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这部影片。
法国女人简直是从娘胎里就带着优雅,比诺什得知母亲噩耗时大约2分钟的镜头真是考验演技,虽然她老了,但更有女人味道,优雅的75岁老太演得最好,满脸都是故事,当她望着你时感觉她能读出你的内心,所有主要的,次要的演员们都出彩,当然,在法国片里这也很正常。
感动我的是自始至终的感伤,带着这许多故事美丽的老房子古董名画自影片开始就逃不过被切断家族回忆的命运,这也是母亲半夜坐在屋子里感伤的原因吧,反复出现的电话机不停地暗示着母亲心中的无奈,出现的器物越是精美,越是让人唏嘘,,,,,如同交响乐某乐章的忧伤主题,不时跃出,直达观众内心。
结尾的轰趴本来似乎带来了一点活力,快节奏的摇滚似乎要一扫片前的忧郁情绪,年青人嘛,才不管这些劳什子呢!
然而,那两个少男少女疾走在废弃花园伴随着美国乡村音乐慢慢暗出演员表,彻底把我打爆了,有了这个结尾,这个电影从4星半上升为5星了。
(我如此喜欢这首曲子,但是网上找不到啊找不到)
2005年时,法国奥塞美术馆提出一项计划,邀请四位分别代表亚洲、欧洲、北美洲和南美洲的国际知名导演,每人拍摄30分钟的影片,然后组成一部剧情长片,以庆祝该馆成立20周年。
不过这项计划最终没能完成,只有代表亚洲的侯孝贤拍出了《飞翔的红气球》,以及代表欧洲的奥利维耶-阿萨亚斯拍出了《夏日时光》。
奥利维耶-阿萨亚斯在国际间的知名度不算高,不过在华人圈还是比较出名,毕竟“张曼玉前夫”这个名头为他博得不少华语媒体版面。
阿萨亚斯推出于2008年的《夏日时光》是一部规格很小的小品作品,影片最大的宣传卖点是有大明星朱丽叶-比诺什加盟演出,不过比诺什在里头的戏份和重要性其实并不很高。
而从拍摄的手法来说,这部片子采用简单的单线、直叙方式,尽管舒缓中带着些许温馨,但整体调性趋于不愠不火。
单从故事走向来看,《夏日时光》只是一部普通的家庭伦理片,讲述一个已经开枝散叶的家庭故事,但如果以哲学思考的角度来切入,这部电影无论是在表现方式上或是议题分析上,都有着特殊突出的地方。
《夏日时光》作为一部由美术馆邀请拍摄的影片,“公众艺术品”自然是当中的核心主题,但导演阿萨亚斯并没有想当然尔地宣扬“公众艺术品”所具有的社会意义和文化价值,而是将“公众艺术品”拆解成公众和艺术品这两个元素,透过“人”这个最基本的感知主体,以及二元对立的思考方式,来探讨背后所隐藏的生命/死亡与传承意义。
一个艺术品在被美术馆收藏之前是属于个人的,最早归属于创作者、之后则传递给继承者、再之后可能成为私人的收藏或者公众的展品。
在这传承的过程中,艺术品除了本身所具有的艺术美感和实用价值之外,还逐一被附上了个人的情感意义、时代的历史意义、以及现实的金钱价值。
就像祖母流传下来的珍贵古董花瓶,作为备受祖母疼爱的继承者,是应该将它当做花瓶来使用?
当做对祖母的怀念来保存?
当做保值增值的珍品来交易?
还是当做美与时代意义的表征来向公众展示?
而在这种种的选择之中,祖母和继承者之间究竟是什么被传承下去、又是什么被就此舍弃?
人的主观情感和物的客观价值之间,是否有共存的空间?
