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班后,一路冒雨赶去看《我的姐姐》,虽然用光了一包纸巾,也确实是一部制作精良的好片,也很想好好写一篇影评,但很难下笔。
这是一个危险的议题,豆瓣某篇高赞影评就出自我熟悉的朋友之手,我知道她的故事,也懂她的代入感,更明白她的愤怒,作为一个葱省女孩,这一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还是想表达一个非常不讨喜的观点: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女性意识觉醒只是为了battle吗?
我们对抗不公只是为了赢吗?
伤害只有回击一条路可走吗?
我们变得强大之后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或者说,当我们真正成为一个独立、坚强的成年人以后,什么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
这可能也是片中纯女性主创团队真正想探讨的话题。
1/两代姐姐的选择片中不管是“姐姐”安然,还是“姑妈”安蓉蓉,都曾经是重男轻女思想的受害者,她们都曾是一个不被爱的“姐姐”。
作为上一辈的“姐姐”——安蓉蓉的选择是,“从生下来他喊我一声姐姐,我一辈子都是姐姐”,所以,哪怕是偷听到半夜妈妈偏心只给弟弟吃西瓜还嘱咐“不要被姐姐听见”,她选择不计较;考上大学俄语系,当家里只能供一个孩子读书的时候,她选择牺牲,把受教育机会让给考上中专的弟弟;当弟弟生了女儿,她再次选择放弃去俄罗斯做生意的机会,回来帮他带娃;这种无条件、不计成本的付出,甚至是牺牲,一直贯穿着弟弟整个人生。
连弟弟的葬礼,她也是主事人;甚至弟弟去世以后,她是有想法负担起死去弟弟育儿责任的,只是老公突然中风阻碍她的进一步牺牲罢了。
这是一种完全不计得失、无条件的付出,同样也是一种没有边界感的付出,甚至是一种建立在完全放弃个人发展、甚至让渡自己人生和小家庭利益的牺牲,所以,自己的女儿也会开口质问她,“咋有你这么无私的人哦”。
很显然,这种无私奉献的“姐姐”,哪怕是绝对伟大,无比善良的,在现在女性意识不断觉醒的语境下,这样一种伟大的“姐姐”,不再被赞美,甚至某种程度大家是反感的。
而另外一个“姐姐”安然,她最初的思维模式,可能与观众更有共鸣。
她代表的是全新的一代“姐姐”,因为接受了高等教育,拥有独立人格和更强大的自我后,新一代的“姐姐”。
甚至她从没有“姐姐”的自觉,因为弟弟出生较晚,她的自我认知是“独生女”,弟弟几乎是在她将近成年之际,家庭的意外闯入者,某种意义是她原有独生女生活的“侵略者”。
再加上,父母长久以来重男轻女,带来的不安全感、轻视甚至是伤害,又缺乏共同生活经历,安然前期对弟弟感情的淡漠,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但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按照片中安然的童年经历,她大概率会成长为一个性格残缺的人,因为缺爱,所以她无比爱自己,爱到甚至有点自私的程度;因为遭受太多不公,一旦羽翼丰满,她大概率会变得防备心很重、甚至极具攻击性的;她的要强,她的努力,她的愤怒,甚至都不是为了自己,这是一个哈利波特魔法世界里“默默然”一般的存在,她终究变成一个愤怒、独立、甚至近乎于冷漠自私的成年人,如果你凑近去细看,那些尖刺、盔甲背后,还是那个无比渴望父母的爱却只换来无数次失望,那个脆弱悲伤的小女孩。
2/姐姐之外“我”的人生很多影评应该都是出自于这种深受重男轻女思想危害的姑娘之手,这种愤怒肯定有共鸣,大家对结尾happy ending的处理很失望也情有可原。
甚至有友邻提到这不是《我的姐姐》,干脆改成《我的弟弟》好了,因为一切以弟弟视角讲故事,连故事走向也是以弟弟利益最大化为先的。
但我有个问题,可能讲出来特别讨厌,但大家一定在动气之前,先问问自己:如果你是安然,那这种愤怒究竟因为什么?
如果说父母去世弟弟不是你的责任,那父母重男轻女做错事又关幼年的弟弟什么事呢?
哪怕他有一天或许会成为舅舅那种不靠谱的大人,但目前为止,他只是一个父母双亡、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儿童,而哪怕你对这一切无比讨厌,哪怕他的出生是建立你痛苦的基础上的,但这都不是他本人的选择,哪怕真的这一切都是罪恶丑陋的,但错真的不在他。
当然,这只是作为“姐姐”的问题,如果抛开姐姐的身份,安然作为“我”,一个独立、成年的自由意志,仔细去看看,她的选择真的只是出于单纯为“我”考虑吗?
安然努力学习,必须去北京考研的执念,归根结底,是因为高考填志愿时,父母重男轻女,把她去北京读临床专业的志愿偷偷改成川内读卫校,正是基于这种不公,她才会如此愤怒,所以即使在川内也能考研学临床,本地也有了情投意合的男友,她还是固执的只想逃离。
或者准确说,想争口气,告诉爸妈,她这个女儿也是不错的。
仔细想一下,这真的是她作为“我”,一个真正独立的成年人真正想要的吗?
很显然不是,她是选择了与姑妈完全不同但却殊途同归的途径,来试图证明一个“姐姐”的存在合理性。
如果说姑妈那一代的姐姐试图用无条件的付出,来向父母证明养个女孩也是有用的,姐姐比弟弟更孝顺、顾家;而安然一切看似自我甚至冷漠的选择,也变相在为了证明这个“姐姐”也特别好,比“弟弟”更优秀,她可以更优秀,是更强大的后代。
为了争这口气,她可以再痛也坚持分手,她可以假装对弟弟没有感情,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不被父母所爱的童年阴影在作祟,是作为“我”的困境和迷茫。
给弟弟找领养家庭,表面看是更独立、更自我的选择,其实某种意义上,正是因为不曾被好好爱过,所以长大之后,她为了争这样一口气,为了得到过去求而不得的父母的认可和爱,她甚至拿爱情和对弟弟的亲情来换,看似是彻底跟过去重男轻女的原生家庭决裂,其实还是深受其害,她某种意义上,也变成了父母那种“不懂爱”的成年人。
这一切无非就是安然这个成年的“我”如何与过去那个不被爱的作为姐姐的“我”自我和解的故事,如果单纯讲一个姐弟大爱的故事,很显然,没必要这么纠结和矛盾了。
很显然,大女主一路逆袭的爽剧确实更拉风,乘风破浪、无坚不摧姐姐也更讨巧,但本片纯女性主创还是选择这样一个很勇敢的主题,用这样一种不讨喜的方式,给出一种过于理想化的选择,对此,我个人是支持的。
这是一个关于自我成长的故事,当一个不被爱的小女孩,长大成为一个独立、强大的女性,她如何去原谅,如何与往事和解,如何放下被伤害被轻视的过去,毫无负担、没有阴影的、纯自由意识的做出自己真正想要的选择,努力去过好自己人生。
放下过去吧,我们早已不是那个愤怒、悲伤的小女孩,睁眼去看看吧,真挚的爱情,美好的人生,就在触手可及之处,而我们真正拥有的力量,从来不是为了复仇,而是有得选,可以选择用更为温和和正确的方式对待他人,对待我们珍贵的人生,去努力改变这个世界运行规则,让黑暗和丑恶退散。
放下,才能涅槃重生,而原谅,不是圣母,更不为任何人,而是从此之后,可以真正自由选择,做真正想做的事,爱值得的人,过好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人生。
《我的姐姐》热映,女性议题毫无悬念地再次成为焦点。
为此,网友们爆发了激烈争论,内容围绕影片对姐姐形象的刻画,对其在男权社会中困境的描写,以及她在片中的最终选择。
这篇文章我想从这一争论入手,谈谈我的看法。
一部分是为这部电影“辩护”,一部分是给它挑刺。
我们先从争论聊起。
01看过《我的姐姐》的结局,我就知道,这片儿少不了要挨骂。
翻看评论,果不其然,很多网友异常愤怒,撂下各种狠话。
首先,我非常理解他们的感受。
特别是作为女性观众,看到姐姐安然最终拒绝在合同上签字,领走了弟弟,似乎前面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她最终还是乖乖听话,为守护家族的唯一男根牺牲了自己。
这是哪门子独立女性?
难道更合理的做法,不该是果断签字,潇洒离开吗?
这个想法很在理,姐姐应该甩掉弟弟——这一“重男轻女”观念的产物,去追求自己的生活,才算是实现了一个受压迫的女性向独立女性的转变。
好,那我们沿着这个逻辑,试想另一个场景:如果姐姐签字时,看到弟弟的脸上有明显的伤痕,她还应该签字吗?
你一定觉得我在强词夺理。
明明没有的事儿,为什么要假设?
其实我这么问只是想提醒大家,在所有的“女性议题”之下,始终都潜伏着一个更底层也更具决定性的命题,叫作“朴素的人性”。
我们在思考任何问题时,都不该绕过“人性”去直接追求更高的东西。
当然,我不是说“把弟弟送去领养”是没有人性的做法,我绝无此意。
我只是想说,我们可以设身处地地想想姐姐的处境。
她面临着一份合同,签字以后,她将和自己的亲弟弟——世界上血缘关系最近的人——永别。
而她和弟弟的关系起初很陌生,她甚至很厌恶这个弟弟,但父母死后,经过短暂的相处,弟弟对她表现出一定的依赖,而她虽然谈不上喜欢,至少也已经接受这个弟弟了。
这时,当她面临这样一份诀别的合同时,她还能毫不犹豫地签字吗?
如果导演要她摆出一个独立女性的姿态,大笔一挥,潇洒转身,这非常容易,也非常讨好;但我想了想,如果我是她的话,我很可能也会犹豫,下不了笔。
因为这时,比起女性意识,更能影响她的是“人之常情”。
换句话说,面对这个具体选择时,姐姐脑子里想的不会是“性别对立”,更不会是对“男尊女卑观念”的彻骨仇恨,她只会想,如果签了这个字,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弟弟了。
她能坦然接受这个失去吗?
很显然,她不能。
基于这一点,她拒绝了签字。
我觉得这个选择是完全可以被理解的。
当然,你还是可以保留自己的看法,并觉得我在胡扯,我完全尊重。
我只是对于仅以这个结局为由就否定整部电影的看法,感到有些遗憾。
02《我的姐姐》这部电影尽管不够尖锐,不够深刻,但它想要完成的关于“女性追求独立”的表述,还是基本完成了的。
说到底,什么是独立?
