东西,他俩不仅仅是格格不入,无疑,他不应该突然介入这样一个不喜交际的孤僻的城里人的生活,不应该使他突然间没有了私人的空间。
这个世界上人们之间是如此不同却又没什么不同。
尤索夫悄悄地跟着一个他见过几次的女孩,马姆躲在机场的柱子后面偷偷地注视着离去的前妻,至少他们有着相同的自尊,相同的脆弱。
至少,人的孤独总是惊人地相似着。
尤索夫不告而别的时候,马姆应该有过瞬间的失落,他坐在冬日的长椅上看那艘他想要为之工作的大船,点燃一支尤索夫留下的劣质烟——他曾经拒绝去吸的烟,其实,真没什么不同。
说实话影片中的伊斯坦布尔市容市貌并不是很好,但是雪、拍岸的水、阴冷的天以及冷冽的空气,都非常非常美。
这种带着浓烈萧索感和疏离感的氛围,一方面让人感到有些压抑,另一方面却奇怪地让人很受用,像观众我就很想进到镜头里马姆的家里,泡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然后看书看电视都好。
人和城市的疏离感,人和人之间的疏离感,是现代化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产物,看起来冷酷无情。
田园诗一般的前工业时代里,邻里之间鸡犬相闻,亲戚之间你来我往,没有人是寂寞的,但也是没有界限的。
现代化的好处之一便是对规则和边界的遵循,打破了以往淤成一团的人际关系,但“疏离”这种现代病却又像隐疾一样不时发作。
没有什么是没有代价的。
想在大城市发达,就肯定得放弃一些理想;想自由自我,就必须放弃很多亲密关系。
现代人的很多困惑纠结无不发源于此。
电影里是这样,我们的日常生活何尝不是这样:事业平平,中年离异,打理人际关系,孤独寂寞又害怕热闹,这是现代生活的常态,无所谓好还是不好,取决于个人态度吧。
就像叔本华的豪猪取暖寓言,最后总能找到一种适当的距离,既让自己舒服,又不让别人难受。
我们对城市,对他人,甚至对自己,都可以作这种期许吧。
很有启发的电影。
片头让人想起《乡愁》,中间两段录像分别是《潜行者》和《镜子》,有对老塔致敬的意思。
看到评论才想起,果然有老塔和安哲的影子。
安哲的长镜头和演员调度的位置。
里面夹杂了梦境,虽然很短,那是老塔的影子。
印象最深的其实是情节的设置。
这部的情节就像《五月碧云天》的续集,只是导演变成了摄影师。
演员还是他俩。
很多细节都是很精心的设置,鞋、电话、文艺沙龙、抽烟、老鼠、街上女人、怀表、烟……看似冗长却并不沉闷。
(关于沉闷,也许审美出现了问题。
这现象值得深思,如果想被认可和接受,需要了解大部分人的想法。
)很有趣的一段在两人出外拍片,哥哥在车上发现了美妙的光线。
但最终他没有去拍。
联系之前沙龙上的聊天和回家后看老塔又换成了AV……非常非常细腻的情节设置!