■《夏日时光》的剧情很简单,讲述一个老妇人过世后,将遗产留给三个早已经各自成家立业的孩子,虽然老妇人生前极为珍视这些遗产、也花费大半生守候着这些遗产,但她留下的唯一遗言却是让孩子们自行决定如何处理,出售也好、保留也罢,只要三个孩子都同意就行。
这些遗产包括一间孩子们出生和成长于其中的老旧庄园、多件价值不菲且具有历史意义和艺术价值的艺术品、以及几本由某位知名绘画家留下的珍贵手绘本,而这位知名的画家正是老妇人的舅舅、孩子们的舅公。
老妇人留给孩子们的遗产全都得自这个舅舅,虽然舅舅已经过世数十年,但老妇人内心里始终深爱着他,也正是这份深刻但禁忌的爱,支撑着她这多年的守候。
老妇人的三个孩子性格截然不同,长子是一个念旧的经济学教授、次子是一个实际的商人、独女则是一个前卫的现代派设计师。
除了长子住在法国巴黎在,另外两个孩子则都长住国外,而且因为年纪的关系,只有长子对过世多年的舅公留有记忆和个人感情。
对于母亲留下的遗产,怀旧的长子希望能保留这一切,将老宅子和里头的物件作为家族共同财产传承给下一代,但是次子和独女则都宁愿将遗产全数出售变现,毕竟两人都不在法国生活,认为只为了一份空虚的缅怀之情,便要每年支付大笔的维护费用极不值得。
对于弟弟和妹妹的选择,长子深感遗憾与难过,但仍旧很理性地尊重他们的意见。
■影片主要的内容围绕着遗产处分的过程开展,不同的人或因为性格、或因为过往经验、或因为未来生活的不同,对不同的事物各自抱持着不同的观点,而透过这个观点上的差异、甚至对立,“生命和传承的意义”这个命题的复杂与矛盾便被凸显出来。
尽管探讨的命题很复杂,但就呈现手法来说,《夏日时光》处理得极为出色,在流畅而简洁的叙事线之中,借由许许多多相互对立的状态来分析和探讨。
》老妇人为爱守护大半生的遗产,却不要求孩子们继承这样的信念,而是根据自身的生活状况在做处理—在守护这些遗产艺术品的日子里,老妇人感受到的是寂寞与孤单,这些艺术品虽然带有情感意义,但毕竟是没有生命的东西,无法温暖人心。
》老妇人的孩子们为她的安葬做了仔细的安排,希望母亲过世后仍能有一个可供凭吊和怀念的地方,然而母亲的墓地却是一块年代久远、受葬人不再可考、即将被推倒重整的地块—无论如何努力,无论可供回忆的事物是否流传下去,人在死去后,注定会被遗忘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身为经济学教授的长子出版了一本专书,里头表述经济运作状态无法衡量也不该被干涉,专家对此提出批评,认为长子否定了经济学的价值,连带地也否定自己作为经济学家的价值,然而这本书却颇受读者喜爱—一个事物同时存在多种价值意义,一种价值遭到否定不等于所有价值都遭到否定,而一个事物对不同人产生不同意义,对一个人没有价值不等于对所有人都没有价值。
》老妇人为舅舅出版纪念画册,以纪念这位知名的当代艺术家,然而画册中却出现一个昔日故人的照片,这位故人也是位艺术家,在三十年前声名显赫,但如今却没人认得—艺术家和艺术品的地位和名声极为主观和虚幻,倾全力维系这样的地位与名声也许只是无谓。
》为了规避遗产税,孩子们不得不将具有纪念意义和艺术价值的作品捐赠给美术馆,但美术馆却碍于管理成本,不得不悉心评估和衡量这些作品的艺术价值—艺术品对个人的纪念意义与对公众的艺术价值都是相对的概念,都必须在现实的基础之上选择保留或割舍。
》独女希望将舅公的手绘本拿到美国分开拍卖,以拓展观赏人群并增加舅公的国际知名度,但当地的美术馆却希望手绘本能留在法国、集中出售,毕竟法国艺术家的作品对法国人来说有情感意义—即使是公众美术馆,也不免将艺术品的情感意义置于创作者的名声和公众的分享价值之上,因此艺术品的社会与文化意义,未必高于个人的情感意义。
》老妇人生前钟爱一对古董花瓶,当其中一只被打破后,便小心保护和收藏着剩下的那一只。
另有一对不受老妇人喜爱的玻璃花瓶,老妇人的女管家因为不知道背后的艺术价值,将之拿来使用,日日为老妇人插满鲜花—当艺术品同时具有艺术价值和实用价值时,艺术价值往往为持有人带来的是心理负担,实用价值却为持有人带来生活的快乐。
》老妇人生前不同意将一只银质托盘留给独女,因为知道她从不认同和欣赏艺术品背后的历史意义。
但在老妇人过世后,独女执意为自己留下这只托盘,因为她觉得这只托盘美得难以割舍—当艺术品被赋予种种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时,艺术品本身的美经常被掩盖和忽略,而当种种客观价值被摒除后,艺术品的美反而显现出来。
》长子的女儿吸食大麻遭到警察逮捕训诫,长子并未因吸食大麻这件事情对女儿多加责备,因为他自己年轻时候也曾做过同样的事情—血缘这种东西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但无论当事人喜欢或不喜欢,总是会传承下去。
》长子到美术馆参观自家捐赠的艺术品展示,看到往来的参观者态度轻忽且少有驻足观赏,内心倍感失落—艺术品的客观价值与其对每个人的主观意义并不对等,为了成就艺术品的客观价值而舍弃,不必然能收获相应的情感对价。
》长子的女儿回到已经清空的旧宅子,想起祖母生前以充满感情的方式告诉自己,他舅舅曾经在此地为自己划画过一幅美丽的画作,如今这幅画作早曾为某个私人收藏家的藏品—纵使无法保留前人留下的珍贵物品,但当中的美好记忆却仍旧可以留存在后人心里。
■在中国的传统观念里,总是追求“人死留名、豹死留皮”,而对讲究家庭伦理的中国人来说,家族情感与历史的传承,经常凌驾于个人在当下的生命意义。
然而,《夏日时光》里头,导演阿萨亚斯却借着一系列的二元对立论证,凸显“传承”二字的虚幻飘忽,并进一步肯定个人当下生活的重要性。
无论客观认知为何,大部分人主观上都希望自己纵使撒手离去,仍能被记忆、被怀念,然而现实却指出这种希冀的无可为之。
每个时代里总会出现许多显赫一时的人物,但到最后,真能长久被记忆的,只是其中的极少数。
即使是同属一个家族的人,但又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曾曾祖父母是谁、名啥?
