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物原型已经足够动人,怎样将数十年的人生轨迹以两个小时的时长压缩,在尽可能还原的基础上进行艺术加工,采取怎样的叙述方式,又怎样与演员的情感表现互动,便成为电影的重要看点。
原型的事迹故不赘述,这类题材并不难做,但很难做到出彩。
做好了是《大山的女儿》,出问题就是《我本是高山》。
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后续的追凶,每个城市场景都有不同的刻画,斗志昂扬的湖南,以乐景写哀心到极致的沈阳,成为死结的云南。
每个城市伴随着起落,队友们一个个离去,最终他像一块礁石,独自面对未知的海面。
萨特认为,人是具有自由意志的主体,我们拥有选择的自由,是我们自己,而不是先验,或者其他不可知决定我们成为怎样的人。
佛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佛还说,我执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但我不这么认为,孟烦了不这么认为,芦焱,安欣,程队都不这麽认为。
执着也是生命的强韧,生命哲学应是如何创造人的自由,而不是让人如何顺从这个世界。
犬儒主义盛行难免会对坚持善与义的理想者投去白眼,但对正义而言,偏执不是一件坏事。
苏轼的墓志铭能够组成很多理想者的背影:其于人,见善称之如恐不及;见不善斥之如恐不尽;见义勇于敢为而不顾其害。
用此数困于世,然终不以为恨。
在沈阳燃起的零点烟花,像一场盛大又孤独的告别。
《万里归途》里章宁和宗大伟并肩驾车穿越战火,在本片里程队坐在他身旁,也一样并肩穿越罪恶。
只是章宁没看见的新年安稳,他看见了,但他却又再次离开了宗大伟。
尽管我们有着选择的自由,但福柯关注到选择背后的博弈,认为这个自由也是被建构起来的结果,处处受限。
小徐是第一个响应程队追凶的,但面对未知和徒劳,他选择了安定和可及的幸福。
彬子是动摇后才跟着程队的,最晚入队,也是最晚离开的。
没什么好责怪的,也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像程队自己说的,谁都不能活在真空里。
人活在各式各样被建构起来的网里,缠绕不休,盘根错节。
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想直撞南墙,只能像火焰般炽烧,烧尽千丝万缕,自然一腔孤勇。
王骁这次的角色终于不再背刺张译了,可喜可贺,从向方到杨健,你们两角色关系终于不那么潮湿,但你却依然是第一个离开程队的。
这大概就是孽缘吧(?
所有人聚在马记夜宵铺子前碰杯时,凄清的晚风卷着各自的记忆与情绪翻涌,我想起那句北岛著名的诗:“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乌特拉行动里张宪臣坚信天会亮起来,白日会升起来,但黎明前的深夜,即使程队最初能够粘合起曾经的三大队,最终也归向独行,也许,猛兽确乎总是独行。
一次又一次的追寻、摸排与错过,程队手中的线索堆成了一座高山,他是移山的愚公,也是推着正义、责任与使命这块巨石的西西弗斯。
张译的角色总是在做这样的事情,孟烦了面对无力抗争时表现出的逃避,麻醉自己像那根他永远也划不燃的火柴,却在芦焱那里熊熊燃烧,种子发芽了,有的长成张宪臣这样的青松,任尔东西南北风,有的是安欣般的杏花,北风吹雪时,绝胜南陌碾作尘。
由于都是张译的角色,程队不可避免地让人想起安欣。
但他的确不是同样执着的安欣,猛厉的秦驰,或领导能力出众的卫国平。
安欣太特殊了也太复杂了,他的身上充斥着相反的能量,偏执与包容融为一体,善良与决断合流,温和却又不失主见,以虚无的伪装坚守信仰,痛苦深藏于海底与深空,窥不见冰山,却能察觉寒凉。
为善的动机却无一例外地导向悲剧的结局,宿命的剑高高悬起在他的生命里,他却偏要说,我们可以好好想一想,自己选择成为怎样的人。
跑题了,拉回来。
每个人都在劝程队,向前走,往前看,不要活在过去。
可是那么多人永远都在过去了。
小女孩灿烂的人生才刚刚开出第一朵奥数得奖的小花,就被强行休止。
全家福上本来笑着的一家三口,只剩下被记忆和伤痛吞噬的父亲,陷入精神绝境的母亲。
为了追凶而引发疾病去世,本可安享晚年却沉睡在地下的师父。
谁来替他们往前看呢。
我回来,是为了回不来的人。
我不走,是为了走不了的人。
他们没有选择,就让我来承担他们的选择。
萨特的选择还认为,每个人的选择都为他人同时承担了责任,我们做出的选择不仅仅为自己,还有他人的存在。
程队已经不是警察,他当然可以选择遗忘,但那个在冰柜里至今无法安葬的小女孩,“沉默地对我哭诉”。
至于“上天给他机会让他重新开始”这种谬论,可能我佛慈悲,但我不慈悲。
那些血层层叠叠,淤积起来,像无数恶行之下尖叫着的眼睛。
《非自然死亡》里对于这种站在犯罪者立场进行辩护的观点已经驳斥得很到位(即使可能队员不是这个意思),就不发表拙见。
最后用杰伦的《夜的第七章》结尾吧。
“如果邪恶是残酷华丽的乐章,那我就点亮 在灰烬中的微光”“晨曦的光 风干最后一行忧伤 ”“雨滴会洗净 黑暗的高墙”END.
2019年初,我第一次拜访编剧张冀老师。
他问了我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作为警察,你是如何看待三大队和程队长的?
