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材选择🌟🌟🌟🌟🌟美术拍摄🌟🌟🌟🌟剧情节奏🌟🌟🌟🌟🌟艺术感染力🌟🌟🌟
关于二战的电影很多,万湖会议的题材是特殊的。
一场会议没有血腥但确冷漠残忍,打开了600万犹太人的地狱之门。
在有限的室内空间拍摄向来是困难的事情,场景的单一极易造成观众的观看疲劳。
但导演对节奏的把握和镜头的切换紧紧抓住了观众的注意力。
片头对人物的介绍方式比较巧妙。
片头和片尾的空境和这场会议一样冷静克制,风景优美的湖畔,灯火通明温暖的会议室和屠杀计划形成了更鲜明的反差。
电影像一个纪录片,客观的勾勒一群五花八门各怀鬼胎的刽子手,一群形象既丰富也单薄的恶魔,题材本身和篇幅决定了作品中的人物无法做到更立体,恶魔是如何炼成的没有呈现有些遗憾,这些因素决定了影片很难有艺术感染力可言,但是影片中的多处对比还是很有张力的。
--1942年1月柏林万湖旁的一座别墅,几个小时的会议,正式启动了针对犹太人的“最终解决方案”。
如果不了解计划的内容大概很难把这个议题和600万犹太人的种族清洗联系在一起。
工业化带来的明确分工和现代化对效率的追求,将杀人也可以成为一个标准化且可以持续优化的流程。
从方案制定落地,到方案实施的各个环节,决策者,杀戮设备的制造和提供者,毒气的运输者投放者,尸体的搬运者焚烧者,似乎每一个人都没有直接杀人,但他们都是这个巨大杀戮机器的一环。
而这震惊世界的杀戮是各个部门竞争、创新、实验、测算后得到的最优解。
欧洲大陆有多少犹太人,实施“实施最终解决方案”需要多少设备、需要多少运力、需要多少人员,方案严谨科学。
杀人成为工作且被拆解成多个动作由不同的人员执行后,职业道德超越了人道主义,刽子手也不必直面血淋淋的死亡带来精神和心灵冲击。
杀人者甚至可以因为自己工作认真得到嘉奖感受到光荣。
--如何高效的开会,万湖会议呈现是一次完美的呈现。
会议前充分准备:最终解决方案的草案在会议前就已经拟订好;各方人员关心的问题如从事军工工作的犹太人安置、曾经受勋的犹太人安置、混血犹太人的处理等和如何答复会议前也提前进行了思考。
会议高效:先宣读高层指示,对齐各方目标,和各方人员就新的分工达成一致。
提前预测可能提出的质疑并单点沟通。
各方达成共识后最终简要介绍方案,具体实施细节会后对接。
--现代化催生了公民道德和职业道德的分离,哪个优先级应该更高一直是饱受争议的话题。
对于一个艺术家是否要求其人格完美,一个名导深陷性侵丑闻他的业内地位是否还应该被认可?
从不同的角度思考总能得到不同的答案。
恶法非法:纳粹法是恶法的典型,被大家熟知的《纽伦堡法案》对犹太血种进行划分并规定犹太人和德国人不可通婚。
在会议中也有与会人提到屠杀要合法,要合乎规范,要有秩序,混血是否要纳入屠杀的范围,运输犹太人离开德国边境时要求签署放弃财产协议。
不禁再次让人思考,法的本质是什么?
法律应该是约定俗成的公民共识即公理,而生命权财产权这些基本权利受到损害时法律还能被称为法律么?
2022年多事之秋,推出了这部德国影片万湖会议正当时,可称是对美国出品经典电影“纽伦堡的审判”(1961年)的完美呼应 — 恰如其份的历史佐证题材附片。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到二战前,我们谁都还不知道谁胜谁败前,我怀疑该有人会为此片里的人物振臂高呼支持(正如现人会跪舔高呼某大帝事如出一辙)。
影片所呈现出来第三帝国的“缔造者们”在未被世人审判之前,其是非价值那时是如此迷惑世人,而不是像我们今天看来是如此荒谬且昭然若揭(以从二战期间甚至没一部电影甚至书籍是来对纳粹呈现彻底批判的姿态出现为例,我想当时歌颂内核国家社会主义的片子和买我的奋斗的书的民众倒是不少,而其实现在所看到的流传至今的深刻的二战电影、茨维格、铁皮鼓这样的作品那都已是二战结束后经几代反思,刻意意识形态的教材式的产物了,才有让我们看过所谓强有力批判而显得我们现在意识立场是如此地正确乃至不容辩驳的可能。
这就如时下这场E W 战争,很明显的是非判断,都还能有人拿利益和立场说事去支持入侵者一样,等到普ting 被钉在耻辱柱上时,才会开始闭嘴一样)。
我要赞叹的是这部万湖的镜头和人物处理,不设立场,是如此地冷静,而其表现出来的每个参会的精英都是怀有“崇高”信仰以及光荣的历史使命感参会的,精神上基本都很“纯洁”,每个参会高层完全不会自我质疑当时的意识形态下所灌输的种族灭绝主张以及背后的全方位理论支撑,也丝毫感觉不到与会大员们觉得承受过有何自我审视下的违背道德的压力,每人都在开诚布公的会议气氛下发表高见,看不见有对灭犹的丝毫质疑,当然更不允许自己同仁之间存有任何攻伐异心,如同强大磁力场下的指南针一般地划一齐心。
在镜头里生动客观地展示高度的敬业和文明侵染的言谈举止下,观众能感受到这些人谁都不会意识到是自己是在为忠于的首脑操纵着这架精密的机器带着德意志民族走向深渊,反而会备感震撼的是目睹了一场以屠杀策划头子海德里希为领袖如何展现才华,交响乐指挥家一般地在调控和部署下出一次“伟大”、“成功”、影响深远(确实如此)的会议!
