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2008年中国临近奥运,那是中国经济和社会发展变革极其迅速的时期,彼时的目光和重心聚焦在城市文明,遥远的小镇和人的命运在变革之下成为暗影,失焦,但现实是人以及人群从来没有停止过命运。
只是,这一次小镇和小镇上人群的命运成了管虎表达的重心,在长久的情节剧之后,管虎回到第六代创作的起点风格,纪实主义的生活化。
西北小镇,风沙戈壁,滚草沙尘。
小镇曾经享有矿产鼎盛时期的荣光,而今褪去,辉煌过后归于沉寂,一派没落,濒临拆迁。
粗砺的原始暗色、风尘和随处可见的野犬,以及标识“拆”字的建筑,即将到来的奥运和“日食”,都形成一种象征,对命运的象征,无序、不知何处、茫然混沌。
小镇戈壁除了人还有无尽的野犬,人与犬处在同一空间,宛如人性与动物性合一的人格;这样一个暗色粗砺的小镇和戈壁,逝去昨日后看不见去处的小镇,以及它诞生下来的男主二郎,一个告别昨日,如何寻找明天的男人。
影片讲述狱中归来的男人二郎回到故乡,面对未知的生活和一条狗建立的亲密交流和关系。
小镇、边缘人物、生活流,消解了影片的戏剧人为意味,高挺的彭于晏,古铜色的皮肤,站在半明半暗的世界里,没有任何孤胆英雄的意味,只有一种没落,和无法归属的孤独,故事呈现了普通人,如何回归,如何召唤内心,如何建立内心。
二郎今年三十多岁的年纪,以前是赤峡镇上的名人,杂技团骑摩托,搞乐队,风风火火,高大挺拔的身姿,可以想象是如何风华正茂,为了团里出头,摩托车追着人到了悬崖边,过失致人死亡,监狱里待了十年,如今保释返乡,一切变样,除了内心的趔趄,还有如何融入如何回归的现实问题,面对故乡人事,面对父亲,面对不甘罢休死者的家属,种种都如同经年瓷碗的裂缝,边缘感、拘束感。
所以,他变得沉默,动作拧巴,能说话而总是选择不说话。
《狗阵》不是那种经典结构的大情节,故事性不强,冲突不强,戏剧性不强,记录一段真实性的生活,写边缘“紧张”的人物在生活里的状态关系没有去呈现人物强烈的外部动作来使观众获得强烈的注视,真正的转变弧线发生在人物的内心,含蓄且克制。
人在生活里的“倒塌”。
故事开始时二郎状态拘束、边缘,找不到生活的支撑,也失去了生活的关系,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不可谓不孤独。
我们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在生活里都是通过外界的支撑内心价值的建立来生活,而二郎,很明显他失去了。
因为入狱的身份,和小镇格格不入,与父亲的无法交流,生活总是在改变,来来去去的事物和人,例如葡萄,短暂停留,却不可能进入生命,更无法改变生活重建内心。
那么二郎靠什么?
就是那只黑犬,和他一样边缘、受排挤、离群索居,但是倔强火冒的野物,不破不立,不倒不建,黑犬重新给予了二郎内心的充盈和抚慰,精神层面的重生或苏醒,在对生活建立的同时,眼光心界澄明,告别昨日,踏上远方。
故事开始,荒凉戈壁,无数只野狗从坡上窜下,惊倒从远处开来的小客车,这是故事环境的大圈,二郎从车内走出,高大孤影,平头,黝黑肤色与周遭嘈碎的众人不同,有人丢钱报警,警车将他们带回镇上,大圈进入小圈,人物出场带有一种压抑,这压抑来自于他的沉默,也来自于他的身份,来自于他和周遭环境的格格不入。
你可以说它是在事件中开场,也可以说是安静地开场,但作为一部生活流的极简主义小情节,重点是人物的内心,这种内心的涩与拧,状态的基调,势必在开篇就呈现出来,可以没有冲突,但要有困境,有状态。
假定的偷钱犯,如同被警车押解回镇,这也是二郎不愿上车的理由,这时,广播里通知大家注意防范那条流窜的黑犬,剧作上通过声音,除了真实性,也带来一种预示和象征,回镇之后,二郎和黑犬的命运将绑定在一起。
二郎回家有两条线索:一条是如何回归生活;一条是与黑犬的关系,两条线索都在完成二郎内心转变的剧作任务。
如果故事中不主行动和戏剧性,那么在故事开始之前的生活前史就尤为重要,成为主人公在故事中发展的托底。
这有一个逐渐融入的过程,返乡的“头”,回到故乡前几天的一个交融的过程,这些都属于第一幕故事世界的建立,这个“故事世界”指的不是那个时空,而是笔下要付诸笔力的故事世界,是狱中归来的二郎面对久别的故乡,如何回归生活和重塑(唤)自我的故事世界。
直到人物达成一种稳定态,即二郎进入捕狗队工作以及遇到黑犬。
沉默、拘束、不懂世故,想融入但僵硬,压抑的性格与爆发,既然没了主动的戏剧行动,这些就需要在人物关系或细节中呈现出来,盛装它们的是情境。
假释出狱的二郎返乡如何回归生活,在这个前提下,我们大概能想象到他会遇到哪些人、哪些事,与哪些人发生关系、发展关系。
他与胡屠户的关系。
他与发小聂十里的关系。
他与打狗队的关系。
他与父亲的关系。
他与葡萄的关系。
他与黑犬的关系。
可以说,在小镇的回归生活是整个故事的外部动作线,而与黑犬的关系发展,则是二郎的内部动作线,一个是与外部世界的关系,一个则是与自己内心的关系,都发生在这个偏僻的小镇,如何面对父亲,如何面对仇家,如何重新找工作生活,看见他和那些旧人旧事的关系,通过他们的关系和交流看见赤峡这个小镇,代表着当下中国快速发展下被“抛弃”与“遗忘”的角落的命运。
从二郎与黑犬的相遇到“相认”,荒冷戈壁下互相抱团取暖,向死而生,黑犬在二郎心口叼来一朵美丽的花。
《狗阵》写心灵历程,写“迷途苏醒”的故事,“死”去的,枯朽的心灵如何被唤醒,这个问题是社会当下人内心的核心,是潜意识到意识。
尤其对于普通人而言,行走在缠绕、无可奈何的生活里,渐渐麻痹和不知去向的内心,将我们变得麻木,或压抑或拧巴,它是我们不知该如何面对明天的生活,日复一日还是洞穿重生,一切都那么无力又虚妄。
我们是普通人啊,活在普通的生活里,就像片中戈壁上的“风滚草”。
出狱后往日辉煌消逝,带着一身尘埃要回归生活的二郎是这样;小镇的发小,早已不练琴躲在生活深处的聂十里是这样;匆匆来去风尘中找不到归宿的葡萄也是这样。
二郎看过十里的手说琴不练了,十里赶紧抽回去说现在谁还练琴,二郎骑车出去,十里到屋里独自拿起吉他,吉他的琴音飘荡在二郎夜晚骑车的风里,婉转,惹人回怜。
土路08年村村通工程已经落地了,最低标准是必须是水泥路,你这整个土路出来。。
这在全中国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存在的东西,让你发明了。
荒山你定位在西北,西北是有黄土高原。
但是,你把植树造林放哪里去了?