”我不吝敬仰之辞,只说佩服、崇敬、热血难凉、警魂不灭……“但换做是我,我做不到。
因为太难了。
”纵然程队长没有告诉我追捕王二勇的经过,但我很清楚,自己以警察身份追捕嫌疑人的过程尚且如此艰难,压根想像不出程队长在那么多年里,以普通人身份万里追凶,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10年前,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从同事口中听说了程队长的故事。
起初连我也不敢相信身边竟有这样的前辈,直到另外的同事又给我讲述了同样的故事。
只是故事的前半段高度一致,但后半段却各有千秋。
“他去了贵州,当保安,送快递,开出租……”“他去了湖南,摆夜市,收废品,打零工……”“他去了重庆,做棒棒,装空调,混工地……”“他去了四川……”但我追问到最后,只有一句:“抓到了。
”其他情况他都不肯讲,我也只能道听途说。
5年前,我向网易人间的沈燕妮主编提起了程队长的故事,她建议我写下来。
为了了解程队长追捕王二勇具体过程,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但电话那端的程队长只是淡淡地对我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做个好警察,办好案子,也保护好自己”。
所以后来当张冀老师问我,程队长当年是如何独自找到已经更名换姓、金盆洗手的王二勇的时候,我只能告诉他,我不知道。
自始至终,我其实并不知道程队长的12年,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除了当年案件中必要的关系人以外,程队长没向任何人透露过有关那段追凶岁月的只言片语。
而我凭借自己有限的人生经验和工作阅历,也推测不出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这也成为了《请转告局长,三大队任务完成了》原文中的缺憾。
此篇文章也被收录进《三大队:深蓝的故事精选集》,由新星出版社出版。
我只知道那段岁月,以后可能往后的不知道多少时间,程队长一定很苦。
如此,便格外感谢编剧张冀老师,感谢电影的主创团队,在电影《三大队》的设定里,程队长并不是一个人的战斗。
“我们不想让他那么孤单,所以想让他的伙伴们,在路上陪他一段时间。
”于是影片中的程队长有了四位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训狗的徐一舟、卖宵夜的马振坤、做保安的廖健、开出租的蔡彬。
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共同陪伴程队长走过了一段追凶之路。
甚至当徐一舟说出那句“三大队又回来了!
”时,我也瞬间心潮澎湃了起来。
但平静过后,我却突然发现,“伙伴”这个温暖的词汇,又从另一个侧面让我理解了现实中程队长的艰难。
都是做选择题,但程队长的题干下却只有唯一选项。
在追凶的十字路口,马振坤选择了家庭,程队长选择了追捕王二勇;廖健选择了孩子,程队长选择了追捕王二勇;徐一舟选择了爱情,程队长选择了追捕王二勇;蔡彬选择了治病,程队长依旧选择了追捕王二勇。
程队长苦行僧般的轮回里仿佛只有王二勇。
但马振坤走时,他双手抱头,在墙角掩面而泣;廖健走时,他面如死灰,在桌边欲言又止;徐一舟走时他快步疾走,在海边哽咽祝福;蔡彬走时他心如刀绞,一头扎进江水之中。
他并非钢铁,也知人间冷暖,四位队员同样的人生困境也曾令他仿徨。
只是彷徨过后他挥拳击碎了面前的壁垒,纵使在街边破碎的镜子里看见了破碎的自己,他依旧选择了孤独前行。
程队长并非不痛,只是不言痛。
感谢导演和编剧老师对于五人追凶小队的设定。
想起他匍匐在地,写好“我追不动了”的短信,翻遍通讯录却不知该发给谁时,我心头又是一紧。
那是一场本不属于他的战争,他却为此搭上了半生。
当我坐在影院的角落,静静地观看电影《三大队》,听刘欢老师演唱的片尾曲《人间道》缓缓响起,我总是忍不住回想——十几年前,程队长没有在那条孤独而隐秘的追缉道路上留下任何印迹,作为晚辈的我只知结果不知过程,连致敬都感觉苍白无力;而现实中,程队长的追凶之路上亦或也曾横亘着同样的鸿沟,他身边没有陪伴,身后却满是退路,但他仍然坚持走到了最后,一个人,一双鞋,一条命。
直到他踏平风沙,见到了雪兰花,用黑夜举起的火把告诉了那些亏了心的鬼,什么是王法。
三大队是一个基于对他们判断的观众的喜好从而把控的还不错的电影。
陈思诚的把控可能有他的经验和道理吧(懂市场懂check)。
但我觉得比较保守和省力。
首先是真实性上,电影有几个地方做的很不好。
第一,地域。
开场写的很清楚是广东台平市。
可能受隐秘的角落影响,最近都喜欢去两广的小城市取景。
可这种小城市的地域性是很强的,包括语言和食物。
虽然剧中人说的都是普通话,但完全就是北方人,具体说是操着普通话的东北人。
一般来说系统的重要领导应该是北方人(退伍军人),底下一线警察大部分是本地人。
本地人才好办案,刑警办案就是从交谈中获得信息啊。
你一个北方人操着普通话和广东小城市的市民打交道,市民能否听懂就是个大问题。
这完全反映了陈思诚的局限,因为他就是东北人。
广东警察相互之间打交道的方式和北方人就是不一样的,广东警察讲话慢慢的,喝个茶吹个水啥的,也不妨碍效率,很多重要信息就是吹水聊出来,但陈思诚把握不了这种地域的人的性格。
里面有个处理我特别反感,就是程兵得知师傅不能算工伤,回到办公室看到捐款箱,一脚踢飞,这是很典型的某类东北男人的性格。
边踢还边觉得自己帅的不得了。
引发这一脚的情节设置的根本就不合理,这是警局,不是民营企业,还这样卡你不给算工伤,完全是生搬硬造的烂俗情节。
第二是张译的体型。
张译对少年感一直有执念,这可能是作为形象一般的演员的危机感造成的。
比较苗条的身材可选择的角色范围就大,可以从年轻到年老。
所以狂飙那个警察他演就很合适。
但是程兵不一样。
他的年龄跨度虽然也有十几年,但应该是从30多到40多。
应该是中年男性的体型。
