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Nora靠在Arthur肩上,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和眼泪一样止不住涌出来。
让她哭泣的不是后悔自己选择,也不是自责,而是将彻底与过去自己告别,将24年前的自己留在了原地,与那一段不再拥有可能性的人生。
一段十分健康的关系才能在最后不需要任何语言任由情绪在传递,Arthur同样为她感到遗憾,为那一段可能,也会让他难过的人生,不在属于Nora的人生。
因緣或是姻緣,都是我們假以神學縫製出的一條絲巾。
披在現在顯得過時,留給過去遺憾又嫌遺憾。
Naying 是 12 歲的 Nora。
她以為她離開韓國的時候就把 Naying 留在了韓國,留給了 Hae Sung。
但 Naying 已經 12 歲了,有了主體性,她要跟著 Nora 走,還要偷偷帶著已經萌發的姻緣和她一起走。
12 年後,姻緣萌發出因緣,因因緣長出了水土不服的姻緣,又因因緣而剪斷了姻緣。
12 年為一個週期的因緣,再度長出了姻緣。
她是他的因,他是她的緣,只是「姻」少了「女」,只有因,長不出緣。
這個故事的視角很特別。
移民身份議題進化到了 2.0 版,他們開始翻找、講述與故國的私人情感,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經驗。
故國的舊我與此地的新我之間的決鬥和拉扯,親愛之間的遺憾和憂慮⋯⋯這是他們一生都需要去調和、解決的問題。
由衷感嘆,A24 真的太會選本了!
昨天和男友去看A24拍的《过往人生》,故事剧情很简单,女主Nora自小便因家庭因素搬离首尔移居加拿大。
她与青梅竹马 Hae Sung自小分开,在二十出头的时候通过Facebook联系上又失联。
直到又是十二年过去,,两人于纽约重逢。
此时她已经与同是作家的犹太人丈夫结婚。
但作为已经在美国漂了10年的我而言,这样所有的故事都在欲言又止之间,和《花样年华》一样,永远停在它最美的时刻,就是我所理解的东亚文化里的爱情故事。
虽然译名为“过往人生”,但故事里讲的“yin-yun”(我觉得就是因缘),是佛教意义下的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命运,“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所以这一世哪怕只是与你这样坐在彼此面前,也或许是来自上一世的缘分。
所以Past Lives,其实应当翻译为“前世”。
片中有一段,是时隔24年。
Nora终于和Hae Sung在纽约见到彼此,有趣的是那一段丈夫和Nora躺在床上的自我剖白。
丈夫说,“这是一个特别棒的故事,两个青梅竹马时隔二十年重聚发现彼此mean to each other,而我就是故事中的evil white husband。
有时候我想问,现在的生活你想要过的吗?
如果我们没有在那个艺术家之家遇见,没有恰好都是单身,我不是恰好和你喜欢一样的书和电影,我们没有为了房租住在一起,没有因为需要绿卡结婚,那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这算不算缘分呢?
”黑漆漆的电影院里,对此过于感同身受的男友,憋笑已经憋不住了,被这过分相似的故事走向露出惊讶的神情。
他知道,十三四岁的时候的我喜欢在脑海里编小剧场。
我有一个喜欢的男孩子,但别扭如我,没有向他表示亲热友好,相反我牟足了劲,一定要在成绩上超过他,为此我起早贪黑学习,连0.5分的误判也要计较,还把偷偷去网吧玩龙与地下城的他告到了老师那里。
还写他和其他男同学的BL文。
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幻想,我十四岁生日的那一天,我会叫好友们来家中玩耍,而他也在其中。
但不知为何他会比其他人到得早些,而我们会因此在雪中漫步,我用我幼稚地小脑袋,日复一日地完善着这个故事得每一个细节,却也知道我生活在南方,一年也未见得下一场雪。
直到我生日那天,父母祝福我之后就去给我的生日聚会买菜了。
我告诉小伙伴们9点在超市门口集合,正穿着睡衣在家中看书。
却突然收到他的消息,说他已经到了超市门口,我狐疑地换好衣服出去接他,却看着天上突然飘下漫天的大雪;接到他后我们只是一前一后沉默地走着,另一位朋友突然叫我去接他,于是我们又折返回去,无言地平拍站在超市门口,看着飘雪,连超市也适时地放起了俗气的情歌。
我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正如我的“脑内”小剧场所设想的一模一样。
直到朋友来临,雪立马就停了,因为温度太高,地上的积雪也迅速融化,如果你起得晚一点甚至不知有这么一场雪。
只有我两坚持,那是 一场短暂而又盛大得降雪。
然后十七岁的我就去美国读书了,也不再和他有什么联系。
直到我二十一岁的生日,他第一时间发来消息祝我生日快乐,我惊喜地说,你居然还记得我!
他: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的; 我:什么?
他:你十四岁生日那天满天的大雪后来我二十二岁的五一回国,提前问在部队工作的他,五一有假吗?
他说他们是不按照普通的节假日放假的,怎么了?
我说我回国探亲。
他竟立马去向上级打报告,请下了三年都没用过一天的假。
回到家乡的我们,其实已经和对方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了,我们聊不进什么话题。
他陪着我在操场上一圈又一圈的绕,他突然问,“你觉得小时候的喜欢是什么?
”,我回道“很简单,只不过是想多和那个人共度一些时光罢了;所以你小时候喜欢谁?
”他:我们从初一到高三都在一个班,你知道我青春里的每一个人,所以我也没法给你编出一个答案;你呢,你小时候喜欢谁?