你把支付宝的蚂蚁森林放哪里去了?
在08年的西北,任何一个城市的周边地貌都不可能是光秃秃的。
不相信的可以去b站搜植树造林,看看西北的绿化面积有多大,直接和领导政绩挂钩的东西,不存在土路+荒山。
你这还是城市边上。。
拆迁政府也不是这样搞拆迁的,你这连沥青马路都没有,他连画拆字的资格都没,还专门炸栋楼,结果才3层。
我告诉你这种地方政府怎么拆迁,政府手里都是地,直接旁边就给你盖个三倍大的新城出来。。
还是双向八车道那种,直接火车站连到高速公路口。。
你这片子的城市还是个挖煤的县城。。
挖煤的城市,你想看到土路都不可能有的。。
这是新城拉动旧城,共同发展的模式。
不可能直接拆旧城的。。
抓狗我党的作风,集中力量办大事,就不可能出现遍地野狗,即便出现遍地野狗的情况了,一天也能都抓完,根本不可能抓几个月沙尘暴+冰雹+地震彭于晏真的是在甘肃吗?
这是08年8月的故事吗?
你咋还让下冰雹呢?
大夏天,热的要死,你让彭于晏穿长袖长裤。
彭于晏和你有仇吗?
好的作品一定是构建在合理的现实之上的,然后才能去解读你想表达什么,但是这部作品连根基都是假的。。
坦白讲,《狗阵》没有那么好。
即使它拿了戛纳电影节的“一种关注单元”大奖,即使片中的狗演得不错,但整体看下来还是不免失望。
与管虎自己的作品相比,15年前同样以“一人一动物”为主线情感的电影《斗牛》,无论在剧本打磨还是演员表现上都远比《狗阵》扎实。
虽然管虎急切回到自我表达领域,但很可惜,《狗阵》没有抓住人心的力量,反而多了不少“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空洞。
选角的失败《狗阵》选用彭于晏,是最大的失败。
这位来自台湾的美少年演员,与西北荒芜小镇的气息相去甚远。
当他出场时,即使脸被涂得黑而粗糙,健硕的身体和流畅的肌肉线条仍然给出强烈暗示:这是从城市来的青年,他不会营养不良,甚至看起来过得不错。
不说话似乎是大导演对想用一位好演员的一贯聪明做法。
梁朝伟在《悲情城市》《三轮车夫》中都避开了台词的尴尬,但他的眼神足以表达丰富的情感,身体形态也没有与电影中的南方环境格格不入。
但不说话的彭于晏,无论如何都是高大健美的。
他阳光健康的形象已深入人心,与西北糙汉八竿子打不着一边。
但电影偏偏选了这么一个城市气质突出的演员,来演一个被城市化进程碾平的边陲小镇青年,在选角上就不成立。
如果彭于晏有突出的演技,尚可弥补演员与角色之间令人信服的鸿沟。
但很可惜,他没有。
《狗阵》中对黑狗的头部、四肢特写都远远多于对彭于晏的脸部特写——而当镜头怼到彭于晏的脸时,我们通常感受不到他内心有什么挣扎、痛苦的力量。
他的眼神空洞而无情,只是频繁做出相似的姿态,对着落满灰尘的房间、垂死的父亲和漂亮女人,始终都是一种表情。
若不是为商业票房考虑,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用彭于晏。
也许他是一个好合作的演员,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建立观众对这个角色的信任。
之后的故事里我们能够记住演员的部分惟有他漂亮的臀部——一个迷思在影迷之间传递:为什么雄性气息浓重的导演,都喜欢拍彭于晏的屁股?
这当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实在令人费解。
符号的堆砌看得出来,拍多了主旋律商业大片的管虎已经腻了,迫不及待回到他的作者气质。
但当我满怀期待胶片质感的戈壁景观能够铺展出震撼人心的情感时,我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
而戈壁、悬崖和破旧的小镇本身就是电影中的“演员”,它们和流浪狗、动物园里营养不良的老虎一起,变成了一套叙事符号。
符号并不让人反感,但滥用符号令人感到疲倦。
每当我们以为应该有什么从内心生发的东西能够促成主角做出一些打动人心的行为时,没有,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走在小镇和一堆比喻中,晃荡着度过又一天。
也许这种表达在贾樟柯的《小武》中是合适的。
小武的生计、感情都那么空虚而短暂,当他在长长的杠子上停留时,我们能感到时间毫不留情的力量,在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年轻人身上碾过:他只是被忘记了,随便被抛到虚无的角落。
但《狗阵》里的二郎没有这种悲哀,他无论做什么都太顺利了。
可以轻松地得到大哥的原谅,可以碰巧救仇人一命化解不共戴天的仇恨,甚至路过的美女都突然问要不要娶她——显得他出狱后的生活多么容易得到满足。
大哥拍拍手,一举杯,女人的微笑,都帮他化解了哀愁。
更谈不上邻里之间的互助,过去老友的帮衬。
狗子的“救赎”显得多么轻飘飘,他没有狗子,也可以过得很好。
狗变成了一个特意为这个故事引入的符号。
伴随它的还有一堆符号:老虎、孔雀、猴子、蛇……动物固然是管虎善用的元素,但当这么多动物像马戏团一样出现在观众眼前时,黑狗本身的力量已经被削弱了。
它把前肢搭在人身上多么灵动,都会被迅速遗忘——因为之后还有一个硕大的老虎要走上街,老虎又要象征什么?
狼又象征什么?