而且,刑警这个工作是高压力,昼夜颠倒不规律,很难瘦。
而且后来程兵辗转多地追凶,干过司机、保安、运水工。
可以想象打工人的餐食是怎样的,10块钱的炒粉,又油量又大,锅盔,炒饼,都是碳水+油为主,不太可能像张译剧中呈现的那样没肚子,肩膀线条还挺好看的。
同样的例子可以回忆李雪健,他演焦裕禄的时候比较瘦,演宋江时就很富态了,因为古代当头的不富态的很少。
第三,人和人的相处。
这五个警察不说了,就是陈思诚很熟悉的好兄弟烂梗,把他们文艺圈的相处方式移植到警察身上,观众还觉得挺好的,挺热血的,全是假招子。
最碍眼的就是程兵释放回家后和妻子的相处,完全能看出编剧导演对两人该如何相处是一无所知的,就是按着生编乱造的路子瞎指挥演员。
整个电影最大的问题就是到底是什么支撑着程兵坚持四年抓到了凶手。
陈思诚和导演都没有给出答案,他们心里也没有空白的。
我觉得还得从原型人物的性格出发去分析。
我看了原作,原作里的一些信息是交代了他动机的一些信息的。
首先程兵是一个暴脾气,不是个苦性格。
原作里提到一个细节,程兵看到女孩的惨状后,手里的烟盒拧成了麻花。
这肯定是个暴脾气,而且抽烟很凶,张译在剧里可是不抽烟的,但刑警不抽烟是不对的,抽烟是压力的标志(可能这有审查问题)。
王大勇很可能死于群众的殴打,但事实是死在派出所,所以警察被抓,当地很多群众向检察院请愿,包括女孩父母,都给检察院下跪要求放过警察,检察院没同意。
警察可以说是被从重处理了。
接着程兵的顶头上司觉得对不起自己带的兵辞职了。
整个过程在程兵看来不公平,准确的说是很窝囊。
遇上程兵暴脾气的性格,是一定要争这口气的,这是支撑他追凶的重要动力。
心理学上的“蔡克尼格效应”在程兵身上特别突出,没完成但我能完成的东西特别惦记,一定要完成。
这是由他的性格引发的强烈的动力。
这一定是一个性格的特点而不是优点。
特点就是在一定的环境下会是优点,在一定的环境下就招人讨厌是缺点。
所谓的英雄,有时候动机真就没有那么多崇高,就是他性格里的某个特点造就的。
所以我们描写英雄特别苍白无力,因为总觉得动机是崇高的,所以总是找不着,找不着就编,所以就模糊让观众摸不到。
就比如他这种性格执拗一定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很好斗的性格,在追凶时就是英雄。
在面对妻子时就很招妻子讨厌(这也是所谓忠孝不能两全的注脚)。
原型的结局看和妻子复婚了,四年了还能复婚,可见两人感情很好,妻子一直在等他。
也可见妻子是不赞成他追凶的,所以离婚,但心里还记挂他所以一直好好照顾孩子等着他。
很矛盾的心理,但这就是人。
说完动力问题,说说一个人追凶,真的就难看吗?
确实不容易好看不容易热闹,但也不代表没有空间。
程兵追凶过程中干过很多工作。
出租车司机、保安、运水工,不一而足。
可以想象一下,他在做司机时,身后的人来来去去,有忙碌的上车就睡的上班族,有夜里和朋友嗨完坐车时哇哇大哭的人,有出门逛公园的老年夫妻。
这些人足够真实是可以让观众捕捉到自己的一面的,而且它不是一个单纯的展览,可以与程兵的心境产生勾连,以景喻心。
这个景怎么和情节推动产生关系后面说。
第二,王二勇的成长轨迹。
十二年的时间,王二勇从一个溜门撬锁的贼成为一个有家有业的体面业主。
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完成资产积累的。
很有意思。
原作中王二勇几次和程兵都是擦肩而过的,两个人这种暗中角力。
是很有发掘空间的。
第三,程兵是依靠什么抓到的王二勇。
不是剧中空洞的坚持,是有具体方法的。
原作中写的程兵最后来到送水站,详细记录了每个用户的名字、门牌号、何时在家、何时出门。
被老板发现了,程兵解释是为了更好的服务,老板相信了。
因为雇佣程兵期间,水站的销售提高了50%。
程兵在干这些职业的时候,针对王二勇,他编织了一张绵密的信息网。
像一个蜘蛛一样,网眼越编越小,直到王二勇进入视线范围。
这个过程耐心而迅猛。
他能最终抓到王二勇是他出色的警察素养在起作用,看似偶然的幸运,是他长期努力的必然结果。
所以他的本子非常重要,可惜剧中没出现几次。
那在这个过程里,程兵会有动摇吗?
会觉得辛苦、坚持不下去了吗?
一定是有的,那他这样一个坚韧的人是怎么渡过的?
观众一定会好奇,因为他们也都有过那样的艰难时刻,他们想看到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所谓典型中的个性,观众从剧中人物身上看到自己熟悉的瞬间和时刻,共鸣就会产生。
但这样去写一个故事——从人物的性格出发——是会很艰苦的,远不如我多搞几个人,编编情节来的轻松。
最后说一下影片的结尾,可以说是张译的华彩,我觉得不对。
原作看,程兵观察王二勇观察了一段时间了,这说明他很有耐心很重视这个机会,胆大心细沉着冷静。
能等待观察相当一段时间,在决定出手的那一刻,情绪的主基调应该是兴奋而注意力高度集中,没有什么情绪干扰,开打后才是愤怒宣泄!
就像一个猎手在瞄准镜里一直盯着自己的猎物,猎物在移动,他也跟着移动。
猎物安静下来他可以锁定后,在决定开枪那一刻,他会觉得苦吗?
不会的啊,扣动扳机那一刻他是注意力高度集中,啥也不想啊。
张译是啥,是苦啊,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是很华彩,但这里的苦是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对的啊!
这个时候的苦是一种自我可怜,觉得自己这些年太苦了。
但此刻是注意力高度集中(注意力高度集中就是极度兴奋,冷静也是高度兴奋的表现),程兵不是这种性格的人啊。
原作里有个细节,电影里也用了。
就是程兵是自己和王二勇厮打,迅速制服了王,两人是因为打架纠纷进的派出所。
很多人不解,为什么发现王二勇不报警,让警察抓,而要亲自动手。
原作也没有解释,电影也没有解释,我来解释。
原型是这样回答的,我答应了杨局要亲手抓到嫌疑人。
这是一个很真诚的话,所以大家信了,但也很场面他留了个小心思。
要是先报警不就不能揍他了吗!
