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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罪行

Crimes of the Future,犯罪档案,后人类罪行(港),未来犯罪(台)

主演:维果·莫腾森,蕾雅·赛杜,克里斯汀·斯图尔特,斯科特·斯比德曼,韦尔凯特·邦盖,唐·麦凯勒,约戈斯·皮尔帕索珀罗斯,塔娜亚·比蒂,娜迪亚·利茨,莉希·科

类型:电影地区:加拿大,法国,希腊,英国语言:英语年份:2022

《未来罪行》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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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罪行》剧情介绍

未来罪行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该片深入探索不远的未来,人类正在学习适应其合成环境,这种进化使人类超越自然状态,开始变形,改变他们的生物构成。有些人欣然接受超人文主义的无限潜力,而另一些人则试图控制它。不管怎样,“加速进化综合症”正在迅速蔓延。 索尔·滕泽是一位深受喜爱的行为艺术家,他接受了加速进化综 合症,身体里长出了意想不到的新器官。滕泽和他的搭档卡普利斯一起将摘除这些器官的过程变成了一场奇观——在剧院里实时操作,让其忠实的拥护者们惊叹。但是在政府和奇怪的亚文化共同关注的情况下,滕泽被迫考虑什么将是他最令人震惊的表演。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心理游戏半熟少女裂痕第二季江湖往事胜女的代价2奥特英雄传赛罗和捷德地球百子第三季无间罪:僵尸重生天生喜剧王乌鸦小姐与蜥蜴先生黑心冷案切尔诺贝利日记漫威崛起:幽灵蜘蛛狐墓迷影滴水的推理书屋惊魂半小时致不灭的你大步向前走女法医手记之最后真相银河英雄传说外传夺还者金钱至上哆啦A梦40周年特别篇我是证人丛林大反攻狄仁杰之通天赤狐斑马人2:斑马城的反攻寻找约翰·吉辛恐龙王国奶爸安亲班

《未来罪行》长篇影评

 1 ) 未来罪行,现代病症

自残身体,切除器官,欣赏残缺不堪的躯体,将快感寓于痛觉,在疼痛中呻吟,体验这种“扭曲”的紫薇并沉沦在事后的虚无中……大卫·柯南伯格不仅颠覆了常规的性认知,更是用手术刀划破了当今快餐文化逐渐荒谬的背后所渗透的畸形审美,以及审美背后更深层次的social problem以及人对于自我本身的怀疑和盲目探寻。

剧院的秀场就是现实的缩影,食塑料者则是自食其果的象征人物。

无中生有的意识化器官看似证明了人已经具备了自由意识,但实则却揭示出“加速进化综合症”背后所谓的“超人文主义”本质仍旧在以“精神第一性,物质第二性”为观点的唯心主义范畴之内。

说回电影选角,维果·莫腾森和蕾雅·赛杜的中青cp性张力拉满,小k则像一个被同化的青春少女,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也许我们已经在“罪”与“罚”的区间内了,只是你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2 ) 当手术变成一种性行为,疼痛体验便是强度最高的快感

在超人类和后人类之间

作者:Yinanaa哥本哈根大学电影美学硕士。

鲁汶大学哲学硕士在读。

德勒兹不会认为在银幕上进行一场解剖(活人或死人)便创造了他念兹在兹的“无器官的身体”,因为后者应由感觉(sensation)的创造解放出来。

而从感觉的创造来看,《未来罪行》中带着纹身的器官和全裸的拥抱都不及片尾维果·莫滕森眼角那滴泪。

影片的核心意象是身体的改造,概念却是欲望和创造,或者说欲望机器的持续生产。

相比《变蝇人》里疯狂科学家的欲望和《欲望号快车》中的性欲,《未来罪行》中欲望机器的生产呈现出更为多元的形态,并像病毒般互相感染。

这里的欲望也不呈现为对某种匮乏的填补,而是无动机无缘由的自然生产,一种纯粹的丰盛。

——新器官进入身体,是一种对随机性的拥抱。

片中那位将嘴巴和眼睛缝住,全身长满耳朵的艺术家显然出于对人类中心的反思态度。

可惜,纵然他缝了嘴巴,长了那么多耳朵,还没抑制住喋喋不休的表达欲。

食塑料主义者、Brecken的父亲恐怕抱有“超人类”(superhumanism)的政治理想。

可惜,他用强烈的父权意志主导一切,招致仇恨和报复,最终只创造出一具男孩的尸体。

《未来罪行》剧照而影片的主角,两位行为艺术家Saul和Caprice则沉迷于无中生有——在无意义(emptiness)中创造。

这当然是对艺术创作的反思。

维果·莫滕森饰演的Soul在某种程度上正是柯南伯格的化身。

他操起手术刀霍霍挥向观众。

食塑料者孜孜不倦地劝说他们由感觉的创造推进到现实的创造——从身体开始,拥抱革命。

对此,随着影片的发展,Saul的态度由愤怒、叛逆转向敞开和接纳;而 Caprice则惦记着不要“表演”,要“建构”(construct)。

将身体改造为食塑料者的群体生出一个能“自然”食用塑料的男孩Brecken。

他犹如《银翼杀手》里Rick和Rachael的孩子——一个“自然”降生的非自然物,一个界于造物与生物间的异种。

Brecken的母亲在发觉孩子大快朵颐享用塑料后用枕头闷死了他。

对母亲来说,这个孩子犹如父亲在她体内播下的肿瘤,是对她身体的占用和剥夺。

唯有在亲手闷死他后,他才回归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未来罪行》剧照而Saul和Caprice则敞开迎接“肿瘤”——将人造的新器官植入身体,任其生长,然后公开展示。

他们不再需要舞台。

身体即是舞台。

肿瘤自生于人体,又具有绝对的异质性——肿瘤组织无限分裂、复制、繁殖直至吞噬生命。

在此意义上,柯南伯格电影一贯的主题便是拥抱“肿瘤”。

不止《灵婴》中那长在体外、娩出婴儿的怪异组织是肿瘤,《欲望号快车》中的汽车也是性器官-肿瘤,只是披了个机械壳子。

戏内,角色慢慢体察自身与肿瘤的亲密;戏外,观众愕然反思是肿瘤赘生于人体,还是人体本就是巨大的、看起来有序的肿瘤。

——我们自以为有灵性的生命是纯然的物质存在,它与肿瘤的不同只在于具体的组织方式。

《未来罪行》正是在此意义上建筑了诸多身体奇观:机器如藤蔓般扎进维果·莫滕森干枯的肉体;骨骼座椅又如利齿在持续的震荡中将他锁住;行为艺术家小刀割脸,肉一层一层翻开。

柯南伯格已经拍过无数次“肉”了:流血的肉,粘稠的肉,坍塌的肉,战栗的肉,痉挛的肉。

但《未来罪行》的“肉”依然新鲜。

——在重头的解剖戏中,手术刀如伶仃利爪划开皮肤、脂肪、筋膜,在腹腔里优雅扒拉一通,掏出器官,不疾不徐,一一摆好。

应该说,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也没滴几滴血,比柯南伯格之前电影的血肉横飞相比,“友好”太多,美感十足。

而不适感恐怕来自,在活人解剖中,心脏跳动的声音始终回荡在耳边。

在寂静的电影院里,这跳动声与你心跳的声音共振,仿佛是你在被解剖。

《未来罪行》剧照在看这一段时,我不知怎地想起纪录片《人间世》第一集那场心脏移植手术。

医生从装满液体的塑料袋里取出苍白的供体心脏,放进病人胸腔,缝合各支血管。

随着血液缓缓流进,心脏渐渐转为粉红色,有力地跳动起来。

这是一颗“光洁、温润、神圣”的心脏。

而在《未来罪行》里,从Brecken尸体取出的心脏是鲜血不再流动后的深红色。

Brecken小小的身体已在冰箱里呆了多时。

机器手一抖,它便滑进解剖台-舞台上一处预留的凹陷——仿佛一个微型神龛,供人参拜。

如此,神圣的、泉源的、永动的心脏猝不及防被还原为血肉之中的一团血肉。

《未来罪行》剧照Caprice说,手术是一种性行为。

在《未来罪行》里,作为强度的性不再借助他人的身体、砰砰撞成一团的汽车或张牙舞爪的录影带来振动、扩张和生产。

解剖,将身体划开,让各色脏器重见天日,让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让身体内部裂开、破开、敞开、洞开,才知身体之内并无内部。