这过多的花哨比喻把小镇给淹没了。
而如果我们有空稍稍回顾一下《斗牛》中的牛,它的形象始终是被聚焦的。
没有别的牛能够撼动这头牛的地位,更不可能有别的动物还有生存下来的可能。
只有这样的牛才能给黄渤饰演的牛二带来生死契阔的深沉。
即使他是一个字也不识的文盲农民,他也服从于最原始的动物情感,在这广阔天地间与另一个动物相依为命——那才是打动人心的力量。
情感的空洞伴随符号的堆砌,《狗阵》中本应铺叙的情感都被削弱了。
人和人之间的联系非常薄,薄得好像都不存在。
你只看到一个荒芜的小镇,但看不到具体的人。
他们为什么停留,为什么离开,都是集体模糊的面孔。
电影中唯一有存在感的演员当属贾樟柯。
当他举杯时,浓重的方言强调了他的来处。
他在此地建立了一套话语权,可以按照社会默许的规则行事(即使那些规则充满肮脏),但他的出场好歹为二郎的存在附着了一点色彩。
人物关系的对比显出主角处在边缘的位置。
但除此以外没有更多了。
佟丽娅扮演的唯一女性角色都没有。
在《斗牛》中,闫妮没有太多戏份,但一出场就牢牢抓住了观众的目光。
观众的注目也代表黄渤饰演的牛二的注目,在那样一个权力结构分明的小社会里,一无是处的牛二找到了自己情感的归属——让他感到生命力的人出现了。
牛二、九儿、包括高高在上的宗族老祖,他们和村民们一起,搭建了实在的乡村。
乡村并不仅仅因为有破败的房屋、荒瘠的土地而成为乡村,是因为有了里面具体的人、他们生存的一整套逻辑,才有了具体的乡村。
很可惜,十五年后管虎离具体的土地太远了。
他也许学会了不少将景观变得漂亮的方法,戈壁、悬崖、蹦极的钢架,都能成为摄影爱好者学习的模范构图。
但景观除了表达荒芜没有更多的意思,因为具体的人不在,具体的人没有讲清楚怎么回事。
他们离开了实在的地面,只是变成了悬浮于此的外乡人。
就连二郎也没有例外。
他只是偶然经过般,看了看从小生长的地方。
而牛二(黄渤)是没有一个人在也死死守着这片土地的,因为曾经有人给他带来过慰藉,他非和牛死在这里不可。
当个体情感没有落到实处,摄影机再将景观放大到更广阔处——电视机里迎奥运的烟花,镇子上的大规模拆迁,都不会给观众带来强烈的情感冲突。
它们不过是另一处景观,另一个符号,那么有意地展现了一下。
但人们具体经历了怎样的冲击和波动,不知道,也无人关心。
如果导演都不关心,那么观众也没法投入更多的精力了。
当然,《狗阵》并非一无是处,我只是感到遗憾,它本应可以更紧凑更好。
片中让我感到有趣的地方是,关于自然灾害的描写虽然刻意如广播喇叭的鸣叫,但多少也标记了我们在疫情之后的状态。
一次沙尘暴、一次冰雹、一次地震,就能给活着的人重新审视生命的机会。
更不用谈三年以上的时光改变了什么,它必然改变了,而我们只是能在电影中找到那么模糊的一点象征,想起相似的遗憾或冲动。
当黑狗在群狗中荣耀行过时,一点旧日古典的英雄主义色彩照亮了影片,给我带来了鸡皮疙瘩泛起的感动。
如果《狗阵》在这之后干脆收尾就好了,仰望日食的大事就换一个动物寓言吧。
充满符号的表达如果克制一些,也许能给人更多余味。
管虎的《狗阵》表面讲述人狗情缘,内里却编织了一张更为复杂的隐喻之网。
那只流浪黑狗伤痕累累的身体,恰似被现代化进程碾压的社会边缘群体——他们存在却不可见,发声却不被听见。
影片巧妙地用动物视角解构了2008年北京奥运前后那个充满矛盾的时代,当举国欢庆"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时,有多少生命正悄然滑向社会的裂缝。
黑狗与主人公的命运交织呈现出惊人的同构性。
流浪狗救助站里铁笼的栏杆,何尝不是城市化进程中为边缘人设置的无形栅栏?
偏远村镇的经济凋敝迫使人们背井离乡,而城市升级改造又将他们驱逐至更边缘的角落。
管虎用近乎人类学的目光捕捉这些细节:工地围挡上奥运吉祥物的鲜艳贴纸与被拆迁房屋的残垣断壁形成的刺眼对比,这些画面构成了一部视觉化的社会档案。
叙事结构的松散与断裂恰恰暗合了边缘群体的生存状态。
当影片后半段逐渐脱离线性叙事,转向无对白的动物寓言时,我们突然理解了那种深刻的失语症——不是他们不想说话,而是他们的语言早已被排除在主流话语体系之外。
黑狗眼中映出的世界,成为这些"社会透明人"最后的表达媒介。
在奥运火炬传递的电视画面背景音中,人与狗相依为命的沉默场景,构成了对时代最尖锐的诘问。
管虎的野心不仅在于呈现苦难,更在于挖掘救赎的可能。
当主人公最终与黑狗达成某种精神共契时,我们看到的是一种超越语言的沟通方式,一种被主流社会遗忘的原始情感联结。
这种联结或许脆弱,却为那些被时代巨轮甩出轨道的人们提供了暂时的避风港。
《狗阵》最终成为一曲献给所有失语者的安魂曲,那些在发展中被迫沉默的生命,在这部电影中获得了难得的言说空间。
在第7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上,《狗阵》以其独树一帜的野性魅力,在“一种关注”单元中脱颖而出,荣获最佳影片,这无疑是对管虎导演一次颠覆性尝试的最高赞誉。
这部影片不仅是对大西北壮丽风光的深情凝视,更是一次对人性、情义与勇气深刻探讨的壮丽史诗。
如今,《狗阵》已全网上线,让和我一样错过电影放映的观众得以在小荧屏上,同样感受到那份震撼与感动。
《狗阵》以其粗犷豪放的影像风格,构建了一个充满江湖气息的西北小镇。
影片开篇便以广阔的荒漠、苍凉的古道为背景,迅速将观众带入了一个远离尘嚣却暗流涌动的世界。
二郎出狱后经历了社会的变迁和身份的转变,从知名的乐手不得不成为了打狗队的成员,之前亲切的家人朋友都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透明薄膜,让二郎无所适从。
影片中对于中式父子情的描绘更是细腻入微,触人心弦。
二郎与父亲之间如其他传统家庭一样,平时缺乏沟通和问候,但是日常细节中却能体现无言的感情传递。
