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载8月24日《北京青年报》) “当孩子们在走廊上唱起你的歌,那才是真正的摇滚。
别太在意录音的业余效果。
”电影《盛夏》中,列宁格勒摇滚圈大哥Mike安慰着小伙伴维克多.崔,初出茅庐的这位未来摇滚巨星,打一开始就有着很高的自我要求。
是啊,勃列日涅夫时期的最棒录音棚,显然是为人民功勋艺术家们准备的,没有腐朽堕落的西方资本主义,也就不会有为反叛躁动青年们准备的商业流通机制。
在赴俄罗斯世界杯之旅前,为避免手机音乐跨国版权受限,我提前从在线音乐平台上下载了维克多.崔和KINO乐队最初的两张专辑,《45》和《46》。
效果糟透了,干瘪的吉他和弦拖不起维克多诗意的表达,再说我也不懂俄语,于是在俄国一城城游荡着,渴望应景凝听的我,不得不按下了停止键。
不过相继亮相戛纳电影节和First影展的《盛夏》,却有着极其出色的声响和画面,清爽又悠远如每个人记忆中最美的17岁歌声,黑白却透亮似我们用梦境美化雕饰的最浪漫夏日。
故事开始于1980年代初的列宁格勒,从外到内的第一场戏,将时代背景交待清楚。
两个年轻姑娘爬梯翻窗,在演出策划人的帮助下,偷摸进列宁格勒第二摇滚俱乐部。
那是社会主义苏维埃常见的礼堂,有着屁股离席会弹起来发出噪音的塑料板凳,台上长发披肩的动物公园(Zoopark)乐队,在嘶吼着极富煽动性的朋克歌曲《你是垃圾》,台下的观众却在巡场管理员的严密监督下,只能用脚尖轻打着拍子,不敢晃动身子更别说忘情起舞,一曲告终,拍手致谢,如同台上卖力演奏的,是马林斯基剧院里的古典乐团。
摇滚乐迷们都记得有着Metallica、Pantera、AC/DC等金属名团出场的《1991莫斯科红场摇滚音乐节》,录像里面,黑压压的观众在振臂嘶吼,维持秩序的警察在用铁棍暴揍歌迷。
当然,这或许是剪辑故意制造的对立感,更有传言说,这场音乐节观众超百万,踩死32人,打死几十人。
苏联以1991年年底的彻底解体,更为这次音乐节及其传言增添了某种因果关系。
也以此反推回10年前,民谣旗帜维索斯基在莫斯科冬奥会前逝世,悲伤的群众接着听到其精神衣钵的继承人维克多.崔,对现状的愤怒却依然不能在摇滚现场得到充分发泄。
《盛夏》的故事时间段很短,几乎就是维克多.崔融入列宁格勒摇滚圈的第一个夏天,剧情也很简单,维克多与赏识自己的伯乐Mike英雄惜英雄,却也加上Mike的漂亮妻子Natacha,而发展出一段坦诚又纠结的三角恋。
双男主角中的维克多.崔(Viktor Tsoi),是苏俄爱好者熟知的摇滚英雄,对于中国乐迷来说,因为维克多与我们的摇滚教父崔健同姓又同是朝鲜族,就产生出一种巧合的神迹,而其实维克多.崔从出道时间上看来,远称不上苏联摇滚教父。
至少第二位男主角Mike,就更是列宁格勒摇滚圈的大佬级人物,虽然Mike的乐队“动物公园“也同样贯穿了《盛夏》始终,其后世影响力却远不如维克多.崔和他的KINO乐队。
如今俄罗斯很多城市的中心公园里,可能都会有着一座手持吉他的民谣英雄维索斯基雕塑,而维克多.崔却是出现在穷街陋巷最多的涂鸦形象,同样如电影中Mike所愿,大小城镇的孩子们至今仍抱着吉他在走廊上哼唱他的名曲《血型》,如同走入一个云南偏远乡村可能看到少年在弹唱Beyond的《海阔天空》一样。
世界杯决赛那天,我穿过叶卡捷琳堡列宁广场的地下通道,墙壁上画着维克多.崔,少年乐团恰在弹奏着电影《盛夏》的片尾曲——《夏末》。
墨镜与香烟、长发与鸡冠头、短袖与长裙,如若不是片中角色说着俄语,我们可能会认为这些好看的青年,是曼彻斯特的朋克或旧金山的嬉皮。
列宁格勒的摇青们,试图做出与西方也与苏联不一样的声音,可他们追逐着地下丝绒和David Bowie的唱片,跟上了从T-Rex华丽摇滚到Joy Division后朋的潮流。
他们不知道自己国家的末日将至,也没有找到八十年代新一辈的集体价值,但与西方同行一样,追求着“和平与爱”,信奉着“艺术家不能被婚姻束缚”,偏偏放手让爱人去吻(暂时)更爱之人的,正是不该被束缚的艺术家Mike。
与我们推广西方摇滚乐的乐评前辈一样,Mike在陋室里翻画着专辑封面,查着俄英字典翻译着Lou Reed的歌词。
他借口工作,让Natacha与维克多共度一夜,坦诚而大度的表面之下,却是涅瓦河畔任雨夜折磨的伤痛身心;他邂逅一个从海参崴飞了大半个俄罗斯过来寻爱的疯妇,产生了与《猜火车》中雷登一样的幻象和一样的音乐——Lou Reed那首《Perfect Day》——“去公园里喝杯桑格利亚,到动物园逛逛,看场电影,然后回家,多么完美的一天。
”电影中所有伴着简笔动画效果的幻想画面,全被一个墨镜解说男一一否认,“这不是真实的”。
列车上朋克与克格勃干仗不是真实的,演出现场观众和监督员一起跳水碰撞不是真实的,雨夜里的Perfect Day也不是真实的。
墨镜解说男是片中角色视野所不及的隐形缪斯,他听着Mike那些关于情情爱爱的布鲁斯,批判着“相较鲍勃.迪伦,俄罗斯所谓的摇滚一点也不关照现实后,世界上哪可能有抒情的英雄”。
电影中除了苏维埃礼堂和城市大家庭客厅外,最多出现的室内空间算是厨房。
这儿才是前苏联最重要的思想空间。
在白俄罗斯诺奖作家阿列克谢耶维奇的采访回忆录《二手时间》中,苏联人民得“感谢赫鲁晓夫,正是在他的领导下,人们才走出公共宿舍,转入私人厨房,在那里臭骂政府……亲朋好友们一道,产生各种思想,天马行空的规划,胡扯的政治笑话……我们一起偷听维索斯基的民谣和敌台BBC……只不过大多数人不过是‘厨房里的持不同政见者’,在口袋里竖起中指。
”当摇滚小伙伴们只是在口袋里竖起中指时,音乐愈发成熟的维克多.崔却通过《我们想要改变》和《血型》等名曲,大胆制作和发行具有政治议题和无限传播度的作品,也让他从列宁格勒小伙伴群体中脱颖而出,成为真正反叛的时代英雄。
当然,电影并不想讲述一位英雄的整个摇滚人生。
我们都知道,维克多.崔在1990年8月15日凌晨,在拉脱维亚因疲劳驾驶,而车祸遇难,年仅28岁;我们鲜少知道,电影中维克多那位伯乐、好友兼情敌的Mike,也在一年后的8月27日,因公寓里一个事故导致的颅内出血而去世。
而他们歌唱又抗争的巨大祖国,在四个月后轰然倒塌。
与去年另一部摇滚传记电影《Nico》相似,《盛夏》也只是截取摇滚英雄生命中的一段时光,去精心打磨。
不过与颓丧的Nico不同,《盛夏》的1980年代初,是维克多.崔最纯净最美好的时光,即便他整天听着颓丧Nico的地下丝绒。
影片结尾,一个夏天过去了,满腹的心头话儿也该讲完了,在一段关于诗意日常的城市民谣中,维克多吻别了Natacha,镜头转入次日清晨Mike夫妇关于浪漫和梦想的无聊对话,再转入超8录像中波罗的海海边的盛夏,那是维克多初识友人和爱人的美好盛夏,是全片中唯一彩色却失真的部分。
【 日谈公园原文戳此!