——身体,唯有身体。

解剖因而成为一种启示,正如耶稣的肉化为面包为人吞下,血化为酒为人饮下。

疼痛是最有强度的感觉。

正常状态的身体不会疼痛。

疼痛如片中的纹身般铭刻在器官之上,标记他们的暂时的存在,揭示出“健康”的身体乃是一种器官的临时连接。

公开解剖创造一种公共的疼痛体验。

在疼痛中,又有接近性体验的快感。

正如Caprice在观看女艺术家割破脸部的表演后与其说话,一种情欲隐隐流动。

基于共同的疼痛和脆弱,一种新的主体才可能被召唤,人类才可能被连接。

正如康德在提及法国大革命时指出,旁观者不曾行动,反而能够近乎热情地领略其于自然和历史中的真意。

在这个意义上,行为艺术家以自己的身体为祭坛、为子宫、为海洋,满怀虔诚地等待奇迹降临——其形态,不是《理想国》中由哲学王分配的公共的性,而是由敞开的身体自然联合而成的狂欢经验。

《未来罪行》剧照只是,以上只是脑补后的解读。

《未来罪行》在表达层面止于干瘪的概念和若干身体奇观。

当德勒兹犹如梦呓般讨论“无器官的身体”、力的涌动和强度的生产时,他也不忘提醒,“无器官的身体”是一个界限(limit)。

你愈执着于创造“无器官的身体”,你便离“零强度”(zeroness)愈远。

《未来罪行》抛出过多概念,阻滞了“感觉的创造”。

其中流动的,与其说是叛逆的、溢出的身体经验,不如说是导演的权力意志。

末世暗流涌动、人人惶恐的场景和氛围塑造固然合适,但了无新意;国家器官登记处(national organ registration)和探员这条线索也许想讨论现代国家对生命的掌控(生命政治),但这种故弄玄虚实为画蛇添足。

何况克里斯汀·斯图尔特刻意压低的声线和一惊一乍的样子表演性过重,干扰了身体和疼痛体验之真。

反而是那两个调试设备的小姐姐,无论是面对改造人体的机器,还是忧国忧民的医生和食塑料者,都用“就是玩儿”(playful)的态度嘲弄之。

《未来罪行》剧照或许,这并非《未来罪行》的无力,而是“后人类”(posthuman)概念的无力。

尽管“后人类”理论家们坚决地与“超人类”分道扬镳,要以“后人类”概念重思人类主体性。

但思来思去,我们只能用否定性的概念去推演一种后人类的主体性,却不可能将其彻底抛开。

因此,身体之外,别无其他。

柯南伯格坦言,20多年前的剧本在近耄耋之年拍出,是出于对自身和人类境况的新的感受。

仔细想来,人类境况既未曾有,看起来也不会有多么决定性的变动。

电影只能如片头片尾那纹身一般,一笔一划在血和肉的层面做文章,而不应在概念层面贪求更多。

人不是一个要由表及里层层剖析的谜题,人是寄居在血肉之中的奇迹。

而《未来罪行》则是对人类这一奇迹般的存在者的反复接近、探寻和拷问:人类将自身动机与随机性碰撞,持续创造出新的事件、事物和一切,这种创造能力正如人类在宇宙中从无到有的出现,是奇迹的显现。

正如Caprice饱含热泪地解剖Brecken的尸体,“这是第一次尸体解剖,还将有第二次,第三次……”人的肉身所能承纳的变化、所能孕育的奇迹既不能被语言形容,也不能被影像表达,只能在康德意义的旁观者的热泪中窥见一二。

于是,在《未来罪行》的结尾,维果·莫滕森吃下塑料。

那一刻,连忙活了一整部的解说员Caprice也闭嘴了。

不能言说,不能命名。

身体,唯有身体。

——1980年代的赛博格(cyborg)宣言还言犹在耳,赛博格已经由预言变成我们习惯的现实。

人类的创造事业也正以人们不能承受的速度迎来一个后人类的时代。

人类无法想象一个真正“后”人类的时代,只能在身体——那一切变动、破坏、强度和生成的表面、边界和空间——依依回首,在对疼痛的经验中尝试描摹那一道逃逸线。

编辑:Betsy电影迷

 3 ) “创伤作为艺术与艺术的创伤”:大卫柯能堡如何将身体变作语言

事实上,在1970年大卫柯能堡就拍过一部同名长片《犯罪档案》。

在那部电影中,他以未来世界化妆品导致的人体变异为出发点,展现了对同性/恋物/恋童等多问题的探索。

这版并非前者的翻拍,两部作品在故事上也没有联系,唯一共同的,似乎是未来世界身体变异的可能性,以及对身体的痴恋。

作为几乎定义了Body Horror这一类型电影的怪才导演,身体向来是大卫柯能堡创作的核心。

从1970版《未来罪行》中化妆品导致的身体变异,到1986年《变蝇人》中的基因融合,身体在柯能堡的镜头下以各式各态的怪样发生着改变,成为他表达对社会科技发展的反思和隐忧。

科技,将人类推至后人类的十字路口,迫使前者思考如《变蝇人》那般的合成人该如何存在。

而如果说柯能堡在早期疾病和变异中拷打了分类和界限的概念,而在他后来作品对机器和科技的塑造中,这种边界几乎已经被消解。

因此,柯能堡的恐怖之处并不在于外露的血腥,而是在于这种(对身体的)“破坏所显现的现实的、科学的、虚拟的崩溃”(Peter Ludlow)。

尤其在现代社会的信息流中,身体变为制度、权力、社会、话语塑造的实体,它不断变化,反映着社会信息的流动。

1983年的《录像带谋杀案》中,主角在电视屏幕中体验捆绑、鞭打、切割身体带来的快感,幻想与其欲望共融,虚拟与现实无处区分。

同样,在1999年的《感官游戏》中,虚拟游戏代替电视成为主角获取快感和刺激的来源。

最妙最大胆的莫过于1996年的《欲望号快车》,柯能堡惊世骇俗地让人体和汽车连接起来,让主角在与汽车的冲撞和性爱中达到漫长的高潮。

这里,机械成为人体外展的部分,它们延续着人的欲望和幻想,连接着后者实现的可能。

如此,机器与人类之间已毫无缝隙,前者定义着后者的存在,完成着后者的存在。

身体不再是自然的存在,而现代技术,正在重塑着人体。

《未来罪行》更像是前面的综合:身体既淡化了边界,又与机器紧密相融。

机器如寄生虫般和人体紧密的联系,就如Saul一直使用的早餐椅,人体紧紧地嵌入其中,两侧的骨骼如同人手,椅背与人的后背贴合,甚至它本身成为了人外在的消化器官,促进人的消化和吸收。

同样还有Saul和Caprice表演时用的机器,通过它,柯能堡让手术变成了新的性爱方式。

这种模式不再有传统的身体接触的器官插入,而变成了一人操控机器(Caprice),遥控连接的手术台相应运动,机械触手划破另一方的身体(Saul)。

机器代替了人体的器官完成切割/插入,两者就此体验性的快感。

这也让这场性爱实际变成了三人游戏:男人、女人和机器。

同时,机器不仅拓展了人体的边界,也拓展了感官体验的范围。

比起传统的性交方式,即男女/男男/女女的触碰/插入式性交,这里两人没有直接的身体的接触。

比起感官快感,它们更像是通过超感官完成对快感的幻想。

Saul与Caprice处于一种心灵感应式的互动中,机器变成了想象连接的锚点,激发着感性体验的多种可能,而排斥着标准身体的介入。

这时,性欲场扩展到整个身体,并超越它进入其他表面和物体,带来无限的联系,感觉和情感。

很难说明这种新型的性交模式,它是现代的疏离的,依靠着幻想和机器而摒弃真实的身体的接触。

而另一方面它又是超越的,显示了后现代式的本质的无法言喻和流动,同时又将欲望从具体的身体中解放出来。

触觉变得可视化,伤口提供物质基础。

它挣脱(身体的)束缚,又无比自由。

或许像柯南伯格自己所说,“(在《欲望号快车》中)To a small degree, I’m reinventing film language in order to allow my characters to express things to themselves in their own emotional language. That simply means that maybe affect – which is to say, what we consider emotion and the way in which it is expressed – needs to find new avenues, new forms in order to express the things that we need to express these days. ”比较有趣的是,机器不仅作为连接两性的工具,它还代替着传统器官,打开、邀请、代表着另一方的(视觉与心理上的)进入。