他还不时会深情且振振有词地反复强调是为了下一代人(好像是他们这一代为了保护下一代不再受杀戮侵染和煎熬,他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架势),给人以肩负着沉重的历史使命般的神圣感。
所以,我们可以试想如果纳粹在二战真获胜了(其实历史是偶然的,邪恶占主导不是不可能,就像斯大林、普ting上位掌权那样),如此“优秀”的伟人们是如何设计并呈现给世界的会是什么样的格局,是造成民众虚幻进入人间天堂感?
还是再次被拖入更悲惨的人间炼狱?
这其实都很难讲(想想若人种真被温情脉脉通过基因并无痛实现不断优化,现代人会接受吗?
),有无可能剩下略等基因民族绝对认可并服从,甚至是否会在为德意志歌功颂德(也许被沦为奴隶国度还将其称之为大救星。
纳粹的理想一旦实现,没准儿也能使现在的平民会感觉自己极其幸福和骄傲)。
我以为这是此片价值所在,真实且需要值得现人反思的!
影片的成功正是让我们“心悦诚服”地看到,与会在座,无论是党卫队、盖世太保、还是部长、还是权威博士都是如此专业且敬业 ,几个小时的高效讨论与提议,即巧妙又高明地形成一个完美的灭绝方案,其间涉及复杂高超的权利重组与分配,异见如何被排除于无形,真真非常能体现历史上这个超级国家组织下的强大能力,凡是优秀的领导者能想到的、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无不展现到位:从驱逐本国犹太人到他国的预判、如何有秩序控制全球犹太人,到如何节约人力保证不影响战争进程,再到混血的绝育、到最终地从灭犹太扩大的灭其他种族的“伟大”设想,甚至到如何不违背法律的权威与尊严,以及保护士兵免受心理创伤的人性关怀,更甚连对犹太人都能被需要分出层次和优先级别以顺利无碍地被推入屠戮的程序中。
所有一切无不全方位多层次地接近完美,最终结果是令人“满(震)意(惊)”的交给最高领袖交的示忠诚的答卷,并且将振奋“民”(世)心(人)。
连会会后备忘录都想到人手一份(谁都别想跑)。
会议中场休息中的交流也相当精彩,其中一组从人性的角度来考虑避免为优秀的人种,给自己的士兵带来创伤的桥段尤其令人印象深刻,从对方角度,纳粹立场都完全不是反人性主张,何其温情脉脉。
总之,这场万湖会议表现出来的领袖才华、集体意志、专业能力、团队合作,从现代的组织管理学角度,堪称经典教科书了。
影片对而为何有此会议,究其根本所依据的以保持优秀人种为使命,德意志人种最优质是如何被这些精英自己证明自己的,灭犹是如何被元首希特勒的个人强大意志所说服的(是个人的心理创伤而终得机会释放仇恨,还是真心为了人类进步优化),我想不是电影所要表现的而是留给观众自己去思考,也是作为一种历史背景的默认了。
唯一一次相关对话只提到一个当时第一帝国罗马人即无比正确地驱逐过犹太人出境,而德意志民族仿佛是继承并为恢复古代的荣光,扛起人类进步的大旗,成为史上最强第三帝国。
越呈现事实反而越能引人深思。
全片的视角独特 — 那就是不带视角 — 镜头处理相当冷静,几乎没有任何立场,但是对历史审判所落的焦点性事件,其画面却已完全无死角展露无余。
这是我觉得最值得称道,故成此文。
———— 也非常佩服德国这个国家,自二战后率当其冲的不断反思,只有那些有勇气承认错误的国家,才能如此真实地自我呈现自己的民族过去所犯下的滔天罪恶的根源。
万湖会议这种堪称优秀的和赞叹的历史再现的片子,真比时下一些自吹或自黑的片子明今更胜一筹。
尤其更值得拿此片来照见当下那些的依然良心泯灭,犯着有杀人诛心的人类的罪行而不自知的高位者的扭曲而丑恶灵魂。
附:万湖会议背景材料(来自wk) 1942年,国家社会主义组织和部委的高级官员和职能部门在柏林举行会议,组织和协调将欧洲的全部犹太人驱逐到东方进行灭绝。
万湖会议(德语:Wannseekonferenz)又称万塞会议,是一个纳粹德国官员讨论“犹太人问题最终解决方案”的会议。
这个会议是在1942年1月20日举行,地点是柏林西南部的万湖区的一个别墅。
这个会议落实了有系统的犹太人大屠杀。
万湖会议在这个别墅里展开,现为犹太人大屠杀纪念馆 这个会议围绕于将所有阶层的犹太人从德国和德国人住的地方逐出。
这个会议也提出将犹太人“移送”到东欧。
参与的官员也点数欧洲的犹太人人口(大约1100万),以犹太人的年龄和国籍来考虑移送的方法和怎样处理“混血儿”。