从1970年存到1998年,父亲连续二十八年每个月给儿子存钱,这即包含着对儿子的担忧,也暗藏了深深的父爱。
影片中的父子情,虽非主线,却以无声的方式诉说着深沉的爱与理解,为二郎的成长与转变提供了情感支撑。
虽然以苍凉为基调,但是《狗阵》中不乏让人会心一笑,又或者是让人会心一哭的情节。
二郎和黑狗一开始互相看不顺眼,直到黑狗咬了二郎后,二郎发烧疑似感染狂犬病,被迫与狗一起隔离,一人一狗才渐渐互相生出真情。
在人生的最低谷,二郎与狗互相依靠,穿梭于这片风景粗犷却人心复杂的土地上,每一步既有人情社会中的无奈与悲情,又暗含江湖儿女的豪迈与不羁。
在大西北的辽阔天地间,二郎与狗命运交织,如同荒漠中偶遇的绿洲,为彼此干涸的心田带来了甘霖。
从最初的戒备与敌对,到后来的相依为命,这段非比寻常的关系,超越语言和物种,仅凭镜头下细腻的情感流淌,便足以触动人心。
二郎与黑狗的相互救赎,不仅是物理上的温暖,更是心灵上的重生。
从最初的戒备到后来的相依为命,二郎的改变不仅是对外界冷漠与排斥的反抗,也是对内心深处渴望温暖与理解的呼唤。
《狗阵》深刻探讨了“人生如阵,不破不立”的主题。
二郎和狗狗面对未知的前路,没有退缩,而是选择勇往直前,虽莽撞但坚定,用行动诠释了破阵的魄力和勇气。
影片节奏扣人心弦,碎片化的设计有着散文的质感。
历经胡屠户对二郎的报复、打狗队员对黑狗的厌恶和恐惧、父亲病危,二郎在一重重困境中挣扎、成长与蜕变,最终实现了自我超越和心灵的救赎。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狗阵》在片尾字幕中详细列出了每一位狗狗演员的姓名及角色,这一举动不仅是对动物演员辛勤付出的认可,更是剧组爱狗氛围的生动体现。
在影片中,这些狗狗不再是简单的道具或配角,它们有着鲜明的个性、复杂的情感,与人类角色共同编织了一个个感人至深的故事。
在演员表现方面,《狗阵》同样可圈可点,无论是恩怨未了的胡屠户,还是观念冲突的打狗队队员,演员们都将角色的复杂情感展现得淋漓尽致,也让我们充分看到了人性的多样性和延展性。
每一个人都有血有肉,不存在绝对的黑与白、好与坏和对与错。
而片子的立意也超越了传统的宠物电影,它把镜头还对准了个人成长,原生家庭,生命关系,归根结底,讨论的是关于生命的孤独与救赎,展现生命之间无声却强大的共鸣。
真的是特别精彩!
一人一狗、几乎没什么对白,但他们的一举一动不需要任何语言就能打动你。
是一段带着自发魅力流淌而来的故事,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节奏,走来、相遇、交汇、再远去,没有对与错,只有向自己的方向前进。
我超喜欢二郎这个“非主流”的人设!
不仅因他的沉默,还有摩托车、音乐让他仍带着浪漫与梦想,尽管假释的身份让他背着现实中的无奈和窘迫。
出狱后貌似自由,回到自己家却是困局:生计、父子关系、仇家……众多问题他毫无头绪也无从下手。
能做的就是抬起头、做自己、向前走。
世纪初的西北,小镇的拆迁重建似乎是为了跟上飞速发展的节奏,二郎既是被卷入发展洪流向前进的见证人、参与人,同时又像是根本不想搭上这班车的拧巴的下车人。
人物和他所存在的大背景的“拧巴感”,反而凸显了无奈的困境中,这个男人的浪漫和执着。
二郎与黑狗、父亲、胡屠户、葡萄、捉狗队领导、……几乎每个人都有一条完整的故事线,主线二郎和黑狗清晰、自然、感人,不多聊,说说我喜欢另外两个点。
1、父子关系这对父子很中国特色的“拧巴”。
这个部分真实、无奈,看得我心痛却很懂,我和我妈也是这种又拧巴又放不下。
二郎和黑狗同吃同睡,可以抱着黑狗洗澡,表达的直白而真情流露,但这种直率的感情却无法表达给自己的父亲。
有其父必有其子!
儿子沉默,父亲也是少言寡语,他不接女儿电话,和二郎几乎不说话。
同时父亲和二郎一样:更喜欢动物。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搬去动物园住。
父子缺少沟通又彼此放不下,父亲的空屋里,有二郎当年摇滚明星时代的相框(还有奖杯);每月的存款;父亲担心拖累二郎,病危之际劝二郎放弃自己……父亲不善表达,二郎和动物园是他的全部,病榻上的父亲把包括老虎在内的全部托付给儿子,也是对儿子的认同和信任。
二郎也一样:一次次的去动物园却开不了口,能做的就是帮父亲推车……默默承担父亲的嘱托照顾老虎,即便无法对野兔下手……
2、危桥我特别喜欢危桥的这个反复出现的画面,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一个关键性的转折。
第一次:警察告诫“是边界,不要离开。
”
再次危桥登场,就是二郎找狗,这个时候他过桥小心翼翼,但还是栽倒了!
危桥旁边是有正常的路的!
那二郎为什么非要走这段桥呢?
这个里面有这个男人对自己摩托车技艺浪漫的执着,也有一种“顺利过去就能找到狗”的祈盼心理。
这个瞬间看的人很……心痛。
因为你能感觉的到一种无计可施又期待奇迹的心情在里面。
也正是黑狗,让二郎决定踏出这个边界。
最后一次出现是飞速过桥,不出所料又略带苦涩地摔进坑,可是二郎选择再爬起来,带着笑容出发。
因为桥对面有“小伙伴”——新生的小狗崽。
这时候的二郎仍然带着对自己车技的浪漫执着,但也非常理智,他把最不能受伤的小狗放在了安全的桥对岸。
摔倒再爬起,带好狗再上路,二郎的笑从容而自然。
向前走、不回头,路没有对的方向,只有自己的方向,再出发。
当一只狗成为了你的心灵伙伴时,也就意味着你至少知道了人类一万个短板——我说的人会孤独,人又无法孤独,人不自觉的远离人,而越远,我们就越想张望。
——还是我说的在观看《狗阵》之前,我难免会想,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狗阵更接近于超现实主义,当狗成群结队时,当老虎在城中穿梭时,这就是荒诞的,超现实的类似于《疾速追杀》,为了一只狗一骑当千?