既然被长久怀念与记忆是不切实际的想望,则逝者的意愿和事物所具有的情感价值,其重要性便有限,至少不值得为此牺牲生者的生活幸福来成就它们。
而在剥除人们对事物的主观情绪后,事物自身的价值便应该回归本源,优先从实用意义、直观美感、甚至金钱价值来对待,而不是基于各种被附加上去的社会、文化、或艺术意义,毕竟这些意义都极为抽象虚幻、主观易变,会随着所站立场、所处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换言之,人应该活在当下,珍惜和享受眼前的事物,至于身后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夏日时光》里头呈现的是一种极为个人主义的思想信念,从东方的思想方式来看,未必能完全认同里头的观点。
不过单从艺术的角度来说,这部电影有许多值得思考的地方,就不知道法国奥塞美术馆是否欣赏得了。
法国人善用的纪录片般讲述能力,电影化的呈现,是一个真实、温馨、不平凡也平凡的故事。
一个人的情感、记忆、故事,不过都是在自己的世界和时代里最精彩、动人肺腑,情真意切,不仅仅是时代的变换前进令后人无暇细细走入前人的故事,就算走入,也不如自己看到的自己的故事那般激荡心灵。
如此想来,心思敏感的人便会觉得悲伤绝望,父辈和爱人离世,子女无从寄托,自我的精神世界有多么强大,才能让自己将灵魂托于自我?
这时免不了又会再一次想到宗教,我一直认为宗教其实是脆弱的人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心无所托的感觉是令人焦虑抑郁的催化剂。
只有将自我的灵魂交与广大无边,无所不知的神明,才会觉得安心,才会肯继续善待肉身。
再看这个故事本身,看似高居上流社会的艺术收藏家庭,在现实的法国社会中,也一样面临遗产分割,兄弟姐妹意见不合,高额的遗产税,子女如何从父母和自己的双重角度对遗产进行处理。
一系列的琐碎问题,书面的,行为的,一应需要姊妹合心解决。
子女后辈最终也不过就是平凡普通的人们,与那房子本身和房中的一切艺术品再无牵连。
我很理解大哥想保留下母亲回忆的愿望,就像我想留下爷爷的房子一样,但家人的意见,经济方面的承受能力,终不过是一己之愿。
但法国社会毕竟发达且平稳良久,人心也少了浮躁,面对得失的不可控,平和地处理和接受现实,其实也是人生最大的快乐解药。
我出生在快速发展的北京,生活在飞速发展的社会,自己的困扰其实多是心理不够健康带来,虽然明白,也很难真的改变。
谁知道年纪大了会不会变得越来越好呢?