】对摇滚乐迷们而言,音乐传记电影总是看不够的。
刚刚斩获金球奖的《波西米亚狂想曲》,用好莱坞笔法复刻了Queen主唱弗莱迪的一生;相较之下,去年入围戛纳主竞赛的《盛夏》却很逾矩,不去提苏联“摇滚教父”维克多·崔的那些传奇标签——他是个黄皮肤黑头发的韩裔移民;他在禁止摇滚乐的年代,创立了摇滚乐队“kino”(Kино);他用音乐为政治变革发声,成为全国年轻人的精神领袖,连戈尔巴乔夫都是歌迷;他年仅28岁死于车祸,被称作苏联解体前“最后的英雄”;今天,俄罗斯有他的纪念墙、雕塑和同名街道,民众游行时仍在唱他的歌……
无论维克多·崔本尊,还是《盛夏》电影的韩裔演员,都!
好!
帅!
电影只截取了维克多一生中最不起眼的片段。
在传奇成为传奇以前,或许每个切·格瓦拉都曾有一段《摩托日记》,而每个维克多·崔,也都曾有与青春、朋友和摇滚乐有关的《盛夏》往事,冥冥之中将命运改写。
80年代初,列宁格勒盛夏的海边,小有名气的主唱麦克跟朋友们弹着吉他:“盛夏 / 太阳出来了 我却被辞退了 / 没有钱 但有很多时间 / 我也不需要钱”,在苦闷岁月里,它像一缕清风。
毛头小子维克多·崔循着歌声找到他们,从此正式踏入了地下摇滚圈。
事实上,那段日子是难捱的。
苏联政治气氛一片肃杀,摇滚乐这种“美国毒草”,只能生长在地下俱乐部里。
当维克多在台上唱起叛逆歌词,巡查人员会严格监视,观众在礼堂中正襟危坐,不敢随节奏摆动;审查员赞美抒情歌曲,却批评维克多的歌是“臭水沟音乐”。
年轻人压抑着的躁动情绪,被电影用超现实的手法,在想象中呈现出来:火车厢里,他们跟思维保守的同志干架;小礼堂里,他们肆意地pogo跳水。
尽管其实——
影片中的讲述人打破“第四堵墙”,与观众对话那时的维克多还不是大英雄。
电影中这个夏天,他才不想管什么审查员,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一心只想创作音乐,唱出年轻一代的心声,也渴望一方小小舞台。
麦克和妻子娜塔莎的那幢集体公寓里,装着这群摇滚青年最纯粹的快乐:他们一起听披头士、齐柏林飞艇、地下丝绒和大卫·鲍伊,模仿和弦与嗓音;维克多做木匠攒了钱,和朋友们商量“先买效果器还是先买酒喝”;有时半夜排练,邻居唾骂他们是社会败类;娜塔莎在做饭和带孩子之余,开始听维克多推荐的歌;还有个朋友喜欢摄影,总拿着相机纪录他们厮混的时光。
毫不意外地,娜塔莎把从前对麦克的迷恋,移到了维克多身上。
但在一个轻轻的吻之后,这段夏日罗曼史戛然而止,维克多依然珍惜麦克这位音乐知己,娜塔莎也选择回归家庭。
借火儿引发的爱情现实中,维克多和麦克几年后相继离世,娜塔莎把这些夏天的秘密写成日记。
俄罗斯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在读过之后,才决心要拍这部电影。
无关政治议题的沉重、没有8点档三角恋剧情,《盛夏》只是一首动人的短诗,献给爱与自由。
20多岁的日子,就该用来追逐那些滚烫的、充满生命力的东西!