其实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自主决定未来。
而整部影片的故事,其实就是在讲述安然如何卸掉身上的一个个包袱,最后给自己争取到一个“自主决定”的机会。
在这个过程里,她面临着三重障碍。
第一,妥善安排好弟弟;第二,家中长辈的责难;第三,与男友的情感纠葛。
关于第一点,刚才已经说过,安然最终找到了一个理想的领养家庭,经济条件不错,夫妻二人也和睦,所以这个障碍基本不存在了。
第二点,长辈的责难,这份责难主要来自于姑姑。
姑姑和安然刚好形成了两代“姐姐”形象,前者完全是一个牺牲者,为了家庭、为了弟弟可以付出一切;而安然则是一个因为受到父母不公的性别待遇而极具叛逆色彩、独立意识的女性,父母去世后,为了弟弟的抚养问题,她公然顶撞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个父系家族的大家长——“大伯”。
而最终,姑姑也理解了安然,不再干预她的选择。
第三点,和男友的情感问题。
安然的男友是一典型的妈宝,没什么主见。
他一面答应和安然去北京闯荡,一面又不敢把这个决定告诉父母。
由于原生家庭问题,安然在情感关系中一直都缺乏安全感,因为连父母的爱对她来说都不是确定无疑的,更何况是他人之爱。
因此,安然一直期待有人能无比坚定地爱她,但很显然,她的男友无法做到这点。
于是,安然果断与他分手,自这份情感中解脱。
至此,摆在安然面前的三重障碍都已消除,她终于可以纯粹地替自己做一个决定。
而这个决定,最终就落在了那份合同上。
但我想说的是,这份合同签与不签,其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安然在做这个决定时,是否自愿,是否不受胁迫。
因为,当我们在说女性权利或说任何人的权利时,不是规定Ta一定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才算是维护了自己的权利,而是看Ta是否自愿做出选择并承担后果。
而后者才是Ta真正的权利,也才可视为Ta真正掌握了自己的人生。
那么很显然,此时弟弟已经有了好的归宿(虽然并非弟弟本人所愿),姑姑也不再阻挠,男友也不再构成去北京的牵绊,安然的决定可以完全发自本心。
那么到这里,无论她怎样选择,她的女性独立之路其实都已经完成了。
当然,我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我在狡辩。
但实际上所有电影都是如此,最终结局不重要,重要是结局之前,主人公是否完成了自己的弧光。
随便说几个例子,比如漫威电影,钢铁侠最终死或不死重要吗?
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在死之前由一个吃喝嫖赌的花花公子,成长为一个救世界的英雄,当那句“I am iron man”说出之后,他的身份确认就完成了,结局是什么无关宏旨。
再比如《我不是药神》,片中的程勇最终是被释放、被判刑、或者出逃他国,重要吗?
也不重要。
重要是,他从一个唯利是图的小商贩,成长为一个散药救人的平民英雄,当这个弧光达成后,这个人物就已经立住了。
回到《我的姐姐》,当安然身上的一个个包袱被卸掉,当她重新拥有决定未来的权利时,她就已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女性了。
怎么选,其实无所谓。
当然,你仍然可以说,她的选择让人感到不舒服。
我部分同意,但我也能部分理解安然的决定。
除了上述的关于“人之常情”的原因,还有两点变化可以参考。
一是她当初要去北京的决定,一定程度上是因为考研、自我追求,还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要逃离绝望的此地,但随着故事发展,当父母离世、姑姑转变、男友离开、与弟弟的关系缓和等一系列事件发生变化后,北京还是非去不可的选择吗?
其二,安然内心其实一直都在期待一种无须怀疑和戒备的亲密关系的建立。
这点上,父母不能提供,男友无法胜任,姑姑和舅舅也无法替代,那么当她和弟弟之间存在这种可能时,是否也影响了她的选择呢?
我觉得这些都是主创们留下的一些合理线索。
当然还是那句话,你可以完全当我在胡扯。
但我只是觉得,这部电影在它有限的表达上,还是尽可能地将其合理化了,这点不该被忽视。
03最后来说说问题。
在我看来,《我的姐姐》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它已经完成的部分,而在于它没能完成、甚至不敢触碰的部分。
这部电影看似展示了当今女性在男权社会中的种种痛苦,但其实它给自己加足了各种保险,淡化甚至回避了更深的痛楚。
首先,我们看全片的“反派”,也就是安然遇到的最大阻力,是什么?
找来找去,发现几乎没有。
在她的家族中,最适合出演“反派”的其实是大伯,他作为整个家族的大家长——男权象征,秉持着传统的传宗接代的观念,最可能对安然的自由构成威胁。
可是,这个大伯只在影片开始露了一面就彻底消失了。
反而是姑姑——另一位女性,成了家族中最大的阻挠力量。
这其实已经把矛盾悄悄转移,甚至淡化了。
再来,片中的弟弟是一个过分“宜人”的存在。
他只在有限的时间里,表现出一个被父母宠坏的“小皇帝”的形象,但更多时候,他像一个听话的、识趣的、令姐姐难以割舍的“情感工具人”。
这无疑严重削弱了姐姐面临的困境,也使得最终的“团圆”结局显得轻易而廉价。
再看安然周围的那些男性角色,舅舅、男友、肇事司机……他们都有各自的性格弱点,但这些弱点其实都是小骂大帮忙,相反对于女性,他们都是极其友好的存在。
至于曾经伤害过安然的姑父、表哥,前者已瘫痪在床,彻底失语;后者则直接沦为隐形人,毫无作用……
而以上所有因素加起来,就使得这部电影在女性议题上根本无法走得更远,因为它在各方面都小心翼翼、步步谨慎,不去触碰更深、更血粼粼的伤疤。
终究,主创们还是不够大胆,他们只有心闯入一个时髦的话题,却无力为这个话题提供新鲜的观点。
到头来,这部电影又成了诸多“女性故事”里一个毫无新意的案例,难以留下任何印记。
也许从片名中,我们早该意识到这点。
“我的姐姐”中的“我”,到底是谁?
为什么在一部以女性为绝对主角的电影中,“姐姐”再次成为了“他者”?
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
但可怕之处或许就在于,我们对答案的缺席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欢迎关注我的公众号:子戈说电影只写不一样的深度影评。
字数太多,短评放不下了。
第一篇影评,送给我的“姐姐”。
这部电影10分满分我可以给8.5。
这部戏在上映之前我就很期待,单纯因为年龄差距较大的同胞手足这个题材。
一方面我是独生子女,没体会过。
另一方面,二胎政策开放后经常能看到一些类似题材的新闻。
但看了之后,让我有些惊喜。
因为能说的东西其实很多,不仅局限于同胞手足。
比如独生子女政策,平权,家庭,责任,个人奋斗,甚至是恋爱关系。
看到了一些评论说这部戏不够女权,甚至因此打了低分。
我个人觉得这么说是有失偏颇的。
就我个人感受而言,作为一个普通男性,其实很少去通过女性视角去看这个世界,我甚至不明白女性视角是什么样的。
但通过这部戏,让我有所感触,明白了一些。
平权运动(我这里不讲男女,只讲平)不应只是单纯地发泄情绪。
问题或许有除此之外更好的解决办法。
更不用说迁怒于一部很有诚意的作品。
姑妈(朱媛媛)和安然(张子枫),两个不同年龄的姐姐,用不同的方式,体现出了女性特有的温柔与坚强,承担了她们本不应当承担的责任。
是的,就是不应当,何况还是以牺牲自身为代价。
让人心疼,心都要碎了。
只展开说这么多吧,别的不赘述了。
另,看了张子枫(之前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两部唐探中形象),真是觉得自己面目可憎😭。
片尾曲让我有些惊喜,但略有瑕疵。
很恰当,可我更想听的是张楚。
最后,虽然我独生子女,但要感谢那些在我生命中扮演过“姐姐”这个角色的女性。
谢谢🙏!
个人观点。
影片前半段,太让人生气和窒息了,舅舅屁事不干就知道打麻将,混吃混喝爱贪小便宜。
姑妈任劳任怨照顾半死不活丈夫,成天为全家人操碎了心还要强迫安然养弟弟。
爸妈重男轻女,甚至连死了都一刀一刀地扎姐姐的心,警察验证安然身份的时候都说,爸妈手机里只有弟弟的照片。
男朋友是个妈宝、窝囊废,遇到事情只会逃避(看到安然和别人吵架,这个男的就只会拉住安然我就生气!!
)安然在一瞬间中承受了太多,爸妈给她抛了一个生活的难题。
是牺牲自己养弟弟还是把弟弟送养追求梦想?
姐弟的相处细节都过于真实,比方说弟弟不懂事,抓坏面包,大吵大闹,平常我和弟弟相处,也经常分分钟想把他扔出门。
又比方说,嫌他哭的太吵的时候,只要假装走掉,他一定会着急地赶紧跟上来,生怕丢了姐姐。
安然一个人无力地抵抗,拼命想要挣脱束缚她的牢笼,几乎没有人是真的支持她的。
但是电影的设置,姐弟两人在情感上是递进的。
当全世界都在为难姐姐的时候,只有弟弟是真正只在意她感受的人,姐弟两人通过相处成为彼此世界里唯一的暖光。
所以,如果是我,我也不会签协议,不是因为我是姐姐,而是因为我想和他相依为伴。
到了影片最后,弟弟对姐姐的意义 已经从爸妈重男轻女生下的“男孩” 转化成了“这个小孩 是我爱的小孩 我舍不得再也不见他” 还有一个打动我的点,就是安然和姑妈那么激烈的吵完架,过了两天,姑妈还是像没事儿人一样给姐弟俩送来吃的,收拾好家里,带走垃圾,当安然在医院被欺负的时候,她破口大骂,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安然。
姑妈好像是每个中国式家庭里都有的女性,看到她我好像真的看到我的大姨大姑,为了弟弟妹妹读书牺牲自己,早早下工厂打工,忙忙碌碌一辈子都只操心家里的鸡毛蒜皮。
父权制社会的不断压迫下,让她的思维模式固定于:女性一定要为家庭付出,姐姐一定要承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
以至于忘了自己当年也是想要做生意闯荡俄罗斯的女孩。
如果说安然的形象是一个坚韧不屈,拼命和命运抗争到底的女性形象,那么姑妈,则是致敬了上一辈千千万万牺牲自己成全家庭的苦命女人。
(另外我觉得姑妈角色的设定,就是在批判亲情绑架,就是在批判以往的固有思维,批判姐姐必须要养弟弟这件事情)而影片的最后,导演又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观众,“我们去哪儿呢”对呀接下来去哪儿呢?
影片没有给出答案。
但是影片从头至尾,塑造的安然的性格,表明她不会放弃自己的前途,她像顽强生长的野草,春风吹又生。
所以,换个角度想,就因为我们将安然定位成新时代独立女性,就要求她签下协议,送养弟弟,卖了房子,奔向北京,开启自己的人生,这不也是一种道德绑架吗。
女权,首先就是要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当笔握在安然的手里,怎么样的选择也是她的事情,并不是说,她不签这个协议,就一定要一辈子被弟弟束缚住。
也不是说,签了这个协议,把弟弟送养了,在其他时候,就不会向命运屈服。
Ps 片名叫踢皮球不是更好吗?
明明整个片子都是姐姐的视角,片名却非得用弟弟的视角。
有些情节确实设置的很刻意,和小红花一样的弊病,拍的有点碎片,刚开始有点难以入戏。
而且 感人的点基本在预告片里都知道了啊!!