德占波兰的官员催促海德里希尽早在德占波兰实行“犹太人问题的最后解决办法”。
他们觉得德占波兰的问题是黑市贸易。
他们觉得“解决”当地的犹太人可以解决黑市的问题。
在波兰的犹太人不需要被运送到其他地方,所以他们可以很容易地“解决”波兰的犹太人。
大多数学者一度认同万湖会议是第一个有关犹太人大屠杀的会议。
原因是因为会议所有的纪录都被盟军发现和在纽伦堡法庭用来作为证据。
[1] 这个会议是由艾希曼和海德里希准备的。
这个会议没有明确地提及“大规模谋杀”。
但艾希曼在1960年在以色列的审判中说,在会议中他们用更加直接的字眼,例如“消灭”(extermination)和“毁灭”(annihil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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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萬湖會議(Die Wannseekonferenz,2022)最可怕的一點,就是整個會議內容是在冷靜的計算死亡的數字。
在佛洛姆的著作中曾引述烏納穆諾的著作,說明西班牙在佛朗哥獨裁時代最為虐待狂的特徵,就是政府發動戰爭前,是在計算兩軍交戰下可以容許死亡的人數與比率,他們令人髮指的口號是:死亡萬歲!
2、猶太人的二戰歷史和當今以色列是兩回事,當今以色列學習到納粹的手段,挾美國的威勢,在加薩走廊複製大屠殺事件,尤其從半島新聞所披露的訊息看,近幾年更利用了新冠疫苗分配不均的方式,試圖滅絕巴勒斯坦人。
(https://reurl.cc/2ZoAlX)3、電影中這一群會議參與者,他們不是盲從的實行者,不僅是漢娜鄂蘭所謂平庸的邪惡,他們是菁英,是策畫者,而佛洛姆所說「設若邏輯不被生命的關懷所引導,就不是理性,而會發展成乖違的智力活動」,就是整場菁英會議的核心問題。
最近上映的《万湖会议》是一部电视电影,它原本是德国电视台反思万湖会议80周年的制作,但也阴差阳错与几年来的“例外状态”及其“纸面对策”形成了现实交错。
万湖位于柏林的最南端,风光秀丽却也臭名昭著,这里的一场会议确立了历史上最邪恶的犹太人大屠杀计划。
这种决策的逻辑,按照意大利哲学家埃斯波西托的说法是一种“生物统治”(biocracy):国家元首要扮演医生的角色,负责祛除寄生虫,保证国家的卫生与健康。
万湖会议由党卫军的二把手莱茵哈德·海德里希操办,与会人员包括总理府、内务部、外交部和战区事务部代表共15人。
这次会议的纪录《万湖会议纪要》是一份共计15页的油印密件,后来成为纽伦堡军事法庭的重要指控材料。
纽伦堡审判传达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讯息:即便600万人犹太人被屠杀是一个严肃可靠的事实,大多数的德国人对此事仍不知情,或者无动于衷。
这不仅仅是纳粹种族净化论的洗脑后果,更离不开纳粹在执行上的迅速和高效。
《纽伦堡的审判》(1961)在克劳德·朗兹曼追本溯源的《浩劫》系列当中,所有的证言和证词都指向了纳粹在运输和灭绝过程中的绝对效率。
这涉及运输、圈禁、劳作、屠杀以及通向最终的万人坑或焚尸炉的不同环节,然而若没有《万湖会议纪要》所确定的行动方针和蓝图,纳粹大屠杀的数量和规模绝无可能实现。
或者说,正是万湖会议启动了浩劫(shoah),它作为一种大屠杀的“纸面技术”的邪恶,在任何程度上都要高于党卫军将犹太人送入焚尸炉的“具体技术”。
会议的绝对邪恶,在于它的政策制导性和宏观普遍性,它以至高权力的面孔确立了反人类行动的合法化,制造了之后持续性的灾难。
透视这种纸面技术的最好方法,就是根据会议纪要来复原其场景,它的第一个电影改编版本出现在1984年,至今已经默默无闻。
2001年好莱坞创作的《阴谋》集合了肯尼斯·布拉纳、科林·费斯等老戏骨,想要将其变成一种互飙演技的辩论式戏剧,但也因为视角刻板和立场先行而错失了还原的精髓。
《阴谋》(2001)德国人显然比这些散漫的英美同行更接近于这样一种与原始场景共通的纪律或效率,因此2022版的《万湖会议》能够明显达成一种更写实的效果,这不仅是因为拒绝了角色整合的思路,给予每个角色足够的刻画空间,也是因为最大限度发扬了德国室内剧的传统——室内剧是和表现主义同时期的电影类型,它忠实于三一律,讲求极简的布景逻辑和表演上的严肃平实。