和故事里的维克多·崔一样,很多人后来都头顶着耀眼的title,在自己的领域里扬名立万。
但幸好,在青春年少时,谁都不可能预知未来的人生,十多年前的夏天,他们的生活中也只有朋友、音乐,玩乐队就是最肾上腺素飙升的事,那些时光同盛夏气味混杂在一起,成为私人的情感记忆。
在日谈往期节目里,我们也珍藏了一些滚烫的青春。
他们是:1. 野孩子乐队成员 /大理某业余毽子队选手 张玮玮 戳此收听:Vol.58 从河酒吧到白银饭店
2001年,张玮玮在“河”酒吧门口 摄 / 安娜2. 电影《大三儿》导演 佟晟嘉 戳此收听:Vol.146 我有个发小儿叫《大三儿》
3. 反狗乐队成员 / 前顶楼马戏团乐队成员 / 纪录片导演 / 著名电台日谈公园串门主播 梅二戳此收听:Vol.142 梅二的Ten New Songs(上)
爱电影,爱音乐,逛逛日谈公园吧。
今年戛纳主竞赛唯二黑白影像影片其中一部《盛夏》(另一部是保罗·帕夫利克夫斯基的战争爱情《冷战》)是一部关于音乐、关于人物的电影,一部不那么传记的音乐传记片,讲述了前苏联摇滚先驱级人物维克多·崔在成为旗帜性人物之前夹杂着坚持、反抗与私情的历史与历史再创作。
影片聚焦的并不是摇滚乐迷津津乐道的关于崔的呐喊,也不是Kino主唱创作的艰辛,更不是他面对前苏联政治体制激发的关于公众关于意识形态的反抗。
导演似乎也避开了年代政治的大部分内容,即便不可避免,也尽量辅以音乐之佐料,让对年代的反叛从音乐中表达,再加上在影片中穿插所谓的复古涂鸦式MV,很容易陷入到导演刻意营造的音乐表达中,而一旦涉及到音乐,就关乎情绪了,一旦情绪涌了上来,音乐就别有韵味了,况且这是表达极致情感的摇滚。
所以,这部没有将镜头对准维克多·崔辉煌时刻的传记片,显得那么的不华丽,但限制了抗争,去掉了癫狂,以递进的私人情感为主线的另类摇滚表达,才显得如此美妙。
前苏联摇滚教父维克多·崔维克多-崔1962年6月21日出生在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克基乌尔达,父亲是韩裔、母亲是乌克兰人,维克多·崔很小的时候到了列宁格勒,在前苏联国民反抗情绪高涨的那个年代,进入了列宁格勒从此便再也没有宁静恬淡的生活,维克多·崔曾今考上了谢洛夫美术学院,上大学期间的十年,也是前苏联政治体制摇摇欲坠的十年,这期间作为学生,充满对自由向往的维克多开始写歌,创作被当时视为对国家的背叛的从西方流入的摇滚乐,而经历了柔情的Beatles和美国70年代狂放表达自我的重金属、华丽摇滚时期,此时近乎成为自由、反压制、极端人性的摇滚乐顺理成章成为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前苏联年轻人表达对刻板、形式主义的现实政治的强烈情绪。
维克多·崔因此因为进入了学校领导禁止学生进入的领域被开除出学校,而后他去了一所专科艺术学校上学,并且继续搞创作自己的摇滚音乐 。
维克多·崔《盛夏》描述的就是还在学校,组建“加林和双曲线”乐队时期的维克多·崔,电影中的“加林和双曲线”是由其导师、前苏联摇滚奠基乐队之一Zoopark主唱mike为崔和他的同学打造,而偶然遇见前苏联当代最出色的摇滚乐队“阿科瓦里姆(Akvarium)”的主唱鲍里斯-格列本许科夫,崔的音乐生涯驶上了高速列车,加入摇滚音乐协会,组建了前苏联摇滚史上最伟大乐队之一的Kino,在鲍里斯的支持下,Kino的第一张专辑《45》面世,自此,维克多·崔和他的Kino踏上了反对不自由、反抗僵化教条之路,他用他的摇滚武器引领着前苏联的青年们捍卫爱情友情、对和平的热爱和表达改变、革新的政治诉求。
戈尔巴乔夫曾经亲自接见过维克多·崔,并热切对他说:“改革和人民需要你的力量,我们一起努力吧!
”。
不断的创作和与保守派的对峙几乎充满了崔的摇滚生涯,苏联解体的前一年,也是举世瞩目的俄罗斯红场摇滚音乐节前一年,维克多·崔因为车祸离开了他用短暂一生战斗的人间,第二日,所有改革派的报纸大幅报道一代摇滚先驱的离去,莫斯科的青年人选择阿尔巴特大街作为纪念歌手的场所,在拥挤的阿尔巴特大街,他们找到一面墙,把这里当成永久的祭奠之地,这也是维克多·崔的人面像多见于街头的原因。
人们在维克多·崔之墙前面怀念崔“维克多·崔对我们国家年轻人的意义超过任何政客、名人或者作家。
因为他从来没有说谎,也从来没被收买——他从未改变。
他是唯一一个形象与现实表里如一的摇滚明星,他的人生就像他的歌中唱到的那样,他是摇滚乐最后的英雄。
”激进改革派的《共青团真理报》在维克多离世第二天写道。
附:崔以阿富汗战争为背景的《血液型》:温柔的安乐窝,不过街道在等待我们的脚步。
军靴上面如星光的尘埃……舒适的沙发、格子纹络的沙发套、没有按时扣动的扳机阳光照耀的日子只是在灿烂的睡梦中虽然有付出代价的手段,但我不希望廉价的胜利谁的胸膛我也不想践踏我希望和你在一起,我只是希望和你留在一起不过天上高高的星星召唤我上路我的袖口上记着血液型我的袖口上有我的军号为冲向战场的我祈祷吧 为我祈祷吧不要让我留在原野上不要让我躺在原野上祈祷我的胜利 为我的胜利祈祷吧那年夏天,无关政治影片名字《盛夏》来自是zoopark主唱mike创作的一首歌,然而除了影片的前半段一处河边戏水,盛夏的气息便难觅踪迹了,变革的前夕,社会关系高度紧张,哪里有盛夏,即便人物们穿着短袖露着胳膊,但社会的寒意通过黑白色调无孔不入,与曾经的社会主流格格不入的摇滚乐,如今却是年轻人乌托邦式的信仰,沉浸在摇滚的中央,确实另一种盛夏。
激情四射的摇滚与黑白影像的组合是《盛夏》给人带来的新鲜感,黑白影像的出现往往伴随着年代质感或者将身处纷繁的事物提炼出抽象化的形象,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列宁格勒,黑白的画面像是导演有意制造一种回忆的氛围将你我囊入其中,周遭社会政治的不安经过黑白色调的磨合棱角也不那么分明了,唯一的火花来自列宁格勒那群看起来像疯子的年轻人和他们虔诚热爱的摇滚乐,70年代是摇滚发展的黄金十年,Queen、Davide Bowie、G N' R、T-Rex等歌手或者乐队让这10年打上了摇滚的烙印,彼时摇滚代表着一种精神,来自心底反叛与自由,而到了分崩离析的前苏联,摇滚乐便不再是它从前的样子,浓郁的政治意味让摇滚更像是武器,年轻人的精神武器,它演奏着红色,怒吼着愤怒,指缝间流淌着革命血液,它撕扯着红色,在好似不堪一击的压抑政体面前予以最有力的暴击。
都说摇滚是资本主义解放人性的产物,倒不如说摇滚是人类本来的样子。
时代大格局下的摇滚像狂风暴雨,而黑白影像中的摇滚却似乎去除了时代,离开了精神指引,从历史长河中剥离出一种抽象的、纯粹的艺术图景,七十年代北美躁动发泄的摇滚风格进入前苏联,黑白凸现了年代质感更是降格了70年代的摇滚表达,是年代诉求,也是狂野与文艺的有效融合,也许那个夏天不像盛夏,但通过黑白,也许世界还是会变得美好。
浸淫在黑白画面中,当突然出现彩色时,那一刻的色彩显得多么的不真实,导演用自己的语言制造了一个黑白的年代,不知不觉,我们的色彩观为之颠覆。
导演应该是想着与那个年代愤怒的情绪背道而驰的,影片开头或许就奠定了这样的基调,摄像机对准人物,随着人物走上旋梯,镜头跟着人物摇向前进的方向,到人物近端,摄像机处于微动态的颠簸中,兼具纪实感与艺术性,镜头美感作用于演奏的摇滚乐,与略显抽象质感的黑白影像合力带来了艺术摇滚的舒适情绪和美感。
影片中可以看到很多这样微动态的镜头、跟随人物的视点,摄影层面的动态表达和黑白图像下相对和谐的摇滚诉求,形成了一种美妙的融合。
三角关系却成了影片的主线影片作为人物传记并没有聚焦维克多·崔成为年轻人精神偶像的段落,而描写那段经历必然会涉及大量政治背景,但离开了反叛、愤怒人还有小格局的成长与情绪;作为关于音乐的电影,成长的得失与情绪的升华离不开音乐,都说歌舞片中的歌舞是情绪的升华,面对开心与失落,谁不愿意扭动几下吟唱几句呢,这是人类本真的表达。
但影片中的MV呢,当乐队一伙人与顽固的老人对峙,但崔与Natacha在巴士上挤出一条下车的路,当Mike回家路上遇到电话亭中的女人,这一刻的情绪表达又是怎样的呢?