看之前期望值很高,看的时候感人的点基本上还是那几个咯(从电影的角度我会打三星 但是因为这个题材想多加一星)——更新谢谢大家的评论 其实我前面有说 导演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观众 我想说说我自己对结尾的理解 就算有感情 姐姐还是去准备签协议 是在对方要求 再也不能见弟弟之后安然才犹豫了 然后感情驱使她带弟弟跑走 而且后面有一个 安然突然停下来 很迷茫甚至于有点难过的表情 我觉得她也在思考 到底去哪儿呢 这个问题对于每个人对这个结局之后的想象 一定都是不一样的 没有人说安然一定会带着弟弟去北京 也没有人说安然一定会留在家里搭上自己的前途 错的是重男轻女的父母 不是安然也不是弟弟
说电影结局以前,先表明一下我对安然养弟弟与否这件事的看法,,当然你可以赞成也可以反对,不过请合理交流理性讨论,毕竟一个事情陷入了无谓的争执,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姐姐作为重男轻女传统观念与传统家庭的受害者,再要求她去照顾姐姐显然是极度不公平,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谁也没有权利去要求姐姐这样想,所以毫不讳言在电影前期的哪些亲戚 ,尤其是哪个自以为是的叔公是非常荒唐可笑的,但同时我又不得不说,姐姐作为成年人,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啊,她如果选择为了自己的理想放弃弟弟 ,交于他人抚养,这是她的自由与权利 ,旁人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抨击她,但是她如果出于亲情与爱的救赎,最终选择了弟弟,我觉得这样的行为也应该得到大家的理解,而不是用扶弟魔这样带有急剧讽刺意味的去恶意贬低,恶意重伤,,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但是我不会因为我的平庸与流俗,去贬低别人的救赎。
也就是,从思想层湎关注的点,相较于姐姐扶养或弃养弟弟的行为,选择行为的权利更加重要,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自由的本质就在于选择的权利,若是没有这权利,就无从谈自由。
哪些因为结局有姐姐扶养弟弟的可能性而破口大骂,说安然是伏地魔的人,本质上与哪些亲戚没什么本质上的不同,不也是打着道义而旗帜灌输自己的思想吗?
都想姐姐朝着他们预想的那个方向去做,不然姐姐就是十恶不赦的伏地魔,从本质上剥夺姐姐的选择权。
其实我觉得看个电影,真没必要扯什么三观,只要这部电影的价值观没有违背社会整体认知下的公序良俗,没有反人类,那么即使自私一点,安然为了自己,放弃弟弟,给他找一个好人家一别两宽,我觉得没什么错。
但是就剧情本身而言种种细节表示安然最后选择的是弟弟,我在其他论坛也发过,比如某辦,但是往往还没展开论述,就被人骂的狗血喷头,被挖苦的不仅是我,还带上了安然这个人物,看到这你也不要说我自相矛盾了,开篇之所以谈一下自己的三观,就是害怕还没开始就被骂。
我就是想好好谈一下电影本身,怎么就这么难……说了这么多,还是言归正传说电影。
这部电影电影自上映以后因为结局争议很大,不过争议再大,也无法演示这部电影的成功,第一个尤其在票房的成功。
,这部电影,说是四月二号上映 但大家心知肚明,各地几乎都是下午六点以后,所以严格意义来说不能算一天,不过即使如此,这部电影依旧可喜,到昨天为止已经三亿六千万,我看了一下拍片率,到十二号以前都不错,十号以前基本上都超过百分之三十,十一号十二号有一些减少但是都在百分之二十七八。
所以如果后劲持续的话,超过反贪风暴四,成为当之无愧的清明档冠军电影也是不无可能。
第二这部电影演员演技都在线,尤其是朱媛媛,眼神里都是戏。
她在语言上也是有天赋的,一口方言惟妙惟肖。
张子枫的演技很好,而且有十足的敬业精神,那一口蹩脚的方言 ,早就被她演技的风采所盖过。
除却这些,这部电影还有一个可取之处,就是它的每一个情节都很连贯,都有铺垫,这也反应了导演作为女性的细致和紧密。
当然这也是我立论的基础。
不过弟弟懂事前后的巨大反差,多少有些突兀 但这与铺垫做的不好没什么关系,原因在于这个转变需要更多内容来展现,但电影时长显然不允许,如果是电视剧就要好很多。
那么接下来我说一说,这部电影关于姐姐扶养弟弟的一些铺垫。
我们首先得明白安然对自己的原生家庭和父母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理清了这一点 才能更好的理解姐姐对弟弟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安然受到原生家庭的伤害,对父母必然是有恨的,但这种恨,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恨而是对亲情求而不得遗憾的恨。
这里有很多证据,第一在父母出车祸以后,安然的眼神有彷徨又无助,又满含失去亲人痛苦。
这种眼神与姐弟最后那种相拥泪中带笑形成了鲜明对比。
姐姐知道了了父亲因为心脏病去世,当然司机也有酒驾的问题,但警察不知道,在警察的叙述中安然认为父亲就是因为心脏病去世,这反倒成了她心里的愧疚,所以在剧中时,安然痛哭抽泣时,就直接做了铺垫,在安然收拾东西的时候,给了一个心脏病病药瓶的特写,为什么给这个特写,就是因为安然在意这个事情不然不会去端详一个瓶子。
在舅舅第一次索要皮衣的时候,安然是拒绝,此前收破难的也想要这件皮衣,但是安然同样拒绝了,以后又送给舅舅,是想让舅舅承担父亲的角色照顾弟弟,不过后来,安然觉得舅舅沉迷于打牌,没有尽到义务又把弟弟给送回来了,对皮衣的态度实际上也说明安然潜意识对父爱的渴望。
据说王宝强也有一件同款。
安然一个人痛哭自责。
期间还有一些台词就更加直白了,你的心脏没有问题嘛,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其实我想值班以后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就不能等等我吗。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你们的房子,从来不是。
注意这句话,这也就就是安然最后会选择买房子,因为在她心里房子都不是最重要的,所以买卖不卖房子跟他养不养弟弟没有必然关联 ,卖掉了房子能够得到百万巨款,供自己考研和照顾弟弟,也是不错的选择,切勿引战,我只是在对安然的行为进行叙述不代表个人对此事的看法。
把弟弟接回家以后给弟弟洗澡,弟弟问姐姐,妈妈为什么不早点生姐姐,我就可以早点跟姐姐在一起了。
然后安然的回答是,他们不能,注意再说这四个字时候,安然回忆的是妈妈给自己洗头发这个回忆说明,安然即使受到原生家庭深切伤害,内心深处也没有忘记母亲对自己的爱。
在情节上最为直接的表现就是姐弟相拥而眠时,姐姐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追逐骑自行车的父母,追而不得落入水中而陷入惊恐的状态。
这些都说明了姐姐对父母的恨不是一般的怨恨,而是对缺位亲情的遗憾,弟弟弥补了她内心真正的需求,她会选择抚养弟弟也没什么不合理。
在把弟弟从舅舅家接回的时候,弟弟问姐姐为什么不早早出生。
姐姐笑着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也不知道你早一点出生,会不会爱你多一点,请注意细节,会不会爱你多一点,而不是说,会不会爱你,安然的意思很明白了,她现在是爱弟弟的,只不过弟弟早一点出生,姐姐会不会更爱这个弟弟。
而不是爱与不爱。
姐姐一直在想办法摆脱弟弟,在这个过程中她尝试了很多办法,第一就是直接给姑妈,后来姑妈送回来以后,经过相处,姐姐的心态已经发生变化,比如姑妈说,如果我不是现在这个情况,我可以给你带,然后安然说,你带就一定会好吗,然后叙述了她童年在姑妈家的不幸遭遇,拒绝了姑妈,这是第一次。
后来在地铁站,她想直接丢掉自己的弟弟,结果弟弟大喊姐姐,安然是什么表现请看在洗澡后掩面哭泣有很深的自责。
在同姑妈长谈以后,姑侄二人和解,然后安然深深地鞠了一躬,并且决定将弟弟交给舅舅,结果怎么大家都知道。
安然手提着足球把弟弟找了回来。
其实这几次失败已经说明安然已经丢不下弟弟了,所有的过程都只有这一个结果。
后来陵园与舅舅相遇,姐姐说在她心里她舅舅就是他的爸爸。
其实安然之所以这样说,其实跟姑妈的事如出一辙,姑妈和安然曾经是对立的不解的,但是外人欺负安然的时候,姑妈依旧站在安然这边与病人的婆母激烈交锋,后来经过恳谈,她们理解了彼此,姑妈希望安然去追梦,安然呢,深深鞠了一躬,姑姪达成和解。
本来安然与舅舅达成了协议,舅舅说买房的一百万,除却考研的费用全部要给舅舅,安然显然是答应了,她才把弟弟送到了舅舅家,在此也同样可以看出,安然正如她说的那般 ,她不是很在乎这一百万。
不要再拿银行卡忘记说事,因为安然到了那个富豪的家里,看到了弟弟,本来就已经神情恍然一时忘记也是有可能的。
她说舅舅是爸爸,并不是说她再次希望舅舅领养弟弟,而是对舅舅总在关键时刻站在自己这边保护自己,代替了父亲的角色,弥补了父爱的缺位,间接也是为用麻将砸头的行为道歉。
舅舅最后也释然了,并且欣慰说到,我也不知道领养弟弟这件事是你对不起我,还是我对不起你,舅舅说这句话就说明这个事情就了结了,舅舅不会再过问弟弟的抚养权,同时安然也不会把弟弟抚养权交给舅舅。
在经历舅舅事件以后,安然就已经决定自己教养弟弟了,除了我上面说的安然再给弟弟洗澡时的对话和笑容,还有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弟弟为了让姐姐放手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主动联系了那个富豪,当富豪来幼儿园接人时,安然表示难以置信,并且用手打着弟弟让弟弟自己说,这时说明只要弟弟自己不同意,那么安然是不会把她送人,此刻安然将弟弟送人的态度早就不坚定,只需要任何一个事情 ,她就会改变主意,所以说签附加协议只是一个牵引而已,哪怕没有这个附加协议,只要弟弟情绪再释发一次,姐姐就会带走他。
斯言如许,再说一说结局的分析。
首先第一点不得不说那个球,那个球有着重要的意义,曾经被姐姐毁掉,弟弟捡回来画了一幅简易画。
当然弟弟毕竟下没有修复的能力。
后来姐姐又捡回来把这个球缝好,此时此球便是姐弟感情交融的一个象征,弟弟在姐姐的呼喊下,扔掉了富豪的球,拿着这个球,姐弟手牵手跑出去。
这本身就说明了最后的选择。
有的说这是安然的想象,难道安然的想象,包括富豪夫妻诧异的表情,包括地下车库,包括天桥行人,和高楼大厦。
显然这个奔跑的过程很长。
并不是假的。
那么说这片草地是富豪家的草地,安然姐弟最后踢球的草地有很多高楼大厦环立,富豪的草地可没有,又有人说了草地怎么会有高楼大厦所以说是假的,我就想说,在许多大型商圈周围都有草地美化自己的环境,那么草地周围有高楼大厦有什么奇怪。
而且在奔跑的过程中,哪座人行天桥也是一种前后呼应,姐弟最初时,在天桥上行走,是彼此对抗的,弟弟耍赖不愿走,姐姐不赖烦。
但是最后姐弟欢愉在天桥上踢球。
,。
姐弟情感达到了一个交融状态,成为了彼此心灵的依靠。
有人说最后姐姐抱住弟弟哭了所以说姐姐放弃了弟弟,我们,再看看姐姐哭泣时的状貌这分明是泣中带笑,并不是诀别的眼泪,而是喜极而泣,与片头无泪的状态构成了鲜明对比,此刻安然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对于弟弟的情感需求成为彼此的依靠。
有人说安然最后穿了裙子是表示着她自己已经做出选择追求自己的梦想,这种分析不是没有另一种可能,安然小的时候为什么要穿裙子,安然穿裙子的时候是在干什么。
安然穿裙子不是反抗父亲的重男轻女,而是爱美,因为她在跳舞,对的,穿裙子是为了跳舞,而父亲打她是为了什么,不是因为她穿裙子,而是因为父亲给街道街道撒了谎,说安然是瘸子,而这个谎言穿帮是因为街道人员看到了安然在跳舞, 瘸子是不会跳舞,这个穿帮让父亲生二胎的梦破产,所以显而易见安然穿裙子是一种爱美,是一种女性情怀,之所以后来穿着中性,是因为父母瞒着她改了志愿,她跟家庭决裂,为了表现自己的自立自强,所以才不穿裙子。
所以此时穿裙子是潜移默化中女性意识的回归。
而不是更决绝的独立。
弟弟问安然,我们去哪,姐姐说不知道,有人就说了姐姐依旧要弃养弟弟,但我觉得安然说不知道才更合理,因为这个事件整体上有一定突然性,因为直到最后,安然才正式了自己内心的选择,而且房子也卖了,安然回答不知道才合乎常理。
至于银行卡没拿走,这也能说的通,安然到了富豪家里,注意力全在弟弟身上,人变得恍惚了,骤然间,最终放弃送养,在这个突然的转变中,一时忘记银行卡,合理性很强,丢了卡,不代表不要钱啊,有密码可挂失,再说人家有钱人一定会昧了良心将钱据为己有?