我:就像你说的,你也知道我青春里的每一个人,所以我也没法撒谎。
而这,就是故事的结尾,我们谁也没有言明,那个不言而喻的答案——但这就是东亚人的感情里最好的解决了。
在十年前我喜欢着你的时候,你恰好也在喜欢着我。
在《过往人生》后段,他两坐在酒吧里,Hae Sung说这趟旅行让我忍不住想象如果我们没有分开,是不是也会恋爱,分手,结婚,有着这样的后续,但我意识到我爱的,就是离开的你。
而女主说,现在坐在你面前的这个我,并非12岁的那个人了,我不是她。
可是这不代表,她不存在。
我们早已属于两个完全不相关的世界,但是那些过去都是真实存在的。
从电影院离开,接近立夏的西雅图,有着到晚上10点才缓缓暗下来的漫长夕阳。
我抱着男友,两个人咯咯地笑着不停。
他玩笑说若不是男女主是韩国人,他都要怀疑是否根据我的故事改变了,就连女主小时夸口要得普利策这一点,竟都一模一样。
我笑着说你真的不用担心我childhood sweetheart,我不会和他回到家乡的。
因为这个故事,男女主不仅仅只是一段爱情故事,其实它说的是对于移民而言,只能怀念却永远不能真的回去的故土。
是我不再属于那个世界,但我重新(多次)选择了新的世界。
譬如昨日死,譬如今日生。
“snow boy”,甚至不是我的前世,而是我的前前世。
我的前世是纽约,是和男友回纽约玩,我自在地展示着从前捉襟见肘的我,穷得只剩下快乐时,获取快乐的种种渠道。
走在East Village的街上,我在幻影中看到了前世的我,在街角崩溃地大哭,R抱着我立在雨下无言而痛苦。
现在想起来,那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R在我遇到男友前的一周,在我正为laidoff而痛苦之时,突然从这些年里成长起来的他,变得attentative起来,他却剖白到,当年之所以花了两年才说出我爱你,是因为直至如今近40年的人生里,你也是我唯一用过爱这个词的对象。
我对你,至今仍然拥有这个世界上的每一种情绪——爱,喜欢,欲望,嫉妒,痛苦,气愤……但又无限期地只希望你平安喜乐。
而我只是想,“现在你面前的这个我,并非五年前的那个人了,我不是她。
可是这不代表,她不曾存在过"。
电影里,还有一段,是男主的丈夫说,你知道吗你说梦话的时候会说韩语。
尽管连Nora自己都以为,她除了和家人已经几乎不说韩语了,连父母都不再叫她Na Young。
他说这也是他努力学习韩语的一个原因,他总觉得有这样一部分的自己的妻子,是他想要去奋力以这个语言本来的形式去理解她的。
黑暗里,男友亲亲我的额头,因为我知道他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在奋力地学习着中文。
只是因此我想,或许如果不是,我还在坚持以这个语言写作,或许语言本身也会成为Past Lives的一部分,然而当自己在某种夹层之中生活之时,语言又永远会是我的一部分。
我原以为我英语没有什么瑕疵,最近会发现,我仍旧会说一些好笑的表达,比如相机进水,维修店问我有什么问题,我:the camera can't be opened",店家迟疑了一会儿问:what do you mean?我才意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会用”打不开“来形容无法开机(can't turn on)的情况。
在自己的前世和今生中,我总是在追求着未来——更好的生活,更大的世界,更有意义的事业。
只是常常发现在这不同的轮回中,往往无法快速切换,直到过往的人生,完完全全地成为了过往。
雄心勃勃的亚裔女仿佛都是清一色的小麦皮,把眼线画得够长,恨不得直插云鬓。
这样的她带着来自东方的因缘玄学出现在荧幕上,是一大部分美国观众喜欢的那道菜;然而又不能谈得太深了,太深了就会暴露出东亚的苦涩,反而破坏口感,最好浅尝辄止,不用研究,这样才是消费社会里包装得恰到好处的甜点。
就像女主角在片子里说的,一切只是为了勾引,方便快捷地找到一个白男老公拿到绿卡。
我喜欢故事里的直白。
大洋彼岸的新生活是幸福平静的,从亚洲的白瘦幼小女孩到如今的健康自信作家,女主仿佛是升级过的崭新产品,但性张力一定是来自潮湿不洁的乡愁。
那个从事着普通工作拿着普通收入的亚洲男人,实在太亚洲了,刺激出女主角内心深处那块原始拼图,不过也就是仅此而已,随时间消逝它已经越来越淡。
毕竟女主是个写故事的人,所有的可能性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私奔也好出轨也好,现实中的见面反而是二手体验,即使她的感情允许她冲动,她的审美也不允许她狗血。
青梅竹马就停在青梅竹马,不能再多了。
女主不会陷入旧情的原因:她费了两次移民的工夫才来了纽约;她小时候想拿诺贝尔,青年时想拿普利策,中年想拿托尼奖,这些奖都得在美国才好拿;她可以为了绿卡而嫁人;所有这些沉没成本在那摆着,这就是她自我认知的根基,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回到过去,代表故土的男主只是一种情愫,一个东亚人的形象。
如果女主是个大学毕业被家里人送去美国的留子,学的也不咋地也没有美国梦,也融不入当地,正琢磨回国开个民宿,那男主这旧船票绝对能上她的船。
女主在描述男主时说:“他是个很韩国的韩国人,挺有肌肉的(确实是个双开门)”,这明显是一种第三方观察的口气,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这份旧情有多冷漠,最后的一哭也只是觉得这情节很好哭而已。
而对男主来说,女主是个反复离去,反复抛弃自己的角色,他这辈子一定要来确认一次女主对他是有情的,不确认这事他就没法做到认知协调。
最后他得到答案了,女主挺给面的,还把他介绍给现任老公,给了他一个人生中的位置,这就够了。
当然最终解决问题的是“轮回理论”:我们这辈子不用纠结在不在一起,反正咱俩这段也只是8000轮回中的一回,还有来世呢,这一世就这样吧,不强求了。
挺好的,信佛挺好。
曾经在异国他乡遛弯,语言和街景都是陌生的,但和朋友聊天的内容还是熟悉的那些。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即使肉身在国外,精神的延展还是在国内的。
但那种不太熨帖的感觉是难以言说的。
前段时间有朋友从美国回来,他说他在美国的圈子都来自国内,甚至都不和港台人来往,颇有「躲进小楼成一统」的感觉;刷的社交媒体也是抖音小红书。
我说你只是肉身出了国吧(which 也是最大的意义了?