全片整体全部因为这一点点的细节。
在锡兰的镜头里,区别于之前的乡村,首都给人的是疏离感。
也许因为雪,也许因为季节……这是导演功力的体现,也是导演的观点。
有评论提到“粘稠感”,自己并没特别明显的感觉。
也许为了风格或者形式的统一,里面很多镜头显得刻意。
配角带领摄影机运动,之后出画,在空出的空间或者焦点部分主角果然出现了。
这样的设置会让人出戏。
包括开场的第一个镜头,都是间离效果的~但感觉并不是导演的目的,而是因为形式需求产生了这样效果。
整体看,这是一部需要投入的片子,间离是不必要的。
哦,是从冬天开始的。
雪地,山坡,太阳照到了一半的山坡。
安纳托利亚。
伊斯坦布尔的海峡。
哪里都是陡坡,wow,大红竹篮从楼上滑了下来。
马姆的样貌让我想起在印度克什米尔地区的时候。
又也许,很多库尔德人的长相也都类似。
地毯。
电车。
抽烟的男人,他们是土耳其男人。
湿漉漉的街道,弯曲的道路。
卷发。
小红茶玻璃杯和杯托。
方糖。
土耳其,多灾多难的民族。
伊斯坦布尔,位于世界中心的星月旗帜。
薄雾里的宣礼塔。
土耳其歌曲。
跟踪。
墙画。
失业。
摄影。
孤独。
防备。
失望。
纯真。
善良。
伊斯坦布尔密集又低矮的住宅。
伊斯坦布尔的老城区。
伊斯坦布尔酷冷的冬季。
无声。
沉默。
异乡人。
生存。
去阳台抽根烟。
风铃。
内疚。
掩饰。
面子。
苛责。
画面也美。
Uzak。
昨晚第一次看视频直播的戛纳电影节颁奖典礼,流程很简单,效率极高。
说到底,它真的更像是一个Party。
2003年算是个人真正的电影节入门。
2000年华语电影的全胜,那时什么都不懂。
2004年戛纳时可以边喷911,边对昆汀拜服。
说起来,2003年刚好真有两部电影是记忆深刻,下面算是跟锡兰有关的一段往事,一周前写的了,不是影片评论。
《三只猴子》上映,锡兰作品的优点展示无遗,具体走势和得奖分析后面再找时间来说。
至于暴露的缺点一说,反正《远方》和《气候》的批评声音都离不开“沉闷”。
但真要进入影片的情绪,却是相当美妙。
你试过身居异乡,寄人篱下,走投无路的苍凉,就像伊斯坦布尔的冬天一样?
你试过恋人间的冷战,有过美好记忆,却如同气候变换般不可转移?
那么,在摄影的美妙之外,影片在某个时刻肯定能够打动你。
油菜和我说,老外对锡兰作品一评语叫糖浆,粘稠感,拉不断(还拔丝?
)。
不能一口搞定,需要回味,好像还是挺有趣的说法。
说起锡兰,算上《三只猴子》,目前他只有5部长片和1部短片。
整个电影生涯的攀爬轨迹和法提赫·阿金特别相似,只不过阿金的突破口是在柏林,而锡兰是在戛纳。
非要说锡兰所在的戛纳都是“小年”,我也不反对。
2003年那届的整体确实够差的,2006年乱发奖项也不大舒服。
不过2003年的《远方》在国际影评人那里的得分是3.0分。
10个影评人中有3个满分。
2006年《气候》的得分是2.8分,中间包括2个满分。
影评人的口味这里不去揣测,一定要说是好还是不好,那2.8以上分数几乎可以说是绝对的好片了。
总之,今年有达内兄弟这样的高手,但锡兰的行情依然看好。
对土耳其人印象如此深,还得从自己的2003年说起。
那时候入门不久,一个神奇的年份。
《远方》也叫《乌扎克》,一部让朋友折服的片子。
诗意在今天已经用烂了,这里就纯粹点用好来形容吧。
当时一说法是影片将塔可夫斯基乃至安哲罗普洛斯的“凝视”联系一处,大有灵魂附体的结论。
确实有种莫名的感觉,见证着一个导演从起步到腾飞的跳跃阶段。
光这些还不够,那一年,第60届威尼斯电影节也是新人辈出,推陈出新勇夺金狮奖的是《回归》,一部迷倒众人的处女作,作为同根同宗的俄罗斯电影,他选择了父与子的高度命题。
一样跟诗意有关,刮起了塔氏美学的风潮,《回归》镜头优美,浑厚有力,完全看不出新手的生涩。
《远方》在那一年除了获得戛纳电影节的评委会大奖外,还夺得了最佳男演员奖,穆扎菲·奥德默和艾明· 托普拉克两个人并获,俗称双黄蛋(双影帝)。
不过领奖的并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而是埃布鲁·锡兰——努里·比格·锡兰的妻子(导演的美女老婆)。
她在《远方》里有不知名的角色,是《气候》的女主演,在《三只猴子》担当编剧和布景师,这对夫妻档配合默契。
埃布鲁·锡兰代替两个男主角上台领奖,她解释说穆扎菲太腼腆了,所以不敢参加今晚的颁奖晚会。
扮演表哥的这名演员也出现在锡兰第一部长片《小镇》,他出演开头部分雪地里的一名疯子。
埃布鲁·锡兰继续说,演表弟的托普拉克在2002年12月2日去世——电影拍摄完成的第三天,等不到来年的五月。
最后,埃布鲁·锡兰说希望他泉下有知,安息吧。
9月,《回归》获得金狮奖时,导演安德烈·萨金塞夫带着片中弟弟伊万的小演员上台领奖,哥哥安德烈的演员却缺席。
原来弗拉迪米尔·加林在2003年6月一次跳水中意外死亡,令人扼腕的是《回归》中正有类似的跳水一幕,当时是高台上的伊万露出了怯懦。
天空颜色昏暗,低沉得可怕。
这就是2003年,与锡兰有关的往事,被城市改变了的我。
=====锡兰香港翻译为舍兰,也翻译为杰兰?