在表演现场上,维果莫滕森饰演的Saul躺在手术台上,Caprice站在他的身侧,操控着机器,看着机器触碰、切割开他的身体。

四周站满了观众,他们一同注视着Saul,等待机器切割开他身体的那一刻。

如果说皮肤意味着“终极食物的边界,将内部和外部分隔开的物质”,显示着人体实在的存在 (Xavier Aldana Reyes)。

那么这一刻,皮肤的边界被破坏,内在(器官)袒露出来,满足着人们窥(淫)的欲望。

另一个层面,切割带来的是一种溶解的效果,它将身体呈现为“碎片化和可渗透的”,它连接而非断开了身体、心理和语言之间的意义层次——当象征着边界的皮肤被切开时,分类的界限也被消解,在这个过程中,“主体对他人敞开大门” (Xavier Aldana Reyes)。

而如果考虑到此时Saul身体的变异和独特,那么机器打开的可能不只是个人与他者之间隔绝的大门,也是通往未来的大门。

或许这也是对于科学/解剖的痴迷所在(以及信赖:“床不会骗人”),当在未来社会中身体不断处于变异状态,却无法解读这场变异的过程和结果。

而只有在手术台上切割开小男孩的身体,人们才能(或者依旧不能)理解未来人体变异的方向。

身体,预示着正在改变的现实,又彰显着未来的可能。

但解剖的恐惧之处也是如此,如Caprice颤抖着对Saul说,“autopsy is a way to see ourself”,但是我们同时会看到“darkness of evolution”。

这可能是本片最为惊悚的一幕,我们很难看到有人在银幕上毫不掩饰地切割开(代表纯洁的)儿童的身体,展示他内里怪诞的器官。

如果说未来的罪行是什么,或许就是这里,人们将儿童变成了弗兰肯斯坦造物式的存在。

同样,他的“弗兰肯斯坦博士”在目睹这一切后也几近崩溃。

但从另一个层面讲,即便有darkness,仍是evolution。

尤其现代社会身体作为监狱的象征出现,被权力所操控,被社会、制度和文化所塑造,稳固的身体形态代表着被完全控制的人。

身体成为恐惧的宝库,这些恐惧是个人掌控之外的权力结构的专制所特有的。

更重要的是,这些被压迫的身体意味着一种无助感,“这种无助感源于一种令人沮丧的对抗,即认识到超越物质世界可能只是一种幻觉” (Xavier Aldana Reyes)。

因此,越轨的身体作为一种“日益解构的信息社会中恢复身体的物质性的尝试”出现,它对怪物、伤疤、患病的肉体、畸形的出生以及最重要的血液的专注,带来了解放和改变的可能(Xavier Aldana Reyes)。

当机构仍通过登记管理控制人体时,Saul在变异和手术中获得了某种自我控制的主体性。

但同时,Saul的身体特征也显示出来两种相悖的特性:一方面,身体本身的确定性;另一方面,作为变异的身体的流动性/不确定性(德勒兹)。

他每日醒来不能确定自己又长了什么新的器官,不确定这些新器官的意义。

可以说,他每天醒来都要重新确立自己,对他而言,“ I'm suggesting that all reality is virtual, that all reality requires great effort of human will to make it work, to make it viable. I actually think that the first thing you do in the morning when you wake up, before you have your breakfast and before you brush your teeth, is you have to recreate yourself. And you recreate reality - you have to reconstruct an identity for yourself, remember who you are, where you are, what you are, why you're there, what your social structure is you're finding yourself in, because it's not an absolute, it's not something that is absolutely solid.”(《感官游戏》DVD)将这样的身体作为原材料,Saul和Captice开始了自己的艺术表演,他们在无意义中为这具身体创造出了意义。

更广泛地讲,当这样令人震惊的特殊存在出现时,人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到斗争之中:管理机构与异教团体,食塑料者与艺术家,他们站在堕落和越界不同位置。

而从某种程度上讲,角色不断宣称“身体是现实”是因为,在这里,身体如同现实一样虚幻,除去被建构的社会意义,它没有任何意义(empty of meaning)。

这也是为什么切割一定要作为展演而非在私下进行,因为它是一种公共的政治话语。

但一方面,他们通过艺术建构起无意义的意义,并依此对抗制度管理、文化甚至是自己。

另一方面,这种大胆成为向观众兜售受非传统体验的工具,当全身长满耳朵、被缝住眼睛和嘴巴的男人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时,他向观众展示的是什么?

是艺术,是虚幻的理念还是一无所有的意义?

越界、变异的痛苦的话语和哲学的、超越的话语耦合,先锋艺术横跨在线上,在对抗和奇观中左右摇摆,如同《感官游戏》中将自己称为艺术家的游戏制造者,他们必须要面对这样的创伤艺术下的埋藏的艺术的创伤。

而对于Saul和Caprice来说,这场表演意味着更多。

Surgery is the new way of sex,当变异的身体失去了痛觉,后者与疾病叙事的情感和文化框架脱离,切割变作象征性的存在。

痛苦所带来的负面阻碍被祛除,而在凝视中,血液带有的强烈视觉意象在艺术中与色情紧密相连。

伤口可以携带象征性的性意义,当Caprice凝视着Saul的伤口,抚摸、舔舐它的时候,我们能从中感受到一丝fetish的味道。

她用舌头舔舐着伤口(甚至可能进入到伤口中),伤口变成了一种特殊的性器官式的存在。

同《欲望号快车》类似,它显示出新时代的“技术色情”,即“它利用了日常生活中的技术——医疗设备和支持设备及其封装和身体延伸表面——并将它们转回到它们运输或支持的身体上,成为性能量和性快感的机器”(Anthony McCosker)。

同样,在技术和机器带来的混合痛苦与热情中,显现出的是一种类似BDSM的越轨欲望。

在其中,(切割的)暴力被高度仪式化和景观化,成为一种社会可接受的表演。

或者,如巴塔耶所说,性欲本身就与暴力不可分割。

它联合了弗洛伊德所称的死欲和爱欲,在摧毁自我的同时达到顶端。

但同样,如同艺术成为回收身体控制的一种方式,施虐与受虐亦是如此。

施虐者通过控制、伤害受虐者获取对身体的控制权,而受虐者在脱离的自我凝视中完成对自我的操控。

尤其是疼痛的预警系统崩溃时,这种对自我的操控可以达到不受限的地步。

因此,在随处可见的身体切割场景中,它完成了巴塔耶“禁忌就是要被违反的”的奇怪命题,打破边界与禁忌,从而让个体向一种连续性状态敞开。

因此,纵然柯能堡不是古典的、宗教风格的导演,最后一幕维果莫滕森的特写却带有强烈的《圣女贞德蒙难记》的意味,甚至画面也变为如《圣》一般的黑白色调。

当贞德忠诚于自己的信仰而选择放弃生命时,Saul同样也自欺于信仰,完成了献祭。

这开放式的一幕,可以说是不得不接受变异的痛苦,也可以说是迎接进化的解放。

也许这也是“身体既现实”的另一种解读,它如此矛盾,如此难以把握。

这一次,形式上柯能堡看似回归了早期的Body Horror风格,但内里却像是《大都会》和《星图》的延续。

因此,比起夸张的恐怖电影外壳,它更像是一部适合解读和分析的哲学电影。

在观看《未来罪行》时,我可以联想到许多柯能堡的经典前作,如《欲望号快车》和《感官游戏》,但最终我想到却是他的上一部短片《大卫柯能堡之死》。

在长达三十余年的导演生涯中,这位别具一格的导演展现给了我们太多怪诞、恐怖、惊异的伤痛,它使人恐惧,令人战栗。

而在《未来罪行》的最后,当我看到维果莫滕森坐到机器上,镜头拉近,只留他脸部的特写时,我感受到的却是平静。

如柯能堡自己所说,“Im saying that we are doing some extreme things, but they are things that we are compelled to do. It is part of the essence of being human to create technology, that's one of the main creative acts. We've never been satisfied with the world as it is, we've messed with it from the beginning. I think that there is as much positive and excit-ing about it as there is dangerous and negative. ”如果我们无法祛除本性的追崇,我们或许只能以另一种独特的方式拥抱它,就像那个吃塑料桶的男孩。

尽管它令人痛苦。

 4 ) 我们都是恶人的“未来”

若人类肉体不再是其所是,人类还是人类吗?