)这部《过往人生》看起来很轻盈,以至于我看的时候都没打算认真看。
但看的感觉很对。
当然,这不只是一个关于移民,或者仅仅关于爱情的故事。
移民寻找名字:娜英不是Nora影片的开头,是镜头外的人在猜三个人的角色。
当然他们谁都没猜对。
这是关于美国移民的第一层表述:你是谁?
从你的肤色和你的表情举止,可以看出你是谁吗?
或者,我们终究会以何种身份来定义自身身份呢?
紧接着是 24 年前的韩国,当时还叫娜英的女孩在帮自己起名字。
她无从去给自己空降一个新的名字。
名字这个事情是东亚人耳熟能详的叙事起点:从《千与千寻》里面小白龙记起自己的名字「镇早川琥珀主」从而回转为人、记起回家的路,到后续的感人至深的《你的名字》。
到一个新的国家,不仅仅是肉身的移民那么简单,你还得重新书写一个身份,同时将过去的所有身份积累和人际关系都清除掉。
这个本来叫娜英的女孩后来叫做 Nora。
她成年后,她母亲都叫她 Nora 了。
因此青梅竹马来找她的时候遍寻不得,因为她换了名字。
名字作为一条线索,像红娘的红线那样,断了就彼此找不到了。
这个时候其实导演也给出了暗示:那个已经换了名字的女孩,她终究成为另一个人了吗?
还是,其实她移位的肉身里面,还是住着那个韩国小女孩?
本来不太能理解他们俩的突然爆发的矛盾以及突如其来的断联。
表面上这是一个两个人谈恋爱而遇到障碍的故事,事实上是两个人在此刻已经做了人生的选择,或者说,两个人表面上在面对的是两个人是否要重新编织热爱的故事,但是却各自有其表述。
海盛的选择是去中国学中文,他要成为的是儒家的孝子,对于未来他还没有过多想法;但是对于 Nora 来说,回首尔去见海盛似乎就意味着她要将过去 12 年的付出、漂泊、努力重新清零,她要重新回到儒家文化圈,要成为一个儒家独子的媳妇。
她本能的爱他,然而他也不过是一个隔着 12 年时光的一个投影,镜花水月。
她选择去写作营,因而做了决定。
她在墙上写下她的名字:Nora Moon。
这个时候我是震撼的,不是她的名字 Nora,而是那个姓。
她将自己的新的名字写在美国一个写作营的墙上,而且根据写作营的讨论,她是在用英语书写。
她轻松、笃定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关于 12 年前所抛弃的那个身份,她再次弃若敝履。
平凡之路:诺贝尔、普利策到托尼奖12 岁的时候她出国的原因是要拿诺贝尔奖。
24 岁时要拿普利策。
到 36 岁的时候,她竟然不记得自己有要拿奖的雄心壮志了,略微思考后,有点应付般地回答:要拿托尼奖。
从东亚的教育来说,一切都是努力和教育都似乎要服务于「集体性」,而非个人审美。
所以那个看起来更为宏大的「诺贝尔」其实不是她自己的语言。
那不是她真正的自我抱负。
或者说,一个在韩国长大的 12 岁的小孩的言说更多是她的文化和教育借她之口宣之而出,那不是她。
从诺贝尔到普利策再到托尼奖,似乎是一种朴树般的人只能不断地抛弃曾经的闪光才华进入「平凡之路」,但事实上当她开始思考自己是谁,自己的真正的天赋和抱负在哪里的时候,这个人才从「集体性」无意识表述进入到了个体化的自我陈述,我们这个时候才看到她的自我的强壮的生长。
从名字到奖项,这是对于移民身份的第二层表述:当 36 岁的时候那个留在韩国的男生还在过得毫无目标的时候,她已然书写出全新的自我:过去的那个她,仿佛不曾存在过。
破镜难以重圆,往事只能如烟这个是我最初拟的文章标题,到今天突然换了一种视角,觉得其实 Nora 其实根本没有遗憾,对于 Nora 来说,这个故事是一个完全没有遗憾的故事。
最初看的时候,很自然的代入了东亚的男性的海盛的视角。
海盛是充满遗憾的。
他的遗憾更多来源于他似乎到了中年了仍旧懵懂不知所措。
他对世界抱有一种顺势而为、顺水推舟的东方哲学,直到他终于想要冲破自己的龟壳去西方的世界看看的时候,他带着那种深情款款的、帅气的、懂事的东方姿态然而事实却是非常鲁莽的闯入 Nora 的生活的时候,他想表达那种今生无法跟你在一起的遗憾。
但是 Nora 没有这种遗憾。
也许 12 岁的时候她不是主动选择了出走、离开去构建新的身份,但 24 岁的时候她没有选择回韩国的时候,她就是做了选择。
主动选择离开的人其实不会有遗憾。
只有被留在原地人才会有遗憾,而遗憾的人才会自我感动。
主动离开的人做了选择,她切割、放弃并且重新开始了新的征程。
她没有活在对过往遗憾的顾影自怜里。
也许当下的人生也并不尽如人意,但只有完整的建设了一个自己,就不会有遗憾。
树挪死,人挪活。
关于「因缘」,其实两个人也是有各自的表述了。