期待统一正名。
http://moviel.blog.163.com/blog/static/77584353200841732825492/
土耳其导演努里-比格-锡兰(Nuri Bilge Ceylan)出生于1959年的伊斯坦布尔,到2008年拿下戛纳影展的最佳导演奖的那一刻,一共只拍了五部剧情长片,却获得了37个国际奖项,被誉为新世纪的电影大师接班人。
锡兰以摄影师的身份进入电影行业,因此他的作品的主要特色在于镜头的运用,在大量而长时间的长镜头中,人物缓缓走入画面、又缓缓走出画面,静与动之间传递出一种疏离与落寞的感觉;在固定角度的广角镜头中,人物神情的特写变化既深刻又扭曲,观众被带领着同时以抽离的观察角度,和过分靠近的置入角度,来感受人物的情感与城市的孤独。
无论是2003年的《远方》、2006年的《适合分手的天气》,还是2008年的《三只猴子》,锡兰都秉持了一贯的风格:剧情简单、对白少、配乐少,色调暗淡、气氛浓郁,以缓慢流动的镜头来说故事,聚焦于人际间的情感淡漠与疏离。
锡兰作品中的每个画面都能单独抽取出来成为一幅高水准的摄影作品,而结合起来则集结出一份浓得化不开的的落寞韵味。
《远方》是努里-比格-锡兰跻身国际的成名作品,英文片名"Distant”除了有远方的意思外,还代表着人际间的疏离。
故事主角是一对表兄弟马穆与尤恕。
马穆独自住在伊斯坦布尔,靠帮人拍摄商品海报为生。
在与妻子离婚后,马穆的生活只剩下孤独和封闭,除了夜复一夜地独自看电视外,就是躲在工作室里拍摄单调无趣的商品照片。
马穆和伊斯坦布尔的人际疏离终于因来自远方的表弟和将去远方的前妻而显露无遗。
尤恕是马穆的表弟,始终向往着搭乘大船去世界旅行,他突然从乡下来到伊斯坦布尔投靠表哥马穆,想找一份船员的工作来实现自己的梦想。
对于突然到来的表弟,马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热情,只是将他安置在小房间中,然后继续过着自己孤立的生活。
尤恕怀揣着梦想来到伊斯坦布尔,但现实一再打击着他。
尤恕到码头找工作,但其他人却告诉他船员生涯到头来只是一无所有。
尤恕想赚钱寄给母亲,让母亲能在村子里扬眉吐气,但了无回应的应聘过程却让他沮丧挫败。
尤恕想结交美丽女孩,但冷漠回避的神情却让他退缩害怕。
尤恕想和表哥重拾往日欢乐,但马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态度只让他低头躲藏。
伊斯坦布尔没有梦,梦在远方。
马穆也曾经有过梦想,渴望成为一流的摄影师,但如今的他只剩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马穆讨厌尤恕到来后的干扰,让自己必须在深夜躲着偷看色情片。
马穆讨厌尤恕在房里抽烟、不将鞋子收进鞋柜。
马穆催促着尤恕赶紧找工作,让自己回到平静的生活。
马穆总是独自在小酒馆里用晚餐,从没试图邀请尤恕一同用餐。