还有就是拿王源《姐姐》的歌词说事,选择性的选两句,而忽略后两句,这就是选择性失明还有一些纯粹意气用事的分析我就不说了,因为很滑稽可笑只有在偏激的某辦才能有市场,比如说男友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友,弟弟心机重,鼻子会变成象鼻子,从这句话可以看出除了女主以外,弟弟姑妈舅舅都是骗子……编剧想表意的太多了,但是电影篇幅有限,有很多东西一带而过,不够一详细,毕竟电影篇幅有限。
一一 对重男轻女腐朽糟粕的批判。
二 对男尊女卑大男子主义的批判,重男轻女是父亲对女儿的愚昧。
男尊女卑是夫对妻的愚昧。
三 对单亲家庭艰难的关注,肇事司机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女儿。
四 孤儿的保障和养育五 全面放开二孩以后,对家庭关系,对社会多方面的影响第六 也是争议最大的,家人和解情感复位。
我仅是对电影的分析,不对安然的行为做对错的评价,但是我依旧想说选择的权利比自由本身更加重要,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旁人对别人的选择没有评头论足的资格,因为个人的生活只有个人能负责,就想安然一样选择弟弟,必然有一段艰难的人生,结果或好或坏,也只有安然本人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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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如题,讲述的是关于姐弟的亲情故事。
但不仅仅是关于姐弟,它讲述的更是万万千千女性在当下的困局。
一直想要男孩的父母在安然(张子枫饰)上大学时生下了弟弟安子恒(金遥源饰),姐姐与家人关系不好,和弟弟更是陌生。
然而,一场车祸带走了父母,姐姐被迫面临着弟弟的抚养问题和自身未来人生发展的矛盾······走进电影院前,我内心祈祷:千万不要一番波折之后让女主被感化决定抚养弟弟!
某种程度上,怕什么来什么。
电影开始,我压抑沉重,心有戚戚;看到一半渐渐开朗,露出微笑;谁知道接下来剧情急转直下,表情渐渐凝重,最后四十分钟坐立难安,连连叹气。
它本来可以是《82年的金智英》、《俗女养成记》,可是最后却变成了《娘道》。
六分给表达的勇气和前半部分的铺陈,给子枫妹妹和小弟弟的演技,给配乐和摄影。
下面慢慢梳理。
一、姐弟先夸。
电影虽然主要聚焦安然和安子恒这对姐弟,但却以他们为中心,横向辐射整个社会,纵向触及几代女性。
电影以小见大,用不动声色却压抑不适的点滴日常,一点一点将那张笼罩包围女性的隐形大网揭露开来,并以情绪的迸发和滴滴泣血的质问将这张网撕碎。
电影一开始,是安然父母的车祸和葬礼。
主要人物挨个出场:父母辈,父亲的姐姐安蓉蓉(朱媛媛饰,安然姑妈)、母亲的弟弟武东风(肖央饰,安然舅舅);子女辈,安蓉蓉的一双儿女、安然的弟弟安子恒。
数数,到这为止,已经出现了几对姐弟?
可以说,电影里出现的几乎所有主要角色,都是“姐弟”。
在中国的传统家庭伦理中,“姐弟”是一种特殊的关系。
自古以来就有“长姐如母”的说法,在我们所阅读的古典著作中,不乏担当起类似母亲职责的姐姐、抑或长嫂的角色。
如《红楼梦》中的贾元春,宝玉幼时就是由她教养,堪称长姐典范。
姐姐们需要知礼懂事,不仅要完成作为女子所必须的自身修养,还需要照顾弟弟、体贴家人。
出嫁以后,便从侍奉父母变为侍奉丈夫公婆,从照顾弟弟到教养自己的儿女。
某种意义上,传统姐弟的相处模式,几乎是女子未来生育的提前预演。
当下,随着女性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女性主义”、“女性困境”成为了当下社会持续争论的话题。
许多陈腐的、杀人不见血的观念在当下获得了重新审视和批判。
《我的姐姐》就是致力于从女子视角,展现社会对女性无形围杀的作品。
弟弟才六岁,而安然也仅仅二十出头。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由她来抚养弟弟,她自己未来的人生就没有了盼头。
她本来就与家人亲情淡薄,又一直抱着考研去北京、脱离小城镇的梦想,可是当面临弟弟的抚养难题时,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所有人都在指责她、辱骂她、命令她。
电影将这种密不透风又无处不在的围剿呈现在日常的点滴和对话中,一字一句都是耳熟能详又如鲠在喉的:“弟弟做错了什么”、“你家将来还要靠弟弟撑起门户”、“女孩子就应该离家近些、早点挣钱”、“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为了要男孩,一个接一个地生孩子;为了要男孩,不顾妻子脆弱的身体;为了要男孩,不惜让女儿装成一个残疾人。
电影中通过性别和代际的对比,展现了传统观念和新观念、男女性别之间的明显差异。
舅舅和弟弟是明显的男性代表,尤其是舅舅。
作为被溺爱的弟弟,他们成长得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弟弟会对姐姐大喊“爸爸说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舅舅则完全成长成了一个不负责任、游手好闲的痞子赌棍。
(这是指被溺爱的后果,不是说男性都这样)
姑妈是最典型的传统女性代表:她年轻时就对弟弟处处退让,母亲偷偷给弟弟吃好吃的,她也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考上了西师的俄语系,弟弟考上了中专,家里只能供一个,他们选择了弟弟;年轻时她本打算去俄国经商,可是弟弟新添了个女儿,一个电话,她只能放下梦想回国帮忙带孩子;家里的一套学区房,也是她主动放弃继承权,让给了弟弟。
用她的一句话就是:我生下来就是姐姐,也永远都是。
而下一代的女性则截然不同。
姑妈的女儿看不惯母亲一贯的忍让和奉献,怒其不争地说“你不命苦谁命苦”;安然更是一个叛逆的代表:她的一切都是反传统女性形象的,短发、凶悍的脾气、对家人的远离和对弟弟的冷淡。
我本以为,这样的安然,是被塑造出来作为一个全新的、叛逆的、或许并不为某些人喜爱但却是真实的女性形象,可是这个本来鲜活独特的形象,却在电影最后模棱两可的叙事中被模糊了。
二、自我救赎、互相救赎电影的另一个重要主题:女性的自我救赎和互相救赎。
自我救赎,抑或称为自我解放,主要体现在安然身上。
电影中有一段充满隐喻和美感的梦境。
在梦中,小安然和父母一起去游泳,父母为她买了冰棒,她正吃时,父母却骑着自行车远去。
小安然只好一直追,一直追,父母终于停下来向她招手,可是一晃眼,父母不见了,只剩下她一人。
画面一转,成年安然站在泳池边,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父母和小安然在泳池里嬉戏,小安然从水里抬头,本来在身边的父母却突然出现在泳池边缘,沉默地瞪着她。
随后小安然惊恐地溺水,安然跳下泳池,前去搭救小安然,然而自己却也溺水。
追赶、遗弃、敌意、溺水、自救。
这些就是提炼出的梦境的隐喻。
因为父母对男孩的向往,小安然从小缺乏安全感,总是害怕被遗弃、被父母敌视;她努力生活,也是为了能获得父母的认可称赞,她的潜意识里总在追逐、乞求父母的关爱;小安然因为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饱受挫折,大安然想去用自身的力量拯救她,却也不由得陷入困境。
原生家庭所给予的伤痕,是根深蒂固的,需要一生去治愈和逃离。
互相救赎,抑或称为彼此理解,主要由姑妈承担。
姑妈这个角色,是电影最出彩的。
她的角色形象最为饱满立体,人物弧光最为完美。
她是一个典型的传统妇女:任劳任怨、吃苦耐劳;汲汲营营,有时也爱贪小便宜;温顺勤劳,面对伤害家人的人也会瞬间化身泼妇大吵大闹。
开着小店,住着逼仄的小楼,照看重病的丈夫,拉扯一双儿女,一辈子没享受过什么福气,和侄女吵架把她气走后还要把她留下的咖啡倒进保温杯带走。
总是在让步,总是在奉献,总是在包揽,总是在付出,像一头温顺的牛。
可敬,也可悲。
让人崇敬,也使人怜悯。
好心未必就能办好事。
她帮忙照顾的侄女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被表哥当成练拳沙包、被姑父偷看洗澡。
让步和牺牲无法带来真正的和永久的圆满,只能让痛苦拉长战线;心结和愤懑无法因为让步被避免,只能不断延长、代代传递,最后扭成一个解不开的结。
她主动把学区房的继承权让渡给弟弟,但自己一家却只能挤在狭小的阁楼间里。
女儿工作后暂时搬到学区房借助,但也是寄人篱下,真正的房主轻飘飘一声,也只能搬离。
这种付出和牺牲的后果是由她的家人一同承担的,而她的子女们,显然无法像她一样无私。
因此表姐和安然因为搬家的事大吵一架,还彼此动了手。
这又落得了哪门子清净?