有意思的是,那个在片头出现的犹太老公,在这个故事里像是一个旁观者和不太重要的第三人。
任何的故事都有主角。
在这个移民和书写新名字的故事里,犹太老公和美国一样,其实是一个笔墨不多但无需明言的重要故事前提。
在这个前提之下,故事的主角看起来是 Nora 和海盛,然而故事的真正表述就如同「过去人生」如同电影般浮光掠影的落幕之后,Nora 所真正回归的那个怀抱,那个看起来有点焦灼的、平静生活被打扰却不能生气的犹太作家,才是这个故事里真正的男主角。
前几日写短评给打了两星,不甚尽兴,有些想法不吐不快。
首先,就长片而言,剧情太小儿科了,不过这不是硬伤(很多优秀的长片也是弱剧情),主要是本身就薄弱的剧情还充斥着矫情做作。
藕断丝连的两位是身为青梅竹马的女主和韩男,12岁时女主随家人移民加拿大,九十年代远渡重洋就等于断联了,两人对此深感遗憾。
12年后,感恩蓬勃发展的互联网,男主通过脸书找到了成年后的女主,两人依旧投缘,天天视频电话热络联系。
然而,一段时间热聊(网恋?
)后,女主觉得这样的关系没有结果,主动切断联系。
不久之后,女主在美国乡村作家工坊认识了纽约犹太男,部分出于身份考虑,很快就结婚了。
又过了12年,韩男休假期间来到纽约,两人时隔24年终于再次相见,后又就此别过。
这两人这么多年来的交集确实有些人淡如菊的小清新和小遗憾在里面,但深刻的羁绊是完全谈不上的。
两人势必是有些缘分在的,但既然不管处于被动还是处于主动都放弃过,再来思考人生的另一条走向,就有点缺乏意思了。
人生确实有很多如果(what if),这些如果容易在人脆弱时袭来:如果当时选择了那条路会怎样?
如果当时和某某人进一步发展关系会怎么样?
如果当时选择去别的地方会怎样?
我们只能亲身经历一个选择的结果,所以免不了(尤其是在对当下有些许不满或者感到些许遗憾时)想到当时没有走的那条路、没有选择的那个人、没有去的那个地方。
那自己想想就好了嘛,本来就没发生过的,本来就是被放弃的选择(不管主动还是被动),拍成个电影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其实也不是不行,但至少这种遗憾感需要更多的情绪感受支撑才能稍微站得住脚。
此处可以对比 Return to Seoul,虽然我觉得那片子也一般,但比起 Past Lives 还是丰富很多的,至少把女主对故乡的羁绊和复杂情绪拍仔细了。
不少人解读是韩男其实是故乡的象征,她时不时流露出来的怀念和感慨其实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乡愁。
当初离开不是她选择的,是她父母的决定,在长大后,她对自己的出生地、自己成长到接近少年的地方,有时是怀念,有时是自主想象、附加美好。
但她又是个很好胜心强、很 self-driven 的人,从首尔到多伦多又到纽约,就她的价值观而言,明显是条向上爬的路。
那她就很矛盾了,一方面是怀念故乡、剪不断理还乱,另一方面又想走上人赢人生,那真挚的自我反思就很难存在了,对很多事情的态度就模糊不清了,毕竟自己都没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认知上、情感上,都蛮自我矛盾的。
女主对白男丈夫说,她有韩裔美国人朋友,但她这个青梅竹马不一样,是韩裔韩国人。
不管他们一样不一样,他们确实不一样,其实韩裔美国人之间也不一样,韩裔韩国人之间也不一样,这个不一样,对她来说如果是她不向往的(体现在做无聊的上班族、和父母住在一块等显得不独立自主的东方生态),那她寄予美好向往和期待的是什么?
是对方24年不见依旧对她念念不忘、24年未见依旧把她当做心中唯一的白月光?
是故乡始终不会抛弃她、不会拒绝她、因为她可是从首尔走到了宇宙中心呀?
我好像有点 being cynical 了,但片中隐含的矛盾情绪,确实是观影过程中不适感的主要来源。
补一小段,为什么这种创作会变成毒瘤?
因为A24这种标榜独立小清新的美国公司,容易被因缘这种亚洲本源的概念吸引,把创作者对这些概念的粗浅理解和再创作当做精髓,用他们的资本制造一批又一批看似新奇有实在内涵,实则连创作者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文化根基本质究竟是什么的命题作文。
这种伪概念又能轻易在西方观众心中 ring a bell,他们本身也不熟悉、不懂这些概念,故事又是熟悉的西方叙事(这里主要讽刺美式小清新),身份政治加持,还有点(法式?
)忧伤调调,特符合21世纪有文化有世界格局新青年应有的品味取向。
骂完了。
准备被骂。
预警!