在痛感消失的未来——这个未来无疑是末日的,破败的楼房,其他工业、科技全都衰落(摄影机只能拍摄黑白影像),只有身体解剖的科技高度发达——以切、削、剖、刺展示身体的行为成为艺术表演。

喜欢完全没有“2099年,世界一片末日景象……”的前言,没有角色解释剧情,直接进入电影世界的处理。

关于身体的话题,无疑让人想起 cyborg,甚至两种情况下的讨论也如出一辙,将身体部件换成机械(身体发生变化)后,人类还是人类吗?

关于肉与灵的谈论来到一端的极点,人类肉体在人类主体性认识中起什么样的作用?

只剩灵魂,没有身体(幽灵、鬼魂、僵尸)?

截肢?

霍金样的机器辅助生活?

植物人?

他们不断质疑我们对于人类、正常的定义。

至于“未来”罪行,电影已经表达了担忧、预言的态度,以电影奇观和扎眼镜头呈现环境、食品、人类危机,令人惊讶又惊喜的想象力。

 5 ) 欲求主体与反庸俗判断力

一、理想的主体 在从古至今的任何时代和出现过的所有民族中寻求一条通过确定的概念指出身体之美的普遍标准的鉴赏原则是劳而无功的,因为我们在身体上所寻求的东西是本身自相矛盾的——既受伦理世界的规训又企图在庸俗判断力的欣赏中被给予“形体艺术之美”,其中伦理世界告诉我们怎样的身体是正确的,庸俗判断力告诉我们怎样的身体是美的,迄今为止我们对身体的一切揣度都是基于此两个概念所制造出的恐惧焦虑与轻松愉悦这一对相互矛盾的情绪。

但在未来的我们必定会批判这堆没有普遍性和自由的情绪,因为这种情绪并不符合主体的理想,即符合主体理念的存在物的表象,对此,我们针对身体的所有审美判断都应当是示范性的鉴赏,而与之对应的条件是:1.被审美的身体应当作为“作品”呈现;2.所有的鉴赏者都应当在自己心中产生鉴赏的原型;3.鉴赏的形式应当是一种自由的艺术。

作为鉴赏“作品”的身体(一)

作为鉴赏“作品”的身体(二)

作为鉴赏“作品”的身体(三)

Bracken被伦理世界杀死的身体在“作品”中复活

无法成为鉴赏“作品”的“雇佣的艺术”

可以成为公开鉴赏“作品”的“自由的艺术”

尝试通过强行服用未来食物在心中产生鉴赏原型从而成为合格鉴赏者的现在时人类(失败)

长期卧底鉴赏者群体、曾试图通过“雇佣艺术”制造内心的鉴赏原型、最终受到复活“作品”启发的旧人类通过服用未来食物在心中产生鉴赏原型从而成为合格鉴赏者(成功) 当审美的身体是“作品”时,主体的行动本身、行动的意识以及由前两者引出的外在于行动主体的他物都包含在了“作品”中,此时身体作为特殊的我的实在的个体脱离了伦理世界的约束,视法律和社会秩序为没有绝对本质的思想、没有现实性的抽象理论,却能让普遍的自我意识从这样特殊的个体中找到简单的、个别的情感,这既是“作品”的情感,也是一切鉴赏者的情感,个体通过这种性爱般的情感扬弃伦理世界、扬弃庸俗判断力,让创新的表达在永恒的持续中流行,让我们在寻求、渴望的过程中将身体与赋予了生命的审美融合,进而实现自身的主体的理想,实现的方法不再是作为一门雇佣艺术的“手术”或“登记处”,而是一门作为自由艺术的“表演”。

“表演”使行动内容的一切环节回到自由状态,但“表演”带来的鉴赏价值也因自由而偶然、稍纵即逝,不过,最终“表演”为所有鉴赏者都带来了一个永恒地针对主体理想的表象的欲求对象,它将成为所有未来人类的性癖并如自慰一般令人上瘾,折磨所有人的行动、意志、认知和思想。

作为自由艺术的“表演”改变了鉴赏者的性爱理念

作为自由艺术的“表演”改变了鉴赏者的性癖二、崇高理念对幻想欲求的批判 基督、真主、佛祖、Karl Marx……我们在任何时代、任何民族都追求绝对地大的东西,即崇高,与直接带来愉快与鉴赏价值的自由艺术不同,崇高是通过对生命力的瞬间阻碍以及紧跟而来的生命力的更为强烈的涌流之感而产生的,所以它作为激动并不显得像是游戏,而是想象力的工作中的严肃态度,且不能包含在任何感性形式中,只能针对理性的理念,所以崇高不是一种情绪,而是一种理念,崇高理念帮助我们在任意自然直观中找到针对所有可能的作用的合目的之物,目的让我们在艰难的实现目的的过程中激起我们的超越感官与身体的使命的情感,并遵守这一使命,直到自然符合我们自身的目的,从而感受到更能被自身判断认同的愉悦。

为了获得这种愉悦,我们要对“表演”带给我们的针对主体理想的表象的欲求对象进行批判,以怎样的方式?

以儿童的纯真。

我们不应当任凭性癖折磨自己,而要出于对身体、内脏之爱而控诉、偿债、负罪:我们要控诉现在时的人类胡乱排泄、通过吃他们的排泄物来偿债、为他们对崇高理念的否定而负罪。

即使我们不愿意做,未来的未来时人类也会逼迫我们去做。

作为未来时的人类,我们的命运要么是在自由艺术中纵欲而死,要么因为现在时的人类去控诉、偿债、负罪而继续活着。

崇高理念将现在时的人类的罪行托付给了未来时的人类,这就是“未来罪行”。

控诉现在时人类造成的异化世界

吃排泄物来偿现在时人类的债

未来的未来时人类用电钻处决不愿负罪的未来时人类(Bracken的生父)

被登记处雇佣去调查Saul的Cope,也是唯一一位知道Saul是现在时人类在未来时人类的卧底(其实本片也是很好的关于身份游移转换的悬疑片)

即使是现在时人类却也愿意偿债、负罪的Saul被给予崇高理念带来的更被自身所认同的愉悦三、崇高者的责任 能打破命运之枷锁的只有爱,不是对Caprice的爱,而是对全人类的爱,为了不让未来时人类在命运的压抑中激发重蹈现在时人类的覆辙的欲望、为了不让未来的未来时人类用奴役未来时人类,未来时人类只能以仁爱的意志去控诉、偿债、负罪:更加爱人类的身体、更加爱人类的器官、更加热爱崇高的理念,让人类远离资本、权力、工业,终有一天,人类会变成一种美好的生物,在那个时候,请用镜子把自己的美好映照。

用镜子把人类的美好映照 在三岛由纪夫的《忧国》中,中尉和夫人丽子在爱、疼痛、血液中形成了一个强力而温柔的体系,即使只有两个人,这个体系也爆发出无穷的力量,所以,未来时的我们也应该出于同样而纯粹的目的聚在一起,在一个强力的体系中变得意志坚定、力量充足、体格俊美,像夏天的知了趴在树上一样趴在人类的器官上,并在夏天结束时和干枯的树皮一起掉下大树,秋天就是我们的坟墓,但我们不会担心秋天会因为成为未来时人类的乱坟岗,因为未来的未来时人类可能就喜欢把崇高和与死相关的淫欲结合在一起,可能他们会对着未来时我们的坟墓自慰,这些我们无法理解——所有时代的性癖都是出于个人立场的,当未来时我们的遗产可以满足所有未来的未来时人类的个人立场时,我们就可以说自己是仁爱的、崇高的,我们的崇高和仁爱对于未来的未来时人类,正如现在时人类的工业垃圾对于我们,都是性癖。

以爱和崇高作为性癖的人,应该很幸福吧。

我钻入未来的深处,越往下我身上的阳光就越少,我感到害怕,举目四望,周围一片虚无与寂寥,陪伴在我身边的,只有性癖,它是我在深海中的火源。

 6 ) 太前卫,太超前了

这部电影不适合普通观众,不说里面思考的问题,就说故事发展和画面基调,都是极其灰暗的。

故事一开始就是以母亲杀害儿子开头,到一直坚持想做为一名人类而活着的男主角,最终吃下塑料以后,激动落泪而结束。

整部电影无论情节还是画面,都是向下坠落,腐化、猎奇的。

大片大片的黑暗色调,从男主的房屋到政府部门的内部,所有建筑墙面全部是破烂、崩裂似的。

建筑物的外墙多数有涂鸦,进行艺术表演的地方仿佛让人置身废墟之内,那个男主角和警察密会的地方,也是锈迹斑斑的破船。

电影里面,只有一个地方的场景,看着稍稍有点温情的感觉,就是男主的卧室。

但是那张古怪的床,在百叶窗温馨之下,更无比诡异了。

要是你说这是一个有着高科技的世界背景设定,为什么所有建筑都这么破烂?