然而马穆却偷听尤恕给母亲打电话,偷窥尤恕丢弃装有小老鼠的垃圾袋--尤恕在电话里因母亲受辱而咆哮,因不忍心小老鼠被慢慢折磨致死而狠心将垃圾袋砸向墙壁--尤恕的心里还有浓烈的感情,还能为感情找到出口,马穆羡慕他。
马穆心里何尝没有感情,只是这淡漠的城市围堵住了所有感情的出口。
马穆离婚多年的妻子约他见面,告诉他自己即将和现在的丈夫移民到加拿大。
前妻被马穆那淡漠的表现激怒了,提起两人曾经拥有却流掉的孩子以及就此不能生育的事实。
马穆不知道如何应对,却在晚上偷偷地伫立前妻家门外。
马勒从来是自己独自去外地为厂商摄影,却破例地让帮不上忙的尤恕担任自己的助理,事后再支付一笔让尤恕喜出望外的酬劳。
马勒鲜少主动与家人联络,当接到母亲手术住院的消息后,他却不言不语地陪侍在母亲床边,夜里悉心地扶持母亲上厕所。
马穆在开车的路上,看到了绵羊与落日,激动地构造出一幅美丽的摄影画面,但是当尤恕提议要下车支起摄影器材时,马穆又坚决地拒绝,不想两人把时间浪费在自己那不切实际的梦想上头。
马穆终于和尤恕爆发冲突。
马穆打电话回家,要尤恕晚上不要呆在家中,他要在家里招妓。
当马穆回到家时,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而他和女人的性事显然也并不顺利。
于是在尤恕回来时,马穆大动肝火,指责尤恕为他带来的不便,将心里的种种挫败都发泄在了尤恕的身上。
后来两人更为了一块怀表而翻脸。
马穆到处找不着自己的怀表,不禁怀疑是尤恕偷了这块表。
后来马穆在一个箱子里找着了表,却碍于情面而假装没找到。
尤恕一再解释自己绝对没有偷表,但解释的话语被马穆前妻打来的电话给打断了。
马穆拿着电话躲进浴室,想对即将在隔天离开的前妻倾吐心里的话,但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当晚两人都难以入睡。
隔天一早,尤恕便带着愤怒和委屈离开了,因为他发现马穆曾经搜过自己的提包。
马穆则是去到了机场,躲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前妻和她现任丈夫离去的身影。
梦想在那里?
尤恕跟随着马穆的步伐,来到大城市追求自己的梦想,却踏上了马穆的老路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梦被现实敲碎。
马穆的疏离敲碎了前妻的梦想,但她却抛开这破碎的梦,鼓起勇气去远方追求全新的梦想。
马穆呢?
马穆从机场回到家后,看着尤恕离去后留下的空房间。
尤恕带走了自己的所有行囊,却遗留下了一包香烟。
记得当尤恕请马穆抽烟时,马穆冷淡地回说,自己才不抽这种廉价的香烟。
如今,马穆带着这包烟,独自站立在港口,眺望着远方。
良久之后,他坐到了一旁的长椅上,抽起了这包廉价烟。
这烟,来自远方的过去,这景,去向远方的未来。
梦想在那里?