轻微剧透~这部电影注定无法让我特别客观评价,异地恋故事非常戳我泪点。
这部电影整体的铺陈极度的克制和细腻,男女主贡献了非常精彩的演技,尤其在大屏幕上看,格外动人。
(还隐约担心欧美观众山猪吃不了细糠,看到观影中周围人也有撒泪,我就放心了)急着赶回家视频通话的急迫,等待接通的期待,卡顿的网络,skype的铃音,织就了无比真实的情感。
从聊到天亮,到聊到睡着,到错过的电话,千言万语不过一句“如果我在在就好了”,无论是感性没有战胜理性的现实,还是爱的程度无法跨越地理的距离和时差,那都是正确的选择。
没有什么比我来看看你,并且体面的告别,更完美的结局。
感谢这部电影,没有狗血。
三个主角都那么好,就更让所谓的遗憾没有那么遗憾了。
他很好,对你也很好,所以我们的故事就放在past life或者是next life吧。
就像李仙姬的歌唱的“这一生没完成的爱,这一生没完成的姻缘”能把“姻缘”这个词给欧美观众讲明白,确实厉害,观影结束我们都在感叹,韩国人可真的是掌握了获奖密码啊!
🌟🌟🌟🌟🌟节奏,人物塑造,配乐,视听语言,都很完美!
夕阳里的风吹起车窗里女主的头发,拍得太美了!
酒吧的告白让我泪奔,告别时摇曳的裙摆,拥抱前的犹豫,放开时坚定且洒脱,泪奔again。
彻底跟Na yong告别之后,Nora有丈夫的拥抱,真好。
不继续胡言乱语了,强烈推荐!
“至死是少年”曾被男人当成是自嘲式的赞美,充满意气风发、热血浪漫,但在今天,它更多地传达了讽刺之意:男人总是活在过去,美化固步自封和留念往日。
[过往人生]以一对12岁分别,24岁和36岁重逢的男女折射当代东亚社会的性别关系和文化。
它在极为轻巧的三角关系里,体面地讲述克制的人生,既有典型的情感矛盾,也有对它的颠覆。
同时,它也准确反映了性别关系里,男性的缓慢成长。
移民与性别[过往人生]中,有两条清晰的文化冲突——性别和移民。
是站在性别冲突的角度看待移民,还是相反,取决于你如何看待主角的故事。
女主角诺拉从韩国移民加拿大,后来又定居美国,生活一直向前走。
这通常发生在男人身上,但越过这层表象,我们可以看到诺拉面向未来和传统男性面向未来时的差异。
世纪之交,青梅竹马的诺拉和海盛即将迎来分离。
他们尚且无法对彼此的感情进行辨认,但时光的美好就此深深地埋进了他们的记忆里,在之后的因缘际会中被翻搅出来。
到那时,他们对这段记忆的回眸,也是对自我的一次辨认。
12年后,诺拉和海盛通过互联网联系上,那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最接近爱情的时候。
诺拉从多伦多移居纽约,为专业写作而努力;海盛正在上大学,计划到上海交换,学习中文。
那段时间,他们克服时差,每天视频聊天,亲密得像一对恋人。
然而,他们都不能为彼此奔向另一个人所在的城市——这可能会影响他们的一生。
最终,诺拉斩断了这段暧昧的关系,专心投入到她奋斗很久才得到的机会。
他们本来预计一年以后会去对方的城市见上一面,约定中间不再有任何联系。
但在这一年里,诺拉与作家工作坊里的美国人亚瑟恋爱、结婚,海盛也有了女朋友。
又过了12年,海盛正处在人生的低谷:年近四十,工作和收入都很普通,对结婚犹疑不定。
他特地去纽约和诺拉见了一面,像是没有未来的人翻看旧照片、回忆过往,以填补内心的空虚。
诺拉拿到了绿卡,虽然理想的东西(表现为从诺贝尔奖到普利策奖再到托尼奖)还未得到,但她正走在自己想要的道路上。
至于过往人生里不同选择存在的可能性,她即使还有感情,也不会沉溺其中,忽视当下。
对于诺拉来说,海盛不仅象征着一段过往的感情,更代表了一种基于性别而建构的文化传统。
我们看到更多的是这样的故事:男人创造未来——实现自己的价值,女人守在家里——通过服务男人实现自己的价值;不管男人是否成功创造了未来,女人都面临情感、精神甚至是人身安全的不确定性。
所以,诺拉的经历显得很特殊,走了一条主要由男人占据的道路,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
海盛和亚瑟则在一定程度上体会了主要被加在女性身上的感受。
不过,如果[过往人生]只是一部讲述女性如何成为“男人”的电影,那这仍然是男权文化的胜利。
好就好在,它跳出了这种狭隘的性别关系,用温和的视角审视了女性对情感和自我的体认。
移民为诺拉提供了追求自我的机会,她对以海盛那样的男子气概为代表的韩国仅有很少的留念。
这种留念如同她和海盛的感情,凝结并停留在一段过往中,不会在当下成为自己追求的人生。
正如诺拉所说,海盛喜欢的不是现在的她,而是十二岁时爱哭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回忆里,尤其是当他身处逆境时,那点温情的回忆仿佛是灵魂的多巴胺。
海盛和韩国都是诺拉的过去式。
她已经不是当年爱哭的小女孩,正一步步走出传统女性的生活框架,尤其是海盛和韩国背后的男子主义。
移民给了她机会同过去的自己拉开距离。
情感和自我[过往人生]最突出的特点是克制感情。
诺拉、海盛和亚瑟三人都没有越过经典三角恋故事的红线:诺拉没有出轨(也没有对亚瑟隐瞒过去)、海盛没有纠缠不放、亚瑟没有情绪失控(尽管对诺拉去见青梅竹马感到嫉妒)。
正是他们的克制让审视彼此的关系成为可能。
但凡有一个人打破平衡,他们的关系就会滑向猜忌、争吵和背叛,落入俗套的爱恨纠葛。
诺拉和海盛重逢时,主动拥抱了他,不痛不痒地聊着彼此的生活。
回到家中,亚瑟对她和海盛见面流露出一丝丝不满和失落,她平静地向他描述了自己的感受:她想念海盛,但不认为那是吸引,海盛也不是喜欢现在的她。
更为重要的是,她在乎现在的生活。
换成一男二女的故事,这种直面和坦诚的态度,往往难觅踪影。
男人在感情里总喜欢闪躲,尤其是面对可能的选择时。
海盛从未走出那段既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关系,一直恋恋不忘。