他追了四年啊,很艰苦的,为了这个家伙自己的好兄弟脱了警服,自己的老领导辞了职,这口窝囊气憋了四年,可不得好好揍他发泄一下啊!
但人家为什么要和采访的人,随口问一嘴的人那么交心啊。
采访的人要是跟了他几个月,再问他,他可能眼睛一眨巴就告诉你了。
前面张译看到嫌疑人要流泪的苦,应该在揍嫌疑人中间发泄出来的。
揍完也不会苦叽叽的,因为程兵是一个被成就感高度驱动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厌倦张译的原因,一个套路,演啥都苦。
程兵在追凶过程中吃的苦,我认为不会改变他。
而是看到的人间百态,他人的苦会很深刻的影响他。
所以会对他成就感驱动的性格有改变,但有限。
这个电影还有些很不真实的地方。
比如看守所那段和中哥的交流,很奇怪。
再有就是对王大勇和王二勇的选角是不对的。
一些特征是抓的对,高层钻窗作案的一般是西南的,具体说应该是贵州的。
这俩人应该是四川接近贵州的地方,应该是矮且瘦小的身材,有利于攀爬啊。
但选的两人都是人们刻板印象里悍匪的形象,高大结实,非常不对。
整个片子想表达的东西还是相当棒,有一点比较深刻的探讨。
但一上来我觉得给三大队他们一起查案的时间有点少了。
完全可以在前面再加一个他们成功抓捕的案件,这样对他们的实力和兄弟情谊也是更好的铺垫。
同时前面二大队和三大队互相不服气的画面我觉得其实可以少一点,尽管这可以造成一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唏嘘感,但其实对整部片子来说并不是非常有必要。
一直到出狱前,其实我觉得整个片子都还是非常不错的,很好地给我们展现了一群优秀的警察怎么一夜之间就沦为阶下囚,这里面舆论的压力,包括他们在那一刻去揍他的合理性,也确实给人带来一些思考。
但后半段追凶的戏码明显节奏过快,首先是他们同意加入追凶,转变有点过快,导致在墓园那场戏有点形式化,所谓反对也就是走走过场。
同时我觉得第一个兄弟要离开然后突然打起了多少有点突兀,而且那场戏真的是有点尬的。
然后除了再长沙的追凶过程是完整展现的以外,再之后就是一个一个交代兄弟离开回归正常生活,而对追凶过程的交代都很少了,同时还导致在一段观众对时间的快速流逝并没有认知。
我甚至觉得这前脚才认识怎么后脚就结婚了,完全没有把时间的长度给拍出来。
同时还有就是整个片子的呼应过于生硬,所有在片子里前面出现的桥段都强行恰巧就是后面出现的。
在德阳的时候只有最后是真的凶手的那条线索被完整地放出来了,这其实还是蛮刻意的。
结尾导演可能以为这样一个长镜头会很漂亮,但我觉得其实并没有,而且和整个片子的镜头风格多少不符。
这些都是相对失败的地方。
但结尾的那个茄子确实蛮震撼的,尤其是说出茄子的时候那种正义凛然的气势,还是真蛮震撼的。
而这一下的震撼也要归功于他把这几个兄弟之间的感情塑造的还算成功。
2023-12-9看
《三大队》很严肃。
严肃非死板。
鲁迅很严肃,严肃是认真。
严肃加策略,则可能掷地有声,触人心弦。
《三》如是。
尤其声音设计,著血书般用心,以水为介,派声出别样的深沉、热烈、执着、痛楚。
在我观影后遇水时泛起回响,像《雾中风景》中的雪,片刻换了心境。
《三》的企图,可总结成绕口令般的单句——希望尊重生命的生命能被生命尊重(追凶路上不再是警察,因而不只是刑侦事了)。
观影过程中,心绪会煎熬,结尾时回甘,因为熬出了生命的意义,或能唤起自己理想中的高尚坚强。
声音之妙,在于传达真实感时,提炼或丰富了电影中的痛苦、挣扎、追问、解脱,而且大多与水相关。
开篇时下雨,噼里啪啦,扰人而不协调,不是好事。
果然,出事了。
雨如宿命般无情。
之后静过两次。
一次在踢募捐箱后,一次在出狱后回家时。
程队两次都很隐忍痛苦,却没渲染,因为更重点的痛苦在此后的挣扎,在三大队脱去警服的追凶途中,心力与命运的一次次抗争。
内讧大打出手时,环境是静的。
厨子哥自白时,空气中有隐隐的流动声,像一股暗流初现端倪。
吃年夜饭时,保险哥起立自白,画外是滚滚的火锅沸水声,不再隐隐。
养狗小徐离开时,海边浪声清晰,程队的祝福声似比浪远。
我执哥道出胃病时,先向湖中投石,然后游泳,两人被湖相隔。
离队,电影中永别。
还没完。
二次上坟时,师娘道出真相,由安静墓地到暴雨黑夜,雨声巨响,是对信念的最大冲击。
水声在脱去警服的追凶途中一路渐响,是命运拷问,也是人心挣扎。
离队越晚,挣扎越大。
离队者会挣扎,程队也会挣扎。
程队与杨局吃大排档时,夜有小雨,车湿了。
有水,案子没完。
想起线索后,女儿来了,网名“小雨点”,第一幕广播点歌的也是她。
(这里让观众更关注水) 阿哲妻子出场时,先倒了热茶,然后才能听到雨声。
热茶水声舒服,预示好事。
而后雨声更大,预示冲突变强。
最后缉捕归案,如雨过天晴,不再有阴魂不散的水声。
程队解脱了,面前横置一条马路,没想好怎么走,但至少是另一段人生。
火车站和结尾时,厨子哥和程队都听到过一声召唤,回首时不见唤者,原来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也许是这种回响,支撑程队走到最后,没被处处可闻的水声击垮。
电影和现实中,坎坷多于顺利,电影中的坎坷被赋予了水的声音。
三大队的合唱声在最后响起,两次唱歌都很完整,那是对这群貌似不堪的生命的美好瞬间的珍爱尊重。
《三》的声音设计,似对命运与水的关系做了新解,又像表现了比水更复杂或更强大的人心。
整体设计,比《七宗罪》更有层次,比近年的国产电影,更自成符号系统。
细节处,时而难以言喻,胜文学表达;时而画面之外,响在观众心中。
让人听后,对水声敏感,如三大队难忘某种口音。
电影效果如许,让人很难不感怀它的声音叙事。
毒舌君特别想借《三大队》说个事儿,因为《三大队》这部片子实在是太典型了,实在是太适合用来说这个事儿了,那就是——这片子毫不掩饰、毫无顾忌地展现出影视圈多年来一个无人重视但相当严重的问题——北方圈子占据话语权和主导地位,从而导致北方演员(包括在北方出生、北方上学、北方生活的演员)无视各种地域特征,在不同地域特色的影视作品中肆无忌惮地使用北方口音!