但通过这样的影片故事,我们就会知道,自我和社会的提升空间是那么大,还那么多。
两辆车驶离,只剩妈妈一个人站在门前没开灯的房间,妈妈坐在沙发上所有物品打包,老佣人把花插在花瓶里,摆在母亲桌前,“她受不了屋子里没有花”老佣人在房子外面,一个一个地认真地看着那些房间......太多太多戳人的点了,老佣人很难过吧,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妈妈也很清楚自己死后这一切会如何吧。
她是一个那么浪漫优雅的女人。
她清醒地知道并且接受了。
我们没有办法要求后代有着跟我们一样炽烈的情感。
妈妈好爱舅舅,她帮他守护着死后的家,她把他的作品做成了画册,她去旧金山宣传画册,她很老了。
旧金山的开幕让她很累吧,可是她很开心。
三个孩子中,长子是不赞成卖掉母亲的房子的,其他孩子却不这么想。
我以为小辈们对于奶奶的收藏甚至是奶奶本人并没有太多的情感,但是末尾的时候孙女说起小时候和奶奶的故事有点难过啊,打包藏品的时候,女儿也在很认真地收拾母亲留给她的茶具。
并不是没有情感,只是向现实妥协了,它并不浓烈到足以战胜当下。
一直觉得死亡很残忍,又或者说是现实很残忍。
生命中那么重要的人消失了,可是你不能沉浸在悲伤里,你要很快地振作起来去料理后事。
就像长子在车上的落泪,身后突然响起来的喇叭催促他停止。
看着海报还以为是很阳光的电影。
想好好陪奶奶。
正值夏日,然而风急雨骤,抱着暖宝宝,看个片子,仿佛这样可以轻松一些。
选片时,以为夏日时光会是一部慵懒、轻松的片子,当然也有对朱莉叶.比诺什的信任,然而剧情一如法国文艺片那样却沉重、冗长。
对于电影,哪怕节奏缓慢,留白甚多,如果叙事完整,人物鲜明,我还是能安安静静看完。
贯穿电影始终的赫连那,出场并不多,电影更多以她子女的视角展开。
一开始的情节设置在赫莲娜的七十五寿宴上,她并不太开心,生日提醒她时光流逝,她将不久于人世。
于是,她忙着给大儿子交代后事,说起她的藏品和弟弟保罗,她总是显得滔滔不绝,絮叨地让大儿子极其不耐烦,甚至粗鲁地提醒她,她之前已经讲过无数次了。
赫连那就是一个孤独、善忘的老人。
一个老去的艺术家。
对于赫连那来说,一生最重要的是弟弟保罗,其次是她的艺术及其藏品。
她与丈夫关系不好。
用大儿子的话说,他父亲性情古怪,面对才华横溢的姐弟是自卑的。
所以当丈夫去世,她就改回娘家姓氏,也就与弟弟所姓一样,此中有深意吧。
舅父保罗像是神一般的存在,虽然去世已久但依旧笼罩着这个家庭。
母亲压抑着自己,也压抑着儿女,完全是一种精神负累。
她自己在老年最后一次演讲中,毫不避讳她与弟弟的情事,可见她很坦然,虽然无法亲自对儿女诉说。
而她的律师则十分明了,最后得以跟大儿子说他见过他母亲与保罗在一起的神情,他们都是彼此的灵感和激情,之前与弟妹争辩,母亲与舅舅清白的大儿子才彻底释然,可能大儿子才是最爱母亲的吧,所以才在离家不远的巴黎安居,以便照料。
心有它系的赫连那与子女的关系就比较紧张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对儿女的生活显得漫不经心。
对大儿子的经济学不感兴趣,对女儿的小玩意也不大瞧得上,而到中国谋生的小儿子更是不值一提。
都像他们的父亲,无足轻重。
长子被父亲逼着从事自己并不喜欢的经济学,虽然在经济领域有所建树,也已出版著作,但是打心底里不认可这个领域。
从他对画作的喜爱上看,他之前的理想应该是画画。
他埋怨母亲没能明白他的心声。
可能她认为长子要多担待一些,从事艺术风险太大。
唯一继承母亲艺术创作事业的是女儿,却因为无法超越(这可能是子承母业最大的风险了),她不愿意心平气和地欣赏母亲给她介绍的艺术品。
忿忿地说起她的高分毕业作品,也不过借鉴家里银制品的创意,她并没将艺术当追求,而是将艺术进行商业化运作。
是的,母亲和舅父是她无法逾越的高峰,她只此一途。
母亲去世后,她欣喜地挑拣着母亲生前答应送给她的银制茶具和托盘,也是满脸欣喜,她与这个家也没太多感情。
小弟甚至对舅父没有记忆。
他可能本能地回避艺术,成为一个职业经理人,来到中国拓展事业。
从他第一个提及出售母亲留下来的遗产以及动作之快,快到让大哥意外的时候,就知道,他对这个家最是无感。
所以无可避免,这个家在母亲去世后将支离破碎!