从小就是替补,是备胎,是垫脚石;一开始是姐姐,后来是妻子、母亲;人生和青春被瓜分,没有自我。
习惯根深蒂固,成为处事原则、条件反射,本来扭曲的、不公的,竟然成了理所应当,甚至还以此绑架下一代人。
最后她终于醒悟:俄罗斯套娃,不一定都要放在一个套子里(形形色色的女性,没必要都按照一条路子走下去)。
抚摸着代表年轻时梦想的俄罗斯套娃,她喃喃地念着还依稀记得的俄语单词,遗憾和释然在她岁月蹉磨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绽放,这一刻,她放开了侄女,也放过了自己。
然而就在这一刻开始,电影开始变得面目全非,剧情发生了大扭转,啪地一下离开了原来的轨道。
本以为被分开的俄罗斯套娃,居然最后还是被塞进了一个套子里。
电影后半部分,描写姐弟亲情的片段大幅度增加,基调改变,如果说前边是沉重灰暗的社会纪实片,那么后面就是色调明快温暖的公益亲情电影;如果说前面的情节是噩梦,那么后面的情节堪称童话。
最可笑的是,通往童话故事,居然还要以男性(弟弟)的自觉让步作为前提。
三、严重分裂,狗尾续貂不是说不能拍姐弟亲情,只是实在呈现过多、痕迹过重。
一个六岁的男孩,正是无法无天狗见狗嫌的年纪,前半部分他的吵闹和胡来承担了极大部分的“笑点”,后半部分则画风突变,变得无比懂事,承包了大部分“泪点”。
当那些老气横秋无比刻意的话语从一个六岁的孩子口中说出,实在令人难以共情。
不是说女主角不能被亲情打动,只是这本该是抉择,而不是义务。
仿佛是惧怕舆论,不愿意让姐姐真的成为一个“坏人”:明明前期已经把姐姐的难处一一铺陈,后期却让姐姐左右为难进退维谷,最后还是“懂事”的弟弟自己联系了想要领养他的家庭,主动放姐姐离开。
怎么?
女性想要自由就只能靠男性良心发现吗?
前面已经说了,如果弟弟一开始就是一个懂事早熟的孩子,或许这还符合逻辑,但是他明明是个不成熟的、被惯坏的小霸王,他凭什么这么做?
不仅仅是人物性格的突变,在情节衔接上,或许是因为承担了舒缓观众情绪和挽救观众缘的作用,电影的后半部分情节内涵明显疏松下来,比不得上半部分输出缜密。
就连台词,也变得东一榔头西一锤,片段和片段之间的连接更是拼凑得随意,似乎改变一些顺序也无伤大雅。
又要用弟弟被惯坏的骄纵暗示重男轻女的影响,又要用他的早熟懂事来感化“心硬”的姐姐;又要用安然的叛逆表现对旧观念的推翻,又要用她的心软挽留住大部分的观众缘。
既然已经选择了扯下遮羞布,为什么最后还要虚情假意地握手言和?
自个不觉得分裂吗?
电影上映以来对结局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歇,导演在首映上也被迫作了几次回应:电影是开放式结局。
我只觉得受到了欺骗。
在我心里,电影的结局是这样的:安然和姑妈彼此敞开心扉,获得了姑妈的理解和支持,姑妈向领养家庭解释了之前的误会,弟弟获得了优渥完整的家庭,安然释然地、卸下重负地、面带微笑地骑着车,在风中离开座椅微微站立,让风吹过脸颊和鬓边,呼吸自由和理解的空气。
全片终。
虽然这也是“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这样的童话式ending,在最美满的时候戛然而止。
真正的现实是,即便王子公主结了婚也需要面临柴米油盐,而安然即便离开了弟弟、前往了北京,作为女性的她也要面临着工作、结婚、生子等诸多前辈遇到过的难题(电影在男朋友剧情线已经隐晦涉及)。
生活未必,不,是一定不会总是自由而顺利。
但是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在这个充满了绑架和指责的社会,只需要再多一点点理解、一点点离经叛道,就能为万千女性多挣开那么一点点的生存空间。
这难道不正是各位主创想要做的事吗?
难道不是吗?
我其实是摩拳擦掌准备骂一通去看这电影的,因为听过简介,好像相当的让人觉得不忿。
看完下来忘记想骂的冲动了,就问朋友:“没有彩蛋了是吧?
就完在那里了?
”全员演技都太好了,普遍年龄层式的炸裂,从“姑妈”“舅舅”“姐姐”到“弟弟”。
这片甚至不像“故事”而像“纪录”,纪录你,你们,他,他们。
那些只配用“普通”“平凡”当定语的人,那些上不了新闻发不了光彩,做不出坏事背不起骂名,日复一日的努力,而努力后面只能填“活着”,填不出更带感情色彩形容词的每一个芸芸众生。
姑妈应该是全片里最“无私”的人,甚至可以说大概每个人都会认识这样一两个人:老好人,长姐,奉献型性格。
但她没有得到幸福,她亦不诉苦,她甚至还在努力的保护和照顾两个不是自己的小孩。
全片最触动我的境头,是她说俄语时的画面,虽然只是低语喃喃,但那十几秒是她的梦幻——随后立刻被拉回重复琐碎的日常。
朱媛媛太适合这种“上一辈的女性”角色,并且能在类似的角色间表现出鲜明且有分辨力的人物特色。
舅舅要按标签贴就是渣男。
但他又坏不到哪里去。
他就是一个浑浑噩噩的败者,好吹牛,亦感性,油滑,也笨拙。
从他廖廖回忆里得知他也追逐过梦想。
也曾意气风发的北上,而今只是放弃挑战风车的堂吉诃德,剑已腐碎的昨日勇者。
肖央塑造的这个人物不像演的,像才从四川的麻将馆中走出来,遥遥看过去整个人就带着不可信。
脸上是嬉皮笑脸的神色,好像余生都只剩蝇营狗苟的活法。
只极偶尔抖落出那一分关爱,三分维护,半分认真掺着九成九的不靠谱。
但你就是没法太讨厌他。
因为这个油棍子总会在某时挺身挡在你身前。
姐姐和弟弟的纠葛也太真实了。
他没有错。
他的任性,别扭,熊孩子。
小心翼翼,懂事,努力,害怕与惶恐让人心疼。
而她有多艰难。
她从小独立,她能自己供自己读大学,有多少同龄人能做到。
她被原生家庭耽搁,她热烈的投入爱情,但放弃得也干脆。
她没有认命,她不甘泥泞。
她如此优秀,没有几个观众能比她做得更好。
自私的上一辈将烂摊子扔给了两个小孩。
易地而处的想想,她所做的选择的确已经是那种情况下的最优解,而找到的家庭亦优厚得足以让人放一大半的心。
朋友下来不停的问我:她就那样带回去了?
是吗?
我不这样认为。
因为她没有坚定的回答“回去”。
我觉得她想得很清醒,会流泪会拥抱,但就不会反悔。
但她不管做什么选择都能理解,而亦相信这个女孩不会再是一个“姑妈”,她怎样都会完成自己的梦。
去吧。
你不仅仅是姐姐。
(修订版载于虹膜公众号 )《我的姐姐》走出了一个张子枫。
说「走出」,并不跟出道时间直接挂钩,毕竟今年将满20岁的张子枫,在5岁就完成了这个动作,8岁更凭《唐山大地震》,成为百花奖最佳新人奖最年轻的获得者。
但《我的姐姐》之后,她才真正成为了「演员」张子枫,优质的那一挂。
《唐山大地震》还停留在「子枫妹妹」阶段的观众,猝不及防地撞见了「安然姐姐」。
这个角色比张子枫大了四五岁,而对于十几二十的年纪,岁与岁之间的密度大得几年就能跨过几代。
张子枫就跳起来,够那个本该是未来的角色。
与天下掉下来的弟弟安子恒年纪差了将近20岁,「长姐如母」这个戏中的「诅咒」逼迫她同时表现出姐与母的意思来。
二人既排斥又黏连的关系,曝光了男权社会下女性的无数枷锁,张子枫就在矛盾情绪之间跳荡,或恼怒或无奈或恻隐就都有了演技发挥的空间。
有一幕,是她在医院辞职当天,看到又一个男人枉顾妻子性命,非要她转院生产。
有了两个女儿还要弃大保小,安然忍不住去阻拦这个重男轻女的所谓父亲与丈夫,在争执中的崩溃情绪泼洒开来,张子枫那种盛怒之下的无力,炸开了又软下去,余波都辐射到了大银幕之外。
朱媛媛饰演的姑妈前来助阵,随后把她带回去,吃西瓜。
讲究但却自然而然的地方是,她用勺子把瓤心最甜的剜出来给安然,自己把剩下的再切片,坐下来吃。
朱媛媛的烟火气百般自然,张子枫跟她对戏,都一一接住了,两个「姐姐」用两种方式,流两种眼泪,不好安慰,安慰都在西瓜上来,吃完,安然强笑着鞠了一躬。
那鞠躬,像是把观众心里最甜的瓜瓤也给鞠掉了,叫人轻轻惊叹,无所顾忌的快乐,也是可以一瞬间掏空的。
张子枫与朱媛媛的另一场戏张子枫这几场戏很好,而好的又不只是这几场戏。
她是真正在戏里活泛开了,跟不同戏路、不同功能的演员对戏,在稳定的主声部里,唱出了不同的变奏。
尤其是哭戏,各有各的层次与表达,也各有各叫观众心中翻波的功力。
翻着翻着,翻出了新鲜感。
这张子枫「按部就班」了这么多年,不一样了。
在之前,她跟大多数童星有着相似的规划。
几岁的时光,她被放到各种故事里混经验,砖头一样,哪里需要哪里砌。
直到冯小刚让她在《唐山大地震》与《一九四二》中,负责给观众尚未溃堤的情绪添一根稻草,张子枫就有了轮廓。
十几岁时开始,她以小女儿和女学生的适配身份刷屏,尤其是从电视剧《小别离》里的方朵朵,到《快把我哥带走》的时秒、《你好,之华》的少女之华等角色,或动或静,都有了表达的空间,而《唐人街探案》系列里的思诺,让她承担了些许超乎年龄的邪性。
《你好,之华》这些经历除了在培养观众缘,就是多做试探。
先把能够丈量到的领地尽量踩到,她才好跨出去试水,出演这一部很有可能斩获演技类奖项的电影。
那从《我的姐姐》后再打量张子枫,打量我们始终误以为仍是小孩的00后,就有了一种「早熟」的错觉。
不只是突然感应到他们从校园戏、家庭戏里长大的迅疾,而且,似乎得收起小看小孩小打小闹的眼光了。
00后作为代际,比我们想象中要更早地形成声威。
易烊千玺因为口碑之作《少年的你》提名金像影帝,就是个非常强烈的信号,而张子枫这次也不免引来人们猜测,第一个00后影后,会否花落张家。
《少年的你》还记得2016年,24岁的春夏成为金像影后,同年底,同岁的周冬雨被封金马影后,我们才在兴叹,年纪轻轻的90后都登顶了,这倏然过了5年,下一代的内地影后种子选手张子枫也浮出了水面。
之所以要强调地域,是因为彼岸还有一个文淇,奖运好得羡煞旁人。
但理应更让同辈甚至前辈垂涎的,是她对于超乎岁数的角色有着「少年老成」的洞察力与拿捏感。
14岁不到,她在《血观音》里演被毒计、暴力、色欲所侵吞的小女儿棠真,表面越是乖顺无辜,就越是透得出一股凉薄。
而《嘉年华》那个为保护自己而对性别霸权、身体侵犯见怪不怪的酒店打工妹小米,也被她半挣扎半「自毁」地演出了心性复苏的递进。
早慧如此,难免被寄托更多,但更重要的是,内地年轻演员群体中,多的是流量至上钳制演技输出,但台湾更传统也更较真的电影环境,还能更多培养与保留一些好胚子。
把文淇视作张子枫当下最强的坐标之一,意义也在于此。
《嘉年华》近来常常见报的还有新人刘浩存。