他们用着砖头似的电话、方块似的显示屏,一眼就看得出来的戒指式摄录器,这些却又无不显示着他们的科技落后。

这是一个充满着矛盾的世界,两性之间进攻者的位置对调,女主和小k在电影里面都是掌握着进攻步调的人。

而接替了那个进攻器官的,竟然是机械的切割刀,有了这些机械,先天的性别都不重要了,谁都能做进攻的那个角色。

男主受人追捧的行为艺术,放在现实中,就是一场又一场的手术直播。

除了医学生,或工作需求,任何喜爱观看的人都可以被冠以心理变态之名。

但是电影里面,不光是切割肿瘤的手术被人追捧,连在身上无意义的脸皮破坏,都变成一场艺术表演了。

以我们的观念来看,这个世界的人从身体到心灵,全部都扭曲了。

仅仅是因为失去痛觉,人类竟然可以扭曲至此。

使他们崩坏的,不是那些让政府害怕,在人们身体上随意生长的新器官,而是失去痛觉,肉体就变成可以随便切割、糟蹋的存在,他们不再珍惜自己的身体。

因此延伸出来的,就是不敬畏生命,那个杀死孩子的母亲,能那么容易下决定,不仅仅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孩子,已经不是一个人类。

还因为整个人类社会,都不再珍惜肉体,敬畏生命了。

仿佛因为长出新器官、进化等问题,人类内部就将自己物化了。

无论是那些已经能消化塑胶的进化人(父亲),还是没有长出新器官的普通人(母亲),在失去痛觉以后,他们好像天然也失去对生命的珍惜于敬畏了。

证据在于父亲随意拿着塑胶去试探别人,他明明知道普通人吃下它就会死,只要不是他们的同类就死不足惜吗?

而母亲更不用说了,她恶心自己的孩子是一个天然的进化人,她嘴巴上说着那不是一个人,那是一个怪物之类的话。

但是如果她觉得自己没有杀人,她为什么要认罪呢?

所以可笑的重点来了,她知道自己在杀人,哪怕她再不喜欢,再不愿意承认,但实际上她清楚自己犯的是什么罪。

所以哪怕这是她亲生的孩子,就是因为没有疼痛感,她甚至都可以凭着自己的喜恶,就去谋杀一个孩子。

人性的可怕,在这部电影里面简直表现的淋漓尽致。

而我觉得这部电影不好的地方在于,里面还有一些说不通的地方,没有说清楚的地方,许多看不出有什么作用的部分。

比如那个被杀死的医生,为什么那两人要杀死他?

那两人是受命于科技公司,还是受命于政府的?

那个登记新器官的部门,为什么是隐藏性质的,一个政府部门只是登记新器官为什么要隐藏起来?

父亲想通过儿子向世界宣传,这个事情被政府部门的人动了手脚,他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科技公司的人为什么要杀了他?

如果说是为了阻止人们进化,那么他们应该针对的,是给这些人做手术改造的组织,而不是这群想进化的人的首领。

因为人们想进化是发自内心的想法,杀死一个首领,后面的人就不会想要进化了吗?

真的想要阻挡他们进化,杀那些给他们做改造手术的人,才是重点吧?

除非,内在美这个组织,才是给他们做进化手术的人。

他们确实喜欢自然的生态系统,所以他们也想通过手术改造,创造出自然的进化系统。

那么,这才能解释医生的死,这就能形成一个闭环。

而完全无法理解的,大概都是属于电影里面关于他们的艺术解读,就是完全的不知所云,他们好像好认真的说话,但是仿佛那全都是没有意义的内容,所以看着真的很困。

一堆藐视生命的人,整天开口闭口说在讨论生命意义,简直不能更可笑了。

 7 ) 屁股决定脑袋的时代,身体也不再是现实。

曾经学写故事被大量的模板困扰,内心想着“这还是我所热爱的创作吗?

”后来看了柯南伯格的片子,我才从中得到了解放,创作原来如此自由。

《未来罪行》是我观看的第21部柯南伯格作品,在评论前,我得先下个结论:尽管我很尊敬柯南伯格,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这次有失水准。

影片的中英文片名都在强调“罪”(Crimes),在基督教中,每个人都是有原罪的,片中的每一场人体艺术表演很有仪式感,影片就是这么有宗教意味,同时“进化论”也是这片的重要组成部分。

几个世纪以来,人们在“神创论”和“进化论”之间争论不断。

电影像一篇论文,就着这个争论,柯南伯格也给出了自己的观点:屁股决定脑袋的时代,身体也不再是现实。

电影在一个有趣的背景中展开:在不远的将来,人们失去了疼痛感。

在故事发生时,环境恶化,导致人体开始了变形,不同的人长出不同的新器官以适应于新的环境。

有的人甚至主动做手术,自主选择进行进化行为。

这里出现了一个叫“新罪行”的政府部门,这个部门将“有新器官生长却不去器官注册中心注册”“举办非官方授权的器官选美比赛”“自主选择进化行为”都定义为犯罪,于是乎这个“新罪行”部门隐喻着保守的宗教势力,捍卫着“神创论”,认为新器官的生长得到的进化最终会使人不再是人。

而支持“进化论”的人,他们靠着主动做手术来寻求进化,得到变形的人,以塑料合成物为食。

这个组织的设置保持了柯南伯格一贯的对后工业时代反思的表达,并且其领袖被刺杀,也是他赋予了这个人物的悲剧色彩。

但我认为柯南伯格对这个价值观并不是接纳态度,我后面会讲到。

这个组织隐喻西方白左,他们宣扬历史主义和进步主义,激进地强调改变。

还有一个中间派,叫内在美。

他们觉得新长出来的器官有政治含义,更多认为这是一种美,还邀请男主角参加器官审美比赛,但即使这样一个没有政治立场的艺术组织,头目最终也遭到了暗杀。

在柯南伯格所创造的新世界观中,出现了人体行为艺术。

这门艺术中也出现了不同的理念,有一个身体长出一千双耳朵的艺术家,把自己的眼睛和嘴巴用线封起来,传达“避世”的理念;有个女艺术家,展示把自己的脸割的像鱼鳃一样,这是颠覆“男性凝视”的女权表达。

而男主角的艺术创作是不断地长出新的器官,并与搭档的合作,在众人面前切割掉,他的艺术理念是想通过痛苦的手术,唤醒失去的痛感的社会。

身体本是人道的,人道也应该是判断事物的基准,而在当下新冷战的环境之下,屁股决定脑袋,即使发生了大量政治性人道灾难,面对死再多人的事实,也无法融化冰冷的立场,就像电影中失去痛感的社会一样,人们都是麻木的。

尽管在男主角表演之前,旁边的电视会显示“身体即现实”,但很不幸的是柯南伯格表达的恰恰是在泛政治化的社会中,身体开始说谎话,更别说艺术了。

男主角成为了“新罪行”部门的政府卧底,周旋在几个组织之间。

片中的小男孩,是“进化论”派的领袖的儿子,他不用像父亲一样手术,便自我完成了进化。

在开场不久就被母亲视为怪胎并谋杀,"他的身体构成是什么样"作为影片的麦格芬存在,领袖找到男主想通过对自己儿子尸体做解剖表演,来宣传自己的理念,而“新罪行”部门的人抢先一步,在男主角不知道的情况下,在男孩器官上标号了恐怖主义的纹身,借此靠男主角解剖表演,煽动民粹。

每个势力都有自己想达成的目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认为柯南伯格对其中任何一派持认可态度的原因,而受害者却是个无辜的孩子。