这种风格上的差异在《阴谋》和《万湖会议》之间足够清晰,好莱坞不厌其烦地通过背景来铺垫会议的细节,并且在事后交代每个与会者的最终结局;德国人则足够郑重地将焦点锁定在会议本身,全片104分钟没有一分钟离开这个场景。
除了掐头去尾的会前和会后部分外,会议的内容基本上和历史上的万湖会议等长,以求以严格的字面主义来还原会场的进程以及纪要的内容。
落实到一种空间感,2022版《万湖会议》特别讲究方位,这是一种排座次的逻辑,但也是一种权力的调谐,海德里希与缪勒、霍夫曼几位党卫军召集人独坐一席,左侧是政府部门代表,右侧是东战区事务部代表。
这表面上是鸽派和鹰牌的论战,但实际上仍然是一个“统一思想”的规程:计划早已确定,党卫军早已拟定了范本,只等待其通过生效。
然而这不是一个暴力强行通过的问题,而是一个反人类的计划如何通过纳粹德国的理性和法律而获得合法性的问题。
就此来说,官员之间各自的立场不同或者利益差异并不是一个道德上的问题,而是一个程序性的问题,这个程序在布勒博士那里是波兰犹太人过溢而需要优先处理的问题,在路德博士那里是密集人口运输的问题,在施图卡特博士那里是如何“优待”混血德国人的问题,在最年长的克里青格那里是处理海量人口的数学问题。
对这些有着博士头衔的官僚精英来说,问题从来都不是关于人的,而仿佛是关于机器生产的,这些程序可以简化为基因筛别、隔离、运输、消灭,随着这些技术难题被对答如流的阿道夫·艾希曼一一化解,他们之间的渐渐隔阂趋近于无。
即便克里青格最后佯装痛苦地提及了大屠杀的道德问题,但这个道德问题的根本落脚点竟然是担心屠杀行为可能影响自己人的精神状态。
在艾希曼提及集中营里能够实现一种“舒适的操作流程,技术化、有效率且完全匿名”之后,克里青格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人绝非宅心仁厚,因为他愿意看到所有犹太人凭空蒸发,就如他独自一人在会议纪要的地图上思索良久,思索的仍然是难以“处理”的人头数据,这些数据在地图上被标示为一个个棺材。
因此即便集中营里的很多尸体还没生产出来,这些纳粹官僚就已经在纸面上生产尸体了。
就德国人的纪律和执行力来说,一旦纸面上落实,真正的尸体生产也就开始了。
“尸体的生产”是上世纪中期马丁·海德格尔对灭绝营的描述,这被视为他多年沉寂后对纳粹问题的含糊暗示。
人们很难理解他当年为何要加入纳粹党,除了传统哲学界所认可的那种“向死而生”的存在论与纳粹思想的潜在共鸣之外(对此阿甘本有着深度的解析),另一个原因可能是海德格尔厌恶平庸,而纳粹绝不平庸,他们有着“净化欧洲”的雄心壮志。
如此大概能够明白阿伦特“平庸之恶”给世人造成了多大的误解,这一指控显然不适合套在阿道夫·艾希曼这种优化大屠杀流程的工程师身上,更不适合套在万湖会议的这些80分钟草菅600人命的纳粹官僚身上。
“平庸之恶”只适合万湖会议的那位不参与决策的秘书兼速记员莱格博格·维勒曼,她是端茶倒水的“隐形的第16人”,对草菅人命的讨论全程保持着漠然的无动于衷,并且希望“所有的会都在这里开”。
与这位堪比器械的秘书相比,其他人都是缔造恶的“圆桌骑士”,而清洗犹太人塑造新欧洲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圣杯”。
他们并非传动链上的一环,而是起草整个反人类计划,以思辨理性将其合法化的罪恶源头。
你当然可以说,他们的上面还有一位终极的“元首”,但元首的话不过是圣意的词语,在将之转化为国策的纸面技术维度,他们和元首处在同一个罪恶的阶层。
万湖的方桌犹似是架设在云端,在这种垂直俯瞰之下,犹太人被划定为帝国版图上数百万的垃圾堆,成为阿甘本深度同情的赤裸生命。
这种垂直性的会场,原则上是一个可以随意悬置法律的规范机构,让文件、政策成为民众的催命符。
而这种俯瞰的视角,则是建立在国家种族主义之上。
按照福柯的说法,纳粹正是一种国家种族主义,它决定着谁必须活,而谁又必须死。
这种建立在优生学系统圣的德国极权主义,在后世有着诸多的遗产。
在近代各种屠杀、镇压、圈禁的人权或难民危机中,最危险的并非刽子手的火枪和毒气,而是那些云端的操盘手,那些会场上西装革履、手不沾血的高学历高职位官员,那些以章程文件定人生死的纸页。