毒舌君特别想借《三大队》说个事儿,因为《三大队》这部片子实在是太典型了,实在是太适合用来说这个事儿了,那就是——这片子毫不掩饰、毫无顾忌地展现出影视圈多年来一个无人重视但相当严重的问题——北方圈子占据话语权和主导地位,从而导致北方演员(包括在北方出生、北方上学、北方生活的演员)无视各种地域特征,在不同地域特色的影视作品中肆无忌惮地使用北方口音!
就拿本片来说,影片一开始“广东 台平”那么大个字打在银幕上,算是着重强调了三大队的所在地,但你瞧瞧随后出来的三大队这些人一个广东口音都没有,有的只是毫不掩饰的北方口音,尤其是儿化音特别明显。
请问,这样的角色塑造是合适的吗?
是得体的吗?
当然了,毒舌君要在此特别强调下,有地域特征的片子并非一定要说当地口音不可,但既然不说当地话,那就要说标准的普通话吧,儿化音的口音压根不是标准的普通话,而是北方某些地区才会有的口音。
也就是说,演员演绎全国任何一个地方的角色,都可以说普通话不带当地口音,但关键的问题在于,你也不能带其他地方的口音啊,要把普通话说标准了啊,否则“说台词”这件事还有标准吗?
还需要讲啥“台词功底”吗?
退一步说,就算演员对自己塑造角色的表演没要求,导演对自己的片子也没要求吗?
如果发现演员就是没能力说好南方口音的话,导演完全可以把故事发生地换到北方城市嘛,不是非放到广东不可嘛。
或者说,既然故事发生地明确放在广东,演员也不带广东口音,那么导演也要注意要求演员把普通话说标准,别带那么明显的儿化音啊!
所以啊,看到一堆人在夸《三大队》这儿好那儿也好,这帮主演的表演有多好,毒舌君就想笑,这么严重的口音问题,这些人都可以视而不见吗?
再退一步说,普通观众对口音问题没概念或者说不在意、不敏感,这个还可以理解,但业内人士和电影大V都对此视而不见、提都不提吗?
这……毒舌君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只能说也许跟本片类似的这种口音问题在影视圈的各种作品中实在是太普遍了,所以对这种严重问题,大部分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以至于对这头“房间里的大象”视而不见了吧!
在此,毒舌君就不得不再提一下今年大鹏主演的《第八个嫌疑人》了,虽说毒舌君此前也吐槽过这片子的一些问题,但至少在口音方面,《第八个嫌疑人》就是《三大队》的鲜明反例啊,不是没有愿意在口音方面去努力做好的片子啊!
《第八个嫌疑人》的故事背景也是广东,也是讲警察多年不懈追凶的故事,但人家选的林家栋、张颂文、孙阳这几位主演都是能够说好粤语的广东人或者香港人啊!
男主角大鹏虽说是个东北人儿,东北口音是其个人特色,但为了塑造好角色专门去练了粤语口音,至少在毒舌君这个非粤语区人士看来,大鹏在片中的粤语腔调已经让人感觉挺惊艳、挺到位了。
所以,至少在演员口音层面,《第八个嫌疑人》作为正面典型摆在这里,《三大队》作为反面典型摆在这里,某些人还真好意思夸《三大队》拍得好吗?
当然了,口音问题只是《三大队》大大小小各种问题中的其中一个,只因为这是影视圈常见问题的典型案例,所以才单拿出来说一说。
过两天毒舌君会专门写一篇分析影评,详详细细地告诉大家,《三大队》根本不是什么口碑佳作,而是一部问题多多的差评之作!
(文/毒舌君)
如果说某天某海。
一部剧里44个反转就多到令人发指,那么三大队,一部剧里近十次的煽情戏份,也多到令人麻木了。
看过喜剧剧本希望三分钟一小笑,五分钟一大笑的,第一次看犯罪片让人三分钟一小哭,五分钟一大哭的本子。
看到某思诚监制,就突然明白了想当初《我不是药神》,《你好李焕英》这类影片本身感情浓度极高的片子,都没有这么多的刻意煽情的戏份,《三大队》做到了毫无节制,有种把超级英雄片拍成文艺片的感觉。
这么举例《绿巨人》大家想看的是绿巨人发怒打打打砸砸砸,结果你拍一部电影重点关注,科学家理性思维与绿巨人受愤怒影响毫无理性的破坏,这种分裂感给班纳博士带来的苦痛,班纳博士与恋人爱而不能在一起的痛苦,然后全片2小时最后10分钟打斗,110分钟痛苦的煽情,看的气不气?!