大儿子是唯一想要维持房子原状,保留藏品,将房子作为夏日聚会的场所。
然而远在美国和亚洲发展的弟妹觉得毫无必要。
因此艺术品捐赠,拍卖,房子卖掉,对于母亲、舅公、父亲的记忆也荡然无存,没人想要了解背后的故事。
艺术家将家庭生活过得如此不堪,令人唏嘘不已。
最让人唏嘘的还是,那些捐赠给博物馆的母亲遗物。
在博物馆放置于不起眼的地方,观光客驻足的不过是震馆之宝级别的展品,而赫连那留下的捐赠品不曾引起游客的任何兴趣。
这些曾是陪伴了她母亲的创作生涯,现在何其冷清。
忽然有些明白赫连那在生前不愿意处理捐赠事宜,而是说这些应该留给她的子女处置。
她心中所想是原样保留吧,博物馆对于她也是冰冷的所在。
在跟长子安排后事是也曾暗示,在家族中留存部分。
是的,博物馆里的小物件,其背后的故事,随着拥有者的逝去,他们的意义也在消解。
也许,对于赫连那来说,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老仆应大儿子的请求,拿走的那只以为不起眼的却价值连城的玻璃瓶,应该会在它的有生之年永远插着母亲最爱的紫色花。
唯有老仆对女主人的感念,是质朴鲜活的。
也只有她会流连于人去楼空的老房子,女主人的墓地。
稍感欣慰的是,家人中,叛逆孙女要求在即将变卖的房屋中开一次夏日party,在后院中,她对男友说起与祖母的约定,唯愿对她的怀念能久远一些。
阿萨亚斯(Olivier Assayas)2008年的电影《夏日时光》(L'heure d'été),由于2009 年才在美国小范围上映,所以得以有资格参加2009 年末美国国内的各大奖项的最佳外语片评选。
有时候这样的经历对于一部电影来说是一次过山车般的体验,《夏日时光》应该很快会在全世界非法语国家和非阿萨亚斯影迷的观众群体中再火一把——它刚刚获得了纽约影评人协会和洛杉矶影评人协会的美国年度最佳外语片,这两个分别盘踞在美国东海岸与西海岸的影评人协会,可是美国最有影响力的影评人协会,当初《卧虎藏龙》就是由于这两个协会的力推,才开始在美国横扫票房与奖项,最后直捣奥斯卡。
在这个美国文化霸权的时代,要想全世界有名,还有什么方法比先在美国成名更直接的呢?
但是影片本身的品质确实令人刮目相看,它并没有止于它表面所展示的那样一部家庭情感戏,而是透过家庭来观察更一般性的生活问题——包括人与艺术品的迁徙以及这种迁徙所带来的影响。
国内影迷认识阿萨亚斯可能是因为他的《HHH》(《侯孝贤画像》,一部关于侯孝贤的纪录片),但是普通观众认识他更多恐怕是因为他曾是张曼玉的前夫—后者的新兴城市小资产阶级银幕女神的地位现在已岌岌可危。
他们合作的无论导演还是表演都并不十分出色的《清洁》,在2004 年戛纳获得最佳女主角,可能也是因为那年实在没什么特别出色的竞争对手吧(那年的优秀参赛电影不是男人戏——《华氏911》、《老男孩》,就是动画片——《攻壳机动队》、《史瑞克2》) 。
阿萨亚斯2000 年拍摄的《情感的宿命》(Les destinées sentimentales),扮演牧师的演员Charles Berling 在影片中说:“我们的房屋笼罩着我们,就像牧羊人的帐篷。
”这显然是一句宗教话语,表达了人类在世间的孤独状态和上帝的悲悯。
这次,在《夏日时光》中(也是由CharlesBerling 主演),导演以一种更世俗的角度、更轻松的态度,重复了这个主题。
影片中,兄妹三人在母亲死后,准备卖掉他们的老房子,一座充满了艺术品和老故事的房子——充满艺术品,是由于他们母亲的舅舅是一位杰出的艺术家,曾在这里生活过,他和他的朋友们用油画、当代设计、装饰版画和玻璃工艺装饰了这座房子;而老故事,则是母亲和她舅舅之间的暧昧情感,当然还有他们自己的回忆。
影片的开场非常温暖。
一群小孩在屋后的草坪上奔跑,无忧无虑寻找着他们的“藏宝图”。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家庭聚会,之后,他们的祖母—也就是影片中三位主角的母亲——就去世了。
他们到影片结束,也再没有像这样聚到一起过,而且根据情节可以推断,他们再也无法这样聚会了,因为只有长兄会留在法国,二哥与小妹都要远去他邦。
所以在影片结束之后再回过头来回忆最开始的这场戏,就不免有些恍若隔世之感了。
导演之所以要把这场戏放在开头,恐怕也是某种回忆的萦绕不去吧。