一个人如果意识到一系列潜在的运动的全部含义,他的意识中可能就不存在情绪而如果他没有完全意识到这点,那么,一系列运动行为就是不连续的和不完全的,并且他就会体验到情绪,而诗歌和情绪有关。
诗歌来自情绪,诗歌是情绪的一种形式。
而当音乐与画面结合形成音乐录影带,人们可以“看见”音乐,人的情绪似乎随着音乐画面具象物体化了,情绪不再抽象,变得可以描述,这是诗歌做到的,MV也在影片中做到了。
还记得《雨中曲》里的一幕吗,与心爱的人道别后,唐在雨中围绕着灯柱唱跳、挥洒情绪的画面成为了经典,我们很难将这一场景用MV概括,毕竟那存在于电影中,服务于电影情绪,而那时更是没有MV的概念;但如今,MV已是成熟的娱乐产业产品,在MV里讲述故事被称为“电影MV”,音乐是基础,故事是主体,满足人们的视听习惯,但电影里未尝不可尝试融入MV,MV需要以一种方式在电影里体现价值,这种方式似乎是影片里体现的情绪,即故事中的情绪感。
所以影片中所谓的“MV拍法”我更愿意理解为探讨MV融入电影的实验性拍法,颇具诗性,放大情绪,体现了情感。
彩色画面却显得不真实至于故事,在如此体现质感的包装下,无需大格局,无需政治话语,更无需煽动群体意志,也许愿意安稳呆在包装框架里的情节才最合适。
小格局的人物传记《盛夏》是戛纳电影节主竞赛第三场,虽然没有志在拿奖电影那样野心勃勃的模样,但至少足够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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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钱去买针但却把钱花在你朋友身上感谢上帝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有孩子-盛夏,太阳出来了,我却辞退了我有很多时间,却没有钱但我也不需要钱-你在唱我们敌人的歌性手枪是工人阶级,他们不是敌人-懒惰是我最好的品质很多时候,我靠懒惰解决了麻烦-评价地下丝绒第一张专辑:我喜欢他们其实录得很烂这个事实-我们是用鼓点写诗的人-我们创造这个摇滚俱乐部,是为了展示摇滚乐并不是一个臭水沟但你们却把摇滚乐拖进了排水沟-苏联摇滚音乐必须发现人性中好的部分,并且扮演积极的社会角色-我们的歌批判了社会中的不良行为,《八年级女孩》批判了滥交,《我的朋友》批判了青少年酗酒,《只有时间没有钱》批判了寄生虫行为-这对我来说很难见到你见不到你都很难
对于摇滚乐的认识是从一些旧的报道中,是1989年的王府井,是“眼镜蛇”“面孔”整装待发的时候,是“唐朝”“黑豹”“呼吸”最初的模样,还有后来的何勇、张楚。
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骄傲不逊写在脸上。
说起中国摇滚乐,他们便是最初的光芒。
今年夏天,马东带着《乐队的夏天》横空出世,昔日的摇滚男儿转眼成了丈夫、父亲,谈起妻女的时候满眼柔情,回到音乐的时候又充满了力量。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有些音乐过去这么久了,听起来还会热泪盈眶。
现在明白了,有些音乐不是好听,而是听那些音乐的时候我们正年轻,就像刺猬乐队唱的,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 。
最近看了俄罗斯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的作品《盛夏》,又叫《摇滚盛夏》。
这是一部关于摇滚的电影,也是关于爱情和友情的电影。
电影的背景是八十年代的列宁格勒,就像八十年代的王府井。
一位年轻的音乐家维克多·崔被齐柏林和大卫.鲍伊的音乐吸引。
和所有怀有梦想的音乐家一样,维克多·崔也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够被写进摇滚的历史。
机缘巧合,遇见了生命中的贵人,于是人生开始变得与众不同。
作为俄罗斯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并不算是热门导演,他的作品也不多,在《盛夏》之前,还拍摄了《门徒》、《背叛》、《扮演受害者》、《尤里日》等电影。
《盛夏》拍摄于2018年,是一部关于前苏联的摇滚回忆,和众多音乐一样,《盛夏》中有对时代的记录,有对摇滚音乐的记录,也有对八十年代中一个个热爱音乐的鲜活生命的记录。
看完《盛夏》之后,我想起了之前看过的红勘演唱会的一些记录,那个年代真好,容纳了所有的疯狂和梦想,成就了永恒的记忆和不灭的希望。
所谓的怀念,大概就是怀念那个时代的一切,因为那时我们正年轻。
当然,摇滚乐在《盛夏》中除了作为背景音乐和声音之外,它还有一系列复杂的功能属性和意义象征:人物通过摇滚乐可以关联起特定生活空间中的动态行为。
在摇滚乐的节奏律动中实现自然隐喻体现生命历程。
以摇滚乐为纽带书写所处环境和时代的特点。
摇滚乐和画面的组合唤起人们对某个特定历史时期的向往。
所以,《盛夏》绝不仅仅是一部“摇滚乐”电影,它包含了这四种不同的功能属性,将其串联起来,构成了整个前苏联八十年代的摇滚记忆。
摇滚乐和行为:在电影中,直接受到摇滚乐影响的是维克多·崔,他对音乐的理解和认知开源于齐柏林飞船和大卫·鲍伊,在老牌摇滚乐队的指引下,维克多·崔走进摇滚乐的高墙内。
一半是梦想、一半是激情。
试图冲破社会规则的苏联摇滚,肆意挥霍的青春和肉体,摒弃了所有和摇滚相关的标签,通过更加纯粹和直接的方式来表现苏联摇滚的力量。