身为唯一的00后「谋女郎」,她被寄托着「前辈」周冬雨的电影运。
目前无论是张艺谋的历史伤痕题材《一秒钟》,还是韩延的绝症疗治题材《送你的一朵小红花》,都属于可以「带人」的深沉型电影,跟男主张译、易烊千玺合作,从女儿演到女友,从展现天然状态调至揣摩表演技巧,是需要在稚嫩以及世故之间找准平衡的,所以哪怕被质疑演技苍白,这样的跨度,也足够让刘浩存弯道超车。
《一秒钟》跟张子枫在《你好,之华》里饰演姊妹的邓恩熙就是很有基础的一位。
最值得一提的是她担纲主演的《少女佳禾》,这个因为母亲意外离世、父亲逐渐疏远而陷入暗淡生活的女孩,旧有仇怨,新有霸凌,不得不为自己挺身而出时,那种「惨烈」叫邓恩熙糅合了愤怒、绝望与犹豫进去,在大银幕上汇成了一股叫人生疼的情感力量。
不过,虽然她演得不差,不叫好也不叫座的电影并不能让她在短时间内跳得更远。
《少女佳禾》其他一些同辈,《流浪地球》《快把我哥带走》的赵今麦,《二十不惑》的李庚希,《赘婿》的蒋依依等等年轻女演员,还需要有更密集甚或更精准的发力。
就跟女演员一样,暂时能够冒尖的,还是童星出道且有硬货作品在手的易烊千玺,至于同行的王源、王俊凯(1999年生),以及陈飞宇、吴磊、荣梓杉、胡先煦等人,也都需要有足够好而且足够多的作品来证明他们。
好歹如今,是连10后王圣迪都要提前跟这些「前辈」平分秋色的时代。
《地久天长》中的王源这也能看到,演员代际之间,前浪与后浪的界限在进一步削减,时间也显得进一步「紧迫」。
也许我们可以这么认为,分割孩子与成人之间的门槛大概是16-18岁这个年龄段。
这是一截非常短暂的中间态,迈错了步子,可能是职业生涯的「万劫不复」。
但是,要是能够捕捉到了,释放开了,这个演员就能盛放出足够惊艳也足够让人惊羡的实力。
比如曾国祥之于易烊千玺,后者作为童星、作为偶像、作为小孩,终于在亟需转型与突破的关口,遇到了可遇不可求的机会,迈过这个年龄段,这个表演分界线,他一夜之间就跨越了同辈需要漫长时间才有可能够得着的「可能性」。
对于「沉寂」的大多数人而言,顺势抓住这短短几年,通过各种青春戏、家庭戏找准表演的感觉,也不失明智。
终归没有几个人能像易烊千玺那样「一蹴而就」,或者像张子枫这样,幸运地接得到各种剧本来过渡,便于尝遍年幼角色后可以选择继续深耕,也可以选择跨界进击。
在这里叹00后「凶猛」,叹的还是拔尖的一小撮,毕竟张子枫追上了,甚至很快就能越过了易烊千玺的光辉,成为「逼着」同龄演员跳出舒适圈的又一「典范」。
不过,这也暴露了00后所面对的某种尴尬,这恰恰源自于不等位的「早熟」。
演员早已跨到了人生的下一个阶段,尤其是在更容易催熟的娱乐圈,但是却被比校园早恋禁令更「严格」的商业规则给绑了手脚。
很难得地,在《我的姐姐》里,张子枫有了男朋友,更有了吻戏。
之所以加了个「更」字,是因为国内对小演员似乎有着一种秘而不宣的「保护」,导致他们想要延长扮演少年的演员寿命时,戏里戏外都要杜绝性意味的出现。
于是,00后面临着岁数渐长,但是观众与市场「要求」他们继续停留在国产片里的十几岁,实质上,这并非「早熟」,而只不过是受众表层意识中的「早熟」。
所以张子枫需要借助的,是角色已经已经二十四五岁的设定。
即便如此,这也还是引起一定的愕然,这大概是家长式观众群体难以迅速接受的某种「粉圈思维」。
更发人深省的,是导演陈思诚看完这部讲述女性困境的电影后,「揶揄」张子枫的银幕初吻没能放到《唐人街探案》系列里。
这种不得体的「争夺」,更为张子枫,为00后,为年轻请女演员添了一重所谓男性审美大环境造就的尴尬。
反过来看,张子枫这一次的「破格」,也更是一种试探,甚至宣言。
「早熟」之于00后的福利,是意识到自己可以去「熟」,也能够「熟」得起来,这对演员而言,无疑是一种至关重要的解放。
因为这样,才能更好地把握独属于他们的好时机。
毕竟在国内,一方面是青春片、偶像剧有很大的市场,在流量利好的同时,也让许多年轻演员走不出来,另一方面,则是电影电视剧对女演员一贯的相对不友好,就连张子枫,都表示过,「我不光会担心没戏拍,(还会担心)长时间不演戏就演得不行了,之后就失去了感知一切的能力」。
此时细想张子枫的奋起与自省,对现下的电影与电影环境,也许会生出更悲哀的心态。
其一,表演环境如此败坏。
中老年女演员常叹接不到合适甚至适量的好剧本,更没有多少好戏可拍,现在即便是选择权正多的年轻演员,也生出了同样的隐忧。
但另一方面,疫情前热钱不断涌入,带来过电影短期内的虚假繁荣,早就让流量+IP成了许多演员醉心或不得不醉心的名利双收的路数,模式化的流水线生产干扰了健康的影像表达,劣币驱逐良币愈演愈烈,商业电影愈发成为一个任人装点的小丑。
在这样的大环境里,摆在好演员面前的问题不止是剧本数量问题,更是质量问题,这质量是需要演员去献祭的,多少演员屈从之后还能够全身而退呢?
譬如我们可以站在影迷角度自私地认为,倪妮可惜就可惜在,在《金陵十三钗》中惊艳过后,哪怕担纲主演的戏层出不穷,却要等到9年后的《拆弹专家2》,演技才被再次「认真」提起。
在极其宝贵的二十多到三十多的年龄段,她享用了流量红利,但也许换不回一个演员标签了。
而这,契合了很多85后演员专注流量变现的大IP、大女主的影视现状。
《拆弹专家2》中的倪妮其二,中国电影与世界影坛越来越脱轨。
好电影与好演员一损俱损,经历过60后巩俐、70后章子怡所代表的国际成就,那种不可复制的路线与视野,更衬得我们当下不断缩窄的窘况。
90后的继任「谋女郎」周冬雨通过两岸三地合拍的《少年的你》,够着了连奥斯卡的门槛,已经是足够致幻的兴奋剂了,但留给后来者的挣扎空间,短期内是见不到更多改善的。
让第五代、第六代导演出征国际影坛成了越来越遥远的传奇,而传奇发黄了,也不过是商业法则侧边无关痛痒的注脚罢了。
我们现在自然也有新电影亮相各大国际电影节,只是名导演少了新锐甚至尖锐的表达,新导演又缺乏长足发展的利好环境,关键是那种拼死拍好电影,继而业内、圈外持续沸腾的精气神没了,多的是变现能力的关注,以及表达尺度的玻璃心,这无疑是最让真正的电影人所痛心的。
《红高粱》中的巩俐其三,演员断代如此剧烈。
不只是以代际、年纪划分,更是好演员出得太少,太慢,几代谋女郎、周迅、宋佳等人过后,是周冬雨与春夏,然后似乎就要接续到张子枫,而目前的张子枫同样跟同辈拉开了巨大差距。
各年龄段好演员的密度越来越稀,这是不争的事实,只是哪怕热钱涌入近几年遭遇了冷水,却没有多少人试图修复畸形的电影生态,反而仍有许多人愿意将之视为赌桌,豪赌一把就是目的。
日渐遇冷的弊病之下,从上到下的电影人都忘记了,电影一定要走在演员之前,这是演员打响名声、赢得主动权,而电影能够持续发展、获得生命力的不变法则。
张子枫可贵就可贵在,她有作品意识。
20出头的年龄段缺乏优秀演员的有效表达,张子枫能够提前顶上,算是第一个抓住先机的,第一个抓得住的是她,而不是其他同辈人,也许在于她很难得地做到了专注,不只是一步一个脚印地把戏演好,而且能在流量至上的娱乐圈,让演员回归相对纯粹的表演。
而我们试图为每一个从污泥层出头的演员呐喊,就像是在日薄西山的电影圈内,召唤一个个超级英雄,希望他们能够抗打,更希望他们有朝一日能够逆转时空,从商业与工业巨兽口中,把残损的电影躯体给拖出来。
日后究竟怎样续命,怎样复原,不得而知,但期待完00后,希望我们不致于通过巴望10后、20后,来延续这种致命的虚幻感。
我的姐姐——家庭是我们一生的羁绊我们一代又一代人走过计划生育时代,又走向了二胎时代,家庭的结构似乎在不断变化,可变化的可能仅仅是结构,家庭所蕴含的道德的感情的内里却是一直延承下来的,所以我们每一代人可能有的是幸福的,有的是不甚幸福的,但我们却共有一种来自家庭的拧巴感,这种拧巴带来了诸多的困境,这种困境将会伴随我们一生,家庭才是我们一生的羁绊。
1.家庭的困境影片似乎在探讨姐姐和弟弟的关系之外,还试图将很多家庭共性的问题拿出来探讨,虽然并没能深入透彻,但也算是抛出了问题给我们思考,影片中每一个家庭都是正好应了那句俗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家家都有一个拧巴的故事。
1)离异家庭片中安然的舅舅是非常不靠谱的,肖央演活了这个市侩的油腻的势力的游手好闲的吊儿郎当的中年男人。
但抛却他的所作所为,他所代表的是一种离异家庭的群体,自己有着深爱的女儿,但女儿却与他形同陌路。
他看似沉溺麻将娱乐人生,实际上内心又有着自己的柔软之处,每月定期去扫墓,嘴上说着不要却依旧在帮扶安然姐弟俩,时时念叨着要拍女儿的相机,这都是他的柔软之处。
正像是他代表的离异群体,一面过着自己乏善可陈的生活,一面眷恋着自己的儿女,一面思索着自己的后半生,一面幻想着儿女的未来路。
终了只能用外表的游手好闲来伪装自己的内心的空虚和无力。
2)大病家庭安然的姑妈所代表的是家中有大病或者慢性病病人的家庭,姑妈本人也像极了无数中国女人的形象,善良坚韧更多的是默默忍受和承担。
丈夫身有大病,自己还有一双儿女,与此同时弟弟夫妻去世,又得操心弟弟家的儿女,每日不仅需要照顾自己的丈夫,还要费尽心思的去付出自己的善良,正像片中安然所说“姑妈你是一个好人,但好人不一定做的是好事。
”她有时看似泼辣,实则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看似能将一切兼顾,实则是完完全全放弃了自己的人生。
她所代表的大病家庭的健康者,一面要顾及家里的病人,一面又要维持整个家庭的平衡,一面要让家里每个人的生命完整,一面又放弃了自己的生活。
最终还是选择隐忍和承担,偶尔回想起年轻时所学的俄语絮絮轻语。
3)二胎家庭女主角安然和弟弟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二胎家庭,大孩子在近乎成年之际又获得了一段新的极其亲密却又极其陌生的亲情。
这种亲情需要不断的退让和付出,而且永远无法逃离。
每一个年龄差巨大的二胎家庭的哥哥和姐姐都会面临这样一种困境,他们可能会失去原本该有的宠爱,失去原本该有的自我,他们不仅要承担自己的生活,甚至还要承担弟弟妹妹的生活,家庭的压力深深的压来。
这样的二胎家庭的长子/女,一方面要活出自己的生活,一方面不能称为弟弟妹妹成长的阴影,一方面想要摆脱这种年龄差带来的代沟,一方面又要像第二个父母一样面对弟弟妹妹。
这种压力最终会影响他们对自己未来的选择和判断,陷入一个难以抉择的怪圈。