二哥去中国,小妹去美国,大哥留在法国,曾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过的三个人,在这个屋檐的支柱倒塌之后,开始各奔前程。
在这里,导演不仅仅展示了家庭的分崩离析,更重要的是展示了人类的某种普遍处境。
就像那位牧师所说:“我们的房屋笼罩着我们,就像牧羊人的帐篷。
”作为羊群的人类,这顶上帝赐予的帐篷一旦肢解,人的“羊群本性”就会暴露—影片中二哥的一些行为就体现了这一点。
《夏日时光》中对于艺术品的见解其实也是由此生发开来的。
他们的母亲曾说过,没有插花的花瓶,就像死了一样。
这个论断不仅适合于花瓶这样的实用艺术品,其实也适用于油画这样的非实用艺术品。
对于油画来说,它的“花”不太可能是博物馆中匆匆而过的看客,看客可以把它的一切技巧都了然于胸,但终究缺乏与它的血肉联系。
与它有血肉联系的,是把它凝结而成的那些人物与环境。
而这些人物与环境也终有泯灭的一天,这一天到来之时,也可能是它被收进博物馆之日吧。
他们的母亲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能够躲避风雨、容纳新人的居所的落成,会催生一代人的故事和艺术品;当这代人老去,居所也随之被雨打风吹去,其中的故事和艺术品,也就成了回忆或者博物馆中的陈列品;而下一代人,他们将会有自己的“帐篷”。
目前为止,见过的最消散的夏日影片,奥利维耶·阿萨亚斯这个水瓶座的法国导演,曾被更多的记着的只是张曼玉前夫的身份,拍摄这部影片时,他的母亲也刚好离世了,所以即使是在夏日的阳光下,影片始终透露着一丝一丝的凉意。
一个房子若住的人没有了,其存在的意义也就消失了;一个家庭,若是主心骨没有了,兄弟姐妹们也就意味着分散了;一个夏日,再如何炎热漫长,也是短暂,终是要消散的。
电影中印象深刻的台词【一】他们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及故事,许多东西会随着我的离开而消失,动人的回忆,不能说的秘密,以及没人感兴趣的故事。
——母亲在最后一次夏日家族聚会结束后,对女佣人说的话。
她已预知自己的后事和这座宅院的将来。
妈妈,其实什么都知道。
【二】花瓶,在自然光下,插满鲜花,摆在客厅才有意义,否则显得绝然死寂。
——长子对妻子说的话。
这个历史悠久资产颇丰的家族,有着令人称羡的艺术品收藏。
然而我唯独喜欢那个1879年出产的花瓶,女仆人说女主人是最受不了房间里没有花的,而花瓶就是要摆放了鲜活,才有生命力。
那些被放在博物馆的玻璃后的花瓶,再怎么价值连城,也是没有生命力的。
【三】她是他最后的激情。
——二弟对哥哥说的话。
这个夜晚,他们一起讨论母亲和舅父的爱恋。
虽然各持不同的观点,却是同样一种怀念母亲的方式。
他走后,她改回了娘家的姓;他走后,她始终保留着屋内每一个他留下的东西。。
其实,只消这么一句,我们已能感受万千深情。
在宗族社会,分家是起敏感事件。
它往往会发展到不可收拾,伴有兄弟阋墙,妯娌反目,邻居指点,老人哀嚎。
每个上一代的中国人都经历过、见过、听说过类似的悲剧瞬间。
分家是一出悲剧,顾名思义,指家庭的解体。
支撑家庭的上一代人衰老,主心骨抽去,下一代人就开始分崩离析。
分家的悲剧根源是时间。
它不能停止,更无法倒流,时间是成年人的天敌。
但在《夏日时光》里,阿萨亚斯告诉我们,时间除了会造就悲剧,也会有传承。
每年夏天,散居世界的三兄妹回到乡下的祖屋中为母亲庆寿。
母亲已经七十五岁。
饭后,她罕见地向长子Frédéric提起死后处理遗产的事宜。
除了地产,家里最值钱的恐怕就是一屋子艺术品,油画、书桌、花瓶、画家舅舅的遗迹……母亲一一作了分配,但Frédéric拒绝了。
他坚持说会将祖屋保存原样,并遗传给后代。
几个月后,母亲骤然去世。
三兄妹重新聚集处理丧事,并商讨遗产的处理问题。
二儿子Jérémie准备举家迁居中国,小妹Adrienne 即将前往纽约结婚,两人都没有再回法国长居的计划,赞成卖了祖产分掉。
Frédéric即使再不赞成,也拗不过两个人的意见。
定居巴黎的他无奈接手了遗产处理的事宜,一切就如母亲生前预言过的那样:祖产分割,亲人离散。
本片本是导演阿萨亚斯受邀庆祝奥赛美术馆二十周年而拍。
但他既没有歌颂美术馆保护文物的丰功伟绩,也不曾为某些艺术家/艺术品作书立传。
他将目光转向了时间,转向了艺术品的传承,并融入了部分导演本人的故事,献出这部言近旨远的温情小品。