当孩子的尸体摆在面前,每个人本应该保持悲悯,却因为立场不同,反应也不同。

柯南伯格以往的作品也会有大量的视觉想象,但它们都有强烈的现实基底,来进行社会和政治表达,《欲望号快车》中的中产阶级,《蝴蝶君》中的文革,《大都会》中占领华尔街的运动。

但《未来罪行》是架空的,可虽是架空的,但无疑是政治的,因为每一处都在指向现实。

我认为这恰恰是他洞察到现在全世界都遇到了“立场代替思考”这个问题,干脆就架空了。

但影片的问题都是这个世界观根本无法自圆其说。

首先是世界观的建立方式,全靠嘴说,太糙了。

这个无痛感的社会,开场几个角色靠台词交代,作为一个”身体恐怖片“大师,却懒得用”身体恐怖“这个概念,多拍几场戏把这个概念给影像化,这是一种很偷懒的行为。

片中对”是不是人人都会长新器官““不同的人为什么会长出不同的器官”这些问题没有回答,直接拿“不同文化的群体长出来的器官是不同的”一句台词给糊弄过去。

矛盾冲突也是没头没尾,比如政府部门和私人服务公司之间的关系没有拉扯清楚。

私人服务公司是政府的白手套,还是说资本已经控制了政府?

比如女二号在办公室一边跟男主角调情,一边说要举报同事也是”内在美“的成员,但后面这件事就再提都没提了。

又比如”进化论“派的领袖,给”新罪行“部门的卧底吃塑料合成物,把卧底给毒死了。

首先这个卧底为什么要吃,难道整个政府部门的人都不知道这玩意的危害吗?

毒死卧底之后,领袖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逃跑,毫无对这个世界的舆论环境,行政执法的刻画。

为什么"新罪行"组织可以随随便便安插人到对方去?

都这么强了,还要靠一个艺术表演来煽动民粹?

另外对方组织难道在入组织之前没有审核吗?

这个卧底线从头到尾就没怎么拍清楚或者说没拍。

反正全靠嘴。

要是讲细一点,可以把这个世界观讲清楚,在恐怖科幻片的基础上增加政治惊悚感,本是锦上添花。

但一切都只是空洞的概念,没有建构起来,剧作完全不及格。

最后回到神学的话题,电影也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观点,“神创论”和“进化论”是可以兼容的,神在推动人类走向进化,人类的进化也是上帝的作品。

从这个角度来说,“新罪行”部门是有罪的,他们看似是上帝的忠诚信徒,却把自己当成了上帝,审判他人。

而主动手术追求进化的人也是有罪的,他们自行行使了上帝的造物权。

片中的记者还有“内在美”组织是有罪的,他们沉溺于为艺术而艺术的骗局之局。

被煽动的群众是有罪的,立场的坚定大过了对事实的追求。

男主角和小男孩一样,都是天选之子(再次肯定柯南伯格并不是完全认同“进化论”),不需要任何外力,就可以长出新器官,但他一次又一次切割掉,违背神的旨意,所以他也是有罪的。

但当他看到小男孩的尸体内部时,他明白了真相,也相信了命运,去接受,去忏悔。

《未来罪行》,或许罪行不是未来时,而是正在进行时。

 8 ) Body is the reality:柯南伯格对肉身、疼痛的迷恋和对无机体的排斥

与《钛》传递的“赛博格神话”想象背道而驰并伴随疼痛启示的失能有别于“赛博格神话”(如《钛》Titane)的另一种后人类想象全片围绕“The surgery is the new sex.”展开对人体的关于“加速进化症候群”的形而上的谈论,在观看过程中我们往往将期待和惊叹的目光放置在一场场器官摘除表演,以及身为器官表演艺术家的Saul和Caprice的手术操作中。

而忽略了柯南伯格前序和本部影片的内在关联,正是在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创作的一些列的关于“身体恐怖”的作品才得以让“Body is the reality”这样的政治性话语和柯南伯格对于人类未来想象中的“加速进化症候群”得以成形。

与《银翼杀手》《攻壳机动队》《钛》等一众影片致力于构造的“身体”相比,柯南伯格的想象中“身体”反而是最不具有反叛性的。

早在其1983年的《录像带谋杀案》( Videodroem)中就开始逐渐探讨了“肉身异化”的问题,但其实质性的改变和 进化仍旧基于肉身,其中非有机体成分以一种有机体的姿态在人的肉身中弥散,从此便为“肉身的再度想象”奠基。

1991年的《裸体午餐》(Naked lunch)中柯南伯格让打字机幻化成蟑螂,实则又是一次无机物向有机物的跃迁。

1996年的《欲望号快车》(Crash)中对伤疤的迷恋用“车”这一无机体承载起有机体的快感,男女主日益在撞车获得伤疤中沉迷,抚摸伤疤甚至用伤疤做爱。

1999年的《感官游戏》( eXistenZ)则是让肉身游走在虚拟与现实中,eXistenZ的游戏手柄是从怪诞生物中的有机体中提取并制作的,变异有机体与人类有机体接口的连接反而创造了一个近乎真实的“无机世界”,而其中最经典的便是男主用奇异生物骨头拼凑的枪,以牙齿为子弹,柯南伯格试图表明肉身创造力近乎无限。

如果把在《未来罪行》之前柯南伯格拍摄的所有关于“肉身”的影片综合比较,会发现柯南伯格的影片逐渐在构造的实际上是一个“肉身引领肉身,有机体缔造有机体”的世界观,有机体作为主体主导着人的加速进化,无机体在加速进化过程中始终只能“弥散与影响”。

柯南伯格迷恋“肉身”,他始终牢牢抓住“肉身”,一遍又一遍的警示人们“肉身的异化,无机物的入侵”,在《未来罪行》的结尾,Saul坐在骨骼状早餐椅上吃下“塑料制的巧克力”,随后流下了一滴晶莹剔透饱满的泪珠,有机体不愿放弃“肉身”的执念与痛苦正是区别于《钛》中Alexisa努力追求与无机体融合的最好证明。

感染、疼痛启示的失能器官摘除表演、手术是新的性的享受方式,柯南伯格都为以上操作的可行性设置了两个前提:1.感染不再存在2.人们无法感受到疼痛前者避免了身体的死亡,后者让手术成为享受成为可能。

全片阴郁的色调和末日般的景象预示着在“加速进化症候群”的影响下人类将走向灭亡,而背后的原因最有可能是失去了“疼痛的启示”。

当今医学界将疼痛、呼吸、脉搏、血压列为五大生命体征,从某种意义上说明疼痛是证明人“活着”的重要指标。

在影片中Saul能感受到疼痛,每晚都要依靠巨大的“睡眠床”缓解疼痛以入睡,而Saul体内疯狂加速生长的器官使Saul能够感受到“进化”与“疼痛”,Caprice和其他表演者无法感受疼痛并在其中享受手术带来的快感,逐渐的也失去了疼痛带来的启示和警告,将疼痛作为享受和表演的手段。

Saul在疼痛所获得的经验最有可能的是认识到肉身的重要性,肉体本身所承载的“自由属性”,这一属性在Saul的疼痛经验里无关政治(Politics)与权力(Power),对于Saul而言,此自由的属性是自我精神无意识的言说,也是其影片反复提及的“inner beauty”,不放弃肉身的艺术和内在美。

柯南伯格几乎用一生表明其不愿放弃有机体的决心:不断把“Body”一词的解释限缩为“肉体”、为有机体和肉身开创了一系列新的想象。

而这一切归根到底便是:“Body is the reality”(肉身即是现实)

 9 ) 由金属蟹壳手术台想到了春蚕吐丝和昆虫皮肤

这个电影,享受的部分,与其说是视听或机械设定,人设,或者各种自生器官,不如说,是跟着电影提出的问题,自己思考这个过程。

如果器官可以自己变异新生,然后实现从形态到功能的进化,那么,它会是什么走向的?

电影里提出的设想,有一个非常具体的答案,是可以消化塑料的。

至于为什么会单单选择塑料,因为塑料是人类发明出来解决人类问题的,应该由人类的进化来处理它。

我个人会想到,对于如今世界,已经有太过丰盈的物质,为什么人类还在发明,还在改造世界,所以目前是解决之前遗留问题重要,还是开创一条全新的道路比较来的快?