现实当中,荒诞的文件、规章、制度、条文生产早已屡见不鲜,人们早已见怪不怪,要么于之麻木。
或许原因是庙堂很遥远,或许是无力抗拒,或许是已经欣然接受,然而一旦看穿诸多会议本身的荒诞,历史的修辞也就褪去了它自身鼓吹的光环。
会议很可能不是民主,而是民主的敌人,是世界上最凶恶之物。
万湖会议的凶险或者会以各种形式重演,它未必会成为一种反思程序,反而可能成为一种重复程序——即便以这部电影本身来说,只需要换一个时代背景也完全可以视作颂扬纳粹的政宣片。
而在现实当中,万湖会议是世界各地都一直在发生的事迹(故),都在反复重演。
【虹膜】
首先我打一星不是说这部电影不好,是因为我太了解莱因哈特·海德里希了。
我详细研究过这位盖世太保的一生,从只有四五个人开始建立保安处搜集情报到成为盖世太保的首脑,从利用反间计借斯大林之手除掉苏联元帅图哈切夫斯基,到最后在布拉格被英国军情处派捷克斯洛伐克的人刺杀。
所以,他的完整一生我是再了解不过了。
真实的海德里希本人冷酷,神秘,心思极其缜密,非常标准的雅利安人长相,金发碧眼,身材修长,壮实。
是一流的击剑高手,少有的田径健将。
运动与语言天赋极高,拥有超出常人的政治敏感度,喜爱音乐,据说他演奏的小提琴能够让人潸然泪下。
纳粹党内评价他为“标准中的标准雅利安人”。
所以深受阿道夫希特勒的喜爱,秘密将其作为接班人培养。
在得知海德里希遇刺后,希特勒暴虐的“三光”了捷克的利迪策村,由此诞生国际儿童节。
电影中海德里希的长相 ,性格,做派与史实严重不符,扮演者甚至是个奥地利人。
倒是海德里希·穆勒的扮演者颇有几分真实海德里希的样子。
海德里希是个恶魔,刽子手,这点无人否认。
但是个人还是有相当的魅力的。
所以,我对这部电影很失望。
毁在了演员选角上。
历史上的讨论却在现在的中东真切上演,犹太人如同蟑螂一样无处不寄生;“这么做的历史意义和必要性,而不是胆怯地追问这个或那个犹太人个人的过错在哪里。
”;程序正义;自然减员!
;“犹太人从始至终就如寄生虫一般,只要有适宜地土壤,就会立刻蔓延开来,就像一种霉菌,寄生再健康民族的文明之上,“;施图卡特最关心的是法律问题;一切都冷静的可怕,细节打磨的也很深刻。
平实,甚至可以说平淡,几乎不加任何修饰。
这与其说是一部电影,不如说是一堂历史课。
让我们能够通过一场会议的内部视角,去观察这个历史性的决定在这样一种体制中是如何做出的。
这是一堂异常昂贵的课程,也是一场始终未被充分吸取的教训。
可以肯定的是,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也正在发生。
1. 如果是想要这种片子下沉市场,而选择了国语的放映,我觉得是相当失败的。
首先,如果我本身就是喜欢看国外的这种片子,或者这次就是想看国外的这种主题的片子,我一定期待的是外文的声音,加中文的翻译字幕;而如果我本身就不喜欢看这类片子,喜欢看一些商业性的,更爽的片子,那这种片子本来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不可能沉到我这里。
所以结果就导致两方都兼顾不上,两方都无法满足2. 看到一个很细节的部分,为了使影片更加的本土化,会议上,使用了为人民考虑中的【人民】这两个字眼,其实国外的话更倾向于用【公民】,当这样一场罪恶的会议,用国语中的人名的方式表达出来,作为国人,不得不联想到国内政治,并且至于不好的遐想,大同小异,换了个种族罢了。
总而言之,电影最失败,最失败,最最最最失败的地方,就是选择了用国语放映。
《万湖会议》是一部冰冷的电影。
“冷”是故事发生的季节,是电影的基调,是电影中人的态度,也是观影后的感受。
1942年1月的柏林很冷,但是最冷的还是莫斯科的冬天,相信当时的德国士兵深有体会。
正因为那个寒冷的冬天,苏联红军击败了德国军队,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莫斯科保卫战”。
“莫斯科保卫战”粉碎了希特勒“闪电战战无不胜”的神话,无论对希特勒本人还是德国军队都是重大的打击。
正是在这样的现实因素下,被希特勒钦定为继承人的纳粹德国秘密警察首领——莱因哈德·海德里希“为国分忧”,于1942年1月20日在柏林万湖召集14个部门负责人开会,讨论实施“犹太灭绝计划”。