作为影片多数艺术品的最终归宿,奥赛美术馆角色不强,倘若没有人明眼人点出,想必少有人会注意到这位赞助商的存在。
有的艺术家会为作品进入大美术馆、大博物馆为荣,但杰出的艺术家都希望它们能被识货的收藏家收藏,注入收藏家的家庭和生活,仿佛这才是艺术品生命存在的意义。
柯罗的画、德加的石膏像、路易·梅杰列的桌子……只有去使用、去装饰,它们才具有活力。
而非被擦得干干净净,摆进美术馆干净的橱窗,那样就变得和死物一般毫无分别了。
正如影片中的Frédéric 在奥赛美术馆对着橱窗里的花瓶所感慨的那样:它被拘禁了。
它理应放在风的桌上,注入清水,植入鲜花,那才是它的自洽生命。
法国人的分家不像中国人那样锱铢必较,远不至于撕破脸皮。
即使万般不情愿,Frédéric 还是默然接受了家庭分崩离析的事实。
阿萨亚斯用一个简洁的镜头,沉默的、抽烟的背影,交代了兄长内心无言的悲痛和无奈。
阿萨亚斯的镜头调度方式向来干脆简练,少有炫技之举,处理起人物情感也克制平实,不会有某些平庸导演喜爱的戏剧性夸张。
三兄妹讨论分家一场戏,Frédéric的无奈,Jérémie的困窘和Adrienne 的尴尬,几个镜头和台词交待得干干净净,不拖泥带水,也不带任何价值判断。
普通观众,容易滑向对努力维持家庭传承的大哥产生同情,但导演难得地稳住了他的镜头,没有偏向任何一方。
时间的忧伤淡淡地笼罩了这部电影。
只出现在影片第一部分的母亲,是维系这个家庭存在的根本,她一头耀眼的金发上是法兰西故去的荣耀。
当儿女纷纷离去,时光已近黄昏,她坐在藤椅上品味孤独。
这是母亲出现的最后一个镜头。
几个月后我们便得知她去世的消息。
她的三位子女代表了家庭的现在,他们的分离也隐喻了法国的某些现状:被迫或积极地融入全球化,因而不得不舍弃上代人的遗产,这既是三兄妹的无奈之举,也是时间发展之必然。
最后一幕,阿萨亚斯镜头一转,将目光焦点对准家庭的第三代。
又一个夏日,Frédéric 的孩子们在即将售出的祖屋中举办派对,和影片第一个镜头:孩子们在草坪上玩乐遥相呼应。
克制的阿萨亚斯小试身手,用几个华彩的长镜头交待了派对的全貌,技巧令人叹为观止。
这是一群跟祖辈、父辈完全不一样的孩子,他们的青春在老旧的祖屋上演,看似叛逆的孙女心中也隐藏了一颗柔弱敏感的心灵。
人虽故去,夏日永在,祖产或许已经分离,但其精神却以血脉和亲情的方式延续下去。
影片最后,伴随一个上升镜头,一对少年翻过矮墙跑入夏日茂密的树丛,画面定格,音乐响起,字幕出现,电影结束。
07年的片子,平静中有微澜。
1。
平民即使拥有一些古董和藏画,终究还因为需要钱而卖房子分遗产。
平民果然是没有资格把记忆留在自己身边的。
老人的品味再高雅,死后留下的一切对儿女都不再有价值,除非换成可以用来生存的钱。
精神不算遗产。
至于关于以往的记忆和格调,只能在博物馆里隔着玻璃看看。
那些还是因为要避遗产税才捐给博物馆的。
如果更平民的,好像我,用来回忆的大概就只有几张照片而已。
所以,平民是很无奈的,是很容易遗忘和被遗忘的。
而有的人,可以有故居、故宫、纪念堂。
忘掉他们很难。
2。
时代没有一个国家不受别国的影响。
现在,甚至没有一个人不受别国的影响。
在北京卖房,因为在欧洲找不到那么好的工作。
在日本做设计,在美国结婚。
画稿在美国拍卖,因为可以“让他们(对画家)有更多的了解”。
孩子们在家说法语,在学校说英文,崇拜美国文化。
法国人骨子里的高傲就这样逐渐湮没在日益全球化的现实里。
能在现世轻松生活,已属不易,囿于过去太沉重。
虽然也有点失落吧。
所以,平民是很无奈的,就这样,慢慢湮没在每一段历史里。
而有的人,他们沉睡在自己创造的时代中,永远都不会老去。
片名:《夏日时光》 导演:奥利维耶•阿萨亚斯 演员:朱丽叶•比诺什、查尔斯•贝尔林 上映时间:2008年7月18日(法国) 读家:白小顶 推荐指数:★★★★★☆ 一句话评论:一部隽永的欧洲人文小品,触动内心最温柔的角落,有点疼,却很真实。
慵懒的阳光,古朴的房屋,精致的庭院,漂亮的摇椅,随处可见的艺术瑰宝,《夏日时光》迎面扑来的是熟悉的欧洲人文气息。
虽然只是一段生活中看似最随意,最平凡无奇的画面,却捕捉到生活中触动人心的地方,细腻而真实的还原出生活的本质。
母亲带着不能说的秘密去世,除了完整保留了身为艺术家舅舅的大量作品的同时,还留下了家族几代人所收藏的艺术珍品,玛瑞秋的书桌,1870年的花瓶,柯罗的画——该如何处理围绕着这些珍贵遗产,摆在了三个孩子的面前:哥哥希望留下,将所有的艺术珍品原封不动保留在老宅中,作为家族的独特回忆,弟弟妹妹则主张捐赠变卖,把它们捐赠给博物馆,或拍卖,给所谓更懂他们的人。