同样,受到音乐指引的还有维克多·崔遇见的麦克和他的妻子娜塔莎。
他们的相遇犹如电光石火,让音乐的感召成为一种灵性的体验。
如果此阶段的音乐是旧的历史和新的时代之间的分界,传统的苏联音乐已经被全球化的摩登时尚和自由摇滚裹挟,维克多·崔、麦克和娜塔莎他们的经历和情感便是苏联摇滚时代里的故事主题。
无论是致敬翻唱还是MV式的拍摄手法,他们和音乐的故事都注定被写进历史,成为记录时代变迁的历史印记。
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并没有在电影中控诉时代,但在这样的背景中,很难不让人忽略电影的政治背景。
在电影里,摇滚乐已然不是一种稳定的意向,而是从整个前苏联文化内部生长起来的文化元素,是前苏联文化中的一部分,也因此而决定了一部分人的行为和选择。
摇滚乐和隐喻:摇滚乐的特殊性在于它的力量,和其他的音乐类型不同,摇滚乐代表着反叛。
在这反叛的外衣下,摇滚乐又给很多故事提供了想象的空间和背景。
在摇滚乐中,可以窥探到不甘寂寞的少年在音乐中燃烧青春,可以窥探到隐藏在俱乐部的烟雾缭绕中的梦想,可以窥探到用音乐的方式进行疯狂的发泄和反抗。
摇滚乐,成就了苏联摇滚乐之父维克多.崔最美好的时光。
电影中,摇滚乐代表着一种隐喻,比如对当下政治的隐喻,对社会禁锢的隐喻,对无趣生活的隐喻。
这些隐喻是电影更深层的部分,也是这部电影最特别的地方。
我看过很多借音乐之手来批判社会的电影,有些因为过于直接而落入俗套,有些因为角度刁钻而沉入历史。
《盛夏》在隐喻上拿捏的恰到好处,整部电影看起来就像对一个特定群体的描述,实际上内容包含了那个时代的所有内容。
爱情、友情、理想、抗争、选择等等,是年轻人的精神群像。
电影没有刻意表达导演的政治观点,所有的隐喻都埋藏在音乐里,透过音乐,我们可以看见年轻一代真实的渴望。
摇滚乐和时代:1980年,莫斯科奥运会,俄罗斯最伟大的音乐人维索茨基病逝。
此时,在圣彼得堡,维克多·崔和他的音乐正在走向舞台。
历史就这样不经意的承前启后,前者是记忆,后者是当下。
前后交织,勾勒出一个时代的遗憾和可能。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死亡,所以每个时代才有每个时代的意义。
只是在八十年代的前苏联,摇滚代表的反叛力量是最璀璨的注脚。
摇滚乐之所以特殊和时代有着很重要的关系,就像八十年代北京,中国摇滚崛起的年代。
八十年代的前苏联,同样也是这样的情境。
摇滚乐是一个时代的风景和符号,它注定成为那个时代永远的名词,不管后来的歌者如何演绎,都无法超越那个时代。
因为那是一笔定格在历史中的精神财富,是一种无法复制的精神状态。
在互联网异常发达的今天,我们的体验和获得都太容易,所有本来存在在生活中的激情都被网络冲散了。
我们在网络上寻找志趣相投的人,通过文字和情绪来度量彼此之间的距离。
而在那个遥远的八十年代,一切都是面对面,爱或者不爱,都是面对面解决的。
在这部电影中,没有那么多的时代故事,或者说故事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整部电影的节奏和氛围,苏联摇滚青年的八十年代,对比同时代的其他国家,有很多似曾相识的地方。
但由于每个国家的社会环境不同,这也使得《盛夏》多了一种不一样的表达。
摇滚乐和怀旧:音乐和怀旧之间的关系最为密切,其实不单单是摇滚乐,今天听李宗盛、林忆莲、王菲等歌手巅峰时期的音乐依然是怀旧。
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怀旧,并不是那些音乐有多少,而是听那些音乐的时候,我们正年轻。
看完《盛夏》之后,大致了解了一下八十年代的苏联,1982年勃列日涅夫去世,1985年戈尔巴乔夫上台,1988年,戈尔巴乔夫宣布苏联将放弃勃列日涅夫主义,由此导致了一系列政治波动。
九十年代初,苏联开始走向解体。
从这个意义上来看,《盛夏》其实也是时代的挽歌,它记录了八十年代最后的疯狂,所有的反叛都意味着新生。
那时正年轻的人如今也已双鬓斑白,对他们来说,那个动荡的八十年代是他们人生的高光时刻。
光彩照人的摇滚乐手,青春率性的自由表达,躁动的诗意,止乎于礼的怦然心动。
麦克的妻子娜塔莎说,“我想吻维克多。
”麦克说,“那你去啊。
”在某种意义上,音乐消解了爱情的神圣,或者说,神圣的爱情有了另一种表达。
而这一切,都只发生在八十年代的《盛夏》。
写在最后:音乐结束了,激情和反叛的八十年代也结束了,留下了维克多·崔和他的音乐。
就像无数个充满幻想和诗意的历史阶段一样,包裹着很多年轻的生命,让他们熠熠发光,然后又带着他们退出历史舞台,留下无数故事和传说,成为后来者的谈资。
这是目前看过最作者性的传记片,从角色成名前开始故事而主要推动角色则是另一位,传记主要角色则更多的是被动接受,本片从叙事方面明显是稍显欠缺的,电影的第一场戏则是把本片的核心之一点出来。
有不少的戏并不是带有推动作用所以显得稍微拖沓,三人的情感线上也并没有处理的那么好。
四场幻想戏中由前面浓长的镜头到爆发,确实达到了导演的效果,而最后都以“未发生”和把旁白拟人化代表导演观点来结束,还有脏话打码。
则是直接把观众拉回到这是个“前苏联体制下的故事”起码对我们这个东亚人来说是有效的。
影片中舞台表演的台下真的太像太像我们当下的状态,甚至可以说我们连那一份想象的可能也没有了。。。。
关于本片男一可以用当下语境的“大怨种”来称呼。
但是人物的行为从后半段他看唱片海报的想象段落开始就非常清晰为什么,看到了那个时候的他们当下的摇滚语境其实也只是在拙略的在模仿西方,想象结束后当他看派对中的人只剩下狂欢但自己的路是什么?