越是遭遇坎坷时,他越是觉得那段回忆有份量。
因此,他才会在24年后,当爱情陷入僵局、工作不上不下时,坐上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去见诺拉。
片中,诺拉坐在丈夫亚瑟和青梅竹马海盛的中间,用韩语和英语连接现在和过去,正是导演席琳·宋的真实经历。
这给了她创作[过往人生]的灵感。
表面上,它讲的是很常见的旧爱重逢、三角关系的故事,但席琳·宋的女性视角(换作男导演,几乎不会用这种方式拍摄一男二女的感情),摒弃了这类故事偏爱的留恋和遗憾,重点刻画了女性对当下的尊重和坚定。
这种微妙的情感差异反映在了诺拉和海盛、亚瑟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里。
她从未躲避他们,直面海盛的思念、亚瑟的嫉妒,没有一点心虚。
作为女性,诺拉对待感情并不像男性那样贪婪。
这是她能够直面过去和现在的根本原因。
她对情感和自我的确认,始终抱着坦诚的心态。
所以,她的状态总是十分松弛,冷静谈论过去和现在的感情。
海盛恰好相反,一直忧心忡忡、犹疑不定,仿佛心底压着一块石头。
临别时,诺拉送海盛去坐车,相视无言。
这次,海盛主动拥抱了诺拉。
无论如何,他到了必须放下心中那块石头的时候。
诺拉回家时,看到亚瑟坐在楼梯口等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哭出来。
她也同十二岁时的爱哭鬼彻底告别,确认了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亚瑟给了她可以哭、可以真实面对自我的安全感。
席琳·宋说[过往人生]是一部关于初恋、放弃和成长的电影。
我们看到过太多主角是男性或是由男导演创作的这类电影,充满了猜忌、争吵、背叛和伤害的情节,男人夹在两个甚至多个感情之间,举棋不定。
[过往人生]用最简单的故事超越了这种固化思维,尽管看上去仍是一个人徘徊于两段感情,眷念可能性,但面对它时的心态和视角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正是这种微妙造就了男人和女人在成长、爱情中的巨大差别。
不是标题党,只不过转发的影评不在这里。
借刘台午代表本片走上第28界釜山电影节红毯之机,聊聊演员。
电影节前一晚他敬业地在社交媒体上开直播宣传电影,也是《过往人生》今年8月22日数字发行及六月北美上映后在欧洲、东南亚等更多市场开画后的第一次直播。
刚开始这位中老年网瘾同志还没有意识,照旧用韩语叽里呱啦跟他以往本土观众为主的影迷群体打招呼拉家常,没几分钟就被来自全世界各大洲铺天盖地的英语评论刷屏惊呆了——在主流的呼声中,刘台午腼腆地答应只要影迷用英语提问、他就用英语回答,随后大约2/3的时间都在说英语,夹杂少量韩语和零星德语。
刘老师,醒醒,你现在是好莱坞演员了。
哪怕只是演了一部几乎不用说英语台词的好莱坞电影,制片方A24非主流到甚至不在这次好莱坞罢工对抗的资方联盟名单上,这就是好莱坞显而易见的全球影响力。
好莱坞同时也是一面镜子,让回韩国摸爬滚打十多年一直演外国人、负责在韩剧里说英语的刘台午头一次得到了来自霸权文化的反向认同——他在银幕上因为角色需要模仿韩式蹩脚英语,于是他终于成为了“韩国人”,不仅角色被认证为“特别韩国”,连带着因为《过往人生》第一次认识他的海外观众也大多惊讶于他银幕外流利的英语——所有人都觉得他“很韩国”。
这种非此即彼的二分法,适用于几乎所有不对等的权力动态,比如不娘娘腔的才是男人、非纳入的一方才是“真”男人。
《过往人生》中女主角向丈夫形容与刘台午扮演的Hae Sung重逢的第一印象整个直播问答中最让人高兴的还是听到刘台午说现在虽然没有在拍新项目,但是正在读很多剧本。
这才是扬名好莱坞后演员最大的收获,有得选了。
我当然希望他能接英语片,不为别的,连网飞落地韩国都得随大流安排他演极度厌女的《恋爱大战》,树挪死人挪活,刘台午挪挪四十多岁依然保养得当的翘臀去不那么厌女的地方更合我心意。
尽管好莱坞的东亚裔男们刚拿起导筒、当上男主就示范了一部十分糟糕的厌女片《不足之处》。
两害相权取其轻,英语创作者写出不令人作呕的东亚裔角色的机率始终高一些,起码近年就有《怒呛人生》和《弹子球游戏》。
二十岁前在德国出生成长习得第一语言德语,二十代漂泊求学于纽约和伦敦习得第二语言英语,三十岁回归韩国故土习得第三语言韩语,第一次亮相三大电影节演的是前苏联说俄语的摇滚教父——对于一生都在当异乡人的刘台午,语言始终与其多元而暧昧的身份纠缠不清。
这同时也是一种幸运,回韩国这些年,也许他的韩语不够地道,也许他星运不佳,正值黄金年龄却几乎没在韩娱体系里尝到东亚父权社会第一性的特权,没什么像样的男主履历,总是演些美籍、德籍韩裔等徘徊在第一性边缘的配角。
《过往人生》他的英语台词量还赶不上他在韩剧《金钱游戏》中演反派一集的英语台词量;哪怕那些让他演韩国人的韩影韩剧,也总是忍不住让他秀两句德语(《新年前夜》)或扮演精通外语的跨国企业高管(《坚持住》)。
最幸运的一次,他本色出演一个在德国长大、回韩国参加夏令营的懵懂少年(《首尔之旅》),那也是他第一次参加圣丹斯电影节,不出意外——导演是美籍韩裔Benson Lee。
韩国人不懂他,韩国也从来没有真正接受他,尽管他长着一张韩国脸、有一副令人垂涎的韩式双开门身材。
所以我猜他不会太介意没有第一性光环的角色。
好莱坞棱镜下的东亚裔男性形象仍处在一个相对尴尬的位置(要么是上个世纪的功夫明星、要么是去性化的/比亚女处于性食物链更下层的亚男),在Steven Yeun和John Cho等东亚裔男星打拼多年后,也许正好需要一个他这样既会演戏、外表出众又兼具传统男性气质的演员,去试着打破更多刻板印象,去扮演更丰富、更立体、更现代的东亚裔。
更年轻、起点更高的Henry Golding和刘思慕做不到的,凭什么相信刘台午能做到?