我钦佩他还是选择回到解决遗留问题,承担过往责任,这个选择需要的勇气与面对过去的自我批判。

本人并不是导演的忠实粉丝,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去看,实则是因为预告里关于机械是人体的延伸,人体和机械的关系,以及机械和器官的关系,还有其中的互动,结合,以及背离,这个设定很感兴趣。

老实讲看完回家路上还在思考,那个金属的银色“蟹壳”手术台,使用脊椎骨节设计的手术刀,本人感觉昆虫的形象会更贴切,想象昆虫在显微镜下那让人头皮发麻的细密皮囊,还有蚕吐丝,和蜘蛛的触角这些结构,更器官改造还有自创似乎更贴切一些?

他还是有一些非常温柔的东西留在里面,以及莫名安排的侦探,戳穿了许多观众可以自我联想,又或者让电影中角色自行对接,然后任由其发展,看看最后会走出个什么故事走向。

侦探一旦存在,总觉得把故事也框在其中,失却了许多的可能性。

对于耳朵人的设计,能不能再走一点心,不是在身体上多几个耳朵就了事,走量不如走质,能够用超凡的少量耳朵设计,还是能讲出这个故事,是不是更值得期待一点?

还有那个八岁小男孩解剖后,展示的世界上第一例人类诞生的,天然的,可以消化塑料的消化系统,开腔后,就给人看了这个?

(涂鸦部分还是酷的),但是....... 能不能稍微再设计一下,好歹可以体现一点“塑料消化”的特征?

(片中的开腔部分展示内部构造都不太惊艳)。

其实应该还有很多想说的,不过目前暂时记不起来了。

只好来个总结句,预告片的期待值在正片里有稍微落空,然而能够让人自发性思考的电影,不该被埋没。

*再补充一点故事感觉是用了一个半小时交代了前情提要,用十分钟给你看了个开头,就结束了。

真的不拍第二部吗?

从器官觉醒,自然生长这个过程不是才才渐入佳境?

 10 ) 扭曲而灿烂的身体美学

原载于《陀螺电影》在1970年,年仅27岁的加拿大导演拍出了自己的第二部长片:时长仅1个小时的黑白独立实验作品《未来罪行》。

这部作品标志着柯南伯格导演生涯的一次谢幕和重启——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拍过类似实验电影,而他的下一部长篇作品则要等到5年之后,在更主流的制片人伊万·雷特曼(是的,那位《捉鬼敢死队》和《爱情无线牵》的导演)扶持下完成的《毛骨悚然》。

《毛骨悚然》这部小成本血腥恐怖片虽然在上映时饱受“低俗猎奇,耸人听闻”的争议和恶评,却也因此满足了观众的猎奇心态,一举成为当时加拿大最最赚钱的本土英语电影之一,开启了柯南伯格作为职业电影导演的道路。

更重要的是,其对血肉赤裸裸地展示和扭曲,成为了柯南伯格“身体恐怖”风格的标志。

之后的数十年,柯南伯格一直高频而稳定地产出着作品。

而主流影坛对他的反应,也从一开始的惊恐和厌恶,逐渐到理解和欣赏血腥背后的美学与哲思。

1991年,《裸体午餐》成为柯南伯格第一部入围三大电影节的作品;2005年的《暴力史》更是提名了奥斯卡最佳剧本,标志了美国主流影坛对柯南伯格的拥抱。

于此相对的,柯南伯格的电影,尽管并没有放弃导演本人对血肉的迷恋,还是不可避免地愈发主流了起来。

《暴力史》和紧随其后的《东方的承诺》是相当商业化的类型片,11年的《危险方法》更是关于荣格和弗洛伊德的传记片。

不过,柯南伯格的主流成功不久后便结束了。

2014年的《星图》虽然给朱利安摩尔赢得了一座戛纳影后,但这部讽刺好莱坞的黑色喜剧无论是口碑和票房都差强人意。

从此之后,柯南伯格便陷入了寻资困境,多次在采访中坦言无法为自己的下一部电影找到投资,更是一度考虑过退休。

索性的是,在《寄生虫》出乎意料地大获成功之后,财大气粗的独立制片公司NEON决定投钱物色下一个可能成为奉俊昊的冷门黑马,老骥伏枥的柯南伯格便成了他们下注的对象之一。

在这样的背景下,8年未能拍片的柯南伯格将自己的新片命名为自己成为院线剧情片导演前的最后一部独立艺术制作,破釜沉舟的决心可见一斑——2022年的《未来罪行》和70年的那部作品一样,要么成为一个事业新篇章的开始,要么是一个总结职业生涯,首尾呼应的天鹅挽歌。

尽管特意和旧作同名,但这部新作与70年的同名作并无剧情上的关系。

2022年版的《未来罪行》讲述了在一个痛觉被消除,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改造身体的反乌托邦未来世界,一个雕塑与生产变异器官的“行为艺术家”(维果·莫滕森饰)和他的助理(蕾雅·赛杜饰)卷入一个着迷于变异器官和人类演变的地下组织的故事。

从这段简短的介绍便可以看出,这部作品是柯南伯格今年来最“追根溯源”,最直接回归“身体恐怖”的作品。

在这部电影里,“身体”本身成为了艺术家的作品,可以被雕塑,打磨,刨析,将人体最本源的内脏和器官直接展示给观众。

从这个角度来说,柯南伯格的老搭档维果·莫滕森所饰演的“身体艺术家”便是导演本人的化身,因为两者都是将肉体变异的呈现当作其美学的宣言。

在影片中,克莉丝汀·斯图尔特所饰演的地下组织成员着迷地问莫滕森的角色:“Surgery is the new sex? Isn’t it?” (“手术是新的性爱,不是吗?

”)这句问话莫滕森角色创作的宗旨,也点明了影片的主旨。

在众目睽睽的秀场,蕾雅赛杜指挥着镭射的激光将莫滕森的身体切开,袒露出他的内脏,收获着他变异的器官。

莫滕森并闭着眼睛,呻吟连连——并不是出于疼痛,而是欢愉。

虽然整场手术并无性器官的参与,但却完成了对肉体最赤裸的展露和最深层的侵入,莫滕森也在这场公开的暴露,侵犯与夺取中完成了精神上的高潮。

而在另外一场戏中,斯图尔特用导管直接插入莫滕森的身体,窥探他体内最深处的内脏。

在这个“手术”的过程中,两人呻吟着,喘息着。

管状物刺穿着的身体,对于性爱的比喻不言自明。

似直白的对于“手术”和“性爱”的探讨,片中还有许多场感官刺激强烈的戏份展现。

有一场莫滕森和赛杜之间没有性事发生的“性爱戏”,更是会让人想起朱莉娅·迪库诺的处女作《生吃》。

有趣的是,去年迪库诺的《钛》拿下金棕榈时,很多人将其风格类比柯南伯格。

而不久前,也有提前看过《未来罪行》的人放下豪言这部电影会在戛纳引起巨大轰动,让《钛》显得像小儿科。

由于《未来罪行》的拍摄周期,柯南伯格不可能在拍这部电影的时候就预测到《钛》的成功并对此作出回应,但《未来罪行》里还是有一些戏份让观众不得不怀疑柯南伯格是在影射其他”柯南伯格“式导演:片中除了莫滕森的角色外,也有其他类似的”身体艺术家“,将身体的改造作为政治的宣言,风靡一时,大获成功。

这位艺术家将模特的眼睛和嘴巴缝上,将耳朵种植到模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电子乐的的律动,模特跳起了voguing式的现代舞。

在这里,身体的改造成了一种装置艺术,体成了雕塑原材料的一种。

虽然都是对于身体的改造,但这种对于外观的改变和莫滕森角色追求的内脏演化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理念和处理方式。

这种对于身体外观的改变,尽管“极端”但仍然是一种外在的展示。

目的在于通过外在感官的刺激调动观众的情绪,是属于面向他人的表演(performative)形式。

而莫滕森所追求的,是内脏的演变。

这种改变虽然无法在表面上被察觉,但代表了人类机能上的演化,是历史性的突破,是基因上的演变,是代表着人类在进化史上再上了一步台阶。

而这种身体机能的演变,和肉体变异带来的全新物种的诞生,才是莫滕森以及柯南伯格所追求的。

这个美学上的分歧,就是柯南伯格和其他类似猎奇派“噱头电影”(provocative cinema)导演最大的区别——柯南伯格的“重口味”并不是出自于靠视觉冲击来激发观众的强烈反应,而是来自于他发自内心对于瑰丽而扭曲的肉体的爱。

这份存粹的美学上的爱可以在他至今主流院线上最大的成功《变蝇人》上可以体现:在“人类逐渐苍蝇化”的B级噱头下,影片本质上是一个两个人真心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只能靠一方的自我毁灭来拯救另一方的纯爱故事。

所以说,比较《未来罪行》和《钛》谁更大尺度,本身就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因为柯南伯格所追求的并不是比其他的“身体恐怖”电影更加惊世骇俗,而是如何呈现肉体纯粹的美。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这一观点。

片中一位侦探问到:”我的身体也长了肿瘤,那我也是艺术的创作家吗?