而自己也已经被鲍勃这些西方语境的摇滚乐影响到根了已经无法在跳脱出来。
一种前辈的歌颂在这里成立了。
直到最后崔唱出了《树》一种悲剧又带这一点点希望在告诉观众这条属于自己的路还有很长的路程需要走。
嗯就是这么有意识形态的影片。
这几年看过最好的带有意识形态的影片。
没有说教甚至不那么爱国但又在提醒观众“我知道在这个城市里,我的树无处可活,可我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
连刷了两遍,确定这部<盛夏>是本年度个人最佳榜单电影之一,关于俄罗斯摇滚教父Viktor Tsoi的传记电影,仿佛看到80年代初的中国摇滚景况,何其相似,最爱片头海滩的那段,激情和音乐创作及梦想的乌托邦。
当viktor抱怨录音设备差,麦克安慰他“当孩子们在走廊唱着你的歌,那才是你的声音”,所有的人涌进棚里和音,他们为创作的音乐争执,如何编曲填词,讨论如何起乐队的名字,你会看到在苏联体制下有这么一群懵懂又执着于音乐不甘于平庸怀有梦想的年轻人,没有音乐流派为自己的音乐定义,但是他们却推动了俄罗斯摇滚乐的发展,影响了后世。
片中Psycho Killer的那段MV涂鸦似处理手法真是棒,类似在片中出现了三次。
演教父的亚洲小哥我一直以为是中国人,特有北京摇滚文青的气质,但结局头发理了眼线描了秒变韩国人,一查果然是个韩国人。
插播一个小花絮:在国外社交平台PO了张此片剧照并抒发了一下感想,未几,收到男主角那位韩国小哥的赞,于是到他帐号去溜达了一下,看到他发动粉丝们为牢中的导演在网上签字请愿,我看了一下已经过了请愿的期限了,无能为力,只能衷心祈祷导演能早日重获自由。
片尾曲
20世纪80年代的列宁格勒——一个小礼堂里满满当当地坐着一百多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
他们目不转睛盯着台上,轻轻摇晃着脑袋, 时而变换着口型,却又紧靠着椅背生怕弄出过大的声响。
礼堂四周有教官或保安模样的人来回踱步,也紧盯着他们的言行举止。
这是一场摇滚音乐会的现场,没有跳水更没有pogo,电影一开始,我们便随着两个姑娘钻窗偷偷遛进了这一个“乖乖的”摇滚现场。
摄影机穿梭在狭窄的后台和紧凑的舞台,台上一个带着墨镜的摇滚乐手,右手重重扫过电吉他的琴弦,嘴紧凑着麦克风。
他叫麦克(Mike),年轻人圈子里最炙手可热的摇滚明星。
《盛夏》简洁的故事线索围绕麦克展开:麦克和妻子娜塔莎(Natasha)遇到了麦克的崇拜者维克多(Viktor)。
维克多自己也是一位词曲作者兼歌手,他日渐显露的才华得到麦克的赏识和慷慨相助,与此同时,娜塔莎也与维克多陷入爱情。
维克多将麦克视为导师,三人开始了一段看似平稳的三角关系,然而琴弦、鼓槌和声带的震动之下是他们三个谁都躲不掉的痛楚。
在逼仄的公寓里哼唱一段旋律、临摹一张封面,或在朋友家客厅偷偷开一场小型音乐会,亦或是回到俱乐部的礼堂正式上台演奏,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Kirill Serebrennikov)将三人的交往浓缩进几个特定空间,散落在列宁格勒这座诺大城市的几个黑白角落。
显然导演在布光和场面调度上深思熟虑,令封闭的小空间复杂起来,娜塔莎的隐瞒与坦诚和麦克的洒脱与失落,都随着维克多第一张录音室专辑初见雏形而交织。
但导演还是好心肠地为这些列宁格勒的年轻人们留了一个发泄的出口:虽然《盛夏》大部分现实部分叙事以黑白呈现,但穿插在叙事中的四个超现实片段则以动画形式展现,即该片摄影师Vladislav Opelyants口中的“幼稚现实主义”——伴随着四首经典摇滚乐,覆盖在真人影像上的白色粉笔画为沉闷的火车车厢开启了一场西红柿大战,也可以在列宁格勒撑起整个宇宙,或令这座城市在深夜大雨中拥有一抹有温度的红色。
在这些MV式的片段中,摇滚乐调动起了各种年龄、身份的路人和乘客的律动,暗示着这座灰暗城市中的动力正喷薄欲出,而转机亦已暗流涌动。
影片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历史上,麦克·诺门科(Mike Naumenko)是Zoopark乐队的主唱,而维克多·崔(Viktor Tsoi)是Kino乐队的主唱和创始人。
片名《盛夏》便取自Kino的一首歌名。
正如对他音乐创作产生过巨大影响的性手枪乐队一样,崔本人在80年代末的创作中积极为政治发声。
曾作为演员出演谢尔盖·索洛维约夫(Sergei Solovyov)的cult片《Assa》(1987)的他,在该片结尾处一身黑夹克紧握话筒,以他创作的歌曲《改变》为影片作结:“我们眼睛探寻改变/融入我们痛苦欢乐/融入我们跳动血脉/改变/我们等待着改变啦。
”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变革的到来;但时至今日,《改变》仍在几年来俄罗斯民众的抗议示威中传唱。
在影片中,导演谢列布连尼科夫对政治的表现非常收敛,并没有试图戏剧化或浪漫化这些年轻人在1980年前后的政治参与。
导演本人自2012年起担任莫斯科剧院果戈理中心总监,因所制作的戏剧作品多次挑战和挑衅政权而被反复审查,一年前突然被扣上“涉嫌贪污“的罪名而遭拘留至今。
然而,就《盛夏》本身来说,导演并没有把政治当做影片的卖点,反而选取了维克多·崔一生中最为平和的一个阶段,专注人物和故事本身,政治的紧张感对于影片来说更多是支撑着故事的客观现实。