因为刘台午是真的会演戏。
那又为什么不能像他崇拜的梁朝伟一样大半辈子留在东亚演戏?
何苦非要去盎撒文化里找寻东亚面孔作为少数族裔的立足点?
因为今时今日的东亚影视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既然三种语言都能说,还是多说说动听(而且全世界最多人都听得懂)的话吧。
好在善于取人之长的韩国人也意识到了,韩流对外的形象不仅是K-pop、韩剧和寄生虫构建的,也包括刘台午这样有海外经历和另一套意识形态的韩国人及韩裔。
今年的釜山电影节首次设立了Korean Diasporic Cinema(韩裔移民电影)的特别单元,首次在韩国本土展映包括Celine Song的《过往人生》,Lee Isaac Chung的《米纳里》,Justin Chon(刘台午八年前在《首尔之旅》中的共演)的《加摩贾亚》等近年活跃在好莱坞的韩裔电影人作品。
李沧东的《燃烧》赫然在列,重映想来是借今年Steven Yeun大热的风头。
从年初圣丹斯就不断往美国跑、接下去小半年还将第一次迎战好莱坞颁奖季的刘台午,难得有机会坐镇韩国主场,向他的故国和同胞好好介绍他主演的电影——一部被好莱坞赞扬为“很韩国很东亚”、在片场韩裔导演跟韩裔演员能用韩语交流的美国电影。
我开始提交的译名是“前度人生”,被一些自以为是的大聪明改成“过往人生”,结果看完发现还是我对。很浅显的前世因缘理论,套上青梅竹马的外衣,结果止于“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韩国人移民后是不是都会心理扭曲,女主把男主钓了24年中间为一张绿卡就结婚了,还要居高临下审视这段错失的爱情,坦白说这姿态婊到我了...
其实是很浪漫韩剧的配置,初恋以及丈夫都如此爱女主。出彩的是那些moment,女主和初恋相隔20多年重逢,只是看着对方笑。女主和丈夫挤在小公寓的床上谈心。三人在酒吧里坐在一起却都很怅然若失。是完美的结局。
不知道是不是背井离乡多年,看了格外伤感。选择一种人生,就必须留下一些东西在身后。而对她来说,也许情愫只是人生很小的一部分,眼泪的背后是对身后的告别,告别的是故乡,是错位的童年,是说母语的自己。
这真的是一部温柔电影,感谢这被善待的前半生,它存在过。连带着你没有来过的20年,我拥有如此多,我不再恐惧未来,这是我的财富。
1.轻盈灵动又温柔克制的爱情片,既浪漫又现实。浪漫的是它许诺久远真挚的情感不会轻易淡漠消逝,许诺来不及好好告别的人也终有热诚相会之时,许诺身份经历迥异的不同心灵亦能坦然面对对方的隐秘过往并释怀和解;现实的是它避开了各种狗血桥段,直面不同成长轨迹方向虽可相交却逃不过陌路过客之宿命的苍凉真相;最后的收尾恰是不完满中的完满,浪漫现实里最好的结局。2.格蕾塔·李和刘台午的表演浑然天成,微表情与小动作精准真实得让人动容。3.不少由细物/环境一隅起始的摇移镜头,颇有睹物思人&情景交融之感,佐以寥远空灵的音乐,配上镜像、剪影、框式与静观/俯察构图,婉约,温柔,浸人心脾。4.年少作别时高台阶低路面的隐喻图景。5.线上聊天的卡顿延时,恍若书信时代的最后一抹余晖。6.[暖暖内含光]:纵使看似久已遗忘,仍会不经意想起。(9.0/10)
3.5 我来到,你的城市。
这就是个看完预告片就等于全部的东西。然后,拉得越长槽点越多… 咱设定也是班上考第一第二的,念了个好大学,怎么连个nice to meet you都讲不清了?导演,把首尔打造成一个十八线县城,男主一副农民工穿戴整齐进城怕被看不起的样子,在纽约活几天是被开了光了还是咋?这么帅的男人内敛、矜持,但体态不能是五岁小朋友在外面尿裤子了怕被妈妈骂吧?真白瞎了演员的表演。自知点都知道,亚洲移民如果不是来擦盘子的,那就是阶级问题,完全避重就轻过去了,接着谁能想到还能硬扯到中美竞争,去中国就社畜惨兮兮。这个女主真的不仅仅是导演自恋的替身,也是无数纽约高亚小红书岁月静好的缩影,一边做着他人梦寐以求的中产工作,一边还怨着不能既要又要,全程强忍热泪又很委屈,姿态是搁得牢高了,只为感动自己,却从未触及任何深度,因为她们真想不到。
三星半。关于“距离”的创作,身份认同与文化亲缘性之外,更多的是关于本体状态与自我认知间的距离,更好地保持主体性是掌控一段关系的基础,而足够遥远的距离才会让人陷入情绪带来的困境。另外一种“距离”是导演与观者的距离,太过感同深受的经历反而会造成因细节差异导致的“疏远感”,这种若即若离如同宿命,从未有定数,从不让人意外