疾速追杀是最典型的偏科电影,用极致的动作要素,压缩观众对剧情的关注,但是并不代表它的剧情有缺陷类似于《狗神》,说是说狗,其实是福音神棍传记?
类似于《忠犬八公》,相依为命,催泪虐心?
看完以后,没有眼泪,没有欢笑,没有长抒的一口气。
可能怅惘和唏嘘更多一些。
颗粒感十足的画面,还有有意为之的胶片划痕效果,都在告诉我们,这是曾经的故事,这是旧时光的故事,这是遥远的故事。
松散而碎片的剧情,简短的台词(彭于晏扮演的二郎总共能有10句话?
),这种布局基本上就是在弱化剧情,更多表达的是情感。
那么,这部以情感表达为核心的电影,它的主角是谁呢?
一个杀人犯,假释犯,心怀内疚,心存芥蒂,沉默寡言,不谙世事。
一只狗,疑似狂犬病,全城通缉,咬人如麻。
一座城市,曾经的过往,在不断消失,在拆迁中倒塌,逐渐只停留在记忆里,但又像一个倔强的老人,顽强地伫立在那,影片里,自始至终,一个老人坐在十字路口的沙发上,不管周边经历了什么,他都没有动,这就是这个城市具现化的人格。
一个人、一条狗、一座城,是主角。
不是。
真正的主角是孤独。
需要从狗的身上获得安全感,获得陪伴,越是孤独的人,越可能需要狗的陪伴。
二郎是一个真实的人,普通人,而黑狗却不是,更像一个孤僻的豪客彭于晏扮演的二郎,孤僻,不善交际,背景也让人退避三舍,这种设定造成了他与其他人,与社会的隔阂是必然的。
片中的二郎,是个好人,从抓狗的犹豫,和对待逝者,对待乡邻,对待自己仇家的态度上,我们可以看到,他的内心是柔软的。
内心坚硬,对于他人的需要就越少,而反之,越是内心温柔,就越希望获得他人的抚慰。
而给予二郎的,则是宿命般的孤独。
二郎的父亲,可以看出来因为当年的过失杀人而造成了二者个隔阂,这种隔阂在二郎回家后,是需要时间来弥合的,可惜父亲的去世,让父子二人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我们在电影里没有看到父子两人的吐露衷肠,只看到父亲一张二十年的存折,只看到在小山亭子里的遥望,只看到迟迟无法下手的拔管,只看到满满的遗憾。
无法放弃父亲,把头依偎在了父亲的身体上,是二郎全片唯一一次对人的真情流露二郎还有一个从未露面的姐姐,在影片中,我们只能从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好像是梁静配的音),满嘴就只有拆迁款的分配。
佟丽娅扮演的舞女,与二郎之间是暧昧的,在短短的一瞬间,会让人感觉到一种爱,或者是露水姻缘的出现,但是这不多的笔墨,也已杂技团的离开告终。
甚至在最后,一直陪伴他的黑狗也死去了。
二郎的宿命,就像他骑着摩托过断桥一样,总也冲不过去。
这里忍不住要提一下彭于晏的演技,越是这种台词少的角色,要容易让观众注意他的其它身体语言,本片彭于晏的表演非常惊艳,尤其是是肢体动作上,能够很明确的反应当时人物的心境,最经典的便是白事流水席上他对于敬酒的表演,那种跟不上气氛,跟不上节奏,又无法无视人情世故的感觉,能够直抵观众的内心。
白事这段,贾科长那种世故气也展现得淋漓尽致,可以说是全片演技最出彩的一段戏黑狗也是孤独的。
我们在影片里总能看到成群结队的狗,狗阵狗阵,在影片最后的郊外,甚至出现了一个狗的大阵的。
而这只主角黑狗的出场,是在空无一人的老旧宿舍楼旁,它形单影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全片我们几乎看不到黑狗和其它狗同时出现。
只有在影片最后,二郎推着摩托,黑狗坐在摩托上,穿过狗阵,众狗纷纷退避。
像个帝王一样,孤独的帝王。
这座城镇是孤独的。
赤峡,曾经辉煌过,有蹦极、动物园、歌舞团、乐队,有成片的居民楼,有二郎众人,好朋友的青春。
而如今,蹦极台被拆掉,动物园里的动物饿得皮包骨,年轻人已经变成中年人,只在农村兴盛的流动马戏团在这里兴盛起来,楼房被爆破,所有的一切都等待着被移平,等待着换成新事物。
所就像我提到的,这座城镇和它曾经的记忆,就像那个坐在街头的老人,不被注意,却又不甘心离开。
这是时代的孤独,是一代人,一个城镇的孤独终局。
在影片最后提供了一个颇为荒诞或者说奇幻的情节——当人们离开城镇,到戈壁去看日食时,动物占据了城镇。
人走了,动物进来了。
也许孤独的荒野,更是人的归宿吧。
在《狗阵》中,导演管虎对情感表达和叙事做了最大程度的“减法”,这也让整部电影的脉络尤为清晰:入狱十年假释回乡的二郎遇到被全镇“通缉”的黑狗间产生羁绊的故事。
二郎,曾是风云人物,“杂技团摩托车骑得最好的”“市里获过奖,弄过乐队”。
却由于过失杀人入狱十年,从98年到08年,恰恰错过了中国社会发展最快、变化最大的十年。
待其返乡,只见人去楼空。
在一个人口不大流动的小镇上,他无疑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异类,无论在大巴车、警局还是面馆、巡防队,所有人都在背后悄悄打量着他,说着“我们要一视同仁”,实际却在宣告整个群体对这个“归来者”的审视和排斥。
同样,黑狗也是一个“边缘人物”。
在人类社会中,他咬伤多人,被判定为“疑似携带狂犬病毒”而被全镇悬赏“通缉”;在狗群之中,它似乎也总是独来独往,而不和其它流浪狗一样成群结队四处游荡。
这两个游离在社会之外的人(狗),在一个风沙漫天的寒冷夜晚,在黑暗无人的戈壁上,蜷缩在一辆翻倒的小卡四处漏风的驾驶室中,相互取暖。