”柯南伯格借斯图尔特之口回答了这一质疑。

莫滕森的身体创作和肿瘤的区别在于肿瘤是无意义的生长,没有任何的目的和方向。

莫滕森的器官种植则是创作出前所未闻的器官,推进着人类的演变。

尽管创作的初衷不同,不过在一定程度上,其他的大尺度猎奇片还是改变的柯南伯格的创作环境。

在《变蝇人》诞生的1986年,身体的变异还是一个隐秘而可怖的禁忌。

但在2022年,《人体蜈蚣》成为一个长青系列和《钛》拿下金棕榈后,变异的肉体已经不再耸人听闻,甚至已经像柯南伯格片中所展示的一样成为了众人喝彩的政治宣言,那么身体的美学下一步还能走向何处呢?

这是片中莫滕森的角色迫切想要找到答案的问题,可能也是柯南伯格自己想要回答的问题。

在预告片中,莫滕森时而坐在一个仿生物式的骨架椅上,时而躺在一个类似的骨架床里。

这些仿生的科技帮助莫滕森孵化新的器官。

照顾莫滕森的赛杜轻抚着这些生物机器,对他们喃喃低语着,仿佛他们有生命和意识一般。

这是柯南伯格对于未来身体的终极想象。

在未来,科技会越来越像活体,而这些活体版的科技则反过来孵化出越来越机器化的身体。

人类与机器的联结将会越来越紧密。

而在影片的结尾,莫滕森则做出了最决绝,最柯南伯格式的抉择——不破不立,自我牺牲式的涅槃。

通过对于自己身体最毁灭性的破坏,以求达到对人类身体极限的突破。

这是一个极致的选择,但对于柯南伯格本人,影片的结尾似乎则有些暧昧和耍花俏:开放式的结局并不展示身体下一步的演化将是何种模样,更不解答莫滕森的涅槃是否成功。

不过,谁又能责怪已经如此“掏心掏肺”(字面意义)将自己的美学赤裸裸地展示给观众的柯南伯格呢?

作为久旱逢甘霖的粉丝,我们只能期待《未来罪行》在戛纳大获成功,我们得以看到涅槃重生成功的柯南伯格更多作品——谁知道,说不定五年后,他将会带着《毛骨悚然》(2027版)重征戛纳。

《未来罪行》短评

大虐,概念内核都很喜欢

3分钟前
  • 格尔木
  • 力荐

人类创造出塑料这种无法被自然消化的工业垃圾,未来人类就会进化出只能吃塑料的消化系统,合着是个环保题材,衔尾蛇赎罪式异人科幻。柯南伯格看似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但又好像在玩很老套的东西,反正三宅一生和山本耀司赢麻了。

4分钟前
  • 道臣岚
  • 还行

@Cannes2022 不该那么多叙述和解释,应该多点嘴巴被缝上的角色。

8分钟前
  • Kinyuan
  • 较差

【A】终于,柯南伯格用10s以来一度探索的内化又混沌的叙述方式,将90s不断触碰的外化的身体象征的概念召回。在高概念的依托下情节寓意更为清晰,但与此同时人物用语意拓展边界,使其再次混沌抽象。“身体展示”带来的感官刺激不同于高潮迭起的张力,而是被叙述语气所统一的流动松弛的势力。伦理化和寓言化的世界观展现,终而在结尾形成了悬而未决的叩问。

11分钟前
  • Cardinal
  • 力荐

一个“清零派”变成“共存派”的故事。(大爱《撞车》,这部就普普了。)

16分钟前
  • Wednes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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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伯格对未来的构想是悲观的,依然是《大都会》式的。心智尾随旧器官一同退化,肉身作为存在的实在证据逐渐消弭,新器官则降解为娱乐性的材质——手术即性交(与《欲望号快车》中的「撞车即快感」同源),人类不可避免的AI化(机械化表演),“新器官”作为新贸易、新媒介,持续豢养公众(媒体即公众)的“无限呆视”,与权力集团缔结新的感官世界(对《夺命凶灵》《录像带谋杀案》的延续)。血腥表演由呆视的映射中逃逸而出,因而撕裂了“感官剥削”的桎梏。前置剧场是令人窒息的全景监狱,结局却隐含一丝甜腻的殉道意味。

20分钟前
  • Jeann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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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未来是长肿瘤和吃垃圾…emmmmmm…

22分钟前
  • 沙加之伦
  • 还行

从血腥中寻找欲望,从情爱中抵消苦痛。柯南伯格用奇诡解锁现实的荒唐,越是看似虚无缥缈,越是本就存在于这世间。整部影片不仅是对人性的探索,更升华至全人类对环境保护态度的拷问。维果·莫腾森与蕾雅·赛杜的表演尤为出色。

23分钟前
  • Harper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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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拍出了posthuman queer body/death theory的烫手山芋lol 蕾老师演技完胜ks... 配乐写的很好唉

27分钟前
  • Säger
  • 还行

I mean...what IS this?...seriously...

32分钟前
  • matchbox
  • 较差

我在看什么?老爷子这么多年拍的东西没啥变化,当年看《感官游戏》的不适感在这个片子里再次卷土重来,没啥区别,依旧不懂。kstew长得真精致啊!蕾老师一对比就是法国乡下奶牛喂养长大的结实憨妹儿,一对躺下依然山峦起伏的好🐻,货真价实,令人无法不垂涎。

34分钟前
  • 变形的文科生
  • 较差

维果最后一幕的面庞很接近贝尔尼尼的《圣特雷莎的沉迷》,古老的问题,内在性还是超越性?迷醉还是狂喜?神是一种new sex或新手术?看这部等于把《感官游戏》《欲望号快车》《大都会》等糅杂起来再看一遍,其主题又有着很强的独立性和延展度,一如既往的意犹未尽,大概因为造型本身就是肉体快感,肉体快感以一种plastic(塑形)的方式被领受,比起出格更讲究收敛,不管怎么说都比钛之流高明很多。维果和塞杜的组合完成度是水平线之上的。每次看柯南伯格都会觉得自己对人类的理解出现了一点偏差,不看的时候又会马上忘掉这回事。

37分钟前
  • 里相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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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柯南伯格总是「高潮铺满整片」会显得全片只剩下噱头记忆,毫无厚度可言

39分钟前
  • The.Great.Anita
  • 还行

人如果是工具未来就会是这种样子吧

42分钟前
  • 般若多目
  • 还行

柯南伯格继续猎奇,带我们遨游他的脑洞

44分钟前
  • 丸山三好
  • 较差

流动的影像下承载的是变异的感官刺激

45分钟前
  • 宇宙无限保障
  • 力荐

?

47分钟前
  • 小や
  • 较差

2023年1月16日,强烈推荐远离这部电影,同时远离这个导演,已经被他骗3回了。毫无娱乐性,也毫无价值,大卫柯南伯格仅仅是在玩弄一个噱头和形式。20173人看过,16953人评价。

50分钟前
  • zj@99
  • 很差

Body horror is the metaphor for visual pleasure. A critical reflection on where our species are heading if giving no limit to our exploitation of pleasure. However the film itself didn’t escape the fate of being part of the process, and me as the audience who already sat down, had no option of rejecting my role as the consumer of such content.

51分钟前
  • Isa
  • 还行

看不太懂,有点震撼,还是那个拍出录像带谋杀案的柯南伯格。剧本写于1998,怪不得手术台和感官游戏里骨头状形态相似。 637

52分钟前
  • 邮差总按两次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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