一个关于家族艺术遗产的继承话题,却折射出对艺术,对文化的深刻反思。
孰是孰非,无法定夺。
相对于母亲把这些艺术品当作生活的痕迹,记录往事的美好回忆,坚持要留下作品的哥哥所要留下的是家族的责任,而并非他真的多么爱艺术,而弟弟妹妹再不想担负超高房屋维护费用的同时,更希望把通过这些艺术品让自己生活的更富足,兄妹三人,不管是谁,对这些艺术遗产其实没有什么太深厚的感情——他们并不像母亲那么热爱这些艺术品。
其实进一步分析可以得知,这样的争议选择是一种必然。
在巴黎的哥哥,从事与艺术事业无关的经济学研究;做运动品牌的弟弟把家定居在北京,选择在中国发展事业,当设计师的妹妹在日本工作,在纽约结婚……天各一方的兄妹三人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经历,当母亲成为了维系这段亲情的唯一纽带,而这纽带一旦断裂和消失,价值重构的必然结果就是利益的重新划分。
所以对兄妹三人而言,与其让这些艺术品在自己的手里成为沉重负担,或者被随意处理甚至无意破坏,还不如送到博物馆,至少可以保证艺术品的完整性,也许,这也是对这些艺术品最好的挽救。
虽然这样的方式无可厚非,但是当这些文化遗产被放进了博物馆,就像被囚禁的生命,它成为了某种主义,或者贴上某种流派的标签,却失去了这件物品本身应有的功能:那个后来被摆在博物馆中的花瓶,一大堆文字在阐述和解读它的价值,一大群观者在走马观花地欣赏,其实对于这个花瓶而言,它的最大价值就是在家庭聚会上插满鲜花的时候。
博物馆只能保留住艺术品的躯壳,却没有办法留住关于这件艺术品的身世,没有办法再现艺术品负载的回忆。
除了在博物馆欣赏,还有没有更好的保留艺术品生命的方式,作为一件物品,是艺术价值更重要,还是实用价值更重要?
以保留艺术的方式摧残艺术,是无奈,还是幸运?
透过这些艺术品的遭遇,影片不露声色的引发观众思考更深刻的主题,该如何解决国际化和传统文化的冲突和对峙。
家里的孩子们在学校习惯说英语,作品只有到了美国才会更国际,祖传的房屋被出售……,法国赖以自豪的优越和骄傲,突然变得那么无足轻重,这种失落,不仅仅使法国会遭遇,每一个国家都会遇到传统文化在现代浪潮冲击下的传承和延续问题,——艺术乃至文化的危机比我们想象的来的更猛烈,更潜移默化。
影片宛若一部隽永的欧洲人文小品,导演阿萨亚斯从一个小切口进入,用最平实的镜头,却为我们展示出一种焦虑,对传统文化继承和延续的焦虑和无奈,淡淡的伤感和夏日明媚的阳光形成了若即若离的反差,这一声关于文化的叹息,触动内心最温柔的角落,有点疼,却很真实。
不怎么样,尤其结尾实在直白无趣。
总是对这样的电影提不起兴趣
我也想住在那个大房子里,也要那张桌子
心不靜。
平静缓慢,可是情感细腻。从刚开始看不进去到后来心弦一动
8.0 「1.我還沒想好對於藝術品應該持有的態度,但卻絕對不贊同收入博物館和千百萬同類的東西放在一起,來參觀的人會眼花繚亂到看都看不過來。也許被私人妥善的收藏又不束之高閣每日撫摸、翻看才是我最能接受的方法吧。2.依舊覺得身外物太多是不好的。3.比諾什的頭髮和衣服讓我看著真難受。」
看了15分钟坚持不下去
欧洲的挽歌
离开人世,生命会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
三星半。自然随性,像生活纪录片。荷叶银盘,玻璃花瓶,密叶,丛林,池塘,浆果,矮墙。平淡而时有点缀,恋物者或可一阅。这类风格的片子,更喜欢《小小的白色谎言》
我对法国外省还真是不感兴趣。。。
和步履不停出自同一年啊,当然情感上我更加认同属于东方人的后者。
打着比诺什的幌子
長鏡頭,流暢,細緻,生動,擁抱生命消逝后遺留下來的記憶。很有點小津和侯孝賢的神韻,結尾風輕雲淡,在時光面前,所有人都不過是過客。
回忆如时光 带不走
Assayas永远就那两把刷子...
简直是法国版是枝裕和……喜欢前三分之二,最后半个小时变成了“我在博物馆修文物”+青少年美剧,虽然明白导演的意图在呈现传承,但最后一部分确实没有处理好,倒是影片前半段,有很多静水流深的镜头。
法国感觉、无甚
3.6星淡淡的忧伤。代际的无奈。
比诺什果然不适合黄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