后面一人一狗的羁绊,无论是十日隔离渐渐破除罅隙,还是几次相互寻找、拯救,大约也正是延续这种孤独、寒冷中的相互取暖。
影片中,二郎无疑是“失语者”,不仅是语言上的缺失,更是情感的克制。
他极少讲话,即便讲也是寥寥几字。
这种简省让人物的塑造变得困难。
其当下处境的根源——过失杀人——的信息只能在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得来,而当年的实情以及二郎本人的态度和收到的影响,都没有在片中得到清楚的交代。
这导致这个人物似乎成为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象征”,象征一种游离在主流社会外的失语者,而非一个真实的人。
而且,这个人物“边缘”“失语”的标签,似乎也主要是通过沉默和面无表情来塑造,而缺乏完整的逻辑根基。
对于一个封闭小镇上因过失杀人入狱的昔日风云人物,所面对的种种困境似乎被影片轻轻略过:昔日朋友依然仗义相助,父亲、邻居、警官、面馆老板也展现出无甚分别的善意和接纳,甚与胡屠户间的“杀侄之仇”也接触一次巧合丝滑和解。
加上二郎自己的沉默,以及中景远景客观、冷静的镜头语言,使得二郎这个人物的情感和动机显得更加暧昧不明。
如此一来,既没有正面的情绪动机抒写,又缺乏侧面的环境渲染和背景铺垫,二郎这个人物赖以成立的“格格不入”这一概念似乎显得有些无病呻吟,矫揉造作。
然而黑狗的存在,又一定程度上填补了这种简省带来的缺失。
在影片中,人离群索居,沉默寡言,单纯善良却与复杂的社会格格不入,犹如离群的兽;而黑狗机敏听话,如通人性。
在医院,黑狗在二郎打电话时趴在父亲床边,俨然代替了二郎儿子的位置;而黑狗去世后,二郎在窗外紧张地看着黄狗产下黑狗后代,又可以视作代替黑狗成为“产房外焦急等待的父亲”。
一人一狗已不再是简单的“主人-宠物”关系,甚至可以说,他们是同一的,是相互补充、解释的互文。
遵循这样的思路,戈壁狂风中黑狗的呻吟恐惧即是人的恐惧,黑狗“人人喊打”的境况寓示着二郎作为“杀人犯”的尴尬处境,而当黑狗被巡防队众人逼入绝境残忍抓获,将要被送去“收容所”,也象征着巡防队众人对二郎这个异己的“围猎”,昭示着二郎的孤立无援。
除此之外,通过对于时代环境的书写,导演将一种更大的“情绪”加诸影片,从而使得二郎的“失语”在整部电影的情绪尺度上得以成立。
整个故事被嵌入到中国社会一个颇具代表性和戏剧性的时代节点——2008年。
北京奥运会,汶川大地震,奥运日食,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国社会在世纪之初经历的巨大发展与变革,这些抽象的概念借助电影所选取的这一时期、这一地点得到集中的具象化展现。
赤峡镇,中国西北,属甘肃酒泉市,地处茫茫隔壁之中,风沙、荒漠、风滚草形成了镇子的第一印象。
当电视机里广播着北京预备举办奥运会的盛况,热情洋溢地宣讲着新农村建设的政策,镜头下的赤峡却呈现出一派寂寥衰败。
昔日的产油在资源消耗后走向衰颓(警官提到“油田的人走了之后,辖区也缩小了”),破败的楼房、年久失修寥落寂寞的动物园和游乐场、空无一人的大剧院,昭示着昔日的繁华与今日的衰败。
拉煤火车“哐啷哐啷”的声音与悠长寂寥的鸣笛声构成影片不变的背景音。
时代车轮滚滚向前,如果说二郎是在社会发展中没有赶上步伐的边缘人,那么赤峡就是时代滚滚浪潮中被遗落、被抛弃的一块“荒地”。
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之下,展现出一种不仅是个体的,也是社会的,时代的,苍凉与失落。
而这种苍凉与失落凝结在二郎这个叙事的中心人物身上,使得人-狗-城(时代)形成互文,在情绪上相互强化和补充。
《狗阵》上海首映礼上,导演管虎说:“时代这趟列车,我们都赶上了,但总有人是没有赶上的……我的摄影机就对准了他们。
”新旧城镇交替,有人倒下,也有人继续向前。
通过“人-狗-城”三者形成的互文,影片呈现了一种在高速发展的时代下被遗忘和遮蔽的个体生命,他们在奔向前方的人群中失落迷茫,然而无论几次“掉下独木桥“,他们中的幸存者终究还是要背上行囊,再次出发。
7.1@沪北 有点难评的一部 我私心很喜欢 我一直很喜欢这种拆迁的年代感小镇 配上西部大漠的苍凉 小人物的命运在大时代背景的洪流下只是一颗尘埃 无数的政策变动就很无端无序无常地袭来 而被影响的市民只能自己去合理化/常态化它们 比如说为了整改市容要抓狗了 养了十几年的狗要办证了 本来不好的狗办个证交个钱就变成合法的了 摄影很棒 整体营造的荒凉晦暗冷色调的氛围感一绝 虽然没看过犬之岛 但感觉里面漫山遍野的狗和他们的长相很像犬之岛 作为一个喜欢狗也喜欢动物的人真的看得很开心 出现各种奇怪的动物有一种超现实的荒诞 人与兽的共存 最后到难以区分 看的时候上海人讲上海话大家都在笑 我当时还在想怎么不回老家 老家在上海 好小众的文字 反向打工 但我妈说可能是下放到那里 倒也合理 我本来不太喜欢灵提这种细狗 看完竟然也觉得好可爱了
管虎导演的新作《狗阵》或许是近年内陆大银幕中的一抹亮色。
影片不仅细腻摹写了人和动物相生相依存的关系,而且相较于《白色上帝》《狗神》等相似题材的外国电影,我们会惊喜地发现,无论在视听构建还是文本指涉上,《狗阵》都显现出浓郁的本土性和具体的现实关注。