4)独生家庭片中安然的男友就是独生家庭,虽然影片整体着墨不多,但所展现的问题却是显而易见的。
男友迟迟没有告诉父母要去北京上学的事情,就足以说明他在独生家庭中的困境,每做一个选择都是困难的,走的每一步有时都是被精心规划好的,很多独生家庭大多家境还算优越,所以对唯一的孩子有着更高的期盼,可这种期盼也最终会变成一座山压在每一个独生子女的身上,是动力也是压力。
独生子女们一方面想要闯出自己的人生,一方面又要考虑家庭的规划,一方面内心渴求反叛与自由,一方面又要完完整整的维持这个家庭的秩序。
每做任何一个选择都要深思熟虑,难有痛快恣意的选择。
2.女性的困境这部电影在探讨家庭之余还探讨了关于女性的困境,在整个时代的背景下,女性在很多时候都是付出更多的那一方,而这些付出在很多时候都是对女性的一种困境,尤其是家庭对女性带来的困境,难以挣脱。
1)重男轻女的困境首先是安然,父母为了生下一个儿子宁愿将自己的女儿上报为残疾人,一心将自己的爱和支持给了儿子,女儿甚至都很少得到一句赞美的话。
其次是姑妈,本有机会去大学读俄语的她因为弟弟考上了大专而放弃了学业,本来在国外工作的她却因为弟弟的需要而被迫回国,被要求服务于自己的弟弟,服务于自己的家庭。
还有在医院的家庭,有了两个女儿却冒着失去妻子的风险而仅仅是为了得到一个儿子。
重男轻女思想在中国文化背景下的根深蒂固一直以来都是女性的困境,而影片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们思考这个问题,尤其是性别意识不断觉醒的当下,我们要做的首先是要拿人当人,男人女人都无非是一个人字,我们无法奢求这样的思想会很快消除,但我衷心的希望有一天真的可以被完全摒弃。
2)自我价值的困境影片中,安然早早的学会独立,自己赚取生活费学费,渴望考上北京的研究生,都是对自我价值的实现,但她又要面对父母的离世,需要照顾的年幼的弟弟,自我价值被横在面前的家庭困难拦腰斩断,这注定是一场无法有结果的努力,自我也只能在家庭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安然的姑妈也是如此,放弃自己的俄语学业国外工厂工作,成为一个所谓的优秀家庭主妇,在家庭的困局中无法挣脱。
女性自我价值的实现在现实中一定是远比男性困难的,她们要面对更多的要求,她们被要求做到极致,才能勉强达到男性的标准,另一方面她们又需要维持传统道德中女性的优秀品质,并且随时面对着各种各样的困局。
一个女性成为所谓独立女性需要有很多的前提,而一个男性的独立仅仅是成为一个人。
自我价值从来都不在于成就些什么,而在于能够真正的享受属于自己的生活。
3.反叛与顺从其实影片的结局多少是开放性的,一度让我想起了《天才少女》中关于孩子抚养的探讨。
但无论如何,本片女主角安然在反叛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顺从,从一开始的放弃弟弟,到最后自己和自己和解都需要莫大的勇气,这注定是一个无法走出的迷宫,只能在反叛和顺从中不断周旋。
她反叛于自己的命运,反叛于自己的家庭和亲人,和姑妈争执,和舅舅争吵,都是她对于家庭所带来的伤害的反叛,同时,她也顺从了自己的不备怜爱的命运,顺从于自己世上仅存的亲情关系,了解姑妈几乎相同的曾经,视舅舅如父亲一般,这也都是她对家庭的妥协和顺从。
我无意去揣摩最后姐姐弟弟的生活到底如何,影片或许在这里可以戛然而止,但是实际上不论结局如何,终其一生,安然对于家庭和命运的反叛和顺从还将不断矛盾的交错的进行着。
4.没有错者的错误这部电影表达是一场错误,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说是错误的,每个人都是值得同情的,但每个人也都是可以责备的。
姑妈没错,她也有家庭要照顾,但又不忍心将弟弟送人,舅舅没错,他内心的创伤和空虚更需要填补,他的责任需要不断被人提醒,姐姐没错,她只是想要自己的人生,想要得到那么一声肯定,弟弟当然也没错,他只是想要爸爸妈妈,只是想要一个家。
这也正是许多中国家庭的困境,没有人真正有错,但每个人也都或多或少做错过什么,才让我们的家庭拧巴成一种困境,或许每个人都需要反思,每一个人都需要或多或少改变些什么。
5.愿爱无忧她拼命学习也无法逃离重男轻女的束缚,奋身向上游也会沉溺在家庭的深水;家境优越的男友,游手好闲的舅舅,同样困难的姑妈,天真顽皮的弟弟,拧巴着裹挟着她;不用底座的套娃也能契合,碎裂的关系终会愈合,扎破足球却不能扎破姐姐二字;她是女儿,是姐姐,是女性,更是自己;她需要家庭,需要爱与被爱,更需要自己的人生。
家庭是我们一生的羁绊,愿每个家庭少些难念的经,愿每个女性都能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愿少些羁绊,愿爱无忧。
《我的姐姐》上映7天,票房破5亿,也引来极大的争议。
有人看哭,也有不少人骂——凭什么还是要让姐姐养弟弟?
还有网友留下感慨:这部电影把中国人、中国男性表现得太可怕了吧?
坦白说,张子枫演的姐姐,远不如“姐姐”们的现实日常来得令人窒息。
电影上映后,网上爆出一张2496个字的原型故事。
故事里的姐姐把两套房子卖了,在一线城市和丈夫儿子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而两岁的弟弟被随意送给了生活条件不好的农村家庭,教育亦受到极大的限制,姐姐从根本上斩断弟弟出人头地的路径。
与其说这位姐姐自私,不如更直白地说她恨弟弟。
当然,我不确定这是真实的案例,还是某位笔者夸大杜撰出来的虚构故事,但文章开头有这样一句话,“21岁的独生女生涯结束,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这么破裂了。
”在弟弟没出生之前,这位姐姐的生活是感到“幸福”的,所以,这不能算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它也不算是姐姐的原型故事。
我更愿意相信这对父母选择生二胎的原因,是“他们感觉到寂寞”。
在我看来,《我的姐姐》原型不是具体的某一个人的故事,而是普遍存在现实里许许多多从未被正视的“姐姐”们身上。
电影里,姑妈对安然说:“我是姐姐,从生下来那天就是,一直都是。
”她无法反抗母亲提出的要求,只因一句“你是姐姐,应当……”,仿佛是一种无法逃离的,上天早已注定的命运。
其实,“姐姐”不一定是天生的,还可以人为安排。
25年前,央视《生活空间》安排李玉拍摄一个刑警故事,但她深入了解这个家庭后,敏锐地在刑警6岁的女儿身上捕捉到了很精彩的情感纠葛。
于是,李玉决定将摄像机镜头对准“姐姐”,就此诞生了一部仅有20分钟的纪录片《姐姐》,影片粗剪版本命名为《成长的烦恼》。
1996年12月30日、31日,一经播出,在全国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有观众直斥,这哪是儿童家庭教育“烦恼”?
这根本就是一部让“姐姐”们窒息的恐怖片!
蕊蕊和峰峰是一对出生前后只差几分钟的双胞胎。
在剖腹产的家庭会议上,父母认为女孩可以照顾男孩,于是决定让蕊蕊先出生,赋予她姐姐的名义和随后需要承担的责任、义务。
峰峰后出生,当团宠弟弟。
《姐姐》只用几个日常生活场景,就将姐姐的委屈、痛苦和无望,拍了出来,它也是万千姐姐们所经历过的最为普遍的日常。
姐姐和弟弟下棋,结果弟弟不遵守规则。
玩棋,弟弟觉得开心就好,规则是什么重要吗?
但是,姐姐玩得不开心,不愿意跟弟弟玩了。
随便吃几个子而已,姐姐怎么能说不下就不下,她必须“陪玩”。
于是,弟弟峰峰找妈妈来当“裁判”。
6岁的弟弟坚信,只要妈妈来,姐姐就必须懂事,当个听话的好孩子,一次也没有例外过。
果不其然,妈妈一开口就是:“蕊蕊好孩子来来,和弟弟下一盘吧……蕊蕊怎么回事儿呀,你是个姐姐你陪弟弟玩会儿...蕊蕊怎么回事儿,蕊蕊你懂点事儿行吧!
”
妈妈为姐姐制定的框架是好孩子,她必须听话,必须陪弟弟玩,必须懂事,凡是不听话的行为,都被归属为任性,都会招致她的不喜欢。
显然,年幼的蕊蕊敏感地看到并深刻地体会到了差异。
她大胆地说出了一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内心却希望得到妈妈的安抚:“你不是说不喜欢我嘛。
”可妈妈只是沉默,再沉默,借口煮饭走了。
妈妈确实说过这句话,她无法反驳,无视成了最好的处理方法。
大人总以为小孩子忘性大,却不知6岁的孩子已经记事了,小孩不是忘了,只是把它永远地埋葬在心底深处,自己的伤口自己舔。
傍晚,爸爸破天荒地早早回家,还亲自下厨。
蕊蕊也很开心,并期待着爸爸能支持公道,让妈妈喜欢她一点,并给她一点点公平。
这一次,她看着妈妈亲亲热热地搂着弟弟,“投其所好”地陪弟弟看球赛时,蕊蕊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妈妈,你想看球赛还是听狮子王,我想听狮子王。
”但妈妈还是往常那个妈妈,永远站在弟弟那一边:“那你就少数服从多数吧,我和你弟弟都看球赛。
”
蕊蕊知道,妈妈并不喜欢看球赛,只是因为弟弟喜欢。
姐姐不甘心的小小身影挡在电视机前,她无声地向妈妈发出抗议。
不料,弟弟气得不行,在妈妈的怀里大哭大闹,还指着姐姐说了好几遍:“给我杀了!
把她杀了!
”面对这样一句极为不恰当的话,妈妈并未指责,而是做无奈状,喊爸爸过来当“法官”。
对于姐姐的控诉,爸爸看似“讲道理”,实则和稀泥。
在这个家里,姐姐是最底层,最无助,最绝望,必须被“杀死”的那个人,父母只需要姐姐如同没有自我思想的木偶人,不给他们增加额外的麻烦。
在镜头前,姐姐接受到的只有沉默和打压。
妈妈面对镜头“抱怨”:“这个女孩子不讨人喜欢。
”向爸爸抱怨姐姐的“任性”,将她的正常诉求归结为接触的人少了:“现在的小孩就是太独了。
”更是直接对渴望母爱的蕊蕊说:“你这样永远不喜欢你。
”
弟弟抓住机会就煽风点火,他也想让爸妈训她,让姐姐以后在自己面前乖乖听话:“你要这样,爸爸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了,全家人都不喜欢你了!