但即便没有正面冲突,我们依旧可以从字里行间读出他们对现实、对政权的种种不满,同时,导演也巧妙地将政治氛围的紧张感通过与歌词审查老师的周旋和观众们听演唱会时的正襟危坐传达给了观众。
纵然对于某些资深摇滚乐迷来说,这些苏联的摇滚乐手们有着“蜜汁品味”——他们爱披头士、爱滚石、爱伊基·波普,却也爱比利·乔尔、黑色安息日——但我私以为,这样大杂烩的品味便的的确确是那个时代苏联年轻人们眼中的西方摇滚乐,是他们所热爱的:他们爱狂躁的riff也爱流畅的旋律,爱小情小爱的呢喃也爱愤怒的吼叫,说到底,他们不在乎这是朋克、是硬核还是金属,不在乎这摇滚乐是否血统纯正。
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崭新的,像在炎炎夏日的夜晚脱光衣服冲向清凉的海水,他们只想接近它,更接近它,一切标签都可以被拆除、被撕碎、被遗忘,又或许他们根本不曾看到标签。
像呱呱坠地的婴儿疯狂地吸吮着整个世界的灵气,牙牙学语,他们模仿着一种嗓音、一个和弦进行、一段riff,蓄足精神向往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而正是这些单纯而莽撞的时刻构成了影片中真正击中人心的瞬间。
再回想那些有轨电车上被画上太空服的醉醺醺的乘客们,和那个跨域半个国家被红色画笔着上一袭红裙只为在雨中痛哭一场女人吧。
他们执拗地跑调,打着各自的节拍,管他唱的是神经兮兮的Talkings Heads还是狂妄的娄·里德(Lou Reed),对于这些活生生的人来说,他们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宣示着个体的存在,以自己的方式期待着变革的来临。
在影片结尾,导演还是选择落回音乐与爱情。
回归俱乐部的小礼堂,回归最初望向台上温柔大胆的眼神,回归摇滚乐带来的冲动和纯粹私人的情感记忆。
这份记忆之于我是高中时周五晚上骑车10分钟飞奔向的鼓楼MAO Live,也许之于你是一年四季从排练室穿到舞台上都不愿脱下科特·柯本同款开衫,之于他是绑在手腕上的音乐节门票,至于骚柔还是硬核,记忆本身就与这些定义无关,又或许,和摇滚乐也无关。
首发深焦DeepFocus
苏联摇滚短暂而迷人的盛夏,崔没有死,他只是出去抽根烟,夏日金色羽翼的消逝!苏联摇滚短暂而迷人的盛夏,崔没有死,他只是出去抽根烟,夏日金色羽翼的消逝!苏联摇滚短暂而迷人的盛夏,崔没有死,他只是出去抽根烟,夏日金色羽翼的消逝!苏联摇滚短暂而迷人的盛夏,崔没有死,他只是出去抽根烟,夏日金色羽翼的消逝!苏联摇滚短暂而迷人的盛夏,崔没有死,他只是出去抽根烟,夏日金色羽翼的消逝!苏联摇滚短暂而迷人的盛夏,崔没有死,他只是出去抽根烟,夏日金色羽翼的消逝!苏联摇滚短暂而迷人的盛夏,崔没有死,他只是出去抽根烟,夏日金色羽翼的消逝!苏联摇滚短暂而迷人的盛夏,崔没有死,他只是出去抽根烟,夏日金色羽翼的消逝!
我也是仅仅通过电影影像传递出来的维克多形象,那个时代的浪漫,以及我的喜欢,写下下面的诗歌。
最后面还有我截取的电影里的演唱原音。
LOVE.
盛夏 (2018)7.92018 / 俄罗斯 法国 / 音乐 传记 / 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 / 刘台午 伊琳娜·斯达申鲍姆八十年代列宁格勒关于摇滚和爱情的故事,取材于前苏联真实人物维克多·崔,他是摇滚乐手、演员,前苏联摇滚先驱,一些俄罗斯年轻人把他称为最后的英雄。
很多评论认为这部描述英雄人物的电影格局太小,局限于小情小爱。
但是有比爱情更伟大的事情吗?
历史人物的头衔是后人赋予的。
在八十年代的列宁格勒,维克多大概有的是时间进行爱情。
我也是仅仅通过电影影像传递出来的维克多形象,那个时代的浪漫,以及我的喜欢,写下下面的诗歌。
最后面还有我截取的电影里的演唱原音。
LOVE.
AT维克多,你赶紧脱去你的衣物,丢掉你那该死的害羞。
跳下来,跳下来,一起游泳,在水中,在黑夜里,拥抱着舞蹈。
大胆的跨越火焰,在荒野歌唱,接受众人欢呼,那是你的应得。
背上你的吉他,走过稀薄树林,接过一块西瓜,进入愉悦的盛夏。
你可真是牛逼!
“我的太阳,你看着我们。
”台下晃动的“我爱你”,迅速被撤下,当局限制了我们的热情。
但我们始终在台下跳动,脸上的愉悦永远合不上。
“祝我胜利吧,为我祈祷吧。
不要留在这里。
祝我胜利吧,祝我胜利吧。
”香烟,酒精,音乐,以及拥有赤热阳光的盛夏,让你在八十年代的列宁格勒遇见娜塔莎。
哦,娜塔莎,你看看,你看看你那移不开的爱慕的双眸,你心虚的看向旁边的爱人。
终有一天,你将在台下听着维克多迷人嗓音热泪盈眶。
维克多,一旦你背上吉他,你那忧郁的,低沉的浪漫就从扩音器中出发,抵达台下被束缚的听众。
尽情释放他们,他们此刻和你一样,在灵魂里上下左右摇滚。
你是个很酷的人,唱歌是最重要的事,爱情也是。
赤红阳光下,吉他,浪漫身体,和着摄像机一起记录你上下跳动的喉结。
盛夏,无数人将会为你尖叫,尖叫,只属于你维克托。
别忘了社会主义的光荣和骄傲,你是大胆的工人阶级。
暂时拿掉“这些没有发生”,向上蹦向上看,顺着歌声向上走。
娜塔莎,“我不能入睡,因为我的床在着火”。
维克托,你为什么在吻了娜塔莎之后离去?
那是你的懦弱。
你应该做出争取。
娜塔莎,爱情不能掺杂理性啊!
看,你们制造出来绯闻,而大家则要被迫向社会隐藏。
维克多,你经历了生活,一场长征,你们只会为了啤酒停下吗?