这部电影并不长,只有108分钟,但是看的过程中,感觉时间很长,因为它所囊括的信息量很大,而这些信息所指向的是600万人的犹太大屠杀,这一惨绝人寰的既定历史很难不让观众动容。
也就是说,作为观众,我们需要时间来消化这冷静的语言背后的残忍含义。
这就不得不提到“语言的粉饰性”。
比如“犹太人的最终解决方案”实际上就是“犹太人灭绝计划”;比如“生物意义上的消除”就是“犹太大屠杀”;比如“就地解决”就是“立即枪毙”;比如“隔离区”就是“集中营”;比如“舒适的安乐死”实际上是“毒气杀人”……当这些纳粹高层用如此如此文明、如此优雅、如此中性的词,述说一场毫无人性的种族灭绝计划的时候,肯定会引起人心理上的不适和愤怒,因为这是对600万生命的侮辱和亵渎。
“语言的粉饰性”显然带来了“语言的罪恶感”,语言本身没有罪,是使用语言的人有罪。
不过,这些纳粹高层并不觉得自己有罪。
因为德国“反犹主义”不仅是政治正确,而且有法律支持,比如1935年通过的“纽伦堡法案”其实就是“反犹太法律”。
不得不说,德国是一个严谨的国家,他们尤其注重秩序感。
哪怕在做如此反人类的事情,他们一切都按照法律来,按照规章制度来。
这种秩序感,不仅使他们的工作可以有条不紊地进行,而且可以令犹太人心安,以便更好地管理。
比如他们会让犹太人签字自动放弃资产,让他们排队等候那一辆辆即将驶来的“死亡列车”。
可即便他们不觉得自己有罪,还是会有一定的精神压力,尤其长时间面对“灭绝”、“屠杀”这样的字眼时。
所以,为了避免精神压力和精神负担,他们心照不宣地使用文明语言。
这时“语言的粉饰性”,其实是一种自我洗脑,自我欺骗。
他们使用一些中性的词语,比如“运输” 、“转移”、“解决”、“处理”,好像工作的对象不是人而是货物。
没错,他们就是一遍遍通过语言洗脑,把犹太人不当人看,当做货物一样处理。
这样,他们就能更加理性地应对自己的工作。
众所周知,德国人对待工作是非常严谨认真的。
电影中,工作最认真的无疑是艾希曼。
它是“犹太大屠杀”的主要执行者,也是汉娜·阿伦特所提出的“平庸的恶”的代表人物。
这位其貌不扬的男人,从他与领导的对话中,可以看出他性格古板,没有幽默感。
整个过程他像个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声音冷硬,没有流露出一丝情感。
但他对工作非常认真,看得出来不管是他的直接上司海因里希·穆勒还是他的大boss莱因哈德·海德里希对他都非常重视。
他在讲述“犹太大屠杀计划”的时候,充分展示了他的专业性:不仅能说出具体的实施方案,还能补充很多的细节,比如每车厢容纳多少人,每个毒气室可以杀死多少人,而这一切都是他实地考察后的结果,秉持着经济、高效、可行的原则。
这种人在和平年代是工作非常可靠的员工,在纳粹德国是非常得力的“帮凶”。
如果说,“语言的粉饰性”是一种思想上的自我欺骗,一种自我合理化,那么“技术的高效性”则是一种行为上的自我欺骗。
人毕竟是人。
哪怕他再冷血,如果长时间地做一个刽子手,面对着鲜血和断臂残躯,也会引发生理不适和精神疾患。
所以,他们最终选择用毒气室,一是这样高效省时省力省子弹,不给前线增加负担。
二是这样可以避免刽子手和受害者直接接触,也就是刽子手可以在空间上实现自我封闭、自我隔绝,远程控制别人的生死,只需要按下开关按钮。
这样不用看被屠杀者死前的痛苦惨状了,也就没那么大的精神负担,也就尽可能地减少精神疾患问题。
总之,不管是“语言的粉饰性”还是“技术的高效性”,所导致的最终结果:对人的异化。
它只会让人变得更冷漠、更残忍、更疯狂。
诡异的地方就在这里,他们对犹太人残忍冷漠,对自己人却细心体贴。
影片最能体现这一点的是那个牧师家庭出身的博士。
他习惯性地悲天悯人,看起来最富有同情心。
为此,他被年轻士兵所反感,认为他总想让人陷入到道德困境。
后来,他解释道,他关心的不是犹太人,他关心的是担任刽子手的年轻士兵会有精神疾病。
他看起来最为年长,甚至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曾经和犹太战友并肩作战,但他也是一位坚定地反犹主义者。
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犹太人凭空消失。
这可不是出于什么人道主义,而只是不想给自己国家的士兵带来精神问题。
我想说的是什么?