三大队就是,导演抓到了这个故事的一个主题坚持,然后拉着编剧开始写命题作文,工整到匠气太足。
再聚首一场喝酒的戏情绪低到谷底,第二天在师傅墓前要一起再出发追凶气氛一波小高潮。
要不就是一个高光时刻刚结束,立马来一个队友要离开的煽情戏。
这种节奏上的工整到刻意而为,多了就让你看到这就知道不用难过/开心,马上就有反转了,人都麻木了。
然后几个队友的安排,因为妻子离开,因为儿子离开,因为结婚/未来离开,因为生病离开,高考作文都不敢这么工整吧,他却出现在这个电影里了。
主角在一个过去有人为了帮他追凶死了,关键追的凶手还不是他的目标,这件事让他自己在大街上想放弃,喝顿酒又有了新线索的灵感,又继续追凶,真的,就这太工整了。
工整的和好莱坞套模版拍的电影的节奏一样,其实明明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比如稍微提前给几个镜头做些伏笔,然后再随时间线推进收笔让人物离开,但他没有,他是到了时间,人物突然就要下线了,用最简单最无脑的方式取巧,这种投机取巧毫无真诚可言的地方,还体现在他是如何用伏笔的。
别人是埋伏笔,他不是他把伏笔甩你脸上,大特写,重点描写,给你讲,记住了,记住了,这是重点一会要考,张新成的角色如此,开始立flag“我一定帮你追兄”,最后竟然真自己追,都不报警,真久强性下线赚人眼泪一波的那种,王二勇真实身份的伏笔也是,给了很长的篇幅写这条线索,到张译觉得是错误信息划掉,你就知道这个是真的了,张译搞错了,最后还要在拿这个做反转,一点惊喜反转的感觉都没有好么!
在选角色上,张译x张子贤让你回到《万里归途》,张译x王骁x高叶x冯斌让你以为是《狂飙》演员再就业,并且我怀疑高叶和冯斌,都是因为狂暴大热后,拉来补拍替代原来这两个角色,高叶这个角色正面的镜头就三处,有一处和王骁同框但一眼没认出来,到了她个人特写镜头才能看出来,我都怀疑是ai换脸,到了王骁哄高叶的更是模糊处理,根本看不清亲的是谁,冯斌的戏份也是不过冯斌好像还有几幕同框的画面,总是这种行为个人觉得就是搂一波,狂飙粉丝的情怀,误打误撞还好,但这明显是有点剧火了后,有意而为又没好好的正经补拍这几场戏,就是投机取巧罢了,真就很思诚。
一直不喜欢思诚这个人,因为明明名字里有个诚恳的诚,但从做电影开始一直都是取巧,找有共鸣的话题写煽情文戏出位,作品里满是套路毫无诚意,现在只想期待明年的电视剧版三大队,会怎么讲好这个故事,不过看到24集的剧长,很担心会有注水,12集感觉刚好。
「三大队已完成任务」的程兵站在人行道上,车水马龙,市声鼎沸。
路人匆匆擦肩而过,程兵驻足当地,身上洒满阳光,却不知道该往左行,还是右走。
不难理解的。
十多年来没有一天不在为这件事情活着,几乎屏蔽了所有生活的羁绊和可能,虽然过程艰难,但内心其实要比大多数人纯粹和简单。
而今压在心头的大事已了,一时失去生活重心,大抵是要陷入阶段性虚空和迷惘的。
这种对于人物内心幽微变化的洞察,其实远比讲述一个奇幻故事,更难能可贵,也更值得嘉许。
《三大队》让我意外和惊喜的点,也正在于此。
【故事】《三大队》的故事建基于一个残酷的真实案例,主角的抉择非常人所能理解,经历也足够传奇。
然而剧本却没有因为原型故事具有的先天优势而炫技。
整部戏的叙事线条干脆利落,从头至末,娓娓道来,时间线处理得看上去很「平」。
因为要用几条故事线、几种时间顺序把复杂的事说得复杂,其实并不太难。
难的是,将复杂的事说简单。
更因为虽然这个故事很吸引人,但更吸引人、编导们也更想表达的,可能是那些人在这个故事里一次次面临的内心冲突、情感纠缠和命途抉择。
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又要往哪儿去?
这才是脱离故事本身,与我们每个人都有关系的命题。
除了用简单的叙事线条讲述复杂的故事,《三大队》还做了一个堪称神来之笔的处理:将原型故事里程兵孤身一人的追凶之旅,拆分成五个人的共同行动。
也就是说,夜宵档厨师、出租车司机、网管、保安……戏里面五个人做的事情,在真实的故事中其实是程兵一个人完成的。
他们多年之后重新集结,矢志追凶,其实不正是程兵内心不断坚定、持续给予自己信念支撑的映射?
而因为实现目标的不确定性、现实生活的种种羁绊和不时萦绕的自我怀疑,那些队员们的渐次离去,恰恰也代表了程兵内心某一部分无法避免的动摇和分离。
他们的重聚本就非常超现实,他们的离开反而是每个普通人所最可能做的选择。
而他们的那些选项,程兵本来随时都可以挑一个,挑任何一个都合情合理:毕竟生活中就是会有无法弥补的遗憾,毕竟很多时候即使用尽全力也可能抵达不了终点。
正是因为有了在电影当中外化的五人小队,当我们目睹那个孤独坚守的程兵,那个内心摇摇欲坠、已经绝望到说出「找不动了」的程兵,又在偶然发现一个排查盲区之后继续他倔强的追踪时,才能更加强烈地体悟到,这种超乎日常经验的坚持何其珍贵,却又可以在情感上达至共鸣。
【表演】「怎么又是这几个人演?