《狗阵》的故事发生在2008年的西北小镇上,在这里,特定年代造就的繁华生活早已成为历史,一切都逐渐走向朽败与离散。
彭于晏饰演的主人公经历十年劳动改造,重返家乡,对于他,对于这座小镇,历史的幽灵都在不断投下阴影。
一、沉默神话:身体与景观的“一出好戏”电影以广袤戈壁中的翻车事故开场:为了躲避突袭而来、奔散流动的庞大“狗阵”,客车侧翻在公路上,有乘客发现自己丢了钱,不得不报警处理此事。
“狗阵”第一次出现,在银幕上勾勒出西北地域粗犷原始自然景观的同时,也为主角的回乡时刻,增添了一层神秘和戏剧化的气息。
有别于管虎导演留给观众惯常印象,《狗阵》是沉默的。
不像《杀生》《厨子戏子痞子》或《老炮》,这些电影总是在台词等演员表演和音响的范畴,表现出鲜明而高度饱和的戏剧状态。
《狗阵》的戏剧思路是相反的,它对身体性和庞大景观的调度设计,体现出一种沉重、苍茫而又神秘的魔幻感。
影片的主人公实际上是一人一狗,而二者形象与“二郎神”“哮天犬”的神话彼此互文。
二郎不爱说话,身材高大健壮,与纤细、灵活、不断吠叫的细犬“黑狗”形成了相当有趣的对比,也使得这对cp直接成为体现特定生存处境的两面一体。
一个是曾经身负命案、与社会隔绝多年的回乡人,一个是人人喊打的流浪“狗王”。
二郎和黑狗的缘分起始于一场喜剧性质的地盘争夺,在你追我跑、彼此恫吓、试探偷袭的互动中,二郎惨败负伤,但随后小镇轰轰烈烈开展打狗运动,黑狗最终被围剿。
电影中的第二次戈壁翻车,就发生在二郎押送黑狗到收容场的途中。
这一次,没有人与人之间道不清讲不明的纠纷和误会,沙尘飞扬的戈壁夜晚寒冷而残酷,人和狗都只能被还原为两个无助的赤裸生命。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黑狗的脆弱与恐惧,一直被他人同情、照顾的二郎,在照护黑狗的过程中,反而重新找到了自我价值。
作为《狗阵》中最核心的关系,人与狗的互动几乎不存在任何语言。
流血的伤口、抚摸与陪伴、音乐与吠叫,电影试图通过剥离语言,再现一种“看得见摸得着”的纯真、纯粹,并希望由此回到生命的童真本身。
二郎与黑狗肉体上的疼痛、对抗和贴近,在电影中构成了一种具有治愈力量的接触。
而语言的失效,对应着人际的消亡、动荡与疏离。
正如同衰败的小镇复魅了戈壁的荒蛮和无情。
二、历史钩沉:离开的与留下的“小镇故事”“狗阵”再次出现,是电影尾声二郎带着新生的小黑狗离开赤峡镇时。
不同于电影开篇二郎回乡时群狗奔袭的画面,此时的狗阵静默伫立,凝视着主角的离去。
如果说二郎与黑狗形成了某种同构关系,那么被他们抛在身后的狗阵与赤峡镇,也具有一种镜像结构。
在这个意义上,《狗阵》实际指涉的是作为历史幽灵的“狗镇”。
事实上,影片伊始,我们便能从主人公身上感觉到关于小镇历史的记忆错位。
1998年以前,二郎是镇上的风云人物,而他个人青春传奇的背景色,其实是赤峡镇繁荣的经济文化生活。
十年后,当二郎再次回到这里,油田、剧场、动物园已经变为一个又一个安静的废墟。
对于赤峡镇这个具体的乡镇空间而言,衰败的发生或许平静而缓慢,但二郎的回乡引发了历史的断裂——滞留居民对往昔生活的记忆。
或者说,正是由于设置了二郎作为主人公视角,我们会发现《狗阵》所希望关注的,是关于中国本土历史的断裂与层叠。
电影中的赤峡镇像是一个迷离的阈限空间,它融合了太多历史性线索,但留存下来,以至于能够被影像抓取的,是关于历史的碎片。
如果说故事展开之时,小镇上混杂的陕西、山西等北方方言,和整个小镇的空间画面一样,是指向叙事内部的言语,与戈壁的自然环境相调和,那么在电影后半段,一位操持上海方言老年镇民的出现,则为敏感的观众提供了关于赤峡镇诞生时刻的清晰信息。
二郎的生命历程依托于赤峡镇,而赤峡镇的出现、繁荣与衰退同样依托于更大的时代变革。
《狗阵》如此设计了关于生命、人、社会的三重结构,而“狗阵”乃至更多被时代遗弃的动物,将三重断裂连接在一起,将小镇上的各类废墟、住宅区、新型设施与承诺中的未来愿景连缀为一个奇幻的整体性空间。
遗憾的是,电影主人公所能做的,仅仅是离开。
作为曾经的摩托车杂技表演者,二郎曾两度试图跨骑穿越镇界边缘的断桥,但无一例外以失败告终。
二郎象征性的动作,似乎表明了青春与往昔的不可重返,而《狗阵》也选择用人和动物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离别、逃散来编织影片的结局。
电影结尾静默无言的“狗阵”,就是静默的小镇,也是无言的历史。
但《狗阵》的影像力量就像群狗的存在本身,为被弃绝的历史提供了重回和再问的目光,这道目光可能关乎今天每个真实生命的生活,而它所指向的明天尚属未知。
可以这样说,不同于近年青年导演对小镇空间的风格化迷恋与类型化重构,观众能够从《狗阵》胶片质感所凝结住的怀旧情绪中,重新嗅识出第六代导演早期普遍关注的现实主题。
或许对于影迷而言,这同样是对影像历史的一次钩沉。
分享特别搞笑的新发现:在今天,要判断一个故事的“父权-男性叙事”底色,结尾有没有新生儿/儿子/怀孕往往是重要指标。
中式西部狗仔片?
感谢管虎
从一开始浓重的地方口音+破败村路就知道是个什么片子,很遗憾管虎没有李杨、忻钰坤的水平,更不用比贾樟柯;很震惊这个美图秀秀廉价滤镜用了整场!无人关心故事怎么发展,主角这个角色就毫无魅力(彭于晏的脸怎么看都不是本地人,演技也不行啊看不出倔劲不说话倒像个i人不说话。。。屁股不小但肉有点松?