在来与去之间,在这与那之间,在远与近之间。
也许,也许。
努里-比格-锡兰的作品与西班牙导演佩罗德-阿莫多瓦形成非常强烈的对比,阿莫多瓦擅长拍女性电影,喜欢用明亮、鲜艳的色彩,宣扬多所磨难但积极乐观的态度,偏好欢快且喋喋不休的对白,作品带有浓重的拉丁风格。
锡兰则是擅长拍男性电影,即使在《适合分手的天气》中采用了女性视角,但讲述的主题还是男性的情感。
锡兰还喜欢用灰涩、暗淡的照明,总是阐述人际关系中的疏离本质,偏好极少的对白和配乐。
相对于阿莫多瓦作品中的豁达“精神”,锡兰的作品总散发出一种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疏离“氛围”,应该是与土耳其信奉伊斯兰教有关。
除了锡兰以外,希腊电影大师安哲罗普洛斯的《悲伤草原》,墨西哥新锐导演卡洛斯-雷加达斯的《寂静之光》也都运用大量长镜头和缓慢节奏来叙事。
然而三个导演在长镜头的运用方式上却有各自的特色,安哲罗普洛斯是以长镜头拍摄极大的场面,而人物在其中抑或静止,或小如蝼蚁般,以传递一种人在环境、历史的压迫下的渺小感受。
卡洛斯-雷加达斯则是在长镜头中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推拉,来趋近或是远离被拍摄的人物,以镜头的缓慢变化,来表现人物情感在压抑下的细微变化。
至于锡兰,则是偏好将镜头固定,聚焦在近处的某一点上,然后让人物在远处进出画面,或是走进和远离焦点,以此传递人物与外界事物、以及与观众之间的疏离感受。
这三个导演都是艺术电影范畴里的优秀导演,拍摄的作品在有些观众看来可能较为枯燥,剧情也较为单调,但他们在画面的处理和氛围的酝酿上,都极为杰出,擅长以电影手法来传递人性与情感,值得爱看电影的人多加关注。
《远方》:土耳其导演锡兰故乡三部曲之三。
该片在2003年获得第56届戛纳电影节的评委会大奖,由非专业科班出身的穆扎菲·奥德默和艾明·托普拉克两人主演并共获得该年度最佳男主角。
据说影片中的艾明·托普拉克,在2002年12月2日不幸去世。
车祸前两天,《远方》刚刚结束拍摄。
回忆这两名非专业演员,锡兰说穆扎菲·奥德默是自己登山时认识的老朋友,平时的工作是维修一些老建筑。
艾明·托普拉克是他的表亲,生活在乡下。
两个人均出现过在自己的几部长片作品里。
关于导演锡兰本人而言,我个人其实是比较喜欢他的风格的,尤其是喜欢他作品中的美得让人感动而又不时回放定格的画面,几乎他作品中的一些画面如果拿做摄影展也不为过,而且他特别喜欢在影片中制造出一些特别深沉的美丽。
以及包括他对于影片中场景的调度能力都很值得推崇和称赞。
关于影片的成本,他一直拍摄低成本影片,自己做影片出品人,大多数演员都是来自非职业演员。
锡兰曾说:“我一直都是自己出品自己的电影,一直都是在用自己的钱来拍电影,而不是问别人要。
幸运的是,我拍的都是低成本的影片,所以还会有些收益对我来说还不是问题。
”关于本片剧情《远方》紧接上部《五月碧云天》的故事,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已过不惑之年的马赫穆特是一名来自土耳其乡村的独立摄影师,经过多年打拼他终于在伊斯坦布尔谋得一席之地,在和妻子分手后,他独自过着平静而自在的生活。
某日,来自老家的表弟尤瑟夫闯入了马赫穆特的世界。
老家工厂倒闭让内向的尤瑟夫丢掉工作,为了贴补家用并给母亲治病,他独自来到大都市闯荡,在此期间暂居表兄的公寓中。
多年的分离和不同的生活轨迹让这对表兄弟没有任何共同语言,而马赫穆特却越来越厌烦尤瑟夫对他个人世界的侵扰。
由此两个人的矛盾逐渐显露,这种矛盾便是人与人之间常有的隔阂,这种隔阂是来自内在的,同时也受着外在的影响。
浅些谈的话,其实他们之间的矛盾在我们很多人之间都会出现,经历过的人也许都能够体会的到。