向左走向上走
几如所预的发展,有些台词还不错,看完的感觉是不知道自己在国外到底为了什么 Berlinale Palast
太肤浅了吧…这也太浅了吧…之前看到海报就觉得不是想看的…这也太浅了……无台词无剧情无……今年看过最…………
是没想到能流水账成这样,像小红薯上的拼贴手帐一样,将所有网红元素撕碎做旧再拼贴起来,最后发一段无病呻吟的诸如站在纽约门廊里面吐槽so korean和normal life的话,太典了太典了。内核如此空洞,所谓的镜头语言就是极力往插图构图去靠,就连调色都那么让人“惆怅”,最后酒吧里面三人坐在一起的调度是我今年看过最僵硬笨拙的场口。本片就属于那种没有才华和内容,但是会装X包装自己的典型。1.5.
补。这么空心又带着东方主义的片子也只有亚裔二代才能拍得出来了。
符合预期的A24小布尔乔亚电影,前三分之二都挺无聊,但最终确实成功抵达了某些具体的隐痛。我看 Hae Sung 并不是个具体的人,而是象征故土的引诱:在移民的历程里,故土犹如童年的爱人在寂寞时给予陪伴、反复召唤你的回归、描绘与他可以随时重建某种更亲密关系的可能、暗示你们的联系才是更本真更深刻的;因此,移民在一生中要周期性与故土诀别,并每次都为诀别所伤。观看途中我一直在想四年级时全家移民加拿大的小学挚友,我们用msn和邮件又保持联系了四五年,直到有一天她再也没有回复,许是再未打开过那个邮箱。后来我三番五次试图Google她,至今未果,可能她也像Nora般换了我不知道的名字。今年是我们失联的第十三年,有时我还会梦到在纽约街头与她偶遇。我自己也是那个“离开的人”了,但生命中依旧有人比我更早离开。
好矫情造作,一查导演果然是个女的。一个舔狗男舔了三十几年不远万里追着舔到最后留下一句看到你幸福我就满足了和你老公真般配云云的话然后转身离去。。。。女主和韩国男有爱情?全程我没看到,,就网聊了几天然后突然不联系?神马玩意
“当下的一切就是答案了。眼下就是我理所应当的生活。”是要接受这个认识,踏实过好这份生活。还是冲破限制,去过另一种激情、神秘的生活?通常电影里会选择后一种,观众也期待会这样。但这部电影没有这么做。
席琳·宋抛弃了所有狗血和抓马桥段设计,将叙事的焦点对准在每个人对内心情感的反思和学习中,蜻蜓点水般勾动起深埋在每个人心中的情感往事,“前度情人”来自亚洲文化中的“前世”概念,人是复杂的情感动物,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如此微妙,难以定义,因此,“前世”“转生”又为情感关系的思考带来禅意和哲思,拓宽了情感理解的格局。当情感的沟通和关系的维护日渐被被社交媒体所侵蚀和占据,我们和关心之人的对话逐渐变成一串串代码构成的文字和表情,又在现实的压力下感到重负、被逼着成为“大人”时,你会否还会回望和正视内心真正的情感需求,而不是用过于政治正确的议题来闪烁其词、闪转腾挪?Greta和刘台午则完美演绎两位主人公不同阶段的情感状态,无论是重见时害羞得不知所措还是缅怀往事的感慨万千都恰到好处。
#Berlinale23# Nothing. 没有真正的文本,也从未进入任何一个人物,只是任由摄影机的镜头在他们的躯壳暂作停留,摆弄出一幕幕“动人”的情景。一种米娅·汉森-洛夫电影的反面:对影像有一定程度的敏锐,却未能触碰影像之外的任何一切(例如时间、空间、人、呼吸、甚至雨)。
能有这么高的分数,估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很多人的自我投射。包括我自己。想起许多故人和错过,以及《如果有来生》最后的那一句“就这样吧”。但片子始终让我觉得很不真实。不相信这长达二十年的“深情”不掺有杂质,不相信错过只是因为女主“向前”,不相信一个东亚男过了二十年竟然还没有烂掉。倒也有真实的部分。人们总用“缘分”来掩盖。可明明也是他们自己,在有机会靠近对方的时候坚定选择了另一条路。说到底,是那个时刻不觉得对方值得自己牺牲这么多。如今困于日常,才开始想象另一种人生。相爱就是有成本的,哪有那么多轻易的如果呢。
还自以为是相见恨晚呢连一点点现实、真挚和冲动都滤不进去。一看是根据导演的经历改编,navel-gazing给自己找补,把功利心全拍进了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