并没产生什么共鸣,一是故事性太弱了,可看程度低很多,二是充满了对昨日世界的怀念,有点中老年男性喝完酒后在酒桌上说“哎,想当年啊,现在都不行了”,总之形式大于内容。不过公正而言,形式还不错,影像还是好的。低于预期。
多兰一定是太馋彭于晏身子了,太会颁出这个一种关注大奖。
管虎选址品味一流,遍布戈壁荒丘沟壑和废弃厂房输油管道工人新村的玉门被他拍出了「废土圣地」的cult意味,音乐品味也棒,荒野布狗阵峡谷观日食动物全上街等一阵装逼大阵仗下来,配Pink Floyd的片尾曲也并不掉份(《Hey You》的音乐响起时我真起了鸡皮疙瘩),故事本身则是一种基于地理奇观的男宝刻奇自恋,一个披着「底层」「边缘」皮的杰克苏:虽然男猪假释出狱社会底层无业无钱,但他青春无敌八块腹肌,人见人爱车见车【翻】,曾是玩摇滚玩摩托的县城大名人,邻里乡亲都照拂我,发小们都还真心帮我,爹不说话但房子存款还是留给我,路过的大姐姐救我还要娶我,毕生的仇人也原谅了我,以及最重要的——所有的狗子都爱我,最爱的那只还给我生了小狗子。这要换成县城女宝:①一成年就考学或打工离开了县城【上路】,②再也不回。
77th Cannes首映场-不流畅的叙述衔接,无数大远全景的拼贴。这部作品就像是一个刚从电影学院学了视听毕业的学生作品,视觉能力欠缺火候,叙述能力一塌糊涂,但是还沉浸在“艺术性”的自我陶醉中
小狗新生,狗爹埋了,狗娘不知所踪,硬扣人物命运就完了?“人物”全程不知所以,狗子们倒是演得挺好!佟丽娅和她的角色…滑稽且莫名其妙~
听说狗狗得了狗狗奖。彭于晏可以的,贾樟柯客串的那个小大佬也是可以的。这一部像一串关键词集合,每个都是正确的,整体看来就有点单摆浮搁。后面显然拖沓了。
远景大全景拍得是真漂亮,说这西北小镇是切尔诺贝利我也信,但电影的优点也仅限于此了。老狗、死狗、伤狗、饿狗、流浪狗、狗咬狗、人咬狗…还是在拍男人的位置,以狗喻人,不新鲜也不有趣。管虎赶趟一样把一个废墟城市所能遭际的一切都展览了一遍,也是在展览男性叙事的荒谬性沧桑。贾樟柯拍人与环境,物物而不物于物,要高级得多。管虎一定知道看这电影的人会高潮哪些点,一想到这个就挺没劲的。
能在中国影院里看到这样的作品你就笑吧
充满了符号,又好像什么也没说。比较讨厌身居高位,却要拍出似乎要替底层呐喊,还摸不到命脉不够深刻的影片。或许管虎是真的想替底层发声,但,一边是高压审查,一边不懂真正底层疾苦,就这样左右躲闪,缝缝补补,编出了这出“雷声大雨点小”的故事。实际上呢,真正掌握社会资源的人上人阶层,是最怕所谓的底层觉醒了吧。他们知道阶层几乎无法跨越,也害怕底层阶级跨越后,自己的位置或许不保,但他们不会讲明,只是呐喊,装出明察秋毫同情疾苦的姿态,便能立住自己悲天悯人的形象,就够了。
胶片质感+风格化调色的画面以外乏善可陈,没有人物也没有故事,只有空洞的符号和景观。【2024#96】
叹为观止,不仅女性角色戏份少的可怜,管虎仿佛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女人,里面的女的不是血缘关系不露脸(反面角色),就是莫名其妙风尘满满带有性意味的花瓶。本片最开创性的是,连狗都得接受人类的性别意识和繁殖欲洗礼,母狗都是为了给公狗留后代的。就算不提性别意识,请问这剧情背景设置在08年的意义是?投机取巧玩弄观众就配得上一个票房和口碑双暴死。
那年,刚上高中,每天四趟骑着自行车跨过南北贯穿的铁路,戴着mp4听新闻和音乐往返,每周都在桥下的报刊亭买一份环球和篮球我记得,冬天南方的雪下的非常大;西南发生了不好的事儿;一个小时候喝过的奶掺了东西被查出来了;美国换了个黑人总统还有什么银行倒闭了引发了什么危机……那天下午,刚走到教学楼前,突然就看到好多人疯了一般的跑出来,后来,把一个月的生活费捐了有一天,班主任破天荒的打开了落灰的电视让我们看关于神舟的新闻暑假前听上一届说,要比原来多放半个月有天上午,课不上了,老师带着我们出去“看太阳”那天晚自习,坐在最后一排靠着窗,把小四和韩寒收了,把《时光机》停了,认真的画一张历史周期表。直到在三年前养了狗,直到现在可以说:这是最好的“狗片”,你们可能不懂过去,但那是一个有未来的未来
77CANES#当佟丽娅对着彭于晏歪头一笑,说出“你敢娶我吗?”的台词时,坐在我旁边的戴锦华老师“哼”得冷笑一声🥲又是一个负分的女性人物,完全没有必要存在于电影中,仅仅是为了“这部电影需要一个女性人物”,来满足男性角色自恋期待以及收割更多眼球的角色。在这部电影之中的女性声音和群像依然是缺失的,或许存在着在那个时代被抛下的人,被边缘化的人,投机取巧的人,但依旧没有女人。这部电影最好的点在于导演让彭于晏失语,让狗狗大放异彩,以动物神级般的演技贡献了最为出彩和动人的段落。此外还有开头大远景的群狗飞驰以及偏向于结尾某种神启式的“狗阵”。其他方面还是过于普通了。
彭于晏到底露了几次屁股?有些影像的部分,那无比荒凉的世界,还是挺好看的,而且很适合大银幕观看。但剧情本身其实不是特别能撑得起这样的影像,挺无趣又刻意的一个故事,包括四处塞满的符号,尤其对疫情的投射,也是非常明显不过了。彭于晏基本无台词这一设定特别好理解,就是不希望他的口音在西北小镇不至于那么出戏嘛。重新上路的人,也就是被时代抛弃的人,无论是那个小镇、还是人或者狗,都有被甩下来的。最终,都回不去了。另外,平克弗洛伊德的歌很好听,但还是觉得塞进去有点违和。
大牢里是高墙和铁丝隔断的自由,出狱后是世俗和人心打造的囚笼,他两是没人要的「狗东西」,他两是被人嫌的「狗东西」,天空树木和沙洲,挺起胸膛往前走,前面又怂又馕,后面又野又狠。猛虎绕林间的温柔,野风破笼后的呵护,粗旷颗粒下的细腻,那是人生的孤独和「狗」且。男人和修勾的双向救赎,个性十足。
前苏联有一种粗野建筑,《狗阵》则是一部粗野电影。粗野的小镇,粗野的男人,粗野的黑狗,在这个粗野的尘世,粗野地活着。管虎打造出一种狂放不羁的影像风格。看完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粗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