」相信看到《三大队》的选角之后,持这种想法的观众不在少数。
一方面可以说明,《三大队》的卡司阵容市场认知度高,下限大概率可以兜住。
另一方面则是,这些演员出演类似角色已经太多,大家对他们在舒适区内是否能有突破持有观望态度。
看到张译在凶手离开的房间里去摸灯泡时那一触而回的手,你应该可以放心。
还是三大队的程队时,张译的表演还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但当程兵出狱之后,由一个业务精干、深受爱戴、家庭和美的强者,急坠成为内心充满枷锁的社会底层时,属于张译的光芒才逐渐绽放。
尤其是几年追凶之旅下来,队友纷纷离开,只有他斑白头发、形销骨立,仍然在用搬运工、送水工、清洁工等等各种身份,不离不弃。
这是张译得心应手的领域。
而到得终于确认凶手行踪,程兵侧身在树丛之后,亲眼看着这个自己为之付出几乎一生的目标从小区大堂信步出来的时候,镜头直接怼到张译脸上,目睹他的情绪由激动到几乎失控渐渐转为冷静,与此同时脸部肌肉的变化纤毫毕现,你会相信,十多年的隐忍一朝得雪,就应当是这种反应。
那些在《狂飙》、《我不是药神》里边让人记住的王骁、张子贤们,也各有精彩演出,尽管那场排挡里的合唱,是比不上《亲爱的》里边张译的秦腔。
只有李晨,把公安局长演得像个不分管具体业务的县委副书记。
【然后呢】作为一个「失败」的警察,程兵继续追凶,当然有正义感的驱使。
然而籍由影片展露的图景我们可以知道,王大勇的猝死和王二勇的漏网,才是在他内心纠缠的两头野兽。
在王大勇这件事上,程兵虽然犯了错,但前者终归是个杀人凶手;可虽然他是凶手,程兵终归也还是犯了错。
处于这种对错交织的心理交锋当中,失去警察身份的程兵,选择了把追捕王二勇作为自己现阶段的人生目标。
这个执念帮助他或多或少地规避了关于对与错的诘问,也暂时逃脱了重新建立自己社会身份的压力。
与这些人生的重大命题相比,看似艰难的追凶,其实反而简单了。
所以回到文章的开头,看到程兵完成任务,独自伫立在人行道上,你可能就会像我一样,设想在那么多年孤注一掷的生活、经历那么强烈的情绪冲击之后,他该如何安顿自己。
毕竟,没有人可以活在真空里。
这不是影评,只是个人观后感片子不错,做到了想做到的效果。
观众在这部电影里能感受到那种堂吉诃德式的精神追求。
一个人把一件事作为一生唯一的追求,这个追求可能永远无法实现,但是这个人还是依靠唯一的信念,把时间撑了下来。
这种执着的人不多了,因为人们更加倾向于放下,因为坚持太累了,太苦了,太孤独了。
就像电影里的同伴,都没有坚持到最后,甚至在电影里,程兵也放弃了。
但突然来了的灵感,又激活了这份信念。
找到凶手,找到答案,找到一个对受害者的交代。
这个世界,各种倾向于牺牲自我的信念都在逐步崩塌。
个体的重要程度,远大于一切。
甚至后代在某种程度上也变成了给自己人生减分的事物。
牺牲自我??
不不不,凭什么?!
这辈子就是要享乐、要放纵,死后管他洪水滔天。
这部电影,其实就是把这种精神的力量塑造了出来。
一个人可以放弃,可以回到自己的生活,但是他做不到,他内心中的声音,不断的撕扯着他,令他的灵魂不安。
可能对一个人来说,一个人的灵魂对很多事情都觉得无所谓,才是这个世界的未来满可怕的一面
五年前的一个夏天深夜,工作完成后躺下,大脑仍有些兴奋,睡不着,习惯性地刷起了手机,于是便看到了“人间theLivings”的那篇文章:《请转告局长,三大队任务完成了》。
当时就觉得这个故事既震撼又令人唏嘘,太适合做电影了,没想到五年过去,《三大队》竟然真的来了。
电影真实地还原了程兵的一生,并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更好的人物塑造,将文字记录外的程兵丰富进来,让人们得以更加真切地感知他的心路历程。
其中有两场戏让人印象深刻,代表着程兵的三个转折点,一是天桥上程兵吃着受害人家属给的茶鸡蛋,眼前高楼平地起,而他与世界格格不入;一是程兵追寻多年无果,走在小公园里,看周围芸芸众生,活得自在,而他孑然一身,心有痛楚,无处可诉,仍是与世界格格不入。
两场戏遥相呼应,已足够将程兵的坚持与背负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为他的“执”动容。
程兵的一生很简单,却也很传奇,传奇到你随便找个朋友跟他讲,都会让人震撼不已。
14岁的小姑娘独自待在家中,遭遇顺着防盗网和空调外机爬进来的两名小偷,被残忍奸杀。
这是一起兄弟合伙作案,刑警支队三大队队长程兵抓到哥哥王大勇后审讯,王大勇看见了他手机上贴着的女儿照片,露出了变态的笑容。
正是这个笑容,激怒了程兵和三大队的兄弟们,成为他们命运的转折点。
三大队致犯罪嫌疑人意外死亡,自此脱下警服,沦为阶下囚。
在遇见王大勇兄弟前,程兵是经验丰富办案神勇的警察,在这之后,他妻离子散,孑然一身。
人生大起大落,但贯穿他生命的主题始终没变,就像在监狱里时忠哥说的那样,程兵面子上是囚犯,但里子仍是警察,那身警服,他脱不掉。
逍遥法外的王二勇,是他心里的一个执念。
该怎么形容程兵这样的人?