就好比一个远离家乡的漂族,身在异乡和寄人篱下的一种小心翼翼的茫然和孤独。
影片中同样讲述的也是这样的一个主题。
从寂静的乡间,到大雪纷飞的首都伊斯坦堡,幕幕长镜构成优美且沉静的画面;站在大城市冲着而来的忧郁与虚无感,教人招架不来。
镜头内外,人与人筑起的距离感表露无遗,无奈和孤寂久久仍挥之不去。
本片是锡兰的颠峰作,表面沉静,内里的暗涌却能覆舟。
喜欢锡兰这种画面里极少对白的表达影像的方式,也喜欢他的不拘一格。
人物简单,对白非常少,典型镜头--左右摇镜【逻辑主题缓慢地环视客观环境】失去工作的家乡表弟寄宿在伊斯坦布尔当摄影师的表哥家,两个人因为多年的分离,习惯,生活环境的不同,毫无共同语言,表弟不拿表哥当外人的乡下人做派以及表哥不拿表弟当自家人的城里人做派让彼此从疏离到厌烦,但当表弟真正从这个家离开以后,整个影片又被淡淡的惆怅包裹着,沉浸式扮演城里人的表哥拿出了表弟遗落在家里的劣质水手烟,在短暂的一些时候,或许他想到了儿时表兄弟穿梭奔跑在老家巷尾的场景;或许他也想起自己初来伊斯坦布尔时,茫然的样子。
影片中充斥着大量诗意的,缓慢的长镜头,以及人物的特写镜头,确实有老塔的味道。
不同的是塔可夫斯基有一种对全人类的悲悯和爱,是对生活的提炼和超越;而锡兰的电影则是把镜头对准单独的个体,诉说生活的苦闷与无聊,像看一部普通人的纪录片。
但无聊的是生活本身,导演的拍摄其实都是精心编排的,看似一个动作从开始到结束,反复呈现,但每一次的呈现所表达的情绪都是不一样的。
【表哥几次把表弟的鞋放到鞋柜的心理变化都听过动作幅度反映出来;而这些动作也反映表哥对表弟的态度】表哥对表弟爱看的电视剧嗤之以鼻,表弟听着表哥和他的朋友谈论艺术,摄影昏昏欲睡。
表弟记挂着自己的母亲,表哥对母亲打来的电话要犹豫很久...众多细节通过两个人对比展现,这种城市与乡土的割裂,现代与传统的隔阂,故乡与游子的生疏,以及最根本的母题-人生来孤独都包含其中。
进城务工的乡下亲戚,性格孤僻的摄影师。毫无共通点的两人,终究没法离开各自的孤独到达远方。两人都只能躲在暗处观望,一个无法开始,一个不愿结束。
基于视点的远方,其实含有的内容是距离。马赫穆特与尤瑟夫并非对立的人,而是重叠的人,重叠在故乡与愿望的远距离、过去与现在的远距离、爱与失去的远距离等等之上。
实在说,土耳其电影特别是锡兰导演的比较沉闷。这是第三部,依然如故。 很遗憾,演表弟的男演员英年早逝。
看完了,大概的意思是,只有贫穷的男人和丑陋的女人才知道生活的现实。跟《无耻之徒》里面的生活环境也许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土耳其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可能由于传统原因,道德感稍微偏高,没那么放纵,也就得不到啥彻底的释放,可能导致精神状态也变得更加窘迫和紧绷吧。
想起侯麦的美学,老洪的尬学,老塔的哲学,知识分子开smart,无业屌丝玩战争玩具,一块旧怀表就足矣完成阶级的对立与分割,于是知识分子破戒抽起了屌丝才会抽的烟,以为自己在道歉。
这个故事和家乡的冬天一样冷清,没有声音,没有生命,一种孤独的诗意与失意,人生是没有路途终点的旷野。也许是与自己当下的心境形成了一种默契,爱上这部电影男主。你说要去任何地方,到头来其实都一样锡兰将孤独体现的几乎没有声音,长镜头的方式去表现人之间的寂静,最后只剩下孤独。以客观冷静的视角观察人,叙事性,剪辑手法,还有电影语言。单镜头内的空间场景叙事、空间中的人物调度、身体语言隐喻、对位关系建构、越轴技巧、叙事节奏与画面的碰撞。也许心朝大海心系远方,但是一切都化为虚无,苍白无力。(楼下业主看什么的状态,看老塔的影片,谎言与偷听,生活习惯的侵入隔阂,找到的银色怀表两人隔阂,老鼠,倒下的台灯,最后面朝大海抽烟的推镜头)