”以“谁让她这么说妈妈”的理由,没有丝毫心理负担,且不用负罪的伸手打姐姐。
爸爸看似安抚女儿,说公平讲道理,却劝说姐姐应该陪弟弟下棋,姐姐应该“少数服从多数”,结论就是:“你都6岁了,明年上学了,这么任性怎么行!
你这么自私可还行,什么事光管你个人!
”对妻子说的大人即使有“错”,小孩子也不应该计较深以为然,甚至觉得这样的蕊蕊“太过分”,继续训斥:“你有错了你妈不说你,你又不知道,你将来不是越攒错越多嘛!
”蕊蕊在爸爸的连番“教导”下,一如既往,听话地向妈妈认错:“妈妈我刚才发脾气错了,错了。
”一家人皆大欢喜,唯独小女孩蕊蕊哭得泣不成声。
蕊蕊知道,即使在这个“特殊”的一天里,她在这个家的“位置”还是没有丝毫改变。
她还想在家里“继续”待着,就必须亲手“杀死”自己,必须放弃反抗,学着变成父母心目中的好姐姐。
姐姐的眼泪、痛苦,无人在乎,一家三口欢乐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是纪录片中最可怕的镜头。
比起爸爸的和稀泥,更可怕的,是同为女性的妈妈的打压。
她将自己的“偏见”告诉丈夫,这个女儿任性、性子独、太斤斤计较,把“重男轻女”偷换概念成“你是姐姐”,用“懂事”“姐姐”“听话”来道德绑架,把“牺牲”、“偏爱”、“是非不分”等视作理所当然的、普遍的、正确的恐怖“家庭规范”。
有句话说:“多少孩子这一生都在等着父母的道歉。
”可是孩子知道,她们这一生都等不到。
当小女孩长大后说起这些事,试图跟父母表示童年的不满时,父母也许会反过来指责她“你为什么这么记仇,这么斤斤计较?
”
相较于现实而言,姐姐张子枫是幸运的。
在父母车祸身亡,面对抚养弟弟还是送走弟弟的问题上,大伯公给出了两条路:养弟弟,或是放弃房子。
混不吝且靠不住的舅舅一开始沉默,在明确张子枫真心地想送走弟弟之后,舅舅提出了由他收养弟弟的建议。
一句“生儿子有屁用”撕破了养儿防老的遮羞布,父母往往有事大都找女儿帮忙。
肇事司机懂得一个人带孩子的难处,他帮姐姐找了一户家庭条件很好的夫妻,理解姐姐送走弟弟的选择。
电影里展现了重男轻女的父亲,把安然当沙袋练拳的表哥,偷看侄女洗澡的姑父,他们是可怕的中国男性。
但也有爱女儿的舅舅和司机,喜欢姐姐的弟弟。
这些男性角色保护着我方姐姐,影片展示的并非全员恶人。
比起男性角色的重男轻女,影片披露的女性重男轻女更让人深感悲哀与绝望,她们曾是家庭的牺牲品,却又成了维护“重男轻女”的主要执行者。
在电影里,姑妈要求姐姐做“长姐如母”,发现姐姐正在寻找领养家庭时,当面泼水并责骂,造谣弟弟有暴力倾向,对送走弟弟的事百般阻挠,此时的姑妈只接受姐姐养弟弟这一项选择。
安然做的两个梦,暗示父母曾试图遗弃她,以及在游泳池试图“杀死”她。
从始至终,母亲都是站在父亲身边,她是“重男轻女”的同伙,更是最为关键的执行者。
在安然离开医院的那场戏里,那位孕妇已经生了两名女儿,却仍说“我要生”!
孕妇的婆婆死命抱住安然,阻止她妨碍媳妇生孙子。
孕妇与婆婆的行为,让我想起《娘道》里的一句台词:“我这条贱命算什么,我一定要为继宗生出儿子。
”姐姐的幸运,在于她还意识到反抗时,被送至姑妈家养育,让她拥有旁观者的视角,可以学会爱自己多一点。
在于导演最后让姑母觉醒,让她突破传统观念的桎梏,尊重姐姐做出的任何选择。
但在现实中,旁观者的视角和姑妈的觉醒是一种奢望。
一方面,女孩们深陷局中,从小被这一套观念洗脑,以致奉为真理。
另一方面,女性感受到了伤害却无力反抗,于是只好维护它的正确性,再转而去伤害别人,把别人虚化成弱者。
这样既能释放恨意,又能证明被伤害不是因为自己太虚弱。
影片开头的车祸现场里,一闪而过的照片上只有死者和一个小男孩的合照,警察需要安然出示身份证,确认她和死者的关系。
显然,安然同样是被“杀死”的姐姐。
纵观《我的姐姐》,安然闻皮衣的味道,在扔掉很多东西时保留了这件皮衣,它象征着父亲。
但直到影片的最后,安然在墓碑前达成最终和解,才开始回忆妈妈做的肉包子。
可以看出,在重男轻女这件事上,妈妈带给女儿的伤害更大。
男性的重男轻女会让人感到痛恨的话,同为女性的重男轻女只会让人感到永无天日的绝望,她教育出了又一位重男轻女的小男孩,打压出了又一位无私奉献的“扶弟魔”。
同是女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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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可以不要那么多刻意煽情,有些话从小朋友口中说出来就假了。好的是关注到了中国姐姐这个身份带来的苦难以及长久以来做出的牺牲,但结果是新时代追求个人价值的姐姐仍有可能选择老一辈的“苦难”,从被逼迫到自愿,这弧光不值得鼓励,无法展开的某些原因和结尾的亲情绑架让人叹气。张子枫的演技还是顶得住怼脸特写的。
你眼看着她要爬出来了,又看着她掉了下去。出于情感或是出于责任,总之,只觉得无奈。
电影印象最深刻的是关于姑姑和姐姐的那场戏,姑姑一边讲述着小时候父母偏心,晚上会偷偷地叫弟弟(安然爸爸)起来吃西瓜,还告诉他不要让姐姐(安然姑姑)听到,长大后还把读书的机会让给弟弟,后来为了他又放弃去俄罗斯的机会。一边挖西瓜时却把中心最甜的部分特意挖出来给安然吃,自己就啃着西瓜皮那点西瓜肉。安然走后,姑姑一个人摆弄着套娃嘴里念着年轻时学的俄罗斯语,最后在一声老板娘的叫唤中被拉回现实。真实又残忍。
姐姐受尽了重男轻女的精神折磨,最后还是选择了姑姑的老路。所以,到底这片儿想倡导什么。另外,我幼儿园的女儿是说不出弟弟那样的台词的,不符合那个年龄段儿童的心智,纯粹是为了拗到姐姐心软的结局,编剧强行安排弟弟那样行为和说话,有意义咩?
前期铺垫还好,中后期人设完全崩塌,无论是姐姐还是弟弟,完全是为了煽情而煽情。尤其令人感觉不适的是养父母这部分,感觉养父母完全就是工具人吧,咋的,考上研实现梦想了,就开始姐姐弟弟了,确定不是有点三观不正?
这个剧情,父母重男轻女,双双死了,姐姐最后还是当了伏地魔。什么三观!
姑妈那条线 就是两代人的悲哀
牌坊接好不谢
可惜的是,电影里那些弟弟捣乱作恶的可怕行径才是真实的,那些温暖贴心的照顾举动才是编剧一厢情愿的臆想。更可惜的是,整部电影的故事,亦如是。
我真看气死了,为什么不给他领养
标签里的温暖感人实在是太讽刺了,这电影看的人一肚子火,弟弟喊的每一次姐姐我都觉得烦得要死。就一直坚定下去把弟弟送养,签个字,去北京过自己的人生不好吗?为什么又要变成亲情大过天,在中国这种重男轻女的社会环境下,这样的安排是在恶心谁呢。全片能夸的也就是演员了,最让人同情的反而也是姑姑这个从小被父母弟弟PUA的角色
低分无非三种:情节套路;觉得女主最终妥协等于全片垮掉;重度保守派情感上被刺痛。挨个说,第一,编剧而言这已经算是反套路作品了。之所以很多观众觉得情节容易猜到原因很简单。女主的困境就是左转还是右转的问题,站在各自不同的预设立场或期望,总有一部分观众会“太套路了”。第二,现实主义电影不是爽文。经历两个小时的扎实叙事,女主的任何纠结与不舍已经洞明。她的坚持与努力没有消散,并不会因为她最终是执意前行还是隐忍牺牲而改变。就像女主自己说的“你也没错所以我不恨你”一样,弟弟也是无辜的,难道为了所谓女性觉醒就必须放弃弟弟才是所谓的政治正确吗?退一步说,如今所谓的“妥协”结局不更事对当下女性思潮的切片观察吗?从启蒙意义上来说这正是当下最有现实意义的吗?至于第三,不讨论他们不配。
我其实不喜欢这个结局,如果在签字的地方就留白,可能会更好吧。这个故事没有解决实际性的问题,人物也不能算跟自己和解了,很难受,让我想起地久天长的那种难受
第一部在影院看不下去中途离场的电影 不喜欢小孩也好 不理解伏地魔也好 这个电影真是充满了我厌恶的元素 凭什么要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孩子放弃自己的人生?
观感如《药神》《小红花》,并非最有力量的直拳。从被遮蔽的到被看见的,这已经是重要的一步,但我们想要看到的是更加刺痛的现实,而不是涂脂抹粉的现实。感觉编剧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毕竟这部电影还是奔着“长姐如母”的价值取向去的:对成年男性形象的打击是常识性的,转而将道德要求无可指摘地隐藏在弟弟身后——试问面对泪眼朦胧、乖巧听话、血肉至亲的胞弟的“询唤”,难道作为观众共情中心的姐姐真能做出其他选择吗?就像这个看似《毕业生》式的暧昧结尾,只容许片刻的犹疑和迷惘,紧接着就被更大面积的欢笑和眼泪冲刷。张子枫和朱媛媛的类母女关系构成了片中最值得品味的设定,当过往的真相被不经意地揭开一角,母亲和女儿竟也在父权社会里完成了和解,创造了放弃压迫与牺牲的小小真空。
黄晓明赶紧把金鸡奖还给肖央!
很无语,酒驾的坑没填完,结局很平,安然这样做又和姑妈有什么区别,总归是血浓于水?本来以为是要打破传统观念,没想到结局还是这样。
三星给演员们,结局让人太恶心了。典型的男权社会下的“政治正确”,女人就要牺牲,被亲情捆绑。就算不从情感角度出发,那大家理性思考一下,姐姐现在只是小姑娘,如何养育好一个娃,送出去给富裕的家庭养对两个人都好,弟弟还小不懂事,姐姐也不懂事吗?还要媚男到什么时候?
我是个男的,我都觉得恶心,平白无故多个拖油瓶,还必须得照顾,自己还上学呢就得当小妈,凭啥啊
不还是在宣扬要扶弟吗,倒也不必拿女性独立当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