王屋山北的愚公便是他。
他跟着王二勇的足迹,跑了几个城市,修过空调,做过搬运工、送水工,活得穷困落魄,愁得白发如雪。
身边人都在劝他,放下吧,过好自己的日子。
但他偏不,女孩惨死的画面刻在他脑子里,女孩家人颤抖着握着他的手感恩的画面刻在他脑子里,三大队兄弟们登上囚车时的湖面也刻在他脑子里,这是他欠下的“债”,不将王二勇绳之以法,他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更对不起心中的那身警服。
昔日的兄弟陪他追了一段路,又为了生活各自散去,他没有;昔日平级的同事如今当了局长,承诺会将此案追查到底,让他想想自己,他没有。
千山万水,江河湖海,他扛着一条命,凭着蛛丝马迹就那么不懈地追下去,要挖穿那座大山,揪出藏着的王二勇。
真的像极了愚公。
程兵的“愚”是“执”,执着践行着警察的本分和生而为人的良知,执着要还朗朗乾坤一个正义。
正是因为有他这样的人存在,才会让我们觉得这个世界虽然有泥泞,有陷阱,有不堪,有黑暗,但依然相信有光存在。
程兵的“执”,恰是照亮这世界的光。
原作并未太多提及三大队的其他成员,但电影在改编时却将他们加入进来,并进行了深入的刻画,除了让故事更丰富外,也有一些隐喻。
这样也使得电影之中的程兵不再孤单,三大队中的成员,每一个人都是程兵,这世上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也会有“程兵”存在,正是因为他们,世界的破破烂烂才能被缝补。
除了程兵,在电影里另一个很让我触动的人是阿哲。
本以为他只是为了展现程兵即便沦为囚犯,也心有正义的“工具人”,但我错了。
他说要帮程兵抓王二勇,便真的将这件事放进了心里,说到做到。
阿哲的出现,恰好印证了程兵存在的意义,程兵的“执”是照亮这世界的光,从一个人传向另一个人,从一片土地传向另一片土地,才能有如今的朗朗乾坤。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在改编时增加了程兵和女儿的感情线。
当警察时,程兵与女儿的关系很亲密,女儿甚至会在电台为忙碌出任务的父亲点歌,虽聚少离多,但她很为自己的父亲骄傲。
程兵出事后刑满归家,前妻疏离,女儿冷漠,对家人的亏欠自此成为他心中的痛。
父女线的加入让程兵这个人更加丰富立体了,但影片采用了大量留白手法,倘若能再多增加一些线索,或许能给观众带来更多想象空间。
纵观全片,大部分事物都在变,王二勇的身份在变,三大队成员的生活在变,世界在变,唯有程兵像是掉进了时间的缝隙里,自始至终都未曾改变,执着地走自己要走的路。
走穿这条命,光脚平风沙。
虽然人生错位,但正义不会错位,挺好的。
假得吓人!
唯一看点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
不知道咋个说这个片子,像白开水一样的结构,每一步都能猜到下一步的剧情,看到最后明明应该很激动,但又觉得无法和男主角做到真正共情,只觉得这人挺轴
最核心的追凶线拍得太浮皮潦草了,男性的中年危机味儿太浓了。
我要这朗朗乾坤下,事事有王法。
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是我今年国产片top 10了!一开始以为只是一部普通的罪案片,看完之后才惊觉不止如此。镜头对准的不是追凶过程,而是这个过程中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这更像是群像戏,三大队的六个人都各有自己的故事和人物弧光。监制又是陈思诚,不得不说他最近发掘题材和新导演的眼光真的很独到,真实故事的选材以及编剧的精彩改写又将电影的制作水准提高了一个档次。演员则全员演技在线,每个人都与角色融为一体,彼此成就。片中有很多让人不禁眼湿的时刻,张译扮演的程兵最后一个个喊出队友的名字、宣告逃犯被缉拿归案的时候,感动达到了最高潮!从此,放下执念,再次重生。
怎么说呢,这部电影给我的感觉就是,它在游离于好与平庸之间。有些镜头运用的真的恰到好处,有些却略显平庸。剧本上的创作,取材是一个好的人物与故事,但是剧本并没有令我打动人心的地方。演员的演技值得称赞。
比《人山人海》差了一百个《不止不休》,编剧上能见到一点技巧,但还是被娱乐思维禁锢得死死的,并且充斥着滥情和自我感动,并不靠逻辑链条穿起叙事,那你中间该拍些啥呢,夜市摊子上的苦大仇深?捣毁拐卖窝点哥几个在慢镜头中意气风发?意淫一下唐山烧烤店的正面结局?你就拍这些?
巷口的黑影是我追的执念,庆功的合照是我遭的诅咒,镜后的涂鸦是我赌的人生,门口的鞋套是我换的命运。没给窗户安防盗,被恶贼窃走身份。没给人生买保险,跟命运捉起迷藏。制服换囚服,正义一直躺在司法的冰柜里受冻。警歌变牢规,杀手一直躲在方块的游戏里逍遥。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自己要游到的岸。
一部《杀人回忆》养了同类型国产电影二十年(。
虽说,张译演戏很难摆脱苦情戏的表情。但是人家至少在表演,而李晨,无论在哪,都像在参加综艺。
在影片缓缓落幕,最后显示出这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真的让人受不了。本就是一部让人感到很难过的电影,这个追凶过程太痛苦了,特别是最后凶手他娶妻生子过着正常的生活,而主角十几年来一直活在当年的案件中。更何况,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影片中的兄弟们都只是艺术加工,我永远佩服英雄。
写窘迫、潦倒、迟暮的人,写被时代撞到的人,写被时代抛弃的人。写离散的人、漂泊的人,写相聚的人。写世俗意义上的失败者,写最异于常人的孤勇者。这个世道最稀缺的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都写到了,也都立住了。
这片子打一两星低分的都是自以为是的沙比
故事是个好故事,但是咱就说张译的表演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模式化了呀~
远离陈思诚宇宙我讲真。油腻套路古早陈腐,基本上大陆电视剧电影里犯罪题材的常规拍法一应俱全,坐在一起痛哭唱歌那段尴尬的想找地洞钻进去,除了中老年男性您真以为观众能感动?墓地集结那段爹头爹脑,对毫不犹豫的英雄主义叙事过敏,几年的蹉跎一拍大脑袋就决定上路可真是男人至死是少年。最后张译老师闭着眼我现在都知道怎么演戏,戏曲有程式电影这不也有吗?
逼供一场戏是整个电影的支点,但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拍得遮遮掩掩、轻轻划过,导致整个故事框架的合理性摇摇欲坠,程兵和女儿的这条感情线很重要,可以让主人公的形象更丰满,但是中间过程全没有,比较遗憾。
题材挺不错的呀…拍的比较一般,队员离队的理由太硬了,铺垫不够,有几幕像春晚小品,太尬了。但是最后贵州追凶抓住了我的心。
又好看又难看
非常不适,小吃摊上♂骚扰女生,女生不加微信就掀桌子,老板过去拉架说“哥们哥们,算我的”,这么喜欢和潜在强奸犯称兄道弟是吧😅然后安排旁边一圈女生演星星眼喊“好帅啊好帅啊”,见不见?见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