突然,我也想不只是要写剧本,还要去拍电影。土耳其风景,有一种不事修饰的美。
人总是乐于向他人展示自己光鲜的一面,可以毫不掩饰地谈论艺术、政治,宣扬着对塔可夫斯基的崇拜,不在意旁人的认知力。然而内心难言的隐晦欲望,那些被自身先验道德所批判但又难以抗拒的冲动,却是不容被他人窥视的。 所以,人需要有距离感,越是孤独的内心越是充满难与他人分享的隐秘的阴暗。
虽然浪花很孤独很自由,但是不讲卫生、跟踪等行为实在是令人反感,编导该不会觉得这是表现“琐碎日常”的一种“美好”视角吧……
受wn刺激,看看土耳其的风土人情 // 镜头运动怎么这么多bug,blocking也很奇怪,老鼠意象好,骂人的剧本写得出,honestly被摁头叫好,不喜欢,还是喜欢塔
谁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至少孤独相似 生活方式天差地别的收容与被收容者 与朋友喝酒讨论艺术照片与女人,另一边奔波寻求生计,在船上当水手的美梦被打破,母亲的医生不给赊账,生活是七零八碎的残忍收容者会厌烦这点很有共感,最讨厌家里来外人,处处顾忌,善良归善良,总是不自在 毕竟外人面前总是“伪装”(偷换色情片 偷听电话 晚上的噩梦 与前妻打电话躲藏 明明找到还是故意收起的银怀表)被收容者始终不同,无论他是否自知 可孤独多么相似 马姆躲在柱子后面偷偷看前妻离去 尤索夫不告而别, 远方在哪,究竟如何到达 点燃劣质的烟,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 “所有的地方,最后他看起来都一样” “你没有权力埋葬自己的理想” 两次无爱的性 空虚的欲望(影片略沉闷了些…很土耳其
埃布鲁·锡兰说希望他泉下有知,安息吧。
深夜失眠重看[远方]拉片。《远方》最后一个场景,夕阳下看海,3分22秒,一共6个镜头。最后一个镜头2分14秒,平均镜头长度33.7秒。可对比《黑眼圈》,钓鱼场景,84:50—87:18,两个镜头,2分28秒,平均镜头长度74秒。锡兰的摄影机和演员不比蔡明亮和小康 稳固、坚定。
沉闷的片子,看的我快要睡着了
篱下被寄时明明很嫌弃客人但不好意思开口和寄人篱下时明知道被嫌弃但鼓不起勇气离开的两种无奈情绪我都懂!
如何用镜头语言刻画距离感的最佳指南,从无处不在的物理上的区隔(房门、室内与室外、公共场所的遮蔽物)到多处浅焦镜头,把两位主角完全地与彼此、与周遭环境隔离开,无时无刻不在塑造一种哪怕共处一室,也如在远方的疏离。话很少,取而代之的是总在发出声音的门和地板,每一声嘎吱都如一次沉吟,一次呼救。锡兰真的很会用天气讲故事,雪简直是他用来塑造无助和寂寥的最佳道具,这在数部作品里都有所印证。两位主角看似差异极大,却又经历着完全相同的境遇,特别是悄悄跟随心上的女士又无果而返,两处情节的展开和节奏几乎一模一样,然而和解又不会如期而至,深夜查看被粘住的老鼠的镜头也许是他们唯一一次采用同一视角,唯一一次相互体认的可能(但下一秒,楼上窗内的和楼下路边的,距离再次拉开)。
三星给摄影。这个片细细品味是很有意思,老鼠啦怀表啦,这些意象还是比较有趣的。但现在的心境我实在是无法沉浸去看这种片子
难得发现锡兰幽默的一面,踩粘鼠器的一段看乐了,执迷的长镜、氛围和人物状态熟悉依旧,城乡间的矛盾和影响,由一对表兄弟的日常相处细腻呈现,细节上锡兰花了不少心思,特别是怀表vs扔鼠的人性对比尤为巧妙,最后的那根烟流露出浓烈的忧伤和惆怅,在不断地失去后,仅剩对远方孤寂的凝视。
通篇就是闲的没事干,无意义长镜头太多
既沉闷且无聊,想要像塔可夫斯基那样拍电影还差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