我想说的这些高层领导,如此坚定一致地“反犹”,才是最恐怖的。
他们如此坚定、如此认真、如此冷静去做这样一件种族灭绝的事情,把他当成一种理想去实现,他们认为这是一种利于千秋外代的事,并因为能够参与其中而由衷地感到自豪。
他们的一致性可以反映出意识形态的强大和疯狂。
当集体作恶的时候,没有人觉得自己有罪。
因为哪怕二战结束后他们被抓捕、被审讯,他们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正如《朗读者》中的安娜一样,她在监狱里待了几十年,都没有觉得自己有罪。
他们如此冷静地处理,说明他们是一个正常人。
正常人做的事,肯定以前发生过,以后还会发生。
所以,尽管摄影机最后给他们每一个人一个特写镜头,你依然会觉得这种谴责和批判是无力的。
因为你知道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会议。
这是影片最后给人带来的冰冷。
为了逃避半途而废的恐怖片而看的货真价实的恐怖片。
结构太好了,一场完整的会议:会晤准备,参会人员抵达现场,主要领导到场主持,会前小谈话,会中不同形式的私下谈话,茶歇,会议记录(包括记录提醒),非正式讨论,到最后散会离场。
不同人物之间的交谈也相当得当。
真实,平淡,惊悚。
最没良心的公务员开的一场大屠杀专题会,即便还剩最后一点点良心,也要为了执行伟大领袖的意志而理性地抛弃。
各种常规的扯皮、你弄我我弄你也显得那么真实又荒诞,话题从种族清洗无缝衔接到对个人生活的美好希望,果然汉娜阿伦特打钩的全是极权主义大屠杀的重点。
不知道字幕翻译者是谁,太本土化太厉害了,什么拉网式、负重前行、人民的xx直接让我抱头尖叫。
艾希曼真是最优秀的公务员,平庸之恶太过于简单,甚至连那些官方用语和理论都已经不仅仅是巧言令色,而让使用者都自欺欺人信以为真。
求求你们不要提国家卫生(虽然的确是史诗),本行业从业者吓哭了。
有鬼出现的恐怖片从来不恐怖,真正的恐怖片是新闻,以及历史——过去的新闻。
奥斯维辛之后没有新闻。
这竟然是德国人拍的,更恐怖了。
难得这样好,难怪这样好。
看看人家!
新近上映的《万湖会议》,改编自真实事件,是纳粹帝国丑恶历史的记录,一群道貌岸然的帝国精英在那里策划如何“科学有效”地屠杀1100万犹太人,奥斯维辛集中营、毒气室、焚尸炉也由此问世。
全片只有开会、茶歇场景,没有音乐,也没有血腥的暴力镜头,却如此的丧心病狂,尤其是海德里希等人的逻辑,比如:消灭犹太人是他们这一代人的使命和责任,杀犹太孩子是为孩子好,因为没了父母孩子过不好等等,令人毛骨悚然,犹如一把把明晃晃的屠刀,砍向无辜的犹太人、老人、孩子。
我的眼睛看着银幕上的中文字幕,脑海里却不时闪现《辛德勒的名单》《钢琴家》《波斯语课》等电影故事和画面,尤其是那个红衣小女孩、穿条纹衫的孩子、坐轮椅的老人(被强悍的德国军人从楼上扔下去),恐怖至极,挥之不去。
观影回来的路上,又情不自禁地想起另一部可谓与《万湖会议》有鲜明对比的电影《柏林孤影》,心里才又有些许安慰。
《柏林孤影》反映的是纳粹恐怖年代,德国普通民众的呐喊和反抗。
男主目睹纳粹的罪恶,儿子又战死在莫斯科前线,善良又正直的他义无反顾地发出呐喊和反抗,在明信片上写下反战言论,或寄个政府机构和官员,或散发。
《万湖会议》里,德国高官冷酷无情地录着屠刀,《柏林孤影》里,善良的德国百姓暗暗帮助落难的一犹太人的老夫人,更有意思的是《柏林孤影》里负责处理明信片事件的警察局长下令绞死明信片制作人后,他自己也饮弹自尽了,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看过全部收缴的明信片的人,他或许就是被明信片上反纳粹反战的言论感化了。
十几个一桌几个小时决定了了几百万人的生死。 在他们的位置应该早已将人数字化,物化了吧,所以我完全无法想象这种心境,但也更加警醒自己内心的恶,肯定比我想象的更大,如同我们以为自己不会犯罪,但实则我们没被放在那个环境。
当陷入那个语境时,人已经异化了,不当人了
剧作结构和十二怒汉是一样的,但是拍得更像纪录片,他们毫无感情负担的讨论怎么杀掉1100万人,只能说体制对人的驯化太可怕了。我也参加过公司裁员的讨论会,动动嘴皮子,就带来成百上千人的失业!