你说,“我的行为没有什么立场或者目的,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会我行我素的去做,只要我觉得自己需要去这么做。
”
那么就在1990到来之前,尽情进行不雅的行为,欢呼,拥抱,亲吻,在唱出,“我的心情取决于我喝了多少瓶酒”之前,喝上足以能够脱裤子跳进大海的酒,然后,欢呼,拥抱,亲吻,以及歌唱摇滚。
“今天我为了自由,可以牺牲所有的一切。
”我记住了,“我相信每个青年人都有自己的世界,我也不必去教他们什么,我只能祝你们成功。
”我记住了。
走上天台抽支烟吧,维克多。
酒分两种,好喝的和不好喝的,摇滚也分两种,热烈的和不热烈的,加林和双曲线无比热烈,基诺无比热烈,动物公园也无比热烈。
维克多,接下来继续一起摇滚,拨弦,晃脑,停下来思考拨弦,晃脑,停下来抱怨拨弦,晃脑,停下来听小孩唱你的歌。
维克多,这边盛夏开始了。
▼/Leto.来自野生处👆这个音频是电影里演出原音,点击可以跳转,总共三段,以下是前两段歌词。
👇(00:00:00—01:57:12—03:54:23—07:38:04)盛夏,太阳出来,而我被辞退了。
没有钱,但是我有时间,而我也不需要钱。
盛夏,我在城里买了一份报纸,却找不到能洗下他们的东西。
所以,我要去买点啤酒。
盛夏,今天有一场盛大的音乐会,所有的事情都来一点,我们来玩耍,所以我是该离开,还是留下。
盛夏,暴徒能带着铁指虎,追求者他们的仇恨。
但是,我只是不在乎。
盛夏,裤子磨的只剩下线,我又出了另一根烟,漫步到河边。
盛夏,最近我听到有人说,有一颗彗星就要来了,将要把我们都炸碎了。
盛夏,盛夏,盛夏,盛夏…我的钱包空空,我的表现在六点,没有香烟也没有打火机,在我的朋友的窗户里没有光,有时间却没有钱,而且没有人观看,有时间没有钱,而且没有人观看。
突然之间,周围不再有人。
好像我的朋友也不是真正的朋友,我想喝酒,我想要吃东西,我只想找到一处可以坐下来的地方。
摇滚是那个时代的潮流,崔是那个潮流的引路人,他被一些人铭记,但那些摇头晃脑,满嘴脏话的歌曲和所谓的艺术个人欣赏不了,就如文革里的红卫兵也在某个时期也顺应了那个历史潮流,但不代表他们是好的,是对的。如果单纯从电影角度看,跟小学生富有情感的一篇记事文章有多大区别?
《盛夏》好像是这两个月来第一部打五星的片子。八十年代的苏联,列宁格勒的夏天,一群热爱齐柏林飞艇、大卫·鲍伊、披头士、霸王龙乐队的年轻人,他们还没想好自己是摇滚还是朋克,只凭着原始的热情往前冲着。社会主义下的摇滚现场,没有尖叫没有跳水,只能坐在椅子上,内心摇摆,幻想各种“这没有发生”的情节。即使被按在椅子上,依旧迷幻又嚣张,青春真好,摇滚乐真好,重制的&lt;PsychoKiller&gt;MV真好。
拍音乐片歌选不好是最可怕的
关于摇滚青年的老生常谈
超级好看,感觉会拿奖! 最后一幕超感动,歌都特别好听!有幸昨天在Grand Theater Lumière 看了world premier 散场后观众还迟迟不愿离去 很多人落泪 为爱情 为自己曾经的青春吧~
无感 在哪个国家真正的摇滚乐也不该是这德行
音乐类传记电影简直就是传记电影中的明星。前苏联摇滚教父维克托·崔成名前的故事,他的伯乐迈克简直就是圣人一般的存在。发掘了他,给他写歌的建议,帮他灌唱片出专辑,带他进入摇滚圈子,差点连自己的老婆都给他了。虽然是黑白的,但音乐、青春、爱情和对抗的勇气都绚烂无比。故事抓人,音乐好听,几处MV的设置很特别。看完再查一下维克托·崔的生平介绍。好期待年底的《波西米亚狂想曲》。
要做真正对艺术和后世有贡献的人,而不要做装逼文艺(中)青年
不是我喜欢看的类型~
非摇滚乐迷看起来就是MV大集锦,不过镜头运动是真得流畅
7+ 弟弟点的卯。一种heritage。因笨拙模仿而可爱,描线看点。Duran Duran招谁惹谁233- - 。看了个自带beep的版 - -
果然和《醉乡民谣》一个样
之前没有字幕的时候看就被其开场精妙的视觉叙述所打动,可惜看完全片觉得最好的也是这个开场,不过在形式上本片还是非常有趣,不论是插入梅卡斯式的家庭影像、搞怪的手绘动画、还是如基顿一样跃入银幕,都极具表现力,在呈现一种跨越政治的摇滚这一状态层面上已然玩到了极致,用摇滚的历史创造自己的历史~
4.5如果说20世纪前半段的主题是战争,那么后半段的主题就是摇滚,和它代表的自由、爱与和平,苏联80年代初期的政治解冻,摇滚俱乐部成为了年轻人享受难得美妙时光的舞台,但偏见与禁锢并未完全消失,维克多是真正的天才,就如同娄里德和大卫鲍伊一样,即使他不怎么喜欢娄里德,电影聚焦了维克多遇见麦克直至Kino乐队正式出道的那短短几年,在这几年中他会更新对音乐的理解,也会接受情感的遗憾,但在那个封闭的年代中,他也会发觉自己的使命,用摇滚对抗这个世界,温柔并非无力,维克多超越了自己情感,他的歌如孤独黑夜中流淌的眼泪,也如黄昏沙滩上稍纵即逝的盛夏,短暂而灿烂的命运,在苏联解体前夕的车祸让他人生更加传奇,刚刚初出茅庐的维克多和在知音与情敌间纠结的麦克,青春的冲动与迷茫挥洒在圣彼得堡的短暂夏日,如此美好,如此自由
The most dangerous thing is holding hands.
漫畫+MV型式上的精巧聰明,傳記故事也截取得恰到好處。(我太討厭那種又臭又長非要把一生方方面面全講完的傳記片了。)中間對各種唱片封面的致敬讓人會心一笑。MIKE是個偉大的男人,想要為他流淚,音樂和愛拯救了人類的嫉妒和自私。看完真的不想走出影院,不想回到現實世界。0216상상마당홍대
音乐很好听,风格新潮歌词有力演唱出色,形式上还是典型的俄罗斯电影,戏剧传统的“圣愚”形象成为穿插现实与角色颅内高潮的工具,剪接十分出色。相较而言剧情就单调俗套了很多,表演能力一般,女主那一个尬。
3.5 一部由无数MV组成的电影竟然还能这么好看!
苏联,已著名乐队主唱麦克和他美丽的妻子娜塔莎,遇到一个新出现的才华横溢的小伙子维克多,麦克为维克多提供音乐修改意见,借给他珍贵资料,为他搞定演出场地,为他寻找录音师,搞定录音棚,他的妻子说我想吻维克多,麦克说,那你去啊,然后给娜塔莎和维克多创造单独回家的机会... ...维克多后来成为东欧一代摇滚教父...这是传记片,看得我蛋疼啊,音乐都很好听。
可以说吗,根本没拍出标题想传达的内容,整体很闷,以及你俄文艺片离开nudity是不是就不会拍了?卡司好多喜欢的演员。有几段如果改成独立的音乐短片我真的会爱死。