是一个影视化的开会全记录。看着这群刽子手很冷静地开会讨论如何像处理物品一样处理犹太人时,还是挺可怕的。
杀戮成为议题,冷静水面下的癫狂,没有任何矫饰。
“是历史选中了我们这代人”/完全失去了电影本身的吸引力
独一无二的docudrama。看完令人深思:他们并不是所谓的平庸之恶,他们正是恶本身,这是他们主动的选择,而非被迫的无奈——或许有一两个人流露出对犹太政策的不安,但这种不安也是源于担心屠杀是否会影响到日耳曼人的心理健康,从而损害种族的发展——再退一步讲,即使他们是出于害怕而只敢委婉曲折地借日耳曼人的名义轻声抗议,也只是针对“屠杀”本身,屠杀太可怕了,他们不想见到。会议从始至终,没有人将犹太人的生命视作人的生命,仿佛处理的只是一堆猪肉,一堆废铁。这是概念的颠覆,正邪的模糊,绝非“平庸之恶”可以概括。
无趣的流水账。。。
冷静
《万湖会议》像是一部纪录片,且记录的是一段看上去沉闷无聊的会议。这个会议和绝大多数行政决策会议似乎并无不同。各个部门的代表在谈判桌上和私下里相互纠缠,尽力维护自己的利益,同时把责任推给别人。最后,用了半天的时间,会开完了,事情决定了,大家各自走散。这个会议唯一和其他行政决策会议的不同,在于它所讨论的议题是欧洲1200万犹太人的命运。如此重大的问题和如此平淡无聊的会议,形成了一个非常大的反差。整部电影可被视为「平庸之恶」的最直观注解。作为「平庸之恶」最初用以形容的直接对象,艾希曼这个角色也在影片中出现,其卓越的行政管理能力受到各方的肯定,更显示出整个制度的荒谬。
全国新疆化
有什么拍成电影的必要吗
海报上中心的那句话:When humanity lost the war. 6
把种族清洗当做将锄头进到地里的农活,把血腥屠杀当做清除霉菌的卫生计划,把开枪填坑当成一门值得炫耀的手艺,把解决外籍犹太人当成帮邻居随手带走垃圾的好人好事。跟孙辈吹嘘参与过世界历史,相信自己是负重前行被选中的一代。战争对有些人是苦难,对有些人却是机遇。靠习惯和烈酒,治愈染血的兽心。
为什么能近乎白描、直接,且电影时间近乎实时地纪录式复现这场会议呢?当讨论到最终落实一个不可思议的事件的过程巨细无遗地呈现观众时,那些偶尔穿插在不可思议之恶上的那些“人道”“人情”“家常”瞬间,才瞬间宏大而模糊的历史叙事中倾轧出一朵又一朵恶之花。在这个一字一词都在露恶的过程,每当镜头开始推进之时,即此花凝视现实世界之时。
学生课堂普及历史知识宣传片质感
站着开会最有效率
德国人示范了一个高效会议的流程应该是什么样的。非常精确高效的协调不同部门利益,并最后落实了一个执行难度非常高的目标。但是,它也警醒了我们,如果你的目标或愿景是错的,效率的提升只能带来更大的错误甚至罪恶。但是,我们已经一再证明,人类是无法记住历史的。还会继续发生类似的悲剧和恶,并且用更高更冷漠的效率。因为永远只能是少数人会问出那个关键的问题:为什么?也只有更少的人,会独立得出属于自己的结论。然后是非常稀少的人,敢于有勇气去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行动。
“纪实文学”,焦点在事件本身的思考上,以及“会议”自带的话题与争议。影片真实的还原,没有刻意的戏剧冲突,导演在用镜头讲述历史,乏味却是平地起惊雷。
看的过程中屡次想起阿伦特的《艾希曼在耶路撒冷》结语中那句“他们都太正常了,正常得可怕。”所谓“平庸”绝不是指能力不足,恰恰相反,他们太他妈有能力了,能够把人性的丰富复杂全部简化成可解决的项目,拆解成清晰的数字、图表、文件,然后高效地攻克难点、快速决断、强力推进。可怕不正在于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